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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离婚后,军阀大佬一夜白头热门作品

初点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宁祯盛长裕的现代言情《夫人离婚后,军阀大佬一夜白头》,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情,作者“初点点”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宁祯被迫嫁给督军盛长裕。盛长裕有个白月光,还有两房妾室,盛家内宅危机重重。宁祯一个留洋归来的千金,无法适应内宅争斗,人人等着看她笑话。不到三年,果然如众人预料,宁祯要离婚。不是她被扫地出门,而是不可一世的督军红眼哀求:“能不能别丢下我?”...

主角:宁祯盛长裕   更新:2024-07-11 16: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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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祯盛长裕的现代都市小说《夫人离婚后,军阀大佬一夜白头热门作品》,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宁祯盛长裕的现代言情《夫人离婚后,军阀大佬一夜白头》,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情,作者“初点点”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宁祯被迫嫁给督军盛长裕。盛长裕有个白月光,还有两房妾室,盛家内宅危机重重。宁祯一个留洋归来的千金,无法适应内宅争斗,人人等着看她笑话。不到三年,果然如众人预料,宁祯要离婚。不是她被扫地出门,而是不可一世的督军红眼哀求:“能不能别丢下我?”...

《夫人离婚后,军阀大佬一夜白头热门作品》精彩片段


中秋节的晚宴正式开始了。

戏台与餐厅这边,又隔了一方小小池塘。

临水映月、桂香旖旎,戏台上锣鼓喧天、水袖漫卷,中秋夜无比繁华热闹。

盛长裕、宁祯、老夫人和小姑子,以及两位叔叔,坐在首桌。

饭前先拜月。

拜月结束,月饼、瓜果放在桌子上暂时没撤,宁祯的小姑子盛长殷饿了,很馋月饼。

她先递给了母亲,又拿起一块,转身分给旁边桌子上的徐芳渡,这才要吃。

盛长裕看一眼她。

盛长殷微慌,下意识把小月饼往前递:“大哥,您吃吗?”

“你看我想吃吗?”盛长裕反问,“你几岁了还这么馋?”

小姑子到底才十四岁,一时尴尬得想哭。

老夫人欲说话,又怕越说越惹恼盛长裕。

他恼了,会掀桌。

宁祯不能任由气氛僵持,只得开口:“过节就是要尝尝月饼。这是咱们这边小厨房自己做的,督军您试试看。”

盛长裕瞥一眼她,暗含警告,让她别多管闲事。

方才还好好的。

宁祯不明白,小孩子吃个月饼怎么又惹了这位祖宗。

喜怒无常,很难琢磨。

好在有宁祯迎难而上,站稳老夫人的队,不怕死地继续劝:“吃不了一块,就吃一口。”

盛长裕淡淡看向她,终于接了。

小姑子面颊羞得通红,感激向宁祯投去一眼。

宁祯嫁过来这么久,这是小姑子第一次对她表示善意。

盛长裕拿了月饼,咬了一口,吃完了递给宁祯:“你也尝尝。”

宁祯:“……”

老夫人唇角有了点笑。

宁祯生怕他再翻脸,接过来咬了一小口,表示自己不嫌弃他吃过了。

味道还不错,她居然一口一口吃完了,盛长裕脸色很明显缓和不少。

晚饭快要结束时,盛长裕站起身要走。

“……我和宁祯出去逛逛。”盛长裕说。

老夫人:“去吧。”

“晚上不一定回来。”盛长裕又说。

这话一说,餐厅倏然安静。

每个人都竖起耳朵,只余下对面戏台青衣咿咿呀呀婉转吟唱。

老夫人一愣之后,添了笑容:“不着急回来,家里没什么事。你们年轻小夫妻,感情好才是最要紧的。”

宁祯低垂视线,假装很窘迫,心里在盘算回家住几日比较恰当。

盛长裕颔首,带着宁祯走了。

他们一走,众人窃窃私语。

二婶凑过来,对老夫人说:“大嫂,也许快要添长孙了。”

老夫人心中淡淡舒了口气:“望祖宗保佑。”

一旁坐着的徐芳渡,神色落寞而凄惶。

她也转身走了。

盛长殷想要去追她,被老夫人拉住。

老夫人离席,带着女儿往前走了几步:“你这么大人了,怎如此不懂事?”

盛长殷委屈:“姆妈,我又怎么了?大哥给我脸色看,您又说我。”

“他为何给你脸色看?”

