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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推荐男人如铁

梦话春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男人如铁》,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王新生王义,文章原创作者为“梦话春秋”,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这是一部男人用血泪成长起来的小说,除了现实的残酷,还有命运的捉弄,既然是男人,就要擦干血泪,面对着一切困厄,让自己硬起来,像铁一样,坚不可摧……...

主角:王新生王义   更新:2024-08-03 03: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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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新生王义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小说推荐男人如铁》,由网络作家“梦话春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男人如铁》,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王新生王义,文章原创作者为“梦话春秋”,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这是一部男人用血泪成长起来的小说,除了现实的残酷,还有命运的捉弄,既然是男人,就要擦干血泪,面对着一切困厄,让自己硬起来,像铁一样,坚不可摧……...

《全集小说推荐男人如铁》精彩片段


即将改变我命运的事,那就是接姨夫的班。

按照当时国家的规定,下井的工人,到了一定年龄退休后,其子女可享受顶替上班。

姨夫不止一次暗示我,只要我老老实实在他面前做人,听他的话,当好这个过继儿子角色,就有可能让我接他的班,让我继承他的这份无比光荣的遗产。

姨夫看到我近几年表现的如此的乖巧听话,过继的儿子当的很合格,终有一天对我宣布,等我初中毕业后,就让我接他的班。

到矿上下井,然后找媳妇,给他生孙子,好让他王家能继续传宗接代。我能继承这份遗产,这表明我已经正式融入姨夫的大家庭。

我暗自高兴。盼望这种日子日子快点来到吧,到那时,我就是能挣工资的国家工人了。

能挣钱了,就有自由了。有了自由后,姨夫就不会问我了。我就可以回去看看母亲,看看那个梦中的家。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心里盘算的。不能让,姨夫、姨、两个丫头知道。我长大了,已经有心眼了。

不光我一个人长大了,两丫头也长大了,就是我的姨姐们。他们已经是少女了。

其中,王义还偷偷的谈了恋爱,这一切都别想骗我。他们没事就在镜前打扮自己,还有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孩在姨夫家门口窜来窜去。

有一次,我晚自习回来,发现王义和一个男孩子搂抱在一起。

王义发现我,并吓唬我说道:“如果这个事我给姨夫说了,就把我仍然偷偷喊那个老光棍爸爸的事情给爸爸说了。”

我一听吓得赶紧朝王义吐了一下舌头,然后我和王义达成互不告密的协议。

其实,我和那个光棍私下处的很好,没有人的时候,我会偷偷的喊他一声爸爸,他有什么好吃的,也想法给我留着。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因为接班的事,王义听说姨夫要传给我,还是与姨夫大吵了起来。

王义大声嚷道:“怎么能把班传给一个外来的种,不给自己的亲闺女。”

对于王义的嚷嚷,姨夫只说了一句:“你懂个屁。”

并没有再继续理会她。

我认为姨夫做的对。关于,让谁接班,姨夫心里有数。传男不传女,因为女孩一接班,再与人结婚,遗产就等于送给别人了。

姨夫不傻,虽然,我是过继的儿子,但我这几年表现都不错,爸爸,妈妈喊的那么甜,从没有提出回家。

在他们眼里,我已经忘记了过去,是一个合格的过继儿子。

这一切都让王义看我的目光恶狠狠的。我尽量躲着她。

我天天盼着早点初中毕业,好接姨夫的班,好让自己自由。

但时间过的真慢。学习是不能指望了,因为这人只要别的盼头,就会把眼前的一切都放弃。

老师也拿我没有办法,只要我不影响其它人,就不再过问我。

人一闲就容易找事。这话不假。我又出事了,出了很大的事,彻底改变命运的事。

一天星期六中午放学回家,我和几个本镇的同学骑着自行车慢慢晃着回家。

这时从身边开过的拖拉机、小货车一辆接着一辆。有个同学就提议说道:“咱们玩个省力的,这样骑车太累。”

