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菀陆衍琛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我成了前任的小婶婶后续》,由网络作家“厉霆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重生后我成了前任的小婶婶》是作者“厉霆琛”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苏菀陆衍琛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上一世,她信了渣男贱妹的鬼话,弄得下场凄惨!重获新生后,她开启虐渣之路——她虐得白莲花生不如死,渣男也被虐得身败名裂,还成功抱上了禁欲系大佬的大腿。日子悠哉惬意,直到家宴那天,渣男前夫出现,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然成功晋升成了渣男的小婶婶!她托着高脚杯幸灾乐祸:这个世道啊,真是公平!...
《重生后我成了前任的小婶婶后续》精彩片段
让?
陆衍琛让过什么了?
我一头雾水,只觉得陆时晏的脸色越来越差。
不远处苏宁安被苏家人簇拥着满脸尽是骄傲,妈妈一个劲的夸奖她,“安安真厉害,随随便便几幅画就拍出了几亿。”
“不像苏菀那死丫头,小时候老师还说她有天赋,也没见她画出什么作品来,她啊,真是连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一旁的哥哥也开口道:“对了,苏菀跟你们联系过吗?她的电话打不通,这丫头近来是越来越不懂事了,就知道让家人担心。”
“听说她去了云城。”
“爸妈,我早就说不要对她那么娇惯了,她惹下这么多烂摊子竟然一声不吭就飞走了,真是任性妄为。”
“爸妈,哥哥你们不要生气,姐姐她可能只是想散散心吧。”
“等她这次回来,一定要让她跪着给你道歉!”
“依我看得狠狠揍她一顿她才会学乖。”
看到苏宁安那张虚情假意的嘴脸,我恨不得当场将她伪善的假面撕下来。
大家偏偏就吃她这一套,不但没有半点怀疑,甚至对她言听计从。
我能容忍爱人变心,却无法苟同家人对我的冷言寡语。
分明我也是从妈妈肚子里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她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呢?
我那么喜欢画画,那一天是妹妹的生日,妈妈突然发了火,冲进我的画室,将我的作品泼上颜料,亲手撕毁画作。
她说苏宁安死了,我这个没良心的人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地画画?我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小畜生。
原来早在那时她就对我生了恨意,觉得应该消失的人是我而不是苏宁安。
分明此次是苏宁安和陆时晏惹下的事,她们不分青红皂白将所有的错都怪罪在我头上。
在我死后她们没有急着来找我,还商量着要将我打一顿。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一滴眼泪都没有,为什么还是觉得这么难受呢?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飞起鹅毛大雪,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像极了我死前看到的画面。
她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已经死了呢?
很快在画廊里的事就被曝光了,我和苏宁安同时登顶热搜。
#打假苏菀#
#天才画家竟是豪门千金#
#苏菀恶心#
#天价画作#
#苏五小姐人美心善捐款三个亿#
众人的评价更是一边倒。
[怎么会有这么没皮没脸的姐姐啊,居然会冒领妹妹的功劳,亏得我以前还以为她是S,拿她当我偶像呢,这也太恶心了。]
[心疼安安小姐每天都要和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
[贱女人,活该被陆总抛弃。]
[我要是陆总赶紧摆脱这样可怕的女人和安安小姐在一起,安安小姐人美心善,和陆总天生一对。]
[反正只是伪兄妹,又没有血缘关系,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两人真的很般配吗?陆总看安安小姐的眼神宠溺得拉丝了呢!]
[安安小姐这样的天才还那么善良,居然捐出了三个亿给慈善基金!两相比较,她姐姐简直不是人。]
我站在陆时晏身后,看到他手指不停翻动着手机,越往下看眉头褶皱越深。
苏宁安挽着他的胳膊道:“哥哥,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要不然让人将热搜压一压。”
“压?为什么要压。”开口的人是我亲妈。
她妆容艳丽,身上穿着无比华贵的衣服,说出口的话却凉薄无比。
“网友们又没有说错,本来就是苏菀冒领功劳,现在被扒出来也是她活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大家都在夸赞咱们安安人美心善,不用花钱的热搜替安安宣传何来不妥?”
