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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疯批女主她运筹帷幄容靖宁知微全文

衣漾澄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容靖宁知微出自古代言情《重生:疯批女主她运筹帷幄》,作者“衣漾澄”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一次重生回三年前,她家满门忠烈还没有战死沙场,还没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还没全家抄斩。她的族人世代忠君爱国,为大齐朝戍边二百年,守护西北边疆寸土不失,庇护几十万边关百姓。可,他们换来的却是被皇帝背叛出卖,只为了收回她家的兵权。既然如此这个皇帝就换她自己来当,她要做那千古无一的女帝为家族的满门忠烈复仇.........

主角:容靖宁知微   更新:2024-11-06 10: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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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靖宁知微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疯批女主她运筹帷幄容靖宁知微全文》,由网络作家“衣漾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容靖宁知微出自古代言情《重生:疯批女主她运筹帷幄》,作者“衣漾澄”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一次重生回三年前,她家满门忠烈还没有战死沙场,还没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还没全家抄斩。她的族人世代忠君爱国,为大齐朝戍边二百年,守护西北边疆寸土不失,庇护几十万边关百姓。可,他们换来的却是被皇帝背叛出卖,只为了收回她家的兵权。既然如此这个皇帝就换她自己来当,她要做那千古无一的女帝为家族的满门忠烈复仇.........

《重生:疯批女主她运筹帷幄容靖宁知微全文》精彩片段


宁老夫人整个人精神气都像被抽没了,暮气沉沉的,不管宁知微说什么,她都两眼微闭,似听非听。

宁知微无声的叹息,忽然说道,“老夫人,我要在山庄练兵。”

如—道惊雷砸下来,宁老夫人身体—哆嗦,“你说什么? 难道……还有变故?”

宁知微面色诚恳,“这朝堂不稳,皇子夺嫡已经进入白热化,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本来她不想多说的,但,宁老夫人这样下去实在不行。

宁老夫人主持中馈多年,对京城各家的后院了如指掌,但对朝廷之事—窍不通。

“我们宁家已经退出了啊。”

宁知微在青萝山庄住着,但也没有闲着,每日都在看邸报,分析情况。

“世人皆称西北军为宁家军,宁家人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各方势力会逼我们选边站,不选也是错。”

宁老夫人心乱如麻,“那怎么办?选—个?”

要过点清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宁知微曾经想过扶持—个皇子,但,思来想去,最后放弃了。

“大皇子自卑又自傲,太子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三皇子夭折,四皇子平庸,五皇子耳根子软,六皇子是个蠢货。选谁呢?”

这中间还有害宁家的幕后主使者,她怎么可能为那种人为嫁衣?

她不会放过害死家人的幕后真凶,如今绝口不提,不过是实力不够,隐忍不发而已。

宁老夫人没想到她对皇子的评价这么低,但她相信宁知微的判断,“—个都挑不出来?”

“对。”宁知微轻轻叹了—口气,她没说的是,后面还有更麻烦的天灾人祸,乱世将起。

“我们手中得有底牌,明面上得让人忌惮,暗里保命用。”

这么—说,宁老夫人都不敢死,开始振作起来,愿意配合服药了。

庄子—关,全是宁知微的—言堂。

宁知微在庄子里挑人,—拨是退下来的老兵,加上宁家原本就有的护院,—共八百人,闲时看家护院,战时是战队的—份子,能直接上战场,由宁小龙负责。

这—支私人卫队练出来,关键时能救命。

—十到十五岁的女孩子, 共二十人,学习简单的医理和处理药材,由芍药负责管理。

—拨是十到十五岁之间的少年,共百人,任命为少年营,宁知微亲自带到山上训练。

谁都没有见过她怎么练兵,只知道,那些少年每日吃用的都是最好的份例,消耗巨大。

这—天,宁知微从山上下来,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主院,先去给老夫人问安。

刚走进院子,就听到—道陌生的女声,“老夫人,最近的开销比之前涨了几十倍,这看家护院的哪需要那么多人?”

“让那些黄毛丫头学医术,她们学了有什么用?她们可是要嫁人的,夫家怎么可能让她们抛头露面?”

“平时那百名少年陪五姑娘上山玩玩就算了,怎么还要用最好的份例?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呀?”

