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心艾。
今年14岁。
初三毕业生。
从卫生间里收拾了垃圾下楼扔。
雨停了。
到菜市场买两把青菜。
中午做凉拌黄瓜，肉沫茄子，辣炒空心菜。
吃过饭，开了空调，洗澡睡觉。
醒来。
我穿着睡衣，光着脚，躺在凉席上。
安成荣走过来，少年仍在看书，我瞥到一角，是复数的新定义。
他给我一把刀。
刀长…57厘米。
我不用知道刀从哪里来。
我也不用好奇什么。
我抓着刀柄，握紧了。
少年将笔记收进口袋里，接过刀。
我将刀放在凉席上，站起身又蹲下来，小心地拿起我的刀。
我走到空旷处，挥了挥我的刀。
这是我的刀。
安成荣、另外一个不知名字的男人，一个女人，学数学的高三男生，我，我们走在马路上。
他告诉我，活下去。
我记住了。
拿起刀切向那些游荡的腐尸。
将它的躯干与头脑分离。
我们会走出去。
吃了它的会更强吗？
它的同类。
我跟在安成荣的身后，有时学着他。
我麻木的一下又一下的分离行尸的躯干。
似乎是不难的。
它们只是缓慢的游荡着。
吃了它的，不会更强。
秩序是如何崩塌的？
我无从得知。
我也游荡着，游荡在这世间。
安成荣发了自热火锅。
我夹着藕片，藕片很辣。
刷牙，睡觉。
有电了。
是如何恢复的?之前是电路坏了么?我不知道。
女人们用热水洗了澡。
超市里开了空调。
下午，收拾东西。
赶路。
下雨了。
细细的，在风中摇摇晃晃，像一抹轻纱。
我们在烈日下赶路。
有伞。
撑了伞不好拿东西，没撑。
双腿似乎注了铅，我麻木的行走着。
向前走，我拿着刀，我的刀。
我有些怕，又不怕。
围栏拦住了脚步。
xx基地。
我看不清牌上的字，反光严重。
我们进了基地。
很干净、整洁。
新的住处西十五平方左右。
少年拿了纸笔，算物理题。
基地，有任务。
我领了任务。
厨房有厨房的刀。
我的刀留在了住处。
女厨子们和男厨子们说着听不懂的俚语，手里炒着菜。
我坐着马扎，削着菜皮。
盆里被舍弃的皮一点点涨起来，满了盆子。
我醒了。
站在厨房。
悬着的菜刀模糊的映照着我的脸。
我走到卫生间去。
镜子。
我伸手摸上镜子，靠向它，然后，观测起我的脸。
我黑了许多。
英语本在卧室的书桌上等我，我开始做题。
空调25度。
在第十西天，或许是第十西个梦。
安成荣没有问我的衣着，也没有问少年的试题。
怎样，才能获得解脱呢？
这是一种折磨吗？
我疑惑了。
我该疑惑什么呢？
我不知晓。
“宋棠。”
这回，我记住了。
宋朝的宋，海棠的棠。
他很瘦。
他递给我一颗糖。
我们是相同的人吗？
做梦太久是会累的。
8月10号，附中开学。
…静谧的叶影晃出悠长的梦。
数学，我不太擅长的学科。
我睡着了。
在数学课上。
老师敲了敲桌子。
于是，我的灵魂震动着醒来。
我拿起笔和本子，到后排站。
后排。
倒也不后。
13班是重点班，拢共13个人，在五楼，西楼空着。
宿舍申请了单人间。
顾可唯高一下学期转过来，她是一中的学生。
附中的校长花了15万撬人，又托了点关系。
她数学很好。
住我隔壁。
如果期中上620，就跳级到高三，她说。
老师不同意。
附中的食堂很好吃。
我点了碗牛肉面，慢腾腾的吃着。
我看见顾可唯，她捧着习题册。
吃过午饭。
我回了宿舍。
从书架上，我抽出那本《历代经济变革得失》。
“中国历代的经济变革，应从公元前8世纪的春秋说起。
春秋之前，只有“天下”，而没有“国家”。
周天子封疆裂土，一千多个诸侯国恪守秩序，相安无事，因此没有任何求变的动机及欲望。
公元前771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被犬戎杀死，西周终结。
从此，天子权威丧失，各国开始火拼，争强求富就成了新的时代主题，孔子称之为“礼崩乐坏”，我们则视之为变革的发生。
所谓国家，从来是血腥竞争的产物，这是举世之公理。”
所谓国家，从来是血腥竞争的产物，这是举世之公理。
我睡着了。
我穿着校服，站在了住处。
我看见我的小床，我的《烹饪大全》。
在这里，我也有了个书架。
又添了几本书。
一个小柜子，柜子里放着宋棠送给我的糖。
宋棠高考完了。
没有目的的生活。
基地的范围扩大了。
冬天。
下了雪。
我接了新的任务。
清理游荡的行尸。
行尸从哪里来?似乎杀不完。
不多。
也不少。
我抬起刀，将它们尸首分离。
粮食，从哪里来?有人种植。
一个仿佛与世界失联的城市。
城市之外，我未曾到达。
雪静静地落着，覆盖了城市。
粮产地覆上了塑料膜。
我见到了顾可唯。
在基地门口。
面粉厂、育苗厂、养猪厂、净水厂…基地在什么时候建成?许许多多由此引生的问题流窜过我的脑海。
一切复杂的思索我都不愿去思索了。
顾可唯走了过来。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方心艾?”我点了点头。
第38页。
鱼香肉丝。
猪里脊300克，冬笋40克。
木耳100克，胡萝卜100克。
尖椒50克，葱10克。
姜10克，蒜10克。
盐5克，豆瓣酱15克。
鸡粉3克，老抽10克。
生抽10克，香醋10克。
味精3克，胡椒粉5克。
料酒10克，白糖10克。
淀粉15克。
里脊肉洗净切丝，加盐2克、料酒10克、鸡粉3克腌制10分钟。
冬笋、胡萝卜洗净切丝。
木耳泡发切丝，青椒洗净去蒂去筋膜，切丝备用。
锅内加清水，大火烧开，放入切好的冬笋丝，木耳丝焯水捞出备用。
葱姜蒜洗净，姜蒜切沫，葱切葱花。
取小碗，加15克淀粉、少许水，调成水淀粉备用。
锅内下30克色拉油，大火将油烧至7成热（油面有青烟大量上升时即为7成热），放入腌好的肉丝，快速翻炒，待肉丝发白时盛出备用。
用余油继续加热，大火将油烧至7成热，放入豆瓣酱15克，煸炒至出红油，下葱姜蒜沫，葱花留出一部分。
加盐、味精各3克，白糖10克，胡椒粉5克，老抽10克，生抽10克。
待糖融化后，放香醋10克，加少许清水，倒入调好的水淀粉，开始熬汁。
小料大火翻炒炒出香味后放入炒好的肉丝。
下入焯好的笋丝和木耳丝、胡萝卜丝、青椒丝后，继续翻炒均匀即可出锅。
撒上葱花加以点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