说到这的时候她牵起苏宁安的手,“咱们安安啊以后是要成为国际知名大画家,垂名千史的人物。”
“妈说的没错,苏菀自作自受,她越不堪才能衬托出安安的完美,有争议热度才更大,知道安安的人更多,将来安安风头更盛。”
我死后尸骨未寒声誉受损,我的家人竟然还想要榨干我最后的价值,让我给苏宁安铺路。
我画画的时候母亲会说我不务正业,太自私,不以苏家的前途为重,每天浪费时间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
可此刻她满脸骄傲,不住夸赞苏宁安多有出息,甚至不惜踩着我的尸体上位。
原来她不是讨厌画画,只是单纯喜欢苏宁安,不管苏宁安做什么在她看来都是对的。
我熬过了被爱人背叛,仍旧还会为家人的背刺而痛心疾首。
苏宁安偏头看向陆时晏,“时晏哥哥,你觉得呢?要不要将热搜撤下来,姐姐毕竟是你的太太,要是她在云城看到热搜了一定会很难过吧。”
原本陆时晏心中有些不快,一想到我不声不响就去了云城,一双黑瞳翻涌着寒光。
“难过?我看她是咎由自取,留着吧,她要是觉得丢人就早点回来!”
陆时晏冷冷开口,半点维护我的意思都没有。
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到头来就落得个咎由自取。
分明苏陆两家都有这个能力将热搜压下来,为了苏宁安,她们不惜牺牲我的名誉。
这就是家人么。
我蜷缩在角落听着她们的冷言冷语,看她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原来我才是那个该消失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再抬起头来时,我发现眼前的景物发生了变化。
陆时晏和苏家人不见了,我身处地下室一样的地方。
这里幽暗、潮湿。
这是哪?我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我打量着四周,自己现在站在一条长廊里,周遭的石壁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很多地方已经有了裂口。
烛火映照着浅浅的光芒,落在我身上,墙壁上却没有一点影子。
四周没有一个人,安静得让人可怕。
路的尽头似乎有一间石室,我快步朝前走去。
远远就看到一张石床,床上似乎躺着一个女人。
谁会躺在这样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靠近我的心脏就跳得越快。
直到我的视野渐渐清晰,我终于看清了她。
那早已经没有了气息,躺在那肚子毫无起伏,双眼紧闭的女人——是我。
陆时晏眉宇笼罩着—层阴霾,他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判断苏宁安话中的真假。
苏宁安索性跪了下来,“奶奶,我知道你—直都不喜欢我,但我为什么要骗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奶奶面容严肃,手掌狠狠拍着扶手,“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要从中作梗,故意引导大家,你究竟在盘算着什么?说!”
“奶奶,我没有。”
“不说是吧,那我就打到你说为止。”奶奶滑动着轮椅到了苏宁安身侧,扬起拐杖就狠狠朝着苏宁安打去。
爸爸—把抓住她的拐杖,“妈,宁安也是好心,你别拿她出气。”
奶奶—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爸爸,“你是不是疯了?我怀疑菀丫头失踪和她有关,直到现在你还在为她说好话,她的命是命,菀丫头的命就不是命了?”
苏宁安眼泪大颗大颗滚落,疯狂摇头否认:“奶奶,姐姐结婚当天我发病没有来现场,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她,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是啊奶奶,安安向来温柔善良,她如果知道苏菀的下落—定会在第—时间告诉我们的,她隐瞒这个消息又没有什么好处。”
“妈,我知道你担心苏菀,但你不能将怒气发泄在安安身上,她本来就身体不好。”
就在苏家人全力维护苏宁安的时候,陆时晏—步—步走向了苏宁安。
苏宁安跪着他站着,他的眉眼再无平时的温柔,有的只是冷漠。
陆时晏总算看清楚面前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吗?
我听到他冷冷开口:“安安,你有没有骗我?说实话。”
苏宁安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冷漠无情的眸子,她咬着唇轻轻道:“哥哥,我没有。”
“安安,我们相处这么多年,我不希望你骗我,知道吗?”
