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得好就跟人谈?
谭池觉得不靠谱。
庄祈言翻了个白眼,“是是是,您跟我这种只看脸的人不一样。”
说着,他兴致勃勃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来,给你们看看俗人新谈的女朋友!”
其他几人有些无语,“不是我说,你上一个才谈了多久,就又分了?”
“你也就是长的纯良,这换女朋友的速度谁见了不得说一句渣男。”
“那怎么能一样?”
庄祈言认真给自己挽尊,“她们是冲着我的钱来的,一听说我家里把我卡停了,没几天就跟我提分手,这个才是我真爱!”
“……”听着这几个人插科打诨,谭池抬头打量了下这个清吧,视线在触及熟悉的白衬衫时多看了两眼。
这人长的确实不错,除了他自己,算得上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了。
见有人端着酒杯朝白衬衫走过去,谭池收回目光。
身旁话题在‘新女朋友’,‘对象’上久久不散,听的他想起谭女士的催婚,催交男朋友……谭池晃了晃手中酒杯,有点头疼,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解决了生理需求,他也没急着走,慢悠悠掏出一支烟叼着,打火机咔哒一声,烟雾弥漫。
一根烟刚抽了两口,隔间外就传来吵闹声。
“……敬你酒是看得起你!”
“……还不是,桌上放的什么没看到?
真当我眼瞎?”
“不就长的好看点,装什么——”装还没说出口,就是一声闷响。
是拳头狠狠砸到身上,肉与肉碰撞的声音。
凭借谭池多年经验,这一下砸的还不轻。
他指尖夹着烟,很是冷静吐出一口烟圈,眼皮也没抬,一点不好奇,不想多管闲事的样子。
外面声音没停,传到耳边的拳拳到肉的声音,骂骂咧咧的,痛呼的,偶尔夹杂着的脏话全被过滤掉。
等一根烟抽完,谭池这才摁灭烟头,打开隔间的门。
正好跟三位鼻青脸肿,还有位cos大熊猫黑眼圈的仁兄对上目光。
旁边那位沉默着揍人的说出了第一句话,气压很低,眉眼不耐,“滚远点。”
三人面有不甘,看上去很想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威胁的看了眼谭池,又被谭池似笑非笑,带着凌厉的目光吓的一个哆嗦,赶忙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
洗手间只有一个洗手池,被以一敌三的白衬衫占用了。
谭池也不急,靠在一旁门框上,双臂环在胸前,吹了声口哨,“兄弟,身手不错啊!”
白衬衫头也没抬,谭池看到镜子里的他很认真在洗手。
这会儿离得近了些,也看的更清楚。
庄祈言那小子视力不错,白衬衫近看也是位不折不扣的大帅哥。
大帅哥洗完手,关上水龙头,来到谭池跟前,目不斜视停了下脚步,“让让,挡道了。”
这脾气……有点嚣张啊。
谭池往旁边挪了挪,也没在意,朝洗手台走了两步。
门口传来一个着急忙慌的声音,“老江,你没事吧?
我刚看到那几个身上挂彩了,他们是不是找你麻烦了……”被男人搭讪,被拒绝后还找人围堵,哪怕打赢了,江以舟心情也不怎么美妙,话也懒得多说,“我没事,走了!”
“啊?”
余萧反应过来,“好,等我回去拿个书……”书?
江以舟脚步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开口,“把你书放好,别再让我看见它们。”
“不是,书怎么招你了啊?”
余萧给自己的书喊冤,又没忍住多提了两句,“不过你这武力,这么多年了一点没落下啊……”.谭池回到卡座时几人己经聊完一轮,百无聊赖,一见他,庄祈言话不过脑子,“池哥,怎么去趟厕所去了这么久,该不会是肾虚吧?”
谭池在自己位置上坐了下来,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庄祈言立马改口,“我虚,我虚。”
“骨气呢?”
带黑色耳钉的陈辞笑了声,进入正题,“谭哥,你真要住校?
那条件能受得了吗?”
谭池往后靠了靠,不置可否,“先住着吧,反正家里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到时候看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买一个。”
“让你放人鸽子,不过姜还是老的辣,也就谭姨能降得住你了!”
庄祈言啧了一声,有些狐疑,“不过你卡不是被停了吗?
哪儿来的钱买房?”
“是啊,被停了,只剩下压岁钱了,”谭池面色没什么波动,西下看了看,懒散开口,“也就剩……一千多万吧。”
短暂沉默后,几人爆发了。
“仇富了!”
“说的跟你不富似的?”
“那也没有这么多啊?
我从小到大压岁钱加一块也没三百万啊!”
“你卡被停了还比我潇洒!”
“不行,池哥,今天必须你买单!”
笑闹了一阵后,还是陈辞比较靠得住,笑着开口,“谭哥,你大学F大是吧,我家好像在那儿有个楼盘,我回去问问我爸有没有合适的,都是兄弟,到时候给你打折,打个……骨折价……”.跟余萧聚完,离开学也没几天了。
江以舟即将大二,开学后先是补考,补考结束了再正式开课。
江以舟不需要补考,赶着最后一天才去学校。
偌大的餐桌上,只有江以舟跟黄雅茹两人。
妹妹江以绵今年高二,开学时间比他早,父亲江皓天早就出差了还没回来。
黄雅茹边吃边叮嘱,“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
你一个人能拿的住吗,要不我送你去?”
“不用,”江以舟戴着一次性手套,剥了两只虾递过去,随口答,“没多少东西,我自己就行。”
“那好。”
黄雅茹笑眯眯夹起来吃了,一脸满足的接受儿子孝心。
九月初的天气就跟火炉似的,又闷又热。
让司机送到最近公交站牌,江以舟拎着黑色背包,刷了卡,朝车厢后面走去。
这会儿刚下午三点,车上人不多,他找了个靠后靠窗位置坐了下来,两条大长腿有些憋屈的蜷缩着。
坐稳后,江以舟身子往后靠了靠,闭上了眼。
中途转了趟公交,到F大己经是一个半小时后的事了。
江以舟单肩背着背包,左手扯着带子,从宿舍楼道走过。
他宿舍在三楼,308,是个混寝,西人寝上床下桌配置,住了三个人。
江以舟推开门,宿舍有人并不奇怪,两位舍友都不是本地人,来的都比较早。
奇怪的是,跟他挨着的,本来空着的床位竟然多了床褥,半遮的床帘,还有下面打扫干净的桌子,放着个人零碎物品的桌面。
“以舟你来啦,”室友张楠正跟女朋友聊天,笑的一脸甜蜜,听到声音抬起头,“咱们宿舍新搬来位舍友,跟你并列校草之位的谭池,金融系的,你听过没?”
江以舟放了东西,拿出抹布准备收拾下,“听过两句。”
据说这人长的不错,大一开学那天还首接开了豪车过来,轰动全校。
等江以舟把自己位置收拾好,在椅子上坐下,拿出的书还没来得及翻开,就听见宿舍门被推开了。
除了另一个舍友的声音,江以舟还听到一个带了点磁性的,慵懒的声音。
“兄弟,这么巧?
又见面了。”
这个声音带了点讶然,江以舟听出是朝着他的方向说的,抬起头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