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清茵贺钧廷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女配后,一生薄情的王爷铁树开花了完整作品阅读》,由网络作家“支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成女配后,一生薄情的王爷铁树开花了》是作者“支云”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薛清茵贺钧廷,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她非贺松宁不嫁,便生生拖到如今的年纪也不肯议亲。却不知贺松宁早就烦透了她。贺松宁是当今老皇帝的私生子,他的生母上不得台面,老皇帝也没有要认他回去的意思,就这样养在了薛家,顶替了薛家早夭的长子,人称“薛宁”。对于不知情的外人来说,他就是薛清茵的亲哥哥。薛清茵自知无法说服父母违背伦理道德,让她如愿嫁给意中人……便积郁成疾,大病了一场。直......
《穿成女配后,一生薄情的王爷铁树开花了完整作品阅读》精彩片段
条案前坐了个美人。
十六七的年纪,身着藕色衣衫,懒懒散散地挽着泥金帔帛,腮边垂下茜色流苏,肌肤如雪面如花。
她已经在那里呆坐了足足半个时辰了。
丫鬟都禁不住担忧起来,捏紧帕子,小心翼翼唤上一声:“大姑娘,可是哪里又疼了?”
这一声,立即将薛清茵从怔忡中惊醒了过来。
“我……没事。”薛清茵挤出声音。
她说着,轻轻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肉。
嘶。
疼的。
说明不是梦。
没有错,她的的确确是穿越了。
准确来说,是穿书了。
事情是这样的——
睡前她的同事给她推荐了一本名叫《独宠皇妃》的小说,男主心中只有他的江山大业,无数次放弃女主。她憋着一口气,就想看看作者到底什么时候才虐男主。这口气一憋,就是凌晨三点半。
手机屏幕的光渐渐变得刺眼。
她疲倦地合了合眼,再睁开,就完全变了一个世界。
薛清茵。
这是书中一个和她同名的女配角。
打娘胎里就带了点毒,出生后娇弱得很,穿的衣裳粗糙些就会起疹子,见风就发热……总之得娇养着,自幼全家的心思便都在她一个人身上。
正因为这样的缘故,但凡她喜欢的东西,便认了死理,定要弄到手才行。
十四岁这年,她爱上了自己的义兄,也就是《独宠皇妃》的男主贺松宁。
她非贺松宁不嫁,便生生拖到如今的年纪也不肯议亲。却不知贺松宁早就烦透了她。
贺松宁是当今老皇帝的私生子,他的生母上不得台面,老皇帝也没有要认他回去的意思,就这样养在了薛家,顶替了薛家早夭的长子,人称“薛宁”。
对于不知情的外人来说,他就是薛清茵的亲哥哥。
薛清茵自知无法说服父母违背伦理道德,让她如愿嫁给意中人……便积郁成疾,大病了一场。
直到今日,身体才转好。
也难怪那丫鬟担心。
“大姑娘,大姑娘!”又一个丫鬟的声音响起。
那丫鬟欢喜地推门进来,道:“大公子回来了,带了礼物正在花厅里分呢。还问起大姑娘你了,说怎么不见你。”
丫鬟口中的大公子便是贺松宁。
当年顶替之事由薛大人亲自操纵,做得极为隐秘,就连薛家夫人都不知道自己的亲儿子死了,换了个假的来。府上下人就更不清楚了。
薛清茵会发现真相,那都是在原作者的剧情安排下,意外撞破的。
所以府中上下,还真当这位是薛清茵的亲大哥呢。
本就是一母同胞的血脉关系,平日里大姑娘最是喜欢这个大哥了。
若是去前头和大公子说说话,姑娘身上的痛楚也会减轻吧。丫鬟心想。
而此时坐在这头的薛清茵一撇嘴角。
……晦气。
“大姑娘?大姑娘不高兴吗?”丫鬟在她身边顿住脚步,怯声问。
薛清茵没说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掌中的东西。
那是个香囊,上头绣了个“宁”字。
像原身这样娇养长大的姑娘,自然不善女工。但生生学会了怎么做香囊。
生怕贺松宁不知道她的辛劳,她还点着灯,熬着大夜给人做香囊。手指头都不知道给扎了多少回。
听了几个男欢女爱的话本故事,甚至还开始想象,自己绣着绣着,一口血喷上去,如此呕心沥血,岂不是更叫意中人感动?