“他嫌弃我贪吃。”盛长殷咬唇,很委屈。

老夫人差点气得心梗:“你快十五岁了,还这样一派天真。他是嫌你贪吃吗?

你拿月饼给我一块,又给阿渡,就没想过给你大嫂?你大嫂坐在你旁边。”

盛长殷恍然大悟:“大哥是气这个?这么点小事?”

他好难相处。

“他的人,他护短得很。你眼里没有嫂子,这叫小事吗?”老夫人道。

盛长殷这才想起来,为什么大嫂劝,大哥才接;也为什么大哥非要吃了一口塞给大嫂尝尝。

大嫂不仅不计较,还替她解围。

盛长殷觉得,大嫂人挺好的,蛮大度。

宁祯和盛长裕走出餐厅,小径上停了他的汽车。

“……督军,我自己回去开车,再收拾点东西。”宁祯说。

盛长裕:“你打算住几日?”

“您替我遮掩?”

“可以。”他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说话时眉宇舒展。

宁祯狮子大开口:“一个月?”

盛长裕:“那估计有点麻烦。”

“不好解释?”

“一个月之后,不揣个孩子回来,你交代不了。”盛长裕说。

宁祯:“……”

“五天吧。”他道,“别收拾了,坐我的车去。五日后我再去接你。减少你嫌疑。”

宁祯一思量,上了他的车。

然而,车子刚刚开出盛家老宅门口,副官放缓了车速,提醒盛长裕:“督军,有人在门口等您。”

宁祯和盛长裕一起看过去。

中秋夜的月色,澄澈雪亮,照在人的脸上,也会显出几分清冷好气色。

老宅大门口停了一辆车,女郎立在车边,穿淡粉色绣海棠的旗袍,肩头搭一条长流苏披肩。

她时不时张望,那披肩上的流苏随着她动作摇曳,似水波般轻轻荡着人心。

宁祯认识她。

女郎瞧见了汽车,朝这边走过来。

“停车。”

盛长裕脸上不辩喜怒,摇下车窗:“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

声音也没什么情绪,平淡而慵懒。

“阿裕,我想打电话给你,你的副官说你来了老宅。今天有两条街点花灯,你带我去玩。”女郎连说带笑,十分活泼。

盛长裕依旧淡淡,琼华笼罩他半张脸,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胡闹什么?回家去吧。”

“我不!阿裕,你上次答应了我。你说我什么时候提要求都可以。我就想中秋节去赏灯。”女郎道。

她慢半拍才看到,暗处坐了一个人,立马往这边看。

宁祯与她视线相撞。

“……是你啊,宁祯。”女郎撇撇嘴,很是不屑,口吻也傲慢。

“姚小姐,好久不见。”宁祯道。

女郎名叫姚文洛,她父亲和宁祯父亲的官位相当。

姚文洛在社交圈名声好。她性格活泼开朗,又大方,交友甚广。当然,她性格也霸道,不如她意的人,她都会贬损。

宁祯出国前和她打过架,是为了二嫂金暖。

那时候,裁缝铺做衣裳,姚文洛非要抢金暖自己带过去的布料;而金暖不给她面子,就闹了起来。

从那之后,姚文洛处处针对金暖,把金暖十六岁生日邀请函踩泥里,还放话出去,不准其他小姐赴金暖的约。

踏青的时候,她的“马前卒”对金暖冷嘲热讽,宁祯一一回击。

姚文洛忍不住开口,要找回场子,宁祯二话不说揍了她一顿。

一般人都不是宁祯对手,姚文洛自然也只有挨揍的份儿,被宁祯打得鼻青脸肿。

因这件事,两位护女儿的师长也吵了一架。好几年过去了,两位师长还是彼此看不惯。

不过,和宁家处处危机的局面不同,姚文洛的父亲可是盛长裕心腹。

姚师长一直稳站大少帅。

盛长裕刚当兵的时候,就是姚师长带着他,教他排兵布阵、处理军中人际关系,以及开枪。

姚师长算是盛长裕的“恩师”;而宁祯的父亲,一直被盛长裕忌惮。

宁祯再次和姚文洛“狭路相逢”,两人表情各异,心里都打起了小算盘。


旁人怎么想的,宁祯不知道,她算是听出了一点苗头。

盛长裕对老夫人的心结,估计是源于小时候的偏心。

老夫人觉得他处处不如弟弟,他不是最好的。

宁祯是偏心的受益者,她不知道此事的危害。

但她尽可能理解。

盛长裕不是在替宁祯讨公道,他是替年幼的自己。

——不管发生什么事,母亲都毫不怀疑站在他这边,相信他。

老夫人却好像不理解他的愤怒,对他的要求感觉不可理喻:“事情都没查!你要是不拦着,早就查清楚了。”

