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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家书抵万金,她萌翻众人精选全文》精彩片段
怕九珠挨训,李氏命人把她送回客栈。
江宏回到府里,忙去看花园里那株海棠。果然如芙儿所说,那花已经被折了去。他风风火火地去了李氏的院子。
李氏悠哉的坐在屋里喝茶,被折的海棠花单单搁在桌上。
江宏拿起海棠花,满眼心痛,转而咬牙问道:“那臭丫头呢?”
“你说九珠?”李氏心慌道:“回客栈了。”
“她倒是跑得快,怎么怕老夫回来吃了她不成!”江宏愤愤道。
“老爷,莫怪。”李氏说:“那孩子无心的,知道自己做错事情,害怕得不行,是哭着回去的。”
江宏小心拿起那株海棠留下一句:“都是些逆子。”
话说江九珠回来客栈,匆匆忙跑到屋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孔嬷嬷问话,她也无心回答。
江九珠找到要东西,让嬷嬷送她去尚书府。嬷嬷疑惑,这不刚回来嘛,怎么又要去。九珠没回答,央求快快送她去。
“老爷,九珠小姐在门外候着,说要见您。”林管家通传说。
“哼,她还有胆子来?”
林管事垂着眼睛不说话。
“……让她进来。”
林管家领着江九珠进书房后退了出去。
江宏见她低着头,紧紧抱着一个包袱站在门口处。
她站在那里许久没动静,坐在凳子上的江宏假咳一声。
江九珠这才慢慢走上前,把包袱轻轻搁在江宏手边的桌上。
九珠解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个物件来。
“这是陈叔送我的弹弓,可以打麻雀”
“这是阿娘绣给我的荷包,你看上面绣着金鱼。”
“这是我和六子一起捡到的石头,这石头很像鸡蛋。”
“这是表哥……”
江九珠把包袱里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摆在桌上。
江宏看着那些物件不语,他不知道这丫头要干什么。
江九珠说道:“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东西,都可以给老爷,就当做我弄坏您海棠花的赔偿好不好。”
“说得轻巧,你这些破烂抵得了那株海棠?”在门外偷听的王梦芙闯进来:“那株海棠价值连城,一株就可抵万金,你觉得我外祖父是傻了要你这堆不值钱的玩意!”
江九珠认真说:“这些也是我千金不换的东西,……也是宝贝。”
王梦芙不理她,跑到江宏跟前,抱着他的一右手臂晃着说:“外祖父,你万不可以饶过她。”
江宏不语,静静盯着几步之外的九珠。只见她犹豫几息,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孩子拳头大小陶瓷做的小猴子轻轻置于桌子上。
江宏眼前一亮,眼里带着讶异。
那陶瓷做的小猴子灵巧可爱,是阿爹送给她的。若不是万不得已,她不会拿出。
江九珠走近几步,来到江宏跟前,抬起一只手握上江宏放在桌上的左手背上。“老爷,您就原谅我吧,我把所有宝贝都给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温暖的手心,带着潮湿,是孩子紧张的汗水。触碰到江宏的手时,他的手指不经意的微微抖动。
江宏知道不能轻易饶过她,可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纠结起来。自打这孩子寿宴那天见过,他每天脑海里都会不经意想起她。
江宏讨厌自己这个样子。
“你别这副模样看着老夫。”江宏看着楚楚可怜的九珠:“老夫可还没训斥过你半句,算了,算了,不跟你个丫头片子计较。”臭丫头,装可怜的样子有那逆子小时候的精髓。
江九珠讶异一瞬后,脸上浮起笑意。
“外祖父,你不惩罚她?”王梦芙觉得太不可思议。
“她已经赔了这么多东西,惩罚就免了吧。”
王梦芙不依:“外祖父怎么也偏袒这个野丫头。”
“芙儿莫胡闹!”江宏厉声说:“这就是你官家小姐的家教?我看你母亲把你惯得目中无人了。”
“外祖父偏心,明明是江九珠的错,你不惩罚她,反而骂我,这不不公平。”王梦芙哭喊起来。
她气急上前,抄起陶瓷猴子,抬手狠狠往地上一扔。
“砰!”
