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庄儿总是坐在院子里发呆,她想回家了。
比起郑家高墙大院,装饰精美的厢房。
她更喜欢她在李家村那一亩三分地。
小小的茅草房,前院种着一棵棵嫩生生的白菜,菜地旁边用竹篱笆围起来,一个简单的鸡舍成型。
集市上买的那些小鸡仔不知道怎么样了,村长有没有好好照顾它们。
“二姨太,厨房那边需要你去看着点火候,少爷的膳食马虎不得。”
郑家管家不满她愣神,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就去其他院里安排事务去了。
李庄儿不是傻子,她是乡下来的不假,但是察言观色这种技能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
小时候她爹还在的时候日子过得也还算不错,李猎户会在上山后打到足够多的猎物,一部分挑到集市上去卖,卖不掉的留下来自个儿吃。
香喷喷的肉切成薄薄的片儿,肥瘦相间。
配上自家种的大葱,油锅里一煎一炒,香气西溢。
她能吃下两碗大米饭。
后来,李猎户死了。
是被山上的黑熊挠死的,乡亲们找到的时候,李猎户的头不正常的弯曲着,身体里的内脏都被掏空了。
村里人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同情,嘴里说着些或是安慰或是惋惜的话。
自那以后,李庄儿就只能从李家村离开,去隔壁村投靠婶娘。
婶娘家对她算不上好,吃饭时只要她的筷子有伸向桌上不多的肉时,婶娘就会给她一个看上去不算和善的眼神。
她只好收回筷子,默默的扒拉着碗里的饭。
吃饭时,她会多吃几碗,哪怕是顶着婶娘的恶言恶语。
她也会吃下去,有时候胃里撑的难受,她也会把碗里的米饭吃干净,因为她要干活,割猪草,打麦子。
家里男人干的活,她都要学着干。
后来,她再长大些,婶娘想要将她嫁给她娘家那边的侄子,为着几两碎银子。
她趁着夜色,跑回了李家村。
之后便在李家村生活,首到如今嫁到郑家。
她拍拍屁股上沾到的灰尘,捧着手里的碗往厨房去。
厨房里的人见她来了,忙不迭让开位置,叫她站到锅子旁边,把手里的东西倒进去。
“大夫说少爷的身子骨好了不少,夫人吩咐把这些个药材都加到粥里去,期间要不停搅拌,免得糊锅。”
小丫鬟在热气腾腾的炖盅前交代李庄儿。
李庄儿觉着今天的厨房格外怪异,小丫鬟们时不时拿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待她转身过去,又见她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忙忙碌碌,似乎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米粥细细的熬了两个时辰,待到药效全部渗透到粥里。
李庄儿仔细挑出药渣,端着小菜往西厢房去。
郑言清还是那副大爷做派,靠在床头等着下人们的伺候。
只是见着今天的李庄儿兴致不高,脸上无精打采的,喂饭都快要喂到被子上去了。
“怎么了?
谁为难你了?”
郑言清怕她祸害被子,自己接过碗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李庄儿闻言,也不瞒他:“我想回家。”
郑言清讥笑道:“瘸了腿的是本少爷,你双腿完好。
要是想回家,谁又会拦着你?”
郑言清吃东西很快,却不邋遢。
喝完的粥碗递还给李庄儿,顺势抄起手边的帕巾优雅的擦了擦嘴。
李庄儿得到了郑言清的首肯,恨不得现在就收拾行李回家看看。
收拾碗筷时手脚都利索了不少,还不忘回头对着床上的男人画大饼:“你放心,我只是回去看看我的那些菜和小鸡仔,等一切安顿好了我就立刻回来,我不会逃婚的。”
郑言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他的身边,从不缺少名门闺秀,再不济也是小家碧玉。
哪里会有人像眼前这个一样,整天惦念的不是南街绣楼出了新的花缎子,不是白玉堂出了新的胭脂水粉。
整天惦念着园子里几棵菜苗。
郑言清难得心情明朗,随口问:“你叫什么?”
虽说结婚也有几天了,但是郑言清并不关心这个通房姓甚名谁。
他只想快些将腿养好,去逗弄那些个世家小姐,余家的小娘子,许久未见。
不知逗弄起来,是不是还会像往年那样羞红了脸,帕子掩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要哭不哭的。
“李庄儿。”
李庄儿收拾干净餐桌,答了他的话。
但是郑言清却无心再听,莫不是夏天的温度太高了,房间里闷得慌。
除却让人窒息的憋闷感,最让人忍受不了的是身下某个地方站起来了。
郑言清想,他是太久没发泄了。
他想挥退李庄儿,想要让她出去,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顺着唾沫一道咽回肚子里。
李庄儿是在一声闷哼声里察觉到不对,郑言清整个人都是红色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吓的李庄儿着急忙慌想要冲出去找大夫。
被郑言清抓着手腕拉到床上才算老实。
郑言清哑着嗓子叫她的名字:“李庄儿是吧,今天就把洞房补了吧。”
李庄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的床,身下异样的感觉时刻提醒着她,她和郑家二公子洞房了。
不过她觉着李雅说的话不全是对的,她没觉着这事儿有啥趣味,她疼的慌。
倒是郑清言那一副餍足的表情看的她有些心慌。
她觉着她得走,早早的走,越早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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