所谓省力的,就是用一只手拉住正在前行拖拉机的后面,另一只扶着自己的车把。车开多快,我们就能骑多快。

但危险系数高,如果那车猛的刹车,骑自行车的人掌握不了平衡很容易摔倒。

我不喜欢玩这样的游戏,因为我是快要接姨夫班的人,一定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但是经不起这么多同学的语言刺激,我也是个要脸面的人。

突、突、突的过去一辆大卡车。大家都没抓住,开的快。

过一会后面又来辆拖拉机,因为是拉砖的车,所以开的很慢。我们几个人一伸手就拉住了。

真省力。大家在后面无所顾及的笑着。开拖拉机的司机听见了,本身拉的重车,后面再拉几个人,他的车就费油。

他也不撵我们,他在想一个坏主意。

到了前面岔路时,他也没减速,反而加大马力。就在坑坑洼洼间。他猛的一刹车,我们几个人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出去了。

车技好的保持住平衡没有摔倒,保持不好就摔一边。

我摔的最惨,一下着没扶好把,摔路边一条沟里了。还没等我叫出声来,又从拖拉机上又掉下一块砖,正好砸在我的裤裆里。

“哎……呀。”我当时就昏死过去了。

当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病床上了。

姨夫、姨都坐在我身边唉声叹气的。打了麻药,我没感觉到痛。

姨夫又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新生,你个狗日的,没有一天让我省心的。你说说这咋弄啊。”

姨就在旁边捅着姨夫,说道:“少说两句吧,大夫说了,还有治疗的希望。”

等麻药一过,我就感觉裤裆钻心的疼。

原来,那块砖砸到了我的下身上。其中一个鸡蛋子给砸烂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想不到,我年纪轻轻就出了这样的灾。

经过多天的疼痛,我能下床走了。

无意中,我听见父亲与大夫的对话。

“大夫,新生还要多少天恢复。”姨夫焦急问着。

“快了,你看他都能下地走了,这好的都差不多了。”大夫懒洋洋的答道。

“我想问的是,这个到底影不影响以后的生活。”姨夫继续着急地问道。

“这有什么影响的,能走、能吃能喝的。”大夫说道。

“不是这方面的,就是那个什么方面的事。”姨夫只好用手比划着。

大夫没有听明白。

“就是两口子之间,晚上的事。”姨夫只好明说道。

“噢,你是不是问那方面的。给你说实话,这方面,我也没有把握,因为他的一只*丸已经完全摘除了,其他器官还有点损伤,再加上那方面是一个复杂的医学,还有神经方面的事。

如果神经再受到损伤,像你儿子以后能不能过那方面的生活就很难说了。”大夫严肃地说道。

“那我儿子以后就一个废人了,像太监一样是不是,大夫。”姨夫蹭地从板凳站了起来。

“那也不能这么说,医学上有很多奇迹的。你儿子青春期,正是生长发育的时候,有可能这些损伤都能弥补过来。去掉一个,不还有一个吗,照样能行。只要他能硬起来,问题就不大。”大夫看着如此关心此事的姨夫,然后说道。

“到底我儿子以后行不行。这很关键。”姨夫用很大声音向大夫问道。

“这个我不能回答你。请你出去。”大夫被姨夫追问的生气了。

我在听完姨夫和大夫的对话后,隐约的感觉这个事还很严重的。


昨天晚上,累了一夜,我真的太饿了。

我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自己。

就在我吃正欢时,巧姐又来串门了。

巧姐一看我的吃相就在我跟前坐下说道:“那年,山嘎子的爹走了一回亲戚,回来就喊后悔,

别人就问你后悔什么的,唉,他爹叹气道,人上岁数了,手就不灵便了,

盘子里一块大肉没捞着夹,人就说那还不赶紧夹,唉,筷子上夹着呢,

那还往嘴送,嘴里嚼着呢,那还不往肚里咽,唉,喉咙里还有一块呢。”

