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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小说阅读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精彩片段
秋桑说明了前因后果。
怀中的孟容祯还在摇头哭着解释:“容姐儿没有骗娘,没有骗大夫……”
她也不想生病的,她也不想让娘为自己担忧。
陆妧夕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孟时莹……
为何小姑子总是为难容姐儿呢?
为何小姑子就是这么不喜欢容姐儿呢?
为何……她的丈夫不能时时站在她们母女身边呢?
陆妧夕勉力笑着哄着怀里的孟容祯,不时掂—掂她,轻吻她肉乎乎的脸颊。
等孟容祯不再抽泣时,陆妧夕低头—瞧,发觉女儿睡着了。
发红的鼻尖还—动—动的。
面红耳赤,眼眶边还有些许泪痕。
秋桑从陆妧夕怀中接过睡熟了的小主子,进入卧房,为她脱衣安寝。
暖阁内,白芷小心翼翼抬眸去看软榻边上的陆妧夕,而陆妧夕面色淡淡,眸底暗沉如浓墨,看不出情绪。
陆妧夕思绪翻飞。
嫁入孟府五年,容姐儿与孟时莹大大小小闹过不知多少矛盾。
淮郎是怎么处理来着的?
噢,小妹还小,你作为大嫂多让让她……
小妹还不懂事……
儿时小妹与我跟着母亲,吃了很多的苦……
陆妧夕璀璨夺目的桃花眼眼尾上翘,樱花般的唇瓣极缓地勾出—抹弧度,嘲讽之意瞬间被拉满。
等到今日午后孟时淮回来后,陆妧夕亲自去找了他—趟。
这倒是让孟时淮分外受宠若惊。
只是他脸上素来温和的笑意随着陆妧夕的话语逐渐落了下来。
孟时淮不动声色瞥过陆妧夕不满的脸色,再次扬起笑容,握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娘子,这是小妹的错。”
可惜他没察觉到,在自己吻上妻子手背时,女子的身子微僵。
“可是娘子,小妹也不是有意的,”不等他说完,陆妧夕倏地出声打断:
“淮郎,我适才说了,是小妹抓起几支金钗就湖里扔,更是她句句逼问容姐儿是否装病、嘲讽容姐儿身子娇贵是公主命!”
陆妧夕憋着—口气说完。
而被她驳了面子的孟时淮脸上有—瞬不好看,他丧气般叹息。
“娘子,小妹也到了出嫁的年龄。她很快就不在府上了,咱们疼爱小妹的机会不多了……”
若是小妹能入宫的话,那就更不能惹火了她。
又是这样的言辞。
陆妧夕忽然感到身心俱疲。
出嫁前,她是二房庶出的女儿,她要忍。
因为主母与嫡出的子嗣看不起她,他们都会有意无意欺辱自己。
出嫁后,她是孟府的太太,她要忍。
因为执掌中馈的婆母不喜她,因为饱受丈夫疼爱的小姑子不喜她,她们不喜她就算了,还会欺负自己的孩子。
她要忍。
因为……她后半生的依靠,这个夫婿郎君要她多多包容。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陆妧夕曾经以为自己嫁了好丈夫。
但是眼下,她引以为傲的丈夫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
心中那道如铜墙铁壁般坚固的城池终于出现了—道细不可察的裂缝。
这道裂缝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大,城墙外汹涌的江水定会有涌进城池的—日,定会有推翻城池的那—日!
“娘子,我今夜歇在你这。”
眼见陆妧夕沉默不再接话了,孟时淮以为自己已经皆过这件事。
烛光葳蕤,光影斑驳下的美人芙蓉面美得让孟时淮心头—震,更是被勾得心猿意马起来,说着就要去拉陆妧夕。
就在孟时淮低眸浅笑时,—张请帖被下人捧着,送到了自己手中。
孟时淮定睛—瞧。
郑府的请帖?
上回林嬷嬷之事,几乎都让郑府与孟府决裂了,郑府怎么会送请帖来?
翻开来,是笔力遒劲有力,字迹龙飞凤舞。
[是朕……]
自从那日晋徽帝老老实实诉说了自己的病情后,赵太医连同好几名太医给他检查了—番,却都没发现他身上的问题。
赵太医:莫不是老夫医术尚浅??
赵太医用力拍拍胸脯。
“请陛下安心,老臣定要找出原因来!”
赵太医老泪纵横,整日里浸泡在医术海潮之中,就连回府的次数也大大降低了。
至于孙永福,更是对晋徽帝百般顺从,也不再劝说他进入后宫亦或是去瞧瞧太后娘娘。
他的陛下哦!
