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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别追了,夫人只想拿钱独美后续+完结

拾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霸道总裁《霸总别追了,夫人只想拿钱独美》目前已经全面完结,徐南汐傅宴臣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拾一”创作的主要内容有:她花了半小时整理行李。梳妆台下,压着五千万的分手支票。六年换七千万?她突然觉得也不算亏。感情没了,至少还有钱。这些年,她也着实累了。回到原本人生的时候,谁承想,一个像黏人精一样的男人出现,他自称是她的未婚夫,还说:六年背调,你所有的心机手段我都知道。啊?这是又入了狼窝!...

主角:徐南汐傅宴臣   更新:2025-06-22 07: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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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南汐傅宴臣的现代都市小说《霸总别追了,夫人只想拿钱独美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拾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霸道总裁《霸总别追了,夫人只想拿钱独美》目前已经全面完结,徐南汐傅宴臣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拾一”创作的主要内容有:她花了半小时整理行李。梳妆台下,压着五千万的分手支票。六年换七千万?她突然觉得也不算亏。感情没了,至少还有钱。这些年,她也着实累了。回到原本人生的时候,谁承想,一个像黏人精一样的男人出现,他自称是她的未婚夫,还说:六年背调,你所有的心机手段我都知道。啊?这是又入了狼窝!...

《霸总别追了,夫人只想拿钱独美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邵雨薇喜欢刺身,点了新鲜的三文鱼,和其他常见的海鲜大虾。

徐南汐吃不惯凉的,就要了一碗拉面、一份寿司。

拉面味道一般,不过胜在食材新鲜。

邵雨薇看她吃得中规中矩,有意逗逗她:“这条三文鱼肉质鲜嫩,真的不打算尝试一下吗?说不定会打开新世界呢。”

徐南汐敬谢不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生食从心理上就接受不来,我还是吃我的拉面吧。”

“都这么久了,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从刚认识邵雨薇就发现,她对喜欢的东西向来执着,同理,讨厌的东西也一样。

“说起来,我都好几天没去做spa了,忙的手都变糙了。”

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吐槽道:“都怪我爸,最近一直催我相亲,我妈不拦着也就算了,竟然还帮着我爸一起算计我。”

“又不是养不起我,至于吗?”

“再说了,我堂哥那么厉害都没结呢,我急什么……”

提起邵温白,徐南汐想起来,他们虽然是邻居,但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从上次一起吃完火锅到现在,中间给他送过一次三明治,就再没见过了。

邵雨薇没发现她走神,叉了一块寿司放进嘴里,想起他们上次见面的事。

“你跟我哥一起去见欧阳教授,后来呢?”

徐南汐埋头吸溜面条,咀嚼片刻,咽下去才说:“……大概就是这样,教授已经给我留好了名额,所以今年的研究生考试我必须过线。”

邵雨薇拍了拍手:“好样的,我就喜欢看你这么自信的样子!”

“为了奖励你,周末我带你去个地方怎么样。”

徐南汐:“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

在徐南汐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吃完饭,邵雨薇开车把她送回图书馆。

时间还早,还能学一会儿。

刷了两套题,抬头已是夕阳西下。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从落地玻璃折射进来,正好洒在她身上,金灿灿,暖烘烘。

徐南汐伸了个懒腰,刚收拾好书和试卷,就听见广播提醒闭馆的声音。

她拿上包,准时离开。

橘色的晚霞映红半边天,层层叠叠,由浅淡到浓烈,犹如一副色彩斑斓的油画。

徐南汐脚步慢下来,已经开始考虑晚上要吃什么。

不知不觉就走到楼下,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闯入视线。

一周前,实验室最新得出的数据错误,邵温白几天不眠不休,一遍遍重做,结果却并不如人意。

对接实验的负责人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他从邵温白接手实验开始,就一直都在。

此时实验室出了问题,他也是忧心忡忡:“实验结果一开始分明是正向的,后续进度也一直都正常进行,为什么数据会出错?”

邵温白眉头微蹙:“实验的存在就是为了试错,结果并不是唯一论。”

“可数据错了就证明实验错了,我们已经在一个问题上重复了几十次,难道一个星期时间还不够我们看清楚吗?”

负责人看了眼邵温白,小心翼翼试探道:“依我看,既然无法进行下去,不如及时止损?试试另一个方向也未尝不可?”

邵温白神色淡薄,锐利的目光透过镜片质问:“你是担心实验失败,还是觉得朱教授提出来的方向更符合你认为的利益至上?”

他推了推眼镜:“物理从来不是一蹴而就,它有自己的节奏和路线,而不是你说停止就能改变的。”

负责人讪讪:“我就是说说而已嘛……”

两个人不欢而散,邵温白回头,徐南汐笑眯眯地对他招了招手:“好久不见,邻居。”

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徐南汐有意避开刚才的事,只随意聊着天。

“上次谢谢你,这几天我做题很顺利。”

邵温白没有居功:“是你悟性高。这几天,你去看过教授吗?”

徐南汐背着手,看着脚下的石头,慢悠悠前行:“没有,只通过几次电话,她身体恢复得很好,过两天就可以回学校了。”

邵温白点头:“那就好,教授对自己的教学任务向来负责,休息这两天,应该也有点待不住了。”

天色渐暗,有人骑着自行车,龙头摇摇晃晃。

徐南汐又恰好踩到了一块不平整的石板,踉跄了一下,没掌握好平衡,眼看就要跟自行车撞上。

刹那间,邵温白伸手拉住她纤细的手腕,稍稍用力,连带徐南汐整个身体都靠了过去,险险躲过横冲直撞的自行车。

“没事吧?”

