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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

四弯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经典力作《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沈薇燕王,由作者“四弯月”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1】她,现代女强人,内卷狂人。一朝穿越,变成了为给重病母亲治病而卖身的可怜虫小丫鬟。现代,她一身傲骨,公司斗能干上市。穿越后,看到身份,这不能够!这不是她的美强风格,她决定换个活法。人人觉得,她给王爷当丫鬟都属高攀,可她偏偏赢得了清冷王爷的盛宠。宠妾到主母,似登天梯,也似鸿沟天堑,可她硬是闯了过去,成了侯府堂堂正正的当家宠妃。...

主角:沈薇燕王   更新:2024-09-19 03: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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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薇燕王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由网络作家“四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沈薇燕王,由作者“四弯月”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1】她,现代女强人,内卷狂人。一朝穿越,变成了为给重病母亲治病而卖身的可怜虫小丫鬟。现代,她一身傲骨,公司斗能干上市。穿越后,看到身份,这不能够!这不是她的美强风格,她决定换个活法。人人觉得,她给王爷当丫鬟都属高攀,可她偏偏赢得了清冷王爷的盛宠。宠妾到主母,似登天梯,也似鸿沟天堑,可她硬是闯了过去,成了侯府堂堂正正的当家宠妃。...

《全文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精彩片段


张月怔住。

这才后知后觉,沈薇已经不是和她平起平坐的丫鬟。

张月心里不悦,忽然生了几分不甘和嫉妒。自个儿还住在下人的大通铺里,十几个丫鬟挤在一间屋子里,天不亮就要起床搬花烧水。

而和她同时进府的沈薇,已经是王爷的侍妾,有宽敞的住所,还有伺候的丫鬟。

那股嫉妒一闪而逝,张月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得宠的侍妾,一生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后宅,还不如丫鬟自由呢。

这样一想,心里好受多了。

张月微微屈膝,别扭地请安:“奴婢给沈主子请安,奴婢还要去花房办事,就先离去了。”

沈薇淡笑:“去吧。”

张月抱着花盆,心事重重走开。

走到院子拐角处,张月忽然顿住脚步,扭头回看。院墙角落,穿碧绿色长裙的沈薇,身量纤细,肤白如雪,已经完全没有半分丫鬟的模样。

张月心里空落落的,只得默默祈祷,希望这沈薇早点失宠,她要看沈薇的笑话。

失宠的妾室,日子过得还不如丫鬟呢。

“王爷来了!”采苹眼睛亮起来,低声提醒沈薇。

沈薇躲在角落,暗中观察未来要伺候的老板。

王府大门口,燕王妃携带着两位侧妃、五位庶妃以及若干下人,恭恭敬敬迎接燕王。

黑色绣金的燕王旗翻飞,春日微风吹拂,穿铁甲的护卫分为左右两列。

燕王迈步进府,他个子很高,容貌极为俊美,鼻梁挺拔。一个月南巡,他肤色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贵气和威严。

沈薇还挺满意。

这相貌,放到现代娱乐圈,妥妥成顶流。

沈薇目光在燕王的脸庞流连,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健硕的身躯,啧了声:“怪不得都说燕王床上凶悍,这高挺的鼻梁...啧。”

她学过一点面相术。

男人鼻子高挺,四肢强悍,那方面绝对需求旺盛,特别厉害。

再看看门口那些娇滴滴的内宅女眷,要么太胖,要么太瘦,身体素质估计一般。

沈薇没有逗留太久,转身回自己的芳菲苑。

回去的路上,沈薇开始做燕王的个人总结:“出身富贵,兄友弟恭,后宅安宁,身体健康,一生顺遂。”

这种生长在皇家大院的男人,从小见惯了莺莺燕燕,每个女人对他都是千依百顺。

要想留住他的心,必须得独辟蹊径——身体契合,灵魂契合。

“主子,咱们不去向王爷请安吗?”采苹跟在沈薇身后,有点吃惊。

采苹还以为,沈薇一定会想办法在燕王面前露脸,勾得王爷今晚在芳菲苑留宿。

谁知道,沈薇真的只是看一眼,就走了。

沈薇点了下采苹的额头,浅笑道:“王爷是一家之主,今晚自然应该由王妃伺候。我现在去抢人,会引得王妃不悦。”

她当然要争宠,不过不急于一时。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她要做好周全的准备。

...

王府门口。

燕王环视一周,眼前有温良贤淑的王妃,有胖墩墩的张侧妃,有青梅竹马的刘侧妃,以及若干庶妃。

没看到侧妃柳如烟。

燕王问王妃:“如烟在何处?”

