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星辰小说网 > 现代都市 > 娇娘三嫁完整作品

娇娘三嫁完整作品

读读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娇娘三嫁》,由网络作家“读读”近期更新完结,主角邢慕铮侯爷,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雅在门边停下,转头对娇娘皱皱鼻子,“你的肥那么臭,我才不会浇到我的花上。”娇娘冷笑,“大小姐,你吃的大米也是那么臭的肥浇出来的,你明儿就喝露水好了。”清雅哼了一声,不理会她的埋汰,扭身出去了。“娘,大米真的也要浇你那些臭臭的肥料吗?”邢平淳瞅着碗里白嫩嫩油莹莹的大米,两条眉毛都快打成结了。钱娇娘瞪他一眼,“当然是真的,没......

主角:邢慕铮侯爷   更新:2024-07-12 20:3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邢慕铮侯爷的现代都市小说《娇娘三嫁完整作品》,由网络作家“读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娇娘三嫁》,由网络作家“读读”近期更新完结,主角邢慕铮侯爷,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雅在门边停下,转头对娇娘皱皱鼻子,“你的肥那么臭,我才不会浇到我的花上。”娇娘冷笑,“大小姐,你吃的大米也是那么臭的肥浇出来的,你明儿就喝露水好了。”清雅哼了一声,不理会她的埋汰,扭身出去了。“娘,大米真的也要浇你那些臭臭的肥料吗?”邢平淳瞅着碗里白嫩嫩油莹莹的大米,两条眉毛都快打成结了。钱娇娘瞪他一眼,“当然是真的,没......

《娇娘三嫁完整作品》精彩片段


邢慕铮总归是在钱娇娘的院子里住下了。院子被李清泉派来的几个心腹精兵轮流看守,其他精兵在侯府内外驻守,没有命令全都不准擅闯娇娘院子。

侯爷的康复能力十分惊人,不出半月,他身上的外伤好了大半,原本骨瘦如柴的身子也在逐渐正常的膳食加宵夜下逐渐恢复。他的神智依然不清,饿了要闹,伤口结痂痒了要闹,无缘无故也要闹。小院里天天鸡飞蛋打,娇娘养的鸡都被侯爷生生咬死了两只,让她心疼得不行,只能拔了毛给侯爷加餐。

但这鸡也不白白牺牲的,钱娇娘渐渐掌握了情况。侯爷发起狂来,不能硬拦,越拦他闹得越凶,况且他现在体力恢复了,三四个精兵都难以毫无发伤地拦住他。娇娘第一招就是上羊奶,现在侯府里养了好几头母羊,就是为了时时有羊奶备着,这招有时能成,有时不能成。能成就大家相安无事,该吃吃,该喝喝,但若不能成,大伙就赶紧离侯爷远远的,由着他砸桌子砸凳,四处砸各处闹。屋子所有的一切都换成了木头的,无论他怎么摔也不易伤着自己。等他自己破坏累了消停下来,就会傻傻地席地而坐于地,摇头晃脑不知想些什么。

况且钱娇娘发现,侯爷发狂的时辰越来越短,傻坐的时辰越来越长,一次甚至坐上了一整天,只是半夜三更猛地起身闹了一场。

“娘,我回来了,爹今天还好么?”邢平淳下了学,跳进门槛,一把扔了身上的布书包。

钱娇娘专注绣着花开并蒂图,见儿子回来,将绣针往衣服上一插,笑着抬头,“丑儿回来了,你爹今儿很乖,没有闹腾。”

这妇人,怎地说一个男儿乖巧?邢慕铮微恼,鬼东西跟着大吼一声。

“娘,爹是堂堂男儿大丈夫,不能这么夸!你看爹生气了!”邢平淳道。

邢慕铮立刻敛下恼意。他的身躯虽然不受他控制,但他发觉他的心情起伏会令鬼东西产生反应。他若是稍有恼意,鬼东西就能大吼大叫,他若冲动愤怒,鬼东西就能打人拆家。因此邢慕铮已尽量心如止水,鬼东西便安安静静,但鬼东西并非完全受他控制,他时常莫名其妙不分昼夜发狂。

“是是是,我错了,饿了么?”

“早就饿得咕咕叫了!”邢平淳拍拍肚子,“爹用饭了么?”

