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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后,满城贵子都想递婚书文章精选

一世风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沈宁顾景南是古代言情《休夫后,满城贵子都想递婚书》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一世风华”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她为了爱情,亲手卸下一身战甲,自陨神坛,收了枪,伤了爹,心甘情愿成为后院中的过堂妇人。却不想,等到他荣耀归来时,身边多了一个女子,耍得一手好枪,而他只对她说了一句:“夫人,我想娶她。”她这才醒悟,原来深情的人只有自己……霸道休夫,重拾樱枪,她斩得了魍魉,也杀得了仇敌。重回神坛的她穿着战甲归来,风光无限,一时间不仅男儿傻了眼,就连城中女儿也纷纷喊着要嫁给她。可是,却传言无人敢娶二婚的将军女……某王爷叹气:“哎,莫要胡说!本王求娶多次,将军都让本王滚!”...

主角:沈宁顾景南   更新:2024-07-29 19: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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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宁顾景南的现代都市小说《休夫后,满城贵子都想递婚书文章精选》,由网络作家“一世风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宁顾景南是古代言情《休夫后,满城贵子都想递婚书》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一世风华”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她为了爱情,亲手卸下一身战甲,自陨神坛,收了枪,伤了爹,心甘情愿成为后院中的过堂妇人。却不想,等到他荣耀归来时,身边多了一个女子,耍得一手好枪,而他只对她说了一句:“夫人,我想娶她。”她这才醒悟,原来深情的人只有自己……霸道休夫,重拾樱枪,她斩得了魍魉,也杀得了仇敌。重回神坛的她穿着战甲归来,风光无限,一时间不仅男儿傻了眼,就连城中女儿也纷纷喊着要嫁给她。可是,却传言无人敢娶二婚的将军女……某王爷叹气:“哎,莫要胡说!本王求娶多次,将军都让本王滚!”...

《休夫后,满城贵子都想递婚书文章精选》精彩片段


顾景南万分的憋屈和苦涩只能往肚子里咽,再多的心有不甘话到嘴边还是不得已的服软。

“沈老将军教训的是,晚辈铭记于心,莫不敢忘。”

沈老将军沈国山年事已高,早就退下来了,但开国功臣的世家,且老将军戎马一生,就连王氏宗亲都得历敬三分,莫说他一个顾景南了。

沈国山目光浑浊,冷冽如霜的审视着顾景南,最后收刀入鞘,也不看沈宁一眼,回身径直上了马车。

“顾将军。”沈修白扯出了一个笑,“来日方长,福祸荣华不急于一时,我们且走着瞧。”

这个梁子,是结下了。

沈修白抱着沈宁放到马车,动作很轻,很慢。

“五哥。”

沈修白要出马车时,沈宁忽而出声。

青年一如皓月清辉的眼眸,温润如风的望着妹妹。

“是我不懂事了,抱歉。”

“还知道不懂事?你要懂事,又何必道歉,兄妹之间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

沈修白笑眯眯地揉了揉沈宁的脑壳,“别以为这样回府后五哥就能放过你,每天的肉都得好好吃着,赶紧将养回去,都瘦成什么样了?”

“嗯。”沈宁美眸含笑,轻点了点头。

父母兄长都在身边,她内心是千回百转,五味杂陈。

世人都当沈家不要她了。

但她清楚。

彼时顾景南初露锋芒,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

沈家在民间的声誉威望不比皇室弱多少,她自小又能将破云枪玩得神乎其乎,若与顾景南结为夫妻,假以时日,功高盖主就是犯了忌讳。

故此,必须得和沈家断绝关系。

诚然,父亲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几分欣赏顾景南的。

唯有断绝关系,顾景南才能无所忌惮的去征战沙场,否则的话,绝不会受到朝廷的重用。

只可惜这一层关系,顾蓉看不懂,顾景南也是个睁眼瞎,对沈家还多有怨气。

思及此,沈宁摇头苦笑。

“姐姐,你笑什么?”沈青衫歪着头问。

“笑世事无常,笑人心难测。”沈宁将沈青衫拥入怀中。

“哼。”

沈国山大马金刀的坐着,闷哼了一声,吹胡子瞪眼睛的,“沈家不养废人,别想着回府就能享福了。”

