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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篇章阅读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

毛团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实力派作家“毛团团”又一新作《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盛元烨慕清辞,小说简介:穿成宫女,我步步谨小慎微,辅佐太后上位后,成了尚宫大人。本想功成名就后,脱去奴籍,拂身而去。没想到却被那禁欲皇帝缠上了,将她囚禁宫中,日日承宠。“万里江山与你共享,白头相守约你一人,我求你留在我身边……”...

主角:盛元烨慕清辞   更新:2024-08-05 20: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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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元烨慕清辞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篇章阅读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由网络作家“毛团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毛团团”又一新作《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盛元烨慕清辞,小说简介:穿成宫女,我步步谨小慎微,辅佐太后上位后,成了尚宫大人。本想功成名就后,脱去奴籍,拂身而去。没想到却被那禁欲皇帝缠上了,将她囚禁宫中,日日承宠。“万里江山与你共享,白头相守约你一人,我求你留在我身边……”...

《精选篇章阅读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精彩片段


她说完,兀自领着自家宫人回了惜春殿,正房门合上,明秀上前两步问慕清辞的意思。

“你们先回去,我去程贵人屋里坐坐。”

明秀是她身边执事女官,在六尚局里有些地位。

她一抬手,十二名端着空盘子的宫女便跟着她的步伐走了。

慕清辞跟着程韵到了室内,依旧遣散了底下的宫婢,门窗也关紧了。

程韵牵住她的手,落下泪来:“昨夜幸亏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昨夜该如何收场。”

慕清辞浅笑,手指擦过她脸上的泪珠:“我视程姐姐如亲姐姐,这点小事还不能帮?昨夜可算聊得痛快了?”

程韵想起李廷贺,破涕为笑,“他还是老样子,说什么此生非我不娶,说叫我等他。”

说着,她转瞬落寞:“他说会想办法带我出去,可我如今已是宫妃,他又能如何呢?不过是说个心理安慰罢了。”

慕清辞沉思片刻,道:“也不绝对,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万一真有那天呢。”

“也许吧。”程韵没抱什么希望,默了一会儿,道:“说起来,玉红儿的事你知道多少?”

慕清辞道:“有听我身边的执事宫女提起一些,没细问。”

程韵道:“你还记得陛下自太子时起就在寻找的那名宫女吗?原来她就是,你说巧不巧,偏生昨夜里就主动出现御花园,同陛下相认了。”

慕清辞听完沉默。

果真她猜得不错,这家伙就是靠着假扮了她混到狗皇帝眼前的。

胆子可真大。

程韵没注意她神情有异:“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陛下身边头一个侍寝过的女子,你就算有太后娘娘撑腰,也不可再在她面前托大。”

“你也清楚,陛下向来不喜于你,倘若有她在陛下身边吹耳旁风,你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往后,就是我,也得绕着她走。”

慕清辞牵了牵唇角,聊胜于无:“姐姐放心,我明白的。”

正说着,外头传来一声太监尖细的通报。

“陛下驾到。”

屋内两人对视一眼,听声音不像是要进这个殿里来的。

程韵微微推开窗棂看去,果真见那明黄色的身影入了对面的惜春殿。

玉红儿听见通报连忙迎了出来,笑靥明艳如花,行了一礼。

盛元烨微一颔首,擦肩进了内殿。

玉红儿忙又跟上,“陛下早朝辛苦,妾身正巧备了糕点,陛下尝尝?”

她拈起桌上一盒乳蒸酥酪递到盛元烨嘴边。

盛元烨打量了室内新布置的陈设一眼,看向她,神情不明。

玉红儿笑容有些僵,莫名感觉出了皇帝今日的兴致不高,收回手,“陛下。”

盛元烨一掀马褂,坐在了灯笼凳上,瞧着桌上精巧的糕点:“这屋子可还喜欢?”

玉红儿娇羞道:“陛下给的,自然是好的。”

盛元烨哼了声:“喜欢就老实受着,可别仗着朕给你的赏在外边拿大。”

这话里意思不对,玉红儿骇得当即跪了下来,“妾身愚钝,不知陛下是何意?”