苏宁安摇头,“哥哥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和姐姐的失踪有关系,就让我不得好……”
那个死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陆时晏捂住了嘴。
陆时晏顺手将她给扶了起来,“我信你就是了,别发这种毒誓。”
苏宁安靠在他怀中呜咽个不停,陆时晏不停拍打着她的背,“好了好了别哭了。”
我无语看天,到底还是高看了陆时晏,更低估了苏宁安。
奶奶也被气得不行,“陆时晏,菀丫头就是因为她才失踪的,你不但不和她划分界限,反而还如此亲密,让外人看到还以为你们才是—对,你们不要脸,我苏家还要脸。”
“妈,没这么严重吧,宁安本来就是继妹在陆家长大的,他们兄妹两关系好点也很正常,当务之急早点找到苏菀才是。”
我妈鼻腔里冷哼—声:“苏菀这死丫头故弄玄虚,说不定她此刻正躲在什么地方看我们的笑话,她存心想要我们着急。”
“对,不然妹妹为什么要找云城的亲戚租房子,订了机票又不过去?分明是要制造出—个假象,都说女人的妒忌心和报复心最重了,妹妹为了报复妹夫,故意躲起来让他找不到,连带着我们也跟着担心。”
陆时晏越听眉头拧得越紧,他现在存了—肚子的疑问。
“岳父岳母,你们放心,我—定会尽快将菀菀找到。”
他松开苏宁安的手,“奶奶,我说过只拿安安当妹妹,以后我会注意和她的距离,这是最后—次了,我还有事先去处理了。”
陆时晏快步离开,刚要上车,遇上—群警察,为首的正是黄屿。
他看到陆时晏过来打了个招呼,“陆先生,陆夫人回家了吗?”
陆衍琛离开后,陆时晏站在寒冷萧瑟的江边盯着手机。
屏幕亮了又黑,信息不断,唯独没有一条是我发来的。
他大概是想到了从前,那时候我已经觉察到他对苏宁安的态度变化,时常也会生气。
但生气之后又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苏宁安到底是他的继妹,他对妹妹好一点也没错。
我学会了自欺欺人,一遍遍推翻自己的想法,觉得自己不该因为这种小事影响两家和谐,想明白后我就会求和。
离我上一条发的信息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
这一天,我不知所踪。
“咚!”
陆时晏将一块石头丢到水里,伴随着他恼怒的声音传来:“闹吧,看你这次能坚持几天。”
我站在他身边苦笑,以前闹得最凶时,我离开也没超过三天。
他自以为算准了我的性子,我翻不出浪来的。
我静静凝视着他那张染上了怒意的俊脸,十二岁那年夏令营,因为暴雨我被困在山上,是他冒着山体滑坡的危险折回上山找到我。
我哭兮兮扑入他的怀中,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傻?万一连累他了呢?
他满身泥泞,嘴角却是笑意莹然,他说一想到我一个人在外面会害怕,会难过,会委屈,他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来。
那时我年龄尚小不懂情爱,只知道这个人的怀抱很温暖,他要是能护我一辈子就好了。
如今分明是他犯错在前,他没有丝毫歉疚,反倒是觉得我在胡闹。
人一旦变了心,哪怕呼吸也是一种错误。
大多痛苦都是不肯离场的结果,没有命定的不幸,只有死不放手。
如果那时能我能放下不甘心决绝离场,也不会是今天的结局。
在我死后的第四天,陆时晏总算开始慌了。
他打开聊天页面,还停留在他最后那一条语音中。
我的手机仍旧是关机状态。
“陆总,您的咖啡。”小助理端上一杯咖啡给他提神。
陆时晏这才发现自己盯着手机看了半小时。
四天了,就算是闹脾气苏菀也该闹够了吧。
陆时晏起身拎起外套,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陆总,您一会儿还有个重要的会议。”
“改天。”
陆时晏头都没回,他一路驱车到了市中找到了姜蔓。
“姜老师,有人找。”
我急急迎了上去,姜蔓是我高中好友,被父母逼着放弃自己的专业去了师范,如今在中学教书。
她知道我的苦楚,因此对陆时晏也没什么好脸色,“你来这里干什么?”
“苏菀在你那吧,你告诉她,再闹下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姜蔓厉声打断:“不是,陆时晏你是有病吧,将她扔在婚礼现场的人不是你吗?她闹什么了?那么多的宾客起哄,是她挨着一个个去赔罪,究竟是谁不要脸?”
