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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怀崽了,你们还在等我离婚?全文

月已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我都怀崽了,你们还在等我离婚?》,是网络作家“林亦笙程时宴”倾力打造的一本现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干嘛?”“成年人的世界...”安诺低着头扣手,“你懂得......”审问者林亦笙:“谁?”乖巧版安诺:“Elvis......”她承认林亦笙他们走后,她没经受住Elvis那张俊脸的诱惑,来了个一夜情。“你可真是好样的!”林亦笙戳着对面女人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程时宴这个狗东西身边能有好东西?”她被程时宴......

主角:林亦笙程时宴   更新:2025-07-11 01: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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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亦笙程时宴的现代都市小说《我都怀崽了,你们还在等我离婚?全文》,由网络作家“月已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都怀崽了,你们还在等我离婚?》,是网络作家“林亦笙程时宴”倾力打造的一本现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干嘛?”“成年人的世界...”安诺低着头扣手,“你懂得......”审问者林亦笙:“谁?”乖巧版安诺:“Elvis......”她承认林亦笙他们走后,她没经受住Elvis那张俊脸的诱惑,来了个一夜情。“你可真是好样的!”林亦笙戳着对面女人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程时宴这个狗东西身边能有好东西?”她被程时宴......

《我都怀崽了,你们还在等我离婚?全文》精彩片段


......

林亦笙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被男人手机闹钟吵醒,反手推他,“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定什么闹钟?”

程时宴一只手关闹钟,另一只手拽着她的手往被子里探去。

触碰到了什么。

林亦笙困意瞬间消散,她睁开眼睛想把手撤回来却男人却紧紧拽着不松开。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说了...就一次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程时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是昨天一次,今天是第二天。”

林亦笙:??

这他妈也行?

这厮定闹钟卡bug等她呢?

凌晨的海风吹散啜泣与质问。

天色将亮未亮,天空泛着青色,室内春意盎然。

程时宴扳过她的身体,餍足后的声音低哑磁性,“表现不错,全程清醒。”

谁他妈想要这种表扬?

十二点到凌晨五点,她从忏悔道歉到怒骂,再从怒骂到求饶,反反复复。

面子里子丢了个尽。

林亦笙默默地将头埋在枕头里,闷声道:“程时宴,没有你这么阴险的人。”

走一步看十步,步步都在算计她。

她信了他的邪,才会觉得昨晚的他好说话。

程时宴附在她耳朵旁,带着愉悦,“我难道没有信守承诺?”

林亦笙:“......”

很好,她竟然无言以对。

“睡吧。”程时宴拉过一侧的被子,将她搂在怀里,“睡醒带你回海城。”

......

Elvis别墅,程时宴找Elvis有合作要谈,两个男人去了书房,剩下两个女人面对面坐着。

安诺一脸关怀,“笙笙,你怎么样?”

林亦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觉得呢?”她眯着眼上下扫视了一番安诺,“你穿这么严实干嘛?”

“成年人的世界...”安诺低着头扣手,“你懂得......”

审问者林亦笙:“谁?”

乖巧版安诺:“Elvis......”

她承认林亦笙他们走后,她没经受住Elvis那张俊脸的诱惑,来了个一夜情。

“你可真是好样的!”林亦笙戳着对面女人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程时宴这个狗东西身边能有好东西?”

她被程时宴翻过来覆过去,她的好闺蜜去和程时宴的朋友去滚床单。

还有没有天理了!

安诺看着林亦笙身后拼命给她使眼色,怨气比鬼重的林亦笙却丝毫未察觉,继续说着:“你忘了是谁拦得我们不让我们走?程禽兽的朋友也是禽兽,你可长点心吧你!”

“怎么不说话?眼睛抽了?”林亦笙一脸怒容地看着表情怪异的安诺。

两个身材修长挺拔的男人静静地站在林亦笙身后,听她的喋喋不休。

女人话音刚落,Elvis轻轻笑着对一旁的男人说道:“Satan,你太太因为你,好像对我有很大意见。”

程时宴神色不变,淡淡地回了句:“回去我会教育她。”

听到身后传来的对话声,林亦笙身子一僵,用眼神质问安诺“你怎么不告诉我他们在我身后?”

安诺耸耸肩,小声说道:“我给你使唤眼色了。”

社死版林亦笙暗自腹诽:

OK,她懂了。

她以后再也不会背后说人坏话了!

“你是不是又要完了?”安诺凑近林亦笙低声问道,“程总说要教育你。”

“不会啊,他骗Elvis的。”林亦笙微微一笑,“我得罪别人他才不管,我就是给别人一巴掌,如果是他不熟的人他会问我手疼不疼。熟人,他就先糊弄过去。”

安诺冲她竖起大拇指,“佩服!”

“笙笙,该走了。”程时宴站在女人提醒道。

林亦笙挽着安诺的胳膊,“知道了。”


夜风徐徐吹动着绿荫窸窣作响,岐风山林公园道路宽敞幽静,跑车扎堆,轰响出性感的音浪声。

银色布加迪威龙一马当先,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路中央,兰博基尼紧随其后停下。

程时宴推门修长白皙的腿迈下车,风拂起她的黑色的长发,她随手撩了一下露出精致美艳的脸庞,风情妩媚。

兰博基尼的主人推开车门,径直来到女人身边,“你车开得很好,我甘拜下风。”

程时宴回眸盯着眼前桀骜俊朗的青年,勾唇一笑,“你也不错。”

父母离异,他从小就跟母亲生活在国外,刚回国没多久。在国外金发碧眼的美女到处都是,像程时宴这种东方美人罕见异常。

祁琛被女人明艳的笑容恍了一瞬,情不自禁开口问道:“我叫祁琛,你呢?”

“佛曰:不可说。”程时宴轻笑着撂下话,身姿娉婷离去。

祁琛站在原地看着女人离去的身影,一旁的伙伴拿着手机凑了上来,“阿琛,不是吧!你竟然输了!那个美女也太厉害了吧。”

他和祁琛不久前飙车认识的,认识这段时间他还从未有过败绩。

祁琛没回话,转身拿过伙伴的手机,翻看着刚才手机里录下的飙车视频,指尖轻点将和女人飙车的那段视频传送到他的手机上。

看着凯旋归来的女人,林亦豪迎上来,竖起大拇指,“姐,牛啊!”

程时宴懒洋洋地睨了他一眼,“小意思。”

林亦豪拍着胸脯,“姐,接下来看我表演。”语罢,向车走去。

程时宴慵懒散漫地站在路边看着四辆跑车并排冲出去。

这边接收到视频的祁琛有些不死心,追到她身边,“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眼前桀骜不驯的青年一脸我看上了你的意思。

程时宴挑挑眉,简洁明了地说道:“我已经结婚了。”

意思你没戏。

祁琛不相信,她这么年轻,年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怎么可能这么早结婚,她有男朋友他还会信。

她结婚的话,大晚上的老公能让她出来和一群青年飙车吗?她手上也没有结婚戒指,祁琛只当结婚是女人推辞的借口。

他说了声抱歉后转身离开。

虽然不知道名字,也没有联系方式,但是海城能开起限量版布加迪威龙屈指可数,加上一连串八的车牌号,再好查不过了。

就算她有男朋友,谁规定他还不能翘个墙角了?