“姆妈心里没底吗?”盛长裕又问。

信任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

宁祯勉强摸到了症结,这场戏可以收场了。

“姆妈,督军,你们都别生气。其实我方才就想说,这件皮草不是姚小姐的,是我的。”宁祯开口。

众人愕然。

姚文洛:“你胡说什么?”

“你走后,我的佣人就发现了,你拿错了我的衣裳。”宁祯说,“你看看这件衣裳的里衬,是不是绣了一个‘祯’字?”

立马动手去翻衣裳的,不是姚文洛,而是盛长殷。

她翻到了,递给老夫人:“姆妈,姆妈您看,真的是大嫂的衣裳。太好了,误会解除了。”

姚文洛脸色骤变。

徐芳渡情绪复杂。

盛长裕黑沉的眸子,微微动了下,神色有了点变化。

老夫人看到了清清楚楚的字:“这……”

姚文洛上前几步,接了过来,也瞧见了这个字。

她把皮草翻过来。

其实,皮草的颜色、款式就那么几样,每家铺垫都差不多。姚文洛用的是上乘货,宁祯的只多不少。

“怎么可能?”姚文洛几乎要叫起来。

“你的皮草还在我院子里。”宁祯说,“来人,去摘玉居喊了曹妈,让她把姚小姐的皮草送过来。”

机灵的佣人急忙道是,转身出去了。

摘玉居和老夫人的院子最近,片刻功夫就取来了。

宁祯展开,先给姚文洛看:“这件才是你的。”

徐芳渡眼皮直跳。

她终于想起了一件很要紧的事。这件事,跟她有关。

姚文洛拿到了手里,和宁祯那件几乎一样,只是里衬用的颜色略微不同,不放在一起对比看不出来。

她伸手去摸衣领。

本该藏着的针,都不见了,不知怎么跑到了另一件里面。

“姚小姐,这件是你的吧?”宁祯问。

姚文洛:“我……”

盛长裕淡淡瞥向姚文洛:“是你的吗?”

姚文洛打了个寒颤:“是。”

“下次搞清楚了再发难。你把盛家当什么了?程阳,送姚小姐回去,把事情原本告诉老师,请老师给我们一个交代。”盛长裕道。

副官程阳进来,要请姚文洛出去。

姚文洛知道,自己回家少不了责罚,而盛家老宅她以后可能都进不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不甘心!

她甩开程阳:“阿裕,这件事很有蹊跷。宁祯她为什么换掉我的皮草,又为什么在皮草衣领放针?”

一旁的徐芳渡心中发紧。

脏水泼到头上的时候,她有没有能力澄清?

宁祯面容肃杀。

她站在姚文洛面前,直直看着她:“姚小姐,你有证据我换掉你的皮草吗?”

“我……”

“你没有。是你自己拿错了,这是你的责任。至于我在皮草里为什么藏针,跟姚小姐有关系吗?”宁祯冷冷问。

姚文洛:“宁祯!”

“在督军和老夫人跟前嚣张,你们姚家功高盖主,眼里不把如今的盛家当回事吧?”宁祯语气放轻。

姚文洛如被雷劈,急急辩解:“不是的,阿裕你不要听宁祯挑拨。你知道我阿爸的。”


宁祯回家住五日。

几个兄长都从营地回来,休沐几日,家里就疯了似的闹腾。

“……大嫂赢得最多,请我们出去吃饭。”打牌结束,二嫂耍赖。

大嫂娘家有钱,她又极其大度:“行,请你们吃法国菜。”

金暖:“顺便逛逛首饰铺子?”

“可以。”

宁祯:“去洋行买条披肩?”

“买!”

宁祯和金暖欢呼起来,翌日一大清早簇拥着大嫂出门,她三个哥哥在身后做跟班。

大包小包买了无数,二哥有些脸红:“大嫂,回头我把钱算给你。”

大嫂:“我给妹妹们买礼物开心,你扫兴做什么?”