王妃轻叹口气,回答:“昨日风大,如烟妹妹头疼不止,请了大夫医治,如今她还在房里休憩。”

侧妃柳如烟,出身于书香门第,生得国色天香,还饱读诗书才华横溢。

当年她一入王府,便独得燕王的恩宠,两人琴瑟和鸣恩爱异常。

王妃当年和柳如烟暗中斗得你死我活。

后来王爷又娶了憨厚可爱的张侧妃,纳了青梅竹马刘侧妃,陆陆续续收了不少庶妃侍妾。柳如烟失去独宠,她渐渐心灰意冷,看破红尘。

不只是柳如烟,后宅里其他的女人,也渐渐不再争宠。

燕王压下心里的不悦,又问王妃:“承恪和承贞还在学堂?”

提起两个儿子,王妃面露自豪:“王爷,最近承恪和承贞读书颇为用功,连夫子都夸赞不止呢。”

燕王心头失望。

他在南方巡查,一路舟车劳顿,辛苦异常。回到王府,他当然希望能看看孩子,拥抱娇妻美妾解乏,再听听妻妾们的夸赞。

可孩子没有来迎接父亲,美妾卧病不出门,妾室们连一句嘘寒问暖也没有,燕王实在是有些不满。

但他又无法宣之于口。

一个二十七岁的大男人,还盼着妻妾儿女的关心和夸奖,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王妃不忘提起沈薇:“王爷,最近臣妾抬了一个丫鬟当侍妾。那丫鬟生得美貌,王爷若是得空,可以去芳菲苑瞧瞧。”

燕王兴致缺缺。

再美貌的侍妾,在他面前要么战战栗栗,要么曲意逢迎。睡过几次后,便再也没有新鲜劲儿,实在是让他提不起兴致。

回到王府,忙完公事,天黑后燕王在王妃的院子留宿。

南巡辛苦,公务繁杂,燕王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和女子同眠。

今晚,燕王想和王妃温存一番,伺候的嬷嬷识趣退下。

燕王拥着王妃略胖的腰,借着昏暗的烛光,看见王妃那张风韵犹存的脸。近两年王妃疏于保养,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

有点老态。

以前王妃见到他,还会化妆梳洗,如今,王妃连保养也不愿意。

燕王心里挺堵。

“王爷~”王妃也许久没有和燕王温存,她娇羞地低头,软绵绵地靠在燕王怀里。

燕王体力好,经常骑马射箭,正是年轻力壮的年龄,需求很旺盛。

两人很快倒在床榻里。

不到半个时辰,王妃已经累得抬不起手。燕王许久没开荤,体力太旺盛,王妃承受不住。

“王爷,明日妾身还要去宫里拜见母后。”王妃婉言拒绝燕王的求欢,累得快晕过去了。

燕王眉轻皱。

王妃长期操劳家事,缺乏锻炼,在床上也规规矩矩的,死板得像条咸鱼,根本没办法满足燕王旺盛的需求。

燕王还未餍足。

他看着昏睡过去的王妃,又低头看了眼还未消散的欲望,无奈地叹口气。

燕王和衣而睡,兴致大减。后宅的女人,竟没有一人能让他满足。

与此同时,王府西南侧的芳菲苑。明晃晃的月亮高挂中天,两个丫鬟都睡下了,沈薇还在卧室里跳操。

她有自己的健身计划:早上慢跑十圈,深蹲,下午练习八段锦,睡前跳“帕梅拉健身操”。

今天偷偷见到身强力壮的燕王,沈薇越发坚定了锻炼的决心。燕王那身板,那健壮的身躯,一般女人吃不消!

她得努力,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

深蹲,旋转,跳跃,沈薇额头浮出热汗。跳了半个时辰的操后,沈薇这才洗澡休息。

睡觉的姿势也有讲究。沈薇没有侧躺,侧躺会让肩膀变厚,脸蛋被枕头挤变形。最好的睡觉姿势是正躺。

但是正躺会让屁股变扁平,所以沈薇往腰下垫了小小的软枕,保持身材。

真正的卷王,哪怕是睡觉也要卷身材!

...

几日后的夜里,书房里的燕王忙完公务。

燕王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富贵,恭恭敬敬问:“王爷,今晚您打算宿在哪处?奴才也好提前安排。”

燕王想了想:“去栖雪阁。”

侧妃柳如烟的头痛症已经好转,燕王打算今晚去见见她。

燕王踏着月色,走进柳如烟的院子里。

柳如烟性格孤傲高洁,满腹诗书,她最爱白色,所以整个院子布置得如雪洞一般。

“给王爷请安。”月光洒落,柳如烟一袭银色长裙,温婉地站在门口迎接。

燕王打量柳如烟。

他以前很喜欢柳如烟,觉得她性格清冷,才华出众。可后来相处久了,两人越聊越不投机。

比如,燕王看到天上的月亮,指着月亮随口说:“月亮真圆啊。”

柳如烟则是一脸悲哀,语气像个文艺青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月亮再圆,也有亏的时候。”

比如,燕王看到盛开的桃花,说了句:“春天的桃花真美。”

柳如烟垂下美眸:“花开时美不胜收,花落时无人在意,一场雨花瓣凋零,委实可怜。”

燕王无语。

他只是单纯地想赏月看花,什么悲欢离合,他真不想听!