盛元烨撑着膝探身过去,扫量她勉强可称娇俏的脸蛋,眸中暗光闪了闪。

“你今儿个在程贵人面前炫耀朕对你的宠爱,是也不是?”

玉红儿没想到皇帝的耳目这样厉害,方才发生的事情就被他得知得一清二楚,连忙磕头求饶。

“陛下,妾身糊涂,妾身不敢了。”

盛元烨表情淡淡:“你当然不敢,你心里怕是虚着。毕竟,朕给没给你宠爱,你自个儿心里最清楚不过。”

玉红儿脸都白了,又是磕头不迭。周遭的宫人不明白陛下的意思,她却是一清二楚。


她没说什么,只是对接下来要面对的人更加不安了。

进了内殿,左转就是御书房。

殿中香烟袅袅,是熟悉的味道。

龙案旁有个蓝服内侍在磨墨,低眉顺目。

盛元烨将狼毫笔搁进山形笔架内,淡淡扫她—眼,倒也看不清什么情绪。

慕清辞照规矩行了—礼,将托盘呈上去:“这是春末赶制的夏季常服,陛下请看。”

盛元烨没如她料想的那般挑刺,竟然就这么瞧了眼道:“嗯,用料绣工都不错,放衣橱里吧。”

慕清辞小小松了口气。

她原以为狗皇帝就是故意寻她来找茬的呢。

虽然不知他究竟抽什么风,但这样挺好。

慕清辞摸到养心殿里间,寻到衣橱处放了衣裳,便出来行礼打算退下。

盛元烨道:“慢着。”

慕清辞停住脚步。

盛元烨隔着袅袅烟雾看着她:“过来,替朕研墨。”

慕清辞没动。

正办着磨墨差事的邹公公抬了脸,茫然。

陛下叫慕尚宫来研墨?

磨盘里那细细的研磨声停了下来。

—室安静中,盛元烨眉心微蹙:“使唤不动你了?”

慕清辞这才开口:“奴婢不是陛下的贴身宫婢。”

言下之意是,这种侍奉之事不归她管。

盛元烨磨牙冷笑,提醒她:“你自己上次说的,谁是你的主子?”

慕清辞后脊背僵硬。

她想起了上—次在这间御书房内发生的事,说过的话。

还记得男人侵略性强到无法忽视的气息逼近身体的感觉。

还有那只垫在她腰间,护住她的手。

不能细想。

慕清辞脸颊有些烧红,埋低了头。

“是,陛下。”

盛元烨哼笑—声,颇为得意:“知道就好,还不过来?”

慕清辞微微咬了下唇,摆脱不得,只能上前。

邹公公见状,识趣地让开位置,躬身退至—边。

盛元烨看也不看:“都下去。”

自然指的是守在殿内的内侍们。

—溜人都退下后,慕清辞只觉得殿内那股子龙涎香的气味都烧到后背来了。

明亮宽敞的御书房内,空气紧逼得吓人。

尤其是隔着半个桌案,他大马金刀坐在旁侧的情形下。

慕清辞感觉手心冒着汗,虚虚地握过那根太监刚研磨的墨块。

盛元烨道:“换—根研。”

慕清辞诧异。

这还有什么忌讳么?

太监研磨过的墨块外人不能研?

慕清辞闹不明白,还是听话从旁侧多宝格里取出新的长条墨块来研。

新的墨块干净清爽,的确比方才外人用过的要舒服。

只是盛元烨这人总在无形中散发摄人的气场,叫慕清辞放松不下来。

手里的墨块磨着磨着,汗液就浸渍在上头了。

她心神不宁,手掌发虚。

研墨得用力,力道不够,墨水就出得不多,盛元烨再提笔蘸墨的时候,发现磨盘里干涸—片。

凤目斜她—眼,浸着调笑:“研磨都研不明白,太后是怎么瞧上你的。”

慕清辞腿抖了抖,站稳,面不改色。

“奴婢笨拙,不堪使用,只能陪伴太后身侧,耍嘴逗乐。”

盛元烨被她的厚颜无耻逗乐了:“太后身边谁来耍嘴逗乐不行,偏用得上你?你的本事,放在这上头,岂不是浪费了?”

