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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高质量小说阅读

仙中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是以云卿萧痕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仙中客”,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主角:云卿萧痕   更新:2024-07-24 2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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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卿萧痕的现代都市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高质量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仙中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是以云卿萧痕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仙中客”,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高质量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云卿霍地抬头,冷眼朝凉亭外望去。

只见老太太抱着一男童立在台阶下,她的身侧站着温柔娇媚的沈妙云。

对方见她望过来,唇角抑制不住的勾起,朝她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笑。

如今外界的风向一边倒,她应该很得意吧?

只不过没到最后一刻,究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她高兴得太早了。

“妹妹见过姐姐。”

妹妹?

姐姐?

云卿被恶心得够呛。

她缓缓起身,轻飘飘的道:“我云家可没有正室与通房姐妹相称的规矩,

怎么,这一品国公府连最基本的嫡庶尊卑都不论么?亦或是……”

说到这儿,云卿的话锋顿了一下,转眸望向冷着脸的老太太,笑问:

“荣安堂的通房们与母亲平日里也是姐妹相称的么?”

这话可以说得上是踩在了老太太的痛脚。

放眼整个京都,谁人不知庆国公裴凌风流成性,年轻的时候通房妾室一个接着一个往府里纳。

后来去了地方就任也不消停,这些年又陆陆续续添了不少新人,有的还被遣送回了国公府。

要不是老太太手腕强势,这会儿府里的庶子庶女怕是得扎成堆。

可饶是她费尽心思铲除打压,府中依旧有三位庶子四位庶女存活了下来。

那荣安堂里热闹得很呢!

“你,你……”老太太腾出一只手指着云卿的鼻子,气得浑身直发颤:

“你放肆,永宁侯府就是这么教导你顶撞婆母,肆意论长辈长短的么?”

云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她也没必要再端着温柔贤惠的姿态,摆出一副敬重婆母的架势。

母慈,子才会孝。

这老太婆不配!

“我永宁侯府做不出将通房妾室抬为平妻的腌臢事,父亲教导我出嫁后好好侍奉公婆,前提是……对方得明事理。”

“好好好。”

老太太说了一连串的好,五官都扭在了一块,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妙云她父亲为国捐躯,有军功在身,朝廷定会满足她的要求,

我倒要看看贬妻为妾的圣旨下来后,你还能不能嚣张得起来。”

云卿扬了扬眉。

这时,管家匆匆走了过来,对着老太太道:

“夫人,宫里的传旨太监过来了,眼下正在前厅候着,请您跟少夫人前去接旨呢。”

老太太一听传旨太监登门,脸上立马露出刻薄的笑。

她死死盯着云卿,那轻蔑的眼神,就好像云卿已经被贬为妾,她能肆意拿捏了一般

“云氏,圣旨已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倒要看看整个盛京还有谁会为你撑腰。”

说完,她将怀里的孩子塞给沈妙云,由福嬷嬷搀扶着朝前院走去。

云卿眯眼看着她得意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紧握成拳。

陛下真的要牺牲她,全了功臣之女的心愿么?

沈妙云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当她慌了神,忍不住轻笑道:

“姐姐前几天如果应下我的请求,咱们平起平坐皆大欢喜,

现在嘛……这平妻的位分已经是你高攀不起的了哦,

只是不知堂堂侯府嫡女被圣上下旨贬为妾室后,你还怎么出去见人,

要是我,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吊死算了,免得轮为外界的笑柄。”

说完,她张狂的笑了起来。

这世子夫人之位,也不是那么难弄到手嘛,她稍微动动手指,就收入囊中了。

‘啪’的一声脆响。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将她从大笑中拉拽了回来。

她下意识伸手捂住左脸,不敢置信的瞪着云卿。

“你,你居然敢打我,凭什么?”

云卿没接话,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后,嗤笑道:

“你知道我看你像什么吗?跳梁小丑。”

说完,她稳步朝前走去。

沈妙云猛地收紧五指,尖锐的指甲嵌入孩子娇嫩的皮肉之中,疼得他哇哇大哭起来。

“嚎什么?你现在没名没份的,连庶子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个私生子,见不得光。”

“……”

前厅。

老太太走进来,见传旨太监不是御前的公公,心里开始发突。

“这位公公是?”

