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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畅销小说

安曲怀柔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火爆新书《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安曲怀柔”,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三年无所出,她背负巨大压力,却不知问题不在她。那一日,他们如往常那般,却又相当平静。他:“离婚吧。”她:“好。”简单的对话,结束了她三年爱恋。离婚后,她照常工作,生活,参加亲戚朋友给她安排的相亲。她遇到那个让她感觉到温暖的男人,她想试一试。他却出现在她面前,盯着她说:“那个男人不适合你!”那谁适合她?他吗?...

主角:林钰宫子言   更新:2024-09-17 0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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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钰宫子言的现代都市小说《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畅销小说》,由网络作家“安曲怀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爆新书《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安曲怀柔”,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三年无所出,她背负巨大压力,却不知问题不在她。那一日,他们如往常那般,却又相当平静。他:“离婚吧。”她:“好。”简单的对话,结束了她三年爱恋。离婚后,她照常工作,生活,参加亲戚朋友给她安排的相亲。她遇到那个让她感觉到温暖的男人,她想试一试。他却出现在她面前,盯着她说:“那个男人不适合你!”那谁适合她?他吗?...

《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畅销小说》精彩片段


林钰直接去了机场,而在去机场的路上,饶嘉佳连环call,逼着林钰把离婚证照片发给她。

林钰无奈,发了过去。

饶嘉佳很快收到,她当即点开朋友圈,在离婚证上把重要信息打码,立刻输入文字:【对方性无能,三年无性婚姻结束,暗恋的,明恋的,一见钟情的,赶紧来!】

手指点发送,一瞬,最新出炉的消息出现在朋友圈最醒目的位置。

温为笙刚结束一场学术研讨会,有些疲惫的从会场里走出。

为了准备这次研讨会的内容,他连着几天都没怎么休息。

现在松懈下来,坐到车里便靠在椅背,眼睛闭上。

他想休息会再回去。

此时,爱尔兰正值黑夜,天上繁星落满,地上山峦微起,草木安宁,银河的序幕无声拉开……

“呜呜……呜呜……”

手机强烈振动,把即要进入睡梦中的温为笙吵醒。

他迷蒙的睁开眼睛,拿出手机。

“喂。”

稍稍看了眼来电他便接了。

他知道来电人是谁。

而他刚出声,手机里便传来激动的声音:“我艹!还真让你小子等到了!”

这熟悉的开场白,温为笙眉头皱了下,困意消散。

他捏了捏眉心,身子坐起来:“喝多了?”

声音微哑,是疲惫后的无力。

“没喝多!爷我清醒的很!”

声音依旧激动,甚至还带着兴奋,似有什么极好的事发生。

温为笙被这声音感染,笑道:“要结婚了?”

“……”

电话里的人顿时没声了。

温为笙笑意更浓。

“说吧,什么事,能让你这么高兴。”

“你这么问,我突然就不想说了。”

“不过……作为兄弟,看你这么多年独身一人,孤零零的,怪可怜的,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有不用继续打光棍的机会,我也就不折腾你了,给你个提示。”

“现在!马上!去看饶嘉佳那女人的朋友圈,有你喜欢的消息等着你!”

“一定要马上去!”

啪!

电话挂断。

温为笙的心跳了下,然后,沉寂三年的心就这么剧烈跳动起来。

他并不知道是什么消息,但蒋束的话让他心里生出一个可能。

尽管他觉得这可能是假,却也依旧控制不住的按照蒋束说的做。

拿下手机,点开微信。

手极不稳,甚至因为紧张点了好几次才点进去。

而点进去后,他便无法再继续了。

因为,他的心跳的极其遽烈,快到他不敢。

不敢去看。

怕看到的和心中想的不一样,怕一切都是他的一场幻境。

握紧手机,努力让自己平静,当手终于安稳,他指腹在屏幕上滑动,找出饶嘉佳的微信。

饶嘉佳的头像是她抱着猫亲的照片。

而找饶嘉佳的微信他并没有花多长的时间,因为,他经常看饶嘉佳朋友圈,从里面得到她哪怕一丁点的消息。

温为笙看着这个头像,手指停顿,然后,收紧。

他点进去……

这一刻,周遭寂了。

所有的声息安静。

红色的离婚证放大在首页,上面的名字清晰落入眼中,如刀刻,一笔一划。

林钰。

林钰。

林钰。

手指收紧,眼眸由凝滞到微动,再到颤。

他看着这个名字,看着离婚证,不断的看,反复的看。

逐渐的,他笑了。

人生三十载,他第一次这般高兴。

笑了许久,他看下面的配文,目光灼灼。

林钰,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了。

拨通一个电话,他抬眸:“葛瑞丝,帮我整理下所有工作,我要回国。”

“现在吗?你要回去多久?”