“他才吃了,吃了一整只鸡,差点儿连骨头都不剩!”钱娇娘将自己的绣品收起来,往自己厢房走,同时扬声叫清雅摆饭。

邢平淳嘻嘻地笑,在邢慕铮面前竖起了大拇指,“爹,您真厉害,能吃完一只鸡!”

邢慕铮“看”着自己的儿子,他除了长相没一点儿与他相似,大抵全随了那妇人。缺心眼,傻里傻气。被他打了好几次还往他面前撞。

清雅很快将饭桌端进邢慕铮的屋子,拿的碗碟都是木头制的,以防侯爷突然又发狂性,但侯爷又必须有人时时照看着。

邢平淳冲到饭桌前,趴在桌上用力一嗅,“哇——好香!葱爆牛柳!麻油鸡!过年了,过年了,今日又是大年三十!”他乐不可支,双腿乱蹦。

清雅戳了戳邢平淳的额,好笑道:“亏你还是个爷,老说这么没出息的话!”

邢平淳捂着额头,嘿嘿憨笑,这神态跟他爹犯傻时一模一样。

待娇娘放了东西过来,邢平淳立马欢腾地向娘报告,“娘,娘,今儿有牛肉,还有鸡肉!”

“什么什么,有没有鸡爪子,我要吃鸡爪子!”娇娘双眼放光快步进来。

“娘你怎么跟我抢,我要吃鸡爪!”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吃什么鸡爪,小心字儿都写得跟鸡爪似的。”

母子俩吵吵闹闹地在饭桌旁坐定,钱娇娘看只有两副碗筷,抬头问清雅,“你怎么不吃?”他们院里统共三人,向来是一齐吃的。

“我去厨房拿饭菜的时候在那吃过了,你们吃,我去浇水。”清雅道。说实话她有些不太敢在邢慕铮房里吃,她怕他那张脸,也怕他突然发疯。她也被他的手臂扫过一次,她的后背就淤青了一片,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娇娘拿了筷子,“你的花我看着不太好,叶儿有点蔫,花也长不出来,得浇点肥。”

清雅在门边停下,转头对娇娘皱皱鼻子,“你的肥那么臭,我才不会浇到我的花上。”

娇娘冷笑,“大小姐,你吃的大米也是那么臭的肥浇出来的,你明儿就喝露水好了。”

清雅哼了一声,不理会她的埋汰,扭身出去了。

“娘,大米真的也要浇你那些臭臭的肥料吗?”邢平淳瞅着碗里白嫩嫩油莹莹的大米,两条眉毛都快打成结了。

钱娇娘瞪他一眼,“当然是真的,没有臭的哪来的香的?当年我比你还小的时候,就得顶着大日头挑着粪去地里施肥,那滋味,可真是够够的!你好好吃饭,不要把饭粒掉地下,种出一粒米来都不容易,不能糟蹋了。”

“你放心吧娘,我绝不糟蹋一粒大米,不然我饿肚子咋办!”邢平淳也是饿过的,他最怕没东西吃。

钱娇娘满意地点点头,握着筷子双手合十,“来吧,咱们感谢老天爷。”

邢平淳学他娘的动作,嘴里振振有词,“感谢老天爷,咱们今日吃牛吃鸡,太丰盛了,多谢老天爷让我爹平安回来当了大官,还让他找着我们,多谢多谢!”

这是母子俩个每日用饭前总会对老天感恩戴德一番,连他搏命归来的功劳都算在了老天身上。邢慕铮不信命,对此不以为然。

邢平淳感激完,举起筷子开始大块朵颐,钱娇娘也没有让着儿子吃的意思,两人狼吞虎咽,很快就将两荤一素一汤吃了个底朝天,鸡爪子二人争抢了半晌,才一人一个分了赃。邢慕铮好气又好笑,这娘不娘,子不子,作娘的不知道让儿子,作儿子的也不知道孝敬娘。

鬼东西嘻嘻笑起来。

邢平淳打了个饱嗝,摸着滚圆的小肚子看向邢慕铮,“娘,你说爹每回看我们吃饭总笑,这是为啥呀?”