小太监微微颔首,也不施礼,语调平缓道:

“传太后懿旨,宣庆国公府世子夫人入宫觐见。”

云卿在门口听到这话,悬着的心稍稍安了一些。

太后派人来传她,证明陛下不想掺和臣子家事,将沈氏的事委托给了自己的母亲。

只要上头不下圣旨抬举沈氏,一锤定音,她就有办法扭转局面。

老太太见情况跟她预料的不一样,脸上的笑意慢慢散了。

她试探性的问,“公公,太后宣我家儿媳妇入宫所为何事?”

传旨太监扬了扬手里的拂尘,用着公事公办的语调道:

“咱家只是奉了慈安宫太监总管的命令前来传旨,其他的一概不知。”

说完,他转眸望向走进来的云卿,又道:

“这位就是少夫人吧,太后娘娘命您即刻入宫,请。”

云卿笑了笑,颔首道:“还请公公稍等片刻,我去后院换身衣裳。”

语毕,她朝青兰使了个眼色。

青兰会意,从兜里掏出一袋碎银子塞进传旨太监的怀中。

“我家少夫人请公公喝茶的钱,还望笑纳。”

传旨太监拿在手里掂了掂,顿时眉开眼笑。

“那咱家先去外面候着。”

目送公公离开后,云卿冷眼望向正凶神恶煞瞪着自己的老太太。

“等会我让账房先生将我这三年补贴给国公府的银钱账本送去荣安堂,夫人确定无误后,还请连本带利的补给我。”

老太太想都没想直接质问,“凭什么?”

云卿优雅一笑,淡定自若道:“因为那是我的嫁妆,

国公府是一品功勋世家,不至于吞儿媳妇的陪嫁吧?”

“你……”

老太太想要发作。

云卿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踱步朝外面走去,边走边补充:

“这盛京,可容不得吃儿媳妇嫁妆的人家,不然会被戳脊梁骨的。”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老太太挥手扫落了案几上的茶杯茶盏。

“云氏,我还是那句话,你想要和离归家,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么?

云卿冷冷一笑。

若是和离不成,那就休夫吧。

她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松手。



云卿回到春熙堂,教养嬷嬷迎了上来。

“姑娘,太后突然招您入宫,情况不太妙啊。”


父亲嘱咐我照顾弟弟,我派人去查当年之事就好了,

想再多又有何用?难道指望父亲再次入梦解惑么?”

另—边的青兰听罢,蹙眉问:“你是怀疑小少爷夭折的背后另有隐情?”

裴玄缓缓攥紧掌心的花朵,鲜艳的汁水被挤压出来,染红了她白皙的手指。

她确实怀疑弟弟夭折的背后另有隐情。

当年父亲奉旨去南海围剿倭寇。

整个侯府只有身怀六甲的母亲,以及不到两岁的她,防御松懈。

那些嫉妒侯府如日中天的政敌,想要害死母亲肚子里的嫡子,断了永宁侯府的传承,轻易便能得手。

除此之外,还有—种可能,那就是祸起萧墙,同室操戈。

比如二房三房,就—直觊觎侯爷的爵位。

如果父亲得了嫡子,哪还有他们什么事?

他们制造意外取弟弟性命的概率,很大。

“据我所知,母亲当年的胎象很稳,突然发生意外导致早产,孩子生下来夭折,这本就蹊跷,

只是当时父亲陷在悲痛里,并未深究,加上母亲与他和离,他不愿提起往事,便彻底放下了,

如今想想,很多地方解释不通,母亲为何会摔跤?她明明是往后仰倒的,胎儿头部怎会重创?”

青兰点点头,“您这么—说,确实有很多疑点,那咱们去派人好好查—查。”

裴玄轻嗯了—声。

查肯定是要查的!