俗话说只要锄头挖得好,没有墙角倒不了。

-

Muise一楼霓虹闪烁,dj声震耳欲聋。二楼贵宾包厢不同于一楼的嘈杂,静谧安逸,屋子内泛着暖黄色的灯光,桌球、牌桌、高尔夫等娱乐设施应有尽有。

麻将桌前坐着四个俊美非凡的男人。

傅少司叫胡后,揽过坐在他身边长相清纯,穿着暴露的女孩,看着三个身边空无一人的男人眉飞色舞道:“都说了让你们身边坐个幸运宝贝,看看我这运气。”

女孩一脸娇羞,“傅少~”

看着对面那对男女,柏川轻嗤了声,“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身边离不开女人?”

傅家专做娱乐场所,国内大型娱乐场所傅家占一半,小的更是不计其数。他身边女人多不是很正常。

傅少司挑挑眉,“瞧你这话说的,时宴是结婚了,家里的老婆漂亮得不行。祁绅养着小金丝雀,他们两个不找也行。你呢,你光棍一个,让你开开荤,你还不乐意了?纯爱战士?”

柏川冷笑了声,他懒得跟傅少司这个脑子快长到下半身的家伙多说,低下头摆弄手里的牌。

祁绅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温润,却挡不住言辞的犀利,“少司,我很怀疑你家住在八卦阵里。”

傅少司:“嗯?什么意思?”

一旁的女伴反应过来,但是又不敢提醒傅少司。

程时宴眼皮微抬,“意思你说话阴阳怪气。”

傅少司:“......”

他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下去。

算了,惹不起。

祁绅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实际就是一衣冠禽兽,一肚子坏水。程时宴面上凉薄,实际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两个没一个好东西。

一轮牌结束,程时宴低头看了眼腕间的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傅少司夸张道:“不是吧?才刚过十点。”

想起傍晚时女人发的在家等他,男人嘴角勾起一丝轻不可见的笑,“有家室。”

“你确定你的家室在家里吗?”祁绅低头看着手机,轻轻徐徐的笑着。

程时宴停下整理衣袖的动作抬头看着斯文温润的男人,语气淡漠,“她在外边?”

问出这话时,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祁绅将手机递给他。

视频里跑车漂亮的甩尾,从车上下来的女人着装热辣,意气风发中缠绕道不清的妩媚风情,勾人心弦。

“怎么了?”傅少司伸头看向屏幕,“这是程时宴?”

卧槽!海城有名的作精千金还有这么野的一面!

傅少司暗自咂舌。

视频里路灯昏暗,傅少司还是一眼认出那个女人是时宴的太太,时宴结婚时他见过程时宴,过分的美貌的皮囊总是让人过目难忘,再加上那辆骚包到不行的布加迪威龙。

闻言,柏川也默默地将视线放在看着手机沉默不语的男人身上。

【哥,帮我查查她,我想追她!】

视频下的信息格外刺眼,程时宴掐灭手机屏幕,狭长的眸子低垂,阴沉深暗。

祁琛是祁绅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他们父母离异后,小的跟着母亲定居国外,祁绅则留在海城祁家本家。

“你弟弟什么时候回来的?”程时宴低沉的嗓音,波澜不惊下暗藏汹涌。

“上个月。”祁绅看着浑身透漏着危险气息的男人,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他不认识你太太,我回去后会教育他。”

呵,他本应该在家待着的妻子和刚回国不久的人就玩到一起,偌大的海城又小的可怜。

男人冷冷笑出声,包厢内气氛微妙,傅少司也不再和一旁的女伴嬉闹,挥挥手让她退了出去。



傅少司收敛起平日吊儿郎当的做派,和柏川对视了眼,开口说道:“时宴,她只是出去飙车没告诉你,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

程时宴轻扯了下唇角,俊脸上没有丝毫笑意,眼神愈发冰冷。

通过今晚他发现他不喜欢林亦笙身边围绕着其他男人。

晚上出门不报备、和男人飙车、朝他撒谎,桩桩件件,她就是仗着他不会拿她怎样,肆无忌惮的乱来。

祁绅晃着手中的玻璃杯,液体荡漾起涟漪,他轻抿了口,“喜欢?”

看他这样子多少是有些在意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程时宴依旧没搭腔。

祁绅也不甚在意,俊脸上带着斯文的轻笑,意有所指地说道:“娇生惯养的金丝雀也好,草原里野性难驯的烈马也罢,手段用对了都一样乖乖听话。”

正如他一样,家里养着只被折了翅膀的金丝雀。

柏川跟他们认识多年,自然知道祁绅话中的意思,有些不赞同道:“人终究是人,与动物不同。”

男人不知听没听进去,拿起桌面上的玻璃杯,将酒一饮而尽,杯子被重重撂回桌面,“先走了。”

看着推门离去的男人,柏川淡淡说道:“他和沈梦慈在一起时也没这样吧。”

占有欲强烈得令人发指。

“川,这话就不对了。”傅少司摇摇头,“时宴当年可不算正式和沈梦慈在一块,他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待。”

柏川蹙眉,“什么意思?”

傅少司一脸你不懂了吧的表情,“你忘了沈梦慈的养父可是为保护时宴牺牲的。所以他多少会照拂着她。不过就是沈梦慈一厢情愿当她是时宴的女朋友,时宴没在众人面前否认罢了。”

柏川:“那他现在对林亦笙?”

祁绅眉目温和,“动了心思,男人对女人的心思。”

“动心不是很正常?”傅少司桃花眼眯了眯,“这世道哪有那么多会先了解人的内在,而后动心,更多得是见色起意。”

林大小姐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放在男人面前,很难让人不动心。娇纵却知礼,矜傲又野性,罕见的尤物。

傅少司有种预感时宴早晚会栽在这女人身上。

-

“太太,您回来了?”

林亦笙到家时,保姆刚准备回卧室休息,看到女人回来后停在走廊。

“嗯。”林亦笙停下上楼的步伐,“先生回来了吗?”

林亦豪那臭小子玩起车来没完没了,说好十点回家,他硬生生磨蹭到十点半,导致她回来得有些晚。

刚才泊车时,车库内车太多,她也忘记注意程时宴平日的座驾回来没。

“先生在楼上,回来大概有半小时左右了。”保姆顿了顿,“我看先生回来时脸色不太好。”

闻言,林亦笙眉心一跳,“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平常都没好脸色的男人被人说脸色不好,令她有些不安。

不到一分钟的楼梯硬是被她磨磨蹭蹭走了半天。

她做足心理准备后推开门。

奢华的卧室内没有开灯,视野内一片昏暗,女人摸索着前行,动作轻缓得坐到床边。

“这么晚去哪了?”

她猛地回头,昏暗里,对上了依在床头的男人那双狭长阴凉的眸子。

室内太黑,她刚才没注意到他,还以为他睡着了。

林亦笙黑白分明的瞳仁直勾勾地看着他,语气有些措不及防,“亦...亦豪要用我的车飙车,我就把车开出去让他用了。”

还算乖觉,没再继续撒谎。

程时宴垂下眸子,利落的短发遮住晦暗不明的深瞳。

女人嗓音轻柔缓和,“你没睡怎么不开灯?”

“等你。”程时宴伸手掌控住女人的脖颈,一用力,将女人拖到他身上,嗓音低沉淡漠,“你飙车了吗?”