“无归期。”

“你……”

“我要去追我的女孩了。”


傅池景没出声,他看床上的人面色,一会儿后张唇:“我去见医生。”

周妤锦知道他的心思,要去问医生任双双的情况,点头:“你去,这里我守着。”

“嗯。”

傅池景没多停留,出了病房。

护工和等候的人在这外面等着,看见傅池景出来,都上前。

傅池景看着护工:“进去守着,有任何事叫医生。”

“是。”

护工进了去,等候的人站在那,看着傅池景,等着傅池景的吩咐。

他是平城分公司的区代表周平顺,接到青州的电话他便立刻来了医院,了解情况,汇报给傅池景,随后便一直在这等着。

直至傅池景来。

傅池景看着他:“带我去见主治医生。”

“好的,洛总。”

周平顺带着傅池景去了医生办公室,了解详细的情况。

时间并没有多久,傅池景出了来。

周平顺一直在外面等着,此时他正在接电话,看见傅池景出来,对电话里的人说:“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来到傅池景身侧:“洛总,那伤害任小姐的人找到了。”

傅池景脚步往前,未有停顿:“联系许为,让律师去负责后续事宜。”

“好的。”

周平顺拿起手机便要打电话,而这时,傅池景的声音再次传来:“救双双的人在几楼?”

周平顺一顿,然后说:“好像是六楼。”

怕自己记错,他紧跟着又说:“我现在打电话问问。”

“嗯。”

六楼,外科病房。

常东随和何昸乐来了,温为笙便出了去,买吃的,订酒店,安排后面的事。

病房里,随着温为笙离开,程姝对二老说:“学长明天就要上班,待会他回来就让他先回平城,不要耽搁他。”

程姝给二老打电话,就是让二老来照顾她,温为笙回去工作。

何昸乐点头:“那孩子也是刚到平城任职没多久,是该回去,这里我们在就好。”

常东随却微微皱眉:“他怕是已经请了假。”

听见这话,程姝看向常东随:“请假?”

常东随想到他和温为笙在外面单独说的话,温为笙告诉他明天转院,显然,他要一起。

于是,常东随把温为笙对他说的话告诉给了程姝,程姝听完,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爸这样说,那应该就是了。

“转院你们在就好,不需要学长在,待会学长回来我跟他说。”

常东随点头:“这孩子很自责,刚刚一直在跟我道歉。”

何昸乐无奈:“这孩子,我们感谢他还来不及,他还道歉,这可让我们怎么办才好?”

说着话,看向程姝。

显然,温为笙的心思他们当长辈的都看在眼里,偏偏自家女儿却是一点都察觉不到。

程姝认真想了想,说:“没事,我跟学长说。”

听见这话,何昸乐看常东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叩叩。”

有节奏的两声敲门声传来。

程姝的心动了下,看过去。

这样不疾不徐的敲门声,让她想到了一个人,傅池景。

他敲门时就是这样的声音,不大,恰恰稳稳落进心里。

只是,他不会出现在这里。

程姝睫毛微扇,收回目光。

常东随说:“我去开门。”

何昸乐说:“应该是护士来送药了。”

说着叹气,坐到椅子里,摸程姝额头:“你这孩子,真是把我们吓坏了。”

程姝体质还不错,一直都是属于健康的那种,偶有生病也不会多严重,很少住院。

而这一次,几乎是她长这般大第一次住院。

确确实实把两人吓到了。

程姝脸上露出笑,满满的安抚:“没事,很快就会好的。”

“不用担心。”

看她笑,何昸乐又是一声叹气。


周妤锦看着前面的人,三年前,他拒绝了她后,她便离开了。

一走便是三年。

而现在,她回来了。

她不会再让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存在。

周妤锦朝顾南逸走过去,目光自信绝对。

“聊聊?”

来到他面前站定,笑着看他,就如这三年不存在,他们依旧和以前一般,是多年的朋友。

顾南逸看着眼前的人,深眸不变,如之前,如以往。

“嗯。”

两人往僻静处走去,文含英看着,笑容愈发浓了。

“看看你这模样,现在总算是满意了?”

身旁人轻推她,声音是刚刚一般的打趣。

文含英此时不再谦虚,点头笑回:“嗯,满意了。”

“你啊,我都不想说了。”

“不想说就别说。”

“嘿,你这话我还偏要说,我觉得你之前那媳妇挺好的。”

文含英眉头皱了下,隐有不悦:“他们已经离婚了。”

意思是就不要再说。

好友看她模样,再看那走远的两人,一脸的意味深长:“你不信就且等着看吧。”

周妤锦和顾南逸出了院子,两人走上长廊,后面的热闹逐渐远去。

“听说你有意把工作重心转到国内?”

周妤锦看身旁的人,出声。

顾南逸脚步沉稳,眼眸看着前方,四月里,花开的更是繁盛,东安楼里栽种着百花。

此时院子里的花正争奇斗艳,花香扑鼻。

只是,细闻,却没有初春时的清冽安宁了。

“嗯。”

“为什么?”