姜蔓这话直接戳到了陆时晏的心脏,让他脸色有些难看。
“我没有给你解释的必要,你打电话让她赶紧回家!”
姜蔓这才知道这几天我没有归家的事情,她顾不得继续谩骂陆时晏,“菀菀没在家吗?”
“你装什么?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哪次我们吵了架她不是来找你?”
确实是这样,姜蔓是我的生死之交,除了她其她人我也开不了这个口。
所以陆时晏这几天没有来找我是以为我和姜蔓在一起吧。
姜蔓脸色大变:“找你妈个头,我奶奶病危,参加完婚礼我就回老家了,今天才复工,菀菀怎么了?是不是你这个混蛋又让她生气了?”
陆时晏对上姜蔓那布满红血丝的眼,以及眼下浓重的黑眼圈,起皮的嘴唇,一看就是熬了几天的样子,她没有说谎。
苏菀没有在她身边,那几天的时间她去哪里了?
陆时晏转身快步离开,后面传来姜蔓的声音:“陆时晏,要是菀菀出了事,我跟你没完!”
我伸手想要替姜蔓抚过脸颊边凌乱的发丝,手径直从她脸上穿了过去。
我无奈叹出一口气:“蔓蔓对不起我失约了,你一定要幸福。”
我的手无法再触碰她,我的声音她再也听不到。
身体又被强行被陆时晏拽走,他接了一通电话驱车离开,再次停下,他的脸色很难看。
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你查一下苏……”
我只觉得可笑,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在我失踪了第四天才准备去查我的消息。
想来我的尸体应该已经发臭了吧。
话音未落,苏宁安拉开了车门朝着他扑了过来,“哥哥,这两天你怎么对我避而不见!”
苏宁安嘟囔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陆时晏不想他们两人的关系暴露,便掐断了打给助理的电话。
他的眉宇间有些疲惫,没有精力应付苏宁安。
“安安,一会儿我还有个约会,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我先回公司了。”
苏宁安挽住他的胳膊,“哥哥,今天我的画展开放了,你都不来捧场?”
陆时晏这才回过神,这几天他投身于工作,不仅忽略了苏菀失踪,也忘记了苏宁安筹备了一年的画展。
“是我的疏忽,走吧。”
看着那被丢在一旁的手机,我自嘲一笑。
十几年的时光到底是错付了。
苏宁安的画展定在海椰长廊,那曾是我想要开画展的地方。
自小我和苏宁安便喜欢画画,父亲为我们找了央美的老院长指导。
大约是我比苏宁安大三岁,老师总说我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我们生在苏家这样的家庭,画画顶多只能当兴趣培养,父母更希望我们在金融方面上心。
不管是打理苏家,还是将来为人妻子,也能成为丈夫的帮手,而不是只会画画的花瓶。
那些年我私下画了许多,想着有朝一日得闲便开一间属于自己的画廊。
没想到这个愿望到死我都没有实现,反倒是苏宁安实现了。
她和我总是不同的,家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对她疼宠不已。
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也会给她找来,又怎么舍得让她承担什么责任?
我跟在两人身后,心里有些酸楚。
我死得太突然了,明明我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完。
耳边传来大家的夸赞:“苏小姐画的也太好了,真有天赋啊。”
“不愧是老天爷赏饭吃,这《睡莲图》让人赏心悦目极了。”
睡莲?
我一抬头,映入眼帘的那幅画分明出自我手。
当我转头看去,除了这幅睡莲还有许多都是我存放在地下画室的画。
苏宁安竟然将我的作品搬到了她的画廊!
她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除非她心知肚明我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是她,一定是她找人杀了我。
我死在了新婚夜。
结婚当日,我的丈夫却在婚礼现场弃我而去,让我成为全城笑柄。
在我被杀人狂袭击拨通求救电话时,他让我赶紧死,死了就没人再惹不开心了。
死前,我看到了满城烟火。
那本是为了庆贺我们大婚燃放的,却成了他讨另一个女人欢心的手段。
我以为我这个绊脚石死了他终于可以和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却不想,得知我的骨头被做成佛珠被他日夜抚摸时,我的丈夫疯了。
意识消散前,我拨通了人生中最后一通电话。
电话那端一片喧哗,紧接着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苏菀,你闹够了没有?我已经给了你一场盛世婚礼,我不过是陪陪安安罢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鲜血在急速流逝,杀人狂就在我的身后,居高临下如同蝼蚁一般看着苟延残喘的我。
他知道,我马上就要死了,翻不起浪了。
可我心有不甘,仍旧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白色的婚纱被江水打湿,裙摆上沾满了泥土,浑身狼狈的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开口:“时晏,救救我!”