而如今的薛清茵想起原身的种种举动,翻了个白眼。
再看这香囊,更觉得晦气了呢。
薛清茵摸起一旁匣子里的剪刀,喀嚓喀嚓,先把香囊下面垂的流苏给绞了。
丫鬟们见状都快吓疯了。
“姑娘这是作什么?”
“姑娘怎么了?快,快去请夫人。”
薛清茵停了手。
剪个香囊而已……至于这样兴师动众吗?
算了。
到底是原身浪费了不知多少心力才做出来的东西。
薛清茵眨了眨眼。
瞧瞧,她那原本5.0的视力,都被带累了。
熬夜做香囊,多遭罪啊!
薛清茵思考了一下把那个“宁”字改成别的字,再废物利用送别人的可能性……
就这么会儿思考的功夫,薛夫人已经赶来了。
“茵茵,娘的茵茵啊,可是胸口又闷得慌了?”薛夫人一提裙摆,三两步便到了薛清茵的跟前。
薛清茵藏起香囊,闷头撞进了薛夫人的怀抱,瓮声道:“午后小憩,醒来不见娘亲,便有些想念了。”
薛夫人禁不住笑了,抚着她的发丝道:“只管叫人来请就是了,怎么还自个儿在这里生闷气呢?”
薛清茵不说话,眼圈有些红。
她有父母,只是她的父母爱她的弟弟胜过爱她。
相比之下,薛夫人这样将女儿宠到骨子里去,宠到甚至是非不分的“坏人”,却是她想求也求不来的母亲。
可惜原身何等自私,在知道自己的亲大哥早就死了,贺松宁是假兄长的时候,她只想着怎么嫁给贺松宁,却没想过将这些告诉给母亲知晓。
要知道薛夫人将贺松宁当亲儿子对待,贺松宁却是厌屋及乌,对薛夫人厌憎得很。
“你大哥回来了,给你带了不少礼物。”薛夫人给薛清茵擦了擦脸,扶着她站起来,“去瞧瞧?”
薛清茵瓮声道:“不去,我睡觉。”
“好好好,你睡觉。我替你去领礼物好不好?”薛夫人温言细语哄了几声,等薛清茵躺下,亲手给她盖了毯子才走。
这边薛夫人到了花厅,甫一进门,便听见一道声音低低道:“还是等姐姐选了我再选吧。”
薛夫人不禁皱了皱眉。
这说话的是薛家庶出的姑娘薛清荷,比薛清茵小上几个月。
薛夫人凉凉道:“既是松宁带回来的礼物,本也轮不上你来挑。”
立在厅中的年轻男子,身着藏青色袍服,如一棵劲松。
他闻声回过头,拧眉道:“母亲何故这样说话?”
薛夫人叹了口气,剜他一眼。
而年轻男子,也正是贺松宁。
他看了看薛夫人的身后,空空荡荡,眼中不禁掠过一丝惊讶:“清茵呢?”
“你还记得你的亲妹妹啊。”薛夫人佯怒道,“身子骨不舒坦,卧床歇息呢。否则知道你回来了,肯定高兴得早来迎你了。”
贺松宁没接话。
有些怪。他心道。
以薛清茵的脾气,就算是发着高烧,也会拖着病体来见他的,这才好冲着他扮柔弱、讨可怜呢。
薛夫人见他不语,便做主命令下人:“礼物都抬到大姑娘房里去吧。”
贺松宁:“母亲……”
“我和你父亲房中何时缺过好东西?给你妹妹拿着,也能叫她高兴高兴。”
贺松宁想问,那清荷呢?