陶瓷猴子碎成不知多少片。
王梦芙摔了东西跑出门去。
江九珠心疼得不行,愣了几息,蹲下身去捡陶瓷碎片。
江宏想去捡,又止住。
江九珠把碎片全部捡拾到桌上不说话,一片片把它们放入包袱里。
江宏犹豫开口:“……老夫帮你粘起来。”
“可以吗?”江九珠讶异。
江宏吩咐小厮拿来粘胶,花了两个多时辰才把陶瓷粘了起来,猴子面目全非,有些地方还是残缺的,那是已经碎成粉末的部分。
九珠说:“原来心爱的东西被人弄坏,心里是这么难过。谢谢老爷能原谅我。”
“……我们俩算是扯平了。”
九珠淡然点头。
哪有扯平一说,她不知道,那碎了的陶瓷猴也是江宏的。
记得那是江宏外放苏州为官时买给五岁江启的小玩意。原是买了一对瓷猴,正对应着宣儿和启儿的生肖,宣儿嫌太丑扔了,启儿却喜欢得很。
林管家这时进来了:“老爷,该用晚膳了?”
“摆膳吧!”江宏转头说:“你留下用饭吧。”
这话是对江九珠说的,她早就肚子饿了,有好吃的,她自是高兴。
林管家还特意去厨房交代厨娘多做几个孩子爱吃的菜,千万不要掺着茴香。其实林管家也是多嘴一提,自打老爷寿辰过后,府中又禁止食用茴香了。
吃饭时很安静,九珠不敢多言,只管吃。汴京的食物精致鲜美,美中不足的是寡淡了些许,少了灵州的辛辣刺激。
倒是不挑食,什么都吃,不像府里的孩子吃食挑剔。江宏目光转向九珠的衣着,布料还没有府中丫头用的好。看来那逆子在灵州过得不怎么样。
江宏是知道李氏送了几波东西去客栈给孩子,孩子嬷嬷没收,说家主交代不准收贵重物品,怕其他人晓得,说她们是来汴京打秋风的,东西最后被原样退回。
吃过饭,九珠被送回客栈,粘补过的瓷她没带走。
晚风微起,房间内昏黄色的烛火轻轻的晃动,江宏盯着那只瓷猴愣了很久……
如同陈毅所说,为薛清云赐婚的圣旨传到了灵州。
薛清云关心的不是新郎是谁,而是这恼人的婚事如何推脱去。
她快马去灵州找徐氏诉苦。
徐氏见薛清云火急火燎的大步走来,左边挎着宝剑,右手拿鞭子,穿着红色盔甲,满脸怒气。
进屋就把鞭子拍在桌案上:“气死我了。”
徐氏支使九珠去厨房端些茶水。
这婚事来得突然,于薛清云来说如同晴天霹雳:“阿淑,你说好端端的,陛下赐什么婚,他是闲着……”
“哎,小心说话。”徐淑打断薛清云的话。
“本来就是。”薛清云按耐不住说。
“男婚女嫁,这是自古的道理,陛下也是体恤你一女儿家在边境这么多年,保家卫国的辛苦,不忍心耽误你的终身大事。”
薛清云不服:“陛下要是真体恤我,为何不让我高官厚禄,荣登朝堂,或者多多赏赐我金银珠宝,这才是实实在在的。”
九珠端来茶水,徐淑倒了一盏递给薛清云:“喝茶去火。”
薛清云接过两大口就把茶水喝尽,伸手:“再来一碗。”
徐氏提起茶壶为她又续了一盏,吩咐九珠去里屋写字去。
“我们女人总该有个归宿才是。”
薛清云不苟同这个说法:“瞎说,靠个男人就是归宿,那还不如靠我手里的宝剑来得靠谱些,起码它能保护我,陪我上阵杀敌。”
徐氏故意反驳:“按你所说,我拿不了长枪,舞不了宝剑,是个只能依附男人女人,我的归宿就靠不住?”
“我可没这么说。”薛清云忙解释:“你夫君江启是靠得住男人,虽是个文官,却很有担当,别的男人比不了的。”
徐氏给了个白眼:“你怎么知道你未来郎君就一定靠不住?”
