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听完，突然泪如雨下，边啜泣边断断续续地哼着那首歌谣。
“我那个傻哥哥，得知真相也只用毒酒毒死了你，没想到你居然也能重生，今日就由我亲手了结你，母妃，你终于可以安心了。”
说罢，嘉宁抬手用匕首在我的脖子上划了一刀。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叫柳鸢，是柳相的嫡长女。
及笄那年，我去道观许愿的时候，遇到了周怀墨。
又过了一年，周怀墨要去打仗了，他说，只要自己夺回失守的两座城池，就向我爹娘提亲。
我十七岁的时候，正逢选秀。
为了不被选上，我用石榴皮挤出的汁洗脸。
选秀那天，我的脸蜡黄蜡黄的，我笃定皇上对我没有兴趣。
但我就是被选上了，皇上说我看起来有趣。
其实是因为我长得像他的白月光，听闻那个女子是驯马女，肤色和我选秀的时候一样。
后来她因为试图弑君被打入了冷宫，还生下了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就是嘉宁公主。
周怀墨知道我入了宫，攻下临州后就没有再前进，而是带领士兵归京，他想见我，但是被偷袭，死在了回来的路上。
听说他被乱箭穿心，尸骨无存。
知道周怀墨的死讯后，我的精神就开始变得不正常。
我胡乱吃了很多药，伤到了脑子。
后来我怀了孕，我讨厌这个孩子，就用木棍打自己的肚子。
孩子生下来是个畸形，我直接把他掐死了。
皇上知道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我好好休养。
但我知道，我的心死了，养不好的。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服用大量的麝香，我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我越这样，皇上就对我越愧疚，什么都依我，只是他看向我的目光，总让我觉得是在看另一个人。
我恍然明白，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像周怀墨那样，满眼都是我了。
我醒来的时候，嘉宁就坐在床边。
她没有立马了结我，还给我的脖子止了血，这个夜好长。
嘉宁不时望向窗外，似乎在等人。
过了一会，她掰开我的嘴，灌了一杯液体，是石榴汁。
嘉宁喜欢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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