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口气,“秦知,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安安去世前,还在等她的爸爸。苏早早的狗命好等到了,她的命不好,没有等到。”
秦知浑身瑟缩了一下,竟然试图用头去撞安安的墓碑:“女儿,爸爸对不起你!”
沈之余眼疾手快地拉着他,无语道:“早干嘛去了呢?”
我摇了摇头,“你还有爸妈,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秦知膝行到我身边,语带讨好和恳求:“欣欣,我们再做一次试管,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做一个爸爸,好吗?”
我恶心到笑了出来,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秦知,不管我们之中谁再有孩子,都不会是安安了。”
“更何况,我不会再有孩子了。”
生下安安的时候,我伤到了子宫,永远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身后的风传来他破碎的声音:“欣欣,我们还有可能吗?”
我眼前恍惚,想到安安今年的生日。
她幸福地坐在蛋糕前,说她许了一个愿望。
我问:“我们的小公主有什么愿望呀?”
“我希望和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那时候我们谁都想不到,最先食言的,会是安安。
我没有回头,眼泪无声地流淌,从心脏牵扯到全身都痛。
“秦知,我们不要再见了。”
我和沈之余当晚就回了分公司。
起初秦知还会锲而不舍地给我打电话,有时候是喝醉了在酒吧里声嘶力竭地说对不起,有时候是在凌晨的街头哭着求我原谅。
“欣欣,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她长得好像你。”
“我又梦见安安了,她在梦里一直哭,她说她怪我。欣欣,我要怎么办,怎么办安安才能原谅我?”
我低声笑:“秦知,她早就没有原谅你的机会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然后传来隐忍又痛彻心扉的哭声。
我没有感到痛快,只是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