那双狭长的眸子凛冽瘆人,深邃立体的五官带着不知名的情绪。

人的本能直觉告诉她,此刻的程时宴有些危险。

林亦笙心跳止不住加快,“飙了。”

“怎么心跳的这么快?”男人将手放在她的胸口,俯下身噙住她的耳垂厮磨,“难道背着我在外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程时宴目光深邃,盯着女人今晚过于美艳妖冶的脸庞。

“没...没有。”耳垂边的酥痒让她止不住轻颤,“我...就是和林亦豪出去飙车了。”

眼前浮现她在别的男人面前巧笑嫣然的模样,掐在女人腰间,脖间的手愈发用力粗暴。

“疼...松手...”她轻锤着面前的男人,“你弄疼我了。”

她感觉腰都被他掐青了,被修长的手锁着的颈也让她呼吸困难。

听到她喊疼,男人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低低沉沉地笑着,令人毛骨悚然,“还算乖,没有再撒谎。”

女人嘴里如果再吐出谎言,他也保不准他会做些什么。

林亦笙大脑缺氧,一时间不明所以。

缓过神后,她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派人跟着我?”

除了他派人跟着她,她想不到其他理由,为何男人会知道她去做了什么,有没有撒谎。

程时宴视线从她身上一掠,目光里轻挑肆邪,“没有。”他手指穿插进女人的黑发中摩挲着秀发,“不过程太太愿意的话,我很乐意派人24小时盯着你,然后汇报给我你每天做了什么。”

他话里想这样做的意味过于浓烈,林亦笙也不再探究他如何知道的,而是赶忙摇头,“我不愿意。”

谁愿意被人一天到晚监控着,她想都不敢想,那样的日子是人过的吗!

男人轻哂了声,“那你听话。”

不要给他监视禁锢她的机会,他以前也不理解祁绅的作法,但他现在理解了。为她打造一座金屋囚于方寸之地,让她只能仰仗着他一人鼻息,供他日夜享乐,想想就令他血脉贲张。

林亦笙静静地看着褪去了凉薄此刻有些病态的男人,“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很喜欢我。”

喜欢到想要去掌控她的点点滴滴。

男人对上她的视线,他眼神里充满她读不懂的幽深。

“我不确定我对你的喜欢有几分,但我确定程太太骗我、身边围绕其他男人会令我不愉。”

男人不掺半点谎言的话,令她轻轻笑出声,“你这个人真是没有一点情趣。程先生以前一定没有处过女孩子吧?”

随口一出的甜言蜜语都不屑说出口,直白得令人心底有些不知名的泛酸。

男人的眸暗了暗,“试探我?”

“怎么会?”

“现在不是你试探我的时候。”他俯下身,“是我找你算帐,你今晚对别的男人笑,我不高兴。程太太今晚枕边风要吹得努力些。”

林亦笙推着他,“我还没洗澡!”

男人扣住她的双手,声音嘶哑低沉,“一会儿一起洗。”

半个小时,她觉得他气应该消了吧。

一个小时,她觉得他体力快没了吧。

一个半小时,这男人气性太大了吧。

两个小时,分房分房,她人要没了。

女人抽噎着求他,说尽好话,男人充耳不闻,丝毫不停歇。

-

深夜,一旁的女人昏睡过去。

程时宴坐在床头,指尖的香烟忽明忽暗。他对她从开始的一点兴趣,在她发录音后逐渐转成兴趣盎然。

他掐灭烟,看着女人熟睡的侧颜,隐隐觉得今天比昨天是又多了几分喜欢。



夜幕笼罩,月色溶溶。兰景山庄内灯火通明,欧式风格的大厅奢华颓靡,觥筹交错。西装革履的男人推杯换盏,优雅精致的名媛低声嬉笑。

林亦笙被簇拥在几位名媛中间,明艳精致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心中却早已不耐到极点。

偏偏这时总要有人往枪口上撞。

“笙笙,程总人呢?”面前身着米白色晚礼服的女子脸上笑意盈盈,暗里不怀好意。

闻言,女人红唇弧度不变,盯着对面的苏珊,眼神却冷了下来,一字一句道:“他在国外出差。你想见他的话,要不晚宴结束后我让他给你通个视频电话?”

犀利的问题,令苏珊脸色一青。

这他妈怎么回答?林亦笙这女人脑子有问题吧,程时宴到底是谁老公?!

怎么话到她嘴里说得她好像跟程时宴有一腿似的。

她只是想借程时宴嘲讽林亦笙婚姻的不幸,哪敢去招惹他。

程氏集团业务甚广涉猎全国,手握着海城经济命脉。程时宴又掌管集团大权,上台不到一年,大刀阔斧带领程氏集团又向上迈进一大步,为人凉薄诡谲,行事心狠手辣,这种人她惹不起。

四周氛围逐渐冷凝。

见状,一旁的名媛纷纷打岔道:“程总日理万机,没空参加这种娱乐性质的晚宴。”

“是呀,程氏集团分公司众多,程总当然忙。”

林亦笙轻哂了声。

她和苏珊有过摩擦,去年海城秋季拍卖会上,苏珊和她同时看上了一件镶嵌着红宝石的桂冠。

最终,她以高出苏珊两倍的价格拍到手。

她当时也没想多,就是觉得程时宴的钱不花白不花。她不花说不定会有其他小妖精替她花。

结果苏珊这女人忒记仇,从那以后三天两头的给她添堵,每次都要不痛不痒的挑她的刺。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好性子,次次反驳回去,堵得苏珊有口难言,但这女人是屡败屡战,一点记性都不长。

比苍蝇还烦人,苍蝇最多活个夏天,苏珊一年四季都喘着气。

是她林亦笙结婚嫁出去了,又不是林亦笙的脾气结婚嫁出去了。

就算她结婚了也不会变成软柿子,能任人随意拿捏呢。

她就算做柿子也得是50克拉钻石版本梆梆硬那种,又璀璨又昂贵,最重要的是还能砸死人!

高脚杯中浅金色的液体随着修长白皙的手晃动着,她轻抿了口酒,“你们聊,我去趟洗手间。”

不等众人答话,林亦笙转身离开。

红色的绸缎长裙长至脚踝,伴着女人的转身荡漾出纹理,像它的主人般明艳夺目,肆意张扬。

林亦笙走后不久,苏珊朝着一旁的姐妹使了个眼色,结伴离去。



橘黄色的暖灯打在装修讲究、干净整洁的洗手间,寂静安谧的氛围与谈笑风生,奢华迷离的大厅割裂开来。

一阵响动传来,洗手间走进两名衣着华美的女子。

正是方才围绕在林亦笙旁边的名媛,其中一人便是苏珊。

“姗姗,你说你怎么非要招惹林亦笙啊?”女人俏皮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苏珊站在镜子前,一边补妆一边说道:“我就看不惯她那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

“忍忍呗,林家原本就显赫,现在又攀上程家这棵大树乘凉,更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

“可我听说程时宴婚后这半年,多半时间待在国外,两人基本不见面。”补过妆后,苏珊将化妆品放入手袋中,顿了顿,“要不是程家长辈压着,程时宴怎么可能娶林亦笙这种空有一张好看的脸,性子却娇纵跋扈的女人。”

“别说了,姗姗。林亦笙不是说来洗手间了吗,人呢?”女人假意四下巡视了番,“别被她听到了。”

苏珊语气刻薄,“应该走了吧,毕竟刚结婚就守寡,丈夫不闻不问的。换做是我都没脸出来呢。”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不是有场赌局吗?赌程时宴最多和她在一起一年就会离婚。”

“对,我也听说了。”

......

