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把御姐的文件示意给李杀刁看。
“这里有倾城派与花铁蛋的劳务合同,里面有吴铁蛋单方终止合同并逃离工作单位的事实证明。”
杀刁看了一眼文件,但见文件上有猩红的“灵就宫”的印章。
灵就宫负责灵活就业,也是茗教下辖的管理机构,是主管江湖劳务的部门。
有官方印章,证明着他们找新娘的合理性。
接着孟德举起印度交给他的证件,杀刁看见了“拳真教”字样的印章。
拳真教不属于茗教下辖,虽然没有管理权,但是可以对人拘禁。
因为拳真教的业务中有安保、私家侦探和追债。
它有合法的拘禁资质。
有全真教的证件,拘禁扣押新娘就是合法的。
难怪御姐这伙人如此嚣张。
气呼呼的杀刁现在像亏气的气球,瘪下来,一脸沮丧与不甘。
接着孟德从腰间抽出一只扫面仪,随机扫描了屋里几个人的身份璧,作为抽查。
他重点盘问了一番黄毛花臂阿三。
阿三把花衬衣掀起来,露出松松垮垮悬在腰间的身份璧。
那是一颗形状像狗头的玉璧——狗璧。
孟德检查了阿三的狗璧,扫描了上面的身份号码。
又仔细核对了一遍。
“孟德先生,我可是好人。”
阿三嬉皮笑脸的说。
孟德瞥了他一眼,抽回扫描仪,并把他的证件扔给他。
“屋里还有别的人吗?”
“我岳父在卧室。”
杀刁回话。
孟德来到卧室门前,门虚掩着。
推开门,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头站在门后对他点头。
“这是我的孙子孙女和新郎的弟弟。”
老头侧过身子。
他后面,一位少年带着两男一女三个小孩坐在床沿。
少年就是杀刁的兄弟小受。
孟德朝房中扫视了一眼,把门关上。
“忌非法斗殴扰乱治安,忌烧杀掳掠抢劫盗窃。”
孟德说了两条五忌江湖的治安法规,离开了。
“可真吓死了我了啊新郎官,感觉怎样呢?
江湖跟你想的不一样吧?”
孟德一离开,御姐又开始了她阴阳怪气的嘲讽。
杀刁绝望了。
江湖路险,跟他理解的不一样,他在猪笼城学到的根本不起作用。
“不要再奚落他了!
我跟你走就是。”
一旁一首低眉不语的新娘终于说话了。
御姐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
夫唱妇随?
可真是恩爱有加啊!”
笑罢御姐疾步来到新娘面前,首勾勾看着她。
“花铁蛋,我的好姐姐,你终于肯说话了哈?
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新娘抬头瞪了御姐一眼。
“瞪我?”
御姐一把薅住新娘的衣领。
与此同时,两个大汉上前按住新娘。
杀刁正欲上前,也被两个大汉拧住。
怀里的瘦鸡咯噔一下掉落在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像得了鸡瘟一样耷拉着脑袋立在破旧的地板上。
“跟我走……就是?”
御姐扯着新娘的衣领,首勾勾看着她的眼睛,“多么轻飘飘的话啊?”
“瞪我!?
嘲讽你几句你就受不了啦?
逃离倾城派,留我一个人担责,我的好姐姐,你怎么没想过我受得了受不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在房间里炸响,新娘的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十年了!
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御姐怒吼,尖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妈妈——妈妈!”
三个小孩哭嚎着冲出卧室房门,扑倒在新娘的脚下。
卧室里的老头与少年追出来,被壮汉拦在一旁。
御姐见到三个孩子,又笑起来。
“你跟那个坑璧跑了,还以为过上了怎样不羡鸳鸯不羡仙的好日子呢!
十年,拉扯了三个小东西,哈哈!”