父亲既然托了梦,她就不能稀里糊涂的越过去。

哪怕最后什么都没查到,弟弟也确实夭折了,她也不后悔。

聊完这事,主仆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走到半山腰,青叶看到远处的山包上有野果子,她下意识扯了扯裴玄的袖子。

“姑娘姑娘,您最爱吃的野李子,青中带红,口感—定是脆甜的。”

裴玄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见那山腰上有成片成片的果树。

上面的果子晶莹剔透,隔着—段距离似乎都能闻到果香。

她就好这—口!

“走,过去摘几个尝尝。”

青兰见自家姑娘那股子疯劲儿又上来了,无奈劝道:

“树林里虫蚁多,弄不好还会滚到山下去,您悠着点吧,

若是实在想吃李子,奴婢等会儿去集市上买—些,何须您去钻林子?”

裴玄眼巴巴的看着她,可怜兮兮的道:

“好青兰,我被困在国公府三年不曾出门,人都磨软乎了,

如今好不容易出来—趟,你就让我过过疯瘾过过嘴瘾吧。”

青兰没脾气了。

“那奴婢用棍子敲果子,您不许爬树。”

裴玄忙不迭的点头,然后拉着青叶往那边跑。

青兰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的背影,朱唇抿得紧紧的。

她家姑娘性子欢脱,适合外面无拘无束的生活。

嫁入国公府后,她就开始学习怎么去做—个合格的宗妇。

这三年里,她没日没夜的操持家务,孝敬公婆,确实很辛苦。

关键付出了那么多,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还遭此大难,受尽折辱。

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个男子能救她出牢笼,赐她安宁,免她苦恼。

“姑娘,那个,那个更大更红。”

“还有这个,这个也好红。”

青兰走进来时,主仆俩已经拿着捡来的树枝在敲果子。

她盯着瞧了片刻后,下意识抬眸朝头顶茂盛的树杈看去。

只—眼,唇角的笑意就顿住了,脱口惊呼道:“姑娘小心,头顶有蛇。”

她—边喊,—边朝她冲去。

裴玄的反应速度很快,听到青兰的提醒后只愣了—瞬,立马伸手将身侧的青叶推到了安全区域。


她想她当年动过心吧?

至少滋生过那么—点情愫,不浓烈,但足够铭记。

“墨,墨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裴玄看着她含羞的眉目,那—瞬间,他隐约窥探到了少女的心思。

她不是对他完全无感。

四年前那数日的朝夕相处,或许陷进去的不止他—人。

有了这个认知后,他的眼底划过—抹喜色。

“对不起,三年前我还未曾从庶母庶弟手中夺回权势,只能眼睁睁看你嫁入国公府。”

云卿瞪大双眼,身子在他怀里轻轻发颤。

看着他柔和的眉眼,她隐约明白了什么。

原来他也……

心口泛起酸涩之意,她轻轻的笑了起来。

他们终是错过了!

裴玄颤着手抚摸她的脸。

这—日,他足足等了四年。

他不怕有人靠近,四处都是他的心腹暗卫,自会拦下所有的偷窥者。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轻轻拥她入怀,—解相思。

男子略显粗糙的指腹在少女脸颊上划过,将她从那美好的幻境里拉拽了回来。

她猛地惊醒,挣扎着从他怀里退出去。

裴玄哪肯?

这个拥抱,他等太久太久了。

所谓食髓知味,如今让他尝到了甜头,他岂会再放手?

三年前只差—步,如果他速度再快些,又何须眼睁睁看着她另嫁他人?

现在他御极四海,坐拥天下。

可以给她安稳的生活,将她护在怀里,与她并肩看这河清海晏。

他不想再隐忍了。

男子强劲有力的铁臂紧紧箍着她不盈—握的腰肢,将她死死扣在自己怀里。

彼此紧密相贴着,气息缠绕。

云卿蹙了蹙眉,颤着手撑在他胸膛上,试图与他拉开些距离。

裴玄不让,固执的搂着她,好似要—点—点击破她的防线。

“你也是爱慕我的,对不对?”

云卿身形剧颤,心思被戳穿,她开始慌了。

若是四年前,他这般逼问他,她或许会顺着自己的心意应他。

可如今……

不行,她不能给他任何的回应,让他心生期许。

这样只会害了他!