薛清云感叹:“且不说人,我只是不想过一眼就看得到头的日子,大宅院里头,困住的麻雀。”
“为何把生活想得如此悲观,你都还未尝试过。”徐氏宽慰。
“我不是悲观,是太了解自己。”薛清云说。
“成亲也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是公婆孝敬我还是丈夫服侍我,为我洗手作羹汤?”
九珠在屋里哈哈大笑起来。
徐氏无语。
“九珠出来。”薛清云喊。
九珠笑着走出来,薛清云疼爱的把她抱在膝上逗弄。
“你可以有个自己的孩子。”
“要个孩子还不简单,边境那么多戍边的将士,我随便挑一个不比汴京的公子少爷强。”薛清云一脸放荡不羁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徐氏震惊:“你可是清白姑娘,别胡来。”
薛清云捂住九珠的耳朵:“哎,你说,我要未婚有孕,这婚事还能成不?”
“我的天,这么有悖伦理道德的话你的说得出来。”徐氏狠狠戳了薛清云脑门。
“放心我才没那么蠢,赔上自己清白。句”薛清云说:“或者我悄悄潜入汴京,把那男的宰了,圣旨赐婚能如何?这桩婚事照样成不了。”
徐氏连连叹气。
“眼看快入冬了,汴京还未送棉衣粮草来,这么大的事情陛下怎么不管管。”薛清云担忧。
是啊,只有在这苦寒之地,才知道棉衣,粮食的重要性。江启已经写了两次奏书给上级官员提及粮草棉衣,汴京那边还迟迟未有回复,江启最近睡得也不安稳。
若不是驻守边境的将领和官员无陛下召唤不得私自回京,江启不会坐以待毙。没有充足的粮草补给,会出大问题的。
“夫君,已经向上级写了两次奏书,估计快了。”
薛清云一拳砸在桌上:“究竟谁拖着,是陛下还是汴京的那些高官?每年要粮的时候都推三阻四。好像那些戍边的将士吃的是白食一样,还得求着上面施舍,你说气不气人。”
“谁说不是呢。”徐氏:“不入官场不知水深,不入边境不知苦寒。”
带兵打仗的都明白,若无粮草,军心不稳。
深夜,书房内的烛火还在亮着,徐氏端着热茶去给丈夫。
江启坐在桌前埋头写着东西,徐氏知道,丈夫又在奏请上面送粮食物资。
“夫君,会不会催得太急了?”
“夫人,是担心我催得急会惹恼上级?”
徐氏不语,因为丈夫说的正是心中所担忧的。
“陈毅说,军营里的粮草只够两月,眼看快要入冬,万一大雪封路,粮食运不过来,会出大事的。”江启焦心:“现在不加紧催促,就怕他们不上心。”
本来就不上心,不然也不会每次都要人去催,反正挨饿受冻的又不是他们。
“万一上面还是不发放粮草该如何是好?”徐氏也跟着担忧。
江启沉默许久,只是提醒道:“粮草只够两月的事情万不可泄露。”
徐氏点头,她是知晓的。
“我听说今天清云又来找你诉苦水了。”江启把话题转向别处。
徐氏点头,“军营都是些汉子,不找我说,能找谁去。”
“亏得陛下惦念着老将军还有这个女儿,还想着她的终身大事。”江启说:“二十有五,早该嫁人了。”
大梁女子,十五岁就可以嫁人,薛清云是晚了许多。
徐氏叹:“哎,如果可以,清云说她愿意一辈守在边境,像老将军一般做个英雄。”
“让一个女子去参军,那要我们男子有何用。”
“夫君这话,我可不爱听。”徐氏反驳:“保家卫国是不分男女的,是这世道扣在我们女子身上枷锁太多。”
江启不由问:“保家卫国是不必分男女,那如果有一天,我们九珠也如清云那般,一辈不成家,在这边境做个女将士,你待如何?”
