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乐就上了心。
不仅用银子把学堂修缮一新,还买了不少笔墨纸砚,连同顾府大半珍品书籍一并送去。
也甭管学堂那些孩子是不是念完了《三字经》《千字文》。
知道芦花做的棉衣不保暖,顾安乐就下令让全府的侍女帮着做棉衣,孩子们每人一件。
也甭管阳城已经开春,学堂所有孩子都被新衣热出一头汗。
顾安乐还指着最后那个小子露着棉花的胳膊肘偷笑。
“你猜这针脚,是你的,还是我的?”
我还真仔细去看了看,直到先生皱眉制止,不让扰乱上课,我才退回去小声说:“一看就是公主的,妾身女红相较公主还是要好些。”
学堂这边换上新的匾额,朗朗读书声不断,每到饭点还有不输大酒楼的饭香飘出来。
没多久,阳城那帮泼皮又登门了。
恰好我跟顾安乐在学堂给孩子们糊风筝,泼皮眼睛长在后脑勺上,也没看清这是谁的地界,进来一通砸。
我有心护着顾安乐。
哪知紧要关头反被她推开,替我挡下砸来的砚台。
回到顾府请来大夫,才发现顾安乐整个左后肩青紫一片,可这一路上,她只牵挂会不会耽误孩子们上学,都没喊句疼。
我想帮顾安乐上药,却被吉祥拉出去。
“都是你害的!你以后离我们大小姐远点!”
思来想去,心中越发愧疚,不忍再打扰她休息。
晚上半梦半醒间,我感觉屋里进了人。
还来不及问一句,就被堵住嘴,绑住手脚,扔进了柴房。
有了光线,才看清眼前的人。
妇人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就连眼尾的皱纹,都透着凌厉。
我想起顾安乐提过,皇后娘娘派了身前的李嬷嬷陪她来阳城,只是她不喜欢,一直让人住在别院。
想来那位李嬷嬷,就是眼前这位了。
李嬷嬷也很干脆,直接表明身份,向我说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