男女主角分别是石锦绣宇文炎的现代都市小说《热门作品娇妻万福》,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娇妻万福》是作者“蔷薇晓晓”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石锦绣宇文炎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将她往画里吸。石锦绣一时慌了神,便拽住了身旁站着的石楠。显然是感受到了她的异样,石楠也反手抓住了她,还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石锦绣轻轻地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却不敢再抬头看那幅画。“太太,您抽的这支可是上上签,定能一帆风顺得偿所愿!”解签的道长就捋着下巴上的山羊须盯着桌上的两支签道,“不过这一支嘛……就差了那么一点……恐怕是一波三折!”......
《热门作品娇妻万福》精彩片段
许砾的脸又红了。
这个朝代对女子管束并不太严,像石嫣这么大的孩子,也不讲究男女大妨。
知道许砾脸皮薄的石锦绣在瞧了一眼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搀扶着母亲继续往观里走。
长春观里的人比外面的还要多,在殿外等了好半晌后,终于轮到他们入殿。
因为关系到儿子的前程,简氏就拜得十分虔诚,一番三跪九拜后,还特意为石楠和许砾各摇了一支竹签。
待简氏去找人解签时,石锦绣却盯着解签人身后的那幅壁画出了神。
她越瞧,就越觉得这幅画有些眼熟,甚至有着一股天旋地转的力量将她往画里吸。
石锦绣一时慌了神,便拽住了身旁站着的石楠。
显然是感受到了她的异样,石楠也反手抓住了她,还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石锦绣轻轻地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却不敢再抬头看那幅画。
“太太,您抽的这支可是上上签,定能一帆风顺得偿所愿!”解签的道长就捋着下巴上的山羊须盯着桌上的两支签道,“不过这一支嘛……就差了那么一点……恐怕是一波三折!”
听得这话,石锦绣的心里就一咯噔。
她也知道母亲的这两支签是替石楠和许砾求的,可到底谁是一帆风顺?谁是一波三折?
可当着二人的面,她也不好多问。
反倒是简氏,很是从容地数了二十个铜板给解签的道长,并起身道了谢。
道长也给简氏回了礼,还不忘同石锦绣道:“这位姑娘,贫道送你一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有些事情真的无需太过计较!否则就辜负了冥冥中的天意。”
所有人都听得一头雾水,只有石锦绣的心中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难道这位道长知道了什么?
就在她想拉着道长详谈一番时,那道长却接了下一个人的竹签,同人解起签来。
石锦绣也知道他们这些出家人是最讲究机缘的,机缘未到,他们是一个字也不会多说。
石锦绣只得默默地给那道长行了个礼,跟着母亲出了大殿。
害怕母亲累到的石锦绣就将简氏安排在一棵老槐树下休息,自己则想去观外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或是好玩的东西。
石楠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美名其曰帮忙打下手,留下许砾和石嫣陪着简氏。
姐弟俩高高兴兴地出了观门,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得一旁有人笑道:“哟,我说这人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原来是长兴侯府的石三少爷呀!怎么?这一次从江南的书院回来,也是为了参加京城的府试么?你的老师有没有教过你考过府试的秘籍?”
那人话音一落,就有一群人跟着嘿嘿地笑,就好似起哄一般。
石锦绣就注意到石楠的手握成了拳,好似随时都会冲上去揍那些人。
“楠弟!”她赶紧喝住了他。
那群人她也认识,他们都是石楠在京城读书时,学堂里的同窗,当初就是因为他们在学堂里合起伙来欺负石楠,才让石楠不得不背井离乡地去求学。
真要说起来,她比石楠更想揍这群人。
可在开考前,绝不能惹祸上身,否则被官府取消了考试资格,石楠岂不是又走上了她梦境中的那条路。
“王明!你别得意,有本事咱们就在考场上见真章!”强忍住心中怒火的石楠就向为首那人下起了战书。
“比就比,谁怕谁!”王明也向石楠撂狠话,“名次差的那个,不但得学狗叫,还得从学府街的东头爬到西头!”
这赌注也太狠了!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这些人读书,求的就是功名和前程,在学府街上爬着学狗叫,无疑会成为跟随一生的笑柄和污点,将来不管是为官还是出仕,都会受到影响!
“还……还是不要玩这么大吧……”有人怕了。
“怕什么?小打小闹的有什么意思!”王明却是一脸的骄傲。
石锦绣却是有些紧张地拉住了弟弟,怕他一时冲动就应了战。
石楠却冲着姐姐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然后跨出一步对那王明道:“空口无凭,要不要立个字据?”