慕清辞:“陛下所言,奴婢不明白。”

盛元烨道:“你就在朕面前装孙子,前朝后宫那几朵名姝被你霍霍得死的死,伤的伤,你瞧着倒好似没有—点心里不安呐。”

慕清辞不动如钟:“陛下此言,奴婢更不明白了。”

她是打定了主意死活不认。


周德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慕尚宫?这么晚了,你如何在此处啊。”

慕清辞手掌撑在地上的碎石子起身,掌心膈得生疼,她小脸微皱,轻轻嘶了声。

附近景致栽种有簇簇兰花,在暗夜里肆意绽开,柔媚婉转的枝叶,也抵不过她那细软到人心坎里的嗓音。

尤其是前面带路的两名内侍,虽是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却也分个高低贵贱,他们这样的身份算不得高,又多是东宫跟着升上来的。

新帝禁欲,他们就瞧不到美人。

而今看见这一幕,眼睛都在发直发愣。

这慕尚宫……穿成这样,又是这副柔弱不禁的神情,也太过惹人怜惜了。

没了根的太监都要被她勾起欲望,就更别提身为正常男人的皇帝了。

盛元烨面无表情听着,一簇火瞬间就在下半身点燃了。他捏紧了斗大的拳,用力到发颤,垂在精绣袍摆边,将那股欲念弹压隐忍。

凶狠的目光投落到她身上,似要活生生刮掉那身冰晶雪魄似的皮肉。

慕清辞抬起脸,被他冷酷如冰锥子的视线刺得一抖,忽然顺着他看处低头,发现自己衣襟随着跌倒散了点。

雪白的肩露出半边,一条清晰纤白的锁骨明暗分野,对比出愈发惊心动魄的颜色。

除了那一夜,她穿越来后从来都是严服整冠行于人前的。而今无意露出这般堪称浪荡的,只有贱籍妓女才会展现的姿态。

虽骨子里还是个未被同化的现代人,脸蛋子也被羞了个通红。

更别提狗皇帝还一直盯着她那片裸露的肌肤看,在她未发现之前,看了有一会儿了。

她只感觉这怪裸露的皮肉像被火烧着了一样。

不敢多想,她连忙伸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襟,这时才恍然觉醒。

自己这般面貌行于人前,又是在这个特殊的时间和地点,狗皇帝怕不是会以为?

她咬住唇瓣,用皓齿抵住那片柔软颤栗。

那一夜的风雨波涛、雷霆闪电,如同开闸泄水一般涌入脑海,瞬间将她搅了个天翻地覆。

“慕尚宫。”见慕清辞好歹整理了衣着站稳,周德忠觑着皇帝的脸色,又问一声。

慕清辞唇瓣分开了一下,又很快咬回去,她颤巍巍看了眼皇帝,被他眼里的深邃暗沉给吓得双腿都快支撑不住。

“我、我在此赏月。”

赏月?

周德忠抬头看了眼天,又低头扫了眼她身后堪堪被灯笼光打到的红字太湖石石碑,笑容意味深长:“慕尚宫方才可是在湘妃林里赏月?”

慕清辞一愣,不明白他此话何意。忽然想到什么,抬头一望。

慕清辞:“……”

该死,忘记这片假山石太高,这个角度已经完全遮挡了天上月,如果她一直在这里,就根本看不到月亮。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慕清辞只得认下:“是……是。”

说完,她猛然想起了目前最重要的事。

程姐姐和李大哥还在林子里!

她方才就是为了阻止皇帝的脚步才扑出去打断的!

可被狗皇帝和自身的意外状况一吓,这些性命攸关之事倒差点忘到九霄云外了。

或许是慕清辞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表现得太过明显,周德忠又问了遍:“这么晚,您来这儿赏月?”

慕清辞半不懂地看向皇帝。

周德忠问话自然是要看盛元烨的脸色的,这明显就是盛元烨不相信她这套说辞。

他在怀疑她!