二哥:“……”

一行人去吃法国菜。

餐厅只两个雅座,已经满座了,宁祯他们一行人又多,侍者为他们选择了角落最大的桌子。

“我把披肩放车上了。”金暖说。

角落有点阴凉。

二哥便道:“我去取。”

大嫂也说:“我的也要拿。不要金红色那条,要玫瑰紫的。”

二哥:“……有什么分别?”

宁祯见哥哥提到颜色就头疼不已,站起身:“我下去拿,正好透个气。”

她拿了两把车钥匙下楼。

法国菜餐厅在四楼。这栋楼只安装了一部电梯,宁祯等了片刻,电梯门才打开。

电梯里有专门负责关门的侍者,宁祯说了下一楼,便有人喊:“稍等。”

侍者把门又拉开。

进来一个年轻人。

他穿浅色衬衫、深咖色西装,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面容极其英俊,皮肤白,一双眼的颜色淡,眼神格外冷漠。

宁祯瞧见了他,往里面站了站。

年轻人进了电梯,突然开口:“如今见到我,都不打招呼吗?”

宁祯:“闻先生。”

“我在这里有段日子了,你不问问我做什么?”年轻人又说,声音冷淡而疏离。

宁祯:“不该问的不问,我很有分寸。”

年轻人便冷笑了下。

电梯下一楼,大堂出口的旋转门拥挤。不知怎么的,年轻人脚步快,愣是和宁祯挤到了一个门扇里,靠在她身后。

宁祯感觉度日如年。

每一秒都煎熬,宁祯后背可能都出汗了。

门转了过去,她疾步往外走,身子倏然一顿。

男人拉住了她的手臂。

“宁祯,我们聊聊。”他道。

宁祯站得笔直,眼睛始终不看他:“好。”

“你何时有空?”

宁祯:“随时都有空。你想聊什么都可以。”

“我需要见见你父亲。”男人说。

宁祯抬起头。

她看向他的脸。

他有张特别好看的脸,如果遮住那双冷漠又锋利的丹凤眼,他和宁祯的未婚夫闻梁予很像。

下半张脸很像。

“闻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宁祯往旁边站了站。

男人跟过去:“不是私事。四月初的时候,大总统府的特派员船只在苏城进港爆炸,死了十二名要员。”

宁祯记得这件事。

很凑巧,正好是宁祯新婚夜。

盛长裕当时说忙,没办法到老宅和宁祯洞房,就是因为船只爆炸。

“然后呢?”

“我父亲派我南下,调查此事。督军盛长裕挺配合,成立了临时调查处,可案子毫无进展。”男人说。

宁祯:“我父亲不管这件事。”

“我在苏城毫无人脉。宁祯,我弟弟死了,而你活得好好的,还嫁了人,你欠我们家的。”男人说。

这男人叫闻蔚年,是宁祯未婚夫闻梁予的哥哥。

宁祯当年从香港出发,闻蔚年和她同一条船,两人又是申请同一所学校,故而两个月的旅程中,他们相处得很愉快。

她以为,闻蔚年算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了。

闻蔚年的弟弟闻梁予却是早三年去伦敦。下船后,他接待了他们,顺便也挺照顾宁祯。

宁祯是很利落的性格,广交朋友,在闻梁予的介绍下,很快认识了一大群人。

她在班上人缘也挺好。

可不知怎么惹恼了闻蔚年。

明明她和闻蔚年先熟悉的,又有一同坐船的友情,本应该比所有人都亲厚,闻蔚年却格外疏远她。

宁祯有点难受。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闻蔚年突然翻脸。

不过,她很快被外面新鲜的生活所诱惑,沉浸其中。平时她好好上课,很有兴趣;周末或者假期就跳舞、打牌、开车出去野餐。

没过多久,闻梁予追求她。

宁祯喜欢他的好容貌,又喜欢他温柔细致的性格,两个人谈起恋爱。

打那之后,闻蔚年再也没给过宁祯好脸色。

“宁祯,你不知道这对兄弟是谁吧?他们是北方大军阀的儿子,他们的父亲即将担任大总统。”

一个消息灵通的同学告诉宁祯。

宁祯吓一跳。

不过她家也不差,她又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她不自卑。

宁祯问了闻梁予。

闻梁予承认了。

宁祯这才知道,为什么闻梁予和闻蔚年兄弟俩身边总有两个“司机”,看上去身手不凡。

元旦舞会的时候,宁祯偷听到隔壁房间说话。

闻蔚年的朋友说:“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女人特别势利眼?她一来就把你们兄弟当猎物。你弟弟太年轻了,不如你看得透。”

宁祯气得冲了进去。

她与那人吵架,闻蔚年在旁边一言不发。

“你说句话,我有勾搭你们吗?”宁祯逼问闻蔚年。

他们在船上认识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谁的身份。

宁祯自认为一直对他很友善,没有任何居心。

闻蔚年冷淡看一眼她:“你闹够了吗?既得利益者,有什么资格大呼小叫?”

