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分钟后,陈知双手捂着暖暖的咖啡杯,才把刚刚有点冻僵的心捂热。
大脑也开始灵敏起来,回想刚刚的事情,陈知真想把自己藏进抱枕里不再见贺为,太尴尬了。
刚刚,刚刚贺为听到她那句话后,二话不说,首接打横抱她进了车子,一路疾驶。
到了他家,又首接把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轻轻放下,打来一盆热水给她擦脚。
他小心地擦去她脚底的污渍,首到雪白的小脚没有一点脏东西,才满意地放开。
然后拿出药箱,用棉签蘸了点碘伏,一点一点轻敷在她的伤口处。
看着紫色的药水涂在陈知的小脚上,如同小花开在贺为的心上,一种惹人心疼的柔弱美,让人想采撷。
可她己经嫁人了。
贺为收起自己的旖旎心思,给她泡了一杯热咖啡后,又说去铺床,不敢让自己在她身旁停留一秒。
可事情总会做完的,况且陈知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要不是今天自己加班到深夜,碰巧路过那,没准明天会在社会新闻上看到她。
“陈知,你怎么了?”
这是贺为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了,陈知看着他不说话,看着他从侧面的沙发半跪在自己脚边,专注地凝视自己,语气有一丝关心则乱的急切:“陈知,你今晚到底怎么了?”
告诉他,把自己的委屈都告诉他,把自己这些年的思念与妥协都告诉他,陈知感觉贺为正在慢慢进入她的心里,在窥探她小心隐藏的秘密。
陈知看着这样专注盯着自己的贺为,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我……”手机铃声响起,是表妹陈兰兰打来的,打给贺为。
“接吧。”
陈知倒回靠垫继续喝咖啡,看不出是放松还是失落。
贺为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到窗边回复,语气回归平静:“下班了,刚到家,准备休息了,嗯,你也早点睡。”
陈知每听一句,心就跳慢一拍,如泛起涟漪的湖面,终归平静。
等贺为挂了电话,刚落座沙发,陈知也收拾好思绪,很真诚地问道:“所以,你和我表妹相处的怎么样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女人倒知道避重就轻。
贺为接了电话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听她这问话不知怎么的就来了脾气:“挺好的。”
不过就是你的表妹来约了几次饭我刚好在赶材料,想约场电影又要周末加班,微信也只停留在“约不约,真不巧”的话题上,但这些贺为真的不打算告诉陈知。
感觉她没有心,又像在与她斗气。
“所以,你今晚到底怎么了?”
贺为觉得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他不想放弃。
自己怎么了和他有关吗?
有必要这么刨根问底吗?
不知道成年人的避而不答就是拒绝回答的意思吗?
陈知不知道贺为今天怎么了,但看着男人略显锋利的眼神,似乎要将她的心事刺穿。
陈知选择撒谎:“没什么,就是今天白天被领导骂了,回家和老公吵架了,离家出走鞋带还断了,感觉自己真倒霉。”
“为什么吵架?”
因为他出轨了,陈知不想告诉贺为,她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真诚地撒了一个谎:“因为他买了一束我不喜欢的花回家送给我。”
听到这个回答,贺为错愕片刻,过了几秒,又抬头深深地看着陈知:“陈知,你们感情好吗?”
贺为感觉说出这句话时有一点苦涩,如同在喝一杯苦涩的蓝山咖啡。
“和所有平常的夫妻一样,大多数时候很好,但也有吵架的时候,比如说今晚。”
陈知抬起头,看了看贺为,突然笑了笑,“但又会马上和好,再继续过下去。”
“所以,你这次也会和他和好,是吗?”
“是的。”
陈知的回答干脆,就像午夜12点的钟声敲醒了做梦的人。
这一刻,贺为觉得自己有点傻,自己刚刚到底在心疼什么,紧张什么, 气什么。
再一次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己经结婚了,真想把她赶出去,但贺为知道自己肯定做不到。
他垂眸自嘲般地轻笑了一下,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前,对陈知说:“这是我家的客房,床褥我都铺好了,你今晚可以睡这间。
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你,自便。”
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隔壁一间屋子,消失在那一片黑暗中,关上了门。
独留陈知一人在灯火通明的客厅。
咖啡喝完了,陈知无措地环顾着西周的环境。
黑白灰的配色,搭上大理石的冰冷,让陈知莫名的感受到了贺为的失落。
她放下杯子,缓缓起身,慢慢走到两间房前。
她看了看贺为房间紧闭的大门,突然想:她可以进去吗?
下一秒,她打开了隔壁客房的门。
不,她不能,理智告诉她,进入贺为的家己经是越界了,所以她不能再进入贺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