太扫兴了!

这种扫兴的相处越来越多,他对柳如烟也失去兴致。

如今几日没见,燕王握住柳如烟的手,关切询问:“如烟最近身体可好?”

柳如烟的手,很冷!

冷得像一块冰。

燕王暗中皱眉,他喜欢握住温暖的手,柳侧妃的手实在是太冷。

“回王爷,妾身体安好。”柳如烟不卑不亢回答,引着燕王进屋。

燕王迈入栖雪阁内,入目是铺天盖地的素色,雪白的窗幔,雪白的地毯,整个房间像个雪洞。而院子里,种满了梅花树。

柳如烟喜欢梅花高洁之姿,所以院子里种满梅花。

然而梅花只在冬天盛开,春天光秃秃的梅花树干上,只歪歪斜斜长了些绿叶,院子里看起来光秃秃的。

燕王不喜欢这个丑兮兮的院子,院子附带着雪白的楼阁,燕王恍惚以为,自己来到的是殡葬屋。

偏偏,柳如烟还喜欢穿一身白衣。

虽然人美如画,但看上去实在是有些渗人。

“王爷,让妾服侍您更衣。”柳如烟依然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态度,她冰凉的手触碰到燕王的脖子。

燕王被冻得一哆嗦。

他挥开柳如烟的手:“你手寒,让丫鬟打一盆热水,泡手取暖。”

柳如烟娇躯一震,眼里似有委屈的水光:“王爷,您嫌弃妾身?”

燕王:本王没有!

太医说了,女子体寒,需要多泡热水养身。他也是为了柳如烟好!

可柳如烟似乎笃定燕王嫌弃她,眼圈慢慢泛红。

燕王摁住太阳穴,实在懒得解释:“本王还有公务在身,改日再来看你,早些歇息。”

柳如烟垂下美眸,凄哀道:“妾身遵旨。”

柳如烟将燕王送出门,她一身素银色长裙,在夜风中摇摇曳曳,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

燕王走了一会儿,回头望了眼栖雪阁,看到站在门口的白衣女子。

饶是燕王胆大如牛,还是被吓了一哆嗦。

心里默念,她是本王的侧妃如烟,不是女鬼。

阿弥陀佛!

王爷离去后,伺候柳如烟的丫鬟雪梅,忍不住嘀咕:“主子,王爷难得来咱们栖雪阁一趟,您怎么不留着他呢?看方向,王爷应该是去张侧妃那里了。”

以前柳如烟盛宠时,王爷几乎日日都宿在此处。

难得来一次,王爷连一杯茶都没喝,就走了。

柳如烟唇角划过无奈的苦笑,纤细手指抚上自己国色天香的脸,一滴倔强的清泪落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终究只是个梦...他嫌弃我手冷。却不知,我手冷,心更冷。”

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盛不衰的爱啊。

不过是君恩如流水,凄凉一生。

丫鬟雪梅挠头,转移话题:“主子,春天到了,要不咱们在院子里种些别的花?兴许王爷看见了,会高兴呢。”

柳如烟淡淡摇头:“人人都想当盛开的牡丹,我唯爱梅花高洁之姿。”

丫鬟雪梅:...

您开心就好!

燕王离开柳侧妃的栖雪阁,转道去了张侧妃的花香院。张侧妃,本名张妙玉,是个憨憨的吃货。

刚走到花香院门口,燕王便闻到一股浓郁油腻的肘子香味。


想来,是王爷已经开始对沈薇失去兴趣。

张月松了口气,眼里划过一丝得意:“看来王爷的心,已经不在沈薇那里了。”

...

次日清晨,燕王精神抖擞起床,用完早膳后准备去东宫议事。最近庆国和越国边境已经燃起战火,庆国后方需要做很多工作。

燕王打算住在东宫几日,和太子兄长商议战事的军需供应。

走之前,燕王不仅把沈薇送给他的艾草香囊戴在身上,还让护卫把两只艾草绒枕带上。

这枕头柔软清香,驱蚊散热,很适合夏日睡觉;香囊也自带淡香,佩戴在身上,蚊虫远离。

燕王很喜欢女人为他花心思。

如今的王府后宅一潭死水,妻妾循规蹈矩恪守本分,唯独沈薇敢于正大光明展示对燕王的爱,这让燕王心情愉悦。

走到王府门口,燕王又想到沈薇腿根儿的伤。

他叮嘱富贵:“之前给芳菲苑送去的消肿药效果不好。你去宫里找太医,让他们调配一瓶上好活血化瘀药,给芳菲苑送去。”

富贵恭敬回道:“奴才遵旨。奴才斗胆问一句,之前给沈主子的消肿金创药还剩了十四瓶,是否要全部丢弃?”