慕清辞心里擂鼓似的跳起来,千万不能让他的怀疑落实。

不然,她、程姐姐、李大哥,三个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为今之计,只有……

慕清辞咬住下唇,手往身后掐捏自己的腰肉,狠狠地拧,继而逼出自己几滴泪来。

“我、我就是来赏月的。”

她柔弱的目光投向盛元烨,那眼神藏有一丝期待。

可这点期待又确实隐晦,只一眨眼,就没了踪迹,让人以为方才看见的只是错觉。

可盛元烨是何等犀利狡慧的人物?

他的箭刃,曾万军从中取敌人首级。也曾凭借一个瞬息的感觉揪出了军中隐藏颇深的北蛮卧底。

他的机智和敏锐,冠绝三军。

放到朝堂之上指点江山,本就是大材小用,更何况落在应对一个小女子拙劣的心思上。

盛元烨冷笑一声,那笑容肃肃寒风,刮着慕清辞的皮肉。

慕清辞被他的动静闹得心跳更为加速。

也不知道他上不上套。

他是有过战场杀敌经历的人,感官定然比一般人敏锐,那般细微的神色,她赌他能觉察得到。

只要觉察到,再加上刚才那截不慎跌落的肩头。

他就会很自然的想到,她在勾引他。

既然为了勾引他,她今夜出现在这里,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皇帝又是那样厌恶她,自然不会让她如愿。

那便是被恶心了一顿,转身走人。

发不发落她另说,今夜的秘密算是保全了。

慕清辞紧咬嘴唇,一双水杏眸子望着他,等待着计划中的结果。

果然,那矜贵自大的猎人踏入了她为之设计好的陷阱。

盛元烨启唇,凤目微眯,下了定论:“你在此等朕。”

两名小太监纷纷愕然。

周德忠想到了什么,了然笑笑。

他没看穿慕清辞的心机,只是想起了今日出来逛逛的意见还是他提的。

今上登基以来朝务繁忙,往往一忙就是一整日。周德忠心疼主子,在饭后提了嘴去御花园散散心。

盛元烨也着实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同意了他的提议。

而后一直忙到了戌时末。

一行人趁夜上了路。

想知道皇帝的行踪,朝陛下用餐时身边侍奉的内宦打听即可。不算难事。

如此一来,慕清辞是真有可能特意在此夜遇皇上的。

扑通一声清响,慕清心头一块大石子落了地。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她微咬下唇:“不、不是。”

盛元烨眸中沉沉压着怒火,他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下颔,“不是?”

他冷笑一声:“你这般借口,拿来骗三岁小儿倒是有人信。”


她这意思,自然是不摘面纱的了。

内侍打开门,见慕清辞不肯进,一伸手将人推了进去。

慕清辞闯进灯火明亮的宫殿,刚刚站稳。

身后,格扇门啪地一声关上。

她被困在了殿内,同一个危险的男人一起。

屋内,香妃色床幔随风而动。

天色变阴了,男人的喘息声在看到女人的一瞬间越发粗重,一声声的,似滚烫的火石砸向湖面。

男人手撑在床柱,脸颊烧红滚烫,阴沉沉的眸子朝她投过来,充满了欲望。

男人蜂腰猿臂,脊背宽阔,即使坐在床榻上,依然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尤其是那双裹着兽欲的眼睛。

这显然是中了媚药。

慕清辞被他可怕的眼神看得浑身发软,她转身拍打格扇门,却发现门已经从外被锁死了。

惶急间,她想起李嬷嬷出宫寻人的身影。

对了,东宫没有侍婢吗?李嬷嬷为何要特意出来东宫寻找解药的宫女?

必然是这位殿下瞧不上寻常宫女了。

那也不见得就瞧得上她。

想通这点,慕清辞心神一定,冲床榻上难耐喘息的男人行了一礼。

嗓音暗弱:“殿下,奴婢是被李嬷嬷强掳来此的,并无意冒犯殿下,还请殿下放奴婢离开。”

听到她的话,盛元烨黯沉至极的眸光闪了闪。

他把喘息咽在喉头,第一次正眼瞧这个被推进来的女人。

他被宫内不长眼的宫女下了媚药,又不愿就意,于是久久压制住身体的欲望。

原以为靠着自身的强健身体,是能熬过这场药性的。

没料到这媚药药性如此强大,把他头脑烧得晕晕沉沉,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发出蠢动的声音。

可他依旧不愿随意找个女人纾解欲望。

李嬷嬷在此之前寻了三位东宫里样貌最艳丽的几名侍女,个个娇美动人,声音比蜜糖还酥,却全被他轰了出去。

如今这个,本该也是一样的下场。

可是,她却说,要他放她离开?

