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送行。或是母亲叮嘱自己的儿子，或是姑娘送别情郎。起风了，地面的尘土飞扬着，直到泪水逐渐模糊了我的眼 。
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快是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慢是我每天望眼欲滴都没等来他。从那以后沈卿言倒来过几次，都被我无一例外的让家仆赶出去了。
沈卿言不再说那些在外人看来奇怪是话，只是走在路上偶尔碰到时他看见我隆起的肚子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皱眉，每次让马车快点走。
月份大了，我不再常出府。而是每天让灵鑫给我读顾远山寄来的那些信，最近信来的频率少了些。许是战事又紧张了我这么想，老夫人宽慰我或许因为战事驿展慢了些。为了不让老夫人担心，我总是乖巧的点头称是。
胎儿八个月的时候，噩耗还是传来了。敌军夜袭，而究其原因是我军营里出现了一个叛徒，为了百两银子被敌军所收买。公公婆婆誓死抗敌，最终寡不敌众死在一起。
顾远山带着不到数十人引敌人进入一条死路，鱼死网破。尸体运回京城的时候我镇静的要命，或许在旁人看来会觉得我很冷血，但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像是失去了感知痛苦的能力。
爹娘怕我怀着孕寻短见，带着哥哥一同来将军府看我。他们搀着老夫人说话，哥哥过来扶住我，眼里也是红红的。
“小妹。”
他似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安慰到我，只得把我拥入怀里。我还是一滴眼泪都没有，胸口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无法呼吸。
我挣脱开哥哥的怀抱，扑到顾远山棺椁上。棺椁还未封盖，只盖着一层白布，我颤抖着手掀开。
16.
顾远山静静的躺在里面，如果忽略他满身干涸的血迹和苍白的脸，我或许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我见过那个叛徒了，他随着顾将军一家的棺椁一同被押送回京。街上人们唾弃着，甚至要冲上去杀了他。我静静的看着一切，内心没有一丝起伏，我知道他会下狱，朝中大臣商议后会处死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