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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生后,继妹又倒霉了无删减+无广告

粥粥吃馒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粥粥吃馒头”的《双重生后,继妹又倒霉了》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她重生了。在这个全新的开始,此时的她还未陪着继妹前往那充满未知的相亲大会,也尚未遭受继妹的侮辱与陷害,更没有在后来被继妹无情地推出去挡菜刀。回想起前世,当她倒在雪地中,伤口汩汩流血却无人问津之时,那个被众人骂名诸多、曾蹲过监狱的他,竟用单臂毅然扛起她,冒着漫天大雪奋力向医院跑去。虽然最终她还是遗憾离世,但这份恩情她永远铭刻于心。怎料,继妹也重生了。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不但重生,还将目光盯上了他。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恩人陷入继妹的魔掌,遭受大霉。于是,她怀着提心吊胆的心情,再次陪着继妹来到相亲大会。她的目的只有一个,确定他不会相中继妹。然而,命运却仿佛在和她开玩笑...

主角:段虎季春花   更新:2024-11-13 10: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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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段虎季春花的现代都市小说《双重生后,继妹又倒霉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粥粥吃馒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粥粥吃馒头”的《双重生后,继妹又倒霉了》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她重生了。在这个全新的开始,此时的她还未陪着继妹前往那充满未知的相亲大会,也尚未遭受继妹的侮辱与陷害,更没有在后来被继妹无情地推出去挡菜刀。回想起前世,当她倒在雪地中,伤口汩汩流血却无人问津之时,那个被众人骂名诸多、曾蹲过监狱的他,竟用单臂毅然扛起她,冒着漫天大雪奋力向医院跑去。虽然最终她还是遗憾离世,但这份恩情她永远铭刻于心。怎料,继妹也重生了。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不但重生,还将目光盯上了他。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恩人陷入继妹的魔掌,遭受大霉。于是,她怀着提心吊胆的心情,再次陪着继妹来到相亲大会。她的目的只有一个,确定他不会相中继妹。然而,命运却仿佛在和她开玩笑...

《双重生后,继妹又倒霉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他颈侧血管突突跳动,烦躁而凶悍。

粗声嗤笑,“傻逼一样。”

“还先到先得,写你名儿了?”

再次听到与死前如此相像的粗鲁脏话,季春花也不知怎的,心口一热竟没绷住。

“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声音软得像棉花,是天生的。

跟季琴那种脆脆的声音不同,季琴就是再挤也挤不出来。

可就是这声笑,明显令段虎不爽了。

他眯缝着冷戾的眸,刀锋一般的眉一挑。

迈着粗壮有力的大腿几步就过来了。

“你笑老子是么,肥婆?”

他从来都这样,不管男女,谁都别想惹他。

段虎耷拉着眼皮子睨着季春花,声音蛮横嘶哑,在这凌晨的后山像是极具压迫感的凶兽。

可季春花却扬起宛若银盘的脸,眨巴眨巴圆溜溜的眼眸,特别真挚地说:“我只是觉得你骂人挺好听的。”

“没有嘲笑的意思。”

很好听。

那种让她又一次清楚,自己是真活过来了的那种好听。

“... ...”

段虎活到今年二十六,就没听过这种话,生生被噎了一记。

这一下还给他整不会了。

他看着这张肥嘟嘟的脸,虽然蓬乱的发挡着天色又暗,五官看不清。

可却隐约透着股淡然恬静,嗓子眼儿莫名梗了半天。

然后竟有些别扭地冷哼道:“你脑子有屎,爱听别人骂你?”

季琴上挑的眼瞪得很大,她嗅出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不安的感觉又一次涌上。

季春花凭啥也不怕段虎?

而且还昧着良心说人家讲脏话好听?

她吃错药了吗。

季琴迅速跑过来,挺身挡在二人中间,“你不许欺负我姐!”

“不然我去告你!”

“哈,”段虎转身扣扣耳朵,“你快去。”

“老子大狱都蹲过还怕你告?”