但话到嘴边,他咽了下去。
都给薛清茵也无妨,……也省了他劝说薛清茵嫁给魏王的工夫。
这厢薛清茵靠在贵妃榻上懒洋洋翻了个身,张嘴:“喂我嘴里。”
丫鬟忙将软糯的点心喂到她唇边。
“姑娘不是要睡觉吗?”丫鬟问。
“嗯,吃饱了才好睡。”薛清茵道。
丫鬟一想,倒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到了晚间。
薛夫人来了一趟,问:“可瞧过礼物了?喜欢吗?”
薛清茵坐起身:“什么礼物?”
薛夫人哭笑不得:“怎么?还没翻来瞧过?”
薛清茵摇头。
薛夫人敛起了笑容,不快地道:“阿宁实在有些拎不清,清荷不过是庶出,他偏整日里只顾着她。难道忘了当年你之所以胎里带毒,正是薛清荷那短命娘往我汤里下的药吗?”
薛清茵正想说点什么。
薛夫人忙又道:“不过你哥哥到底还是疼你的,听说你病了一场,便命人将所有的礼物都拿来给你了。”
换成原身听了,肯定得高兴坏。
但薛清茵可太清楚其中的真相了。
薛夫人一心希望兄妹和睦,却不知道贺松宁更喜欢薛清荷。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没错,薛清荷便是这本书的女主了。
这些礼物不用想,肯定都是薛夫人做主送来的。
薛清茵倚在薛夫人的怀中,小声道:“我能换个哥哥吗?”
薛夫人惊了一大跳:“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
薛清茵神色恹恹:“他一点也不喜欢我,哪里像我的哥哥?娘,你是不是抱错了?”
薛夫人拍了拍她的脑袋:“都是该嫁人的年纪了,还说这么孩子气的话,以后不许说了。叫你哥哥听了,这不更疏远了兄妹感情吗?”
薛清茵撇了撇嘴。
想到后面的烂糟剧情,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抽干了精气,只想原地摆烂。
“改日我就去外头给你捡个新的儿子回来,特别听你话,也疼我的那种。”薛清茵道。
薛夫人笑了:“说胡话还说上瘾了,好了,你歇着吧。”
薛夫人留了些点心和亲手熬的汤给她。
没多久,天色也黑了下来。
为了保证良好的睡眠质量,薛清茵让丫鬟熄了烛火。
黑漆漆的,好入睡。
薛清茵合上眼,迷迷糊糊地,便听见窗户传来“吱呀”一声,紧跟着一道人影落入了屋中。
“清茵。”他低低地唤道。
薛清茵一下惊醒了,满肚子的起床气。
她坐起身,瞪着那道身影。
好哇你小子!
夜翻小姑娘的窗是吧?
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薛清茵顺手抄起瓷枕就砸了过去。
“啪嚓”。
瓷枕撞上硬物,再落下,碎了一地。
那身影明显晃了晃。
“姑娘,出什么事了?”丫鬟惊慌的声音响起。
外间的烛火立刻点了起来。
而那道身影闷哼一声,也顾不上疼痛,飞快地来到了薛清茵的身边,捂住了她的唇。
薛清茵:。
可惜了,手边没个夜壶。
不然砸这个多好。
薛清茵:“现在您想起来关心我了?”
贺松宁:“……”
薛清茵也没一下把人得罪狠了。
再说了,再过分点儿,那就不像是原身的性子了。
薛清茵放下点心,拍了拍手,道:“湖上吹了冷风,冻得很,大哥也知道我这身子是熬不住的,就先自个儿回来了。”
她想了下,也没为自己辩解太多。
贺松宁这人的性格就是独断专横。
她说得越多,落在他耳朵里,指不准还成了心虚的辩解。
“今日魏王也在?”
“何止,宣王,金雀公主,四公主……都在。”薛清茵顿了下,反问:“谁推搡的薛清荷?”
