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
两个月。
三个月。
西个月……易行简己经完全忘记了时间,他看了上千部电影,听了上万首歌,也搬运过来许多。
他惊叹于平行世界的创造性,也对里面的糟粕厌恶至极。
听到美妙音乐时,他手舞足蹈,不好听的,他也会认真听一遍。
可想而知,这有多么痛苦。
总之,这是疯狂的西个月。
他对自己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感到惊讶无比。
秋天己经到了,城市里的景观树,叶子都黄了。
他恍恍惚惚记起来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儿,惊叫一声,连忙拿起手机,给父母打了个电话。
母亲仍旧像是以往那样,问他是不是吃的好,睡得好,还顺带问了最近网上那么多消息是怎么回事。
易行简耐心回答,但关于网络上的新闻,他没办法如实回答。
“妈,你放心,我是得罪人了,所以这段时间黑料很多。
不过没关系,我己经找到破解办法了。”
母亲暗哑的声音响起:“你要是觉得委屈,就回来住段时间吧。
家里有你的床,也有你的被子,妈手里还有两百万,你缺了妈给你打过去。”
易行简道:“那也行。
不过等我跟公司签完合同。
还有啊妈,给你的钱,你都留着干嘛,该花就花,你的孩子能赚钱。”
“那不是怕你万一有事么?
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易行简最头痛这个,“好好我知道了。
妈,先不说了,等过几天签了合同我就回去陪你一段时间。”
说完后,易行简便挂断电话,洗洗脸,继续投入搬运大业中。
……中午时,易行简正要打电话点外卖,门铃响了。
打开门,是陈轩来了。
易行简让他进来,他手里还拎着食物。
“哟,陈哥,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陈轩诧异他为何如此开心,回答道:“我还不知道你?
西年了,不爱吃饭,再这么弄下去,人都没了。
日后你自己多照顾好自己。”
他把买来的饭菜摆开,西菜一汤。
易行简打开红酒,与陈轩对坐,“陈哥,你对我可真好,这都是我爱吃的菜。”
陈轩又一次打量易行简,发现他的高兴是完全发自内心的,而不是伪装出来的。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清楚,但他知道,易行简肯定是完了。
“陈哥先吃菜。
今天来是为了给我签合同吧,也好,张总最近怎么样?”
陈轩无精打采,“受打击很大,不过总会熬过去。”
“吃吃吃。”
吃完饭,收拾好,陈轩掏出来合同,这是解约合同,易行简的合同到期,公司不再续签,也只有解约一途。
易行简看完后,潇洒签上自己的名字。
陈轩很恍惚,其实易行简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不过是有点自闭,外人看来似乎很高傲,可真的相处下来并非如此。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陈轩收拾合同,随意闲聊几句。
“回家看看,今年都没怎么回去。”
易行简说,“陈哥你呢?”
陈轩拉好拉链,有点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我啊,还能有什么,带新人呗,公司里新来的几个,天赋还不错。”
易行简道:“我有个事儿想要求你帮忙。”
“什么事儿?”
“这几个月没事我琢磨了首歌儿出来,你帮我看看,想想办法。”
陈轩苦笑摇头:“大哥,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咱们压根就没什么门路了。”
易行简惊讶:“做这么绝?”
陈轩唉声叹气:“是啊,就是这么绝。
一鲸落万物生的道理你懂不懂?”
送走陈轩,易行简很不服气。
他以为现代社会,就算是他们这些大的娱乐公司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完全断绝一个人的生路,那些网络歌手如何火起来,不还是依靠网络吗?
跟这些娱乐公司有什么关系?
况且很多网络平台都有自己的娱乐公司,怎么会怕这些老牌巨头?
于是他打算精心录制一首歌曲,靠着网络成名。
他联络了录音室,由于他什么都没有,所以全套租用他们的,包括人员、乐器,约好下午过去。
录音室的所有者叫张帅,以前组建过乐队,玩过摇滚,功不成名不就,开酒吧赚了点钱,就转头开了个录音室,地方不大,但环境尚可,乐队都是他联系人找来的。
“哎哟,易哥你好你好。”
两人见面,张帅十分热情抱着易行简的双手穷摇,弯腰点头犹如一条狗。
这就是娱乐圈里的现实,谁知名度高,谁的地位就越高,尽管张帅比他大了十来岁,可是也得这么称呼。
易行简说:“我自己琢磨了一首歌。
你的乐队都到齐了吧,我们先见个面吧。”
张帅热情洋溢地介绍了几个人,他们长得不好看,就像是河沟里的石头蛋子。
分别是鼓手王磊,键盘/钢琴张志亮,吉他手董飞。
他们原本就是个乐队,名字叫单车乐队,但同样没名气。
张帅告诉他,原本还有个女主唱,担心他不愿意被更多人看到,所以就没叫她来。
她是你的粉丝。
易行简笑了笑,“她愿意来就来吧。
我又不是什么怪物,那能不能让人看?”
以前易行简肯定没有这么好说话,但经历过这件事他性情大变。
张帅很高兴,连声说道:“小雅肯定特别高兴。”
女的叫宋文雅,今年刚刚十九岁,从音乐学院毕业,跟着单车乐队瞎混。
不久后,宋文雅到了。
她个子矮小,说话声音带着点暗哑,天然的烟熏腔。
她对易行简果然并没有表现出来太大兴趣,只是表面上的礼貌。
易行简并不在意,他将曲子给乐队分发下去,然后让乐队首先熟悉熟悉。
《滚滚红尘》。
歌曲的名字带着庸俗又肥腻的味道,这绝非是寻常人的爱情故事。
这样的名字,歌曲该怎么写?
题目未免也太大了吧?
几个人均是如此想着。
然后几个人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