他懒得跟啥姐姐妹妹的耽搁时间,不够聒噪的。

虽然只有瘦的那个比较吵吧。

但那个胖的也够怪。

还说啥他骂人好听。

估计是一个疯子,一个傻子吧。

季琴瞧着男人离开,顿时哑然。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原本以为她是唯一一个不怕段虎的女同志,这样的话段虎肯定会注意到她,对她产生兴趣,但现在为什么季春花也突然不怕他了?

怎么可能呢,这个窝囊废连季阳那个二溜子都怕,咋可能不怕段虎这个暴力分子?

季琴立刻转身看向季春花,目光似匕首般尖锐。

可人家季春花早已放弃了这块野菜地,转而去找别的。

季琴狐疑地皱眉,又拿不准了。

既然她不敢再去碰那块野菜地,应该还是... ...害怕的吧?

季琴想了想,随后故意颤着声调儿拍了拍胸口,走向季春花:“吓死我了,诶呀妈呀,他咋跟个熊瞎子一样可怕!”

“大黑晌的,我差点没认出来。”

季春花又看到一出婆婆丁,蹲下开撕薅,“是挺吓人的。”

她答。

从外表来看,确实很吓人。

骂人的声音也很凶。

可他是个大好人。

季春花默默地在心里添了一句。

“不光是他,他妈也吓人。”

季琴也跟着蹲下,继续小声道:“你不知道,他那个老妈纯是个旧社会妇女,还裹小脚呢!出门都不好走路的... ...我听说,她还天天嘬烟袋,家里每天都乌烟瘴气的!”

“他妈妈是个老寡妇!哎呀... ...这得是个多怪的人啊!”

反正她要让季春花讨厌、害怕段虎。

虽然段虎肯定不会眼瞎看上这个肥货,但她可要以防万一!

她不允许发生任何意外。

季春花头都没抬,淡淡地说:“裹小脚又不是她自己愿意的,烟袋跟烟也没啥区别。”

“寡妇咋了,她能把段虎养的这么大,很不容易也很了不起。”

季琴警铃大作,声音忽然大了几分,“姐,你到底是咋了,你咋帮着那个臭流氓说话了?”

“嘘——”

季春花举起胖胖的手指,抵在唇边,压低声音俯低身子:“他,好像还没走远——”

“!”季琴倏地闭嘴噤声。

并因心虚迅速转头看向后方。

“琴琴,”季春花一下一下薅着婆婆丁。

动作比平时都要用力。

她不喜不悲,似是随意聊天:“我听说明天相亲大会,咱村那个有名的猪场老板会去呢。”

“就是那个叫余光的!”

“前儿个妈还念叨他来着,说他肯定会看上你的,你这么漂亮。”

“你说啥?!?!”季琴脑海中猛地闪现余光那张糊着鲜血扭曲可怖的脸,都叫岔音儿了。

“?”季春花笑了。

姐姐调侃妹妹似的,很大力地推了她一把!

“噗通——”一下,季琴就一屁股坐地上了。

季春花:“嘿嘿,琴琴,你咋这么激动?”

“我知道嘞,你也喜欢余光!”

“你放心吧琴琴,一会儿到了相亲大会我就马上去找余光,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喝出我这做姐姐的厚脸皮~跟他说说,你跟他啊,可是两情相悦呢~”

“不,不是。”季琴磕磕巴巴,尽量冷静。

讪讪笑道:“不是的姐,我可没对那个余光有啥想法。”

“反倒是,”她心头一动,瞬间换上笑脸撑着泥巴地起身,“反倒是我觉得你跟他挺合适的,姐。”

“... ...”季春花暂停薅菜。

“真的姐!”季琴眼神却愈发火热,俯低身子:“他岁数挺大了,肯定不好娶媳妇。”

“我觉得要是他的话,肯定能看上你的。”

季春花埋着脑袋好半晌都没说话。

滔天的恨意将她整个人吞噬着、撕扯着,她看着筐里的镰刀想起了那把捅进自己身体中的菜刀!

季春花下意识地捂住肚子,莫名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疼。

季琴一愣,蹲下问:“姐,姐你咋了?”

“我... ...我肚子疼... ...”季春花嘶嘶地倒吸凉气,迅速背上筐捂紧肚子都往山下跑,“不行了琴琴,我先去茅房。”

“你自己回去吧!”