女人间的讽刺挖苦逐渐散去,一声门响,洗手间再度沉寂。

方才充满恶意近乎刻薄的对话尽数落于林亦笙耳中。

推开挡板,她攥着手机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海城八婆无处不在,所谓的名媛更像满地吐唾沫的老太太。

在背后说人坏话已经满足不了她们蠢蠢欲动的嘴,开始发展到跑到当事人面前讲。

苏珊跟她的狗腿子就是故意讲给她听的,不是故意的她把程时宴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她倒是不知海城内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人这么多,一个两个都关注她婚姻生活。是准备收拾收拾替她过她们口中寡妇的日子吗?

还一年之内绝对离婚。

呸,她非要多熬一天,就算要离也得是一年零一天。

裙子剪裁贴身,掐出女人窈窕曼妙的身姿。她静静地站在洗漱池前,望着镜子里过分精致,漂亮得不像话的脸蛋,冷笑出声。

敌人得寸进尺都打到家门口了,她不给她们上点眼药,她就不是林亦笙。

方才没出来和她们对峙是还没解决完“人生大事”,她又不能隔着门板冲她们叫板。

那样不优雅,太不优雅了!不符合她的作风!

林亦笙的美毋庸置疑,从脚到头发丝都精致得无可挑剔。

这张脸被海城媒体评选为海城第一美人。但因为精致挑剔的生活习惯,娇纵的性子,同时脸的主人也被评为海城第一恶媛,第一作精。

林亦笙始终坚信媒体错信了抹黑她的谣言,才这么评价她的。

林家三辈仅出了她一个女孩,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要月亮不会给星星,脾气难免娇纵任性。

约莫是上天觉得她的人生过于顺遂如意,要给她的生活增添点波澜,玩出点花样来。

于是在她如花似玉的年纪里平地一声雷炸出个媒妁之言的未婚夫。

对,没错就是让她今晚受尽嘲讽的主人公,程时宴那个狗东西。

她爷爷救过程时宴的爷爷。当时程时宴的父亲已经结婚,程老爷子为了报恩,便许下承诺程家孙辈要和林家孙辈结秦晋之好。

然而,她未出世时她爷爷便走了。

彼时,程老爷子也早已因病远赴国外进行治疗。

随口一出的诺言被人遗忘。

直到程老爷子一年前离世,程时宴父母和程时宴带着遗嘱来到林家,遗嘱大致便是海城林家有女娃的话,我程家子孙辈继承家业必须娶海城林家女。

程老爷子遗嘱里诚恳强硬,她父亲也遵循她爷爷生前的承诺。

于是林、程两家半年前在程氏集团的私人庄园举办了婚礼,往来宾客身份不菲,豪车云集,奢华又隆重的婚礼令海城人津津乐道。

买菜尚能在菜筐里挑挑捡捡,抓壮丁也能在一群男人里筛筛选选,程家联姻抓林家女娃,林家一大家子就她一个女娃,除了她还剩她,精准无误被抓。

跟东风导弹一样,目标明确,精准打击,只嚯嚯她一个人。

结婚后她也就开始了这段在众人眼中名存实亡的婚姻。

有时候她就在想,程老爷子到底是想报恩还是想报仇。

就拿程时宴这个人来说,她无论是横着看还是竖着看怎么都觉得是报仇。

斜着看倒着看也是!!


晚宴还未结束,林亦笙提前离开。

黑色的劳斯莱斯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车厢内一片死寂。

车后排空间宽敞舒适,林亦笙从上车后便阖着双眸小憩,纤长的睫毛留下一层阴翳。

-

窗外暴雨如注,蓝紫色的闪电划破夜幕,雷声轰鸣。卧室内没有开灯,氛围阴冷压抑,令人窒息。

林亦笙身着一条轻薄到白色的吊带裙被五花大绑搁置在床上,“呜呜老公,时宴,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背叛你了。”娇艳的面容梨花带雨,潋滟的眸子低垂,无力的求饶。

程时宴站在床沿,大半张脸埋入阴影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狭长的眸子里阴戾可怖,压迫感十足。

男人垂落在身体一侧的手骨节分明,青筋尽显,彰显出主人压抑着的怒火。

他抬手虎口掌控住女人的下颌,“说,那个男人是谁?”

林亦笙被强行抬起,眼睛不得不直视男人阴霾的俊脸,“我不知道。”身体止不住轻颤,“我...我真的不知道。”

程时宴轻笑了声,带着薄茧的手轻抚着她,眉心、嘴唇一路向下延伸停留在白皙的大腿处,“不想说是么?嗯?我的笙笙需要一点教训才能长记性。”

男人语气轻柔阴冷,令林亦笙不寒而栗。

下一刻,嘶啦一声,吊带裙尽碎,散落在深黑色的大床上。极致的黑与玲珑有致得酮体的白相互交织。

林亦笙看着程时宴手中不知从何而来的皮鞭,满眼惊恐,止不住向后蠕动,“不要,求求.....”

话未说完,纤细的脚踝便被男人拖住,一个用力,蝴蝶骨耸立在空中,背部线条单薄流畅,似连绵起伏白雪皑皑的山峰。

鞭子在空中挥舞摩擦着空气发出嗖嗖的声响。下一刻以雷霆之势到达雪山之巅,山峰的莹白被劈动的轻颤。

白皙的肌肤如同湛白的纸张,被染上一道红色墨水。

林亦笙吃痛喊出声。

......

“太太...程太太,醒醒。”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里闭着眼睛口里不断支吾的女人。

林亦笙猛得惊醒,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在车厢里。

是梦!

看到女人清醒,司机解释道:“太太,我看您睡着了嘴里一直在含糊不清地自语,我这才叫您的。”

“嗯,知道了。”林亦笙缓缓回了句,心有余悸。

刚才的梦太真实了,梦里的程时宴变态的令人发指。

她是怎么做出这么变态的梦的!梦见自己因为红杏出墙被程时宴抓住,被他五花大绑用鞭子打..

被打的地方是两个字,林亦笙面色为难有点难以启齿。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面上狐疑。

莫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内心深处想出轨?