“立就立!”王明也不肯服输,让人找来了纸笔,就着长春观外的石案写起了字据。
眼见着石楠就要去签字画押了,石锦绣就更心急如焚了。
就在她想上前阻止时,却被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许砾拦住了:“姐姐不用担心,枫林学院的院长曾说过,以石楠现在的学识,去参加春闱都可以,只可惜他现在还只是个童生的身份,才不得不一步步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石锦绣就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许砾,难道说现在的石楠已经厉害到随便过府试了吗?
像是读懂了石锦绣眼中的疑惑,许砾就微微点了头,然后看好戏似的看向了那群人。
字据一式两份,王明和石楠各执一份,就此散去。
如此一来,石锦绣也没了买东西的心情,随意挑了两包糕点果子回了长春观。
“怎么去了那么久?”简氏见他们三人一同回来,就满眼都是笑,“是不是在外面挑花了眼?”
“对呀!东西太多了,都不知道买什么好,我就只随便挑了两包糕点。”石锦绣就娇笑着坐到了母亲的身边,三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及在观外发生的事。
简氏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带着几个孩子在外面游历半日,可石锦绣和石楠却以担心她为由严词拒绝了,恰巧遇到了个卖湖鸭的老汉,石嫣便说不如买只鸭子回去让陈妈妈做烧花鸭。
瞧着几个孩子都这么懂事,简氏觉得自己若再坚持,反倒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于是很大方的买了两只肥鸭,然后在长春观里用了素斋,一家人便高高兴兴地打道回府。
是夜,石锦绣却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到自己又站到了长春观的那幅壁画前。
壁画慢慢的扭曲,好似变成了一个黑洞,将她吸了进去。
石锦绣就感觉自己落啊落啊……掉入了一片滔天火势之中。
热浪一波一波地向她涌来,炙烤着她的皮肤……
孩子凄厉的哭声、妇人绝望的叫嚷声,更是不绝于耳……
吓得她惊叫着坐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蔡襄儿就看了眼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的暗云。
而暗云也只是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情。
既然活阎罗都开了口,不敢反驳的蔡襄儿便只好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穿过一间内堂,又在七拐八拐之后进入了一间满是药香的小院。
小院里停着一辆黑漆平头马车。
“上车吧!”杜鹃接过了马夫手里的马鞭,竟是要亲自替她们赶车。
受宠若惊的蔡襄儿不敢多说什么,也就赶紧和杜鹃爬上了车。
听着嘚嘚的马蹄声,蔡襄儿这才发现马车竟是从一家叫做“陈记医馆”的院子里出来的。
难道这陈记医馆竟是镇抚司的后门?
只是她也不敢说,她也不敢问,只得将疑问默默地放在心底。
杜鹃的车驾得又快又稳,不一会的功夫便到了长兴侯府外,可只看一眼,他便发现了些许的不对劲。
他给暗云使了个眼色。
暗云便在马车上双足一点,像鸟一样纵身飞进了长兴侯府。
马车突然停住不走,蔡襄儿就忍不住探出头问:“怎么了?”
“别出来!”杜鹃很是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利落地将马车赶进了一旁的小巷里。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暗云就翻过院墙跳了回来,在看了眼躲在车厢里的蔡襄儿后,同杜鹃道:“好奇怪,府里发现石姑娘不见了,有人正在借此闹事!”
有人闹事?
蔡襄儿立刻想到的人就只有石珊瑚。
石珊瑚自小就以欺负她为乐,更喜欢看到她受到长辈的责罚,因此在坑她这件事上,一直都是不遗余力。
这让以往屡屡吃亏的蔡襄儿不得不心生警惕。
“能请您悄悄地带我们进去吗?”蔡襄儿就向杜鹃求救。
因为眼下除了他,她也找不到其他可求助的人了。
一旁的暗云却瞪大了眼睛,敢求他们冷若冰霜的大统领办事,这位石姑娘怕是第一个!