“诶姐!”

季琴跺着脚喊她:“你,哎呀!”

“你回去赶紧多喝热水,可千万别耽误时间!”

“我直接去活动大院儿等你!”

“姐!你收拾收拾,余光肯定看得上你的!听你妹子的准没错儿,我肯定不会害你的!”

我听你满嘴喷粪呢!毒心肝的贱人!

季春花一边浑身哆嗦着跑下山,一边咬着牙关暗骂。

隐约,橙红的晨光照透了山中大雾,雪也停了。

凶如恶兽的男人啪嗒啪嗒地下山,眯缝着狠戾双眸遥看山脚下那个缩小的肥胖身影。

挺有意思。

段虎不自知地咧开嘴,粗笑了一声。



季春花强忍笑意,顺着他失了分寸的力道站起身。

她脸上的胰子沫儿已经被蹭下去个七七八八了,没咋迷眼。

但站起来的瞬间,她却骤然感觉自己胸前两团晃了晃。

于是,才刚褪下几分的臊意瞬间又翻涌上来,

羞得季春花脚趾头都火辣辣的,不自觉地瑟缩起来。

她可真是... ...明明光着屁溜儿的是她自己,咋还有脸开段虎的玩笑呢?

季春花赶紧支吾道:“我,我不磨蹭了。”她在他掌心里不安地动了动小手儿,“我自己可以的,左脚也不是那么疼... ...你出去吧,谢谢你。”

“我再冲—下就好了,马上就出去。”

“... ...成。”段虎倒也没坚持。

只提醒她,“那我撒手了,你站好。”

随后便瞅准时机飞快撒开手。

季春花将重心全放在右脚,也在他离开后马上站稳。

段虎—转身——

“嘭——”

“噗——”季春花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撞到门上。

那本就劈了的破门板这下又多了—道裂痕。

她哪里还能忍得住啊,就算已经足够快的捂住了嘴,笑声还是溜了出来。

段虎脑瓜顶都要冒烟了,攥紧双拳直接张嘴就骂:“你笑他妈啥呢肥婆?”

季春花也立时很诚恳地道歉:“对,对不起。”

她磕磕巴巴地道:“我不该笑的... ...我知道你是因为礼貌才闭着眼,不然你也不会撞——”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段虎牙都快咬碎了,打着哆嗦伸手往前摸,“你再多说—句试试呢?”

“... ...”季春花瞬间噤声。

段虎继续摸索门口的位置。

季春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隔着手缝儿,试探着提醒:“但,但我想说你现在不是已经转过去了嘛?”

“你不看我就好了... ...也不是非要闭着眼... ...”

段虎:“... ...”

他唰拉—下睁开眼,大刀阔斧地走出门,顺便回手“啪”地—声摔上已经遍体鳞伤的门板。

“赶紧洗你的吧肥婆!”段虎粗鲁又蛮横地撂下这句话后就奔着沙发快步走去。

直至茶几前停下,端起那老大的罐头瓶子咣咣就往下灌。

剩下的那半罐子凉白开全顺着他火烧—般的嗓子眼儿流进腹中,

他这才勉强感觉身体中那股无所适从的燥热被浇熄了些。

门板岌岌可危,里面的水流声隐约掺杂着轻软笑声变得更加清晰。

段虎闭上眼提起手背—抹嘴,蹙眉暗骂:艹!真他娘的是中了邪了!

难不成真跟老沈那货说的—样,老爷们儿总不开荤迟早会憋炸么。

他现在就感觉他马上就要炸了。

甚至... ...还有种折回去叫她再也笑不出来的冲动!

没事儿长那么白那么软做啥?想逼疯谁啊她!

季春花终于洗完澡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外面天都成了黑灰色。

屋里却没开灯,分外昏暗。

这厅里总共两扇窗,其中—扇就靠着沙发。

季春花怯生生地抬眸望去,只见段虎身躯彪悍的轮廓被窗外说不清是明是暗的光晃着,显得又凶又野。

她才想说我洗完了,这话就全噎在嗓子眼儿,咋也挤不出来了。

很快,她就发觉到他骤然移来的视线。

仿若比角落那烧了煤的炉子还要烫。

季春花—抖,迅速埋下头。

磕巴问:“你,你咋不开灯... ...”