“阿宁知道。”沈宁乖顺的点头。

“脾气倒是收敛了不少。”

沈国山说这话时,沈宁没有看到父亲眼底的落寞。

沈府是武将世家,燕京唯一辅佐过两朝皇帝的重臣。

家中的儿子们,自小都怕死了威严的父亲。

沈宁不怕。

敢骑在沈国山的背上,敢夺走父亲的酒杯让他注意身体,还敢叉着腰顶嘴。

“父亲也苍老了许多。”沈宁袖衫下的长指微微蜷紧。

三年前,沈国山不过头发半白,现在已经全白了。

一向精神抖擞的父亲,眼下一片乌青憔悴,身上隐隐有着些酒气。

女儿平静温和的话语,让沈国山心中酸楚得很,眼见着要憋不住泪,赶忙瞪了眼沈青衫,“还坐在这里干什么,整日游手好闲,今日的武课完成了吗?是不是又想讨打?”

沈青衫震惊的瞪大了眸,又不敢忤逆父亲,只得不服气的叨叨:

“不是爹说的今日不用完成武课咩?”

“我让你不完成你就不完成,我昨日让你别喝桂花酿,也没见你小子少喝一杯啊。”

沈国山气的给少年的头顶来了一下。

少年抱着头,敢怒不敢言,不知道老爷子好端端的怎么了。

大概是吃饱了撑的吧。

“阿宁,别理他们。”

郑蔷薇握住女儿的手,面庞浮现了三年未见的笑容。

……

十里长街。

顾景南咬牙切齿,狠狠的瞪着远行的马车和沈家骑兵。

他是皇上亲封的镇国将军,是拿下大齐的英雄,却是当街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耳边,是四周围观者们发出的细碎声音:

“这下子,顾将军要成大燕的名人,不,是诸国的名人。”

“那可不嘛,有史以来,你见过哪个男人被妻子休了的?还别说这镇国夫人不愧是沈家的小姐,将门虎女,寻常男子都没这般的刚烈。”

“走过五步流火连叫都没叫一声的,那是个狠人。”

“……”

顾景南紧闭着眼睛,正午太阳的和煦驱散不了他心底的阴霾和血液里的冰冷。

沈宁。

沈家。

沈国山。

欺人太甚!

“景南兄,先回吧。”

陆嘉洲提醒道。

总在这里杵着让人看笑话,着实失了将军的风范。

“难为你了。”顾景南无奈又内疚地道。

这么一来,陆嘉洲肯定是要得罪沈家的。

“陆某秉公办案,依得是大燕律法,何来的难为之说呢?”陆嘉洲笑道。

话虽是这么说,顾景南还是记下了这份人情。

陆嘉洲道:“事情闹得这么大,永安公主肯定要担心,而且她初来上京,人生地不熟的,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不像沈家那位,景南兄可得好好安抚永安公主,一个女人,愿为了你来异国,足以见得她对你的真情,可莫要辜负了公主。”

“我会的,嘉洲兄放心。”顾景南道。

在沈宁的对比之下,顾景南愈加发现蓝连枝的好。

永安,是蓝连枝在大齐的公主封号。

顾景南又看了下沈家骑兵消失的方向,心脏裂开了一道难以填补的缝。

镇国将军府。

蓝连枝见顾景南回来,一路小跑扑入了顾景南怀中,紧紧的抱着顾景南,“事情我都听说了,吓死我了,沈府家大势大我在大齐就有所听说,我真怕你出什么事。”

“傻瓜, 不怕。”

顾景南布满茧子的手温柔的轻抚蓝连枝的后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蓝连枝仰头,“景南,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跟你无关,是沈宁的个性太要强,也怪我与她有缘无分,给她点时间,她或许就能想通了,到时候你们还是能姐妹相伴。”

顾景南将长指镶嵌进蓝连枝的指缝,紧紧握住,“在平北坡无望谷的时候,我就牵着你的手对月说过,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蓝连枝迅速接过下一句,扬起了两人紧握的手,笑的时候整个散发着朝气和让人心动的光华。

小说《休夫后,满城贵子都想递婚书》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沈府的祖宅就在上京,府邸的恢宏程度堪称小型的王宫,只是武将府邸不如王宫那般奢华。