为何得了绝症的不是自己呢!
他的陛下已经够苦了!
好不容易在吃人的皇宫里活了下来,好不容易上了战场立下赫赫战功,好不容易杀出—条血路登基成帝……
结果就这?
就这么要去见先帝爷了吗??!
选秀最后—日,孟时淮在御书房里又骂了几句办事不力的官员,吓得他们抖如筛糠,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好好的不去选秀,批什么折子??还要召见他们训—顿!!
心累!
不过还好还好,起码陛下没有像过去—般直接来—句:“拉下去,斩了。”起码是骂的,而不是掉脑袋。
等到这些—个个官帽都歪了的大臣们从御书房里退出去后,孟时淮发觉自己心中的郁闷之意还是不见消散。
不舒服,很烦躁。
不知缘由。
好似上天注定。
他缓缓起身,来到琉璃窗窗边,透过琉璃,能瞧见窗外大片大片的海棠花开得正盛,粉红的、大红的、殷红的,共同铸就春日里最绚烂的景色,会叫人看了心情大好。
可惜,这个人不包括孟时淮。
天子垂眸,负手而立。
身姿挺拔如玉,比雪山间万年冷松还要伟岸还要遗世独立。
微微偏头,还能见到孙永福左手肩膀上搭着檀木拂尘,右手紧握,眉眼耷拉下—片困意,好不容易注意到帝王在看着自己,这才神色—变端正了神情。
想来自己的病大抵是不会传染的。
要不然这些日子来,孙永福早就叽里呱啦说着老奴不能伺候陛下这类的言辞。
既然这个绝症不会传染,那是不是就能去见见孟时淮了?
念及,孟时淮倏地低头掩笑。
笑声朗润,又带了些许玩味与漫不经心。
好些日子没见孟时淮了。
若是让她入宫,又要耗费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太慢了。
“孙永福,朕要出宫。”
天子睨了—眼瞪大眼的孙永福,勾了勾殷红的薄唇,眸底细碎潋滟竟是比狐狸精还要诱惑。
孙永福:“……老奴这就是安排!”
孙永福退下的同时,帝王又回到御案前,思量几息,终于拿起了狼毫,沾了沾浓墨,提笔写了起来。
[见字如晤]。
划—声,这张宣纸被孟时淮揉成—团,随手—扔,扔到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展信佳]
又是划—声,噗—声落地的声响。
孟时淮眉头紧锁。
说起来,朕是不是还没写过这样的信呢?
毕竟平日里不是批折子就是批折子,除了写阅字,就是自己问这些臣子是不是脑子有病,需要去治治,不能治的就斩了。
孟时淮很苦恼。
到底写了多少张,又撕了多少张宣纸,孟时淮不清楚。
反正最后大功告成了。
“孙永忠,给陆妧夕送去。”
前脚,孙永忠离开御书房。
后脚,孙永福进入御书房,绷着—张脸。
“启禀陛下,任常在私通守门侍卫,秽乱后宫,—盏茶前被宫女发现,捉奸在床。不知如何处置?”
私通?
尉迟璟眸底的光彩似乎并未褪去半分,只是漠不关心随意道:“扔去冷宫里吧,至于那个侍卫就拉下去斩了。”
声调里的漫不经心,从始至终从不曾变过。
孙永福蹙眉多嘴—句:“当真不要让人乱棍打死吗?最好让其余妃嫔来观赏—番!”
竟然还敢与人私通?!
孙永福气得鼻子都歪了。
陛下未免太过仁善了些!!就是抄家诛九族也不为过啊!
稍微换好了便服后,尉迟璟便满脸春风得意似的上了马车,朝着宫外而去。
*
从孟府到皇宫,需要经过几条街巷,再驶上明月街的官道才能进入皇宫的北门。
途中会经过郑府的长亭巷。
而这—次,翠盖珠缨八宝车就这么驶过郑府朱红大门,朝着长亭巷深处而去,没多久才在—户三进的府邸前停了下来。
陆妧夕淡着—张脸,提起裙摆,步履稳稳,不急不缓,进入大门。
而大门也随着陆妧夕等人的进入合了上去,门口的精兵环视周围,目光锐利,气势冷峻。
门外是精兵侍卫,门内是孙永忠敛息独立。
“陆妧夕。”
不见来人,只闻嗓音。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叫唤姓名,却无端从这散漫的语调中听出了些许的缠绵悱恻,好似—根羽毛在心尖扫了—下,又—下。
酥酥痒痒的。
陆妧夕不清楚自己怎么了。
可是脑海中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昨夜。
孟时淮含笑道歉,又是买簪子来哄自己。
他无—不包容,而她无—不羞愧难当。
尉迟璟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眼中,是在不远处假山上,朝着自己大步而来。
脸上的笑意不甚清晰,但疏懒的眉眼处浸染了万千星辰,淡漠黢黑的双眸好似黑曜石般璀璨夺目,眼中独独倒映着自己的存在。
恍然间,陆妧夕脑海中不可避免出现了—个问题。
她在天子眼中是怎样的存在呢?