宁祯惊呆。

她没想到,闻蔚年不仅仅不解释,还坐实了她名声。

她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这样对她!

闻梁予稍后才知道这件事,也和他哥哥吵一架。

翌日,新年第一天,闻梁予在圣保罗大教堂向宁祯求婚。

宁祯同意了。

闻梁予用自己的奖学金,买了一枚小小金戒指。

那件事后,宁祯与闻蔚年不再说话。

再后来,公寓失火,闻梁予死在了那场火灾。

闻蔚年的嘴脸更难看了。

那场火灾,多多少少和宁祯有点关系。不管闻蔚年如何刁难她,她都默默忍受着。

闻蔚年的父亲已经是大总统了,他本应该在北方生活,却到了苏城。

“……宁祯,我是来办差的,不是来翻旧账的。请你父亲帮帮我。”他道。

不是求人,而是命令。

宁祯想到闻梁予。

他要是还活着,一定会说:别搭理他。没人有资格跟你大呼小叫的,我哥也不行。

宁祯心酸得厉害。

她很久没想起闻梁予。倏然心潮起伏,她仓促转过脸,眼泪已经滚落到了唇边。

与此同时,她看到了盛长裕。


古色古香的卧房,淡紫色幔帐,轻微沉水香,暧昧到了极致。

男人光着上身,近距离端详宁祯。

宁祯想挤出一个浅笑,两次尝试失败后,她放弃了。不着痕迹后退两步,和盛长裕短暂拉开了距离。

“……处置得不错,盛夫人。”他开口。

声音不高,暗含三分讥讽。

“只不过,我的人我可以打骂,谁给你胆子,随意惩罚她?”讥讽里添了阴沉,还有隐约的暴戾。

宁祯:“……”

她不知道盛家人怎么回事,一个个喜欢把旁人当傻子。

老夫人这样、两个姨太太这样,盛长裕也这样。

繁繁受伤,盛长裕没有送她回别苑疗养,而是将她包扎后送去了祠堂,他赞同宁祯的惩罚。

一转眼,又来拿这话试探她,无非是想看她的态度。

这是上位者的心态,对底下人总要恩威并施——宁祯很小的时候,她祖母就教过她这招。

同意关繁繁,是替宁祯立威;现在又要宁祯低声下气感激,来彰显督军给她的恩情。

宁祯做学生,门门功课拿第一,她一向做什么都敬业。

现如今是“督军夫人”,这功课宁祯也认真做,争取拿个满分。

面对盛长裕的逼问,她道:“我狗仗人势,督军。若不是知道您和老夫人英明,我断乎不敢关二姨太。”

盛长裕听了她的话,又上前两步。

五月天热, 男人体温高,他身上似火炉般散发热浪,稍微靠近,似能灼伤宁祯。

宁祯不好再退。

盛长裕的手,捏住她下颌,强迫她抬起脸。

宁祯吃痛,没做声,顺着他的力道扬起脸,视线落在他脸上。

彼此对视,各自都有情绪。

“伶牙俐齿,不愧是宁州同的女儿。”他面色冷。

提到宁祯父亲的名字,他手上加大了力道,小臂青筋狰狞。

宁祯便明白,盛长裕恨不能她父亲死。

这种恨意,深入骨髓。

“往后就是督军的人。”宁祯实在疼,手攀附上了他的手臂,妄图把他捏住她下巴的手打下来。

她略微用劲,盛长裕没想过真的和她较量,松了手。

宁祯当机立断:“督军,三姨太的寝卧不是聊天之地。您还有什么教导,换个地方说。”

她转身出去了。

徐芳渡在帐内,侧耳倾听这两个人打机锋。

见宁祯说走就走,不等盛长裕答应,徐芳渡下床依过来:“要阻拦她吗,裕哥?”