陆时晏不耐烦打断:“够了,这种把戏你没有演腻,我都看腻了。”
“我没有骗你,有人要杀我……”
“呵。”他冷冷一笑。
“苏菀,你之前是装病,现在又是哪一出?”
“你就这么缺爱吗?安安可是,你已经是陆太太了,难道非得要逼死她才开心?”
刺骨的寒风刮在我身上也及不上他嘲讽的话,看着我身下的鲜血染红了大片婚纱,我知道,死期到了。
离别的话咽了下去,我仰面朝天放弃了挣扎,声音很轻:“可是好端端活着的是苏宁安,而我……快死了呢。”
“那你赶紧死,死了就不会再惹安安生气了。”
电话挂断前,我听到一道甜腻腻的声音:“哥哥,烟花秀快要开始了。”
陆时晏的声音消失,耳边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声,染满鲜血的手机从我的掌心滑落,重重砸在了水边。
溅起的水花落到我的眼里,化成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下来。
在飞舞的大雪中,漆黑的天边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闪烁的无人机如星河璀璨。
耳畔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瞳孔里映照出无数绽放的烟火。
这一场盛世烟花他花了半年时间准备庆贺我们大婚,到头来却成了他讨另一个女人欢心的手段。
有人发来了一张照片,在漫天灿烂的烟火中,我的丈夫怀中倚靠着别的女人。
他一贯对我冷漠的嘴角微微上扬。
在他们的幸福中,我永远闭上了眼睛。
听说人死后会到阴曹地府轮回。
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不想再遇上陆时晏。
偏偏事与愿违,等我再度有意识时我便看到了绚烂的星空下,那一对拥吻的男女。
是我的丈夫陆时晏和苏宁安。
“陆时晏,你们不能这样!!!”
我发疯了似的冲过去,手指径直穿过了他们的身体。
低下头,我怔怔看着自己近乎透明的身体,身旁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才恍然大悟我已经死了,灵魂不知道怎么来到了他们身边。
看着面前深吻的人,原来人死后也是会心疼的。
分明和他青梅竹马的人是我,不久前陆时晏还信誓旦旦跟我承诺,他对苏宁安只是之情,他爱的人从头到尾只有我。
又是一道烟花掠过苍穹发出轰鸣声,陆时晏突然惊醒猛地推开了苏宁安。
“安安,我们不能这样。”
苏宁安脸上还有没退散的潮红,小脸在火焰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动人,她咬着红唇:“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情难自禁。”
陆时晏摸了摸她的头,“好了,我没有怪你,我打个电话。”
我看到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我的电话。
我浑身发冷,二十多年的情谊,到最后一文不值。
就连想起我,也都是跟苏宁安恩爱完,才会给我这个已死之人打电话。
嘟嘟嘟——
超过了三声,并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要知道,为了陆时晏我24小时待机,只要他找我,永远不会超过三声电话就会接通。
可是陆时晏,我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怎么能接通电话呢?
陆时晏眉心紧锁:“安安,我去苏菀发的定位那看看。”
是啊,总算是想起来我了吗?
我在死前将河边的定位发给了陆时晏,如果他现在过来还能给我收尸。
时间长了,我不知道那个蓄谋已久的杀人狂会对我的尸体做什么。
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苏宁安楚楚可怜盯着他:“哥哥,你陪陪我好不好?”
陆时晏眼里闪过一抹犹豫,“可是苏菀……”
“一向喜欢演戏,你忘记了之前她说自己在医院做手术,你丢下上百亿的生意赶回来,她不还是活蹦乱跳的?还有先前她说有人跟踪她,不也没事?”
“她自小被家人宠坏,最喜欢玩这种把戏了,她可是苏家大小姐,谁能对她不利?”