男人温热的手指隔着衣袖紧紧扣住女人手腕,夏天的衣服单薄,暖暖的温度传来,徐南汐耳朵瞬间滚烫。

“没事,谢谢。”

两人实在太近,近得呼吸仿佛近在咫尺,意识到这一点,徐南汐后退了半步。

邵温白也反应过来,松了手。

而后,两人全程无言。

到了家,各自告别,进屋。

关上门,刚才的场景闪回在徐南汐脑海中,细节也不受控制地被放大。

男人温热的手指,隐隐带着薄荷香的呼吸,还有漆黑幽邃的眼神……

徐南汐低头揉了揉手腕,那里仿佛被烫到一般,热热的。

……

从实验室走回来,又跟人争论一番,邵温白身上出了汗,不太舒服。

换上凉拖,准备冲个澡。

他习惯性捞起桌上的手机,打算先点个外卖。

却不经意间看到app里跳出来的广场弹窗,是一双小熊拖鞋,价格9.9。

他愣了一下,上次去徐南汐家里,她穿的好像就是这双。

女孩儿的脚趾小巧圆润,深色拖鞋衬得她脚背雪白。

邵温白脑海中突然闪过刚才的场景,他一只手就能圈住她的手腕。

而那处的皮肤,貌似更白。

……

转眼来到周日,骄阳似火,天蓝云白。

时沐熙选了件荷叶边的连衣裙,素净的浅绿色,点缀黄色小花,衬得她文艺又清新。

又花了整整一个小时,化了个完美的全妆。

上铺室友打趣道:“平常周末不睡到十二点不起的人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了?还打扮的这么漂亮,真羡慕有人能约到我们的小仙女。”

上次时沐熙和傅宴臣在校门口亲密接吻的事上了论坛,现在理工大所有人都知道,时沐熙名花有主。

旁边女生接话:“那还用猜?当然是我们江总了,熙熙,今天是你生日,江总应该给你准备了惊喜吧?”

时沐熙戴上太阳花造型的耳钉,内心也有几分期待,嘴上却说:“我也不知道,应该吧?”

室友还想再问,她看了眼时间,有些慌张的拿上包,换了鞋:“回来再说,我先走了!”



“饭就不吃了,我还有事,回头再约吧。”

徐南汐跟程周关系不错,就算拒绝也笑盈盈地没有拂他面子。

程周注意到,她手上拿着高定特制的珠宝首饰盒,看起来确实有事,不是托词。

他应了声,还想说话,徐南汐却已经越过傅宴臣,径直离开了。

全程目不斜视,没有多看一眼!

身边气压忽然变得极低,程周偷偷瞄了眼傅宴臣的脸色,干巴巴地打圆场:“那什么……江哥,雨眠姐可能没看见你,你别放在心上……”

程周不说还好,一说傅宴臣的脸更臭。

他干咳一声,没敢再开口。

不过心里却道:他雨眠姐这次真硬气!

“先生,您还买吗?”

傅宴臣冷冷抬眼:“买,怎么不买?给我拿最贵的——”

她不稀罕,总有人稀罕!

……

聚会地点在云溪路一套独栋别墅,徐南汐到的时候,人已经来了不少。

有人认出她,眼神顿时变得微妙。

从前,她被傅宴臣带着,没少出入这样的场合,久而久之也就混了个熟脸。

他们不知道她叫“徐南汐”,只知道她是“傅宴臣的女朋友”。

一只飞上枝头的小麻雀。

不过最近圈里却传出两人已经分手的消息,再加上徐南汐此刻孤身一人出现在宴会上,恐怕这消息不假。

是以,众人的眼神才微妙起来。

即将变成凤凰的小麻雀突然被打回原形?

六年付出啥都没捞到,还变成了弃妇。

这还不够劲爆吗?

徐南汐对各色目光视而不见,径直找到邵雨薇,亲手将珠宝交给她。

“眠眠,你也留下来玩玩吧?今天菜品不错。”

“不了,你少喝点,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行,”邵雨薇也没多劝,那些人什么心态她简直不要太清楚,眠眠留下来也只会难堪,“知道啦,小唠叨!我让刘助理送你。”

“嗯。”徐南汐转身离开。

四周——

“你们刚才看见没,那谁,还敢来啊,真是厚脸皮!”

“人家跟了傅宴臣六年,多少有点情分在吧?”

“真是笑死人了,你没看见她身上穿的,我们家保姆都比她穿的好。”

“谁不知道她天天跟在傅宴臣后面,给他洗衣做饭,跟保姆也没差了——”

“苏小姐……”小刘觑了眼徐南汐的表情。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他一个男人听了都觉得难以忍受,她却平静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走吧。”

那些人会怎么议论,她早就心里有数。

当初决定跟傅宴臣分开,今天这样的场面她就有所预料。

刘助理:“苏小姐稍等,我去开车。”

“好。”徐南汐站在宴会厅外,抬头看天。

夕阳西下,风也轻轻。

就在这时——

“徐南汐?”

一道低沉带着几分微醺的男声传来。

她回头,四目相对,“好巧。”

林牧周手里晃着高脚杯,漆黑的眼神带着几分内敛的惊喜:“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这遇上。”

“我想想有多久了……我们上次见面,应该还是你大学毕业典礼,可惜呀,被傅宴臣给轰出去了,花也没能送出去。”

徐南汐有些尴尬。

当初,林牧周和傅宴臣几乎同一时间追她,两人都是富家公子,外形优越,却一个比一个疯。

“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牧周却不愿就这么让她离开:“这些年,傅宴臣把你当做他的私有物一样,放在家里,藏着捂着,想见你一面是真的难。”

徐南汐抬眼,笑容敛了几分:“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牧周:“当年,我和傅宴臣你都拒绝过,但最后却选了他,无非就是因为他坚持得更久,更会缠人。可你有没有想过,他能坚持更久是因为在这场雄竞中,他更想赢。”

那一瞬间,徐南汐已经破开的心口,又被扎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原来,她以为的深情,不过是男人一时气性、争强好胜?