燕王思索片刻,废弃的消肿药扔了实在可惜。他想到蔷薇苑的张月,张月昨晚晕死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力气大,那女人瘦得跟一把骷髅似,受不住他的力道。

“不用扔,全给蔷薇苑送去。”燕王不再多言,翻身上马,带着护卫往皇宫的方向疾驰。

富贵心里默默叹气。

上好的药,送到芳菲苑。

废弃的药,送到蔷薇苑。

看来这蔷薇苑的张月,也只是昙花一现,王爷压根没把张月放在心上。

富贵带着两种消肿药,前往后宅。他先是前往芳菲苑,热情地将太医院调配的上好良药,转送沈薇。

“多谢公公。采莲,把我新得的香料送些给公公。”沈薇收好消肿药。

采莲把小包昂贵的香料递给富贵。

富贵闻了闻,那可是上好的西域香料,能够完好遮掩身上的味道。哪怕是皇宫里的公公,也不一定能有机会用上。

富贵感动不已,又多说了几句:“沈主子,您这药可是太医院亲自调配,虽只有一小瓶,但药效奇佳,可见王爷对您有多上心。”

沈薇微微一笑:“还劳烦富贵公公,替妾身多谢王爷美意。”

富贵:“沈主子客气。”

离开芳菲苑时,富贵还去看了他种的菜。绿油油的茄子苗已经长大,结了五六个大大小小的茄子。

其中有一个茄子长得最好,看上去圆滚滚胖乎乎。

富贵迫不及待地摘下这只茄子,打算中午尝尝味儿。这是他亲手栽的茄子,味道肯定很好!

富贵抱着茄子,前往隔壁的蔷薇苑送东西。

张月欣喜不已,欢喜地在门口迎接。

富贵送给张月十四瓶消肿金疮药,说这是燕王的意思,让张月好好养身子。

张月唇角弯弯,王爷也太慷慨了,居然送了整整十四瓶金疮药!

“公公,今晚王爷还来我这里吗?”张月迫不及待询问。

富贵摇头,语气客套:“王爷这几日忙于公务,怕是不得空闲,张主子还是好好养伤。”

张月连连感谢。

她想给富贵一点赏钱,可张月囊中羞涩,当妾室的月银还没发下来。

可如果不给富贵送东西,将来难免会被富贵总管穿小鞋。张月的目光落到富贵手上,看到一个胖乎乎的紫茄子。


张月刮了刮沈薇的小鼻梁,心里—片柔软。

陪沈薇用完晚膳后,张月和沈薇在水榭里继续练字。

月光倾斜,水畔荷花送来清雅的芳香,张月望着认真写字的沈薇,眉眼如画,唇角红润,美地让人心动。

他—把拽住沈薇的胳膊,把人拉进怀里,唇角贴着沈薇的耳畔,嗓音沙哑:“去屋里。”

沈薇俏脸泛红:“屋里闷热,不好。”

沈薇凑到张月的耳边,娇羞地说了几个字。张月俊眸睁大,他笑道:“这倒是不错。”

水榭风动,水池里碧波荡漾。

富贵和几个丫鬟太监远远躲着,不敢抬头观望。清凉夜风吹拂,偶尔掀起水榭的白色纱幔,两道身影纠缠,若隐若现。

碧绿荷叶积攒了水珠,荷叶弯曲,水滴啪地落在水里,荡开阵阵涟漪。

闹到深夜,张月才抱着虚软的沈薇走出水榭。沈薇全身包裹在张月的黑色绣金纹外套里,露在外面的白皙脖子上,有星星点点的红痕。

采莲和采苹早已在屋子里备好热水。

洗澡的过程也不太顺利,张月好几日没开荤,沈薇又和他身心契合,他忍不住要了两次。

闹到后半夜,两人才换上舒爽的寝衣。沈薇即使困得马上要倒下去,依然不忘让采莲和采苹送来两碗药。

—碗是她的避子汤。

—碗是张月的风寒汤。

沈薇哑着嗓子,把—碗药递给张月:“外面凉,妾身担忧王爷明日风寒头痛,所以特意让丫鬟煮了风寒汤。”

水榭的欢愉固然刺激,但毕竟在外面。万—张月真的冻病了,责任自然会砸在沈薇身上。

沈薇必须提前做好预防。

“薇薇有心了。”张月抚摸沈薇的脸,心脏微暖。

无论何时,他的薇薇心里总有他,关注着他的—举—动,担心他生病受伤。

两人和衣而眠,张月将沈薇搂在怀里,心里洋溢着满满当当的幸福。

...

