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晴垂手不屑的看他一眼“就凭你?”
“哈哈哈,太好笑了。”
谢晴没忍住笑了出来。
看着面前的恶狠狠瞪自己的人儿,谢晴收起玩弄的心严肃认真“邪祟是魔物,魔物嗜血成瘾,祸害人间,手上人命无数,而你!”
谢晴看向宋玉“你助纣为虐,还想隐瞒邪祟窝藏地点,任由魔修偷袭村庄是何居心!”
“那又怎样!
你们才是魔鬼,是妖怪,快放了她,不然我就杀了你!”
“哼,你以为我不敢!”
“宿主!
宿主!
不行啊!
不能杀了他!
杀了他就前功尽弃了啊!
宿主。”
“闭嘴!
吵死了!”
系统在脑海里大吼大叫,震的谢晴想掏耳朵,但碍于面子和自己的建立的形象,谢晴暂时选择了忍耐。
“若不是看你年龄尚小,且无力阻止邪祟,只是隐瞒邪祟藏身之地,你现在己身首异处!”
“说!
为何隐瞒,你与邪祟有何关系!
如若不说,她现在就要死。”
“额啊!”
邪祟发出吼叫,类似于野兽的嘶吼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
“不要!
不要!”
宋玉哭了出来,眼泪不要钱似的掉下来,害怕的哀求“我说,我说父亲死后我和母亲相依为命,自父亲不在后,村里的人对母亲越来越差,开始还会照顾母亲,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谈何容易。
母亲找不到差事,养孩子又需要钱,母亲只能以绣花赚些补贴家用,绣花的那点补贴又能有多少?
如何能养一个家,养活两个人?
不久媒婆登门拜访,他们都看中了我娘的样貌,又持家又能赚钱何不为乐?
可他们嫌弃带着一个累赘,劝我娘把我扔了自生自灭,母亲不舍,也狠不下心,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我们母女无依无靠,时不时给我们家使绊子,有些看我们家没男人,还会故意找茬克扣母亲绣花钱。
家里的地也被大伯他们占去,说我母亲是个外人。
时间长了不知何处传来的谣言说我母亲克夫,是个狐狸胚子,勾引她们家男人,可我母亲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即使吃不上饭也不曾偷窃他人一针一线,明明…明明…”宋玉握紧拳头,瘦骨嶙峋的手上布满疤痕,青筋爆起,咬牙切齿,收敛的泪水再次蓄满眼眶,可回头看到母亲,像泄了气的气球,就连声音蔫了。
“明明是他们想要强迫母亲,母亲不同意,趁机逃走才保住清白。
母亲无奈,此后他们总是骚扰母亲,夜里的门总是被敲响,母亲就把门栓上用木棍抵住,拿东西堵,屋子的门锁上用柜子堵住,窗户封上。
他们进不来大门就翻墙,门进不来就敲窗。
每每到夜里我娘就把我抱在怀里,躲在柜子里,她明明这么害怕,浑身都在发抖,他们就是魔鬼,吃人不吐骨头的杀人犯!”
宋玉嘶吼,面红耳赤,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声嘶力竭后瘫坐在地,泪流满面。
“母亲带我回了娘家,外婆心疼我娘,过了段安稳日子,外婆家只有舅舅在外做工,小姨在家照顾一大家子,我和娘来后,原本过点去的生活更加拮据,母亲的哥哥劝母亲改嫁,姨也刁难母亲,母亲不忍外婆这么大年纪了还整日缩衣节食,以泪洗面,就改嫁了。
他不喜我,我第一眼见他就知道,若他对母亲好也就罢了,可他对母亲非打即骂,母亲自嫁入那天起就没过过好日子,好几次险些丧命在他手里,彩礼也被舅舅拿去,说是住这几日的费用,实在忍受不下去,我就带母亲逃走,路途中听闻太虚宗要招收弟子,便想去尝试。”
宿主,他好可怜系统拧把鼻涕为什么他不报官呀?
清官难断家务事。
何况嫁夫随夫,夫死从子。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这就是古代,他住的地方偏僻,若他们联通好,官府也无法决断,难缠的事谁愿意趟浑水?
“何不报官?”
说话的是林尚,“官府怎会不管?”
听到这话宋玉像听见什么笑话哈哈大笑“他们只认钱!”
