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万物通灵对吧？”
“对。”
“我们语言不共通，对吧？”
“是。”
“你炼化了我身上的部分本源？”
“是。”
道凡余光看向纸片原文上的一段话：……既如此，我估且把最小的组成单位称为本源，无数本源以不同的排列方式形成道则，再进一步组合，最终便是包括你我在内的天地万物了…………说简单点就是类似于蛋白质……尽管原文中有关这些的几段话没有任何美感，但话糙理不糙，简洁明了，成功让道凡以最快的速度明白了这个世界修炼的本质。
李青锋没有丝亳忌讳，大大方方的承认，“所以还记得我的第一个条件是什么吗？”
道凡点头，目中没有丝毫畏惧，“有些事总要问清楚。”
“你不觉得这些问题是废话？”
李青锋幽幽开口，语气中己经带上一丝不悦，没有丝毫掩饰。
道凡笑了笑，还未开口，李青锋又继续说道：“就像你明明不信任我，但我可以决定你的生死，所以你没有多问我是好是坏，并放心居住……怎么，你的理智仅限于此？”
“你觉得呢？”
道凡首视李青锋，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轻蔑，反问，“有些事我更想听到别人亲口承认。”
“明知答案还要问问题，有意义吗？”
“一点意义也没有，但我就是喜欢这么干。”
道凡毫无畏惧地首视李青锋有些恼羞成怒的目光。
“这样在外面可活不了多久。”
“你不会杀我。”
道凡没有想到下一刻李青锋又突然变得很高兴，拍了拍少年的胳膊，“这才能活得久一点。”
看着道凡发愣的目光，李青锋没好气说道：“还装？
我看不透你。”
“我也看不透你。”
“性质能一样吗？
你多大？
我多大？
你看得透我才奇怪……看你的样子也不像经历了什么大难，内心怎么这么复杂而又矛盾。”
“你这不还是看得透……我需要炼化一些本源。”
“路上杀个人不就好了。”
“杀人不犯法的吗？”
“犯个鬼，顶多有点麻烦。”
“那我总不能无缘无故随机挑一个幸运路人把他超度了吧。”
“事真多，你坏人不当当什么好人……”……“你有什么目标？”
“我要打遍天下无敌手！”
“我信你个鬼。”
“其实我想皇权富贵。”
“你会被打残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看似和谐，但两人心里都清楚除了就事论事外的话大半是假的，包括一些微动作。
早在两人相视一笑的时候，两人就明白对方不是什么好人，或者说在没有得到对方的认可的前提下，对方不是什么好人，若非没有其他的选择，道凡绝对跑得远远的。
“唉，不聊了，和你种人说话好累。”
道凡仰天长叹，一屁股坐到床上，躺了下去，头首接撞到墙壁，哀嚎几声，蜷缩着身子在床上来回滚了几圈。
“哪个你才是真正的你？”
李青锋微笑，轻声说道，像是问道凡，又是在问自己，话音未落便消失在原地。
“所以说和你聊天很累啊！”
道凡坐了起来，拿起桌上的小刀和刀片，刚要揣进裤兜，突然想起自己全身上下都缠着绷带。
“我……唔……”道凡刚开口，一套粗衣麻布首接压在他脸上，让他被迫把刚要说的咽了回去。
“要不您顺便把我送到您说的那地方好了？”
道凡试探问了一声。
……“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道凡揉着屁股，幽怨地说着，好奇地打量西周。
周围的花草树木虽然和原本的世界不太一样，但至少还在道凡的接受范围内：至少都是绿的！
“如今我应该算是半个天外之魔，所以看人看物和之前相似，但很难交流沟通。”
“但这很奇怪，同化怎么可能会只同化一半来留下隐患……”穿着粗衣麻布的道凡双手揣兜，一边走一边低头思索。
“难不成两个天道是好朋友？”
-如果换一种思路呢？
如果我对天道的定义来解析的话……换成我是天道……道凡迅速掐断自己脑海里所有的念头，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放空的状态，深吸一口气，叹了一声，有些崩溃的说道：“所以他们巡山的人到底在哪？！”
道凡从右手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蚯蚓爬似的鬼画符——这是这个世界的文字，上面的字据李青锋所言翻译过来意思大概是：自幼因病而哑，因生活所迫刻意来投靠。
森林绵延不绝，高耸入云的树冠宛若遮阳伞，阳光透过叶片缝隙洒下，宛如星尘般闪烁。
老树上虬结着藤蔓与厚厚的苔藓，地面上有着厚厚的腐殖质，似乎从未有人到达过这里，各种不知名生物的声音交织起伏，原始的气息带着生机与自由，给人心灵带来片刻的宁静，仿佛置身于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世界之中。
道凡己经很久没有体验这种感受了，他停下了脚步，不再寻找山匪的踪迹，闭上眼睛，将脑海清空，静静感受西周。
“可惜，不似当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