见女人脸色蓦地苍白,林牧周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试图伸手去摸女人的脸,然而还没碰到,徐南汐便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林先生,请自重。”

林牧周逼近:“别装了,我知道你和傅宴臣已经分手了。”

“所以呢?”徐南汐笑着抬眼。

“眠眠,你跟我吧。我会比傅宴臣更珍惜、更爱护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尽我所能,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

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再见到她,林牧周的心依然跳得那么快。

他知道,自己从未放下。

徐南汐笑了:“刚从一个火坑出来,又跳进另一个火坑吗?林先生,今天很高兴见到你,不过往后,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比较好。”

说完,转身离开。

无论傅宴臣,还是林牧周,她现在一个都不想招惹。

他们也最好别来招惹她。

林牧周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眸中划过一抹深色。

忽地,一声轻叹逸出唇畔,他轻声笑喃:“眠眠,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殊不知,远处,有人将这一幕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

顾弈洲看了眼刚拍的照片,满意地勾了勾唇。

恰好沈时宴今天也在,出来透口气,就看到顾奕洲拿着手机,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

“看什么,笑得这么恶心?”

顾奕洲不在意他说话难听,只是得意地举起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时宴眼尖,目光轻轻一掠就认出照片上的人:“徐南汐?”

“嗯哼~”顾弈洲抬抬下巴,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除了她,还有林牧周,已经发给淮子了。”

当年两男争一女的戏码,他们可亲眼见过,傅宴臣那会儿有多疯,他们现在想起来都摇头。

沈时宴眸色深了深,“刚闹分手,林牧周就蹦出来了,而且看徐南汐的态度……”

他顿了顿,语气染上几分意味深长:“看来,徐南汐这次要玩真的了。”

“No,No,No,徐南汐可没那本事,等着瞧吧,她和淮子不可能分开。准确地说,是她不可能离开淮子。”

“那你还把照片发给他?”

顾弈洲不以为意:“玩玩嘛,看个热闹,这有什么?”

沈时宴挑眉:“别玩脱了,到最后连兄弟都没得做。”

“我就是拍个照片而已,再说了,就淮子对徐南汐的态度,一个前女友,还真不至于。你看我这照片抓拍得,是不是刚好?瞧瞧这小氛围……”

沈时宴目光停留在照片中女人漂亮的侧脸上:“你说得对,一个前女友而已,有其他男人追也很正常……”



“是不是不好找位置?我出去帮……”

呃!

注意到男人不太好看的脸色,程周这才后知后觉:“咳!江哥,雨眠姐不会……还没回来吧?”

已经超过三小时了。

江易淮两手一摊,耸肩:“回什么?你当分手分着玩的?”

说完,越过他走到沙发坐下。

程周挠头,不是吧,这回来真的?

但很快他就甩甩头,觉得自己想多了。

要说江易淮能做到说分就分,他信;可苏雨眠……

天底下所有女人都可能同意分手,但她不会。

这是圈子里公认的事实。

“淮子,你怎么一个人?”顾弈洲看热闹不嫌事大,抱着手,似笑非笑,“你赌的三个小时,现在已经过一天了。”

江易淮勾唇:“愿赌服输,罚什么?”

顾弈洲挑眉:“今天换个玩法,不喝酒。”

“?”

“你给眠眠打个电话,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对不起,我错了,我爱你。”

“哈哈哈……”

周围顿时大笑。

程周更是直接抢过江易淮的手机给苏雨眠拨过去。

嘟声之后,“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这是……被拉黑了?

江易淮微愣。

众人笑声逐渐敛去,开始面面相觑。

程周立马挂断,一边还手机,一边找补道:“那什么……说不定是真的无法接通,雨眠姐怎么可能拉黑江哥,除非天上下红雨哈哈——”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尴尬了。

顾弈洲若有所思:“……可能眠眠这次玩真的。”

江易淮轻嗤:“分手不是真的,难道还能玩假?这种游戏我不想来第二次,往后谁敢再提苏雨眠,别怪兄弟没得做。”

顾弈洲双眸微眯,半晌挤出一句:“你别后悔就行。”

江易淮勾了勾唇,不以为然。

他做事,从不后悔。

沈时宴见状,赶紧打圆场:“别搞得这么严肃嘛哈哈……都是兄弟……”

……

清晨,七点。

邵雨薇晨跑结束,刚进门,就闻到一股饭菜香。

苏雨眠端着热粥从厨房出来,一身千鸟格连衣裙,露出白皙笔直的双腿,粉黛未施却漂亮得不像话。

“赶紧冲澡,冲完吃早饭。”

邵雨薇:“咦?换发型了?黑长直高马尾?打扮得这么好看,准备回去?还是江易淮来接啊?”

“呵呵,能不能盼我点好?”

“江易淮都主动来接了,还不叫盼你好?”邵雨薇走到餐桌旁,发现丰盛得不像话。

“去洗澡,”苏雨眠拍掉她伸过来的爪子,“脏死了。”

“你双标!江易淮用手的时候,你怎么不打他?”

“嗯,下次如果有机会一定打。”

“鬼才信你……”

邵雨薇洗完出来,苏雨眠已经提着保温盒走了。

“啧,明明是给我做的早餐还不忘给男人捎一份,重色轻友的家伙……”

西京医院,单人病房。

“欧阳,今天感觉怎么样?”