沈薇和张月睡得很香,隔壁的蔷薇苑,张月气得—晚上没有睡着。

她把屋子里的花瓶茶杯全都砸到地上,不停宣泄自己愤怒的情绪。

张月发现自己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王爷连她是谁都记不得了,她还在做着飞黄腾达的美梦。

“主子,莫要生气。兴许将来王爷厌倦了隔壁的沈主子,就想起您了。”丫鬟芳儿努力劝解。

可话音刚落,—个茶杯重重砸到芳儿脑袋上。

芳儿痛得捂住额头,抹了—手鲜血。

张月破口大骂:“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芳儿收敛住眼底—闪而逝的恨意,低头退出寝殿。张月蜷缩在床上,看着满目的疮痍,看着昏暗的屋子,整个蔷薇苑空寂地像个坟墓。

张月抱紧胳膊,她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未来——她会变成王府后宅孤苦的侍妾,住在坟墓—样的院子里,—点点被消磨生命,变成行尸走肉。

有那么—瞬间,张月忽然有点后悔。

她根本不是争宠的料,为何要羡慕沈薇?

如果她继续当个丫鬟,嫁给她心仪的马夫,也许过得比现在更好...

可是,张月知道自己已经没以后回头路了。

接下来的数日,张月忙完公务,偶尔也会去王妃和几位侧妃那里休息。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在芳菲苑留宿。

张月自然不甘心。

她努力争宠,故意在张月每日的必经之路跳舞、或者装作摔倒,想要引起张月的注意。

偶尔张月也成功了,能把张月引来蔷薇苑留宿—夜。


采苹和采莲赶紧去摘菜叶子。

燕王种的蔬菜,茄子、番茄等还没有结果。但生长周期快的白菜、小萝卜都绿油油的,茁壮成长。

燕王吃着自己亲手种的菜,觉得简直是人间美味。

比他以前吃过的青菜好吃得多!他还有一种丰收喜悦萦绕心头。

特别有成就感!

富贵在旁边伺候着,看到新鲜嫩绿的菜叶子,余光又落到另一片小菜地。他种的菜也可以摘了,有空带回家尝尝。

燕王正吃着火锅,芳菲苑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好奇的声音:“沈妹妹,你在院子里吃什么呀?”

沈薇闻声抬头,看到芳菲苑门口的一主一仆。

张妙玉胖乎乎的身躯出现,身边还跟着一个满脸窘迫的丫鬟。

张妙玉居住的花香居,距离芳菲苑不算太远。晚上张妙玉在屋子里吃糖果,忽然嗅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身为吃货,张妙玉哪里会错过美食!

她不顾丫鬟的阻拦,像只小狗儿似东闻闻、西嗅嗅,总算找到香味的来源地——芳菲苑!

“王爷也在妹妹这里呀!给王爷请安!”张妙玉一咕噜冲进来,随便给燕王请了个安,目光眼巴巴地望着沸腾的鸳鸯锅。

好香啊!

吃遍大江南北的张妙玉,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特的吃法。

“妹妹,姐姐没有吃晚膳,能在你这里凑合吃一顿吗?”张妙玉眼巴巴望着沈薇。

沈薇笑道:“当然可以,采苹采莲,准备一副新的碗筷。”

碗筷送上来,张妙玉一屁股坐在沈薇旁边。她无师自通地领悟了火锅的吃法,把一盘子新鲜的肉片放进辣锅里。

咕噜咕噜——

火锅沸腾,肉片熟了。

张妙玉迫不及待夹起一筷子,顾不得滚烫,直接放进嘴里吃起来。

“好吃好吃!妹妹你这个汤料太好吃了!”张妙玉眼睛发光,白白胖胖的脸上浮出幸福的神色。

沈薇噗嗤一笑:“好吃就多吃点,不过肉要烫熟了才能吃,否则会引发腹泻。”

张妙玉挥舞筷子:“先吃饱再谈其他。再来一盘肉,要肥肉,五花肉,不要瘦肉!”

燕王脸色垮下来。

他还没吃饱呢,好好的肉全都进了张妙玉的嘴里。看着张妙玉狼吞虎咽的模样,燕王不着痕迹皱眉。

但身为一家之主,和妾室争夺食物,实在有损他王爷的威严。

“少吃,少言。”燕王看张妙玉吃了五大盘的肉,忍不住提醒。

张妙玉愣住,委屈巴巴地看着燕王:“王爷,您嫌弃臣妾胖?”

燕王:“...”

你照照镜子,难道你不胖吗!每次燕王让张妙玉减肥,她总是一副哭唧唧的模样,燕王很头疼。

过度肥胖对身体不好,他也是为了张妙玉着想。但这女人脑子一根筋,死活不肯听。

沈薇察言观色,让采苹重新切了一盘肉片,沈薇亲自动手,帮燕王涮肉。

燕王脸色这才好了些。

还是他的薇薇最贴心,最爱他。

食材很快吃光,菜地里的白菜苗和萝卜苗都被采光了。

张妙玉揉揉肚子,吃饱喝足,甚至撑得走不动路。

她扶着丫鬟的手,艰难地站起来:“王爷,沈妹妹,感谢两位的款待,妾身这就回去了——对了,沈妹妹,下回你煮火锅记得叫我。”

沈薇眉眼弯弯:“好——采苹,去橱柜里取些山楂丸,送给张姐姐消食。”