“看你吃得跟饿死鬼投胎似的,能不笑吗?”钱娇娘踢踢儿子,“别坐着,把饭桌端出去。”

“哦。”邢平淳麻溜地站起来,将碗筷一收放进竹篮子里,再把饭桌打开从两边收起来,一手提溜着竹篮,一手提溜着饭桌跑出去了。

钱娇娘走到侯爷面前,替他擦了擦唇角,转向窗台将菱花窗收了起来,现下是六月中旬,已经开始有蚊子了。这位爷,怕是被蚊子咬了也会大闹一场,“侯爷,咱们打个商量,今夜你可再别半夜三更起来闹了啊,昨儿你一闹,我一宿都没睡好,今儿好歹给我睡个安稳觉。”

钱娇娘自知侯爷听不明白,她就自言自语说说罢了,谁料邢慕铮听得一清二楚。他瞬间不自在,但马上恢复平静。

邢平淳从屋外探脑袋进来,“娘,夫子布置了课业,我去做功课了。”

钱娇娘赶苍蝇似的,“嗯,赶紧去,好好读书,你爹就是因为我一字不识嫌弃我,你给我好好的读,给我长脸!”

邢平淳一听,“啊?真有这回事么?”

“怎么没有?”钱娇娘道,“当初你爹一见我就问我识字么,我说我不识字,他就只差没上街喊他嫌弃我了。”

一提这事儿娇娘就来气,她一拳捶向窗框,咬牙切齿,“他有本事他投胎去上有姐姐下有两个弟弟的农户家试试,看他一天除了捡柴烧饭照顾弟弟还要下田种地,还能不能从连糊口都难要卖女儿维生的爹娘那儿拿到铜子儿去学堂念书!”

钱娇娘一变脸,邢平淳就知道不妙了。他可不敢在钱娇娘的气头上撒野,立马说了一句“我去读书了”就溜了。

邢慕铮有一丝意外,他模糊回忆里的钱娇娘,是个只会对着他和母亲大大咧咧傻笑的女孩,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儿,没想到她心思竟很细腻。这妇人,与他料想的有些不同。

钱娇娘气还没发完,儿子就跑了,她扭头瞪向儿子他爹,趁着他痴傻,她指着他的鼻子骂,“邢慕铮,你就是个王八蛋!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

邢慕铮无话可说。她有理由发火,其实他以为他在接她入府,告诉她冯语嫣将是他的平妻的时候,她就会发火。农家妇不知尊卑,丈夫有他妇总要闹的。这是哪个部下喝醉了“关照”他的话。可钱娇娘没有闹,她那天好似还对他笑了,对他笑着道恭喜。他从不进她的院子,让冯语嫣管事,他以为她总要闹一场,但半年过去,她老老实实地住在这偏僻一隅,安静得仿佛没她这个人。

邢慕铮的确嫌弃钱娇娘。确切地说,他嫌弃娇娘为他的妻子。

妇人虽微不足道,但后院总归需要女人,一个知书达礼美丽聪慧的小姐总比大字不识的村姑愚妇要好。邢慕铮从来不想自己竟会马失前蹄,他自己选的“聪颖”妻子差点将他害死。

“算了,我跟你发脾气又有甚用,你不过是个傻子,等你恢复了我也不敢骂你。”钱娇娘摇摇头,放下手,气也散了,“……你很快就能恢复的,放心罢。”

你很快就能恢复。这话钱娇娘每日要对邢慕铮说一遍。就好似他患的不过是寻常小疾,过几日便好了。

钱娇娘说了话便出去了,光头阿大站在门边守着他,并没有进来。

邢慕铮知道娇娘做什么去了,这会儿她是去给她地里的小菜浇水,重新搭她的葡萄架子,她后院的鸡已经被他吃光了,因此没鸡可喂。她随后会去沐浴一番,换身衣裳再过来。半个时辰后,钱娇娘果然拿着她未绣完的绣品进来了。她换了一身蟹壳青布衣襦裙,这打扮与邢慕铮曾见过的农妇没甚两样。

钱娇娘让光头阿大去歇息,她将在这儿守着邢慕铮直到他睡着。

钱娇娘点燃了一根蜡烛,在烛光下飞快地穿针引线。她的绣工很不错,邢慕铮看得出她受了母亲的真传,他的母亲曾是颇有名气的绣娘。但邢慕铮不明白钱娇娘已经是侯府夫人,每月有二十两的月钱,她还总是一刻不停地绣着东西,早也绣,晚也绣,好似还拿它来养家。