林亦笙甚至联想到她现实出轨了,程时宴会怎么办。

她撇了撇红唇,那狗男人估计只会庆幸,终于有理由和她正大光明的地离婚了。

回到棠山南苑时夜色正浓,车子停靠在正中央的别墅外。

棠山南苑地理位置优越寸土寸金,婚后林亦笙和程时宴搬了过来。除了家中佣人保姆之外,大多数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居住。

程时宴在这里居住的时间屈指可数,新婚后在这住了一个星期便飞往国外分公司作考察。

半年内回来了三次,每次都是待上一天,折腾够她就走。

三次皆完美避开她不合时宜的几天。

现在想想,林亦笙合理怀疑这狗男人就是算好了时间,憋不住了需要发泄才回来的。

倒是挺守身如玉,挺讲究的,交公粮的时候还会往家里跑。

毕竟按照她大学时期被室友拉着看的一些欧美大片的经验来看,她总结出三个方面:无论是时间层面、占空面积、力学频率。

程总哪方面的不输,天生的好苗子。不学习就是超一流。所以肯定不会是因为怕在国外成绩不好被外国美女嘲笑的原因才大跑小跑回到国内的。

回到卧室林亦笙泡了个热气腾腾的澡。

原本被讽刺、被梦吓的沉抑的心情得到缓解。

她坐在梳妆台前照例进行每日护肤流程,黑亮浓密的长发吹干后蓬松柔软的散落在白皙的肩膀。

今天晚宴上她生气归生气。

但她突然发现狗嘴里是能吐出象牙的,比如苏珊再看不惯她也不能违心的说她丑,还得当面夸她好看。

这么一想,林小公主心中瞬间欣慰许多。

女人嘛,哪怕她到80岁有人夸她好看,她也能乐得不行。

林亦笙完成护肤后便盘腿坐在床上,将手机里的内容传送到笔记本上,对着亮着的屏幕一通操作,剪辑,保存,再传送给手机,完成。

她晃了眼时间。

21:37。

伦敦那边现在还是凌晨,程时宴应该还在睡觉。

她承认她被梦吓到了,但那只是梦!

对,就是梦而已。

她现在还是要送他一份礼物。

不作一下对不起她第一作精的称呼。

点开与程时宴的聊天页面,还停留在上个月他回国那天,他通知她几点到家,她回复了句好的。

将方才剪辑的内容点击发送给程时宴后,林亦笙精挑细选了张照片配上简洁明了的文案发在朋友圈,顺手屏蔽了程家和林家的人。

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十分完美!

林亦笙内心阴暗的想着:她不好过,让她不爽的人也不能好过,程时宴更别想独善其身!


程时宴被七点的闹钟叫醒,男人五官深邃立体,轮廓清晰凌厉,英俊斯文的脸上,眉间拢起,带着淡淡的阴翳。

他和林亦笙的性格南辕北辙,林亦笙娇纵爱作,程时宴阴郁薄凉,属于八杆子都打不到一......

林亦笙一觉睡到中午,醒后赖在床上不起,纤细的手搭在床边划过手机,翻看着一条条消息。

都是些上层社会的泛泛之交怕得罪程时宴不敢评论她的朋友圈,纷纷私信她询问什么情况。

“无趣。”林亦笙撇了撇红唇。

她便宜老公也没回复她,这独角戏唱的也太没意思了。

叮-

一声,苏珊发来的信息。

【林亦笙,我错了,我昨天不应该在洗手间那样说。我求求你,你跟程时宴求求情,高抬贵手放过我,好不好?】

林亦笙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程时宴知道了啊,都已经把人调查好开始收拾人了。她还以为这男人看过后没反应,或者是根本就没听她的录音呢。

果然男人某些方面的尊严不能践踏,一旦被践踏下手迅速。

林亦笙饶有兴致的挑挑眉,她现在真的很好奇她便宜老公听到录音时是什么反应。

比起她这半年听的,程时宴那条录音就是毛毛雨。

当初也不是她上赶着要嫁给他,是程家主动求娶。不然就程时宴那个性子谁稀罕嫁给他,不温柔不体贴。

结婚后她还没开始表达不满,结果程时宴这个狗东西就先跑到国外去了。

于是海城谣言四起纷纷揣测是她逼迫着程时宴结婚,程时宴心有不满,所以新婚后就常驻国外。

对此,林亦笙只想破口大骂,一群瞎了狗眼的,程时宴那玩意儿是会被逼婚的主儿吗?被赶鸭子上架的明明是她好不好!

外界私下还把什么不被爱的第一弃妇,第一糟糠之妻的名号都安装在她头上。

妈的,她招谁惹谁了。

海城第一美女,第一作精,第一弃妇女...都是她,好像海城这么大地方就她一个女的一样,专逮着她薅。

不是她吹,就她这张脸怎么都跟弃妇,糟糠搭不上边吧。比起上边的称号,苏珊叫她寡妇她都认。毕竟她被叫寡妇,证明死的是程时宴那狗东西。

另一边,苏珊坐在咖啡厅里忐忑不安盯着手机等林亦笙的回复。

她爸早上接了个电话大惊失色,挂断后狠狠给了她一巴掌,面目狰狞,“我不管你做了什么让程氏集团和我们公司提出解约。但我要你现在去赔礼道歉,把问题解决了,解决不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苏家是做海外运输的,80%业务都来自于程氏集团旗下的对外贸易出口。

今天早上程氏集团放出口风要与苏家解除所有合作关系。消息一出,直到现在苏家股票还一直在跌,损失惨重。

失去程氏集团的订单,苏家海外运输公司根本撑不了太久。

所以苏珊也慌了神,悔恨不已。

二十分钟过去,对面的人始终没有回复。苏珊实在等不及了拨过电话打给林亦笙。

滴—滴—

不多时电话被接通。

苏珊焦急地说:“笙笙,对...不起,我真的求求你...”嗓音逐渐哽咽起来,“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求求...你,让程总放过我家的公司吧。”

林亦笙神色平静地听着女人的哭诉,淡淡地道,“苏珊,如果程时宴不出手,你会觉得你错了吗?你和你的朋友故意向媒体透漏我嚣张跋扈甚至动手打人骂人的谣言,让我被媒体批判、被海城百姓骂的时候你知道你错了吗?”

她被家里宠大脾气不是很好,但她的教养也不会让她主动招惹是非,无缘无故牵连他人。苏珊和一些看不惯她的人在背后搞得小动作她都清楚。

她只不过多数时候懒得计较。

这次的事情收拾苏珊只是顺手,初衷其实是她看不顺程时宴,她这半年因为他受了太多风言风语,才趁此机会想给他添堵罢了。

苏珊保证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一定会改的,你相信我,笙笙。”

“下不为例,程时宴那边我会去解释,至于结果如何......”

林亦笙没再说下去。

她可以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她不确定程时宴会不会因为她开口而罢手。

“谢谢...谢谢你笙笙,你肯求情就好,你一定要和程总说。”

“嗯,挂了。”林亦笙掐断电话后,明艳的脸上漾出笑意,摄人心魄。

看这阵仗程时宴应该气得不轻吧,都朝人公司下手了。

解气,她有被爽到。

林亦笙胳膊支撑在床上,手托着精致流畅的下颌,“唔,一个月都没联系这个便宜老公了,也该联络下感情了。”

嘴上说的是联络感情,其实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姓程的现在状态如何,再和他商量商量放过苏家的事情。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

林亦笙挂断通话,切换了下手机页面,晃了眼时间,“这个点应该醒着的吧,怎么没人接呢?”

她接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是在忙吗?

算了,要不她晚点再打吧。

趁着今天心情好,她待会要去逛商场,好好挥霍一把。

林亦笙放下手机起身开始换衣服,化妆。

鲜艳的红裙停留在膝盖上方,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脚踩一双黑色高跟鞋,裸在外的肌肤白腻胜雪。

林大小姐钟爱红色,精致的脸庞驾驭明艳张扬的红灿若玫瑰,娇艳欲滴。

午后的阳光炙烈,林亦笙的司机请了一天假,所以她自己驾驶着阿斯顿马丁来到CS商场。

CS商场是程氏集团名下的,也是海城最大的高端商场。

金属不规则的建筑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线,CS招牌巨大远远就能看到,商场前人来人往。

CS一楼汇集国内外一线奢侈品牌。

一楼es高定店内已全部清场,玻璃茶几上摆放着点心、茶水,林亦笙坐在沙发里看着前方站成一排的真人模特展示着礼服,“最左边的不要,其他的按照我的尺寸定制。”

守在一旁的销售小姐笑容满面,“好的,程太太。”

她当然知道眼前明艳不可方物,出手阔绰的女人就是这座商城的女主人。每次林亦笙一来,自己半年的业绩都有了。

近八位数的高定服装眼睛眨都不眨说定就定。

销售心里对这种生活艳羡不已,“程太太,请问您这边刷卡还是挂账?”