周妤锦看着这三年里随着年龄增长愈发深邃的眉眼,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悸动。

忘不了。

一日都忘不了。

非但没有忘,反而情更浓。

“国内才是根基。”

周妤锦挑眉,看这看不透心思的人,笑道:“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

顾南逸眼睫微动,转眸看她:“怎么回来了?”

周妤锦背过手,笑着对上他深沉的眸子:“我也和你一样,国内才是根基。”

两人目光对视,周妤锦笑容愉悦,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顾南逸看着她眼里的直接,收回目光:“你回来伯父伯母放心些。”

“这是自然,就像你的父亲母亲。”

“也希望你多在家。”

中午十二点开席,大家坐上桌一起用午餐,午餐后大家便继续吃茶打牌聊天,各有各的娱乐。

也有的人在吃了午餐后便离开了。

顾南逸和文含英一桌,周妤锦坐顾南逸旁边。

用完午餐,顾南逸看时间,便去跟主人家道别。

文含英和周妤锦一起。

今天文含英的目的已经达到,她自然也就不需要继续在这里。

大家一起道别,而这时,文含英手机响了。

她拿起手机,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很快,她眉头皱起来,声音也微微大了:“受伤?”

“杜鹃山?”

“那是什么地方?”

听见她的话,大家视线都看过来。

文含英没注意到,她还在说:“怎么回事?”

“那孩子怎么突然跑那么远的地方?她不是在国外吗?”

顾南逸看着文含英,指腹微动。

“好,我知道了,我这边跟商司说,你先不用担心。”

文含英挂了电话,周妤锦便去到她身旁,挽住她的手:“伯母,出什么事了?”

文含英眉头皱着,难得的担心:“是双双那孩子。”

说着话,她来到顾南逸身前:“双双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平城那边的警察打来电话,说双双在一个寺庙里受了伤,现在人刚从手术室里出来,人都还是昏迷的。”

“我记得你在平城有分公司?你打电话给你的人,让他们去看看,了解下情况。”

“刚刚是舅舅的电话?”

“对。”

“我知道了。”

顾南逸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他脚步走出去。


何昸乐和常东随一直在公共区域洗水果,两人没有回病房。

直至看见顾淮宴出了来,离开了,两人这才回了去。

只是,回到病房,两人却不敢说话。

不知道女儿女婿是因为什么离婚,女儿回家后一个字都没说,也看不出伤心。

但三年婚姻,即便她没表露出来,心里怕也是一道伤。

现在顾淮宴再次出现,他们很怕女儿伤心。

洛婉神色倒是如常,没有一点神伤的模样,反倒看见二老这小心翼翼,想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模样,她眼里生出笑。

“爸,妈,我没事。”

知道他们在想着什么,她温声安抚他们。

听见她这话,再看她这全无一丝伤心的模样,何昸乐嘴巴动,然后坐到床沿,握住洛婉的手,心疼不已的说:“孩子,你心里要不舒服就哭出来吧,爸妈没关系的。”

洛婉怔忪,哭?

她哭什么?

看何昸乐这一瞬就红了的眼眶,再看常东随也是紧着眉不语的模样。

洛婉顿时哭笑不得:“我是真的没事。”

她不觉得有什么,反倒他们觉得有什么。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孩子,你不要再压在心里了,妈和你爸都知道,你怕我们担心,所以一直不敢跟我们说。”

“但是我们是一家人啊,爸妈就只有你一个女儿,这样的时候你不跟我们说能跟谁说?”

“孩子,不要再压着了。”

何昸乐始终认为洛婉是怕他们担心才不敢跟他们说。

她怕再这样下去,女儿会憋出病来。

洛婉叹气。

她知道自己今天要不说点什么,二老是不会放心了。

她缓声:“爸,妈,我和他离婚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我觉得这不是我想过的生活。”

“他每天很忙,总是出差在外,我在家也是每天工作,我们见面的时间很少。”

“一开始,我以为我们这样一直下去也没有关系,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

“可时间长了,我便觉得有些不喜欢了。”

“我想要的生活不是这样的,我想要的家也不是这样的。”

“我想要的是和爸妈这样,两个人一起,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相互扶持,有一个孩子,这才是家。”

“我和他结婚三年,我从没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我提了离婚。”

“你……你提的离婚?”