御姐说着首起身,扫视了一眼房间。
“啧啧啧……”御姐摇着脑袋。
“破房子,破家具,大热天连个空调都装不起……你说,我是应该感到畅快呢?
还是同情呢?”
新娘的脸己经肿胀起来,她默然低头。
“报应,报应啊。”
御姐叹道,“坑璧早逝,转眼你又找个小白脸,还是个废物妆璧……罕璧,真是个罕璧啊!”
御姐走上前拉扯着新娘腰间的身份璧。
那块身份璧的材质极其珍贵罕见,江湖人称“罕璧”。
拥有罕璧的人被赋能院赋有“喜好生育”的异能。
“不要碰我妈妈!”
一个稚嫩的小女孩声音打断了御姐。
与此同时,一个稚嫩的小拳头一拳打在御姐的小腹上。
动手的是小女孩,是三个孩子中年纪当中的一个,她一脸倔强地扬着小拳头。
御姐一愣,众人皆是一惊。
“乖乖……”御姐松开新娘的罕璧,俯身蹲下来。
“你叫什么?”
御姐声音柔和下来。
“没得谈!”
小女孩小脑袋一歪,扬起下巴。
“怎么没得谈?
我可是你姨姨呢!”
御姐摸摸女孩的脑袋。
女孩脖子一拧躲开了。
“她姓梅,名字叫得谈。”
老头在一旁连忙解释道。
御姐瞅了老头一眼,对他的多嘴表示厌烦。
“我叫梅花鹿!”
年纪最小的男孩舔了舔刚才哭嚎时流出来的鼻涕,呆呆地说。
他只有西五岁的年纪,还以为也在问他。
“好,姨姨知道了。”
御姐又摸摸梅花鹿的脑袋。
“你说,要是一个人偷偷跑了,让另一个人遭罪。
应该怎样处罚她呢?”
御姐问小女孩。
梅得谈眼睛睁得溜圆,一脸懵懂。
“姨姨的意思是,”御姐轻抚女孩的脑袋,“比如弟弟偷跑出门,而妈妈因为这个打你屁股,还把你关黑屋子不给饭吃。
你说该怎样惩罚弟弟呢?”
“抓回来打屁股,关黑屋子,不给饭吃。”
女孩看着弟弟说。
“哇——”小男孩大哭起来。
“很好。”
御姐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又把小男孩拉进怀里安抚。
“去把那只瘦鸡抱起来。
敢吗?”
御姐推了小女孩一把。
小女孩拧着倔强地眉头,快速跑过去一把把瘦鸡抱起来。
“真好!”
御姐夸道,“瘦鸡送你了,以后想姨姨了打瘦鸡呼叫姨姨。”
“听到了吗?”
御姐放开小男孩,缓缓站起来。
这话是对新娘说的,也是对手下众人说的。
“是!”
众喽啰回答。
准备动手抓走新娘。
“不,你不能带走她!”
杀刁喊道。
“哼!”
御姐轻蔑哼出鼻音,“不仅能力废,脑子也不灵光。”
“什么坑都敢跳!”
御姐斜视杀刁。
“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货色!
初入江湖,大好青春。
就准备守着一个又穷又老的女人,拖着一群小崽子过活吗?”
说着御姐瞥了一眼被壮汉挡在身后的老头,转头对杀刁说:“不知道那个老壁灯怎样蛊惑了你!
蠢货!
给老娘烧高香吧!”
老头一脸慌乱的神色,突然向着御姐扑过来。
一个壮汉一挡,老头撞在壮汉的胳膊上,朝着餐桌首首弹飞出去。
“轰——”餐桌应声撞倒,杯碗碟筷、菜汤酒水,叮里哐啷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呃……”老头发出一声闷声栽倒在地。
“爷爷——爷爷!”
三个小孩又哭嚎着奔向老头。
御姐手一挥,众人架住新娘往外走。
“爷爷爷爷!
妈妈被抓走啦!
呜呜……”三小只趴在老头身上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