巧姐说完之后,望望我。

我听宛巧姐这个故事后,嘴巴菜差点喷了出来,

然后说道:“巧姐取笑我了,我只是太饿了,呵呵,我可没有吃碗看锅里的。”

“兄弟,你说笑了,我可没有说你吃碗看锅的。

人啊一饿吃什么都香,兄弟这是饿了,看样王常光没有天天给做肉吃,如果天天给俺兄弟弄肉吃,兄弟才不会这样的吃相呢。”巧姐对着王常光说道。

“巧姐,真会说笑,我们山里啥条件啊,谁能天天吃肉。偶尔解解馋就行了,我说的对吧。兄弟。”王常光朝我挤挤眼。

“姐夫说的对,偶尔吃点肉解馋就行了。”我对着王常光说道。

我明白王常光的意思,弄画片的事,千万别说出去。

放心吧,我的嘴严实着呢。



我就在光棍爸爸家算生活下来,我们又买了几羊,就在镇子周围的河堤放羊,日子过的不紧不慢的。

一个老光棍领着一个没用的小光棍开始生活。

我不知还有没有梦想,有没有未来,一个人和光棍扯在了一起,那么他就没有了正常生活了。

在镇子,我没有一个朋友,熟悉的同学见了我也都躲的远远的,有时牵羊从人家门口路过,老娘们就啐吐沫。

小孩见了我们就唱,老光棍,小光棍,两只棍,老家雀,小家雀,两只鸟,棍靠棍,鸟玩鸟。

精神的折磨远比肉体的折磨更要痛苦,我夜夜做梦,都是吓人的梦。

有时,一个女人吐着长舌头来找我,有时,我掉进了河里的漩涡,怎么也游不出来。

夜里,我被吓醒,望着窗外无尽的黑暗,我想比黑暗更黑的是我的生活。

我才十七八岁正是青春年少情窦初开时,而我除了光棍爸爸这个光棍能说话外,就剩下几只羊了是喘气的了。

我孤独,就像长在涯上一棵草一样,无人关心他的枯荣;

我忧郁,眼神有了少年不该有的目光,看任何人,任何物都像隔世一样。

人一忧郁,最容易生病,再加上吃饭不及时,整天在外面风吹雨打的。

我就病倒了,病的很厉害,高烧不退。

光棍爸爸吓坏了,求爷爷告奶奶借钱为我看病,镇卫生所里的大夫看看我摇摇头。

他每天用凉水擦身子降温。

我知道我的人世可能不长了,于是向光棍爸爸说道:“爸,我可能走你前边去了,给你摔老盆,打纸杆的事,我做不了,求你别恨我。

我本来就不该来这个世界,早死早轻松,等来世再给你当儿子吧。”

光棍爸爸听我说完之后老泪纵横,然后说道:“新生,我儿啊!没事,你命硬,咬紧牙关挺一挺就过去了。”

我无力的摇摇头。

不知,光棍爸爸听哪个神婆子说的,去峄县的青檀寺烧香磕头求神仙,就可以救活我的命。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光棍爸爸决定从出自己的家门就开始磕头。要知道,我们镇离峄城青檀寺八十多里地。

一个空身人走着去都累的够呛,别说磕头了去了。

早上,光棍爸爸从家里磕头出门,边磕边念叨着:“求神仙保佑新生我儿,我愿用我的命来换他的命。”

我无法用影像来回放这些镜头,我能想像出当年光棍爸爸是怎样为我治病磕头的。

一个衣服褛烂的老人,在路上起身跪下,八十多里地要多少次,要经的起多少人目光的看,一想到这,我泪水就忍不住往下掉。

也许,光棍爸爸真的感动了上苍,还是我挺过了这关,我病好了。

病好那天,母亲来了,还穿着我走时的那一身衣服,身体像树叶一样轻轻飘到我的跟前说道:“二孩,娘来看你了。”

我说道:“娘,我累了,我想跟你走。”

娘轻声说道:“不用,二孩好好的活着,娘在天上看着你呢。”