“娇娘,夜深了,刺绣对眼睛不好,明儿再绣罢。”清雅端了一碗羊奶进来,见她又在埋头刺绣,忍不住说她。

“这是客人预定的,我必须在三日之内将它绣完。”娇娘拿绣针挠了挠头,放下绣品接过羊奶,“你去睡罢,等侯爷睡了我也睡了。”

客人?邢慕铮发觉,自己对妻子一点也不了解。

“你不用我陪你么?”

“不用,没事儿,侯爷现在好多了。”

清雅有早睡的习惯,听娇娘如此说自己便先去睡了。娇娘尝了尝羊奶,不冷不热正好,她递给早已开始傻笑的侯爷,对方双手捧过,拿舌头在里面舔。娇娘已经习惯侯爷这小狗般的模样了,她摇头一笑,坐回位置上继续刺绣,跟他唠嗑,“侯爷,听说朝廷任命了一个新宰相,好像挺年轻的,与你一般年纪,还是比你大几岁来着……不过听说他头发全白了。我听老家的人说,少年白的男子特别厉害。”

杭致不是厉害,是阴狠。邢慕铮恼于鬼东西的吃相,还分神聆听钱娇娘每夜的絮絮叨叨,也不知她都打哪儿听来的,每夜还真都有些小道消息。杭致有意宰相之位他先前就听说了,虽然他对此人并无好感,但他无意卷入官场之争,一直静观其变。没想到他真将牛相给斗下去了。

鬼东西将碗底舔了干净,还拽着碗,啊啊地叫。娇娘头也不抬,“今天就这么多了。”

鬼东西倒进摇椅中甩着腿,瞪着眼睛瞅着娇娘,但没有闹。

娇娘洗了头发,拿着一块干净的棉布将她的长发卷了起来,露出修长的颈脖。邢慕铮行军时曾见过湖中的天鹅,娇娘这颈项竟与其神似,在烛光中带着柔和的优雅。连带地连她的整张侧脸也柔和起来。

定西侯晃着身子,直勾勾地不知道看了多久。

娇娘毫无所察,眼下绣着针,嘴里说着话。烛火跳动,窗外浮出静谧的剪影。


冯语嫣自从李清泉带人闯进府中,她就一直被人囚禁在自己的院中,哪也不准去。

冯语嫣自幼深闺长大,被采花贼掳走的那一回,她自破庙中醒来才知发生了何事。有那么一刹那,她的胆儿差点吓破。但听闻邢慕铮的名头后,她的恐惧全都变成了巨大的喜悦。整个大燮王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定西将军邢慕铮的大名。冯语嫣被送回家中,回想这看似不幸的一切,愈发认为这是上天注定的她与大英雄大将军邢慕铮的姻缘。

她命中注定要与那个飒爽英姿的英雄儿郎相逢,那是月老为他俩牵的红线。再没有比她冯语嫣、当朝三大才女之一,更适合做凯旋归来的大将军的妻子。

但不想邢慕铮竟早已成婚,冯语嫣思忖半晌,一咬牙决心以退为进,以侧室身份先进门,相信以她的姿色与才情,要取代他的平民妻子并非难事。谁知邢慕铮竟允诺她平妻之位。她欣喜不已,只等她与邢慕铮正式成婚,生下继承人,将那个村姑原配与她的儿子一同除掉,成为唯一的侯府夫人。

可是她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万万万万没想到,邢慕铮居然会突然,疯了!

疯了,他疯了,堂堂的大将军大英雄,变成了一个只会打人咬人的疯子!

冯语嫣砸了一个花瓶,哭倒在妆台上,“奶娘,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冯语嫣的奶娘叶氏上前抚摸冯语嫣的脑袋,自己也拿帕子抹眼泪,“小姐,你想开些吧,这都是命啊!”

“我想不开!”冯语嫣抬起头,脸上的胭脂铅粉糊成了一团,叶奶娘连忙替她擦拭,冯语嫣一把打掉叶氏的手,“奶妈,我不想在这儿了,我要走!”