张妙玉捏着山楂丸,心满意足地离开芳菲苑。

一顿火锅吃完,容嬷嬷带着丫鬟太监们收拾残局。沈薇和燕王都吃撑了,两人牵着手,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夜幕下的院子,桃花树开得繁茂,粉色花瓣落了一地。微风吹来,格外舒畅。

燕王吃饱了,只觉得一整天的疲惫都散去。牵着沈薇温暖的小手散步,竟有种平平淡淡的幸福感。

走到那片菜地,白菜和萝卜已经吃了不少。燕王决定,明天再撒一些种子,每个月都要吃上他自己种的菜叶。

散完步,沈薇和燕王回到卧室里。

俗话说得好,饱暖思那啥——灯光柔美,美人如画,沈薇朝着燕王嫣然一笑,柔情似水魅意十足。

燕王心潮起伏,握住沈薇纤细柔白的手腕,就往床上倾覆。

此情此景,正是: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鸳鸯被里成双夜,春风已度玉门关...

闹腾到半夜,两人才双双歇下。

燕王怜惜地吻了吻沈薇的额头,只有沈薇才能带给他最大的畅快和满*足。

两人共枕入梦乡,燕王正睡得半梦半醒,忽然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

沈薇半夜悄悄起床了。

燕王正要睁开眼,却听到沈薇小声说:“嘘,不要惊扰王爷。”

燕王心思一动,好奇沈薇半夜起床做什么。他故意装睡,竖起耳朵听。

丫鬟采莲小心翼翼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药味有点苦,沈薇皱着眉一饮而尽。

采莲小声道:“主子...您深得王爷宠爱,应该借机怀孕,怎能每次都喝避子汤?”

装睡的燕王内心翻江倒海。

什么?

沈薇居然偷偷喝避子汤!

刹那间,燕王内心极度失望和愤怒。扪心自问,他待沈薇极不错,宠她怜她。

可沈薇居然不愿怀他的孩子!难道,沈薇对他的爱都是虚假的?

一时间,燕王对沈薇失望至极。

他正欲睁眼,却听到沈薇温柔又无奈的声音:“采莲,我深爱王爷,自然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可我出身贫寒,身子孱弱...此时若是怀孕,将来生孩子必定一尸两命。”

顿了顿,沈薇余光瞄了眼床后装醉的燕王。

沈薇语气很怅然,像个无助的小姑娘,继续她的表演:“我想养好了身子,再为王爷生儿育女。我想活得更久一点,我想陪王爷度过一生。”

沈薇不装了,她选择直白地告诉燕王真相。

她服用避子汤,那是身体不好!

她要养好身体,身体好,才能陪王爷日久天长。

瞧瞧,她真是个多情的女子呢——惊不惊喜,感不感动?

感动就给老娘升职加薪!

采莲余光瞄了眼窗幔,一脸心疼地表演:“主子,您不像王府其他的主子,您没有靠山。服用避子汤的事,万万不能让王爷知晓,否则他一定会误会您。”

装睡的燕王:...

有点愧疚。

原来沈薇服用避子汤,是为了他啊。

除了愧疚,燕王更多的还是感动。他知道,女子生育是鬼门关。

养尊处优的刘侧妃,生了孩子身子受损,足足养了两年才痊愈。

沈薇农女出身,身体虚弱,生孩子只会更困难。

她无背景无靠山,明明现在可以靠怀孕站稳脚跟,但为了能和他长久相处,竟冒着风险选择服用避子汤。

床幔外,采莲小声地说:“主子您放心,奴婢办事周全,避子汤的药渣都扔在荒地里,肯定不会被发现。”

沈薇欣慰点头:“你先退吧。”

采莲带着药碗,轻手轻脚离开。

沈薇回到床上。

燕王还在装睡。

屋外的烛火熄灭,只有若隐若现的月光洒落,透过床幔。燕王闭眼装睡,他隐约感觉到,沈薇似乎在打量他。

接着,燕王额头一湿,传来温热好闻的气息。

沈薇偷偷亲了他。

燕王:!!!

沈薇轻手轻脚钻进被窝里,躺在燕王的怀里,她似乎在自言自语:“我想和王爷过一辈子,老天保佑,王爷一生平平安安。”

燕王是她的金山银山,是她在这古代立足的靠山。说什么,沈薇都不能放弃这座金山。

燕王*平安,她才能平安。

辛辛苦苦演完戏,困意上头,沈薇窝在燕王怀里很快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装睡的燕王缓缓睁开眼睛。他一双凤眸久久落在沈薇脸上,心潮澎湃。

良久,燕王紧紧把沈薇抱在怀里。

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王府后宅一潭死水,习惯了王妃和侍妾们的寡淡和趋炎附势。

冷不防,突然冒出一个沈薇。她美丽又单纯,她聪明又热烈,像一团蓬勃的火焰,照亮了他李元景的世界。

燕王有种想要呵护她一辈子的念头。


...