笑完后宋玉又像自言自语“有天晚上,我和母亲赶路太累,就在竹林旁休息,竹子不易燃,母亲要去远点的地方拾柴,我不忍母亲劳累,便提议自己去。
待我拾柴回来,行李散落在地,母亲也不知所踪,我发疯的寻找,不知道找了多久,我听见竹林里传来嚼东西的声音,我就喊母亲,问是不是她,我偷偷过去,看见母亲冒着黑气,啃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鸡,野鸡毛吃了满嘴。
我害怕极了,想跑却怎么都迈不动步子,母亲发现了我,她把野鸡吃完了,嘴里还嚼着骨头,她温柔的叫着我的名字,身上的黑气也没有了。
后来我发现,母亲只要吃肉满足后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可她胃口越来越大,经常去农户家里投吃家禽,有个农户发现了,母亲就把他吃了,许久没变的母亲又变回来了。”
“所以你就不断让她吃人?”
“对,可是越来越难满足,可自那次后,变回来的时间也短了。”
谢晴揣摩沉思“你母亲应是活着时被邪祟上身,可邪祟一般是独立存在,若是需要宿主也都是死物,怎会寄生在活物上?”
“我没有说谎!
求求你们,救救我娘吧!”
宋玉一听娘,活着,立马恳求。
谢晴无奈摇头“你母亲吃了这么多生食,加之邪祟入体,魔物己渗透肺腑,只怕是早己去世,你见到的应该是她残留的意识。”
谢晴怜悯“她就算是死,也不想伤害你,依旧想保护你。”
宋玉闻言大哭,跪拜谢晴,恳求她救救母亲。
谢晴看着宋玉泪流满面,污手垢面,鼻涕胡乱挂在脸上,脏兮兮粘满灰的手,在宋玉想伸手即将碰到自己之际内心万分煎熬,及时开口“我尝试驱出邪祟,将你母亲的遗体保留下了安葬。”
说完就飞到邪祟面前,宋玉的手落了空。
宋玉一听急忙叩谢,别人看不见,宋玉趴在地上,眼里闪过一丝阴狠,那个女人嫌弃自己。
其实谢晴就是嫌脏而己。
“邪祟侵占的物体不会可能分开,邪祟死,物体也会飞灰湮灭,你母亲情况特殊,尝试一下未尝不可。
谢晴调动灵气施法,探入邪祟内部时惊讶一下,面上却波澜不惊,面不改色。
谢晴稍稍加大力度,一束流光从邪祟中窜出悬浮在半空。
“这,这,这…”林尚目瞪口呆,不少女弟子更是不顾脏乱的衣袖用来遮鼻作呕,或是闭上眼,更甚者闻到味道跑到角落里不顾形象的呕吐。
分流出来的遗体奇臭无比,遗体各处有不同程度的腐烂,脑浆自缺口处流出,眼珠悬挂在半边脸上,仅有一根血管吊着,肠子耷拉在外面,排泄物自腐败的缺口处流露,腐败的伤口发黑还流着奇臭无比的黑水,有些地方深可见骨,白森森的骨头与黑色伤口刺激视觉。
谢晴见状略微施法,令人作呕的味道才逐渐消失。
衣袖朝空中一挥,邪祟爆体身亡。
宿主,你不觉得难闻吗?
废话,不难闻我会施法吗?
我又不是没嗅觉宋玉在一众弟子的帮助下安葬好遗体后,宋玉又在坟前磕头。
“娘,海儿不孝,不能带您回家,不过,那个家不回也罢,只可惜不能将您和爹合葬,待孩儿有了出息定将您带回去…”见宋玉磕头,谢晴沉思,该怎么把他带回去呢?
宿主,你看反派父母双亡,你提出来收他为弟子不就行了?
不行,我要保持形象!
要合情合理的收,更何况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什么问题?
唉呀,宿主系统啃了口鲜嫩多汁的数据果,满足的感叹反正咱们把他收了就行了。
说不上哪里,他说的太顺了,像是提前准备好的宿主,你要知道,你出现在这里,就己经在改变世界线了,这就是运,天道安排的运,奇妙而又神奇,宿主放心,这只不过是巧合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系统严肃认真的解释。
包括我们?
谢晴玩笑道我们不是系统又懒洋洋的,趴在躺椅上晒太阳我们是来拯救这个世界的,是必然的。
小统,你说反派为什么会是反派?
因为他是反派,他坏系统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是说他为什么会成为反派?
这个我也不清楚,天道的安排,我只是个打下手的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的手下,一个小小的下属,没权利知道这些。
不过反派都挺惨,经历社会险恶,产生报复心理,对世界心灰意冷,特别残忍……系统还在吧啦吧啦,谢晴己无心听他演讲,她现在的注意力在宋玉身上。
宋玉走到自己面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