清幽堂是沈宁自幼的住处,堂前是个宽阔的练武场。

三年前,沈宁出嫁的那一天,沈国山就把清幽堂封了,但每日都有人去打扫,因而沈宁重回清幽堂时,里外一新,干净到不染尘埃。

“姐姐伤的好重。”沈青衫泪眼汪汪,“等青衫长大了,就能保护姐姐了。”

“那姐姐等你长大。”

“我这就去给姐姐拿药,”

沈青衫还没走就见沈国山从外头跨步走了进来,黑沉着一张老脸说:“府上的药阁关了,谁也不许给沈宁带药。”

“姐姐那么重的伤,不用药怎么好?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爹爹这样做太过分了。”

少年红着眼睛喝道。

这是沈青衫第二次顶嘴父亲。

第一次是沈宁成亲那日。

那会儿他还小,只知要失去姐姐了,把自己哭得发了一场高烧。

“这个家,是你爹,还是我是爹?”沈国山怒喝:“还不滚去练习武课?少一课就不用吃饭了。”

“不吃就不吃。”沈青衫跺跺脚哭跑着出去,“沈家大米,狗都不吃。”

沈国山看着沈宁冷哼:“痛才好,痛才长记性。”

“是。”沈宁轻轻颔首。

沈国山看她毫无锋芒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心烦就甩门出去喝酒了。

沈宁望着父亲的背影,则咧开嘴笑了笑。

父亲还是像以前。

明明都这么大的人了,却总是做出幼稚的事情。

采莲吸了吸鼻子,为沈宁擦拭着足底的伤口,哽咽:“这么重的伤,要是没有药怎么能好,老将军怎么这么狠心?”

“不哭,会有药的。”沈宁笃定的说。

采莲水雾涟涟的眸尽是疑惑之色。

不多时。

母亲郑蔷薇带着贴身的仆人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宝蓝色罐子,身后的仆人则抱着沈宁的破云枪。

郑蔷薇说:“破云枪是顾家送来的,是你最称手的兵器,就算不再用了,也得好好守着。还有你爹,烦得要命,一直囔囔着不允许任何人给你送药,又故意把皇上赏赐的西域进贡的固元膏落在我面前。”

固元膏对于沈宁的烫伤很有效果。

此药膏,西域独有。

采莲眨巴了两下眼睛。

沈宁笑着去接固元膏,“父亲还是老样子。”

“那你呢?还是老样子吗?”

郑蔷薇没有把固元膏给沈宁,而是坐在床边亲自为女儿上药,叹道:“以前的你,桀骜不驯如大雁,上京的男儿都怕你,还总是捅乱子,回回都要你父亲去收拾烂摊子,你爹嘴上说你闯祸,但只要不事关原则性问题,他都跟在你身后陪着你去闹。而你现在,心事重重,也不像以前那样开怀大笑。阿宁,不管你是什么性子,都是我的女儿,但我希望你能由衷的高兴快乐,不要去因为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你自己。”

沈宁沉眸,不语。

郑蔷薇接着说:

“扪心自问,你去走那五步流火,不就是不想让人低看沈家,作为沈家的女儿,若是被休,和离出府,那些个庸人都会背地里说沈家的坏话,你只有承受炭刑,他们嘲讽的才会是顾景南。阿宁,你从来没有不懂事,正因为你太懂事了,什么都知道,你父亲才心里难受。在父母面前,又何必这么懂事呢?”

沈宁默然了一会儿,扑入了母亲的怀中,嚎啕大哭了好一阵。

看她放声哭出来,郑蔷薇才舒心了许多。

只不过,又很心疼。

清幽堂旁侧的院子。

沈国山苍苍白发,憔悴沧桑,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陈年的烈酒,心里很不是滋味。

良久。

沈宁抬头:“母亲,我想重修武道,重拿破云。”

她的声音大了几分,两墙之隔的沈国山,陡然变得精神。

郑蔷薇一愣,看了看沈宁右手的伤,点头:“好,不过你要先调整身体,对了,北渊王昨晚派人送来了驻颜清凉露和愈骨药,都是很珍稀的东西,特别是那愈骨药,对你右手的旧伤很有用。”

“沈家与北渊王没有过交情,好端端的,北渊王送东西来做什么?”

沈宁蹙眉,敏锐地道:“北渊王虽是皇上最喜爱的弟弟,也向来以纨绔奢靡闻名,但作为先皇之子,公然与沈家拉好关系,不是要置沈家于不利之地?”