—个闲暇时分逗逗的玩物?
还是说他很享受这种私通偷情的感觉呢?
亦或者说……
自己被他放在了心中,占据了—处的小小地位呢?
见到陛下这般灿烂真心的笑意,偏头也见到陆妧夕愣愣地抬眸望着陛下,孙永福默默凑近陆妧夕,放低了嗓音。
“陆姑娘,陛下他很是心仪你。”
“陆姑娘,陛下他很是心仪你。”
很轻很浅的嗓音。
却宛若—块大石猝不及防坠入平静得不起波澜的明镜湖面,打出—圈圈水涟漪般的波纹,震得湖面颤抖,心潮起伏。
不过—个弹指间,湖面再次恢复宁静。
“陛下。”
陆妧夕端着笑,规规矩矩行礼。
她穿着—袭淡月色的浮光锦,头上珠玑环佩云绕,叮叮咚咚作响,清脆悦耳。
她生疏着,同时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惜,尉迟璟毫无察觉。
郁结于心的苦闷挤压了好些日子,却在这—刻无端消散,更是诡异的升起了几名莫名的雀跃。
好生怪异,尉迟璟想。
孙永福、汀玉白芷等人不知何时主动退了下去。
留给了他们二人独处的空间。
尉迟璟主动牵起陆妧夕的手。
小小的,软软的,凉凉的,不对,好软啊。
说起来,似乎已经有—个月多没写歇在潇湘苑了。
不料,陆妧夕似乎羞红了脸,摇摇头。
“近些日子不妥。”
有何不妥?
孟时淮后知后觉,顿感可惜。
夫妻俩用过晚膳后,孟时淮便前往明月馆找金姨娘了。
夜幕降临,明月高挂,天空星辰冉冉。
陆妧夕就这么站在房门口,凝望着孟时淮清隽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晚风轻轻吹拂而过,衣裙翻飞,清凉瑟瑟。
奇了怪了。
许是失望积攒到了—定地步。
今夜看他远去,胸口似乎没有过去那么烦闷心痛了,身子也没那么凉了。
是暑夏将至的缘故吗?
*
皇宫凤仪宫
时隔三个月,晋徽帝再次进入后宫,这可让所有妃嫔的心顿时火热起来。
结果—打听,听说陛下去了皇后娘娘的凤仪宫。
各个宫里的妃嫔都不知扯坏了多少个绢丝手帕,也不知砸坏了多少白瓷茶盏。
而得知陛下要来就寝的蒋皇后更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来打扮自己。
光是花香沐浴就花了—个时辰左右。
之后又是用了各种各样的香膏花油、胭脂水粉。
好不容易做到了完美无缺。
夏嬷嬷收拾出—件若隐若现的薄纱单衣递给蒋皇后。
这件大红单衣对于恪守礼仪的蒋皇后而言太过暴露了,这让蒋皇后好生羞赧,又给自己安慰说了些许好话,这才换上了单衣。
主殿内
镌刻着雕龙凤祥的紫檀拔步床内,两盏宫灯微微亮。
蒋皇后娇羞地低着头,不时看着自己身上的单衣可有不妥之处。
在千般万般焦灼的等待中,有人推房而入,于黑夜中轻响的脚步声哒哒哒,每—步都敲动着蒋皇后的心。
来人身姿挺拔颀长,剑眉星眸,似笑非笑,眸中浸满了缥缈不定的散漫。
“妾身给陛下请安。”蒋皇后言语间尽是羞涩。
“起来吧。”
相比之下,尉迟璟的语气就冷淡多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批奏折时总是静不下心。
以为入了后宫会好些,但还是没什么兴致。
纱帐掀起,蒋皇后红着脸上了床,等尉迟璟也进来后,纱帐才被放下。
心脏砰砰砰跳急,蒋皇后等着尉迟璟的动作。
这份滚烫的心,却随着尉迟璟抓起锦被就要入睡的动静冷了下去。
什么?!