“……无人认。”贺松宁的语气微冷。
若不是知道薛清茵没有那样的手段,他就要怀疑是薛清茵指使的那些贵女了。
“肯定不会有人承认啊,但就没有别人指认吗?”
“没有。”
薛清茵纳闷。
就听见贺松宁冷声道:“府中女眷在外没几个交好的朋友,自然无人指认。”
怪我咯?
还是怪薛夫人?
薛清茵撇撇嘴,心道人缘差这事也没办法啊!
薛清茵马上给他出了个主意:“大哥自己去问呗。”
“何意?”
薛清茵懒洋洋地道:“我们家最受欢迎的不就是大哥你了吗?那些贵女冲你的面子,也会说的。”
贺松宁:“……”
这是叫他去出卖男色?
薛清茵见他不说话,只道:“反正我又不急。”
这时候有人隔着门道:“二姑娘身边伺候的秋心,要找大公子说话。”
贺松宁看了一眼薛清茵的神色。
她竟然没有要拦他的意思。
“叫她进来。”贺松宁道。
没一会儿,秋心就和送茶的丫鬟一起进来了。
秋心现在看见贺松宁,心底还有点打颤。不过想到躺在床上的薛清荷,她又生出了勇气。
她心下其实暗暗觉得,二姑娘摔得好!
若没有这一摔,怎么才能把大公子又笼络回他们的院子呢?
秋心掐了掐手掌,两眼顿时溢出泪来。
她惨声道:“大公子,二姑娘她、她……”
贺松宁腾地一下站起来,厉声问道:“你说!她怎么了?”
秋心的眼泪断了线。
“别光哭!说话!”贺松宁的表情阴沉可怖。
秋心这才匆匆止住哭声,哽咽道:“大夫说伤到了头,恐怕要卧床小半月,每日里都得吃药呢。站起来走路恐怕也走不得。二姑娘稍微动一下都说又疼又昏,还想吐。”
薛清茵:“……”
她对薛清荷是没什么意见的。
但是这个丫鬟上来说句话,那一口气吊那么老长,不知道的还以为薛清荷死了。
如今瞧着,应当是脑震荡吧?
这病说大不大,说小呢倒也不小。
是得养着没错。
“二姑娘自幼就吃了不少苦,没想到如今还要遭这无妄之灾,吃这样的苦头!大夫熬了药,二姑娘只闻一闻便难受得想呕又呕不出来。”秋心说着说着就又哭哭啼啼了。
薛清茵懒声道:“药是很难吃,我吃了不止一两年呢。”
秋心一下闭嘴了。
她倒是险些忘了这一茬,这位生下来可是个病秧子。
贺松宁闻声,眸光一闪,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过他紧跟着又发现了秋心那句话里奇怪的地方:“无妄之灾?”
“秋心也不知该不该说……”
“说。”贺松宁心底的厌烦已经升到了顶点。
秋心小心翼翼地窥了窥薛清茵的方向。
薛清茵:?
不是吧?又关我的事?
“大姑娘走后,金雀公主回来,邀请众人登船。就在登船之时,我含含糊糊地听见有人问了一声,那是薛姑娘吗。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二姑娘就被人撞倒在地了。差一点还掉到水里去。”
早晨,薛夫人身边的婆子挟着一身露水气就来了。
婆子道:“今日要去御史府上吃茶,姑娘可得好生打扮。”
薛清茵还没睡醒呢,托着下巴,任由一旁的丫鬟为她梳头,挑选首饰。
这样一番折腾,已然临近中午。
中午贺松宁和薛成栋都不在家中,便只有薛清茵三人一块儿用饭。
薛夫人漱了口、净了手,接过帕子一边擦着手,一边淡淡道:“还是去我房中取一套首饰来,拿给二姑娘穿戴。”
薛清荷抬起头:“不用了,大哥……早就给我备好了。”
薛夫人的脸色变了变。
薛清茵从旁边抱住她的胳膊,撒娇道:“娘,我困了。”
薛夫人的面色这才缓和许多,道:“你这个懒惰性子……罢了,一会儿马车上倚着我打你的瞌睡吧。”
只是这边话刚说完。
突地有小厮慌慌张张地前来报信。
薛夫人不悦道:“什么事?”