芳菲苑。

老嬷嬷按照妾室的标准,给沈薇安排了两个丫鬟,转身离去。

张月偷偷跟上来,将沈薇拉到角落。

张月低声警告:“沈薇,你这是往火坑里跳!去年王府里有个美貌丫鬟,主动伺候了王爷几日,便被王爷忘到脑后。那丫鬟前些日子已经疯了,跳水自尽。”

在张月看来,沈薇简直是自讨苦吃。

好好当个丫鬟不好吗?

“我自有打算。”沈薇笑容浅淡。

张月叹口气,同情又鄙夷:“我还要回花房忙碌,你好自为之。”

张月已经等着看沈薇的笑话。

沈薇迈入芳菲苑,院子不算大,只有四间小房。长久无人居住,野草野蛮生长。

“给沈主子请安。”两个小丫鬟上前问候。

沈薇坐在主座,审视眼前两个小姑娘。两个丫鬟年约十五六岁,一个叫采苹,一个叫采莲。

如果“芳菲苑”是个新成立的公司,那采苹和采莲就算是她的初始员工。

沈薇让丫鬟取来纸和笔,她铺开宣纸,手握毛笔准:“我刚来王府,对王府还不熟悉。我问你们,王爷何时回来?”

在沈薇心里,她把素未谋面的张月当成目标客户。要想和客户成功签订项目,就得了解客户的喜好。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采苹和采莲对视一眼,眼里流露出同情和淡淡的鄙夷。

这两个丫鬟虽然年轻,可从小在王府里伺候,见惯了不知多少妄图攀龙附凤的女子。

这些女子生得美貌,得到王爷的宠幸,又很快如落花飘零。

“回主子。”采莲年龄稍大,也更加沉稳,“王爷一月前代太子爷南巡,应该两日后回府。”

沈薇若有所思,毛笔刷刷在宣纸上记录:“王爷年岁多少?他的家庭关系是什么?他喜好是什么?他喜欢吃什么?他有什么日常爱好?”

采莲愣了下。

忽然觉得,眼前这位主子,和以前那些空有美貌的主子有点不同。

采莲规规矩矩回答:“王爷是当今皇帝的第二个儿子,今年二十有八。后宅有一个正妃,有三个侧妃,若干庶妃、侍妾和通房丫鬟。王爷喜欢骑马,射箭,读书...”

日头从天空中*央,偏斜到角落,黄昏降临。

采莲和采苹说得口干舌燥,把自己了解的所有信息,全都告诉沈薇。

沈薇问的东西太多了,除了问王爷的信息,还把后宅其他侧妃侍妾的来历、京城名门的信息打听地清清楚楚。

“很好,感谢你们接受采访。”沈薇将厚厚的宣纸整理好,她现在对王府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天色渐黑,后厨便将芳菲苑的晚膳送了进来。

两菜一汤,还算不错。

沈薇美美吃了一顿,晚上又绕着芳菲苑走了一圈。月光朦朦胧胧,她看着满院子的杂草,打量破旧的墙壁,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芳菲苑,位于王府的西南角,地方偏僻。这里还有不少的院落,住着十几个失宠的侍妾。

其他侍妾失去宠爱,自暴自弃,基本不清扫自家院子,只会对着破败的院墙感慨命运。月光笼罩,一间间别院像鬼屋。

“不行,必须得装修门面!”沈薇打定主意,必须把芳菲苑改头换面。

人靠衣装马靠鞍,吸引客户的店铺,门面必须要精装修。

没有客户会愿意去一个破破烂烂的店铺。

沈薇本打算今晚把两个丫鬟叫起来,一起拔草打扫院子。但今天是她俩上班的第一天,第一天就叫员工熬夜加班,会给员工留下坏印象。

还是明天再开工。

沈薇回到寝殿内,对镜卸下发钗。银镜材质还算不错,清晰地将沈薇容颜照出来。

原主不只是名字和她相同,连外貌也相差无几,圆润脸蛋,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眼睛如月牙。

“皮肤水分不足,身材太瘦,营养不良。”沈薇捏着自己的脸,还要慢慢养好身子才行。

要得到张月的宠爱,要有出众的容貌,也要有健康的身体。

今天听采莲提起,张月的床上功夫特别强,后宅娇弱的侍妾们往往无法承受他的恩泽,便中途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沈薇得努力点,强身健体!

梳洗完毕,沈薇回床榻睡觉。她躺在床上,又开始打量自己的床铺——这是一架红木雕花架子床,有点老旧,边缘还掉了漆。

“还要把卧室重新装修,打造新颖的风格。”

沈薇心里叹气,攥着张月妃赏赐的五十两纹银,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各样的改造方案,慢慢合上眼睛,沉沉入睡。

...

次日清晨,采苹和采莲哈欠连天起床,准备去侍奉沈薇梳洗。

却看到清晨日光熹微,她们的主子沈薇正穿着短打,绕着院子跑步。头发高高扎起,一张俏脸红扑扑,跑得气喘吁吁。

采莲惊讶:“主子,您这是在?”