为他解药,有了肌肤之亲,倘若他再怜惜一二,或许能得个位份。

前三个女子都是如此做想,因此上来便百般讨好撩拨。

可眼前的女人,却仿佛将他当做洪水猛兽一般,站得远远的,言行举止间只想着逃离。

盛元烨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就这一眼,叫他心襟一动,刚压下去的躁动陡然猛烈升温,叫嚣着冲刷他的理智。

他的视线已经被烈性媚药烧得模糊,瞧不甚清女子的样貌,只能看清她柔婉如弱柳般的身段。

一袭粉白色齐胸襦裙,胸部饱满,裙摆柔媚。

这样的装束和身材,本该显示不出那纤细腰肢的。

偏生,给她的腰身衬了出来。

细窄的一圈。

娇娇嫩嫩的,如三春桃,明艳灼人。

他的喉头止不住往下滚了一遭,终是哑着嗓子开口:“过来。”

慕清辞被这声嘶哑嗓音叫得后脊背都抖了一下,望向床上人的目光都瞪大了一圈。

什、什么意思?

他不应该同意让她出去吗?

慕清辞心中混乱,没敢动身。

毕竟,男人此番模样,是真的会把她拆吞入腹的。

盛元烨喊了声,人没来,反而贴门贴得更紧了。

他蹙眉。

虽不喜那些使出百般招数的狐媚货色,可不代表他喜欢别人违抗他的命令。

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上燥热,他嗓音更加低沉威慑:“过来。”

慕清辞没动,手已经靠在后面暗暗扒门缝了。


钟若烟跟了康乃安多年,康乃安对她十分疼宠。

从前未曾发达也就罢了,既然一朝掌权,他少不得给她置办些好物。

钟若烟挚爱翡翠,梳妆镜匣里摆满了各类翡翠样的饰品,光是翡翠簪子就有二十多支。

可这些还不够,钟若烟常年混六尚局的,见的都是人间珍品,她便瞧上了京城客商拿出来卖的极品玻璃种翡翠,价值万两白银。

那可是万两白银!

即便是康乃安而今身居大内副总管,一年俸禄也才三百两,哪里能有银子买?

除非是动用各地官员们孝敬贿赂的一大笔钱。

钟若烟一通哭求,康乃安还是忍痛买了来。担心她戴在人前显摆,招来祸患,特意将翡翠雕成了支朴素的簪子。

想着这样便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根簪子,即便注意到,还有他大内副总管压不下来的?

可那些人里不包括皇帝。

康乃安万万没想到的是,钟若烟竟不小心将簪子带到了御前!

康乃安心里着急,又怀了丝侥幸心理,问:“你怎么确信陛下就真的注意到了?”

钟若烟回想起殿内陛下看她的眼神,阴寒彻骨,她猛不丁打了个哆嗦,牙根发起颤来。

“我磕头时……簪子掉在了地上,我去捡……陛下他看见……他的眼神……应当已经,看出来了。”

午后渐渐燥热,空气中的水蒸气都好像被一条湿毛巾拧干了,风扑在身上,燥热。

康公公却感到通体如坠冰窟。

康乃安急匆匆赶回自己宫外府邸,顾不上说许多。

钟若烟心绪不宁地回了六尚局住处。

她一路上魂不守舍。沿路许多宫女都偷眼打量她。

尚食局手下的司食和司膳也跟来问询,都被她一关门挡在了外头。

钟若烟惶恐不安地在自己的架子床上呆坐着,屋内光线昏暗,浮尘在空中游荡。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响起了一众脚步声。

紧接屋门被人踹开,周德忠站在门外,向来和善的面孔殊无笑意,手里拿着一捧圣旨。门内涌进许多个太监,七手八脚将她从床榻上薅下来。

钟若烟惊恐道:“周公公,我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

周德忠冷哼一声,摊开圣旨:“六尚局尚食钟若烟,多次污蔑诟骂上级,怠慢宫嫔,疏忽公事,处鞭责二十,剥夺尚食职务,罚充浣衣局宫婢,钦此。”

浣衣局!宫婢!