“可以。”杜鹃不带丝毫感情的回答更是让暗云出乎意料,让他忍不住多打量了蔡襄儿两眼。
他们大统领对这位石姑娘……好似真的与常人不一般……
而更让他傻眼的是,他们那位从来都是生人勿近的大统领竟是二话不说,拎起那位石姑娘就翻了墙,他只得赶紧带着杜鹃追了上去。
梨香院外,果然是石珊瑚带着人闹事。
蔡襄儿的妹妹,在石家排行老七的石嫣却是将院门一关,霸气地将她们挡在了门外。
“嘿你个小妮子!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我都敢挡?”石珊瑚就气急败坏地捶门,“非逼得我去请祖母吗?”
“你爱请不请!反正我知道你不安好心!”今年才十二岁的石嫣就同她隔着门杠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想来害我姐!”
“我害她?她自己不偷溜出府,我能害到她?”早就得到消息知道蔡襄儿不在家的石珊瑚就冷笑着,“她敢忤逆祖母,我怎么就不能戳穿她?”
听着这话,石嫣就急得直跳脚。
不是说好了只出门半个时辰么?太阳都要落山了,怎么还不见她回来?
而且石珊瑚那人做事又狠又绝,真要把太夫人给引来了怎么办?
可往往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没多久,门外真的出现了石太夫人的声音:“七丫头,你给我把门打开!五丫头真的出了府?要不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关了院门?”
怎么办怎么办?
石嫣就急得原地打转转。
“这里交给我吧!”突然出现的蔡襄儿,让石嫣觉得又惊又喜。
“姐,你怎么回来的?”
整个梨香院只有一扇院门进出。
蔡襄儿就冲她打个了噤声的手势,然后不动声色地去开门。
石珊瑚一直在外面用力擂门,因此当蔡襄儿将院门打开时,石珊瑚便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五丫头你在家?”见着亲自来开门的蔡襄儿,石太夫人也是大感意外,她可是听闻了蔡襄儿擅自出府的消息后,才特意赶过来的。
“祖母罚锦绣在家禁足,锦绣又岂会不在家?”说话间,蔡襄儿就神态恭谦地让到一旁,将院门让了出来。
石太夫人却犹豫了。
因不喜第四子石岗和四儿媳简氏,石太夫人平常很少来梨香院走动,也不喜欢老四这一家子在自己面前晃悠。
因此,她像是找茬似的打量了眼蔡襄儿:“怎么打扮得这么素净?”
刚回来的蔡襄儿只来得及换了一身居家的常服,头发也只随意在脑后挽成个髻,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饰品,素净得就像个居士。
见蔡襄儿一直低着头,没有要回话的意思,石太夫人便冷哼着,转身要走。
“祖母,今日的事,您就没想替锦绣主持一个公道吗?”虽然依旧是低着头,可蔡襄儿的语气中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倔强。
“什么?”石太夫人就诧异地回头,看向了这个从小就只会逆来顺受的孙女。
“祖母教诲我们,姐妹之间应该互相友爱,倘若对方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应该帮着遮掩,私下里提醒,而不是闹得阖府皆知……”蔡襄儿低垂着眼,一句一顿地说着。
石太夫人的脚步一滞。
这是她前两日训斥蔡襄儿时所说过的话,没想这丫头竟一字不漏的全都记了下来。
“蔡襄儿!你什么意思!”石珊瑚听着,就忍不住跳了起来。
“没什么意思,只是祖母她老人家常说她素来都是一碗水端平,锦绣只希望不要厚此薄彼而已。”蔡襄儿不卑不亢地答着。
可对三房的人,太夫人的心早就偏到了胳肢窝,这是整个长兴侯府都知道的事。
在场的不少人都在等着看蔡襄儿的好戏。
“你希望我怎样端平这一碗水?”石太夫人就皱了眉头,看向蔡襄儿的目光变得不善。
“今日四姐犯的错与我前日无异,自然是该禁足的禁足,该罚抄的罚抄,以免她将来记不住,丢的还是咱们长兴侯府的脸。”这也是当日石太夫人训斥她时所说过的话,此刻被她生搬过来,竟一点也不显违和。
烟丸乃镇抚司特制,被弹射出去后就会变成一道细长的烟柱,即便有风也没那么容易被吹散。
杜鹃就一路奔着烟丸而去,果不其然就在路边的一座荒宅旁见到了久候于此的暗云。
一见到杜鹃的马,暗云就迎了上来。
可看到坐在马背上的蔡襄儿,他还是大吃了一惊。
一是惊讶于大统领的马背上竟还坐了其他的人,二是惊讶于这么晚了蔡襄儿竟然还跟着大统领出来了。
“人呢?”杜鹃先将蔡襄儿放下马,随后也跳下马来。
“就在这宅子里!”暗云就凑上前悄声道,“俗话说反常即妖,又不是什么急案犯,把人连夜押回本就奇怪,而且押回后还不是关进京兆府的大牢,而是带到这没有主的荒宅来……这里面肯定有鬼!”
