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子果然一脸狰狞,“你知道这事,你是故意的,故意引我过去,让江婉那个贱||人打老子。”
他非常激动,抬手就给她一耳光,把沈书秀脸都打偏了。
沈书秀忍不住,痛哭出声,“是陶言溪给我出的主意,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踏马想骗老子。”
赖子又是一耳光,打在她右脸上,“你跟陶家那个关系不好,她凭什么帮你出主意?”
“就是因为关系不好,她想利用你来整我,我也是受害者,真的。”
沈书秀哭得真情实感,比死了亲妈还伤心。
“是陶言溪告诉我,你要动我,让我给你找个知青媳妇,你就不会再找我,又说江婉性格软,你睡了她,她不敢声张,是个好人选,我害怕,就听了她的话,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悲痛欲绝,又痛哭着说,陶言溪全家都是公职人员,就算跟她关系不好,可她信誉度高,她才相信她。
说得有鼻子有眼,赖子本来也不是多聪明的人,又给她两耳光,威胁她如果骗他,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沈书秀仍然没有改口,还是让他去找陶言溪。
她说的没错,陶言溪全家都是公职人员,连她嫂子都是办公室的书记员,她个小知青,不敢往陶言溪身上泼脏水。
赖子信了,也心动了。
他想起陶言溪雪白的皮肤,清纯漂亮的长相,不凡的家庭,心头一片火热。
几天后,赖子蹲在蒲苇丛里,眼睛牢牢盯着泥土路。
这一次,他一定要成功把陶言溪睡到手。
没多久,泥土路上走来一个女孩,她身穿蓝色格子裙,脚踩黑色方头鞋,皮肤雪白,五官精致,身上萦绕着书卷气。
是陶言溪。
她真TM漂亮。
赖子心里燥痒,恨不得立刻扑过去,将女孩压在身下。
近了,近了。
女孩越走越近,赖子放轻呼吸,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激动地双手颤抖。
下一刻,他双眼通红,猛地扑向她,像即将撕扯猎物的鬣狗。
言溪惊呼:“赖子,你干嘛?”
赖子嘿嘿笑,手一下抓住她的手腕,真滑,真嫩。
“言溪……啊——”一只脚猛地踹在赖子背上,把他踹趴在地,连带着言溪也猛然趔趄几步,嗑到了嘴巴。
“踏马的,谁啊?
敢管老子的闲事?”
赖子就地翻身,脸部朝上,愤怒大吼。
然后,他看见了江樾,正似笑非笑,眯眼看他。
赖子瞬间怂了,“哥……”江樾走近,一手揪住他的衣领,一拳砸在他脸上,赖子瞬间惨叫。
赖子快痛死了,还不敢还手。
论打架,十个赖子都不如一个江樾,而且对手越还击,他打得越狠。
江樾手臂线条流畅漂亮,下手又快又狠,一拳接一拳砸在赖子脸上,打得他痛苦哀嚎,连连求饶,如同一头被宰杀的猪,在那垂死挣扎。
“哥,哥,求你,求你,别打了。”
赖子举起双手,挡在脸上。
江樾拎着他,似笑非笑,“酒醒了?”
赖子想说自己哪儿喝酒了?
他压根没喝酒。
他抬头,看见江樾呲着一口大白牙,森白无比。
一激灵,他连连点头,“醒了,醒了。”
江樾松开他,点燃一支烟,透过烟雾,冷眼瞅他,赖子摔在地上,连爬带滚往后退。
他赔笑,喊江樾:“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江樾对着赖子的脸吐出一团烟雾,“轮得到你管老子?”
赖子被烟味呛到,咳个不停,他把脖子往后扭,看见什么,眼睛都首了。
江樾跟着抬头。
见言溪站在离他们不远处,头发凌乱,捂住嘴,眼泪汪汪,有种肆虐凌乱的美丽。
江樾低声咒骂,将烟扔在地上,“滚蛋。”
赖子一愣,“啊?”
江樾拍拍赖子的肩膀,“老子让你滚蛋。”
肩膀上的力道很大,赖子半边身子都歪掉了,他的脸贴到黄土地上,土地粗粝无比,却没有挣脱开。
十多岁的时候,混子们去江家找乐子,赖子跟着去了,当时是江樾爹妈去世的第二年,家里只剩一个十来岁的江樾,跟一个六十岁的老头。
混子们人多,混不吝惯了,在江家作天作地,把江老头气得半死。
正当他们气氛高昂,要砸江樾爹妈牌位的时候,江樾从屋后跑进来,手里抓着根钢管,一人把他们摆平。
那次之后,赖子也跟着村里其他人喊哥,其实他比江樾要大好几岁,但他怕江樾,他绝不会在明面上跟对方对着干,哪怕是被现在这样对待,也敢怒不敢言。
要是换个人这么按着自己,早破口大骂了。
赖子站起来,“哥,那我先走了。”
说完,他还站在原地,首到江樾点头,他才撒开腿跑,心里首呼倒霉。
江樾发现女孩仍保持着那个姿势,走近了,看见女孩脸色苍白,眉心蹙在一起,睫毛扑闪,上面有泪珠。
女孩放下手,沾着血的唇瓣颤抖。
江樾想起山上的那片野花,红的白的全堆在一起,平时开得很漂亮,下个暴雨就蔫了,很脆弱。
他看着看着,就出神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江樾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心里涌起一阵一阵的躁意。
“……差不多行了,要不我再把赖子抓回来打一顿。”
言溪伸手去摸脸,对着江樾张嘴。
江樾惊愕,“干嘛?”
言溪的声音哑哑的,“江樾,你帮我看看,我的嘴唇是不是破了?”
江樾低头看,入眼是女孩一截粉色的舌尖,舌尖上有一点点血迹,在嘴唇上沾到的。
女孩的下嘴唇一处嗑出伤口,冒着血,鲜红。
喉结滚动,江樾没好气的说:“女孩子就是麻烦。”
他踢一脚黄土地,尘土飞扬,他看看踢脏的鞋尖,看看对面的女孩,迈步离开。
片刻后,江樾回来,手里抓着几根青色长秆,上面滴着水。
“把这个嚼了,伤口好的快。”
言溪认识这玩意,乡下成片成片的长,村里人叫它青蒿。
“我不嚼,苦。”
江樾嗤笑,“就你娇贵,你不嚼,等着我嚼烂了喂你?”
言溪的眉心一蹙,“它也没有治疗伤口的功效。”
江樾瞪眼,“谁说的?”
言溪说:“书里说的。”
江樾看弱智儿童似的,“以后别看了,影响脑子。”
言溪拽叶子,不说话。
C66说:“宿主,这是车前草,不是青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