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正当防卫，就因为对方有个官爹，就过当了？
五年，呵——那两张脸竟然还说要弄死自己，想到这里，泠亚看了眼对面的男孩。
算了，人死债销，祸不及家人。
反正赵慧己经死了。
混乱，暴动，没了法治的秩序？
脑海里出现，一男一女两张中年人的脸，他们的面容因为憎恨而扭曲叫嚣着，要让她付出代价。
还有韩同予。
拿起桌子上的剔骨刀，“你说现在杀个人，警察叔叔还有空抓吗？”
胡硕看着对面女人的脸色，渐渐阴冷下来，自己跟她并没有冲突，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不会吧！
现在城里秩序崩塌，我过来的时候，还看到壮汉，抢夺别人的物资。”
胡硕回想起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心里不踏实。
路上到处都是游荡的丧尸，偶尔遇到几个民众，也是抱着东西西处乱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看到对面人的脸色沉了下来，胡硕心里不禁打起了鼓。
他开始后悔自己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不禁嘀咕，难道她是个杀人犯？
咽了咽口水，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胡硕被她的气势所慑，只能呆呆地望着她，“姐姐？”
“不许叫姐姐。”
泠亚握着剔骨刀，指向坐在椅子里，一脸惊恐的男孩。
“那，那叫什么？”
经历还是太少，一吓唬就胆小起来。
“叫名字。”
“……”胡硕没敢问，自己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泠亚。”
泠亚开口，刀尖扬了扬，欺负人的感觉果然很好。
“胡硕，硕果累累的硕。”
“多大？
上学！”
泠亚其实刚才就看出来，对方是个学习好的那种乖学生。
如今整个城市己经沦陷，他能从市里来到这，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好。
“嗯，十八。”
“真好。”
泠亚单手一转，收回刀锋，“这是自保的，丧尸必须扎心，或是砍头，才能彻底死掉。”
“你现在出去一下，我换身衣服。”
说完对方乖乖出去，果然是个好学生。
泠亚关上门，锁了一下，打开铁皮柜。
里面有几件衣服，也是她从别的房间找出来放到这里的。
都是教官们的便服，她翻出一套黑色运动装，换上。
低头看了眼鞋子，拿起地上换下的衣服，擦了擦。
拉开门，胡硕乖巧地站在楼道里，难得干净的一块地方。
“饿不？
要吃东西？”
泠亚刚才在房间，看时间己经中午，好心问对方。
胡硕看着她，不明白她话的意思，这人太善变了，刚才似是要杀人，现在又是一副，懒散随意的样子。
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外面车里也有吃的。”
“想吃做的饭吗？”
泠亚觉得丧尸也爆发了一周，这小子估计就是靠包装食品过活。
“不过食堂也就白菜粉条之类的。
肉的话，我之前煮了一些，不知道坏没坏。”
那还是三天后，她发现，只要自己不主动攻击丧尸，她们也不会搭理自己，才到后面的食堂里翻找食物。
冰箱里的肉她全都煮了，连着吃了两天，才缓解她的馋虫。
胡硕看了下走廊，问道：“食堂在哪？”
泠亚站到他旁边，轻轻拉开窗户，随手指了下。
“那儿——”胡硕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很是意外，她说的这么轻松，“都是丧尸，你怎么过去？”
泠亚拽起两个袖子，“打过去！”
胡硕，“…………”看到对方不可置信的表情，“在这等着。”
泠亚说完，抬腿要走。
“姐…”胡硕把剩下的，那个‘姐’字，吞回肚子。
“别过去，我不饿。
我们还是抓紧离开这里。”
刚才那两个丧尸，她都应付不过来了，现在那是十几个，对面的楼里还不时传出撞击铁门的声响。
“我饿了，着什么急。
对了，外面的车是你开过来的？
你会开车？”
泠亚靠着窗边。
她那天从禁闭室醒来，脑子里就时不时出现一个声音，“北城，杀梵池。”
那声音，好似西面八方过来，刺激她每一个神经。
当时她也是蒙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是谁，人是在哪儿。
“嗯，路边捡的，我没有驾驶证。”
“照你那么说的话，外面应该也没人会查吧！
我给你做顿饭，下午我们出去，你教我怎么开车。”
如果外面真成了混乱的状态，她出去的话，不管去哪，也不能只靠着11路走过去。
虽然脑子里有声音，要她杀人，可此刻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个梵池是谁，要是可以随便杀人，她还是想杀另外几个人。
“我，我也不太熟悉。”
胡硕赶紧实话实说。
泠亚没有理他，回房间里，拿出剔骨刀和一把砍刀。
“在这等我。”
胡硕眼睛瞪得浑圆，目送她消失在楼梯口。
接着立马凑到窗边，朝下张望。
不到一分钟，就见她大摇大摆穿过院子，仿佛进入了无人之境。
附近游荡的丧尸，就好像完全看不见她，也嗅不到她身上人类的味道。
心里充满了疑惑，暗自腹诽：她到底是变异了还是没有变异？
如果是变异了，为什么，她还能像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
如果她没有变异，又为什么，她能在丧尸群中，畅通无阻？
他想起了，刚才看到的她的眼睛，很正常。
就是那双眼毫无波澜，就像个机器人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