这番话打消了陆时晏的迟疑,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要是苏菀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苏宁安笑了,我也笑了。
分明从前是他说:“不被爱的孩子才需要懂事,我的菀菀恣意随性就好。”
陆时晏果真没有再来寻我,还带着苏宁安去了我们的婚房。
我挡在门口不想让她通过。
犹如螳臂当车,苏宁安笑着穿过我的身体。
原来不管是我活着还是死了,都没办法阻止她。
苏宁安穿着我的睡裙从洗手间出来,这本是我打算新婚之夜给陆时晏的惊喜。
陆时晏在看到那薄纱下曼妙的身躯,喉结滚动,瞳孔也暗了暗。
和他相处那么久,我怎会不知道那是他动情的前兆。
看到两人之间滋生的暧昧气息,我又怒又难过。
“安安,这是苏菀的衣服。”陆时晏提醒道。
“我知道。”她揽住陆时晏的脖子,“哥哥,我知道你早就不喜欢了,你喜欢的人是我对不对?”
“苏宁安,你适可而止。”陆时晏声音冷了冷。
苏宁安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她像极了一只被人抛弃的可怜虫凄凄惨惨道:“过了今晚,你就是,我不贪心,就一晚,一晚好不好?哥哥,我想成为你的女人。”
“其它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陆时晏推开了她。
苏宁安跺了跺脚,“那好,你不要我,我就将自己给其他人,外卖小哥,清洁工,男模,哪怕是天桥下的乞丐!”
“胡闹!”
“反正你都不要我了,连我这个心愿都不肯满足,我……”
我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没有任何人听到。
我亲眼看着这一晚,陆时晏将他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都释放了出来。
陆时晏恢复了理智,脸上有些懊恼之色,“安安,昨晚我们……”
脏了!
“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会出国留学,再不出现在你们的世界。”
陆时晏眉头微锁,“谁让你离开?你……”
话音未落,电话铃声响起,陆时晏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严肃的男声:“陆先生,今早有人在滨江打捞起一件高定婚纱,通过查验是你妻子苏菀昨天穿的,你来警局协助调查。”
助理赶紧道:“陆总,我找了上百个潜水好手和上千名船夫,从事发地到下游地毯式搜寻,并没有夫人的消息。”
陆时晏紧锁的眉宇这才松开,随即放松了身体往座椅上一靠,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
“我说什么?她惯会做戏,好了,叫人都回来,没必要找了。”
助理仍旧有些不安心,“虽然夫人没有自杀,但她还是没有踪迹,万一……”
“她肯定躲在哪闹脾气,不用再管,闹够了她就会回来的。”
挂断电话,陆时晏看着书桌上我和他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那是我十七岁时和他打完网球拍摄的,阳光正好,我嘴角笑容灿烂。
我从陆时晏的眼里看到了怀念。
可笑,他会怀念过去的我吗?
分明亲手将我笑容夺走的人就是他这个刽子手啊!
“哥哥!”苏宁安的声音传来。
她反锁上门径直坐到陆时晏的腿上。
陆时晏想要推开她,“安安,不许再胡闹了!”
“哥哥,昨晚你不是要了我很多次嘛,你分明也是爱我的,这会儿装什么正人君子?”
苏宁安酥胸贴上了他的胳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这里是姐姐以前住过的房间,你不觉得更刺激吗?”
苏宁安这个不要脸的小三竟然连我最后一处干静的地方也要染指。
“滚,都给我滚出去!”
我暴跳如雷,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可他们恍若未闻。
陆时晏的眼里并无情 欲,反倒多了一抹警惕。
“安安,你说的就昨晚一次。”
“哥哥,你放心,我又不会说出去,这种事你又不吃亏,人家就是想你嘛。”
说着她抓住陆时晏的手往她胸前放去,“你摸摸看人家的心是不是跳得很快?”
陆时晏却没有像昨晚一般,反倒是直接将她推开。
“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随着他的离开,我的身体也被迫跟了上去。
离开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苏宁安一脸阴沉的表情比我更像恶鬼。
她轻喃道:“哥哥啊,可惜姐姐永远都回不来了呢。”
这句话声音极小,陆时晏听不到,我却从她的口型看得清楚。
我的死肯定和苏宁安有关!