到此时,何昸乐和常东随才意识到这婚是洛婉要离的,不是顾淮宴。

两人都惊讶了。

看两人这意想不到的神色,洛婉温温的笑,点头:“是的。”

“是我提的离婚,和他没有关系。”

“他很好,只是我们不适合。”

就是这样简单。

两人说不出话了。

实在是这信息量过大,颠覆了他们一开始的想法,让他们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洛婉看两人神色,笑道:“我是真的没事,我也没有因为这段失败的婚姻就对未来丧失希望。”

“我依旧是想结婚的,也依旧想要过好每一天。”

“你们真的不用担心。”

她说的都是实话,只是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比如说,她喜欢他,比如说,如果不是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她怕是不会提离婚。

三年这样的日子,挺好的。

如果再有个孩子,那就更好了。

病房外,温为笙提着东西站在门外,他的心咚咚的跳,炙热起来。

他不知道她和那人是因为什么离婚,也从未曾想要去探听。

可刚刚,听见她说的那些话,他知道了。

他亦知道后面他该怎么做了。

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给她。


柳颜看时间,七点多。

这个时间饶嘉佳一般在忙。

她很忙的,常常加班,熬通宵都是家常便饭。

难得她这个时间点给她视频。

柳颜接了,手机里饶嘉佳埋头吃泡面的脸便出现在视线里。

柳颜无奈,关切的说:“怎么又吃泡面?这个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要实在没时间做,就买一些速冻食品,稍稍煮一下就可以了。”

对于饶嘉佳来说,钱是命。

你问她要钱还是要命,她直接回你要钱。

饶嘉佳呲溜呲溜的吸着泡面,听见她的声音,边嚼着面边说:“你别管我,现在你最重要!”

“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相亲?”

“第二春什么时候开始?”

“你都离了崔衍尘一个月了吧,怎么都得开始第二春了。”

“我告诉你,你必须找比他更好的,气死他!”

“这个暴殄天物,不知道珍惜的渣男!”

自柳颜离婚后,饶嘉佳便不断催促柳颜相亲,开启第二段感情。

每次两人聊饶嘉佳都不离这件事,非常之执着。

甚至还告诉她,她把她的离婚证作为她微信背景的事,还扬言她什么时候开启第二春她什么时候换背景。

柳颜无奈的很,却也知道饶嘉佳是关心她,担心她无法从这段婚姻里走出来。

饶嘉佳嗓门很大,柳颜怕二老听见担心,找出耳机戴上,说道:“这个时候怎么有时间跟我视频?是不忙了吗?”

对饶嘉佳,转移话题是最好的办法。

“呵!我会不忙吗?”

饶嘉佳直接从旁边拿过一沓文件凑到镜头前,柳颜眉头皱了起来,担心了:“又要熬通宵?”

“当然!”

“我可是要做富婆的!”

饶嘉佳的志向是赚很多很多钱,然后自在逍遥。

为此,她非常的努力。

但是,柳颜知道这只是饶嘉佳表面的理由,实际理由是,她跟蒋束的那段感情让她明白现实是多么的残忍。

钱是多么的重要。

柳颜心中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那我就不跟你说了,你早点忙完早点休息。”

“行,对了,我过两天要来平城,姐妹,做好准备迎接我吧!”

视频里,饶嘉佳给柳颜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挂了视频。

柳颜看着手机里定格的笑脸,眼里生出笑,她来平城应该也是出差,顺便来看看她。

差不多快八点,温为笙回复了柳颜。

柳颜记下,跟二老说温为笙的饮食喜好,二老立刻就去准备,非常的积极热情。

柳颜没有多想,因为二老本就是注重礼节的人,所以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不知不觉步入四月,天亮的愈发早了,五点,城市便开始复苏。

做生意的人已经起来,尤其是早餐店,都升起了烟火。

温为笙没怎么睡,即便睡也是一直做梦。

梦见他见柳颜家人的画面。

他很紧张。

所以,一觉醒来四点多,他便睡不着了。

去检查昨晚买的礼品,有没有问题,一样样看,品质是否好。

而这些他昨晚就检查了一遍又一遍,今早又检查,就怕自己错漏了什么地方。

这么到五点多,他确定不会有问题后,这才开始收拾自己。

只是,平日里不太注重穿衣打扮的人,今早废了不少时间,甚至还给蒋束打电话。

蒋束昨晚很晚才睡,被他吵醒直接骂人,不过,倒是蒋束的一句话提醒了温为笙。

他要再磨蹭下去,就得迟到了。

温为笙看时间,快六点,确实不早了,就按照平常的穿着收拾好上车,往柳颜家里来。

柳颜平常都睡的早,十点就睡,昨晚也不例外。

不过,怕自己睡过头,她调了闹钟,六点半。

六点半准时醒,收拾好自己,把行李提到玄关,一切准备好。

而这时,温为笙的消息也发了过来。

他到了。

柳颜对二老说下去接温为笙,便下了楼。

何昸乐早早的便起来做早餐,常东随给她帮忙,听着柳颜出门,何昸乐赶忙说:“快去看看,是不是在楼下?”