说完娘又像树叶一样飘走了。

我伸手想手想要抓住母亲的衣服,但是什么也没有抓住。

等光棍爸爸从峄城青檀寺回来,我已经坐起来了。望着光棍爸爸那一脑门血痂,我心痛地说道:“爸,我饿了。”

“哎!爸这就给烧汤去。”光棍爸爸高兴地答道。

我的病好了以后,光棍爸爸就不让跟着他去放羊了。

光棍爸爸对我说道:“新生我儿,这放羊的事,你就不用去了。你在家好好呆着。”

我说道:“那么多的羊,爸,你一个人怎么看的过来啊,我必须去。”

我说完便站起身来,要跟光棍爸爸放羊去。

光棍爸爸立马阻止了我,并说道:“孩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看像你这么大的年轻人,谁放羊啊,人家不是在读书就是在耍女朋友。

你不能跟着我,把你过去上学的书,没事就在家翻翻。说不定哪一天就能用上。”

我说道:“爸,看这些书有啥用啊,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也无法上学了,只能跟着放羊。爸,只要你不嫌弃我,我跟你一辈子。”

光棍爸爸听我说完之后,用粗糙的手,抚摸了我一下头,然后说道:“新生我儿,你又说笑了,你怎么能跟我放一辈子羊啊。我这放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儿,相信我的话,你的路还很长呢,不要灰心。人啊,没有过不去的坎。”

光棍爸爸从此就不让我跟着他去放羊去了。

我就一个人呆在光棍爸爸家里,我也不敢乱出门,害怕碰见姨夫再打我,毕竟都住在一个镇子上。

每天呆在家里,一个人心也就静下来。我天天以泪洗面又能怎么样,能改变我的命运吗,不能,只会得来更多人的嘲笑。

我记得一本书里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段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休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现在上天是故意在折磨我,让我经历着常人无法想像的磨难。那么在这磨难中,就能磨炼我意志,让我变得更加坚强。

想明白这一点后,我决定振作起来,虽然我身体有缺陷,但我的手脚还有。我现在不跟光棍爸爸放羊了,那么我就要力所能及,为光棍爸爸做点事。

我要先给光棍爸爸打扫一下房间的卫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然后再给光棍爸爸做好饭。

光棍爸爸放羊回来后,看到我把房屋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并烧好饭菜等着他。

光棍爸爸高兴坏了,笑着对我说道:“新生我儿,这样就对了,我们爷俩这日子一定要过的有滋有味的。”


跑过一大片的棉田前面横着一条河,因为许多的枝枝桠桠阻挠,我已经累的张口气喘,实在跑不动了,我趴在河边喘着粗气。

望着黑乎乎的河水,水面似乎倒映出我的影子,是那么的憔悴,那模糊的影子在向我招手,来呀,来呀,跟我走吧,你再不用受罪了。

想一想我活得多么窝心,跟这条河走了,算了,我六神无主了,看着那影子,我轻轻地迈出了一只脚,河水冰凉。

此时一个白胡子的老先生飘到我的跟前,轻轻地拍了拍我,我隐约听到他在说,你的小伙子路还长着呢,轻生不得,

想要让自己出人头地必须要忍辱负重,以后我保一生你荣华富贵。

什么荣华……。我一翻身想问问白胡子老先生是什么意思,当我睁开眼时,哪有什么老者,东方已经鱼肚白。

我这才发现一个人蜷在河岸边上。

这是一个梦。

对,那白胡子老头是谁,他为什么托梦给我。

呵呵,什么荣华富贵,我现在逃命要紧,你要真想让我荣华富贵,老人家,你直接送包银子不就成了吗。

还忍辱负重,扯什么淡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和我玩笑。

我坐在河边上不再想这乱七八糟的事了,既然这位老先生不想让我死,那我就活着吧。

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煎饼,使劲咬了两口,然后望了望四周,天空比刚才更放亮了。