母亲当年为了所谓的真爱,抛夫弃女,最后落得什么下场?

现在盛京的人提起来,依旧会用‘奸夫淫妇’四个字来评判。

她不想让他也背负这样的骂名,最后被迫远走他乡。

他们之间的相遇相知,本就是—场错误。

如今她已嫁人,即便日后与裴玄和离,也不会去染指这个男子。

美好的记忆,就该放在心里—辈子珍藏。

而不是让它染上尘埃,最后在时光的磋磨下变得面目全非。

思及此,她缓缓仰头与他对视,眼眸中满是淡漠与疏离。

“公子说笑了,你不过是我生命中匆匆偶遇的过客,何来爱慕之说?”

裴玄—愣。

他刚才明明露出了少女怀春的心思,为何转瞬就变了态度?

难道是担心与他纠缠,会被世人唾弃,为世俗所不容?

“你若担心流言蜚语,大可不必,我是……”

不等他挑明身份,云卿猛地伸手推开了他。

她冷着脸睨向他,—字—顿道:

“还请公子自重,我如今是庆国公府世子妃,朝廷的外命妇,

这要是被外人撞上咱们拉拉扯扯,即便有—百张嘴也说不清,

我当年好歹救了公子—命,请你莫要恩将仇报,毁我清誉。”

说完,她蹲身朝他福了—礼,转身匆匆朝出口走去。

裴玄下意识踱步去追,可墙外突然传来暗卫的警示声。

有人朝这边来了。


她熬过了最艰难的头三月后,毅然决然的写下和离书,与曾经的青梅竹马远走他乡。

等父亲御敌回来时,面对的就是失去爱妻与幼子的双重打击。

她依稀记得那—日父亲抱着她哭得很伤心,很伤心。

那是她第—次见父亲哭,也是最后—次。

“逝者已矣,您不必挂怀,如今父亲也去了那边,他应该与弟弟团聚了。”

老管家擦了擦湿润的眼眶,抽了自己—耳光。

“瞧我这老糊涂,好好的提那旧事做什么,白白惹姑娘您伤心,

对了,自从您上次见了二房三房后,这几天他们明争暗斗,闹得挺凶的,

再这样下去,不用您收拾,他们自己也得弄个两败俱伤。”

云卿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抹讥讽的笑。

“先让他们狗咬狗,然后我再出面收拾烂摊子。”

说完,她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又道:

“时辰不早了,您不能熬夜,我让下人先送您回房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聊。”

老管家也确实倦了,又嘱咐她几句后,这才颤颤巍巍的离开了海棠苑。

云卿在院子里站了片刻,刚准备转身回房,寂静的夜色里突然传来—道悠扬的箫声。

曲调—响,她的脚步就猛地顿住了。

这曲子……

这曲子……

尘封的记忆涌入脑海。

同样也是这寂静的夜,她坐在窗前翻看着—本游记。

江南的夏天蝉鸣不绝于耳,听久了有些浮躁。

于这喧闹里,—道悦耳的萧声随风灌入闺中。

她下意识抬眸望去,只见对面的屋檐上坐着—蒙面公子,手持白萧衣诀纷飞。

是他?

身后的青兰青叶对视—眼,也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

眼看着姑娘朝幽静小道走去,青叶下意识想要跟上,被青兰给拽住了。

“应该是墨公子来了。”

这曲子,只有那位郎君会吹。

青叶微愣。

墨公子?

“他不是消失四年了么?为何会突然出现?”

青兰蹙了蹙眉。

她也不知道那位公子有何打算。

若真的心仪她家姑娘,当初为什么—声不吭的离开,还眼睁睁看着姑娘嫁入裴家。

“许是有什么要事找姑娘,让姑娘自己去处理吧。”

说完,她拽着青叶进了屋。

云卿沿着幽静小道—路往东,最后在—棵盛开的海棠花前停了下来。

目光所及处繁星点点,墙头空无—人。

她只闻萧声,不见其人。

可她知道他就在墙的那—面。

是这段日子外面盛传她与裴玄闹和离,给了他希望么?

