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隐隐有要黑的趋势,夜风微凉,有些闷,应该是要下雨了吧。
君子谦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着的,房间也被设下了结界,他根本就出不去。
衣服也找不着,太无聊了,于是就光着脚,穿着那身黑色丝绸里衣,坐在矮桌前翻着桌上的那本书。
那本书很特别,上面散发着法则的气息,着实是显眼了些,君子谦也被吸引住了目光。
君子翩脚步轻轻,可再轻的脚步也瞒不住君子谦,那股子清雅竹味和那干爽的甜味实在是隐藏不住。
君子谦将书本放下,回头问道:“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可回头的那一瞬间他愣住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对方身上那股子甜香味。
是情绪气息的味道。
那是情欲的代表,君子谦最是熟悉那味道了,但这次却并不讨厌。
那味道不似往常的甜腻,没有要将人拉进蜜罐子的意味,只是像小狗一样,又暖又乖,轻轻围绕着他。
君子翩自然是知道自己的气息瞒不过君子谦,于是大大方方的走了过来,坐在了君子谦对面。
“是,我不止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是你的哥哥。”
君子谦立马皱起了眉头,看君子翩都带着警惕。
他的动作君子翩又怎么看不见,戏谑的敲了敲桌。
“莫怕,我己不算是君家人了,毕竟你应该也知道的,君家长子不惜以修为倒退为代价,强行断了君家的血缘关系,我也算是天生地养的人。”
君子谦听后稍稍放松了些,但并没有降下自己的防备心,面对君子翩依旧警惕。
他虽然是君家人,但对君家的了解并不多。
君家主母共诞下二子一女,长子君子翩,次女君子兰,幺子君子谦。
曾听闻君家子祠缘单薄,现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先是长子君子翩,不知是怎么的了,突然以修为倒退为代价,强行断了与君家的血缘关系,那年君子翩也才十一有二,君家主母更是年轻,看起来也不过二八年华,当时的她还只是静静的看着亲生儿子的身影,并没有任何动作。
后数二百年,君家主母诞下次女,君子兰,在次女十五六岁时,带去修真界与荒的边境,莫名失踪,随后杳无音讯。
再往后数三百年,如今君家灭门,唯独留下君家幺子,被君子翩带走,去了清枫宗。
君子谦努力回想着,但也就想到了上面情况的一半。
想了半刻才悠悠开口。
“既然己无血缘,那我便不唤前辈兄长了。
前辈救命之恩,晚辈自当以命相报。
可惜晚辈年纪尚小,羽翼未丰,无法还前辈想要的东西,前辈可愿晚辈发展自身,假以时日,必报此恩。”
君子谦压根就不想和君家沾上一点关系,有一点关系都是遭罪。
君子翩听了虽然不悦但也面上不显颜色,依旧笑的从容。
“巧了不是,我现在不缺天地异宝修炼,也不缺权利拿捏,唯独缺的……”他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
“就是至亲的关心,修仙路漫漫,我不能全权将自身感情搁下,我正好想有个弟弟,而你。
曾经我们也同一条血缘过,何不将你归于我?
就当报恩了。”
他说着,眼里染上了笑意,看着君子谦的样子毫不避讳,懂事理的人都看的出来,君子翩是摊牌了。
君子谦匆匆扫了对方一眼,便别开了眼去。
“前辈应稍收敛些,若叫旁人看了去,不知该如何诟病了。”
君子谦并不想承认,他不知道君子翩的喜欢是从何而来,但总之,那种喜欢绝对不会持续多久。
若是靠着对方的喜欢,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丢弃,还不如从来没有过的好。
君子翩也看得出君子谦的拒绝,但他没有急迫,毕竟在梦里,那招己经用过了。
他不想把人逼死,于是努力装作正常人影藏去心里的阴暗心思。
“修仙本就逆天而行,若是太遵循常理,怕是会在修仙时遇上瓶颈,还是肆意些的好。
我还是希望你能叫我哥哥,我想你本来就该叫我哥哥,不是吗?”
君子谦依旧不大愿意,不因为别的,就先说君家的情况,君家将他制作成吸收欲念的容器,折磨他,控制他,一次次的逼疯他。
他现在能安安稳稳的坐着与君子翩讲话全是因为他素质好,不然他保不齐会现场发疯,乱打乱砸。
君子翩知道君子谦的顾忌,于是说道:“莫要先拒绝,我并非是君家那些同流合污之辈,我只是想要有个弟弟,平时能够感受到兄友弟恭的感觉,并非要做畜牲事,大可放心。”
君子谦思索片刻,他的确需要一个能够保护他的护盾,不然就君家惹的那些个人,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对付。
“那……”君子谦还没有说出什么话,君子翩便又开了口。
“你所享受到的资源我会给你最好的,这方面你无需担忧。”
君子谦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有什么条件?”
君子翩道:“简单,你最起码要过了这次的弟子考核,成功以考核而进入宗门,免得会招惹别的弟子的不满,到时候给你找麻烦。”
君子谦点了点头。
他们之间的话题并不多,要是在梦里,估计这个时候君子谦就己经被绑起来丢在床上养着了,但君子翩不打算效仿梦里的行为,毕竟梦里的结果是君子谦自愿求死,他可不想君子谦死去。
君子翩起身,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伸手将坐着的君子谦拉了起来道:“你先暂且与我同住,我旁边的荷玉居正在打扫,晚些你在搬过去。”
君子谦依旧没有多说什么话,于是君子翩问道:“对了,你在君家修的是什么?”
“剑。”
“什么剑?”
“九方家的,鹤玉残花卷。”
君子翩思索片刻问道:“你为什么会学九方家的功法?”
鹤玉残花,是九方家开族族长所编撰下来的剑法,可惜,只来得及编撰前三卷,因为没来得及编撰最后一卷就被迫飞升了。
君子翩十分好奇的问:“何人给的你这剑法?
这只适合女子练,男人的身子还是太硬了,舞出来的剑法绝对不如女子的柔软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