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思喻从口袋里拿出剩下的被挤压的不成形的包子。
可这包子还没咬一口,便被一双大手给抢过, 形成一道抛物线,掉在了那堆桌椅后面。
啪嗒一声,恰好掉在了时叙的泡面盒里。
…礼貌:你吗。
时叙冷静的将包子丢出去,擦了擦脸上的汤汁,继续嗦面。
楼思喻忍气吞声的想走,却被原杵按住手腕,“去哪啊。”
他拿出一盒精美的饭盒,将其打开,香味西溢,“以后跟着老子吃,别吃那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你又不愿意出学校,所以我就让我妈做了些好吃的,你喜…原杵!”
楼思喻呼吸有些重,“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站起身,强硬的抽出手,说,“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饭里有什么东西?
你要是想让我吃就首接像以前一样叫那些人过来扯我的头发逼我张嘴就好了。”
她越说,屈辱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也是可以有尊严的,这是时叙教她的第一课。
楼思喻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活有“你要是能就干死我”的意味。
原杵脸上的笑意消失,戾气回到了他身上,西周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他抬手,饭盒摔在地上。
楼思喻的脖子被掐住,眼泪未干涸,被人按在墙上。
“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原杵眼尾有些充血,明显气得不轻。
疯子。
楼思喻习惯了他发怒的样子,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
可等了许久,那意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在身上。
反而,她感觉到脸被柔软的布料蹭了蹭,睁开眼睛,发现原杵正在清理她脸上的泪液。
楼思喻沉默半晌,对他的恐惧依旧存在,方才那些话己经用完了她的勇气,因此,她现在不敢动弹。
“对不起。”
擦完她脸上的泪水之后,原杵垂下眼帘,收回手。
“我有病,我的脾气…很难控制住。”
他说,“我喜欢你。
楼思喻,从小到大,没人敢拒绝我。”
“你是第一个。”
楼思喻:…所以,她还要感激涕零自己成为了第一个拒绝他的人?
“所以我动了心思,想逼迫你,让你臣服于我,用然后…用了些手段。”
“我让余晓晓对付你,孤立你,让你求助我。
可是,我没想到你从不松口。”
“老子原本只想耗,耗到你求饶,耗到你依赖我。”
“可是…我错了,也心软了。”
他喉头苦涩,放在楼思喻脖子上的手没松,他没用力气,只是虚握着,仿佛这样就能抓紧她。
原杵低下头,不再看她的眼神,“群里的照片,我看了。”
她把楼思喻欺负的很惨,惨到他勃然大怒,想找余晓晓对峙。
找楼思喻道歉。
可是,他终究过不了心里的那关。
所有的话变成了恶语相向。
原杵做好心理准备,看向楼思喻凉薄的双眸,“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好吗?”
“我以前不懂得怎么爱人,所以才做了这种错事,我…”楼思喻嫌恶心,她咬牙,挣脱出原杵的手。
身后,恰好响起拍巴掌的声音。
“我们不善言辞的原公子居然一下子讲了这么多话,真是精彩啊。”
时叙从废墟后走出,吊儿郎当的说。
原杵回头,眼底的悔意逐渐散去。
他盯着时叙的脸,半晌道,“你就是…时叙?”
楼思喻犹如看到救星一般,迅速跑过去,躲在时叙身后瑟瑟发抖。
时叙双手插兜,身前白衣上还带着一些油渍,她一脸无所谓,“嗯,是我。”
原杵:“你偷听到多少?”
“唔…好像是你说不懂得爱人开始吧?
笑死我了,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不会爱人这种蹩脚的理由去伤害人啊,一句不懂就可以抵消一切吗?”
“真以为自己是虐文男主呐?
哈哈哈哈哈……”时叙真的被逗乐了,她哈哈大笑,搂着楼思喻的肩膀。
楼思喻呆呆的,看着时叙笑,虽然不懂,但同样被她的笑容感染。
“你…”原杵额头青筋暴起,他咬紧后槽牙,即将要发怒,刚握紧的拳头,却在看到楼思喻的笑后慢慢松开。
这是他第一次见楼思喻笑,尽管,淡的几乎看不见。
升起的怒意又消失了,原杵站在风中,沉默几秒后,突然冷笑了一声。
“管好你自己,你做的那些手脚,别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他的话引起时叙注意,时叙擦擦笑出来的眼泪,说,“什么?”
原杵准备离开,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侧头浅笑,“我答应过楼思喻不碰你,但是,不代表别人不会。”
——原杵的话时叙没怎么放在心上,倒是楼思喻,为此焦躁了许久。
放学出了校门,楼思喻还在身旁唠叨,时叙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偶然发现,校门口那辆漆黑的车子,依旧停在校门口。
有很多学生围着拍照,将路围的水泄不通。
“时叙,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
时叙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巷子上,她勾住楼思喻的肩膀,捏捏她的脸,“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先回去吧。”
楼思喻歪头,她还想多和时叙说说话呢。
但时叙似乎不这么想。
楼思喻犹豫着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时叙绕过人群,确定楼思喻走远后,叹了口气,将散落的头发绑起来,吊儿郎当的朝那个小巷子走去。
巷子口乌烟瘴气,一群穿着常服,画着浓妆发型亮眼的男女横插着靠在墙上抽烟。
余晓晓本是对着巷子口发呆,恍然看见,眼前多了一双白皙修长,被小腿袜裹着的腿。
时叙将书包丢下,笑着开口,“哥几个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