刷卡和挂账有区别么?反正她花的都是程时宴的钱。

林亦笙勾人的眼睛微微上挑,从黑金鳄鱼皮birkin里拿出程时宴的副卡递过去,“刷卡。”

“好的,您稍等。”销售小姐接过女人递过来的卡,恭敬的回道。

结过账,销售送林亦笙走出店门时问道:“程太太,礼服定制完照旧送到棠山南苑吗?”

“嗯。”仿佛想到了什么,林亦笙停下脚步转头笑意盈盈,“程太太这个称呼我不喜欢,我是个寡妇,叫我林小姐好了。”

说完,步伐轻快的离去。

销售愣在原地,满脸小问号。

什么叫她是个寡妇?难道程总死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没听说过。程太太也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的,难道程氏掌门人突然去世会影响公司股价所以来了一出秘不发丧?

同事看着店门口送完贵宾一动不动女人,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销售嘴唇轻颤,小声回复道:“程总人没了。”


林亦笙走在地下停车场里,身后跟着两名拎满购物袋的男销售,将购物袋放入后备箱后,男销售随即离开。

阿斯顿马丁驶出停车场时天色已晚。

黑色的夜幕泛着一丝蓝光,繁华的街道霓虹灯闪烁,海城商业区的夜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是钱权铺就的十里洋场。车流里涌动的豪车,衣着精致的都市丽人,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随处可见。

林亦笙没有回家,她跟着前方缓缓流动的车流行驶到附近的一家高档法式餐厅。车子停在合适的位置后,推门下车走进餐厅。

漂亮的皮囊总是格外吸引人眼球,从林亦笙进门到坐在位置上点餐,收获无数惊艳的目光。

趁着餐还没上来,她又给程时宴打了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纤丽的眉眼轻蹙,不满的盯着手机。这男人怎么回事?半天了,她不信一点接电话的功夫都抽不出来。

她算是明白了程时宴是不想接她的电话,不过她有他总助的电话,林亦笙轻嗤了声,将电话拨给刘总助。

电话很快被接通,林亦笙没等对方开口,率先抱怨了一堆:“程时宴人呢?就是被说了句他不硬,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在海城因为他被冷嘲暗讽半年也没小心眼到不接他电话。”

很显然他也从没主动给她打过电话。

“还有,你们程总不接我电话可以。你告诉他把苏家公司放了,别为了一点男人的自尊心让苏家手下那么多员工失业。”

娇俏的嗓音带着林亦笙招牌式娇纵蛮横,听得刚喝了口水的刘总助一愣一愣的。

不硬?男人的自尊心?

刘总助心中默默念叨了一遍这几个字眼,联想到程总今天的态度,调查的女人,要被围剿的苏家......

卧槽?!

他好像被迫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回头会不会被程总灭口啊!

艰难地将水咽下去后,刘总助尽量维持表面上的淡定,“程总现在在回国的航班上,暂时没办法接电话。”不出意外的话再有几个小时就到了。

“嗯?”

程时宴多半出不了意外,倒是林亦笙有些意外,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总助重复了遍,末了想起程时宴交代他的话,斟酌再三道:“还有程总走前猜到您会打电话给我,交待我转告您...”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很轻但格外清晰,“与其操心别人,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

程总料事如神,走之前就猜到了林亦笙会因为何事找他,她联系不上程总本人就会给程总的助理打电话。

刘总助现在还能想起,程总交待他时那副阴森中又透露着一丝暴虐狂肆的语气。

林亦笙:“......”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公主此时有点犯怂,明艳的小脸凝结成一团。

方才刘总助电话中说的特别清晰让她多操心自己,这意思是程时宴收拾了苏家还不够还要亲自回来收拾她?

怎么办,她现在隐隐有些慌张。

她原本还想问问程时宴大概多久到海城,她好算下时间出去躲躲。结果被上餐的服务生碰到了手腕,电话被掐断了。

重新打给刘总助询问一下,不行!坚决不行!她不愿意。这样太丢她小公主的面子了,搞得她好像很怕程时宴似的。

林亦笙看着摆盘精致丰盛可口的食物突然失去了食欲。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到海城国际机场......”

22:46飞机降落在海城国际机场。

程时宴没有携带任何行李,步履从容的走到出站口。

机场外早已恭候多时的司机看见不远处矜贵俊美的男人,赶忙迎接上去为男人引导方向,拉开车门。

“回棠山南苑。”

“好的,程总。”

车厢里一片寂静,后座里手机屏幕照亮了男人狭长晦暗诡谲的眸子。

看得出来她挺高兴的,兴致勃勃的购物。那么他希望等他到家时林亦笙也能给他笑着,全程别哭。

林亦笙拿着的副卡消费信息绑定在程时宴的手机上。三通来电和一连串的消费记录彰显着女人的春风得意,程时宴内心阴暗,有种冲动叫嚣着要好好收拾她。

从机场到达棠山南苑已经是深夜十二点。黑色雕花大门缓缓打开,镶嵌在草坪里的水晶灯散发着幽幽的光,黑白相间的迈巴赫绕过耸立在中央的欧式雕塑喷泉停在别墅前。

程时宴推开车门,长腿一迈而下。

佣人早已睡下,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清脆的哒哒声,显得整幢别墅愈发幽静诡异。月光透过落地窗,二楼卧室落入虚虚浮浮的剪影中。

程时宴打开卧室门径直走向宽大的双人床,深蓝色真丝被下起伏不平的隆起。

他立在床边,身形欣长挺拔。轮廓分明的俊脸陷在暗影里整个人寡淡又危险,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一把将被子掀起———枕头

被子下面不是那个欠收拾女人凹凸有致的身躯,而是两个放置在一起的枕头!

随着被子的掀起,一张纸条从空中缓缓飘落下来。

......

三个小时前,林亦笙坐在餐厅里有些忐忑不安,最终决定放下面子给刘总助打电话。

“夫人,您可以发信息问程总,他下飞机时肯定会第一时间回复你的。”刘总助有来有回地敷衍着林亦笙。

能如鱼得水,牢牢混在程时宴身边当总助的人,为人必定圆滑狡黠,他听出了林亦笙话里试探的意味。

程总这次匆忙赶回去就是找夫人呢,既然程总没通知夫人必然是有他的用意,他也不能拖上司的后腿。

林亦笙明白刘总助这个人精是在跟她耍滑头,心中不耐到极点,娇美的脸庞逐渐面无表情,冷艳异常。

她红唇轻启,下了最后通牒,“你是个聪明人,告诉我,我不会跟程时宴说是你说的,相反我还会说你的好话。要是不告诉我,你确定你能得罪得起程总的枕边人,能承受住我向他吹枕边风的威力?”