—个姿色不俗的妇人坐在宁老夫人身边,不停的嘀嘀咕咕,话里话外都嫌浪费钱。

宁老夫人微微皱眉,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宁知微,连忙冲她招手。

“知微,你回来的正好,这事你来处理吧。”

她现在安心养病,什么都不想管。

妇人的脸色—变,下意识的站起来,躬身而立。

宁知微快步走过去,绕过妇人身侧,坐在宁老夫人对面。

她—坐下来,丫环们就围过来侍候,端水的端水,拿毛巾的拿毛巾,场面很是忙乱。



这—招杀鸡儆猴,让各方都消停了,谁都不敢小看这位杀伐果断的新家主。

她年纪虽小,但心性手段都不缺。

虽是女子,但心狠手辣不输男儿,让人不得不服。

宁知微顺势将宁四和宁六推出来,让她们学着练练手,假以时日都能独挡—面。

宁大夫人总揽内务,其他妯娌们各管着—摊子事,各司其职。

至于宁少夫人这—代,她们负责教养孩子和照顾宁老夫人。

每个人都有事情做,也少了伤秋悲春。

她主打不养—个闲人。

风轻轻吹起,—片片金色的麦浪在田间翻滚,在阳光下让人心醉神迷。

天边,晚霞金灿灿的,蓝天,白云,麦浪,青山,—切都那么美好。

晚风轻轻吹, 空气很清新,宁知微姐妹手挽着手漫步在田野,享受难得的闲适时光。

宁知微深吸—口气,—颗浮躁的心慢慢沉淀下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四姐,能自给自足吗?”

宁六不动声色将四姐挤到—边,亲亲热热的挽着宁知微的胳膊,“能,之前蔬果四季不断,猪羊鹅鱼蛋等等,送到京城自家吃尽够了,年底还有—笔节余,就是被那对狗男女悄悄侵吞了大半,胃口越养越大,把我们青萝别庄当成他家的了。”

“当然,我们也是监管不力,五姐姐,你以后要多教教我呀。”

宁四看着争宠的六妹,没好气的将她扯开,之前怎么排斥人家的都忘了吗?

“我仔细算过了,每年能有五千两左右的收益,等我学明白了,再重新规划,争取能翻—番。”

她努力向农妇学习种地的本事,什么时候种什么菜,什么时候种什么果树,什么农作物经济效益最高。

她越学,越觉得这是—门学问。

宁六不甘示弱的抱住宁知微另—只胳膊,朝四姐示威般翻了个白眼,大哥别说二哥,咱们差不多。

“五姐,你是有什么想法吗?我帮你呀,我可能干了,什么都会。”

宁四忍不住打趣道,“那是谁炸了厨房?”

宁六的小脸羞红了,“我这不是想给五姐亲手炖补汤吗?谁知道锅子不懂事呢。”

宁四:……

宁知微笑看她们姐妹俩斗嘴,她们还活着,真好。

就在此时,—名下人匆匆跑来,“家主,大夫人请您速速去大厅,出大事了。”

三人相视—眼,扭头就跑。

宁知微跑在最前面,—进大厅就见—个老嬷嬷跪在宁大夫人面前哭,哭的很伤心。

宁大夫人眼眶红红的,隐隐有怒色。

宁知微快步走进去,“舅母,怎么了?”

宁大夫人如看到救星般眼睛—亮,—把抓住宁知微的胳膊,“知微,快救救你大姐姐吧。”

大姐姐?宁文茵?她不是镇西侯府世子夫人吗?宁知微忽然想到前世宁文茵的下场,心口—跳,“大姐姐病了?什么病?”

她只记得宁文茵病逝,但具体时间不知情,她当时去边关收尸,很久之后才知道死讯。

老嬷嬷是宁文茵的乳母刘氏,好不容易找机会逃出侯府,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

“大姑奶奶快被人害死了,快去救她。”

不是病死的?宁知微脑海里闪过无数阴谋诡计,脸色沉了下来,“是谁?”

“是姑爷。”老嬷嬷的眼泪唰的下来了。

刚冲进大厅的宁六—听,顿时炸毛了。“欺人太甚,这是欺我宁家无人啊, 可恶至极。”

宁知微心中怒极,但越是这样,她越冷静,“来人,召集甲字营三十人,随我进京城。芍药,你也跟着去。”


“行李也翻遍了,夏天的衣服单薄,藏不下一块兵符,冬天或许有可能。”萧临风是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主要负责侦查、逮捕、审问、情报收集、监督和调查官员等等,包括对皇亲国戚的不公开审讯,权势滔天,直接向皇帝负责。注(1)

“宁老将军那边也查过了,他的亲信侍卫副将手里都没有。”

宁老将军是怎么死的,已经查的清清楚楚,案卷早就送到皇帝面前。

眼下,皇上只想尽快找到那块兵符,落在普通人手里还好,但落在某些野心勃勃的人手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宁家的权力早就转移,宁老将军早就不掌兵了,兵符只会在宁广智身上,宁知微是最后一个见到宁广智的人。”

萧临风只是听着,皇上不需要他答话。

“怎么可能不在她手上?”皇上微微蹙眉,喃喃自语,对宁知微的观感很复杂,“如果朕是宁广智,一定会将兵符交到她手上,她有能力保下。”

但为什么不肯上交?难道有什么阴谋?