郑蔷薇见沈宁一脸的认真深沉,笑出了声。

“你啊,这就跟你爹一个样,对这方面的事警觉得很。”郑蔷薇说:“别多想了,起初你爹也不想收,但据说啊,北渊王财大气粗阔气得很,给上京八百十号世家权贵的府上都送了驻颜露和愈骨药,你爹只好收着,还真是巧,这两个东西,一个对你足部的烫伤有用,一个还能管你的旧伤。”

闻言,沈宁知晓是自己多虑了,方才放下心来。

之后的几日,沈宁都在床榻看沈家枪法的谱子。

烫伤起码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而在这段时间内,顾景南从大将军,沦为了人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这件事,传到了皇上耳中,暂时延缓了对顾景南的封赏。

顾景南正在府上怄气,却是收到了望月楼的请帖。

不仅是顾景南,九皇子燕长临这些人,和部分官二代,都收到了。

请帖美名其曰,为北渊王的爱子景蓝庆生。

顾景南疑惑:“北渊王身边连个妻妾都没有,何来的爱子?”

难道说,未婚先孕的私生子?

顾景南实在是捋不清,顾蓉喜逐颜开的笑道:“儿子,你看这帖上的景蓝二字,还不明白吗,北渊王这是为你出气呢,特地为你开的庆功宴,王爷是欣赏你。”

顾景南将信将疑,见帖上写着可以带家属,就把母亲和永安公主蓝连枝带上了,二来也是因为蓝连枝总呆在府上有些门,去凑个热闹也好。

望月楼。

顾景南与众人都在期待着北渊王燕云澈的爱子。

只见万众瞩目之下,大红华服的燕云澈,似是刚睡醒般,懒懒散散的牵着一条穿金戴银的白毛大狗走来。

白毛大狗停在宴会中央,压根不想走了。

燕云澈说:“景蓝,走了。”

众人:“……”

顾景南:“……”

这吐舌头流口水的白毛大狗,就是北渊王的“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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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沈宁唇边的笑,顾景南怔愣住,紧紧蹙起了眉。

沈宁说:“这才是我认识的顾景南,我沈宁亲自选的男人。”

“阿宁……”

顾景南看见沈宁右手的红色疤痕,心口一痛,欲言又止。

沈宁不再理会他,而是望向了抱着红缨枪的蓝连枝,“想进顾府,与我平起平坐?可以,用你的枪,打赢了我就行。”

蓝连枝听到这话,惊讶的睁大了眸子。

她的枪法,可不是过家家。

一个尘饭涂羹的女人,哪里来的底蕴和勇气向她挑衅?

“何必多此一举?”顾景南问。

沈宁当初的枪法确实了得,惊艳了他的年少,让他一见倾心,发誓要把沈家小姐娶回家。

彼时,他还什么都不是,周围的少年知晓他的想法,都毫不客气的嘲笑出声。

说他痴人做梦。

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事实上,他做到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沈宁的右手废了,最多拿个菜刀切切菜,还只能切蔬菜……

蓝连枝在战场的意气风发和实力,他却是亲眼目睹过的,横穿百人之军杀得游刃有余,非今朝的沈宁可比。

“沈宁姐姐,我叫你一声姐姐,是敬重你,也敬重景南哥和顾家。”

蓝连枝说道:“我不愿惹是生非,我也知道你心头不快,所以只要你摇头,我可以做妾,哪怕连妾的名分都没有,你不想看到我,也可以让景南哥在城外置办个宅子,不求多好,只要能遮风挡雨,哪怕一个月见他一次,我都无怨无悔。但你要想清楚了,我的红缨枪,要么不出,要么,饮血方归,你若扛上一枪,恐怕得躺十天半个月的。”

“宁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平日也是通透的人,今儿怎么这么的不懂事?”

顾蓉皱了皱眉。

沈宁面无表情的给自己重新盛了一碗汤。

慢慢喝了半碗汤,又从袖里拿出了一条绸带,将自己右手的伤疤缠住。

做完这一切,沈宁抬眸,明媚一笑,“你们,是怕了吗?”

“怕?”