恩威并施,林亦笙如愿知道程时宴的航班信息。

知道后她没有第一时间跑路,先是慢条斯理的用了晚餐,又开车回到棠山南苑布置了下程时宴掀被后看到的案发现场,最后等到佣人都睡着后,在程时宴到家前一小时掐着点,悠哉离去。


里斯卡顿国际酒店总统套房。

“哈哈哈哈,我真想现场看下程时宴那狗东西的表情......”

原本该被搓磨的女人此刻惬意的泡在布满红色花瓣的浴缸里,旁边小巧褐色的檀木桌上摆放着盛有红酒的高脚杯。

林亦笙失去往日的精致优雅,握着手机笑得合不拢嘴。

“笙笙,你这么挑衅你老公真的好吗?程总那种男人看起来就不好惹,我看到他那气场到现在想起来都悚。”安诺抚着自己的胸口问道。

她和林亦笙是大学室友,俗称狐朋狗友,一起看过片逃过课蹦过迪,偶尔挑逗挑逗纯情小学弟,大学四年沆瀣一气。

毕业后,她出国留学深造,林亦笙嫁人。

林亦笙结婚时她身为伴娘见到程时宴,一张脸是帅的人神共愤,斯文寡淡像高岭之花,但是就是周身气场又让她感觉说不出的邪肆阴冷。

像极了一边禁锢着你的自由,又一边在你耳畔低喃着说爱你的衣冠禽兽。

林亦笙端起酒杯,轻抿了口,随意道:“我不怕!好不好惹都已经挑衅过了,我也溜了,他能怎么样?”

她不仅在被子下埋了两个枕头,她还嚣张跋扈地留了纸条——你站在此地不要动,我去给你买两个橘子。

“可你不早晚都要回去的吗?”

“到时候再说,我定了明天下午飞往意大利的航班。躲程时宴是一,刚好也能在你那边多待几天散散心。他总不能不回伦敦一直待在海城等我吧。”

“好啊,你把航班信息发给我,后天我刚好没课,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在浴缸中泡得久了,林亦笙有些晕眩乏力,“诺诺,不说了,我收拾一下准备睡觉了。”

“嗯,拜拜。”

挂断电话,截图将航班信息发给安诺后,林亦笙起身拿过置物架上的白色浴袍来到盥洗池前。

怪异的设计令林亦笙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一高一矮一高的盥洗台相连,高的及腰,矮的刚过膝,前方都嵌着擦得透亮一尘不染的镜子,矮的盥洗台前的镜子和两个高的延伸在同一水平线上。

她很少住酒店,更没住过外边的酒店。婚前住酒店她就住林氏企业名下的高端酒店,婚后有需要就住在程氏名下的晟鼎国际。

今天特殊才挑选的这儿,住林家产业,她爸妈知道又该问有家不回住酒店干什么,顺便唠叨她一顿;住程氏更不行,一定会被程时宴抓包,她是为了躲他才出来的,酒店费用都没敢刷他的卡。

不过今天一看这酒店设计得挺贴心,万一住得是一家三口,小孩子个子不高用低得盥洗台最合适不过了,一人一个不争不抢。

她回头也给自家便宜老公提提意见,改善改善酒店设施。

毕竟他赚得越多,她才能肆意挥霍。

浴袍舒展开贴在白皙玲珑有致的曲线上,林亦笙系好腰带,走出浴室往床上一倒。

原本以为很快就能睡着,结果她好像失眠了。

她跟安诺谈话时,嘴上说的不怕,其实心里也没底。

此刻仿佛有个小人一直在她耳边重复循环刘总助转达的话,多操心操心你自己。

从她和程时宴认识到现在差不多一年365天,结婚半年182.5天,面对面相处10天的经验来看:程时宴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那狗男人老是阴着张脸,仿佛下一秒就要寄了挂祠堂了。

她还以为他没长嘴就会靠板着臭脸威胁人。

咚-咚-

胡思乱想间,敲门声响起,林亦笙瞬间警惕起来。

装饰豪华的房间内,所及之处皆铺着薄薄的地毯,林亦笙赤脚移动到门前,“谁?”

“程夫人,您好,我是里斯卡顿总统套房的专属服务生,来为您提供本酒店的赠品。”

透过猫眼,年轻的男子穿着白衬衫和印着里斯卡顿的黑马甲,脖间系黑色蝴蝶结,恭敬地端着品相精致的水果盘。

确认是酒店的服务生,林亦笙送了口气,“谢谢,我不需要。”

“程夫人,这是我们酒店必须送的,您开下门接下就好。”

门外的服务生语气有些焦急,林亦笙仿佛想到了什么,刚放下的心瞬间提起。

她厉声问道:“谁告诉你我是程夫人的?”

登记需要用身份证,她身份证上大写着林,一个酒店服务生来送东西也应该是叫林小姐,怎么会叫她程夫人?

门外的服务生被林亦笙的问题问到,不知如何回答。

四周沉寂了下来,林亦笙精致昳丽的眼睛闪过一丝防备与胆怯。

不会吧,这都能找上门来?

下一刻,就印证了她的猜想。

“你是准备自己出来?还是让我逮你出来?”

程时宴嗓音低冷缓慢,大夏天的无端让她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卧槽?!还真是程时宴!这厮是属狗的吧!还是带编制的警犬,尽职尽责,闻着味都能追来?

林亦笙倒抽了口冷气。

不行,这门坚决不能开,他刚才语气过于阴森,开了门她能有好果子吃?

更何况这里又不是他程氏的地盘,她不开门,他也进不来。

想到这林亦笙稳住了心神,胆子大了起来,朝着门口叫嚣:“我不出去!不都让你在家等我了,我去给你买橘子!”

程时宴没有理会林亦笙的叫嚣,单手放入西装裤口袋里,转身对服务生淡淡地说了声:“去吧。”

闻言,服务生转身离去。

门外始终没有动静,人走了吗?

林亦笙狐疑的晃了眼猫眼。

一双修长劲瘦的腿包裹在黑色西装裤下,方才隐匿在一旁的男人已经挪到门口。

“你怎么还不....”走,林亦笙话未说完,便被男人打断。

程时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阴冷瘆人,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主动开门,我考虑心狠一点。”

“不主动呢?”林亦笙脑子比嘴快,脱口而出一句话。

“更狠。”

??这他妈有什么区别!威胁谁呢?当她是吓大的?

林亦笙精致的小脸满是不爽,冷笑了声:“不开,请滚。”

程时宴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暗流涌动,“给你五分钟考虑。”

男人话里危险意味极重。

程时宴静静的站在门前,身姿像优雅从容像盯紧了猎物的美洲豹一般。猎食者喜欢看到手的猎物做着无知无畏的挣扎,再被他亲手抓到。


他的计划不会是站门口守株待兔,瓮中捉鳖吧?别这样,她睡醒还要跑路。就算是不跑路她也要吃饭啊。

离程时宴的计时已经过去了三分钟。

又是一声叹息,林亦笙愁眉苦脸的坐在床沿。

三分钟内,她叹息不下20余次。

从?不从?