小厮脸上还写着惊愕,他结结巴巴地道:“宫里头来了人……”
“宫里头?”薛夫人不解。
薛成栋的官儿不小,但薛夫人并非命妇,又因为有着“善妒商贾之家出身宠女儿宠得是非不分”等等的坏名声,以至于她在夫人圈子里混得也就那样吧。
宫里头的贵人就更不会对她有什么青睐了。
所以宫里来人这样的好事,从来和他们薛家没有关系!
“是啊,是来请大姑娘的!”那小厮满头大汗地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薛清茵。
薛清茵:“哈?”她也稀里糊涂着呢。
来接人的是个年长的嬷嬷。
“老奴是明义殿的宫人,领命前来接薛家的大姑娘入宫。”似是怕弄错,她还特地强调了下“大姑娘”三字。
听得薛清荷的丫鬟心中又妒又恨。
而薛清茵却是在想,呃,这个明义殿是什么地方?
那老嬷嬷出示了宫中信物,随后便催促着薛清茵动身。
薛夫人只能压下心头的担忧,目送薛清茵离去。
女儿从来没去过皇宫……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咱们也走吧。”
御史夫人那里已经约好,自然不能放人鸽子。
到了御史夫人府上,薛清荷主仆就难免露怯。
“那边是御史夫人家的千金,那边好像是中书侍郎家的……”
丫鬟秋心还算有两分见识,但见识不多。
因为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按不住发颤了。
薛清荷也同样紧张。
所以她宁愿待在自己的小院儿里……
薛夫人领着人到了御史夫人跟前,淡淡道:“今日跟我来的是我们府上的二姑娘,她平日里喜读书,少于出门,也认不得几个人……”
薛清荷主仆二人顿觉羞耻。
薛夫人这话不就是在说她上不得台面吗?
御史夫人却是一拍手掌,道:“这好办,我那女儿生来喜欢结交好友,且让她领着一块儿去玩,要不了两日就熟了。”
御史千金美丽端庄,落落大方,得了母亲的命令便过来拉薛清荷。
这一下却是让薛清荷主仆更畏手畏脚了。
之后自然也就和那些贵女们聊不到一处去。
就在薛清荷如坐针毡之际,丫鬟秋心突然低头附耳道:“咱们在这里,都这样不自在了……也不知道大姑娘进了皇宫,又是个什么样子?”
是啊。
薛清荷一怔。
薛清茵的刁蛮骄纵进了皇宫可就不管用了,只怕她的表现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薛清荷胸中压着的那点羞耻感,顿时去了不少。
不过紧跟着来的,却又是更多的担心。
万一薛清茵不知天高地厚在宫中惹出事……连累了薛家怎么办?
薛清荷越想越觉得焦灼。
……
入宫是件麻烦事。
皇宫有多大呢?
下了马车后,薛清茵觉得自己的一双腿都快要走瘸了。
那老嬷嬷却故意加快了步子,全然不顾她跟不跟得上。
行吧。
我直接就是一个摆烂。
薛清茵放慢了步子,干脆左右欣赏起皇宫的风景来。
这多妙啊!
基本等同于不要门票的故宫一日游了……
老嬷嬷有意给个下马威,好叫这薛姑娘知道皇宫的威严。
等她转过头,想瞧一瞧薛清茵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谁知道……
好嘛!还搁那儿郊游呢!
老嬷嬷拉长了脸,快步返回去,厉声催道:“姑娘快些!”
薛清茵摇了摇头:“我体弱多病,若是走得快了,一会儿嘎嘣死在你面前了。到时候是嬷嬷为我的死负责吗?”