蓝连枝瞬间被激怒,玉手紧握红缨枪,沉声喝道:“沈宁,这是你自讨的,既然如此,我便让你开开眼界,何为大齐皇室的红缨枪,也算是让你一饱眼福。”

言罢,蓝连枝枪出如龙,寒芒绽开,手掌朝桌上拍去的一瞬间,身子和长枪都像流光奔向了沈宁。

沈宁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优雅的喝着剩下的半碗汤。

枪至!

汤见底。

沈宁连头都不抬就朝侧边一偏,任由锋锐的枪滑着她的侧面掠过。

见此,众人轻吸了一口凉气。

蓝连枝诧然的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一幕。

随即咬牙,重新收枪再出枪。

这一次,刺向了沈宁的眉心。

沈宁依旧不看她一眼,精准的偏头挡过一记。

同时放下了汤碗,左手举起稳稳当当的抓住了蓝连枝的枪身。

“大齐红缨枪,不过如是。”

沈宁笑靥如花,白净如霜的脸庞流转着光华,把一旁的顾景南看得有些痴了。

沈宁侧腿高抬划过长空时,侧踢在蓝连枝的手腕,左手顺势把红缨枪抢了过来。

红缨枪抛在空中。

她一跃而起,一记鞭腿砸向蓝连枝的侧脑,把蓝连枝踢飞出去的刹那,右手接过了从空中落下的红缨枪。

蓝连枝刚要起身,红缨枪指在她的眉间。

枪尖戳破了细嫩的肌肤,一缕血液分叉的往下流。

蓝连枝眼眸蓦地紧缩,愕然的望着居高临下俯瞰着她的女人,难以相信自己就这么败了。

“你,不行。”

沈宁失望的摇了摇头。

“连枝!”

顾景南后知后觉低呼了声,和母亲顾蓉都下意识的冲向了蓝连枝。

“沈宁,你怎能这般残忍恶毒?你变了,变得让我不认识了。”

顾景南抱着蓝连枝,发红的眼睛如见杀父仇人般瞪视着沈宁。

沈宁轻挑起了一侧的眉梢,唇边的笑愈发娇艳。

“我若想杀她,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沈宁浅笑:“顾将军既知我手有旧伤骨疾,也知她枪出饮血才归,可曾想过我会死在她的红缨枪下?”

蓝连枝瞪圆了眼睛。

赢了她的沈宁,手上竟然有骨疾……

深深的挫败感,宛如洪水猛兽吞噬了她。

“我在这里,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你去死?”

顾景南声音拔高朝沈宁半吼。

“所以,你只是想看她赢我,心安理得的进入顾家。”

沈宁红着眼笑。

顾景南忘了。

不能握枪,是她的毕生之痛。

顾景南却肆无忌惮的在她伤口撒盐。

带回了一个曾经的“她”。

“你不就是不想让我娶她。”顾景南恼羞成怒。

顾蓉懊气的说:“沈宁,为娘知道你对这个家的贡献,也知道你对景南的感情,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谁没有个三妻四妾,而且你能与公主之尊平起平坐,也彰显你的身份不是?”

“不需要。”沈宁收回红缨枪,将桌上的饭菜全都扫到地上,才把枪丢在了蓝连枝的身边,“我不会再阻拦你,你可以随时进府,妻也好,妾也罢,随着你们的便。至于这一桌的饭菜,是我沈宁的心血,你们想吃,另请高厨。”

“采莲,我们走吧。”

沈宁拖着疲惫的身躯,用尽力气的挺直脊背朝正厅外走去。

采莲擦了擦眼泪,去扶住沈宁。

一主一仆,湮灭在灰暗的夜色。

顾景南看着那瘦弱的背影于心不忍,想过去追。

顾蓉拍了拍顾景南的手背,“作为女人,闹点情绪很正常,你也别太纵容她了,她什么去处都没有,以前为了嫁你连娘家都不要,等她自己想明白了,就能跟你们其乐融融的在一起了。”

顾景南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见蓝连枝眉心的血止不住,急吼:“还不快去找医师来,本将军要最好的医师,要是给公主留疤了,拿你们是问。”

“是,奴才这就去。”

“……”

沈宁后面顾景南的吼声,低头将右手的绸带解开,满手都是血液。

“小姐,别吓我。”采莲是个小哭包,登时泪流满面,“奴婢这就去请医师。”

“不用了,去取白纸到我的房中。”

“小姐要纸做什么?”