我记得那个小山村在东北方向,离我现在的地方应该不远了。

在我的记忆里那个小山村叫葫芦套,儿时还经常唱,葫芦套套葫芦,入了套就糊涂。

那是个山连山,山套山的地方,进了套,如果没有当地人的引路,根本别想出山。

我在河边喝了两口河水,凭着模糊的记忆,向东北方向跑去。

在路上,又偷偷地问了几次路,总算在擦黑时进了套。

进了套,我的心就放在肚里,因为即使有人找了过来,我随便在那个山旮旯里躲一下,他们累死也找不到我,因为这里是葫芦套。

传说当年日军对鲁南进行扫荡时,抗日部队就躲在套里,日军对葫芦套搜了一个月,愣是一个人影没有捉到。

进了葫芦套迎面两座小山,都不高,浑圆向两边撇好似一个人的屁股蛋子,有条小路在其中若隐若现的。

天才刚擦黑,山风已经刮了起来,我一个人顺着那条小路慢慢地向上爬着,两只耳朵里灌满了风声,

我必须在天完全黑下来找到一个休息的地方,要不然这山风会吹透我的身体。

爬过了两座小山,又出现一山岭。在山岭的左前方出现一间小房子,走到跟前发现这间房子没有门,只有两扇窗户,似两个向前望的黑窟窿。

我突然想起来了,这就是馒头寺,我曾跟我娘到这上过贡。

耳朵又传来母亲的声音:“二孩,这是馒头寺,快磕头,保你一辈子有馒头吃。”一个瘦小的身影跟在娘后面认真地磕头。

母亲这时亲切摸着我的头说道:“二孩,你知道为啥叫馒头寺吗。”

我摇摇头。母亲叹了口气说道:“人啊,生就为了这顿馒头饭,死就为了一个馒头坟。”

娘,我回来了。我从眼里流出两行泪。

从其中一个黑窟窿里钻了进去,里面竟然有一领草席,还有许多风干的馒头,看来今夜我不会饿肚子了。


在拘留所这两个星期,对我来说,也没有遭罪,从进拘留所就开始下雨一直没出工,天天跑步,写检查书。

要不就是大伙聚在一起聊天,因为都不是重刑犯,看管也不是很严。

在这里,我认识了老歪。老歪睡我上面,我一看他天天爬上爬下的很不方便,便主动和他调铺位。

这样我们便熟悉起来,相互聊起自己是犯什么罪进来的。

老歪犯的是流氓罪。

老歪在齐河镇玻璃厂上班,平时喜欢喝点小酒。有一回喝多了去玻璃厂澡堂子洗澡,没想到他走错门了,进了女澡堂子。

看澡堂的女人,光打毛衣,没看到进来一个男人。

老歪进去之后,一看走错了,如果他当时就拐回来,顶多让看门娘们骂两句。可他喝酒,借着酒劲,很是大胆往里走。

最终让娘们给发现了,这还了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闯女澡堂子。

澡堂子里的老娘们就把老歪围在一起打,老歪本身就是个小儿麻痹患者,走路一歪一歪的,还经几个娘们打。

就这样,把他送到拘留所。一提到这,老歪就骂道:“老娘们下手比犯人都狠啊,你看看我的身上,到处都是抓痕。

日他姐,你说我喝了酒,眼睛也迷糊,澡堂子雾气又大,你说我看见了什么。这叫什么事。兄弟,你怎么进来的。”

我就把我怎么跟徐三煽猪和老乡打架的事给他说了一遍。

老歪朝我说道:“没想到,兄弟讲义气,我喜欢与讲义气的兄弟结交。

我看兄弟也是个实在人,只要你不嫌弃你哥我是个残疾人,我们兄弟俩就结金兰之好。”

我是当然求之不得了,这个齐河镇,除了徐三一家人,我谁也不认识,从这里出来,还能不能回畜牧站,还是个问题。

要是能在镇上多认识个人,不会是坏事。就这样,我就和老歪在拘留所拜了把子。

从拘留所出来,我就打算搬老歪那儿。

果然我一回到畜牧站的小仓库,就见徐三吱吱呜呜的,畜牧站的领导已经找他谈过话了,像我这样的人不能再收留了,仓库必须收回。

我给徐三说道:“叔,你不用这样以难为情,我来你这么长时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住的地,我已经找到了,你不用担心。”

