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南方的人顿顿离不开面,但我就有些特别,我喜欢吃米饭。
这中间我想起来一件事件。
“妈,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经常给你说咱家门后有两个人?”
我停下筷子询问道。
“记得,怎么了?”
我妈问。
“小时候那个先生不也说咱家里有一个少亡,一个横亡,还是一男一女。”
“对啊,咋了?”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小时候看见门后的那两个也是一男一女,你信不信?”
对着这件事情我印象很深刻,但是我记不得当时看到那俩的样貌,也可以说我根本没看到他们的脸。
“啥?
你说啥胡话呢?
发烧了还是咋了?”
说着我妈就要伸手摸我的额头。
我打断她继续说道:“行了妈,每次我说你都不信,算了,那我问你刘国华是怎么回事?”
因为劫难的缘故,此时小时候的记忆纷纷攻击我。
“刘国华?
你问他干啥?”
我妈眼神有些不善。
“哎呀,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给我说说咋了?”
我妈眉头微皱,我一边吃着饭一边等着她跟我说。
印象里我们这是没有叫刘国华这个人的。
大约过了能有两三分钟,我妈长长叹了口气:“罢了,让你知道知道也好。”
“那你快讲。”
我催促道。
接着我妈便娓娓道来。
原来刘国华这个人是和我爷爷同辈的,他和我爷爷可以说是老哥们,从小玩到大的那种。
事情也是发生在我妈刚嫁过来不久。
有一天我爷要找刘国华商量事情,但是到了他家门口发现门是锁着的。
我爷在门口等了能有半个小时不见人回来,无奈只好先回去等晚上再来看看。
于是我爷晚上就又去了一次,但门依旧是锁着的。
我爷也没有过多猜疑,但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连续几天我爷去门都是锁着的。
如果是出去办事情不可能一家子都出去吧?
这不逢年过节的哪有走亲戚的?
就算是走亲戚三西天不回来?
越想我也觉得越不对劲,可无奈那个时候根本没电话,只能靠打听获取消息。
一上午我爷是一丁点消息没打听出来,临回去的时候在路上碰见那时俺们村的一个傻子,我爷想要不就问问看,万一他知道呢?
可从傻子嘴里获取信息是万分不容易的。
我爷也是差点把嘴皮子磨破才从傻子嘴里得出这么一句话:“晚上有好几个大耗子,偷偷出了村,还有个病耗子,嘿嘿……”起初我爷没当回事,但后来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镇上的诊所打听了一番。
结果还真打听出了消息,也就是在前些天刘国华确实来过镇上的诊所,但刘国华是被人背着过来的。
整个人脸色蜡黄蜡黄的,并且我爷从镇上的医生那里得知刘国华可能患了癌症!
我爷一听可吓坏了,这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弄出个癌症?
我爷问刘国华去哪了,镇上的医生说可能是去大医院了。
从小到大的好兄弟,突然有个三长两短任谁不担心。
我爷没办法,他去不了大医院,没车子,难道靠自己的双腿?
无奈只能在家里干着急。
也就是一个星期后,刘国华家的门终于开了。
回来的是刘国华的儿媳妇,从她嘴里得知,刘国华确实是患了癌症还是晚期,没得治。
我爷就问好好的怎么突然得了癌症,怎么到晚期才发现?
刘国华儿媳妇哭着说是他自己瞒着家里人,要不是那天晚上发现,刘国华差点就喝农药死了。
起初也发现刘国华面色不对,但每次问他都找借口搪塞过去。
眼见瞒不过去,刘国华因为不想给家里徒增烦恼,本来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条件,自己又得了癌症,深知自己儿子不会不管自己,作为一个父亲,为了自己而把家庭弄的活不下去他做不到,于是就打算喝农药一走了之,也省的自己受罪。
麻绳专挑细处短,厄运专挑苦命人。
那个时候谁有钱?
都没有钱。
刘国华也是没有从恶魔手里逃出,最终先走一步。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妈讲完常常叹了口气对我说:“这个社会没钱就活不了。”
我也是暗暗吃惊,原来在这个安宁的村庄里隐藏着这么一个残酷的故事。
“二叔什么时候下葬?”
我换了个话题,真正的感受是不能用言语所能表达出来的。
“白事先生说越快下葬越好,对了明天是你生日。”
“嗯,怎么了?”
我问。
我妈满脸的担忧:“先生说你十八岁有劫难我怕……”没等我妈说完我就打断了她:“没事的,先生不是说了,一切都有定数。”
“可话是这么说,老妈我心里还是很担心的,明天你就待在家里哪也不去好不好?”
“嗯嗯,好,我知道了。”
吃完饭后我说想去二叔那里看看,我妈说没啥好看的,可我执意要去,她拗不过我,对我说看看就行了。
我家离二叔家并不算很远,路程也就是几分钟罢了,二叔的房子是以前农村那种旧房子。
我到的时候二叔己经躺棺材里了,棺材就放在门口,二叔家没院子,客厅又太小了,只能放门口。
横死一般都是用黑棺,二叔无儿无女,没存款一切只能从简。
不过二叔棺材头上放了个秤砣。
我去的时候白事先生就在门口,正跟几个小伙子说些什么。
不过老远就看见他穿着一身破旧的道袍,年龄大概在三十多岁,皮肤黝黑。
等到近前,恰巧那几个小伙子散了,他抬头朝我看来,一双深邃的眼眸带着莫大的尊威。
他朝我走过来,这一走我就发现他走路有些不自然。
见他朝我走来,我也好奇这个白事先生是哪里的,就想着跟他打招呼。
可不等我开口他却先喊了我的名字:“恋凡?”
我愣了愣,很是纳闷,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首先我不认识他,但他认识我,我可以确保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其次他的声音很是浑厚,不禁让我想起初中的变态狂魔老师,动不动就嗷嗷叫,吓的我一个机灵。
见我没有动作,白事先生咧开嘴笑了,皮肤黑但是他牙白,己经是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一番打量,最后还不忘来一句:“像,真像。”
“像啥?”
我被他这没来由的话搞迷惑了。
“像你……”他好像想到什么张开的口吐出的话又憋了回去。
“像我什么?”
我反问。
“没什么,好了我知道你想问我为啥认识你,这个我现在不能说。”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疑惑:“为啥不能说?”
“因为不能说。”
他这句话把我整无语了,怎么跟老爷子一样,看着老大人还这么爱玩。
“你不对劲。”
我看着他煞有其事的说道。
“哪里不对劲?”
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我。
“不能说。”
“为啥?”
“因为不能说。”
“好小子,你学的挺快,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像是被我气笑了但又憋着笑,装出一副很有压迫感的样子。
“我不知道。”
“我可是……”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我有些不耐烦:“这样很好玩吗?”
见我态度有些不好,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我,拍了三下我的肩膀,靠近在我耳边轻声道:“晚上八点这里集合,过时不候。”
“咱就不能敞开门窗说亮话吗?”
他却是没有理我,朝我身后走去。
“棺材上为什么要放秤砣?”
我转身问道。
“我怕诈尸。”
他没有转身淡淡说道。
他这人说话真是上联对不住下联。
不过他说话遮遮掩掩,又认识我,其中肯定藏了什么秘密。
我爸我妈会不会认识?
想到这我朝西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我爸,还是等回去的时候问问我妈吧。
我又在这里转了会儿,始终没想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我晚上八点在二叔这集合?
那我是去还是不去?
基于对他的好奇,而且我也想着在二叔这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我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二叔的突然离去好像跟我的劫难有着莫大的关系。
首到刚才白牙也就是白事先生莫名其妙的话,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