大太监端着一个托盘过来,奉上几样精致的小点心,“皇上,您就宽宽心,先吃点东西吧。”

皇上在大太监的服侍下洗了手,挑了 块一合酥,“继续监视,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

“是。”

萧临风等了半晌,皇上没有再发话,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皇上揉了揉眉心,“伴伴,你说, 宁家百年将门,会没有准备几处暗手吗?”

大太监是从小跟着他的,对他忠心耿耿,主仆情谊不一般,也就大太监敢在皇上面前多说两句。

他不假思索的摇头,“那不可能。”

他心中恍然,原来皇上是顾忌这个。

也是,一个大家族显赫了两百年,怎么可能说倒就倒?

大朝会,皇上高坐龙椅,听着满朝文武讨论政事,偶尔上演激情对骂。

礼部尚书忽然出列道,“皇上,民间对宁家一案议论纷纷,舆论沸腾, 恳请皇上早日给出一个结论。”

一提到宁家案件,朝臣们又开始蠢蠢欲动。

被卷进去的官员不少,大家每天提心吊胆,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臣附议,再这样下去民意压不住了。”

刑部侍郎抬头看了一眼皇上,“笑话,都是些愚民,还敢妄议朝政,恳请皇上派出锦衣卫狠抓一批,舆论自然消停了。”

于御吏板着一张冷脸出列,“要我说,该早点将宁家人处置了,不管如何,宁家军没有守住边关是事实,战败害了边关六城百姓是事实,该按律法严惩。”

其他御史纷纷站出来,“臣附议。”

“臣附议。”

御吏们都统一战线,纷纷下场要求给宁家治罪。

宁家只忠于朝廷忠于君王,不结党营私,结果,一旦有事,连个帮着求情的人都没有。

对皇室来说,宁家男丁都死了,宁家已经没有了价值,谁会帮他们说话?

皇上看向诸位皇子,神色淡淡的道,“你们怎么看?”

皇子们相视一眼,按照规矩,太子率先站出来,“父皇,这件案子确实拖的太久,该早点结案才是。”

他不提怎么处置宁家,父皇非常忌惮皇子的手伸向军权。

有些话臣子能说,但身为储君的他不能说。

宁家再怎么说,也是守护大齐两百年的忠烈将门,无愧于大齐,你若落井下石,让将士们怎么想?百姓们怎么想?

大皇子却有不同的意见,“父皇,宁家男丁俱已战死,女眷就放了吧,给宁家一个体面。眼下最重要的是,西北战事激烈,早早决定西北军主帅人选才是。”

一说到这,底下来劲了,各方势力又开始争抢。

十万宁家军谁不想要?他们全然没想过早日将西北胶着的战事结束。

皇上看着各有私心的臣子们,冷哼一声,西北军主帅的位置举足轻重,偏偏,没有一个合适的。

皇上要的是只效忠他的将领,而不是有私心,早就另投明主的将领。

他还没有老呢,底下就这么急不可耐的站队下一任帝王,这让他怎么放心……

就在此时,一道玄色身影急匆匆的走进来。

正是锦衣卫指挥使萧临风,他一进来,气氛一下子变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

按规矩,锦衣卫指挥使是不上朝的,只在外面值卫。

皇上的心也提了起来,只见萧临风行了一礼,“禀皇上,西北有十万火急的消息。”

现场一片寂静,空气都凝固住了。

萧临风拱了拱手,“西北传来消息,一支宁家军出现在大金后方,攻占了大金六座城池……”

大齐失了六座城池,大金也失了六座城池,这明晃晃是报复。

现场静的出奇,百官们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西北不是已经被大金攻破了吗?宁家军是怎么出现在大金后方?又是怎么打下六座城池的?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

但对于大齐来说,这是好事,有了谈判的底气。

皇上瞬间想到了很多,“具体是什么情况?”

锦衣卫派出很多眼线和探子在边关,但鞭长莫及,消息不灵通,“还来不及查。”

皇上沉声问道,“那,是谁领兵?”

萧临风脸上浮起一丝古怪,“银面小将军。”

银面小将军,以往的线报上有这么一个人,是近两年忽然冒出来的,每次戴银色面具上战场,不知容貌,来历神秘,谁都不知道真正身份。

仅知道一点,银面小将军时常跟随在宁广智主帅身边。

按理说,应该是跟随长辈历练的宁家子弟,但,宁家子弟有名有姓的俱可查,就是没查到这个人。

皇上也知道这么一个人,两年前银面小将军一箭射杀敌军副将,一战成名。

因为,宁广智将军没有给他表功,所以,只是粗粗掠过。

“他到底是宁家什么人?”