“……作为母亲,如果我有儿子,让他在边境参军,我会心疼得不得了,且不说九珠一个姑娘。”徐氏说:“我不愿九珠这样,我是要看她长大,结婚生子的。”
江启笑:“所以一样的,作为清云的朋友,我希望她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这也是老将军希望看到的。”
“谁说本姑娘给不起!”
王梦芙从丫鬟处拿了银钱,又把自己的荷包里的银票才凑出一百银子。
孔嬷嬷接过银子。
王梦芙傲慢的说:“今出门,没带这么多钱,剩下的一百两,我让小厮去府里取了给你。”
“不行。”九珠坚决说:“万一你反悔,那我岂不是吃大亏了,我现在就要。”
“你吃什么亏了!”王梦芙气得要死:“你白白赚了我一百两还不够。”
“那你觉得你亏了,我的号不卖给你了。”九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还是排队吃烤鸭好了。”
“行!”王梦芙咬牙切齿说:“我给你。”
王梦芙把脖子上戴的红色玉坠取下来:“这玉坠可是值一千两,便宜你了。”
九珠一把薅过玉坠,左看右看:“这拇指大的小玩意值一千两?”
王梦芙正要反驳。
九珠不给机会:“算了,凑合着收吧。”
当面把玉坠放入自己的荷包里,然后带着孔六和嬷嬷潇洒离开。
“小姐,真厉害,白嫖这么多银子。”孔六兴奋的说。
“送上门的机会,不要才是傻子。”九珠得意。
嬷嬷说:“小姐,你知道她是你祖父的外孙女,您该和她处好关系,而不是得罪她。”
“嬷嬷,你不懂。”九珠不想做过多解释。
烤鸭是吃不成了,他们可以去吃其他的。
正商量着,听见有人喊。
“九珠。”
原来是萧齐峰。
萧齐峰坐在马车上,掀着窗帘:“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原是要去鸿泉楼吃烤鸭,可是没号了,我们要去找其他东西吃。”
“要吃鸿泉楼的烤鸭,那还不简单。”萧齐峰果断的说:“上车。”
九珠一行人半信半疑跟着萧齐峰到了鸿泉楼。不过走的是后门。
萧齐峰轻车熟路的往楼上走。
包厢门口已经有店小二等候,为其开了门。
萧齐峰落座,店小二上前热情照顾:“萧少爷,今厨房给您留了两只烤鸭,您是吃烤鸭还是吃些别的菜?”
“两只烤鸭全拿上来吧,再挑几个好菜一道送上来。”
店小二下去。
“萧哥哥,你见多识广,你帮我看看这个玉坠价值几何?”九珠从荷包里拿出王梦芙给她的玉坠递给萧齐峰。
萧齐峰一手接过,看了那么一会儿:“这玉坠质地属上乘,色泽温和,内无杂质,估摸着值个五百两左右。”
九珠暗道这王梦芙还骗我说值一千两。
萧齐峰随口一问:“这玉坠是你的?”
“不是。”九珠摇头
“是别人补偿给我的。”九珠拿回玉坠,塞回荷包。
“你们自己吃吧,账会记在我头上。”萧齐峰起身要走。
“萧哥哥,不吃?”九珠问
“今儿,有事。”萧齐峰摸了摸九珠的头说:“过几天带你去玩。”
九珠点头。
“萧哥哥,能再加一只烤鸭吗?”九珠不好意思的笑起:“我们三个人,可能吃了。”
孔嬷嬷要说些什么,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你确定能吃得下?”萧齐峰疑惑盯着九珠。
九珠点头。
萧齐峰喊来店小二,让他再加一只烤鸭。
店小二只犹豫一瞬便领命下去。
九珠也只想试一试,没想到萧齐峰还真有特权!
“萧哥哥,鸿泉楼不是每人只能点一只烤鸭嘛,为何他们先留两只给你,还可加烤鸭。这不是违了规矩嘛。”九珠好奇问。
“这鸿泉楼有一大半是我的!”萧齐峰淡定的说:“规矩我说了算。”
九珠惊讶,一只烤鸭就卖十两,萧齐峰得赚多少钱!