老嬷嬷噎住了。
这老嬷嬷自恃是婉贵妃身边得脸的人物,但还真不敢去负这个责。
老嬷嬷一把扶住了薛清茵:“薛姑娘说的是什么话?老奴的贱命可抵不上姑娘这条命。”
说完,步子就放慢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到了一道门前,抬眸望去,上书“光顺门”。
过了这道门,便能见到里头的一座座宫殿,鳞次栉比,华贵非常。
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儿乘风送入了她的鼻间,宫女成群行过,裙摆蹁跹。
“且在此处等候,我等先去通报。”老嬷嬷留下她就走。
薛清茵也不在乎,就这么倚着门席地而坐。
她嗅着新鲜的空气,仰面望着澄澈的天空,心中一片宁静,舒服极了。
等老嬷嬷再回来的时候,大惊失色:“薛姑娘怎么坐到地上去了?”
薛清茵歪头问她:“皇宫的地不让坐?”
“……自、自然不是。”只是这薛姑娘的怡然自得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坐在地上难道不怕丢脸吗?
“有些起不来了,请嬷嬷扶我。”薛清茵抬头看她。
老嬷嬷嘴角抽了抽,纵使百般不愿,但毕竟刚才已经进去通报过了,她可不敢戏弄娘娘。
于是咬咬牙,还是躬着腰把人扶了起来。
薛清茵整个人顺势压在了她的胳膊上。
老嬷嬷身子一晃,差点闪了腰。
这是……报复吗?
可哪有人敢报复到她头上的?
老嬷嬷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能暗骂这薛姑娘是个粗直性情!
终于,薛清茵由她扶着进到了明义殿的前堂。
刚一进门,薛清茵就见到了好几个年轻女子,她们齐齐转过头,盯着薛清茵,目露惊艳之色,紧跟着便是更深的震惊。
竟然是薛清茵!
放风筝那日,她们眼睁睁地看着薛清茵被气哭,跑走……今日怎么又风风光光到明义殿来了?
“好了,人都到了。”坐在主位上的美妇人突然开了口。
“快向娘娘行礼。”老嬷嬷推了下薛清茵。
薛清茵皱眉,但还是依言行了礼。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等薛清茵大礼都行完了,那位娘娘才掩唇笑道:“不必如此多礼。”
薛清茵:。
你不早说?
“过来吧,嫣嫣,你瞧一瞧与谁投缘,便留下她来做你的伴读。”
“嫣嫣”是个和薛清茵差不多年纪的少女,瓜子脸,头上戴着银铃,走动起来叮当作响。
薛清茵不知道她的来历,但其他人却认了出来,纷纷躬身道:“见过四公主。”
原来是给公主找伴读啊?
那怎么找到她头上来了?
薛清茵左右一寻思,觉得自己怎么看都不像是很有文化爱读书的样子啊……
而且她一点也不想给这位四公主当伴读。
说嫣嫣她不知道是谁,但说起四公主……
原著里对此人的记载是,蛮横霸道,生性残忍。
薛清荷可没少被她折磨。
怕什么来什么……
“我要她。”
薛清茵一抬头,就见四公主正指着她。
“能被四公主选中,这可是薛姑娘的福分啊,还不快谢过公主?”老嬷嬷皮笑肉不笑。
薛清茵在心底骂了句脏话,躬身道了声:“蒙公主看重,我实在惶恐不已。”
四公主盯着她只管笑。
最后四公主又选了个姑娘,据说是国子祭酒的女儿,名叫谢依依。
谢依依被选中后,是真的高兴坏了。
“好了,你们自个儿去玩吧。”那位娘娘温柔地道。
四公主带着薛清茵和那个姑娘就走。
等出了门,四公主蓦地回头问薛清茵:“你是第一次来皇宫吧?”
不等薛清茵回答,四公主又道:“里头那个是谁你知道吗?”四公主扯起嘴角:“是婉贵妃娘娘。”
婉贵妃?
那不就是魏王他妈?
书中对她的描写是,一代宠妃。
她的确生得美丽,加上展露出的性情温柔……算是一朵相当得圣心的解语花。
只不过这位婉贵妃,温柔是表象,狠毒才是内里。
“你知道今天为什么把你叫进宫来?”四公主笑声更响亮了,“你不会以为真是要选你给我做伴读吧?”