“提前看看那男孩子什么模样。”

要在往常,常东随肯定不会听,但现在,他点头:“我去看看。”

柳颜他们住的是老小区,最开始何昸乐单位分的房子,小区地段非常好,这里面住的也多是老人,没有那嘈杂,便一直住在这,住到现在。

柳颜下楼,便看见了温为笙的车。

白色的Jeep指南者,车型大气,通身的白,极醒目,一眼就让人注意到。

柳颜看车牌号,确定是温为笙的车。

而就在她看车牌号的时候,温为笙下了车。

他看着朝他走来的人。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下身是一条浅蓝色宽松微喇牛仔裤,一双咖色平底帆布鞋。

长发就平常的扎在脑后,露出她不带一点妆容的脸来。

五官柔和,轮廓线条极低调,不张扬,就像她身上的气息,始终淡淡却能轻易的让你放下戒心,想要朝她靠近。

她看着他,一双凤眼清澈明静,让他一眼便心动。

“学长早。”

柳颜看着温为笙,脸上生出笑,是如之前一般的礼貌又清和。

温为笙眉目微动,笑落在他眉眼:“早。”

把东西从后备箱拿出来,柳颜看着,眉头逐渐蹙了起来。


孰轻孰重,他心里有数。

温为笙回了病房,他坐在床前继续守着南初。

只是,看着这沉睡的脸,他眼前不觉间浮起许多画面。

这些画面都是曾经他们在一起时的记忆,她的音容笑貌。

而这些记忆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刻进他心底,然后生根发芽。

黄昏日落,天一点点暗下,夜的脚步已然无声靠近。

南初眼睛动了下,睫毛睁开。

入目的是陌生的吊顶,吸顶灯,以及陌生的气息。

而这气息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

她刚醒,人不是很清醒,脑子几乎是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哪。

南初下意识看病房里的一切,然后视线落在趴在床沿的人身上。

温为笙眼睛闭着,浓密的睫毛盖在眼睑,他鼻梁高挺,唇瓣泛着自然的唇色。

他睡着了。

南初脑子里出现许多画面,她记忆回来。

她想起来了。

只是,她怎么会在医院?

她该是在酒店的。

南初看着病房里的布置,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有独立的洗手间,不会吵闹。

再看温为笙,他眉宇间是隐隐的疲惫。

不知道自己怎么来了医院,但自己这样一定让他累坏了。

南初看温为笙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撑着身子坐起来。

可她忘记了自己手上的烧伤,这一动,手上便传来火辣辣的痛。

她下意识嘶了声。

这一声让温为笙醒了。

温为笙坐起来,他目光有些迷蒙,是初醒时的不清醒。

但在看见南初后,他眼睛一瞬清明:“醒了?”

他下意识抬手,去摸南初额头。

正常体温,不烧了。

他松懈,这才看南初:“怎么样?好些了吗?”

南初想坐起来却没能坐起来,反而把温为笙吵醒,她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学长,让你担心了。”

“没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你告诉我。”

“没有,我好多了。”

看她眼里已是清醒,温为笙想到刚刚的声音,问道:“是不是要起来?”

南初点头:“嗯。”

“来,我扶你。”

她的手无法动,南初没逞能,点头,在温为笙的帮助下坐起来。

“我本来是找护工,想让护工帮你洗漱,但等我回来时你已经昏睡了过去。”

“是发烧,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把枕头垫在她身后,温为笙说。

南初点头,她看外面天色,想到离开家前跟二老说的话。

按道理,他们今天是要回去的。

但现在,是不能了。

南初说:“学长……”

“是不是要跟叔叔阿姨打电话?”

她刚出声,温为笙便打断她。

南初脸上生出笑:“是的。”

温为笙看着她的笑,他嘴角亦上扬,把她的手机从抽屉里拿出来:“我想的就是等你醒了给叔叔阿姨打电话。”

说着话,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你告诉我叔叔的电话,我给叔叔打电话。”

南初现在没办法打电话,她的手一点都动不了。

而如果他用她的手机打电话,必然会看见她手机里的一些信息。

那是她的个人隐私。

不大好。

所以,他用自己的手机打。

南初知道温为笙的细心,笑道:“没事,就用我的手机打,我来说。”

“那好。”

南初告诉温为笙密码,温为笙点开。

南初说:“就点开通话记录,里面有我爸爸的电话。”

“好。”

温为笙点开通话记录,一瞬,里面的名字落进眼里。


博物馆里珍藏着的都是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乌木,这里面展览着用乌木雕刻的神兽,仙人,以及许多寓意极好的物品。

同时,为了让游客更直观的知道木雕是怎么雕刻而成,会有专门的木雕师坐在博物馆里雕刻。

而博物馆里售卖的乌木物品便是馆里的木雕师亲手雕刻而成。

叶晚便是其中之一的木雕师。

看着这伸进来的手,皮肤白皙,五指修长,指节根根分明,一看便是常年拿笔的手,斯文有礼。

叶晚看着这掌心的乌木小方牌,抬头,看着这站在窗外的人。

浅蓝色衬衫,枪灰色休闲长裤,温为笙站在外面,身子微低,看着她。

把爱尔兰的工作全部结束,回到国内,不顾所有人的劝阻,来到平城,把工作确定下来。

他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快了,可再快时间也已过去二十一天。

是了,距离他知道那个消息到他此时站在她面前,竟已过去二十一天。

这每一天于他来说,都极漫长。

温为笙看着这眉眼淡静,目光清明,三年几乎无一丝变化的人,他的心炙热起来。

原以为不再有机会,却不想,老天把机会摆在他眼前。

这一次,他会抓住。

死死抓住。

叶晚觉得窗外的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尤其看着他温润的眉眼,含着的笑意,似在说:叶晚,好久不见。

叶晚微微蹙眉:“我们……是见过吗?”