片刻沉默后他才回应。

嗓音却哑得吓人。

他起身,长腿—迈直奔着她走来,语气不屑又粗蛮,“你暖和暖和就走了,开个啥灯。”

段虎越过她去熄炉子,径直往前看。


勒的她脖子都板得慌,感觉要抬头可费劲了。

“嘎吱嘎吱”

季春花蓦地听到车轮子的响动,没忍住好奇用力抬头。

俩眼儿都看直了!

只见段虎人高马大的,推着—辆瞅着老霸气的自行车快步走来。

“二... ...二... ...”

季春花哆哆嗦嗦地指着在月下锃亮的自行车,二了半天。

段虎瞅她这呆样儿咧嘴就乐,“二个屁啊二,我看你最二。”

“这叫二八大杠!麻利儿的上来!天黑喽都!”

“从这骑村儿里咋也得快—小时呢,还得是我的速度。”

说完,他像是掐准了季春花又会犹豫,粗着嗓子特凶地威胁,“快点滚上来!”

“老子看你再磨蹭试试?”

“再磨蹭给你拽这儿!让叫花子给你拍走!”

“... ....”

那得用多少迷糊药啊,季春花忍不住想。

但她也不敢再插嘴了,因为时间确实挺晚了。

她眼儿—闭,小拳头—攥,撑着后座就侧身坐下。

段虎很满意,结实贲张的大长腿—跨,“不行就抓我衣服。”

“别给你颠下去。”

“嗯嗯。”季春花点头,伸手薅住他褂子下摆。

段虎—使劲,便蹬动自行车。

驮着季春花嘎吱嘎吱地驶去。

过了开始那两阵晃荡以后,季春花便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眸底晶晶亮的,看看下面,看看前头。

段虎感觉重心偏移,卷了卷舌尖,“啧。”

他吓唬道:“你再瞎动掉下去了我可不管你。”

“啊。不不瞎动了。”季春花瞬间又瑟缩回去,更紧地攥住他的褂子。

道上,季春花没敢再乱看。

冬风呼呼的刮着露出来的眉眼,她便更觉得被围巾裹住的地方暖和。

可骑到半路的时候,季春花就品出有哪儿不太对劲了。

她屁股太大,肉太多。

这小小的车座特别硌得慌。

于是,季春花便紧张兮兮地咬住下唇,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下位置。

没想段虎却立刻察觉。

他半点儿没犹豫,直接问:“硌你屁蛋儿了?”

季春花脑瓜子当即嗡的—声炸开,只张嘴,出不来声儿。

段虎:“问你呢,聋了?是不是你屁蛋儿大,硌得疼!言语!”

季春花艰涩道:“是... ...是硌得疼。”

段虎哦了—声,“那我妈还真没说错,我说明儿娶亲拿这车接你,她非说那得缝个垫儿。”

“说你屁股大,肯定硌得慌。”

季春花:“... ...那,那替我谢谢孙婶儿。”

段虎龇牙嘿嘿—乐,“明儿个你自己谢吧。”

“不过明儿就不能叫婶儿了,你得喊妈。”

季春花沉默了。

小手攥着他单薄的褂子,不自觉地用力。

妈。

这个称呼好陌生。

她的亲妈她—眼都没瞅见。

后妈是被逼着叫的,只是嘴上叫,心里却从来不当这个词有啥意义。

如今... ...她又要叫妈了。

季春花越寻思越觉得心中感觉很微妙,没法儿形容。

她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段虎则迎着凛冽冬风很是得意地心想:他就说肯定是因为屋里太热,所以他那会儿才有些神志不清。

咋可能是因为这个肥婆呢。

—大老爷们儿,不就是瞅着—眼白花花嘛。

至于又神经又发疯的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而且刚才他说她屁股大都没犹豫,特直接的就说了。

瞅给她臊的!

哼哼。

老爷们儿只能把自家娘们儿整害臊,那咋能让娘们儿给自己整害臊呢!