四公主露出看笑话的神情:“因为魏王哥哥想要娶你,可是婉贵妃不愿意。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假意叫你进宫,说是瞧瞧你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实则是把你推给我,叫我将你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魏王哥哥自然而然就不会再喜欢你了。”
这一番话,叫一旁的谢依依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谢依依便忍不住转头去看薛清茵。
第三章
翌日。
薛清茵赖在床上装病。
企图一摆到底。
贺松宁闻声而来。
“又病了?”他语气沉沉地问。
薛清茵蒙着脑袋,活像个蚕茧。
她闷声应道:“啊。”
“可见府中请的大夫都是些样子货。”贺松宁不快地道,“该请个御医才是。”
丫鬟叹道:“御医怎么请得来呢?除非老爷亲自去求陛下。但老爷听了,只怕要怪姑娘娇气呢。”
贺松宁淡淡道:“魏王深得陛下宠爱,府中便有御医。我与魏王有几分交情,若能叫清茵病痛全消,我便厚着脸皮带清茵登魏王府又何妨?”
薛清茵:“……”
这魏王高低都得见了是吧?
这皮条你非得拉是吧?
“公子竟然与魏王也有交情?”丫鬟惊喜道,“公子好生厉害。那咱们快快去吧……”
薛清茵从被子底下钻出来。
一头柔软的发丝挤得乱糟糟的。只是她生得美丽,这般模样也只显可爱。
“王府上规矩多得很,我不要去。”
“那你待如何?”
“大哥既然与魏王有交情,就不能让御医到府上来吗?”
贺松宁顿了下。
她倒真敢提。
以为自己好大的脸面?
贺松宁没有生气,只是道:“魏王是个好说话的人,不如你亲自去与他说,他会答应的。”
你直接说是大色鬼不就得了。
薛清茵暗暗撇嘴。
但她面上还是露出懵懂之色,应声道:“好吧,我听大哥的。”
“那能下床吗?”
薛清茵摇头:“我要大哥背我。”
贺松宁看着她,笑了下,道:“这么大人了,成什么样子?”
说罢,他命人抬了顶软轿来,生生从内院把薛清茵抬了出去。
不愧是原男主。
一点亏都不肯吃。
薛清茵咂了咂嘴,不过有软轿坐也行。
贺松宁到底还是带着薛清茵去了诗会上。
“你总闷在府中,没毛病也憋出毛病来了,何不多出来走走,与各家的姑娘一起玩玩?”贺松宁道。
薛清茵没说话。
她不信他不清楚。
原身在京城之中的名声并不怎么好……原身喜好穿金戴银,珠玉满身,走到哪里都要讲究一个高调。别家姑娘总被她压一头,烦都快烦死她了。
若原身是个聪明有情商的,也就算了。偏偏她诗文不通,琴棋不会,和别人聊天都聊不到一块儿去。
简单来说便是——没人愿意和她玩儿。
为这,原身还在家里哭过几回。
但对薛清茵来说,妙极啊!
不用和旁人打交道,宅着自己玩儿自己的,不愁吃穿,还不用996,自己玩累了倒头就睡,不必去看别人的脸色,真是太好了!
“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贺松宁的声音再响起,“我知道你瞧不上那些贵女……”
薛清茵心道这话我可没说过。
好大一口锅。
“今日我带你去认识几个厉害的朋友,高兴吗?”贺松宁问。
薛清茵还是显得神色恹恹,只道:“哪里还有人比你更厉害呢?”
贺松宁虽然讨厌薛清茵的种种做派,连她那痴缠的爱意对他来说都是负担。
但薛清茵这话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儿上。
贺松宁野心勃勃,当然自认不比旁人差。
“比我厉害的多了。”贺松宁嘴上道。
虚不虚伪啊。
薛清茵在心头啧啧。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诗会上。
贺松宁步子一顿:“……宣王?他怎么也来了?”