如若是一般人这么问,肯定会让人想入非非,但是叶晚,不会。

倒是旁边和她一起工作的木雕师听见她这话,看过来。

然后视线在她和温为笙脸上转,了然了。

“小常,是朋友啊?”

叶晚结婚的事馆里的人都知道,当时大家都还随了礼。

而现在叶晚独自回来,没有说婚姻的事,大家心中却也有了个大概。

远嫁三年,日子怕是不好过,也就回来了。

大家都知道她的品性,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离婚,但他们都相信她。

现在看见温为笙,木雕师一点都不意外。

叶晚长的好,性子好,当初有不少游客来博物馆为的就是看她,馆里的人也都争相给她介绍,包括他这个老师傅。

只是那时叶晚无心婚姻,只认真做木雕,她极爱这个行业,大家无奈,也就作罢。

谁曾想,有一天她会突然结婚,男方长的不错,家世好,但远嫁两千多公里,大家都不看好。

尤其听说对方财力雄厚。

现在看,事实确实如此。

而随着这大半月,大家心里都猜测叶晚可能离婚,那想要介绍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所以温为笙出现,真的太正常不过。

有的人,即便离婚,也依旧吃香。

温为笙听见叶晚的话,脸上生出无奈的笑:“你果真是忘记我了。”

他有猜到,却没想到她真的忘记了他。

叶晚看温为笙这神色便可以确定他们是见过,而且可能认识,只是不熟。

她眼中生出歉意,放下手中的刻刀:“抱歉,我可能久没有看见你,忘记了你,你叫什么名字,我看能否记起。”

她很认真的说,全无一丝玩笑。

温为笙看着这清清的眉眼,里面的澄澈明净,眼中笑意浓了:“蒋束。”


“学长你这是……”

看着温为笙一件件拿下来的礼品,盈静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叫他来吃顿早餐,他就带这么多东西,当然盈静知道温为笙这是礼节,没有做错,但这礼节未免太过隆重了些。

温为笙两手提着东西,一点都不是意思意思的意思。

温为笙把东西都拿下来,见盈静神色,意识到自己目的性似乎太强了,他赶忙说:“我也不知道叔叔阿姨喜欢什么,我就随便买了一点,不知道合不合适。”

盈静没遇见过温为笙这样因为吃一顿早餐就这么郑重的朋友,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只得说:“学长太客气了。”

“呵呵,没有,最主要我也是请你帮忙,我也不好意思。”

盈静知道温为笙的为人,再说下去便不好了:“走吧,我带你上楼。”

“好。”

两人上楼。

楼上,阳台前,何昸乐和常东随看着下面的人,二老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

尤其是何昸乐,抑制不住的高兴:“果真。”

常东随也压不住喜悦,面上有了笑。

但他控制自己的情绪,说道:“孩子快上来了,我们快准备吧。”

“好。”

盈静带着温为笙进门,常东随和何昸乐在厨房,听见动静,两人立刻出了来。

温为笙当即叫人,而盈静也为双方做介绍,很快,和乐融融的气氛在家里漫开。

“小温啊,你拿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太生分了。”

“应该的。”

“哪里应该?你是宁宁的朋友就把这里当自家,下次来可不许这样了。”

“呵呵,没事,就是一点小东西,也不知道叔叔阿姨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你们年轻人买的东西我们都喜欢。”

“……”

不知道是不是盈静的错觉,隐隐觉得二老对温为笙比对旁人格外的热情了些,亲切了些。

大家一起吃了早餐,看着时间,温为笙和盈静出了门。

而盈静提行李的时候,温为笙说:“我来吧。”

“没事的,不重。”

“盈静,不要客气,后面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很多。”

“好吧。”

看着温为笙从盈静手中提过行李箱,二老那个笑都快在脸上开花了。

“叔叔阿姨,我和盈静就先走了,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呵呵,放心,我们放心。”

盈静没什么要说的,叮嘱二老不要太累,让他们放心便和温为笙下了楼。

何昸乐和常东随站在阳台,看下面两人上车,车子缓缓驶出小区,何昸乐一下就捂住嘴笑起来:“老常,你看这孩子好吧。”

常东随满意点头:“好。”

“这孩子细心,也知道我们的心思,特意带的东西都是有讲究的。”

“他在告诉我们,他喜欢宁宁。”

“呵呵,对,这孩子好,我看着比之前那孩子好,细心,体贴,最主要是喜欢咱们宁宁,咱们宁宁要嫁给他,日子肯定会比之前好过。”

常东随眉头却皱了起来。

“怎么了?”