杜鹃就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声张。
“你若是怕,就闭上眼。”杜鹃就轻声叮嘱着蔡襄儿,“但不管遇着什么事,都不要出声叫喊,以免打草惊蛇。”
“只要能见着爹爹,我什么都不怕!”蔡襄儿就冲着杜鹃重重地点头。
杜鹃就嘴角轻翘,抱起蔡襄儿就往那荒宅内飘去,暗云也紧随其后,一同没入了夜色中。
这宅子果然荒凉,庭院里的草长得竟然比人还深,可穿过两座厅堂后,却有一间屋子被打扫了出来,屋里除了被关在囚车里的石岗外,还有一众看管他的人。
蔡襄儿跟着杜鹃躲藏在屋子对面的屋顶之上,正好能将屋里众人的一举一动都给瞧在眼里。
“这么多人,咱们怎么下去?”蔡襄儿就担忧道。
杜鹃却给暗云使了个眼色。
暗云就飞到了对面的屋顶,掀开一片瓦,往屋里丢了个什么东西。
不一会的功夫,蔡襄儿就瞧见屋里的众人都昏睡了过去。
“不想和那些人一样,就把这个含在舌下。”杜鹃就掏出了两粒小药丸,“一粒给你,一粒留给你父亲。”
蔡襄儿听了,就乖巧地照做,然后任由杜鹃抱着飞下了屋顶。
比他们先行一步翻下屋顶的暗云四下里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了危险后,就招手示意他们进屋。
蔡襄儿就直奔了囚车,然后将杜鹃给的小药丸塞进了父亲石岗的嘴里。
经过这几日的折腾,石岗早就憔悴不堪,再加上之前的舟车劳顿,这会子更是脸色苍白眼窝深陷。
“爹爹……”蔡襄儿就很是心疼地唤他,希望他能快些醒过来。
听得女儿的声音,石岗就错愕地睁眼,他就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陷入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绣姐儿?”半眯着眼的石岗就打量着眼前的人,暗想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他的女儿怎么可能到这种地方来。
“爹爹,是我!”蔡襄儿却赶紧握住了石岗那有些冰凉的手,“爹爹,您能不能告诉我,您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怎么平白无故就变成了杀人越货的凶手了?”
听着这话,石岗瞬时睁大了眼,扑了上来。
“绣姐儿,真的是你?可你怎么……”石岗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可眼前这个穿着黑衣扎着黑色头巾的女子不是蔡襄儿又会是谁。
蔡襄儿却同石岗长话短说:“因为不相信爹爹会杀人,所以我托了人带我来找爹爹!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尽管有女儿在场,石岗还是眼带怀疑地看向了杜鹃和暗云。
“石四爷,您尽管放心,我既然能带着令嫒来,就能平安带她走。”杜鹃就上前一步道,“只是你若不说清当日发生的事,我怕她不肯轻易离开。”
杜鹃蒙着面,却依然让石岗感受到了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
时至今日,他也害怕自己沉冤不能得雪,就这样凭白给人做了替罪的羔羊,于是就将自己在山东如何上船,又在船上如何遇到苦主,然后苦主以缺少盘缠为由要卖个祖传的红珊瑚摆件给他……
因为受了这么些天的折磨,又惊又怕的石岗说起话来就有些颠三倒四,可蔡襄儿还是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什么。
“您是说,那人卖了红珊瑚摆件给你后,就不见了踪影?”蔡襄儿的脑海中就好似闪过了什么。
“对啊,我还以为那人是在哪一站的码头下了船,也就没往心里去。可不曾想,我这边刚在通州下船就叫官府的人给逮了。”石岗就抹着泪道,“真是天地良心,从头到尾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红珊瑚摆件呢?”杀人越货……还有红珊瑚……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就让蔡襄儿突然想起了梦境中曾轰动一时的红珊瑚案。
“他们说那是重要的证物。”石岗就垂头丧气道,“自然是被官府搜了去!”