萧齐峰俯身对着九珠说:“这可是秘密,只有你……你们知道。”
“我们会保守秘密的。”九珠保证
萧齐峰离开后,孔嬷嬷一脸严肃:“九珠小姐,我们三个人,两只烤鸭加一桌菜肯定吃不完,为何还要多要一只,这不浪费嘛!”
“嬷嬷,待会你就知道了!”
九珠抬头和孔六相视一笑,笑得略有些阴险。
打开包厢的窗户,九珠和孔六鬼鬼祟祟的趴在窗户边沿往下偷瞄。
排队吃烤鸭的队伍,还有三个人就要排到王梦芙。
排队的丫鬟已经去马车那边喊她家小姐。
王梦芙被人搀扶着慢悠悠下了马车。
王梦芙走到客栈时,店小二出来对她说了什么。
九珠和孔六在楼上,离得远,听不见。只看见王梦芙脸上是相当精彩。
她气得跺脚,指着店小二骂骂咧咧。
店小二躬腰似乎在赔罪,做完后便离开。
只见王梦芙还在朝酒楼骂骂咧咧,旁边的丫鬟在劝说着,也被她骂得低下了头。
九珠和孔六从窗沿上撤回去,蹲在地上大笑。
孔六都笑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本来有十只烤鸭,九珠要了一只,就只剩下九只。偏偏那王梦芙排在第十个号。
九珠就是见不惯她嚣张的模样,所以故意如此。
孔嬷嬷看着大笑不止的两人无奈摇头:“这究竟有什么意思?”
“阿娘,这没意思……是太有意思了!”孔六上气不接下气笑道。
“对。”九珠附和
孔嬷嬷不想管他们,打开包厢门要出去。
“阿娘,去做什么?”孔六忙问:“你不会是要去告发我们吧?”
“瞎说什么,你脑子一天到晚装些什么。”孔嬷嬷有训儿子
“不是就好。”孔六无所谓
“我要去厨房,让他们不要做其他菜了,三只烤鸭我们三人够吃。”孔嬷嬷毕竟是从灵州来的,节俭惯了,因为饿过肚子,所以知道粮食得可贵。
此时正高兴的九珠不知道她已经为三天天后发生的事情埋下祸根。
百香楼?
这不是勾栏院嘛,这是正经谈生意什么地方?
见薛清云驻足在楼下。
“这地方确实是上不了台面,还请薛姑娘您莫怪。”小寻子道歉说。
“不碍事,我也不是那种穷讲究的人。”
薛清云跟着小寻子上了楼。
小寻子打开包厢的门,萧齐峰就坐在桌前,衣裳不整,美女在怀。
薛清云讶异一瞬:“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娘娘腔。”
听到“娘娘腔”,萧齐峰重重搁下酒杯,瞪着她:“再说一句“娘娘腔”,本少爷就不给粮食!”
“切”薛清云不屑:“你哪来的粮食?”
萧齐峰一个眼色,小寻子从衣服里掏出一沓银票慎重搁在桌子上。
“有银子还愁买不到粮?”萧齐峰高傲的说。
薛清云不想搭理他,转身就要离开。
“你站住!站住!”萧齐峰怕她真的离开,起身喊了两遍。
薛清云停住脚步,砖头问:“站住,你就会给我粮食?”
“当然不会。”萧齐峰觉得她想得还挺美。
薛清云头也不回就走。
萧齐峰没料到会如此,她还没跪下来,痛哭流涕求他,怎么就这样走了,不对,事情的发展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萧齐峰跟着追了出去。
薛清云已经下着楼梯,萧齐峰大喊:“站住,你真不想要粮食了?”
薛清云停在楼梯上,扭头看着他:“说吧,条件是什么?”
萧齐峰还没说,对方倒先提出来了。
双方到了谈判阶段。
薛清云自然知道这萧齐峰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捉弄她。
“只要你,完成少爷我吩咐的三件事情,我立马拿钱买粮食送去灵州。”
薛清云反问:“我又不傻,凭什么相信你。”
“这屋里谁能打得过你,还怕我反悔。”萧齐峰承认得不服气。
薛清云笑:“也对,像你这弱不禁风的公子少爷,我一手能劈两。”
“你莫要张狂,”萧齐峰恼了:“待会可别哭。”
“你可真磨叽!快说你的要求。”薛清云没了耐心。
“第一个要求,我要你穿上女装,从街头走到街尾,还要敲锣打鼓,喊“我是女张飞”。”萧齐峰挑眉问:“能做到吗?”
