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萧兄这一席话,确实醍醐灌顶、振聋发聩啊。”
一名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款款走近,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我是不是来晚了?
看这样子,好像错过了一出好戏。”
“呵,你倒是稀客。”
萧景行摆摆手,近卫们立刻把地上的乐伶带走。
“听说你在风华阁又花了大手笔,买了个鲛人,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司徒哲自顾自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余光扫到了一旁的朝玉,”咦,这屋里怎么还有一个?
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怎么,你看上了?”
萧景行低头饮了一口酒。
“嗯,模样倒是挺精致的,就是没长开。”
司徒哲细细打量一番,有些可惜,“再说了,你知道的,我又不好男色。”
“听见没,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萧景行抬眸扫了朝玉一眼,带了几分不耐。
朝玉回过神来,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诶,我还没看仔细,你怎么就把人放跑了。”
司徒哲看着朝玉匆匆离开的背影,有些懊恼。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正事?”
司徒哲这才严肃起来,走到萧景行旁边,耳语道。
“你拜托我的事打听清楚了,前朝的确还有一个小公主不知所踪。”
—————等回到家,朝玉才隐隐觉得不对。
清霜等贴身婢女都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来迎接自己,院子里安静得出奇。
不妙,不妙,朝玉有些心虚地推开房门,还没来得及点亮烛台,背后传来一声不悦的声音。
“你还知道回来。”
朝玉被吓得惊了一跳,定睛一看,黑暗里有个模糊的人影,慕寒渊坐在正厅的椅子上,一身肃穆。
随着室内的烛火一一点亮,朝玉这才发现房间内一众丫鬟都跪在地上。
“扑通——”绿玉赶紧跪地认错,“少主,千万别怪小姐。
都是我在外贪玩误了时辰,连累了小姐。”
“兄长,都是我的错!
和绿玉无关。”
朝玉赶紧也跪下。
“你今天去哪玩了?”
“也没去哪,就是,就是去西大街的成衣店看了看,然后去了北静门的醉香楼,然后又去市集上转了转。”
朝玉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还敢撒谎!”
慕寒渊一把拍在桌子上,气得又咳嗽了起来。
“哥——”朝玉担心地站起来,正要靠近。
“别过来,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慕寒渊许是气得急了,一边抬手制止朝玉靠近,一边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朝玉,很久没看见兄长生这么大的气。
印象中,兄长一向待人温和,对她这个唯一的妹妹更是宠爱有加。
“那风华阁是什么地方!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出入这种鱼龙混杂的场所,可知其中有多少危机西伏、腌臜污秽!”
“兄长,我知错了。”
朝玉低下头。
“你看看你现在哪里有一点女孩子样子,成天打扮得像个野小子,在外抛头露面,惹是生非,怎么对得起母亲在天之灵!
从现在开始你一步也别想踏出房间!”
“我本来就没有母亲教导!
我为什么总是要被关在院子里,为什么?”
朝玉委屈地跑走了。
“子瑜,你去看着她。”
看着朝玉的背影,慕寒渊无奈地揉了揉眉头。
“哎,不是我说你,小姑娘家哪里受的了这么重的话。”
宋子瑜在旁边站着说话不腰疼,“再说你早晚得告诉她真相。”
“现在还不是时候。
如果可以,我希望她永远不要知道。”
慕寒渊的眼神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