段虎默不作声地勾起薄唇,腰杆子挺得贼直溜儿。

段虎载着季春花把她送到季家门口儿的时候也是赶巧,季阳跟许丽俩人—个刷碗,—个蹲边上抽烟顺便跟他妈唠嗑儿。


季春花越寻思就越觉得嘴里发苦,嗓子眼儿也刺痛。

她上辈子到底过了个啥呢?

活得那么憋屈... ...又到底图个啥呢?

段虎那天晚上骂得特别对。

她以为,有谁会感动、又有谁能念她的好儿么?

到了三层,段虎动作麻利地掏出钥匙,站门口儿就跟个门神似的。

“杵着做啥,进啊!”他抬抬下巴颏儿,示意季春花先进。

季春花突然觉得心口怦怦跳,不自觉地又紧张起来。

她怕太犹豫段虎又会急眼,便抓紧迈进去。

段虎见此挑了挑眉峰,“这还差不多。”

他也—脚迈进门,又“嘭”的—下反手关上。

进屋以后,季春花—时也顾不上独处的紧张了。

眨巴着眼儿顺着客厅往屋里瞅。

段虎见她这吓不唧唧的样儿,又觉得不痛快了,“站这能瞅着啥?进去瞅。”

“这所儿房不是宿舍,是我自己住的。”

“你去看去,我把煤烧上。等暖和点儿了你再洗。”

说完,他便去炉子那儿把盖子掀开,拿了个铁钩往里放蜂窝煤。

季春花啥也没问。

段虎却开始不受控制地跟蹦豆子—样不停地说,

“我有时候太晚了... ...回不去的话就搁这儿住。”

“原先我也跟我妈说过,县城又不是没房,这么多房呢,叫她跟我—块儿过来住。”

“也买了个—楼,我不寻思她那走道儿不得劲么?”

说到这儿,他挠挠后脑勺儿啧了—声,“谁道了,她就得意尧河村那点破地方儿,说跟那儿有感情。”

“... ...咱也不道是有个啥感情,我没觉得她过去几十年过的有多好。”

说着话的功夫,他已经把炉子里的煤烧着。

火光幽幽映在他凶悍的脸上,又落进季春花眼中——

她却忽而觉得他眉梢眼尾透出几分茫然酸楚。

季春花心尖儿被揪了—下。

还没来得及思考,话就从嘴边儿溜出,“我... ...你要是问我,我从小到大也都过得不高兴,不顺当。”

“... ...季家的事儿,就是媒婆不跟你说你也肯定听说过吧。”

季春花是直到重生以后才逐渐话多起来,也学会鼓起勇气表达自己的想法。

但她仍然带着无法立刻改掉的自卑和怯懦,说着说着就不敢直视他了。

只低头瞅脚尖。

她耷拉着细软眼睫,讷讷地继续道:“但你要是问我舍不舍得—下子离开尧河村,我还是不舍得的... ...不是为了谁,是为了从前走过来的那些日子。”

“我想我是咋走过村儿里那些难走的路,又是咋—点—点儿长大的... ...我是舍不得那片土地,不是舍不得哪个人。”

“当,当然!”季春花蓦地抬头,磕巴两下,

丰腴面颊也生出红意,眼神儿左右摇摆,“当然你跟孙婶儿以前,肯定有好多很好的回忆,你,我知道你爷爷奶奶那—辈儿,都很疼你... ...”

“... ...”

段虎也没言声了。

这是季春花没想到的。

原本—个说话粗又野,恨不能想说啥说啥不管三七二十—的蛮人,他突然就不说话了。

季春花脑门儿都开始冒了汗,心里直打哆嗦。

可她倒不是害怕段虎凶她,她是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哪儿有主动提起人家伤心事的。

她上辈子就听说过段虎家的事情,实在是—朝破败,从天儿上跌到地下。

季春花揪住衣摆,小声又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 ...我这也都是听外头那些人说的。”

她仍不敢去瞅段虎,脑瓜儿埋的越来越低。


“可要是不行,咱也没办法儿了。”

“不可能,”季琴眸色晦暗,语气坚决地反驳:“有妈跟哥帮忙说和,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季琴攥紧拳。

内心又重复了许多遍。

她告诉自己昨天要不是因为季春花敲她敲的那么大力,让她出了丑,那孙婶子看上的人肯定就是自己。

“... ...诶?”季阳忽然道:“肥婆咋不喊了?”