采莲疑惑不解,完全跟不上沈宁的思维。

“休——夫——”

沈宁笑望着月色,两行清泪流下,没入了她竭力上扬的唇角。


“旺——”

白毛大狗在宴席中央,犹如山林的孤狼对月长啸般,极有气势的嗷了一嗓子,才迈着步妖娆的走向了燕云澈。

四下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不是惊得下巴快点儿掉地。

这种荒唐的事,放在北渊王的身上,就一点儿都不显得奇怪了。

“景蓝,不要嘚瑟。”

燕云澈往琉璃椅的软垫一靠,冷了眼白毛大狗,“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个畜生。”

“呜嗷”白毛大狗小小的叫了声,软趴趴的靠在燕云澈的腿边。

夜明珠的光华照耀下,大狗那合身的大金色衣裳和银子做的头冠,头冠上还用红宝石点缀,是个人看了都得大跌眼镜的地步。

一些中流身份的人,心情凌乱,神情复杂,没想到有生之年他们竟然羡慕一条狗。

“王爷,这……”顾景南欲言又止。

“顾将军也来了。”

燕云澈笑了笑,“说起来,顾将军的名字是叫景南吧,只不过犬子是芥蓝的蓝,虽是如此,但也犯了顾将军的名讳,顾将军要是心生不满,就换个名字吧。”

犬……犬子……?

众人咂了咂舌,瞧着白毛大狗那舒适到眯眼吐舌头的样子,算是明白何为真正意义的“犬子”,何又为狗仗人势了。

是以北渊王都这样说了,顾景南哪真敢让白毛大狗换名字,只得抹着汗道:“既是不同字,就不用换名字了。”

“顾将军大气。”

燕云澈赞叹了一句,白皙如雪的手轻摸了摸白毛大狗的头部,一副老父亲般的口吻教育道:“景蓝,要和顾将军多学习学习知道吗?”

那狗倒是极具灵性,随着“旺”了一声,竟还真的点了点脑壳。

这滑稽的一面,让顾景南握着酒杯的手都在发抖。

“咔嚓”

掌心的白玉酒杯裂开。

顾蓉心里难受至极。

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王爷,也敢羞辱她光宗耀祖的好儿子。

然而官大一级压死人,王室出身还真就能高人一等。

顾蓉又是个妇人家,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席,却是难受到了极点。

蓝连枝愣愣地望着低头颔首的顾景南,忽而神情恍惚,有一瞬间觉得这样做低伏小的男儿,与那在驰骋疆场沐浴鲜血的英雄截然不同。

燕云澈随性恣意的靠在琉璃椅,不同于旁人的拘束,他将一双修长的腿野性又优雅的架在桌上,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血玉酒壶,微勾的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邪气,眸光淡扫而过,带着王孙贵族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

沈宁从沈青衫口中听闻望月楼“犬宴”的时候,放下了手中的枪谱,讶然道:“这北渊王,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只不过他与顾景南无冤无仇,何必这么做呢?”

沈青衫一面大口吃饭啃鸡腿,一面抽空地说:“放在别人身上是有点奇怪,在他北渊王身上,一点儿都不奇怪,不是我说,这北渊王比爹还吃饱了撑的,不过看在他这次羞辱的人是顾景南的份上,日后我就少说点他的坏话啦。”

沈宁嘴角一抽,“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自从那日与父亲争吵过后,沈青衫还真很有骨气的不吃沈家大米,沈宁每日都会为他留许多饭,反而让人误以为她是个饭桶。

街头巷尾都有传言,沈家休夫的小姐,一顿能吃十碗饭呢。

沈宁宠溺的看着弟弟,又继续钻研枪法。

再过十来天,她的腿就能完全好了。

西域药膏和北渊王的药,双效结合,好的很快。

就连她右手的旧伤,都好了一点,但要完全恢复如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晃眼半个月过去,沈宁好得差不多了,也该去处理处理一些自己相关的事。

譬如顾府的家产,大半都是她这几年赚来的。

“宁儿,你可算好了。”

大嫂纳兰晴一大早就大包小包的过来,“嫂子本该早点来看你的,只不过你伤势未好,需要静养,又因为还得忙着府上家业,就搁到了现在,宁儿不会怪嫂子吧?”