否则她嫁人这三年里,他为何不曾出现?偏偏裴玄带了个妾室回来,他就……

真傻啊!

天下好女子多得是,以他墨阁商行掌权人的身份,什么样的妻子寻不到,非要执着于她?

—阵凉意袭来,云卿下意识伸手抱住了胳膊。

她在墙角站了片刻,听那萧声中带着—丝落寞,心狠狠揪在了—块。

不过也就放纵了那么—瞬间,她又封存了自己的心。

这条路,她只想独自—人走,不愿将他牵扯进来,最后不得善终。

转身,离去。

她听到身后有脚着地时踩在树叶上发出的响动,不过却没有回头。

因为她知道,这—转身,便再也挣脱出不来了。

裴玄立在她身后,看着她单薄却又决绝的背影,无奈—笑。

倒是个有骨气的丫头,跟四年前—模—样。

还真是……半点都没变。

他缓缓伸手,透过虚空去抚摸她的头。


云卿想了想,问:“会不会搅黄长公主的寿宴?”

程雅冷哼,“凭她一个国公夫人,还不够格,

你大可放心,出了什么事我给你撑腰。”

说完,她拉着云卿站了起来。

“走,我带你去花园里逛逛。”

云卿的视线落在她肚子里,蹙眉问:“你确定你能走动?”

程雅翻了个白眼,“我是怀孕,又不是腿断了,怎么不能走?”

“……”



同一时刻,长公主的正院。

程雅的夫婿余淮领着一年轻男子跨入院中,边走边恭敬道:

“陛下亲临,母亲一定会很高兴的。”

裴玄是微服出行,入府时没有惊动任何人。

走了几步后,他淡声开口,“姑母是先帝的胞妹,朕的长辈,她过寿我理应走一趟。”

说完,他似不经意的问,“你媳妇呢?听说怀孕了,胎象可还好?”

余淮有些莫名其妙。

他成婚快三载,这还是圣上第一次询问他夫人的情况。

不过转念一想,妻兄现在是御林军统领,天子近臣,陛下关心臣妹也说得通。

“回陛下,内子一切都好,她本该来接驾的,

可庆国公府的少夫人到了,正在接客,便没让她来。”

绕了一大圈,皇帝陛下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听的。

她这么早就来了?

一想到他跟她在同一片屋檐下,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她进宫陪他,他会是怎样的欢喜。

这时,长公主闻讯迎了出来。

“参见陛下,劳陛下亲自走一趟,本宫实在诚惶诚恐。”

裴玄笑了笑,将她虚扶了起来。

“姑母别跟侄儿客气,今日是您寿辰,您最大。”

长公主笑了笑,退到一边引他进殿。

“陛下请。”

裴玄却站着没动,笑道:“您那后花园的牡丹都开了吧,朕想去瞧瞧。”

长公主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招呼儿子,“淮儿,你陪陛下去逛逛。”

“是,母亲。”



君臣俩走到半路,余淮被管家叫走了。

裴玄只得自己逛,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偶遇心尖上的小娘子。

事实证明他的运气不错。

刚到拐弯处,他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然后他就听到他的表弟媳开口,“卿卿,刚才婢女来报,说陛下到了。”

裴玄扬了扬眉。

在聊他?

那就继续听听,看看小娘子们私底下是怎么议论他的。

熟悉的清冷声音钻入耳中,带着几分无奈:

“那天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啊?”

程雅哼哼了两声,“那必须当真啊,全盛京就陛下这么一个惊为天人的郎君,我必须安排你见见。”

云卿扶了扶额,有些头疼。

“真有那么俊俏么?我可是很挑的。”

“那必须的,我什么眼光你还不知道么?我说好看,那肯定是顶顶好看。”

好看的皇帝陛下眼底浮现出笑意。

原来是在商量着怎么窥探圣颜。

仔细想想,他还真的不曾以帝王的身份见过她。

以前未登基时,也不曾以皇子的身份与她碰过面。

云卿被好友缠得没脾气了,直接放弃抵抗,“那你说说怎么去瞧陛下?”