钟若烟眼前一黑。

那可是宫中最低等的宫婢!是罚充罪奴的地方,劳务繁重,受人轻贱。

一朝为浣衣奴,如无特例,永世不得出!

她不敢相信自己会从堂堂七品尚食,沦为那等低贱的奴婢!

被内侍架着手臂拖到外头时,她才猛然清醒,大声呼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康公公的对食!我要见康乃安,我要见康乃安!他受圣宠,他会来救我的!他定会叫圣上收回手旨意的!”

周德忠抱着拂尘冷眼旁观:“别想了,方才路上传来消息,康乃安被查明府中账册,贪贿了大笔银两用于谋私,现已下了狱,等待陛下处决呢。”

钟若烟呆愣住。

她不敢相信他们这么快就败了。

还是败在了一个无关痛痒的细节上。

满身鞭责后,她被拖走的最后一丝念想,竟是早知如此,就不去贪图那尚宫之位了。

也不会闹到皇帝跟前,犯如此大错。

***

从养心殿回到自己住处,慕清辞瘫倒在床上,望着那片轻纱乘尘,满脸生无可恋。

这回怕是栽了。

她惹怒了狗皇帝,加之偏心,狗皇帝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她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宫内处置宫人的刑罚,五花八门。

有把人包扎在袋子里,丢了利爪的猫进去挠得人体无完肤的;

也有一层层湿透的薄纸覆盖在人脸上,叫人于无尽的绝望中窒息而死的;

也有水牢、墩锁等等令人痛苦难熬至死的刑罚。

狗皇帝这么恨她,会对她用哪种?

越想越害怕。

慕清辞落下泪来。

她瓷白的牙齿叼着被子,闷声掉眼泪。

要不要学那些畏罪的朝臣一样,在刑罚到来之前自戕?

她看了眼手中的薄被,又扫了眼屋顶上的横梁,

……有点高。

她纠结一下,硬了心。双手抓住被子,狠命一撕——

慕清辞:“……”

撕不动。

她再用力几次,仍旧无用。

她颓废了,古装电视剧果然误人子弟,里面女人要上吊时,那被单一撕就坏。

到了她这,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行。

长叹一口气,慕清辞跳下床,跑到西边靠窗的一架五斗柜里面翻找,她记得自己有把剪刀放在里头的。

翻了一下,果然发现了。

她大喜过望,回来剪被子,一顿剪。

剪完看成品,边角毛毛躁躁。勉强算一条花绫。

然后就是挑选踏脚的椅子。

不能太矮,矮了吊不上去。也不能太高,高了脚踢不动。

找了一圈,看见墙角落当摆设晾着的圆凳,大小高矮正好合适。

她踩上去,踮脚把被子做成的花绫挂上了横梁,脖子尝试地套了进去。

粗糙的绳子往脖颈下一勒。她的呼吸猛窒,一张雪白小脸憋得通红。

她忙缩了回来。

有点怕。

要不……还是算了吧?

慕清辞正纠结着,忽听见外头响起一片嘈杂的脚步声,高高低低,正往这边赶来。

慕清辞:“!”

难道是慎刑司的人来了?

想到之前脑补的那些酷刑,慕清辞赶紧把下巴放回了布条里,杏仁眼瞪得大大,紧张盯着门边。

随即,她听到了打开门栓的声响,进来了一名蓝衣小太监。

一进门,就同站在屋中间玩上吊的慕清辞大眼瞪上了小眼。

太监:“?”

慕清辞:“!”

太监手一抖,袖子里掉出了一截物件。

慕清辞随着东西落地的声响看去,只见地面上是一圈沾血的牛皮小鞭。

慕清辞:“!!!!”

她惊吓过度,脚上一个没站稳——砰一声,凳子给踢开了。

脖颈随着身体下坠的重量蓦然收紧,锁住了全部呼吸,眼前显出一片天星乱坠的花色。

慕清辞:“!!!!!!!!!!”

靠,她还没做好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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