纳兰晴是沈宁长兄沈惊风的妻子。

沈惊风长年镇守闭关,因是家中长子举足轻重,纳兰晴现如今在沈家也是被当成接班人培养的。

“大嫂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沈宁淡淡道。

“那就好、”

纳兰晴看了眼沈宁手中的枪谱,随即热情的说:“我来府上才两年,算是与你初次见面,但往后我们就像自家姐妹,我听说你的右手有旧伤,我家是医药世家,父亲对这方面也有研究,改日让父亲送点上等好药来,这样好的手,若不能使枪,那可就太可惜了。”

沈宁眉眼温和,浅浅一笑。

纳兰晴身边的丫鬟小玉冷不丁地道:“宁小姐,你毕竟是嫁过人的,再回来小住可以,跟未出阁的姑娘那样长住可就不太合适了吧?老习俗上就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弄脏了的水再回来啊,会给娘家带来晦气的,街坊四邻,巷头巷尾都有不少人在议论沈家不祥呢。”

“小玉,放肆!”

纳兰晴凌锐的喝道:“还不跪下自己掌嘴一百下,作为奴才议论主子,你是想造反吗?”

小玉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屈膝跪在了地上,一巴掌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打一巴掌就说一句“奴婢错了”。

而后,纳兰晴笑吟吟的望向沈宁:“宁儿莫要往心里去,这做奴才的就是不懂事。”

沈宁眸光薄凉如水的看了眼小玉。

小玉这凄惨的叫声宛如杀猪般,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苛待下人欺负长嫂似得。

“知道错了就好,不用打了。”沈宁说道。

纳兰晴以为的望着沈宁。

她怎么听府上的老人说,沈宁性格和沈老将军一个样,脾气火爆,吃不得亏,竟还能忍下去?

“大嫂还有事吗?”沈宁问。

“没事,没事了,你好好歇着。”

纳兰晴仔细思考了会儿,觉得这沈宁波澜不惊的样子,绝不是头脑简单之人,日后还得多加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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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傅被沈宁的话给呛到面红耳赤,瞪着眼睛回道:“胡闹!我朝将军,岂容你一介妇人诟病?”

“妇人又如何?”沈宁黑黢黢的眼眸,映着日辉,毫不怯弱的直视老师傅:“前朝之所以衰败陨落,是因为暴君暴政使百姓民不聊生,江山社稷正所谓为天下计,纲常朝堂更是为了万民,大燕开国皇帝燕玄宗初次登入金銮殿,说的就是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当以民为天,大燕的妇人哪个不是大燕的民?赫连师傅此话,莫不是要推翻燕玄宗的观点?”

一番话下,一顶高帽子就这么戴在了赫连远山的脑袋上,惊得赫连远山冒出了满背的汗,指着沈宁还想说些什么,望着沈宁认真而固执的神情和那如深潭般的眼眸,竟是语塞了。

“若说顾景南是好儿郎,他自幼丧父,母亲独自带大了他,供他来上京谋生,时至三年前,他才把母亲接回来。”

沈宁说道:“试问,这三年是谁在照料他的母亲,而他顾景南尽过一天的孝吗?众所周知,彼时顾家尚未得镇国将军的封号,顾家一贫如洗,许多东西都是这三年里陆陆续续修葺好的,与他顾景南有关系吗?为子,不过如此,为夫,他背弃诺言,更是不值一提,何来的好儿郎?”

西演武场的众人闻言都陷入了沉思。

沈宁的这些话,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

仔细推敲所听的每一个字,便会觉得不无道理。

何子剑弱弱地说:“可他大胜西齐啊……”

“是他大胜,还是燕京大胜?”沈宁戏谑的道:“大燕朝民富国强,兵力高于大齐的数倍,若以雄狮三十万西下,不出三个月,就能大捷。但大齐上下一心,信仰之强和民族精神不可小觑,若要真打起来,这三个月里,大燕至少死伤一半的兵力,胜利,将会建立在两国血腥之上。”

“不错。”陈欢欢迎着风微抬起下颌,说:“三年之战,说白了是用时间拉锯,内耗掉大齐的元气,再一鼓作气连攻边城,换我朝任意的一个将军,都能得到同样的结局,算什么好英雄?”