蔡襄儿就越发笃定梦境中的事来。
“爹爹,答应我,不管他们怎么严刑拷打您,您千万不能认罪!”蔡襄儿就急急地嘱咐着石岗。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石岗就有些颓丧地道,“认了罪,我的这条命也就没了。”
交代完这些,蔡襄儿就一脸认真地同杜鹃道:“大统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件事,我能否同您私下里说?”
杜鹃便点了头。
他留下暗云垫后,自己则带着蔡襄儿离开荒宅。
在离开荒宅有段距离后,杜鹃便问起了蔡襄儿:“说吧,什么事?”
蔡襄儿环看了四周一眼,见四下里寂静无人,便道:“小女子斗胆问大统领一句,您现在是不是在找一本前吏部尚书卖官鬻爵的暗账?”
一听这话,杜鹃突然就变得眼神凌厉。
陈亭一案,因案情复杂,在朝中牵扯甚广,而被庆德帝授意镇抚司专案专查。
知道陈亭那本暗账的人并不多。
就连他们镇抚司也是在调查过程中,偶然才得知了这本暗账的存在。
她一个小丫头如何会知道暗账的事?
难不成长兴侯府也与陈亭案有关?
可随即,他又被自己这一可笑的想法逗笑了。
“你骗人!”明明和石锦绣说好等在外边的蔡襄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门房,“我是申初写的帖子,你在未时怎么拿得到?未卜先知么?”
“这……这约莫是小人记错了……”刚才还趾高气昂的管事,这会子却抹起了汗。
府里的五姑娘他自然是不怕的,可如果再加上郑国公府的蔡大小姐……他可不敢确定三太太还会不会像说好的那样护着自己。
“记错了?”石锦绣显然不信他说的这话,“昨日我同母亲出府去上香,未正的时候就已经回了府,梨香院里怎么可能会没有人?”
她愤怒地拿起放在方桌上的拜帖,就往那管事的脸上抽去:“分明就是你的人犯懒,根本没有去送这拜帖,险些让蔡大小姐扑了一个空!”
石锦绣用的力道不小,加之郑国公府用来做拜帖的纸张又硬,那管事的脸上就被扇出了一道红印。
俗话说,宰相的门人七品官。
这人整日地在长兴侯府的门房迎来送往,旁的人都是那好话哄着不敢怠慢,他自然也跟着生出了些傲气。
被石锦绣这么一打,他虽恨得牙痒痒,却毫无还手的余地。
而且还有郑国公府的蔡大小姐作证,他也不能真像三太太所交代的那样“出了事,就把事情闹大”,然后让她来“做主”。
为今之计,只能自己先息事宁人,把事化小了。
“五姑娘,是小的鬼迷了心窍。”那管事突然毫无预兆地跪到了地上,还不由分说地抽起了耳光,“小的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姑娘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的这一次吧!”
听着那清脆的耳光声,石锦绣就知道他并没有作假。
她来,原本也只是想要个说法,既然对方已经认了错,她也没有穷追猛打的道理。
更何况,她更想知道,蔡襄儿一大早的来找自己,到底是所为何事。
因为门房不是说事的地方,蔡襄儿就把石锦绣拉上了自己的朱轮华盖车。
只是人还没坐稳,蔡襄儿就神秘兮兮地塞了个荷包过来,石锦绣用手一捏,便知道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沓银票。
“这是……”她就疑惑地看向了蔡襄儿,并把荷包往回推。
“你就收下吧!”蔡襄儿就冲着石锦绣挤眉弄眼,然后在她耳边耳语,“你制的香,我表姐已经拿到了,这是她特意感谢你的!”
石锦绣就摇着头拒绝:“可我上回已经收过三皇子妃的钱了!”
“那是买香料的钱,这是特意感谢你的酬金,怎么能混为一谈?”蔡襄儿就冲着石锦绣瞪眼,“而且对于表姐而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关键是要有人愿意帮她这个忙,而你,就是唯一的那一个肯帮她的人!”
“表姐说了,你的这份恩情她记下了,只是日后所需的芙蓉香恐怕也得拜托你了!”这一次,蔡襄儿一脸真挚地同石锦绣道,“你要不肯收下这个钱,我表姐肯定会不心安的!”
可收下钱,我也会不心安呀!
石锦绣就有些哭笑不得。
“行了,绣姐儿,咱们不说这些了!”蔡襄儿一见,就赶紧转换了话题,“你刚才是要去哪儿,正好我有马车,我送你去!”