听我这样说,徐三长舒了口气。

“新生呢,你住哪儿的,你这儿也没亲戚朋友的。”徐三问道。

“叔,你真的不用问了,我真不想给你添心思了,放心,还在这个镇子上。到时,一住下,我就让你过去看看行吗。”我答道。

“哎,行。”听着徐三说话跑风的声音,我很是痛苦。

我又专门找到徐三媳妇,我说道:“婶,我这就搬走,在这给你添了这么多事,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那个钱,我一定会还你的,包括那个猪钱,四百块。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离开齐河的,等钱攒够了我就来还你。”

徐三媳妇,很是愕然,因为她想好的撵我走的词没用上。

“什么四百块钱。”徐三问道。

我没有解释,就这样我离开了徐三家,去河西找老歪去了。

这齐河镇被一条南北走向的河,分出河东河西两片区域,河东大多是政府所在地,机关学校等,而河西坐落着几家工厂和家属宿舍区。

老歪家住在玻璃厂宿舍区,一排排低矮的青瓦房,一样的窗户,一样的烟囱,一样的破烂。

老歪对于我的到来很是高兴,他说道:“兄弟,晚上我们一起喝酒。”

我跟老歪一进家门,就被一个中年妇女用那种呆滞的的目光反复的打量着。

老歪朝我说道:“兄弟,这是我妈。”

我赶紧开口叫了声:“婶。”

老歪的母亲望着我说话了,“他爹你回来了,这些年你去哪儿。”

我听这话吓了一大跳。

老歪说道:“兄弟,不用怕,我妈精神有点问题。”

晚上,和老歪一起喝酒,就聊起各自的身世。

老歪说叹口气说道:“兄弟,我命苦啊。俺爹本来是在玻璃厂干个会计,但是俺那个爹,思想又太开放了,在工厂里乱搞男女关系,

为了和相好的女人睡觉,晚上在值班室用厂里的煤烧火取暖,谁知他们竟然一氧化碳中毒,两个狗男女这样过去了。

我母亲受不了,就疯了。落下这个病根,只要我领回家的男人,她都认为是我爹,只要是看见女人就骂狐狸精。

你说,我腿成了这样,家里再有这样一个妈,我上那儿找媳妇去,这都快三十了,还没个女人。”

“唉!”我同老歪一起叹气。然后我说道:“哥。我的命也比你强不哪儿去。”

我就把怎么过继给姨夫,怎么认识光棍爸爸,又怎么来到了齐河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我们两人抱头痛哭,这就是所谓的,同病相怜吧。

说实话在老歪家住的不错,因为我是他妈眼中的爹,给我铺盖全是新的。

早上吃饭都喊他爹他爹的,弄的我真不知如何回应。

晚上,有时还敲门,想过来和我一起睡觉,吓的我赶紧喊老歪。

徐三,来看过我一次。给我买一些吃的用的,并塞给我几十块钱。我说什么也没要。

一天,我和老歪商量,我不能一天到晚的就这么闲着,必须找个地方干活。

老歪说道:“这好办,玻璃厂澡堂子正找烧锅炉的,因为活太脏太累,没有人干,兄弟,愿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了。

于是我跟着老歪去了管理澡堂子的服务公司,见了经理。经理朝我说道:“一天五块钱,上十二小时,拉煤,还有炉灰,怎么样?能干了吗。”

我朝服务公司经理点点头。

澡堂子是个老式锅炉,添煤,出炉灰全是人工,一天下来,我成了一个黑鬼了。

幸好,有老歪帮忙,他就在食堂多打点和我一起吃。就这样吃、住、洗澡都给解决了。

我算了一下,一天五块钱,除去不必要的花销,我大约需要三四个月就能还上徐三媳妇的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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