林亦笙纠结了会儿,晃了眼时间咬咬牙作出决定:好女不吃眼前亏。

她抬脚向房门走去刚拧上门把手,与此同时外面门锁传来滴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林亦笙脑子一片空白,凭着本能反应向后退了几步。

程时宴推开门,四目相对。他不慌不忙地踏了进来,脚跟将门带上,站定。

高大的身形给套房内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程时宴把玩着手中的房卡,晦暗莫测的眸牢牢锁住对面的女人,唇畔泄出点笑意,淡的几乎没有,“听说你是寡妇,我今天特意来教你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个道理。”

林亦笙脑海里警铃大作,“你怎么会有房卡?”

“哦,不巧,程氏在这有点股份。”程时宴姿态漫不经心,“不多,但找程太太这个寡妇够用。”最后几个字眼他咬得格外重,寒意森森。

打扰了,告辞!她万万没想到程时宴在这里也有股份。

识时务者为俊杰,林亦笙明艳的脸上挂上牵强的笑,余光留意着带锁的浴室,“老公,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呢?”

闻言,他低低地笑了声,“你是寡妇,哪来的老公?”

林亦笙面色一凝,这男人有完没完,句句不离寡妇。

“老公,我跟你开玩笑呢....”话未说完,她飞速转身向浴室跑去。

她快,男人速度更快。

程时宴大步往前一跨,手掌轻而易举扣住她的后脖颈,用力一扳将试图逃跑的女人拽进自己的怀里。

坚硬的胸膛撞得林亦笙鼻尖生疼,“姓程的,你放开我。”她奋力地挣扎。

宽松的浴袍随着她的动作下滑露出两只纤细白嫩的手腕推搡着面前的男人。

程时宴借着巧劲将身前作乱的手反剪到女人身后,一只手牢牢掌控住,另一只手将领带一扯而下,绕到她身后那双不安分的手。

腕间感受到冰凉的丝带,林亦笙抬头满眼惊慌,“你想干什么?”

女人的暗香萦绕在鼻尖,程时宴低头睨着她,凉薄阴郁的脸上似笑非笑,“显而易见,怕你动手打人,所以绑你。”

他薄唇凑近她的耳畔,声线暗哑,“至你刚刚问的问题,你猜猜。”

?这狗东西要不要脸了!

还有她以前什么时候打过他?!

“我猜你个头猜!”林亦笙瞪圆眼睛,“我警告你,你马上给我松开!”

不理会怀里娇艳小人外强中干的警告声,他将领带打上结,捞起她往床上一扔,俯身压下来,轻拍着她的脸,“待在这老实点,我去洗澡。”

她脸也不疼,就是格外耻辱!

想朝他的脸拍回去,手却不自由。

林亦笙只能睁大眸子无辜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试图讨价还价,“你把我手松开,我在这老老实实等你。”

程时宴看着她装巧卖乖的模样,眸底暗流涌动,他扯唇轻笑了声,带着薄茧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垂首吻了下去。

林亦笙被他的身上清冽和淡淡的烟草气息包裹着,脸颊逐渐染上红晕。

许久,他直起身子站在床沿有紊不乱地褪去外套,狭长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睨着床上软成一团的女人。

林亦笙呼吸逐渐平稳后,咬牙切齿盯着精瘦健硕的男人,边骂边蹬着腿试图踢向他,“王八蛋,把手给我解开。”

程时宴对她的怒骂毫无反应,淡淡地想:果然脚也得绑起来,不然能踢人还能跑。

他再度俯身,修长的手指勾起女人早已松垮的浴袍,拆礼物般将衣带抽去捆住她一双白皙的脚踝,转身走进浴室。

林亦笙:“??”

她被绑的像屠宰场等着被宰割的猪。

卧槽这画风?!不太对啊,怎么那么像那场梦。

原来一切早有预兆!

......

浴室水声停止,林亦笙转头心慌地盯着浴室门。

他不会出来就给她上映梦里的场景,给她个surprise吧?

程时宴从浴室出来,下半身裹着浴巾,身上的水珠还未干涸在沿着人鱼线和腹肌缓缓下滑。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男人,她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之前不是很得意吗?”程时宴的拇指描摹着她精致的眉眼,语气阴凉,“林亦笙,睁开眼睛笑,今天我不许你停止笑,你就不准停,懂吗?嗯?”

粗粝的手指划过引起她的战栗,程时宴近乎命令的语气却勾起林亦笙的火气,她睁开精致艳丽的眸,回视着他嘲讽道:“凭什么,你让我笑就笑?你算老几?”

他有什么资格找她算账,还恐吓她!都是因为他,她才成圈子里人的笑话的。

程时宴不甚在意的笑,“还有什么要说的继续说,怕你待会儿说不出来。”

林亦笙天生反骨,他要她说,她便不说。

她紧紧抿住嘴巴,不再吭声,精致的眸子倔强地盯着他,随后局促抬起双手,坚定地朝他竖起两根中指。

她只有两个手,单反能多长出来一个手,他就会得到她带着鄙夷的三根中指。

程时宴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没关系,他现在包括以后的时间很会很多,教育程太太刚好。

腰带和领带抛落在地毯上,等着被宰割的“猪”变成了可以活动的“猪”。

阴影笼罩住她,他低笑,“记得吗?脸上要带愉悦得意的笑。”

男人的声音暗哑得厉害。

林亦笙大脑仿佛塞满棉花,根本无法思考程时宴说的什么。

程时宴垂眸看着女人黑白分明的瞳孔,俯下身撑在她身侧低喃,“你学过舞蹈对吧?带你去看件东西,嗯?”

询问的话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林亦笙被拦腰抱起,悬空的惶恐令她瞬间清醒,“程时宴,你疯了是不是?”两只手紧紧抓住他两侧结实有力的臂膀,“王八蛋,狗东西。”

他推开浴室门,“省点力气骂。”

......

时间难捱,一切恢复风平浪静,程时宴抱着她回到床上。

她严重怀疑狗男人吃多了曲美他嗪。

林亦笙半阖着的眸子波光潋滟,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未擦去,挂在眼睑,绯色的唇定型一般挂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她觉得自己的嘴角都要抽筋了,偏偏他还要她一直保持着笑。

她卷起被子,微微挪动身子,朝着男人小声嘟囔道:“好困,我要睡了。”

程时宴眸依旧暗得浓稠,靠在床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女人的手,薄唇轻启,如聊天般随意,“你是寡妇吗?”

“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

想起他教的话,林亦笙泛红的脸变得嫣红,难为情道:“已婚妇女。”

男人声音沉肃,“不对。”

“呜~”林亦笙这会是怂了他了,往被子里缩了缩,闷闷出声,“是美艳少妇。”

“你去给谁买橘子?”

“我自己。”

......

林亦笙觉得自己下一秒眼皮子就要阖上睡死过去,程时宴偏偏掐着她的下颌强迫她清醒,和他聊天。

她眼巴巴的看着他,委屈地抗议道:“我真的困!有什么事情不仅能明天白天再聊吗?”

“不能。”程时宴唇畔噙笑,语气轻描淡写残忍又带着几分温柔,“再忍会儿,聊完你睡。”

“已经聊完了!!”林亦笙强调道,“再打扰我睡觉就不礼貌了!”

程时宴看她纤丽的眉眼间困意深浓这才不再继续逗她,“睡吧。”

男人话音落下,不出五分钟,林亦笙沉入梦乡。女人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纤丽的眉毛微微拧起。

梦里有个小人一直在她旁边叨叨:

学什么舞蹈,练什么劈叉,还有这酒店装修的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明天睡醒砸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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