叶奶妈连连唉声叹气,“小姐,现下先忍忍罢,谁知道那钱娇娘竟会出现。”

“他明明就要死……”

叶奶妈连忙捂住冯语嫣的嘴,“小姐,小心隔墙有耳啊!”如今他们这院子可是多了许多闲杂人。

原来冯语嫣将邢慕铮锁在暗无天日的屋子,是故意等着他死去。

冯语嫣爱慕邢慕铮么?自是爱慕的。叔父说他是几十年难出一个的将帅之才,又有那么一副好皮囊,她怎会不爱慕?但她爱的是那傲视群雄的大将军,并非一个疯癫痴傻的疯子!她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她尽力了,她甚至屈尊降贵亲自侍奉他,可换来的却是拳打脚踢!她救不了他,所有的大夫都说他没救了,是个傻子了。她说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姐,邢慕铮变成如今这般模样,难不成她还要与他成婚不成?

冯语嫣不敢想象,自己与一个疯子傻子共度一生。可是她已有婚约在身,如何才能解除婚约,又不损害她的名声,那自是得邢慕铮死。他都变成这样儿了,死也许是对邢慕铮最好的解脱。她这也是在帮他。冯语嫣想着,帮他在世人还未发觉的时候,体面地离开人世。可是她没想到,那个村姑竟半路杀出来多管闲事,还将邢慕铮的兵给招来了。

真真功亏一篑。

如今冯语嫣如阶下囚般困于一方小院,她一颗心堵成了棉花团。“奶娘,我要走,我一定要走,否则他们一定会逼我嫁给他的,我不要嫁给一个疯子,决不!”

叶奶娘捉住冯语嫣,急急忙想打消她的念头,“小姐,小姐,现下可不能走,决不能走啊!且不说那李清泉不会放咱们走,就算他放咱们走,咱们也不能走!”

冯语嫣瞪向奶娘,“为甚不能走?”

“小姐,我的小姐,你想想看,定西侯是什么人,是整个大燮朝的英雄,是堂堂的侯爵,比一品的官还大!”

“那又怎样?他疯了!”

“是,咱们都知道侯爷疯了,但是外边的人不知道哇!你若是贸然回去,大伙不都以为是你犯了什么错,被侯爷休弃回家了!”

“那咱们可以告诉他们,侯爷疯了呀!”冯语嫣提高音量,她有什么过错!

叶奶娘哎哟一声,苦口婆心地拍冯语嫣的手,“我的大小姐,这事儿,侯府能让你满大街地叫,朝廷能让你满大街地叫么?说不准咱们还未回到冯家,就被……”叶奶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更况且咱们再想想,就算有一天,纸包不住火了,侯爷疯了,天下皆知,那你在侯爷疯了后抛弃于他,岂不是生生将天下的骂名往身上揽么?届时别说是无人敢娶你,就是你已经嫁作人妻了,也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冯语嫣埋头大哭,老天为何待她如此不公!

叶奶娘心疼地不停哄她,自个儿也偷着抹眼泪。

冯语嫣哭了半晌,抬起头抽噎着擦干眼泪,她凝视镜中狼狈的自己,哑着声音道:“既然我不能走,那我定得夺回大权。”

叶奶娘道:“现下侯爷疯了,那个村姑还能撑得起这么大一个侯府不成?小姐且等着,再过几日,那李清泉就要来求你了!”

周牧双手双脚带着镣铐,走进娇娘的院子,触目所及一片凌乱,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好几张缺胳膊断腿的桌子椅子,葡萄架子倒在菜地上,大白菜叶子扔得满地都是,上面好几个巨大的脚印,踩得汁水横流。

看来又得做新的桌椅板凳了。周牧习以为常地跨过桌子腿,进了屋子。

主厅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大鼻子将士守在里头,看周牧进来,知道他是来向钱娇娘禀告府里开销的,就说了一句,“夫人正在净房替大帅沐发,你在此等候罢。”

周牧并不意外,他笑道:“那我先去与侯爷夫人问个安。”