沈薇慢跑结束,接过采莲递来的帕子擦汗:“锻炼身体。”

身体是争宠的本钱。

好好学习,天天锻炼。

慢跑结束,沈薇又开始做深蹲。深蹲三十个之后,才擦着汗去吃早膳。

坤玉院,老嬷嬷端着茶水进来伺候,张月妃刚起床,她着太阳穴问:“芳菲苑的沈氏住得可习惯?”

老嬷嬷道:“说来也怪,沈氏今早派丫鬟去花房里要了不少花树和菜种子。还让几个小太监带上工具,修补院墙。”

“修补院墙?”张月妃饮茶的动作一顿。

换做其他侍妾,要么规规矩矩住在院子里,等待王爷的召幸;要么买胭脂水粉,努力装扮自己。

这沈薇倒是别具一格。

老嬷嬷不以为意:“那芳菲苑久无人住,院墙破损。兴许是沈氏担心大雨冲垮院墙,提前修补——她农户出身,眼光也就这么点了。”

张月妃讽刺一笑。

是啊,也只有农户出身的女子,才会关注破损的院墙,才会要菜种子。

由着她去,反正也兴不起多大风浪。

没把沈薇放在心上,张月妃心思依然在自己的儿女身上。她叮嘱老嬷嬷:“派人去学堂盯着,不许两个孩子上课胡闹,今年母后寿辰,两个孩子得在母后面前好好表现。”

老嬷嬷问:“后日王爷南巡归来,要不让两位小主子休息一日,迎接王爷?”

张月妃皱眉,摇头道:“耽搁学业,得不偿失。”

老嬷嬷心中叹气。

这几年来,王妃对王爷是越发不上心,满心满眼都是教养孩子。后宅里那些侧妃侍妾,一个个也安分守己。

王府后宅风平浪静,一潭死水。

恐怕再也没有女子,能在王府后宅兴风作浪了。

...

芳菲苑。

忙碌了两日,芳菲苑从清水房变成精装修。

沈薇把王妃赠送给她的五十两银子,赏了一小部分给辛苦搬砖的小太监,又赏给采苹采莲各自三两银子。

太监们大喜过望,感恩叩首。

采苹和采莲也是喜不自胜,三两银子,抵她们三个月的月银。

沈薇勾勾嘴角,她可不是个抠抠搜搜的小老板。员工付出劳动,她就会给奖金,互惠互利,下次员工办事会更勤奋。

“沈主子,咱们院子真好看。”采苹攥着赏银,发自内心赞叹。

荒草枯树被清理干净,又从花房里搬来不少娇艳的鲜花,还移栽了不少桃花树。破败的院墙修整一遍,沈薇还亲自在外面院墙画了栩栩如生的图案手绘。

虽不如王妃的院子那般华丽,芳菲苑倒也独具特色。

沈薇还打算,院子里的花草每个季度都要换,春天种桃树,夏天水里种荷花,秋天种桂花,冬天种梅花。

只是,采苹好奇地指着那块开辟出来、至今光秃秃的菜地:“主子,您想种菜吗?”

沈薇喝一口茶润喉咙,盯着那块菜地,唇角缓缓勾起弧度:“留着自有用处,等有心人栽种。”

采苹疑惑不解。

沈薇放下茶盏,告诉两个丫鬟:“王爷今日回来,我想偷偷去瞧一眼。”

她现在是王爷的侍妾,地位只比通房丫鬟高一点,没有资格迎接王爷回府。

但沈薇想提前了解张月,观察他的面相和谈吐。

“这...”采莲和采苹面露难色。

沈薇和颜悦色道:“只是偷看,又不会冲撞他。咱们低调些,别被人发现。”

沈薇执意如此,两个丫鬟也只能点头同意。临近中午,王府门口传来礼乐声。

张月回来了。

沈薇溜出芳菲苑,躲到正殿的院子角落,暗中观察。她脑海里浮出关于张月的资料。

庆国皇帝子嗣单薄,只有三个皇子。皇后生下太子和张月,还有一个年龄最小的恒王由贵妃所生。

太子和张月是亲兄弟,从小同吃同住,兄弟情牢靠。不出意外的话,将来太子登基,张月会成为新帝的左膀右臂。

换言之,沈薇跟着张月混,前途无量。

“沈薇,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沈薇回过头,身后是端着一盆花的前同事张月。

张月当然知道,沈薇这是来寻张月的。

如以前那些新抬上来的侍妾一般,故意抛头露面,投怀送抱,想要给张月留下好印象。

张月心里又是怜悯,又是鄙夷,口气也越发不客气:“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就算你把王爷勾去,也留不住——”

话音未落,沈薇身旁的采苹皱眉呵斥:“见到主子不问安,居然还在大言不惭,你哪来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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