薛清云思考几瞬,转身要走。
“我就说你做不到。”萧齐峰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
“我是要去买衣裙。”
“不必。”萧齐峰说:“这里有的是女人穿的衣裙,而且我已经为你挑好了。”
萧齐峰拍了拍手,老鸨拿着一件颜色艳丽的衣裙过来。
薛清云皱眉,拿起衣服一看,不对,根本就不能叫做衣服,就一件白色透明轻纱,一件红色肚兜。
勾栏院的衣裙不都是一个样嘛,看看周围的女子一个比一个穿的少。
老鸨怕她嫌弃,特意说:“这衣服可都是新的,没人穿过。”
薛清云犹豫着接过衣服。
“慢着,等本少爷为你先画个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薛清云咬着牙,紧紧握着拳头,让萧齐峰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
画好以后,他还不忘拿铜镜让薛清云看看是何模样。
脸被全部抹黑,唇红得可怕,还被贴上了一脸络腮胡子,头发上插满珠花。
萧齐峰看着这幅佳作,两眼泛出不一样的光亮,薛清云只觉得刺眼。
一炷香的时间后。
小寻子敲门:“薛姑娘,衣服换了吗?少爷请您下楼去。”
几息过后,房门打开,薛清云昂首挺胸走出来。
小寻子看的她的模样,实在忍不住低头偷笑。
薛清云就像没看到一样走下楼去。
楼底下的众人纷纷抬头,张大嘴巴,目光注视着女张飞下楼。
所有人都在笑这滑稽的装扮,算是开眼了。
萧齐峰口水都快笑出来了,扶着桌子拍着腿。
“哟!她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痕!”一妓子娇声娇气喊道。
萧齐峰一怔。
透明的纱衣让里面的只穿了一件赤红色肚兜,裸露的后背透纱衣一览无余。
“哎呦,看着真是害怕。”另一个妓子故作害怕得样子。
“真是恶心呦……”
“一,二,三……”有人甚至走近数起来薛清云后背的伤疤。
薛清云转过身,另一边的人接着又数,无论她朝哪个方向,后背都会有人看见,遮都遮不了。
原以为被画花了脸,有了面具,她就可以当做自己不是薛清云,心里一直安慰自己现在她不是薛清云……
看来是她错了。
下一瞬,薛清云快速冲上去,一只手狠狠捏住一个刚才侮辱她的妓子。
在场的众人瞬间没了声响。
“恶心?”薛清云冷声问道:“你说我身上的伤疤恶心?”
妓子被掐着喉咙说不出话。
薛清云扭头看向在场的其他人:“本姑娘告诉你们,你们现在能安稳的在这封州吃喝玩乐,都有我身上每一条疤的功劳。你们才是恶心。”
在场的众人都不明白薛清云这句话的含义,除了萧齐峰。
萧齐峰知道薛清云是戍边的女将军,原以为她只是有名无实,没想到,她竟然受过这么多伤。
一种愧疚感从心里泛起。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做的有些过分。
眼看那妓子快被掐断气了,老鸨忙喊来四个打手。
众人散开躲到一边看戏。
打手朝薛清云冲过去,薛清云这才松手放开妓子。
区区几个打手,怎么会是薛清云对手。没过几招,打手都被打翻在地,吃痛哀嚎着。
看来是小看这个女子了,老鸨见这四个不中用,又喊来七八个打手。
“哼!不是说我是女张飞嘛!今天本姑娘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话音才落,其中一个打手已经被踢飞出去,那叫一个快准狠!
薛清云打得精彩,旁边看戏的那叫一个爽,纷纷拍手叫好。
小寻子拉着自家看呆了的少爷躲在一旁。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担心薛姑娘不是他们对手,准备叫人帮她,毕竟她可是国公府未来少夫人,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他们国公府未来少夫人可不是好惹的!