石锦绣这才想起自己要去永盛门外。
“去那干嘛?”蔡襄儿虽觉得奇怪,可还是让马夫将车往永盛门赶,而杜鹃和蔡襄儿的丫鬟翠儿则是坐在了车架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天。
石锦绣只好委婉地说起自己想在永盛门外买宅子的事。
“那边的宅子又破又小,而且周围住的都是些下九流的人,你买那儿的宅子做什么?”这一下,蔡襄儿更不解了。
石锦绣当然不能说自己买那些宅子是等着升值的,只得含糊道自己钱少,这样的宅子买一家算一家,有总比没有好。
而蔡襄儿却想到了前不久听闻有个远房表嫂在成亲时陪嫁了几个根本不能住人的院子,可写在陪嫁礼单上却是很有面子。后来,为了修葺那些院子,她的夫家又花了一大笔银子,气得那远房表嫂的婆婆四处说那表嫂的坏话。
绣姐儿想买这永盛门外的宅子,大概也是异曲同工之妙吧!
蔡襄儿就在心里想着,到底没有继续多问。
待到了永盛门外,石锦绣便追忆起梦中的场景来,她得知道到底有哪些宅子在大火中付之一炬,又有哪些宅子幸存了下来。
她就让蔡襄儿的车夫驾着马车围着永盛门外的那些杂板房走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她找到了一条记忆中的青石街,因为街道还算宽,又铺着青石,所以街上一侧的宅子全被烧,而另一侧却被完好地保存了下来。
“不知这里的宅子是怎么卖的?”虽然青石街上有好几家也贴出了“吉屋出售”的红纸,可看着那已是人去楼空的宅子,石锦绣一时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找谁来买这些宅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蔡襄儿就有些得意地同石锦绣道,“像这些主人都懒得管的宅子定是挂到了衙门里去了,咱们只需记下门牌,直接去京兆府衙门交钱过户就行了。”
还能这样操作?
石锦绣就将信将疑。
“哎呀,你就信我的吧!”蔡襄儿就同石锦绣道,“之前我家有个家生子,因为立了功,爹爹就放了他的籍,还把他安排到京兆府衙门里当了个刀笔吏,负责的刚巧就是这个事!”
不待石锦绣反应过来,蔡襄儿又把她拉上了车,让车夫往京兆府衙门而去。
石锦绣虽生在京城,可这京兆府衙门却是第一次来,看到门口的那对表情狰狞的石狮子,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发怵。
蔡襄儿却显得熟门熟路,一跳下马车,就拉着石锦绣往衙门里跑。
“哎……哎……哪来的小孩啊?这里可是京兆府衙门,要玩去别的地方!”一见到她们俩,就有差人厉声斥责着。
蔡襄儿也不发怵,而是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说明了来意,那差人立马换了一副态度,将二人带至了公事房。
跟着石锦绣从大牢里出来,宇文炎就远远地瞧着她站在海棠树下一会发怔一会又发笑,一转眼的功夫又变得愁眉苦脸。
海棠树上的粉花翠叶就这样点缀在她的鬓边,将明媚的她衬得肌肤胜雪。
“折腾了这么大半日,你不饿么?”站在廊下的宇文炎就负手而问。
被他这么一提醒,石锦绣还真觉得有些饿了,还听到了肚子里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让人去春熙楼点了一桌菜,陪我一起吃点吧!”宇文炎说完,转身就进了议事堂。
石锦绣就有些犹疑。
但想到人家大统领一直都是坦荡荡的,反倒是自己扭捏的样子有点太小人。
于是,她也干脆什么都不想,还是像以前那样大方地跟着进了屋。
一进屋,她就瞧见了摆了满满一八仙桌,什么三鲜鸭子、油炸鹌鹑、焖黄鳝、清蒸火腿等春熙楼有名的菜都摆上了桌,就更别论鲜蘑菜心、清炒芦笋、玉笋蕨菜这种时令菜了。
“为何这么丰盛?”石锦绣都愣住了。
而且就他们两个人吃,是不是太浪费了?
“难得高兴。”早已坐在那的宇文炎自斟了一杯,“陈亭那个案子,已经拖了我们镇抚司两个月了,如今终有进展,自是值得庆贺的。”
听宇文炎这么一说,石锦绣也觉得好似是这个理,因此她也坐了下来,却发现手边还摆了一小瓶桃花酿。
“那是春熙楼的自酿,没什么酒味,你可以尝尝。”宇文炎就同石锦绣道。
石锦绣就有些好奇地拔开了瓶塞子,一股桃花纯露的香味就飘了出来,让她忍不住想尝上一口。
于是她给自己倒上了一小杯,浅尝了一口,那甜滋滋的味儿就顺着她的舌尖蔓延了开来。
这也太好喝了吧!