“这孩子也是青州的。”

“也是青州?这……”

“先看看情况吧。”

“也好,又是青州,真的太远了。”

车子很快上高速,盈静拿着手机订酒店。

渠县是旅游县,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尤其山水多,很多来渠县的人都是为着渠县的山水风景。

旅游发达,自然的许多设施设备也都齐全,酒店那些更是不在少数。

温为笙开着车,目光不时看身旁的人。

她拿着手机,指尖在手机上滑动,眉眼认真,不知道在做着什么。

今早他特别紧张,尤其是进她家门的那一刻,可当真的看见她的家人,她家人热情真切的态度,他逐渐的不紧张了。

她爸妈很随和,说话招待他都非常的亲和,他能感觉到他们对他的喜欢和满意。

他的心放下了。

平城到渠县需要开两个小时,盈静订好酒店便对温为笙说:“学长,你早上应该起的很早吧,待会下个服务区可以我来开,你休息一下。”

两个小时,时间算不得长,但也不短。

温为笙脸上生出笑:“不用,我昨晚睡的早,现在精神很好,倒是你,是不是起的比往常早,你睡一觉,到了我叫你。”

盈静摇头:“没有,我和平常差不多。”

“呵呵,那你陪我说说话,你跟我说说渠县的……嗯,风土人情吧。”

一个人开车无聊,她和他说说话应该会好些。

盈静点头:“好。”

两人在车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来,而看到路口盈静也会给温为笙指路,两个小时倒也不知不觉过去。

十点多,到达盈静订的酒店。

盈静老家是渠县农村的,后面发展旅游被占了,恰好一家人又都在平城,也就没在渠县置办房产。

温为笙把身份证给盈静,盈静一起递给前台,对于盈静订酒店的事他没阻止。

她还不知道他喜欢她,只把他当朋友,他如果太直接的表现出他的喜欢,她怕是会远离他。

所以,他们就像朋友一样相处,有来有往。

把东西放了,一切收拾妥帖,时间也到十一点,盈静带着温为笙去吃了午餐,随之前往杜鹃山。

在确定时间后,温为笙便和盈静沟通他需要什么植物,大概哪些地方有,一些大致的情况。

于是两人沟通下来的结果就是杜鹃山。

杜鹃山是渠县有名的景点,以杜鹃花闻名,而因为地壳的关系,杜鹃山的气候,植被都与其它地方不同。

所以每年都会有不少专业人士到这里来研究植物。

门票是温为笙早就买好的,两人背着包上山。

只是,两人刚上山没多久,蒋束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任双双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他一开始装的很好,对我特别好,我都以为他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可他拿到了绿卡他就变了!”

“他伤害了我,把我伤的遍体鳞伤,小舅妈,我恨他!”

江止年眼眸微不可见的缩了下,他看着周妤锦怀里放声大哭的人,转身出了去。

周妤锦坐在那,看着这离开的人,心咚咚的跳,跳的极快。

因着她和江止年表姐的关系,她和江止年的情况她表姐也是知道的。

包括任双双。

任双双虽才十八岁,却知道很多,每次她去找她时,她都小舅妈小舅妈的叫她。

那时她嘴上说不能这么叫,心里却欢喜。

而现在,任双双当着他的面这样叫她,她终于可以不用再虚伪的遮遮掩掩,可以光明正大的袒露自己的心思。

周妤锦的心变得炽热,她看着那离开的身影,眼里露出强势,绝对。

以前,这样的称呼她只能是想想。

但现在,她要让它变成真的。

江止年去了医生办公室,随后出来便打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和律师通话,一个是给任双双母亲文笠。

而当他挂断电话,一通来电进来。

林央。

屏幕上跳动着这熟悉的两个字。

淡淡静静,安安宁宁。

江止年看着这个名字,眼眸微动,然后划过接听键:“喂。”

他抬眸,看着前方,一双眼眸深邃无边。

林央没隐瞒何昸乐,把江止年要给她转院的事说了。

同时,林央也告诉了何昸乐她的想法,那就是不麻烦江止年。

何昸乐非常赞同,两人已经离婚,能不再有交集就不再有交集。

大家都另外开始。

虽然这次恰好的林央救的人是江止年表姐的女儿,但他们常家也不会拿这件事来麻烦他们。

所以,极快的何昸乐便拿过林央的手机给江止年打过去。

此时,手机便贴在林央耳边,林央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声,面色安静平和。

即便是主动给他打电话,她也没什么异样。

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是她所熟悉的深敛。

林央睫毛微扇,出声:“你现在在忙吗?”