不多时,七八个打手七零八落的倒下,没人敢再上前。
老鸨见势头不对,立马扑上去,跪在地上哀求道:“女侠,女英雄,好汉张飞,饶了我们吧,再打下去,我的百香楼可就没了。”
老鸨跪着用膝盖走到跟前,抱着薛清云的腿讨饶。
“我们错了,女侠饶命!”老鸨从衣襟处掏出一叠银票塞到薛清云手中。
老鸨厉声呵斥躲在远处的所有妓子都跪下道歉。
欺软怕硬的世道,没有本事,受欺负的就是自己。
薛清云也是见好就收,拿着银票上楼换衣服去了。
上楼时还特意瞥了眼萧齐峰。
薛清云顶着张滑稽黑脸,只用一个眼神就让他脸色煞白。
萧齐峰面上强撑,双腿发颤,心脏快要从胸膛跳出来了。
见薛清云离开,他才松了口气。
老鸨倒是大方,给了一万两银票,薛清云盘算着又可以买些粮食回去。
萧齐峰那里,她是脑袋糊涂才听他的条件,想起来就懊悔,她真是病急乱投医。被他看了大笑话,实属不该,她活到现在就没有如此丢脸过,希望以后再也不见。
好险,差点毁了她一世英名!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里,封州都在传女张飞大闹百香楼的滑稽故事,不明起因,只知结果。
江九珠最近日子不好过,每天只能喝粥,喝下不到半个时辰肚子又饿了。孔嬷嬷说不要乱跑乱跳,饿的就不会快。这个方法不管用。
九珠什么都不做,躺在床上饿得也快,要饿得不快,除非连鼻子也不要呼吸,届时不仅不会饿,连东西都不用吃了。
这段日子,还能喝上粥已经是不容易的事,阿娘说,灵州百姓如今还能有粥填肚,是阿爹担着人头私自开仓放粮换来的。
阿爹作为灵州知州,不愿自己管辖下的百姓饿死,那远在汴京的陛下,为什么要让灵州百姓挨饿受冻,灵州城百姓不也是他的子民吗?
正午,九珠独自在家。有人敲门来寻。
九珠打开门,是阿华。
“阿华,你怎么来了?”见到同伴,九珠惊喜。
阿华是个牧羊童,也是九珠好友。
“你先让我进去。”阿华悄声说。
九珠不明白他为何鬼鬼祟祟。
“九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阿华伸头四处窥探。
九珠点头:“是啊。”
“那好。”阿华把手从背后拿出来。
九珠瞪大双眼,阿华拎着一只死掉的大老鼠!
“你拿老鼠做什么?”
“送给你吃呀!”阿华不忘解释:“这是田鼠,不是老鼠。”
“我不要。”九珠态度坚决
“哎,这是可以吃的,不是老鼠。”阿华生怕九珠不要。
“你去哪弄来的?”
“我和阿爹去郊外掏土洞,原以为现在是冬天,动物都躲在地下的洞里冬眠,可以掏到野兔,狐狸,蛇什么的来填肚子,可是雪太厚,很难找,大早上只逮了三只田鼠。”
阿华拎着田鼠的尾巴举到九珠面前:“特意送只给你吃。”
九珠从阿华手里拎过田鼠:“可是我不会做,得等孔嬷嬷回来。”
大冬天,死去的田鼠变得硬邦邦的。
“这还不简单,我来做给你吃。”阿华自信满满。
九珠带着阿华去厨房。
九珠问:“你想怎么做?”
“自然是烤的比较好吃!”阿华很有经验。
阿华卷起袖子开始准备,他把干草放在土灶里,拿出火折子把草点着,然后再一根一根加上木柴。
为了防止把锅烧坏,还在里面加了水。
只见阿华用一根比较直的木棍从田鼠的嘴里插入,木棍末端从田鼠屁股穿出。然后抬着田鼠伸入土灶里烤了起来。
火燎着鼠毛,焦味四起。九珠捏着鼻子弯着腰盯着火中的田鼠问:“会好吃吗?”