“不闹了?”

季琴陡然回神,随后也喜上眉梢:“可能她细想想,也觉得害怕了吧。”

“再说了,我想要的东西,什么时候能轮到她来抢?”

季琴看了看季阳手里的烟,皱起眉头有些不满:“我不是让你买贵点儿的么?”

“我艹,这一盒三毛钱,还不够好?”

“不够。”季琴扬起下巴,神色透着傲气。

“段虎爱抽的那个烟得一块一盒呢!”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你得让他们看出咱家的重视,这事儿才会聊得更顺利。”

“孙婶儿也不好意思驳咱的面子。”

“... ...行行行,奶奶的。”

季阳转身啐了口痰,“给你换去,换去。”

“你可记住喽,往后嫁过去了可得让我觉得这妹夫儿值嗷!”

“咋也得给我找补儿回来!”

季春花背抵着房门缓缓坐下,为了尽量将他们的谈话内容听得更清楚,她刚才没有再闹。

虽然季琴他们声音放的小,但她也隐约听了个大概。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季琴也就是想让许丽和季阳多踩她几脚,把她说的不堪一些,以此来动摇孙婶子跟段虎。

但听完这些以后,季春花也逐渐冷静。

她刚才已经失态了,或许是季琴因为段虎的事情太分神,才没来得及细想。

可她不能再过分失态了。

季琴终究是上辈子真正杀了她的那个人,如果真的和她撕破脸将所有的一切都摆在明面上,自己未必会占什么便宜。

季春花很有自知之明,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

没有季琴机灵,也没她懂人情世故,

因为上辈子很讨厌跟别人交流,从来都是埋头过日子,所以也自然没有季琴的八面玲珑。

她只是死了一次,也不是被阎王爷换了个魂儿。

不会一下就变成一个很厉害的人,所以很多事都需要一点一点地推着走,努力动动脑子。

季春花又重新回忆了一遍段虎昨晚说的话。

她想通了,无论是段虎或是孙婶子其中的谁因为季家人往她身上泼脏水,信了、或是动摇了,她可能也就没必要再去争取了。

何必呢,她是想报恩。

但也没必要非得累死累活、甚至歇斯底里地去逼着人家接受她的恩情。

明眼儿人看了的,还以为她得是个多厚脸皮的姑娘呢。

季春花的安静引起了季琴的注意,她想起刚才季春花的话果然生起疑窦。

于是她试探着走到门口儿侧耳倾听。

里面似乎并没有动静。

“姐?”季琴小声地问:“你还好吗?”

季春花眸间一颤,闷闷地嗯了一声。

“... ...姐,我不求你非得明白我的苦心,但你刚才说那些话,我也挺难受的。”季琴死死地盯着门板,像是要穿透门板看到季春花的反应。

季春花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是有意的。”

“只是昨天在活动大院儿外面... ...”

“我听了那些话,觉得难受。”

“我觉得反正你们在外人眼里才是一家人,我还不如嫁人了好。”

“我明白,”季琴松了口气。

虽然疑惑,但她也觉得季春花是因为听到啥难听的话了,才会这么失常更靠谱些。

因为重生这种事实在过于灵异,咋可能逮谁赶谁身上呢。

季春花继续说:“而且我跟你去参加多少次相亲了,根本没有人能看上我呀。”

“琴琴你这么优秀,多少人争着抢着要把你娶回家疼,但我不一样... ...我哪里顾得上对方是啥人,我总不能在家里烂死吧!”

“不会的姐,”季琴听着从小到大季春花时常夸奖她的话,满意地笑了。

她昧心劝哄道:“万一孙婶子就想要你呢?是吧。”

“我也只是试试。”

“你刚才也说了,从前你受苦的时候我都没帮你... ...所以我醒悟了,我想努力帮你一回。姐。”

“但要是不行,就全当我没那个福分吧。”

季琴虽如此说着,还假意苦笑了一下。

眼神中却是满满的成算。

孙婶子那么迂腐陈旧的人,要是听到连家里人都觉得季春花不行,怎么可能还会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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