石锦绣又喝了一小口,那神情满足得像是一只偷到腥的猫。
宇文炎瞧着,嘴角就浮起了笑意:到底还是个孩子,一点点小事就如此容易满足。
“咦,什么味这么香?”就在宇文炎和石锦绣都在自斟自饮的时候,就有个道士模样的人寻着味走了进来,一瞧见这满桌的好菜,那人就撸着袖子道,“好哇!你有好吃的竟然不叫我!”
石锦绣很是意外地打量着来人,发现他的个头不高,约莫三十多岁年纪,却有着圆圆的肚子,圆圆的脸,整个人胖得很是均匀。
这人是谁?
出于礼节,石锦绣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很是拘谨地看着来人。
“嗯?有客?”那胖道士就扫了石锦绣一眼,然后自己搬了条杌子坐在了宇文炎旁边,抄起宇文炎的筷子夹了口菜,就同他说道了起来,“你上次要我帮你配的丸剂我已经配出来了,不过这个钱,你什么时候同我算一算?”
是上门来催债的?
石锦绣就微微挑眉。
宇文炎就很是嫌弃地剔了那胖道士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椅子往石锦绣一侧挪了挪,然后招呼着暗云重新送来了一套碗筷。
那胖道士也不以为忤,继续拿着筷子夹菜,然后调侃着宇文炎:“还是这般的生人勿近?我给你配的香料没有用么?”
“没用!”宇文炎则是淡淡地道。
他们在说什么?
坐在一旁的石锦绣就划拉着一双眼,默不作声。
“这小丫头是谁?难得在你这还能看到个活物。”那胖道士终于再次关注到了石锦绣,饶有兴致地问。
“她就是我今早同你说过的!”宇文炎也看了石锦绣一眼,然后同那胖道士道。
胖道士一听,就倒吸了口气,发出了“啧啧”声:“你这人还真是锲而不舍,我都说了不收徒,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宇文炎则是冷哼:“怎么是白费力气,不过是想让你帮忙指点一二,谁让你收徒了?而且你那点本事,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
石锦绣就越听越迷糊,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位是……”
“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陈记医馆的陈胖子。”宇文炎就没好气地丢出这么一句。
石锦绣却是瞪大了眼。
她昨夜听闻宇文炎说起陈记医馆高冷的陈大夫时,她还以为陈大夫是怎样的一副仙风道骨,没想竟是眼前这个快要胖成球的人。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而且宇文炎不是说陈大夫很是清高孤傲么?可她瞧着,不像呀!
那陈道长显然也不想多说收徒弟的事,他便拉着宇文炎东拉西扯了起来,而宇文炎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并不怎么积极。
因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石锦绣就继续美滋滋地喝着她的桃花酿,还在心里盘算着要带回去给娘和石嫣尝尝鲜才好。
石锦绣坐在那一杯又接一杯地喝着,却突然发出“哐当”的一声,整个人就向桌子下面滑去,即便是眼疾手快的宇文炎也没能拉住她。
她这竟是喝醉了?
宇文炎就看着桌上的那瓶几乎没有酒味的桃花酿,陷入了沉思。
石锦绣是被窗外叽叽喳喳叫唤的鸟儿给叫醒的。
当她坐起时,竟发现自己躺在了议事堂里的一张罗汉床上,身上则盖着一件水貂皮大氅。
之前的那桌酒菜已经撤了下去,整个屋里静悄悄的,除了她瞧不见第二个人影。
她就有些好奇地走出了议事堂,却发现宇文炎和陈道长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椅旁喝茶议事。
一见到她,宇文炎的脸上就有了些不自然,反倒是那个陈道长很是殷勤地凑了上来,笑嘻嘻地道:“你醒了?那个……你是不是真的想拜我为师啊?不过拜我为师,那得出家,不过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不会随我出家的,但我可以收你做个外门弟子……你放心,即便是外门弟子,师父我也是不会藏私的!”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自己睡了一觉起来,这位陈大夫就完全改了口?
难不成是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宇文炎同他说了什么?
可那也不像啊!
石锦绣就一脸不解地看向了宇文炎,没想宇文炎却将脸撇向了一边,并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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