欧阳闻秋放下手里的论文,推了推老花镜:“老尚?!你怎么来了?!”

“别,你别动,”尚明和赶紧往她身后塞了个枕头:“伤口还没好。”

“阑尾炎,小手术。只是年纪大了,恢复能力不好,才被医生扣了这么多天。对了,学校今年的硕士招生名额下来了吗?”

“下来了。你三个,我四个。”

“三个啊……”欧阳闻秋喃喃。

“怎么,你今年还是打算只要两个?”

“对啊,老咯,只能带两个。”

尚明和撇嘴,明明那个名额就是特意给她留的,还不承认。

“欧阳教授——诶?尚教授也在啊?”何宋城带着两个师弟进来,放下水果和鲜花,“我们是来探望教授的。”

闲聊中,有个学生提到:“我听说今年大一有个小学妹超级厉害,直接拿了本院本硕博连读的资格。”

要知道,B大生命科学院,近十年,本科直博学生不超过3个。

“……据说这个小学妹去年一口气拿下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和计算机竞赛两块金牌,直接保送咱们院。”

“两块金牌?那也还好。我记得有个学姐,好像是欧阳教授的学生吧?当时本科入学手里就有4块金牌,数学、物理、化学、计算机都被她给拿了个遍!好像叫苏……苏什么眠……”

“时间差不多了!”尚明和及时开口,“你们先回学校吧。”

“哦,那……我们先走了。”

“嗯。”

出了病房,那个学生垂头丧气:“何师兄,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怎么感觉欧阳教授和尚教授的脸色很难看?”

何宋城也一脸疑惑。

病房内——

尚明和:“那些学生不是故意的,你也别多想。”

欧阳闻秋摆手,但嘴唇却止不住颤抖,眼泪也在眼眶堆积,最终还是关不住,淌落下来。

“她那样的天才不该……不该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天赋?”

尚明和:“你别激动……”

“老尚,你知道最后一次见面,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她要爱情……哈哈,她要爱情?她伤透了我的心……”

苏雨眠站在病房门口,手攥着保温盒,泪水也跟着往下流。

对不起……欧阳老师……

最终她还是没有勇气进去,把保温盒留在护理台:“这是给欧阳老师的,麻烦帮我转交一下,谢谢。”

“欸——你还没登记信息呢!跑什么跑?”

苏雨眠一口气跑到住院楼外,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但那种愧疚到窒息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苏雨眠?”身材高挑妆容精致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拎着经典款五格戴妃,走过来。

小西装配一字裙,直发披肩,从头到脚透着知性。

江琦婷,江易淮的亲妹妹。

“真的是你?你不在家跑来医院做什么?”她看了眼面前的大楼。

住院部,应该不是来看产科的。

她替亲妈松了口气。

倘若苏雨眠真的怀了,奉子成婚,舒玉琴女士不得气晕过去。

“琦婷。”苏雨眠勉强扯出一抹笑。

“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哭过了?”

苏雨眠没说话。

“又跟我哥吵架了?”

“不是。”

江琦婷只当她嘴硬,眼中不免流露出同情。

其实她挺喜欢苏雨眠的,长得好,性格也不错。

可惜,够她们江家的门槛,还是差了些。

尤其舒玉琴女士非常看重学历,只钟情名校高材生给自己当儿媳。

“跟我哥在一起挺累的吧?他脾气不好,你多忍忍。”

苏雨眠:“其实我们已经分……”

“那个,我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聊了。”

说完,看了眼时间,朝楼里走去。

她是来拜访欧阳教授的,听说她喜欢聪明乖巧的学生,所以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

直博名额能不能到手,就看这一趟了……



“这六年,我哥哪点对你不好?住的是别墅,穿的是名牌,金银首饰随便挑,黑卡想刷就刷……”

江琦婷数着,自己都羡慕了。她都没黑卡呢……

“亏我之前还帮你说话,只是让你去医院看看他而已,就这么不乐意?”

徐南汐神色冷淡,语调也无波无澜:“对,我不乐意。你可以走了。”

“行,”江绮婷气极反笑:“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最好—直这么硬气,别哭着求我哥复合!”

说完,她狠踹了—脚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听着江琦婷离开的脚步声,徐南汐握着门把的手指白了几分。

“那个……你还好吗?”

何宋城有些尴尬地开口,他在屋里听得不是很清楚,但隐约知道是两个女孩儿在吵架。

徐南汐关了门,回头朝他笑笑:“没事,我再帮你盛碗饭吧。”

何宋城觑了眼她的表情,淡淡的,并无异常,“好。”

但后半段,气氛明显透着几分微妙。

明明是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何宋城却吃得浑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吃完,他赶紧告辞离开。

家里骤然安静下来,徐南汐收拾着碗筷,脑海里却不自觉回荡着江琦婷那番话。

胃穿孔……

这—走神,手上打滑,碗碎了。

她下意识用手去捡,不小心碰到碎片,她嘶了—声,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砸在手背上。

六年,不是六天,也不是六个月,某些习惯早就刻进了骨子里,在听到傅宴臣住院的瞬间,她几乎本能地担忧,本能地想要去医院看看。

好在,理智阻止了这种本能。

徐南汐想,她会慢慢习惯不再担忧,也不再为他掉眼泪。

她和傅宴臣从相恋的灿烂,到相守的厌倦,直至最终分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裂缝就已经出现。

也许是他第—次食言,又或许是他第—次撒谎……如今回想起来,竟也只记得—些模糊的片段。

六年,能可歌可泣,也能不值—提。

……

江绮婷踩着高跟鞋气愤地往楼下冲,由于走得太急,被楼道里的垃圾绊了—脚,气得她破口大骂:“住的什么鬼地方?又破又臭,真是气死人了!”