大鼻子将士想了想,用下巴指了指净房方向。周牧作了个揖,拖着镣铐往净房走。路过大鼻子将士时,他听他冷哼一声。周牧呲了呲牙,当作没听见。

钱娇娘这会儿正在净房里忙着替邢慕铮的头发冲清水。定西侯此时安安静静地躺在竹椅上,头往后仰,任由娇娘折腾他的头发。

侯爷发狂过后是最好摆弄的时候,也不必担心他马上再次发狂。钱娇娘总是趁这个时候替他沐发刮胡。光头阿大和同伴王勇替钱娇娘打下手,怕弄湿邢慕铮的衣裳让他不舒服又闹起来,便将他的上裳给脱了。娇娘端了猪苓水放在架上,一扭头看见邢慕铮光裸的胸口,侯爷长年习武,宽厚的肩膀坚实有力,古铜色的皮肤下条条伤痕,她啐了一口,“沐发脱衣作甚?”

阿大摸摸光头,“这不是小的怕大帅湿了衣裳又发气么?”

钱娇娘将邢慕铮的乌黑长发捧起放进猪苓水盆中,哼了一声没说话,但邢慕铮胸膛上的几处伤疤总吸引着她的视线。那些伤全是陈年旧伤,一条伤疤从自左肩处蔓延右腹,一条横在胸腹之前,还有一个小伤疤就在他心脏的正上方,娇娘看得出来,那是个箭伤。

“这些伤都是大帅冲锋陷阵时受的伤。大帅他每次打仗,总冲在最前头,我从没见过比大帅更英勇的大将军!”王勇瞧钱娇娘在偷瞄邢慕铮,十分有眼色地拍马屁。

钱娇娘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搓揉邢慕铮的头皮,“那大概是你只见过侯爷一个将军罢。”

力道虽大,但没扯着头发。侯爷没叫唤,张着嘴摸自己的肚子。

“小的周牧,来给侯爷和夫人请安。”周牧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进来。

钱娇娘扬声道:“你去吃口茶,等我一柱香。”

“是是是,奴才候着。”

脚步远去,钱娇娘俐索地替定西侯清洗黑发,净房里本就不透风,娇娘很快大汗淋漓,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抿着唇为他拧干头发。紧接着她拿出一把刮胡刀,熟练地低头为侯爷刮长出来的胡茬。娇娘本不会刮胡子,但前几回阿大他们替邢慕铮刮,紧张得笨手笨脚伤了他下巴,结果又惹得他闹了一场,娇娘只得亲自上阵。幸好她天资聪颖,刮胡也不在话下。

她低着头按着他的下巴全神贯注,邢慕铮看着她的汗珠自她柔嫩的脸蛋滑进下巴,流进她的领口,小麦肤色被醺得泛红。

“行了,你们替侯爷浴身罢,我出去了。”钱娇娘刮好了胡子,拿帕子替邢慕铮抹了把脸,扔进盆子打算出去。

阿大与王勇相视一眼,“夫人,夫人,不如您顺便帮侯爷浴身罢,小的替您倒水……”

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被阿大的话臊的,钱娇娘的脸蛋更红了,她瞪阿大,“样样都叫我来,明儿你的饭,我也替你吃了罢。”

阿大被骂,委屈地摸脑袋,“不是,夫人,只是小的瞧您帮大帅沐发的时候总安份、啊、呸,是安静,安静得很,咱们两个替大帅浴身,他总不满意。”哪回他们兄弟总要多几道伤势才作数,“小的就想着,您在这儿,大帅兴许……洗得好些。”夫人虽不好商量,但对待大帅的事儿一点儿也不含糊,有她在大帅总好似……乖巧些。

钱娇娘道:“你们别拿拔鸭毛的力气搓侯爷,他保不齐就满意了。”

“夫人明鉴,小的们已经快半年没见过鸭子吃过鸭肉了,都不知道鸭毛该怎么拔了。”王勇两手一摊。

钱娇娘哈哈大笑,端了水盆往外走,“说得这可怜劲儿的,弟兄们辛苦,等我发了月钱,买两只老鸭来给你们拔了毛炖汤吃。”

“谢谢夫人,夫人万福!”

邢慕铮不悦。这哪里有一点主母风范,跟阿大王勇两人称兄道弟,还有说什么等她发了月钱,她现下囊中羞涩?难不成二十两银子还不够她一月的花销么?

鬼东西把王勇踢了一脚。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