“待会你吃了就知道了。”阿华翻转着木棍,让田鼠受热均匀。
等待许久,九珠闻到烤肉香,对,就是这个味,她许久没有闻到过了。
田鼠肉烤得差不多,阿华把它拿出来,两人的目光都在它身上。
阿华扯下一只小小的田鼠腿,吹了吹,递给九珠。
九珠迫不及待接过吃起来。
“好吃。”
阿华笑起:“当然好吃了,这可是肉。刚来的路上,有几个人看了我手中的田鼠,都想出钱买去,我都没卖。”
粮食紧缺,没想到连田鼠都成了紧俏货。
“谢谢阿华。”九珠笑起
阿华自豪:“客气。”
“今天是你的生辰,这田鼠就是贺礼。”
阿华这么一提,九珠才想起,原来真是她生辰。
今年情况不容乐观,很多事情都顾不得,徐氏连孩子生辰也忘了。
“我很喜欢你的大礼,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阿华听了咧嘴大笑。
那个大雪天,阿华为九珠悄无声息的过了一个生辰。
大雪还在下,造成的灾难还在蔓延,四处受灾的难民涌入灵州。江启下令守城的士兵不可阻拦。
粮仓已经空了,好在薛清云派人先送来的五千担粮食还可以应付四五日。
江启带人去城外救灾,徐氏和孔嬷嬷在城里为灾民分发米粥。
九珠也被拉去帮忙。
江启接到一封信发了好大的火,朝廷下发的粮食半个月后才回到灵州,说是大雪封了官道,送粮草的车队堵在了路上。
江启气得要死,早就写了奏书交给上级,请求朝廷在入冬以前速派粮草到灵州,为的就是要避开大雪,以防封路让戍边的将士断了粮草。
现在好了,边境真的要断粮了!
阿爹的不易,九珠心疼却帮不了什么忙,她只是个小孩。
清晨,九珠在城门口为灾民帮忙分发粥水,这日父亲也在。
守城的一士兵跑来,对着江启悄声说了什么。
九珠见阿爹脸上先是震惊,后化作喜悦。
阿爹迈着大步朝城门口走去,接着上了护城楼。
九珠也想知道出了什么事,追着阿爹而去。
九珠上了城楼,跑到阿爹那里。
“阿爹,是出了什么事?”九珠扯着阿爹的衣袖。
江启低头看着九珠,笑着把她抱起来:“阿爹高兴啊!”
九珠不明所以。
江启抬手指着前方:“九珠你看,粮食运来了。”
九珠顺着看去,果然看见在漫地白雪中有一条很长的车队艰难地朝灵州的方向走来。
九珠太高兴了,高兴的想哭。
江启连忙让人把城门处的阻碍清开,准备迎送粮的车队。
车队驶入城门,江启才发现有些不对。
运粮食来的人穿的不是兵服,而是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这些人不是运粮官兵。
正在江启疑惑不解之时,有人从马车上下来。
下来的人江启认识,这不是那个和薛清云一见面就打起来的国公府少爷萧齐峰嘛!
江启迎上前去,“萧公子,怎么回来了?”
“听闻灵州遭灾,特意送些粮食来,尽些绵薄之力。”萧齐峰谦虚起来。
“少爷瞎说。”小寻子打断说:“这是我们少爷花光了带来的钱财,还有变卖了原本给薛姑娘的聘礼,这才买了六万担粮食,一三百车药草。”
“萧公子雪中送炭,是大义之人。”江启鞠躬行一大礼:“江启代灵州的百姓和戍边的将士谢您大恩。”
萧齐峰忙搀扶起江启:“我是大梁百姓,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而已,江大人客气。”
“萧公子,您不知道您此举对我们来说有多大的功劳。”江启说得毫不夸张。
因为军营里的将士,昨天已经断粮了。
萧齐峰被夸的不好意思起来。
江启让人去请陈毅将军,自己亲自带萧齐峰去府中安顿。
萧齐峰带来的五万担粮食,三万五千担送去军营,剩下的留给灵州百姓。
估摸着可以撑上半个月,届时朝廷的粮食也该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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