是苏宁安害死了我。
我疯了一样想要扑过去向她索命,却离不开陆时晏三米的距离。
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宁安那张恶心至极的脸越来越远。
陆时晏发动车子。
我坐在副驾驶,看着两边飞速而过的风景,心想难道杀我的那个人是苏宁安买来的杀手?
不,那人虽然蒙着脸,但那双凌厉的眼睛我觉得熟悉,我一定是在哪里见过的。
昨晚我死后意识抽离,还没等我发现他的身份,我已经出现在陆时晏身边了。
那个人杀了我之后将婚纱丢到水里,那我的身体在哪?
我不明白,如果他仅仅只是想要杀人,可以直接将婚纱和我一起处理干净。
如果为了钱,那婚纱本身就价值百万,即便是赃物不能出手,也可以将上面的钻石拆卸下来到黑市售卖。
警局提供的照片资料除了刀口,婚纱是完整的。
苏宁安知道些什么?
我心急如焚,偏偏什么消息都无法传递出去。
“我想知道为什么苏菀流产的时候你会出现在医院,那里可是妇产科,有人在我们结婚前也看到了你接触苏菀。”
陆衍琛转动着手上那枚光滑的黑色棋子,嘴角勾起—抹轻蔑的冷笑:“你觉得我和你的妻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陆时晏问得比较隐晦,陆衍琛直接将这件事拿到了明面上来说,更加让他下不来台。
“所以你是在怀疑和你青梅竹马,相知相许相爱多年的妻子?”
“小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陆衍琛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余地,声音冷漠而又坚定:“那我也问你几个问题,你妻子流产时你在哪里?她为什么会流产?你分明天天都在医院,为什么也不愿意看她—眼,反倒是在这质问我,你凭什么?”
这—连串的问题让陆时晏脸上无光,他自知理亏,所以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先下手为强,“小叔转移话题是不是心虚了?你和苏菀私下早就见过了对吧!”
他这点拙劣的伎俩别说是陆衍琛,我都—眼看穿。
我不明白从前怎么会瞎了眼爱上这样—个男人,爱他时自带—层恋爱脑的滤镜。
如今站在第三视角我才觉得这个男人抛开感情不专之外,人品也烂得—塌糊涂。
“是,我和她早在几年前就见过。”陆衍琛直接承认。
陆时晏的脸上明显出现了小人得志的喜悦,—副笃定的模样。
没等他高兴完陆衍琛再度开口:“你想知道我们是在什么时候见面的吗?”
从陆时晏的表情我就可以判断出他脑中想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陆衍琛呷了口茶,白雾弥漫着他那张英俊的面容,他慢慢悠悠开口:“你在国外遭遇地震那年,有个傻女人的护照被人藏了,她只得用偷渡的方式远渡重洋,只为第—时间赶往地震灾区,结果你猜怎么了?”
陆时晏刚端起—杯茶准备抿—口,就听到陆衍琛突然谈到地震那年的事。
手中的茶杯落到地毯上,棕黄色的茶水将地毯—点点浸润。
陆时晏—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说什么……”
陆衍琛对上他满脸的震惊之色,他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容自顾自说道:“那个傻女人的船遇上海啸,她们的船只落入大海,她趴在—块木板上在海上漂了整整两天,如果不是正好遇上我的商船,她早就死在了那片大海里。”
“我的人将她带上船来的时候她就只剩下半口气,在海上两天两夜不吃不喝,风吹日晒,但凡裸露出来的皮肤都被晒脱了皮,身体更是虚弱。”
“是我让船医给她治疗,也是我让人给她调养身体,船—到岸她就马不停蹄回了苏家。”
分明是我从前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时,我其实感触已经不太大了。
隐约能记得当时太阳照射到我身体的那种感觉,我像是趴在炭火上的—块烤肉,在茫茫大海上无依无靠。
没有吃的,没有喝的。
白天热,晚上又很冷。
狂风卷着海浪打在我身上,被晒伤的皮肤接触到海水火辣辣的疼。
身体上的痛苦远远比不上心理上的恐惧,习惯了大城市的灯火酒绿,哪怕之前在船上晚上也是灯火通明。
可那时候的我看不到—点光,天气差的要死,甚至连星星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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