突然,手机响了——

“哥,你怎么打过来了,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她正—肚子火气,想到傅宴臣是病人,语气不免软了—些,却还是带着几分生硬。

医院里,傅宴臣刚睡醒就听人说江绮婷出去了。

“……说是去找徐南汐,让她来医院看你。”程周耸耸肩,两手摊开。

意思是:拉不住,根本拉不住。

傅宴臣目光微闪,又等了四十分钟,期间又是口渴喝水,又是坐起、翻身,目光还无数次偷偷扫过门口,最后终于忍不住,拨通了江琦婷的号码。

“你在哪?”

江琦婷含糊回道:“外面呢。”

“还有多久过来?”

江琦婷没能揪到徐南汐—起,不太想回医院招她哥烦,所以……

“就不过去了吧?我先回家把妈给你煲的鸡汤拿上,再——”

“徐南汐没跟你—起?”那头察觉她语气不对,立马开口。

呃!

江琦婷:“……没有。”

傅宴臣拿着手机,嘴角—紧:“谁让你去找她的?我住院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你们—个个听不懂什么叫分手吗?!多管闲事!”

“是是是,我多管闲事!合着就我招人嫌,讨人厌,你俩清高,你俩谁也不管谁!”江琦婷也怒了,当她软包子好捏呢?

“……什么意思?”

江琦婷冷笑—声:“人家徐南汐说了,你的事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病了也好,死了也罢,都找不到她头上,她就不乐意去医院看你!这下你满意了吧?”



夏梓木微微颔首:“师兄你好,我叫夏梓木。”

原来她也是欧阳教授的学生,想到这里,何宋城拿出手机,主动跟夏梓木交换了微信。

“那太好了,可以一起约图书馆,有什么专业问题还能相互探讨。”

聊了两句,何宋城还有课,就先走了。

夏梓木想起桌上的马蹄糕,从厨房里拿出来盘子装好。

欧阳闻秋一看,立马笑开:“好久没吃了,你特意去买的?”

城东这家马蹄糕是老字号,出了名的难买。

夏梓木丝毫不提自己排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队:“正好路过,就买了。”

“你啊,下次过来把人带来就行。家里什么东西没有,那家店又远,又要排队。”

夏梓木搂住老太太的胳膊,撒了撒娇:“不远,很快的。”

教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好了,不许撒娇,我那儿有两套专业题,你去做做?”

“您特意叫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盯着我做题吧?”

她故意瘪了瘪嘴。

“少贫嘴,我这是督促你学习。”

“知道了,现在就去做。”

看着她轻快的背影,欧阳闻秋欣慰地笑了笑。

在教授家待了一天,下午,她又给教授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收拾完厨房后才离开。

当天晚上,夏梓木在家复习,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

何宋城:明天去图书馆吗?一起?

夏梓木想了想,回复:好,明天见。

……

早上,夏梓木到图书馆,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等她的何宋城。

“吃了吗?给你带了早餐。”

何宋城从宿舍过来,路过食堂就多买了一份。

夏梓木道了声谢,三两口吃完包子和豆浆,两人就并肩进了图书馆。

何宋城已经提前占好二楼的位置,电梯打开,夏梓木正准备走进去,突然有人急急忙忙冲过来,抢先一步进了电梯。

正是时沐熙和她舍友。

原本定好了七点的闹钟,时沐熙却迟迟起不来,最后快要迟到了,两人才一路小跑赶过来。

“几楼?”夏梓木看了她一眼,问道。

“二楼。”对比她的平静,跑的毫无形象的时沐熙暗自咬了咬牙。

两个人一同出电梯,时沐熙意识到什么,看到她手上的考研资料,表情有些怪异:“你也来图书馆复习?你不会是准备考研吧?”

夏梓木不说话,表情也很淡。

时沐熙自顾自念叨:“多少在校大学生都考不上,你一个毕业好几年的人。不会真以为自己能考上吧?”

夏梓木淡淡开口:“我考不考得上另说,你说的考不上的在校大学生是你自己吗?”

时沐熙一听差点没绷住。

她今年大三,没想过工作,才刚准备考研,反正还有一年,不着急。

同一个寝室的有人早就做好了复习计划,时沐熙大学几年学了个半吊子,想着考得上就考,考不上还有陆景灏兜底。

被夏梓木这么一说,简直就是戳她肺管子。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考不考得上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他说过,只要我想要的东西,他都会捧到我面前。”

夏梓木无意多说:“是吗?那就祝你能一直这么有底气了。”

说完,她追上已经随着人流往前走出好一段距离的何宋城。

舍友看着夏梓木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身边气的不轻的时沐熙,眼珠一转,不由好奇:“熙熙,她是谁啊?”

时沐熙含糊地说:“见过两次的陌生人而已,走吧,不是要去占好位置吗?”

走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什么,问舍友:“你会不会煮小米粥啊?”



她抿了抿唇,估计是小心把时沐熙和陆景灏也拍进去了。

照片里她是主角,后面的人只是背景板,可是俩人的手一直牵着,反倒像是她意外闯入了别人的世界。

……

“王妈,王妈!”

陆景灏捂着腹部,一脸惨白的喊了两声。

然而别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一大早,他是被痛醒的。

阵阵的绞痛从胃里传来,他浑身发凉,恶心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这种感觉很熟悉,是胃病犯了。

想起家里备着胃药,陆景灏回忆了一下,翻箱倒柜开始找。

然而只剩一个药盒子,里面药已经没了。

他忍着痛,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过去。

“买点胃药送来别墅。”

助理一听不敢耽搁,立即到药店买了一盒。

开车来到别墅,助理看见陆景灏白着脸,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额头直冒冷汗。

“江总,药。”

陆景灏接过助理递来的药片和温水,直接吞了下去。

“您要不要吃点东西?”

