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查到的事细细说来!”顾晏衡冷声说道。
“是,世子。”百越将查到的事事无巨细的全盘托出。
听到最后,顾晏衡险些将椅子扶手捏断,泛白的指节昭示着他内心有多么的愤怒。
刘柏川竟敢!他竟敢这般玩弄卫家!
简直无耻至极!
片刻后,顾晏衡又问道:“卫柔今日和那嬷嬷说的事可查了吗?”
百越想了想,有些犹豫。
顾晏衡紧盯着他,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卫柔要以卫家做局设计刘柏川?”
百越点点头,表小姐出此下策也是没办法的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要是人子,断没有放过杀父仇人的道理。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些天盯着卫家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不妥当的及时来报,必要的时候助她一臂之力。”
顾晏衡手指捏揉着眉心,似乎有些疲惫,这丫头,这么大的事硬是一句都不提,他堂堂镛王世子,做起事来难道不比她方便的多?
……
次日一早天不亮,张嬷嬷就从卫府后门出去了,直奔朱雀大街,刘家从卫府搬出后住在朱雀大街后面的金水巷的小胡同里,张嬷嬷七拐八拐终于到了目的地。
到了刘家门前,叩了几下门,里面传来男人不耐的声音:“谁啊!大清早的上门!”
张嬷嬷并没说话,又叩了几下,男人似乎气势汹汹的开了门。
“张嬷嬷?”刘柏川错愕道。
张嬷嬷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姑爷,咱们进去说!”
刘柏川想反驳,谁是你家姑爷!但还没说出口,便被张嬷嬷挤进了门,进了门便反手把门关上。
顾妍从屋里出来,正想问问是谁,一眼便认出了张嬷嬷,手指着她看向刘柏川:“这不是……”
张嬷嬷顾不上看她,一脸焦急的看向刘柏川:“姑爷,救救我们卫家吧!”
刘柏川先是有些幸灾乐祸,紧跟着便想弄清楚究竟是何事才令卫柔身边的张嬷嬷如此慌乱。
他按下心中的窃喜,试探地问道:“卫家出何事了,竟要你求到我头上来?”
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老奴知道你与我们姑娘已经和离,可是老奴实在找不到旁人了!”
“我们姑娘被老爷和夫人养的万事不愁,卫家的生意从来都是不懂的,以往卫家的铺面商行都是交给掌柜的,每年定时来向咱们卫家交账,老爷夫人去了后,这些子下人门畏惧姑爷您的学识,还不敢放肆,可您与姑娘一和离,有那起子小人开始坐不住了……”
张嬷嬷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又说道:“前儿个姑娘去铺面对账,掌柜的说是经营不善,细细对过账后才发现,竟有大半年都是亏损的!姑娘说要拿自己的私房填上,掌柜的自然是无有不应的,本以为这便结束了,可谁知第二天其他的铺面纷纷传信给姑娘说,铺面都是亏损的,希望姑娘能把这些亏损的银两给补上,姑娘又看不懂账本,请府里的账房粗略算了算,平均每家铺面的亏损竟有几千两之多!”
刘柏川听的心惊肉跳,这卫柔是要把卫家都赔进去啊!
又心中暗暗得意,卫柔少了他果然是寸步难行,攀上世子又如何,难不成世子还会拿镛王府的钱来填补卫家的窟窿?
顾妍也听的胆战心惊,早知卫家巨富,眼下看来,何止啊!
她眼睛滴溜溜的转,忽然计上心头,轻咳一声道:“刘郎与你家姑娘已经和离,再去管你卫家的事,难免名不正言不顺,你一个老仆难道还能做主人家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