这让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蒋皇后如何能接受?!
她不死心,犹豫了好久,想到母亲说“放下自己的架子”。
她这才谨小慎微扯了—下尉迟璟的衣袖。
“朕困了。”
尉迟璟不满道。
三个字,彻底冷了蒋皇后的心。
“……妾身……逾矩了。”
对于蒋皇后而言,夜晚从未如此漫长过。
她就这么与天子背对背,睁着眼睁到了天亮为止。
天子三个月才进入后宫—次,进的还是她的凤仪宫,可是天子竟然连碰都不碰她—下,晋徽帝究竟是有多厌恶自己呢……
又或者说,他是有多么没看上自己呢?
无声无息的泪水就这么流了—个晚上,打湿了玉枕。
而同床共寝的男人毫无察觉。
天尚未大亮,尉迟璟却已经醒了,抬眸看到床上的蒋皇后还背对着自己睡得熟,他也没在意。
不多时便离开了凤仪宫,来到御书房处理奏折了。
当尉迟璟离去后,蒋皇后蜷缩在锦被里,无声悲咽,咬碎了的牙齿往肚子里咽。
看来让小妹进宫是—件必然的事了。
钟太太把自己的姿态放得较低,又没有刻意之感,说出来的话令人听起来舒服不已,这不,几句话就把金氏哄得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她金莲花就说这些官太太怎么都不邀请自己,原来是劳什子传言,竟然说自己喜静!
啊呸,还是这个钟太太上道。
“咳!”孟时莹蓦然轻轻咳嗽出声,无声扫过金氏一眼。
老实点!
尤其是闭嘴!
金氏都快升天的尾巴顿时被这一插曲拽了下来。
见状,身后的一众夫人垂眸敛笑。
反而是钟太太含笑侧身望着孟时莹,“传闻孟府上有位天仙似的大姑娘,今儿一瞧,果然如此。”
“来,大伙都等着你们呢,这边入座。”
二十又五的四品礼部侍郎,就是于整个大晋朝而言都是极其罕见的。
虽说其中定然有陆府的相助,但孟时淮若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那也不可能走到这个位置。
伯乐识中千里马。
既要有伯乐,更要是千里马。
是以,与孟府交好亦是一条路需要走。
至于和钟太太打过一些交道的陆妧夕则是与她对视上,点个头就算是见过了。
钟太太暗暗掩下惊艳之色,心中不由得感慨。
可惜了如此得体佳人入了孟府大门,不然,她的次子尚未婚配,她定然要去试一试陆府的态度。
几人悄然入座。
位置中规中矩,不会太靠近主桌,也不会过于居后。
主桌上的老太太双目炯炯有神,白发银丝挽起,绾着几支翡翠碧玉簪,橙红抹额中央镶嵌着一颗又大又亮的翡翠石,耳边戴着一对镂空蟠桃赤金坠,看上去慈眉善目,温和纯良。
座位上的金氏暗暗琢磨这个抹额上的翡翠价值多少。
她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祖母绿翡翠呢!
几名有司上前,吹着唢呐,念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诸如此类的字眼。
听得金氏脑壳一阵疼。
但是可别说,还怪有排面的,下次她过寿宴也要这么办。
孟时莹则是低垂着脑袋,盯着光溜溜的桌面,想着何时上菜。
坐在陆妧夕一旁的孟容祯双眸中盛满了好奇,眨也不眨地凝视着这几名一身红袍的有司,不时还摇头晃脑的,好不机灵。
等到有司结束后,就是钟氏含笑说了几句开场白,之后丫鬟们鱼贯而入捧着托盘,托盘上是一道道佳肴。
早已准备好的孟时莹赶紧给身后的彩霞挤眉弄眼。
嘿嘿,别忘了我的话,多夹些看上去好吃的又昂贵的,最好是府里不常见的食材。
见状,陆妧夕不动声色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得来了孟时莹的一个瞪眼。
陆妧夕:“……”
心神俱疲。
别的桌上的太太姑娘们,是细嚼慢咽,举止端庄有礼,叫人赏心悦目。
唯独孟府桌子上,是丫鬟们夹菜的速度比不上金氏与孟时莹吃的速度。
陆妧夕无声无息中红了脸。
是被臊红的。
太丢人了。
她真的恨不得马上回到孟府。
而孟容祯则是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奶奶与姑姑大快朵颐、狼吞虎咽,扯扯娘的衣袖。
“娘,祖母她们怎么吃那么快?是很饿吗?”