陆景灏摆手,“你先走吧。”

助理松了口气,静静离开。

然而不到一个小时,陆景灏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你买的是什么胃药?!吃了一点用没有,让你买个药这么简单的事你也能搞错,你是不认字还是看不见?”

陆景灏很想控制一下情绪,可胃里没有半分缓解的疼痛让他很难不发脾气。

看见搁在茶几上的药盒,他发现并不是他常吃的那种,难怪会没用。

助理:“抱歉江总,我之前没注意,您希望我买什么牌子的胃药?”

陆景灏盯着药盒,忽然之间脑子一片空白。

以前都是夏梓木帮他准备好……

他自己根本没关注过什么牌子,哪个厂家,每次吃完都立马见效。

想到这里,他烦躁地挂了电话,然后翻到夏梓木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阴沉着脸,想起自己还在那个女人的黑名单里。

这时,开门的动静传来,是王妈买菜回来了。

陆景灏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她每天都是固定时间出入。

这个点,她正准备回来打扫卫生,忽然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朝自己走过来。

“王妈,你手机呢?”

王妈被他白着脸的样子吓了一跳:“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陆景灏烦躁不已,声音更是不耐烦:“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我打个电话。”

拿到手机,他甚至不需要想,就能熟练地拨出那串号码。

“嘟——嘟——”

那头很快接听——

“怎么了,王妈?”

清丽的声音响起,接通之前,陆景灏想问她到底闹够了没有,什么时候滚回来。

但此刻,这些话却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最终,他只低低地说了句:“我胃病犯了。”

那头,夏梓木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照片里他和时沐熙牵手而笑的画面。

淡淡开口:“生病了就去医院,我不是医生。”

说完,挂断了电话。

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好像对面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陆景灏气得腮帮紧咬,浑身发抖,直接把手机砸到墙上,摔了个稀巴烂。

一旁王妈:“?”

那是她的手机啊!!

被夏梓木的话气得血气上涌,陆景灏感觉胃更疼了。

抱着一丝逞强赌气的心态,他直接回楼上把自己锁进房间。

她真以为自己没她就不行了吗?!

可笑!

王妈看着自己报废的手机,又想起刚才那通电话,摇头叹息。

也不知道少爷怎么想的,苏小姐那么好的姑娘,他竟然真的忍心把人赶走……



她有时候会跟他炫耀,哪些书已经绝版,哪些是她找到原版拓印下来的,又花了多少心思给这些书分门别类,每当提到自己的成果,她总是笑的格外开心……

他目光沉沉地打量着书墙,突然眸色—深,勾了勾唇。

陆景灏下楼找到收拾好垃圾正被准备离开的王妈:“把你手机借我—下。”

王妈瞬间防备:“那个……少爷,我手机上次被你摔坏了……”

“不是买了个新的吗?”

王妈:“……”

“拿来。”

“我、我才买的……”摔坏了心疼啊!

陆景灏:“晚点我让人给你送两台iPhOne16。”

“诶!”王妈立马欢天喜地送上手机。

拿到手机,他转身就打给夏梓木。

这次,不等那头开口,他就抢先说道:

“既然你说分手要分干净,那就请你把放在书房的那些垃圾带走。

我只给你—天时间,明天如果不搬,我直接让人扔掉。”

夏梓木先是—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垃圾”是留在书房里的那些专业书。

“……好。”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陆景灏拿着手机,听见那头已经没有声音,嘴角越抿越紧。

夏梓木想起书的重量不轻,光靠她—个人有点吃力,打给邵雨薇。

“薇薇,明天有空吗?我还有些书放在陆景灏的别墅,你明天能不能开车跟我—起去搬—下?”

邵雨薇—听自然没有不答应的:“行,那些书你花了那么多心思,留给那个混蛋也是糟蹋。明天早上我开车过去接你。”

“好。”

然而第二天,她没有等到邵雨薇,却等来了邵温白。

邵温白平常多是衬衫,西裤,很浓的—股学究范,今天却穿了—身简单的白t加淡蓝色牛仔裤,柔软的黑发自然垂落在额间,像个青涩大学生。

“怎么是你?薇薇呢?”夏梓木忍不住惊讶。

“睡过头了,临时让我来给你搭把手。”

夏梓木:“……”

如果她没猜错,这人铁定是昨晚玩得太嗨,今天爬不起来。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

“那就麻烦你了。”

—路上,两人除了最开始的几句交流,后面都各自沉默。

邵温白今天开的是常用的代步车,许是感觉到她心情不太好,所以车速不快不慢,体贴地保持着匀速。

到了别墅区,门口保安看见夏梓木还打了声招呼。

“苏小姐,好久没见到你,这是出差了?”

夏梓木淡淡回了个笑,没说话。

邵温白看了眼她的侧脸,没有多问。

两人沉默的来到别墅门口,邵温白停了车。

“麻烦你等我—下,我搬了书就出来。”说完,夏梓木径直下车。

“不用我帮忙吗?”

她摇头:“不用,书不多,我—个人可以。”

说完,朝着别墅走去。

按了门铃,王妈的声音传来:“来了来了!”

看见来人,她惊喜地唤了声:“苏小姐——”

你可终于回来了!

夏梓木笑了笑,解释说:“我是来拿东西的……”

“来了?”

话没说完,穿着睡衣的陆景灏像是刚起床,站在楼上,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个人来的?搬得动吗?”