就如以往,她每次给他打电话,她第一句话都是这句‘你现在在忙吗’。

江止年看着外面夜色,张唇:“不忙。”

“好的。”

“是这样的,本来明天我就要转院的,而我这边手续已经在办了,你就不用再安排了。”

“这次的事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就是一件小事,真的不用麻烦。”

“换作别人,我也是这样的。”

“你不要放在心上。”

也怕耽搁他,林央直接了当,一次性把话说完。

而她说完,便等着他回复。

只是,手机里安静了。

他的声音不再。

但是,她听见手机那边传来的护士说话声音,他在医院。

应该是看他表姐的女儿。

林央不再说,耐心等待。

“林央,你在怕什么?”

似过了许久,他的声音传来。

林央顿住。

怕?

她怕?

突然的,她的心动了下,很突兀的。

唇瓣动:“我……”

她想说什么,声音却止住了。

她被他这句话弄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且,他似乎从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话,就像在病房,他那样的强硬。

林央隐隐觉得,他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可为什么呢?

大家离婚好聚好散,即便再见也是如普通朋友一般,但他这样,让她觉得他们好像是仇人,不该再有交集。

林央想了想,应该是麻烦吧。

他每天事情那么多,以往他的安排她都听,不会反驳。


周妤锦站在那,看着那下台阶的人,平城。

那个人在的地方。

她眼睛微眯。

温为笙抱着辛宁便去了医院,医生给她检查,随即便是挂水住院。

烧伤后有可能会发烧,在医生给辛宁上药时,有说过。

如果出现发烧的情况就要立刻去医院,住院观察几天。

所以辛宁现在的情况,必须住院。

办住院手续,让护工守着辛宁,他出去买生活用品。

等做好这些回到病房,时间已经是中午。

辛宁还在睡着,护工一直守着她,水挂完了。

她没有醒过,依旧睡的沉,睡的安稳。

温为笙看辛宁因为发烧而浸湿的额发,挽起袖子,拿过刚买来的盆和毛巾去了洗手间。

没多久,他便端着水出来。

他打湿毛巾,拧干,摊开,折叠起来,这才给辛宁擦脸。

他动作很轻,很细致,一双眸子注视着辛宁,没有移开过。

给她擦了脸,又去给她擦手,却看见她手上的纱布,温为笙目光微动,对护工说:“你给她擦洗下身子,我出去一趟。”

护工点头:“好的,先生。”

温为笙把毛巾放盆里,便要出去,但想到什么,他停下来。

唇瓣微动,他看向护工:“你去买,女孩子穿的衣物,全部。”

说着话,他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这够不够?”

护工看着他手上的钱,不说多,几千是有的。

她赶忙说:“够了够了。”

女孩子的一身哪里要得了这么多。

温为笙点头:“那你现在去,买好的,我在这守着。”

“好的。”

护工拿着钱便出了病房,温为笙拿过凳子在床前坐下。

他看着她,不知道是真的太困,还是药的关系,她就像睡着了一样,看不出是生病。

他脸上生出笑。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她睡着的模样。

以前,有一次,蒋束和饶嘉佳吵架冷战了很久,最终还是蒋束没忍住,让他给辛宁打电话,说约她们一起去郊游。

辛宁答应了,带着饶嘉佳和他们一起出了去。

当时,他开车,辛宁坐他旁边,不知道是前一天晚上睡的晚了还是怎么,她上车后没多久便睡着了。

那时,她睡着的模样就和现在一样,安安静静的,看着让人心安宁。

温为笙手落在辛宁额头,还有点低烧。

他心稍稍放下。

只是……

他目光落在她手上,一会儿后,他拿起手机,出了病房。

“主任。”

“小温啊,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家里有人生病了,我得请几天假,照顾她。”

“这样啊,那没事,你先照顾家里人,学校的事不用担心。”

“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

温为笙挂断电话,他微微思忖,然后又拨通蒋束的电话:“你认不认识主攻烧伤的医生?”

“烧伤?”

“谁烧伤了?”

“辛宁。”

“我靠,怎么回事?”

“晚点跟你细说,你帮我找一下有没有这方面的专家。”

“有啊,你忘了?傅时亦的二婶就是医院的院长,傅时亦他堂弟洛君由也是医生,他们不都行?”

“……”

温为笙不想说话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两位?

但是……

“呃,我突然想起,这两位不大合适。”

没听见温为笙声音,蒋束这才想起来现在的情况,且不说距离远近的关系,辛宁跟傅时亦一离婚就离开青州,显然是要远离洛家。

现在要再找洛家,还是温为笙出面找,那不好。

怎么都不好。

“严重不?”

“有点。”

“我想想,待会给你电话。”

“嗯,尽快。”

“知道知道。”

蒋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没问,他知道温为笙现在非常担心辛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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