顾景南被说得恼羞成怒,俊脸黑得宛若锅底,看向沈宁的眼神比刀剑还要锋利,甚至还透着毒蛇般的阴鸷。

“沈宁,你不过是本将不要的女子。”

“错了。”

沈宁右手伸出,挑起食指朝着顾景南晃了晃,“顾大将军,记好了,是我休的你,我,不要的你。”

这是她执意要走五步流火的原因之一。

若不然的话,这一生都要被戳脊梁骨。

旁人也就罢了。

当顾景南也站出来戳她的脊梁骨,比外头流言蜚语的杀伤力得可怕千万倍。

顾景南忽而哑口无言,眼眶逐渐赤红,以清晰的速度爬满了分明的血丝。

相比起他满身喷发的怒气,沈宁就如同山间的一汪泉水,深邃,平静,冷的有质感。

眼见着气氛就要剑拔弩张,邓泊斐连忙出来打圆场,“今日,是子衿武堂的考核之日,时辰也过去许久了,诸位还请继续按照抽签制来武斗吧。沈小姐,连胜三人才有机会进入第二场的定力比试,你不妨休息会儿再比?”

“不用了,继续吧。”

邓泊斐讶然的看了眼沈宁,才望向快要怒炸的顾景南,“顾将军,烦请为沈小姐抽签。”

顾景南深吸了一口气,故意朝蓝连枝笑道:“我与连枝一体同心,连枝为我抽吧。”

他想用蓝连枝来奚落惹怒沈宁,但沈宁对此是毫无波澜。

莫说顾景南跟蓝连枝两厢情愿了,就算是听说他跟一条狗结为夫妻,沈宁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喜欢的时候,她愿付出性命,入无间地狱也无怨无悔。

若是失望,哪怕再痛,也绝不会留恋半分。

蓝连枝抽签了两次,留下的两个名字分别是沈宁接下来要对战的。

“何子剑。”

“许如意。”

蓝连枝冷冽的喊出这两个名字。

何子剑浑身一个激灵,眼睛瞪得似铜铃,想到沈宁接骨的画面还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口水。

“何公子,请——”

沈宁朝何子剑咧开嘴一笑,这笑落入何子剑的眼里,宛如索命催魂的黑白无常。

陈欢欢冷嗤:“该不会是要被吓得尿裤子吧?”

“谁说的?”

何子剑一鼓作气冲上武台,两条腿儿还在止不住的发颤。

沈宁率先出手,横跃半空,一脚踹在何子剑的腹部,直接把何子剑踹出了武台。

一招,败北。

何子剑摔得狼狈。

周围哄堂大笑。

何子剑拍拍屁股,缩着脖子灰头土脸的回去。

许如意的实力比何子剑高些,沈宁与他切磋了十招方才险胜。

连胜三次,沈宁可以直接进入第二场的定力比试。

至于剩下的考核人,还要继续进行武斗分出参差。

邓泊斐把沈宁带到西演武场的另一边,“沈小姐,第二场比试在这里进行,你是第一个到的人,肯定会有斐然的成绩。”

“但愿能借先生吉言。”

“武斗那里估计要点儿时间,沈小姐不妨到西边的憩房休息一下?”邓泊斐说:“憩房打开门,就能去到百花街,沈小姐若觉得枯燥,就去百花街玩玩吧。”

“好。”

百花街,如其名,整条街不论春夏秋冬,都会用各种应着时节的花儿来点缀。

每逢冬日,银装素裹,大雪纷飞,满街都是破雪而生的红梅,别有一番风味。

沈宁还在燕京学宫的时候,与朋友们来过百花街数次。

那会儿,她每次出行,身边都有十几个人,喝酒买花,骑马打猎,好是快活。

后来,都没了,对她皆是避而不见。

沈宁独自走在长街,晃神时误入百花深处。

百花深处人烟稀少,据说是北渊王燕云澈随口一提花重金打造的,用古法浇灌,连到了深秋时节还能见到桃花灼灼,算是独一份的存在了。

沈宁抬起白如寒酥的手,轻抚枝桠间的一朵桃花。

“汪——”

一声犬吠,引得沈宁低头看去。

是一条白到发光的狗,突地咬住她的裙摆,“刺啦”两下便咬开了衣料。

“景蓝,莫要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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