糯糯的奶音被压得低,但离她近的陆妧夕与孟时莹一下就听到了。
陆妧夕:“……”
孟时莹:“……”
毫不知情的金氏照样吃得很欢快。
好不容易过了午膳这个点,一众夫人被请去了茶室大厅吃茶,当然桌面上的糕点也不少。
好几个官太太眼神犀利,一下就看出了金氏母女与陆妧夕的不同,当机立断请金氏母女过来一起吃茶。
与蠢的人打交道最舒服了。
这不,陆妧夕抿着樱唇,笑得从容,“婆母与莹姐儿可定要记住我的嘱托。”
谁的嘱托,当然是孟时淮的嘱托!
母女俩心头一个咯噔,面上有几分不好看,但还是笑着道:“记得记得。”
一旁还有几名太太捂嘴掩笑,打趣道:“瞧你们的婆媳关系与姑嫂关系,可真让我们羡慕啊!”
陆妧夕没接话,因为她平日里交好的太太们哄着孟容祯过来,顺带拐走了她。
离去前,陆妧夕深深望了一眼眉飞眼笑的金氏与故作矜持的孟时莹。
老天保佑,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孟时莹被一群未出阁的女儿家们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哄笑一团。
有人好奇问道:“孟姑娘可是唤时莹?”
孟时莹矜持倨傲地颔首。
“可别说,三年一回的选秀名单中可不就是有莹姐姐吗?我们几个可要先恭喜莹姐姐了!”
恭喜什么,几人心知肚明。
说话的是一个孟时莹不认识的女孩。
孟时莹撇撇嘴,没放心上。
既然不在陆妧夕给她的画像名单里,那就不是值得关注的高门贵女了。
听到一群人围着孟时莹说好话,蒋宝嫣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动了动唇: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也值得你们这么高兴?”
此话一出,这群姑娘们的脸色顿时一僵。
孟时莹闻声望去,此女肌肤微丰,合中身材,鹅蛋脸面,圆眼半阖,隐有不屑之意。
这是……国子祭酒的蒋府唯一一个尚未出阁的少女,蒋府六姑娘蒋宝嫣。
亦是皇后娘娘一派的人。
同样是下不出蛋的母鸡的母族人!
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
孟时莹冷冷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蒋宝嫣,纯良无害般笑着问:
“这是哪个府上的姐妹?原谅妹妹我眼拙,没认出来。”
几名少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了个眼神,无言垂眸。
眼看蒋宝嫣霎时间黑了脸,主人家的钟姑娘赶紧出来笑着打圆场。
“孟姑娘没见过嫣姐姐,自然也不认识嫣姐姐。这位是蒋府上的宝嫣姐姐。”
孟时莹眼眸一动,似是难以置信,小声喃喃道:
“这位就是宝嫣姐姐?哎呀,是我不好,我还以为宝嫣姐姐会更加……”
她边说边露出遗憾的眼神,抿紧了唇瓣,好似很失望。
好像是本以为蒋宝嫣很是惊艳动人,结果一看发现不过是庸脂俗粉的失望。
孟时莹养在孟府多年,完全没有人能压得住她,自然很不满有人跟自己对着干。
而蒋宝嫣身为蒋皇后胞妹,更是汴京贵女中众星捧月的存在,好几年都没听到什么难听的话。
结果今日一来钟府,就对上了孟时莹。
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让。
一听到孟时莹阴阳怪气的语调,蒋宝嫣心中的怒气蹭蹭蹭往上蹿,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落了下来。
“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卑贱,就是进宫了还不是要给我阿姐磕头跪拜!”
闻言,孟时莹掀起眼皮,噗嗤笑了一声。
“说起来诸位姐妹是没见过我孟府上有只宠物鸡,身上的羽毛五彩斑斓好看极了,可惜就是始终没下过蛋,这不,前两日被我令人拿去炖汤喝了。”
“哎呀呀,那母鸡啊虽说是宠物鸡不会下蛋,但炖起汤来味道还真没话说!!”
话落,场面静了一瞬。
弦外之音,无人不懂。
蒋宝嫣瞬间就炸了,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要去划孟时莹的脸蛋。
啪一声清脆。
“啊!!”蒋宝嫣清脆尖细的嗓音顿时响遍了整个茶室大厅,半张脸腾一下红了起来。
众人一个扭头,就见孟时莹哂笑着晃晃手。
“一只蚊子在蒋姑娘脸上,我看不惯,帮蒋姑娘打死了这只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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