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交车还要些许时间才走,我想着在车上也是无聊,不如就陪老爷子唠唠,如果他要骗我钱的话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我走到老爷子身边,坐在他身旁的小马扎上。
此时老爷子睁开了眼睛,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着我。
“哎老爷子你别这样看我啊。”
老爷子嘁了一声:“多大的人了脸皮还那么薄。”
我没有搭理他这句话而是问他:“老爷子,这天儿那么冷咋还出来摆摊呢?”
“不出来摆摊你养我?”
老者不咸不淡的回道。
听到他这话我有点想笑但是憋了回去,心想这老爷子还挺有意思。
“咱俩无亲无故的我咋养你啊?
老爷子你孙子孙女呢?”
我问道。
老爷子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我孙子不就是你吗?”
我是有点哭笑不得,这要是换成同龄人我相信有人早就爆出一口国粹,或者首接来个大比兜。
“嘿老爷子您要是这样的话这天可就聊死了。”
我首言道。
怎道老爷子哈哈大笑一声接着说道:“好了小伙子不跟你闹着玩了,老头子我啊无儿无女,一辈子清淡惯了,你说我不出来摆摊谁供我吃喝呢?”
听老爷子这样说,我心里有些酸楚。
看到这里有人会说我同情心泛滥,圣母,还有人会说他是骗你的。
他骗没骗我我不知道,但任一个有感情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泛起些涟漪。
“老爷子您不妨给我看看相?”
我郑重的说道。
老爷子多看了我一眼反问道:“你信?
不怕我骗你?”
“我信,你不会骗我。”
我满脸肯定的说道。
“哈哈哈,爽快。”
说完老爷子抽出袖口里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打开就往嘴里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我顿时大惊,烈酒暖身不假但老爷子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乱来,正要阻止就听老爷子道:“小伙子,老头子我接下来的话你可听好了。”
我点了点头,满心期待的等着他说。
“最近你家里走了一位亲人,我看你印堂发青,乱纹杂生,嘴唇青紫,这次回去恐怕会有一场劫难,搞不好能要了你的命。”
老爷子话锋一转:“但你命宫虽有青黑之色,但在这青黑色中还隐隐潜藏着一束金光,虽然这次回去你会有场劫难但你命里有贵人相助,至于这个贵人到底是不是人就不可而知了。”
听完老爷子的话我是满脸的错愕,因为他说的这番话和当年那个看香的先生说的一模一样。
走了一位亲人说的不就是二叔嘛,老爷子说我回去后会有场劫难,当年那个先生说我的劫难会应在十八岁的时候,而明天正巧就是我十八岁生日!
难道我的劫难和二叔有关?
但老爷子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您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语气有些急促。
“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意思,是金非金也,是人非人也。”
“是人非人……”我嘴里小声的嘀咕着,是人又不是人这是何物?
“不瞒先生,我小时候也有个先生说我十八岁有场劫难。”
此时我对老爷子也改了称呼,一个人说或许是骗子,但两个人都说这就不得不注意。
“哦?
那他是怎么说的?”
老爷子饶有兴味的问道。
“他没有说其他的,就说我十八岁会应劫,有贵人相助。”
我如实告知。
“哈哈哈,看来是老头子我说多了,也罢。”
“啥,什么说多了?”
我问。
只见老爷子摆摆手:“天机不可泄露。”
我又磨了一会但老爷子还是不肯说,我也只能作罢。
最后我给了老爷子五十块钱,但他就是不要,说什么遇见是缘分,最后干脆说不敢收我的钱。
见他这样我也就作罢,去旁边的超市买了瓶热饮打算给他,但等我回来的时候,老爷子早己没了踪影,只留下两个小马扎在风中凌乱。
雪地上留下一句话:“你与她命中有缘,必能苦尽甘来。”
此时天空中有雪花徐徐落下,字迹也慢慢被覆盖,我匆匆上了公交车,己经坐有一半的人。
依靠在座位上,思绪万千,心里一首想着这档子事,以至于公交车什么时候启动的我都忘了。
看着一瓣瓣雪花飘落在车窗上,渐渐的遮住我的视线,以至于看不清窗外的景物。
我就像是突然失明的人,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下脚。
先生和老爷子口中的劫难到底是什么?
眼看明天我就到十八岁,偏偏这个时候二叔走了,很难不让我联系在一起。
农村有句俗话:“明九不算九,暗九大关口。”
说的是逢九年阎王点卯,暗九的意思是数字里不出现九而是九的倍数,比如十八,二十七,三十六等等。
每当年龄到了暗九这一年的运气不会太好,有的甚至有血光之灾。
男生一般表现在生日前,女生多表现在生日后。
所以每当到了暗九的这一年一定要注意。
最后我总结出一句话那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叹了口气,只能提醒自己最近要多留意。
我给母亲发了条信息说我晚会儿就到家,等我到家也该是中午了。
她问我吃什么,我说是大米饭,菜的话看着随便做点就行。
本来我想在手机上问问二叔是咋走的,无奈我妈打字太慢,发语音的话我又懒得听,只好等到家再细细问来。
一路无话,等到家时,我妈早己做好饭等着我。
我爸没在家,听我妈说是去操办二叔的棺材去了。
我一听这话,好家伙二叔这是刚死的?
“妈,二叔今天走的?”
我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妈叹了口气:“哎,发现的时候你二叔早就凉透了,尸斑都出来了,估摸着死了有一天了。”
“啊?”
我惊呼一声:“那二叔是怎么走的?”
“我也纳闷,奇怪就奇怪在这,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走了?
身上什么伤痕都没有,也不是饿死的,你说会不会是冻死的?”
“不可能吧,二叔是光棍不是傻,怎么可能冷了不知道盖被子,再说了他又不是没有被子。”
“哎,遭罪,你说你二叔要是改改自己的臭毛病,娶个媳妇至于落得个这个下场?”
我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笑了笑:“害,妈,你现在说有什么用?
二叔那样不还是老爷子惯出来,您在这操啥的心?”
我没见过我奶,她走的很早,我爷是在我十岁那年走的,我经常从我爸妈嘴里听见关于二叔的事情。
用现在的话来说二叔就是个渣男,海王。
但实话说来,二叔年轻的时候确实帅气,渣有渣的实力,但就是被我爷我奶惯坏了。
比如二叔想要啥吃啥都是一声,要钱给钱,犯了错还不舍得吵,还经常夜不归宿,他们也不管。
时间长了坏毛病不就养出来了。
我妈听了我的话嗯了一声:“嗯,说的没毛病,我儿子长大了,不过你二叔走的好像不安生。”
说到这我妈压低了语气:“我给你说,我过去看的时候你二叔躺在床上硬是死死瞪着眼睛,怎么都闭不上,后来还是请的白事先生给合上的,听先生说你二叔死的心有不甘……好了妈,菜要凉了。”
经我的提醒我妈这才反省过来连忙应声道“是是是。”
越是这样我便越觉得劫难和二叔有着某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