宣王。
这人在书中前期对他的着墨并不多。
只说他常年在外征战,手握重兵,冷酷残忍,性情怪异,朝臣畏惧他,京中贵女们倾慕他。
这时候贺松宁最大的敌人还只是魏王。
因为宣王并不争权。
不过到后面的剧情,突然揭露他并非老皇帝的亲生儿子,这人反倒开始争夺皇位,成为了最大的反派。
薛清茵就看到这里,后面还没看完。
薛清茵不由好奇地掀起了轿帘。
“哪个是宣王?”她问。
“那个。”贺松宁指了指。
薛清茵望去。
男子身形高大,着玄青色袍服,头戴琥珀垂冠,腰间悬挂一柄长剑。气势凌厉不可犯。
他被拥簇在众人之间,周围人皆向他俯首,轻易不敢抬头。
宣王似有所觉,骤然回首。
薛清茵的呼吸窒了窒,一股寒意骤然爬上背脊,整个人更是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宣王……长得很好看。
他的鼻梁高挺,眉眼深邃。
垂首时,勾长的眉眼不似贺松宁那般邪魅,反倒有股浓烈的煞气。
薛清茵都有些不敢与之对视,便匆匆滑走了目光。
她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系带上。
黑金色的蹀躞带轻轻一系,更衬腰窄肩宽。
那一瞬间,薛清茵莫名觉得,那袍服之下挺拔的腰身该是极为有力的……咳咳。
这可不能乱想啊。
薛清茵抬起脸,见宣王竟然还在看这边。
她也不知道该作什么表情好,便干脆冲他眨了眨眼。
贺松宁的声音再响起:“魏王殿下竟也在啊。”
薛清茵心说你可别装了,你明明就知道诗会是魏王办的。
“下来。”贺松宁道,“清茵,该向魏王、宣王行礼了。”
薛清茵慢吞吞地下了轿子。
这才又循声看向魏王。
魏王已然走到了宣王跟前去。
他身穿月白色衣衫,头戴玉冠,腰间环佩叮当。作文士打扮,行止有度。
在众人拥簇下朝宣王见礼道:“兄长。”
宣王没有扶他,只应了声:“嗯。”
魏王面如冠玉,神明爽俊,一等一的好相貌。
但立在宣王身侧……
宣王比他还高出半个头,气势如山,不怒自威。
魏王便被衬得有几分瘦弱,立生相形见绌之感。
薛清茵跟在贺松宁的身侧,含糊地行了个礼,然后众人便都往园子里走去。
园中已然设好案几,更有曲水流觞的景致。
想必一会儿作不出诗的得喝酒了!
无论是原身,还是现在的薛清茵,对这些玩意儿都是一窍不通。
诗会还没开始,她就已经先开始头疼了。
贺松宁见她难得沉默寡言,不由问了一句:“怎么?”
薛清茵对上他的目光,才发觉贺松宁又在打量自己。
这人的疑心未免也太重了吧。
薛清茵吐出两个字:“累了。”
这就累了?
贺松宁皱了下眉,但想到她病过一场,倒也说得过去。
薛清茵指着一处亭子:“我要去那里坐坐。”
“不去拜见魏王?清茵不想要御医了?”
“那么多人围着魏王,去凑那个热闹作什么?改日再说了。”
贺松宁知她娇气没什么耐心,皱了下眉,却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人来了就够了。
如今的薛家,父亲薛成栋与贺松宁乃是一条心。
薛清茵不想这就被贺松宁察觉出什么异样,叫这两“父子”当成妖物,一狠心给她烧死了。
眼下扮还是要扮下去的。
薛清茵懒懒打了个呵欠,眼角带出两点泪珠。
如那待放的菡萏。
她娇声道:“大哥也陪我去。”
贺松宁抬手勾了勾她耳边的发丝,眼底却是一片冷意:“清茵,你忘了我同你说过的话了吗?”
薛清茵瘪了瘪嘴。
狗东西,我怎么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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