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元春明大叫道。
……她又不是往上放了只虫,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你你……你干嘛?”
元春明忙将珊瑚珠往外推。
“送你了。”
“我不要!”
“你随便送。”
元笼放下手中的西瓜,诧异地询问道,“长安啊,你是认真的?”
“不可能!”
元春明大叫道,说着就要把珊瑚珠扔给时长安。
时长安接过丢回来的手串,朝天帝耸耸肩。
天帝扶额,一脸无语,平川王多好啊,怎么瞧不上呢……“今日这酒味道不错。”
尘渊岔开话题。
“谬赞啊。”
元笼赶紧接了话,想把这事隔过去,“我闲来无事,酿点酒。”
几人便聊开了。
长安则品着美酒,不去理睬元春明朝她瞪着的双眼。
乐手们敲着编钟,叮叮当当的很是悦耳席间又热闹起来。
长安嫌热,召出了她的法器——一把纯黑的扇子,在呼呼的扇着风。
叮当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长安抬起头,一名黑衣男子冲了进来,腰间明晃晃坠着的,是银白的蝴蝶饰品。
她咻一下合了扇子,那黑衣人望了她一眼,朝天帝跑去。
天帝听着,渐渐蹙起了眉,朝长安一指,黑衣人便凑到长安旁边。
“将军,冥七跑了!”
长安捏着酒杯的手指一紧,“看守的人呢?”
“死了。”
“留下什么痕迹?”
“有很强的法术残余。”
她朝天帝示意一下,又转向明尘,“我出去一下,叫师尊不用担心。”
明尘点点头,“你放心去。”
长安行了个礼,离开了滕王阁。
御灵军的其他人也都行礼告退。
……时长安赶到了关押冥七的蟠龙柱,这是天庭法力最盛的地方。
冥七,指冥界七王。
冥界共十二王,也不是每个都与神界交恶,有的甚至定居神界,做个闲散王爷。
但也有的,凭借不死之身,妄图称霸三界,于他们,屠尽神界之人,便可改冥为神,起死回生。
哪有什么起死回生呢,不过是在冥界修出个人形,然后跑凡界,凭一缕幽魂,以为自己没死,作一个装作自己还活着的谎言罢了。
长安望着满地狼藉,太阳穴突突地跳。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地上横着十几个带蝶饰的黑衣人,脖颈处皆有一道勒痕,血液点点往外淌,在地上聚成棕红血迹。
捆住冥七的链条都断了,是从中劈断的。
这链条凝结着上古神力,天帝亲自来都不一定能劈了……时长安看得内心一阵颤抖。
要说冥界最厉害的人物,当之无愧是冥界第一王,但十几年前就被尘渊亲手斩杀了。
她当时还在场。
她还记得最后尘渊与元笼身上满是鲜血的下来。
那本就是个死人,一剑下去魂飞魄散,不可能复原。
冥界什么时候又出了个顶尖的高手。
她捻指,指尖化出一尾银白蝴蝶,“尊主,情况严重,一人之力不可解。”
说完,轻轻一吹,蝴蝶便向前飞去。
“好生埋了。”
长安对两个侍从说道,召出扇子,侧手一甩,断掉链条瞬间归位。
“有事传信。”
说完,长安疾步离开,朝贪心殿走去。
贪心殿是尘渊和元笼的住处,弟子等也都住在其中。
宴席己散,大家都往回走去。
时长安一身冷气,懒得跟他人打照面,绕了一条僻静的小道。
初春的天还有些凉,一阵阵寒风卷着树叶,发出哗啦的响声。
天庭的天空是常亮的,只是小道种了很多树,将大半光都遮住,只留透过树叶缝隙落在石板上。
阴风阵阵。
她内心十分警惕,手紧紧攥着她的扇子。
“啊!”
忽的,远处传来一阵惊呼。
长安眉头一拧,朝那边走去。
树林尽头是晋源公主的寝殿,白墙金瓦,却是笼罩在黑烟中。
元春明一袭红衣靠在墙上,五官紧紧绷着,手里握住一把剑,剑上坠得红色剑穗不停颤动,暴露她内心的紧张。
这家伙。
无论出于道义或情分,她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元笼武功虽好,她女儿却对修仙练武没什么兴趣。
长安拢起黑扇,向下一指,黑扇立即化作银白长剑,还挂着黑色剑穗。
她点地跳起,手持长剑首向黑影刺去。
黑影似是挑弄,往后挪了两步,避开了剑锋。
长安落在元春明跟前,没有在向前。
黑影幽深,里面东西什么都看不见,长安站在前,只感觉周身围绕着很强的灵力,压得她喘不过气。
元春明一开始被吓傻了,后觉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拿了把剑防身,却又被黑影逼得无路可退。
僵持间,就见一抹黑衣凌空而起,拦在了她面前。
黑衣的飘带和面前人的长发在她面前飞舞,隔开了那股骇人的气息。
她是不是认出自己了?
远处元笼与尘渊也发现了异常,遥遥望来,只见黑衣肃杀,如无边黑夜;红衣旖旎,却又故作坚强。
元笼见爱女涉险,召出剑就往这边跑来,尘渊也跟着他。
“别过来。”
长安低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