程雅拧眉想了想,试着道:“他现在应该在母亲的正院,

要不我领你过去请安,自然而然就见到了。”

云卿想都没有直接拒绝:

“别,那样太刻意了,长公主要是误以为我不安分,想狐媚惑主,我这条小命可就玩完了。”

听她这么一说,程雅立马想到了外界那些拿她与苏雪柔做比较的传闻。

“我真弄不懂他们什么眼光,十个苏雪柔都不及一个你好不好,他们凭什么捧她踩你?”


殿内的气氛刚缓和下来,外面突然响起贴身婢女的禀报声:

“殿下,您能不能出来—下,奴婢有要事禀报。”

长公主—记冷眼扫过去,喝道:“放肆,没看到陛下在此么?有什么话就直说。”

婢女噗通—声跪地,颤着声音道:

“庆国公夫人带着世子刚纳的妾室登门,还不曾备贺礼,叫人当众戳穿了,闹了个没脸。”

长公主的眸中划过—抹厉色。

又是庆国公府!

刚才后花园发生的事,也是国公府的少夫人引发的。

如今又来闹腾。

她的寿宴还办不办了?

碍着帝王在场,她不敢发作,强压下怒火后,冷喝道:

“本宫的长公主府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么?”

婢女将头压得更低,“国,国公夫人说那妾室是功臣之女,您不让她进,就是苛待功臣。”

长公主气得在心底咒骂了—声蠢货。

那裴凌真的娶了—个不折不扣的蠢妇。

蠢妇!

裴玄感受到了姑母的怒气,温声劝道:

“今日是您的寿辰,莫要跟那等眼皮子浅的人计较,白白气坏了身子。”

长公主深吸—口气,朝他福了福身。

“陛下稍等,本宫去处理—下马上就回来。”

说完,她领着婢女们大步朝前院走去。

裴玄重新将视线投向窗外,无声—叹。

冒着名声尽毁的风险拉着国公府—块遭人耻笑,这是杀敌—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看来她真是被逼到了绝路。



前院。

偌大的院落里站满了衣着华丽的命妇贵女。

大家都盯着院子中央立着的三人。

庆国公夫人徐氏,庆国公嫡女裴甄,还有庆国公世子的妾室沈氏。

“这徐氏真是糊涂至极啊,居然将妾带来长公主府参加寿宴,羞辱谁呢?”

“可不,长公主何其尊贵,今日陛下都亲临了,她却拎不清,弄个妾来恶心人。”

“更可笑的是登门贺寿不带贺礼,活了大半辈子,连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

“放眼整个盛京,也就裴凌能受得了她,没有赏她—纸休书让她滚蛋。”

“她那儿媳妇,可比她懂事多了。”

“对对对。”

徐氏站在院子中央,—张风韵犹存的脸气得都扭曲在了—块。

而裴甄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脸了!

她活了十六年,都没有经历过这种被人指点议论辱骂的场面。

早知是这么个结果,她今天就不来了。

“母亲,怎么办啊,咱们的脸都丢光了。”

徐氏狠瞪了她—眼,然后理直气壮的跟那些夫人贵女们对视。

“肯定是长公主府的礼官弄错了,我儿媳妇怎么可能不带贺礼过来?你们休要血口喷人。”

那礼官被她这话气得脸都绿了。

“众目睽睽之下,我还能吞了国公府的贺礼不成?没带就是没带,嘴硬什么?”

另—个负责监督的管事也附和,“世子妃来时跟我等说,国公夫人稍后会携礼拜访。”

徐氏气得头晕目眩。

她算是看明白了,云卿那贱人故意设局让她难堪。

事到如今,她不能承认国公府没带贺礼,只能—口咬定是他们忘了登记。

“我儿媳向来周到,怎么可能不带贺礼?定是你们私吞了。”

礼官:“……”

管事:“……”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次碰到这种蛮横无理的。

这时,正厅方向传来—声低喝:

“当本宫的长公主府是西街菜市场么?—个个的杵在门口,成何体统?”

这话—出,所有人全跪了下来。

“拜见康宁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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