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郁松办公室所在楼层挺高的。
季净站在电梯角落里，观察着进出的人们，一言不发。
电梯卖力地工作着，几乎每层楼都要停下，吱哟吱哟的。
电梯门开了又开，关了又关。
来来往往的人如同织布之梭，许是两三津津乐道，许是一人踽踽而行。
和季净同层楼出电梯的人不过零星几个。
“小朋友，你来找谁呀？”
季净瞥了眼问话的人，说道：“郁总。”
他不喜欢除了郁松以外的人叫他小朋友。
小孩、小崽子、小家伙都不行。
小孩用余光扫视了一通那人：比郁松高一些，衣物随和简约，看模样大概是公司内大有可观的人物。
“那我们同路呢，郁sir的办公室在那儿，”人伸出手指了指面积较大的单独隔间，“他还在开会，他的小秘书应该会在办公室里，我还有事就先走啦，玩得开心哦～好，谢谢。”
郁sir？
奇怪的称呼又多了。
季净走到郁松办公室前，轻轻叩门，也没犹豫，果断迈大步子进去。
“小季总，您来啦！”
嗯……这身打扮，就很秘书。
“下午好。
对我就不用称‘您’了。”
季净环顾西周。
左面是落地窗，城市风光尽收眼底；右侧是玻璃隔断，也不知道是普通玻璃还是什么新奇玩意；前边与休息室贯通，软沙发咖啡机大冰柜应有尽有；后头就摆放着一张平平无奇的桌子。
“好的好的，我姓唐，怎么称呼都成。”
唐秘书心想，这郁总小季总咋都一个样。
当初郁松见到她，第二句话也是“不用称‘您’”，但她仍是这么叫顺口了。
“郁总说，他不在时小季总坐他位置就好。
还有郁总特别嘱咐，您在公司一天只能吃一次冰激凌，冷饮也要节制着喝。”
量词既不是一盒，也不是一支，更不是一个，而是次。
郁松真是会拿捏他的小心思。
咱小季同学脑瓜子灵光着呢。
“那我可以吃一次冰激凌，一次雪糕，一次冰棒吗？”
眸子里闪着光。
“诶呀算啦，不给你出难题啦～那我出去了？
你忙。”
话毕转身离开。
“诶小唐！
我可不可以今天不吃，明天一天吃两次啊？”
“每天有且仅有一次机会啦！
其余的您去问郁总吧。”
无大语。
为什么要对一个十西岁的小孩提出这么严苛的要求？
啊？
郁松，问你呢。
季净把作业本从书包里拿出，平摊在办公桌上，盱眼扫过题，又看看休息室里引人注意的冰柜。
上课这么久多累啊，吃盒冰淇淋总不过分吧。
季净向来不做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说做就做。
于是拿了盒经典香草味，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写作业。
一科作业完成，一盒冰激凌也见了底儿。
冰激凌盒进纸篓，就当毁尸灭迹吧。
写完一份作业多不容易啊，应该适当奖励自己才对，再吃一盒冰激凌总不过分吧。
季净站在冰柜前思考的片刻，小秘书便走了进来。
“小季总，您己经吃过一盒雪糕了。
不能再吃了，不然让郁总知道了可不好交代。”
“啊咧？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我不会让叔叔知道的，小唐你就放心吧，出了事我会承担责任的。”
“可……不是让不让郁总知道的问题呀。”
小家伙哄着唐秘书让她出了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