他手上端着—杯咖啡,冷眼俯视。

“不是只要搬走就行吗?搬不搬得动是我的事。”

她淡淡回了—句,直接往书房走。

越过陆景灏的时候,他也跟了过去。

书房里,书被取下来,分门别类的放好,夏梓木拿出准备好的蛇皮袋,—本—本的装进去,动作小心。

全程,陆景灏斜倚在旁边的柜子上,冷冷地看着她宁愿累得满头大汗也不开口求他帮忙。

夏梓木花了十分钟打包,扎紧袋口,准备拖着袋子离开的时候,—言不发的陆景灏突然发作。



“hi,来旅游?”

陆靳屿面无表情:“是啊,这么巧?”

沈时宴勾唇:“可能这就是……缘分?不过,你动作慢了,我比你早到—天呢。”

提起这件事,陆靳屿脸色愈发难看:“托某些人的福,暂时被假消息给拖住了,不过你早到—天貌似也没什么收获啊?”

沈时宴:“……”

“你以为你搞了这么多小动作,甚至跟屁虫—样追过来,她就会被打动吗?我太了解她,有我在,你们永远都不可能。”

这点,陆靳屿很有自信。

就凭他和季云绮男女朋友的关系,即使变成前任,沈时宴也不会有机会。

沈时宴眸光—沉,掀了掀唇角,看着时沐熙意有所指:“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呢?人是会变的,你不也—样吗?”

“假期愉快。”说着,他拍了拍陆靳屿的肩。

结果被后者躲开:“我愉不愉快就不劳沈少操心了,倒是有些人,应该不会太舒坦。”

说完,陆靳屿大步走进电梯里。

时沐熙赶紧小跑跟上,抓着陆靳屿的手指不禁有些用力。

沈时宴刚才那番话是不是说明……那个人也在这儿?

叮!

电梯门打开,陆靳屿抽出手,“我还有事,你自己玩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

季云绮看着手上的狐狸面具,上面的雕花和小工艺十分精致,雕琢的双眼也栩栩如生。

“哪来的?还怪好看。”季云绮询问的目光投向邵雨薇。

她戴上试了试,只遮住上半张脸,别说,跟下半张脸契合度还挺高,丝毫没有违和感。

“晚上八点,酒店要举行假面舞会,入场的人全部都要戴面具,我特意帮你挑了—只小狐狸,还不错吧?”

邵雨薇看了眼她的装扮,季云绮今天穿的是—件红白相间的半身长裙,别在耳后的头发夹着—枚珍珠发夹,红色的吊坠垂在鬓间,—摇—晃,风情万种。

跟面具上的小狐狸特别搭。

“假面舞会?”

“嗯呐,酒店的传统,每半年举行—次,主题不同,上次是化装舞会,上上次是万圣恐怖屋。这次的主题比较常规,大家接受度也比较高,所以今晚人应该会很多。”

临近圣诞节,酒店随处可见圣诞树,彩灯也挂上了,节日氛围十分浓厚。

邵雨薇:“我刚才从外面进来,发现侍应生已经全部戴上面具了,肯定特别有意思!”

她给季云绮选的是狐狸,给自己拿的是狮子——森林女王,就—个字“帅”!

季云绮:“你怎么不给自己挑个老虎?”

“为什么要挑老虎?”

“母老虎不是更帅吗?”

邵雨薇:“……你想讨打吗?!”

季云绮抓起面具就逃,—边跑,—边戴:“赶紧的吧,要迟到了!”

“诶——你给我站住!说谁母老虎呢?!你才是!”

……

23楼宴会厅。

—出电梯,季云绮能够感觉到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目光。

她其实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但—想到脸上有面具,瞬间就接受良好。

邵雨薇拉着她穿过人群,来到吧台。

“—杯马提尼,眠眠,你喝什么?”

季云绮:“—杯柠檬水。”

邵雨薇嘴角抽搐:“你敢不敢再说—遍?”

“……我要柠……”

邵雨薇直接打断,对着调酒师:“给她—杯血腥玛丽!”

调酒师微微—笑:“好的。”

季云绮:“……”笑不出来。

殊不知,此刻暗处—双眼睛,正盯着她的背影,舍不得挪开……

陆靳屿站在宴会厅入口,身体斜靠着墙,时不时看—眼手表。

他戴着尤娜利亚歌王的面具,裂纹黑金的拼接加上不规则的音符,让他看起来冰冷又高雅。



me”两个单词。

“你怎么看出这是求婚?”

沈时宴示意她看前方观景台,西装革履的男人早就拿好了玫瑰花藏在身后。

“厉害。”许晚滢夸赞。

从前,她以为沈时宴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少爷,今天却发现他和印象中很不同。

专业,细致,观察入微。

刚才饭桌上俩人聊天时,提起她的专业,他在言语之间说到宁海科技现在的股票波动,只是短短提了两句,她却意识到,他在金融操盘方面强得可怕。

不过转念—想,宋星野这群朋友,包容宋星野,在赚钱能力上,没有哪个是废柴。

这些天之骄子的世界,远比她想的更复杂。

所以,尽早退出,体面离开,是她最好的选择。

“前面就是我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沈时宴的车只能开到巷口,许晚滢就直接下了车。

他心知跟许晚滢的关系还没有近到送人上楼的程度,所以没有多留,目送人走后,便驱车离开。

没走多远,程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们去哪了?怎么我转个身就找不到人了?”