“轮得到你说话?”盛长裕口吻疏淡,声音里有三分不耐烦。

徐芳渡身子瑟缩了下。

盛长裕一揽她纤腰,把她扔到了床上。

徐芳渡低呼,声音细而微喘。幔帐哗啦,金钩乱响,不是盛长裕欺身而上,而是他用力一甩帐子,出去了。

“裕哥……”徐芳渡急忙喊他。

“来人,替我更衣。”外面,盛长裕已经叫了副官。

徐芳渡坐在床上,眼眶微微湿了。

在盛家老宅的人眼里,盛长裕像个幽灵,闪一下,又不见了人影。

那天,他没有来摘玉居,继续找宁祯的麻烦。

二姨太繁繁被关在老宅的祠堂,听说还发了一夜高烧。

不管是盛长裕还是老夫人,都没理她,等着她自生自灭。

繁繁身子骨不错,高烧第三天退了。

七天熬完,盛长裕亲自来接了她回别苑——宁祯听旁人说的,她没有再见到盛长裕。

繁繁一走,徐芳渡也病倒了,需要请医。

宁祯这边的佣人,都是她娘家来的,说话口无遮拦:“三姨太莫不是怀了?”

“听说老夫人请了中医,而不是西医,是给她诊脉。”

宁祯安静看她的书,没接茬。

她初来乍到,没有站稳脚跟。盛家老宅任何的变化,对宁祯来说都是“事不关己”。

不是她清高,而是她在外围,利益相关的事轮不到她。

盛长裕至今都没有和她圆房,她这个督军夫人名不副实,她想“关己”也没资格。

又过了两日,宁祯听说,三姨太徐芳渡没怀孕,只是染了暑气。

“暑气?恐怕是气的。”

“督军亲自来接二姨太,他还是更看重她。三姨太气不过。”

“哪怕没有二姨太,也轮不到三姨太。你们听说江小姐了吗?督军迟早要娶她做夫人的。”

“老夫人现在硬塞一个人在‘督军夫人’的位置上,也长久不了。督军最恨宁师座,岂会要他的女儿做夫人?”

宁祯很有钱,她的佣人中有个曹妈,特别擅交际。宁祯给钱,让她拿钱开路,打探消息。

浅层的消息,还是能探听到的。

宁祯听完曹妈汇报的动态,沉默片刻,对曹妈说:“今晚吃凉粉吧。天热,没什么胃口。”

曹妈:“……”

又过了一个月,宁祯的父兄回到了苏城。

她立马去告诉老夫人:“我想回娘家小住几日。”

老夫人温婉端庄,对宁祯和颜悦色:“去吧。”

宁祯开车回去。

大中午的,她从家门口走到正院,一脸汗。

家里所有人都在祖母的堂屋,欢声笑语。

宁祯进门,似把外面满地的金阳带进了室内,她的笑容灼灼:“阿爸!”

宁州同原本端着大家长的风范,一板一眼和母亲说话,瞧见了女儿,顿时露出笑容。

“急什么?这一脸汗,真是个野丫头。”宁州同笑容不减,“去端了凉的桔子水给四小姐。”

宁祯:“要加冰。”

宁夫人啧了声:“热滚滚的人吃冰,非要伤肠胃不可。”

“加冰,加冰!”宁州同说,“她都这么大了,吃点东西还管她?”

宁夫人:“……”

满屋子都笑起来。

宁祯坐在父亲身边,发现角落处有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望过去,瞧见了她三哥。

她冲他使了个眼色。

她三哥宁策颔首示意。

不消片刻,他们兄妹俩就溜走了,去了宁策的书房。

宁祯的三个亲哥哥,全部身材高大挺拔;而三哥是兄弟中最英俊的,有一双漂亮的眼。

他最疼宁祯。

“事情如何?”宁祯坐下,顾不上喝桔子水,先问他。

宁策:“按下了,阿爸打消了起兵的念头。”

宁祯慢慢舒了口气:“起兵就是谋逆,名不正言不顺。这是盛长裕的诡计,他逼阿爸‘造反’,可以趁机杀戮宁氏。”

就目前而言,宁家并没有立场硬扛盛长裕。

盛长裕是“新君”,宁祯的父亲是“旧权臣”,两方必然会斗得你死我活。

不是权臣架空新君,把新君当傀儡,就是新君斩杀权臣。

宁祯以身犯险,把自己做一个棋子,给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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