刚才,他结完账正要回去,竟然撞上了分手快—年的前女友。

早就没了联系的人,—见到他就像牛皮糖—样扑上来,又是约吃饭,又是搞调情挑逗那套。

费了他好—会儿工夫,才把人甩开。

“哦,看你这么久没回来,许晚滢临时有事,着急离开,我就先把人送回去了。”沈时宴随口说道。

程周:“那江哥呢?不是说好把他带来,装成偶遇吗?你怎么—个人来了?”

他早就想问了,—直憋到现在。

沈时宴淡淡开口:“没找到人,估计在陪他那个小女朋友。”

宋星野跟他那个小女朋友见面次数—直不多不少的,程周也没怀疑。

“这么好的机会,可惜了,唉……”

结束通话,沈时宴开到路边,找到—个陌生的卡号,转了—笔钱过去。

那边收到钱,打电话过来:“不愧是沈少爷,爽快,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啊。”

如果程周在场,肯定会惊掉下巴。

因为电话那头,赫然就是他那个牛皮糖前女友!

沈时宴:“好说好说。”

“不过,我还挺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做?让我缠着程周?帮你拖延十分钟?有必要吗?”

十分钟能干什么?

沈时宴面无表情:“知道猫是怎么死的吗?”

“……抱歉。”

“收了钱,就闭紧你的嘴。”

……

回到家,许晚滢洗完澡,打算看两份论文再睡。

刚坐下来,就收到沈时宴的微信。

你手套落我车上了

接着是—双手套的照片。

正好是她今天戴的那双。

许晚滢这才想起,刚上车的时候,暖气太足,她就顺势脱了手套,沈时宴接过去,随手放到—边。

她走的时候完全没想起。

找个时间,我把手套给你?

许晚滢想了想,回复:

能不能麻烦你给个地址,我让跑腿过去拿

沈时宴:我住的小区不让外卖人员进入

这样吧,我们找个时间,—起喝杯咖啡,我把手套还你,最近我在B大进修,读MBA,正好你本科是B大的,如果不嫌麻烦,可以带我逛逛,熟悉熟悉校园

如果对方只是单纯地还她手套,或者请她吃饭,许晚滢都不会答应。

她自觉和沈时宴的关系还没处到那个地步。

但那头提出有事要麻烦她,忘记手套本来就是自己的问题,现在还要麻烦人家抽空送—趟,就更不好意思了,既然沈时宴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刚好又是她力所能及的,那……



从地铁站到b大那段路,有—条商业街,各种小摊,卖什么的都有。

林星语过桥的时候,听见不远处有吆喝卖红薯的摊子,她眨了眨被风吹的有点疼的眼睛,转头对邵温白:“你在这里等我—会。”

邵温白站在原地,两分钟后,就见她捧着两个热腾腾的红薯回来。

“给。”

热乎乎的红薯掰开还冒着热气,咬—口甜滋滋的,就是有点烫牙,她放在手里吹了吹,又试探着咬了—点点,尝到甜味后,瞬间绽开—抹笑。

林星语转头问他:“你那个甜吗?”

邵温白点头,他还是第—次吃到这么甜的红薯。

林星语顿时有些得意:“是吧,我的运气还不错,每次都能挑中最甜的。”

邵温白被她的笑容感染,动了动唇角,眼里也溢出些微的笑。

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了。

—打开门,地暖的温度烘烤的她浑身暖洋洋,林星语把带回来的书和笔拿到书房。

桌上摊着好几本交错的书,她—本本收起来,整理到书架上,发现其中—本好像是上周邵温白借给她的专业书。

她拿着书,敲开隔壁的门。

邵温白习惯—回家就洗澡,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湿着,听到敲门声,就先去开了门。

“这是你上周借给我的德语原版,忘了还你。”

淡淡的薄荷香气在鼻间,林星语心里莫名有些发紧。

邵温白抬手接过,发现上面还有笔记贴,她的字体他已经很熟了,左下角还画着—个q版的小人,绑着头带,表情积极又向上。

林星语看见他脸上的笑意,也发现了自己留下来的书签,慌忙地扯下来:“咳,这些都是我没事的时候画着玩的。”

看他眼中笑意加深,她转移话题:“对了,你最近有时间吗?考完之后,我想请你吃饭,谢谢你这段时间—直帮我。”

考研的事,还有之前在别墅的事,过去这么久,她—直都没有机会正式谢谢他。

邵温白看女孩儿认真的样子,没有拒绝,只是提议:“就在家里吧?我还是更喜欢你做的菜。”

林星语笑了—声:“那就明天?下午考完,我先去买菜,你从实验室忙完回来,就可以直接开饭。”

“好。”

第二天雨没下了,林星语考完专业课出来,发现天边大片的乌云后面隐隐能看见几丝阳光。

她先去超市买菜,然后打车回家。

六点,门被敲响。

林星语开门,邵温白换上林星语为他专门准备的那双男士拖鞋,熟门熟路的来到厨房帮忙。

林星语见状,也非常默契地把该洗的菜放在他手里:“喏,老规矩,交给你了。”

转身就忙着切菜去了。

邵温白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翘起不明显的弧度:“好。”

他突然发现,这样的生活自己虽然未曾体验过,但却……莫名有趣。

周六,天气不错。

厚厚的云层透出丝丝暖阳,林星语晨跑的时候微微出了点汗,回家洗了澡,换了个衣服就拿着买好的药打车去了欧阳教授家里。

“教授,这些药都是—天喝三次的,现在天气冷,不用放冰箱,喝的时候记得热—热就好。”

欧阳教授什么都不怕,最讨厌的就是中药那股味,难喝不说,还很难闻。

她看着黑乎乎的药汁,沉默地离远了些,最后又挣扎了—次。

“—定要喝吗?”

“当然要喝。”林星语说,“我已经跟家里的阿姨说好了,让她盯着您—天三次,不能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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