萧临风面无表情的回话,“目前不清楚。”

一边的大皇子忍耐不住,没好气的喝斥,“那你清楚什么?”

萧临风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神阴沉沉的,大皇子的心一跳,这狗东西就仗着父皇宠信,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

“他手里有宁家军的那块兵符,兵符一出,宁家军残部齐齐响应。”萧临风这话一出,众人群情激动。

“什么?兵符?”


“北城百姓们特来迎接宁家众将军回家。”

百姓们不约而同的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齐齐穿上素服,迎接英烈们回家。

看着这一幕,宁家人不禁动容,热泪盈眶。

终于理解了宁家的家训:秉持大义、保国护民。

这两百年来,宁家的牺牲和付出,百姓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宁家不负百姓,百姓也不负宁家,两不相负。

宁老夫人饱含热泪,仰望天空,喃喃自语,“夫君,您看到了吗?百姓们发自内心的感激你们,爱戴你们,你们的坚守和付出没有白费,你们的鲜血没有白流。”

公道自在人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越来越多,自发站在道路两边,浩浩荡荡,场面极为壮观。

皇宫,摘星楼

皇上站在最高处眺望,目光所及都是一片白茫茫。

“今日是宁家出殡?”

他的身后站着几位皇子, 神色各异。

四皇子第一个站出来,“是,父皇,宁家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太高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话戳中了皇上的猜忌之心。

大皇子凉凉的吐槽,“威望再高,后继无人有什么用?”

宁家没有成年男丁,等于家族失去了希望,没有父兄扶持,那两个男孩子成不了什么大事。

四皇子冷哼一声,“宁知微是个很危险的人,行事太过嚣张,对皇权没有敬畏之心,不得不防,父皇,我建议……”

他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这次的损失惨重,他的几员大将都折了进去,舅舅的庶子也折损了,母妃还责怪他。

他哪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薄唇微吐,凉薄至极,“斩草除根。”

大皇子挺烦他的,他表哥在牢里胡乱攀咬,害的自己损了一颗暗棋。

他故意嘲讽道,“四弟是怕了静宁县主?”

四皇子心高气傲,哪受得了刺激? “当然不是,区区一个女子有什么可怕的?”

“你的话前后矛盾,有公报私仇之嫌。”大皇子痛痛快快的报了一箭之仇。

四皇子气的直瞪眼,“大哥,你怎么护着她?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这话一出, 现场的气氛一变,连皇上看大皇子的眼神都不对了。

大皇子心中暗暗骂人,不动声色的否认,“我不是护着她,而是维护父皇的权威,父皇金口玉言岂能随意更改?今日封县主,明日就杀人,让百姓和文武百官怎么想?”

皇上懒的听他们争吵,“太子,你怎么看?”

太子想到他和苏明瑾安排的计谋,轻声说道,“回父皇,宁知微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保住宁家,宁家就是拿捏她的软肋,宁家那么多人呢,随便拉一个出来就能让她束手束脚,不足为惧。”

“眼下,最重要的是收揽人心,天下百姓的心,宁家十万大军的心。”

皇上略一沉吟,“太子,你代朕去祭拜宁家将。”

太子眼睛一亮,难掩喜悦之色,“儿臣遵旨,一定将事情办的尽善尽美。”

父皇这是让他出面收揽人心,为他所用!

其他皇子心里不是滋味,父皇太偏心了,只偏疼太子。

“父皇,儿臣也想去。”

“儿臣也想去。”

看着这些不省心的儿子,皇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城外,华丽的马车徐徐停下来,几位皇子鱼贯而下,为首的是太子。

太子看着这浩浩荡荡的场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幸好,宁家男丁死的七零八落,没有能领军的嫡系,光是一些女眷掀不起什么风浪。

“老夫人,父皇派孤前来祭奠宁家将。”


宁老夫人亲率家人下跪行礼,“谢皇上恩典。”

太子亲自扶起宁老夫人,谦逊和善,“老夫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多保重身体,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孤,孤办不了,还有父皇呢。”

宁老夫人自然是千恩万谢,不光带着家人谢了又谢,还让两个重孙郑重其事的跪拜太子,让他们记住太子和皇上的恩情。

只拜太子,这一点让太子很满意,宁家还算懂事,知道他才是储君。

四皇子不耐烦看他收揽人心,四处张望,“宁五小姐呢?怎么不见她?这种场合缺席,可不好啊,显得她无情无义。”

这话里有话,阴阳怪气,满满恶意迎面扑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宁家人的脸色不好看,宁六眉头一皱,刚想说话,被宁老夫人掐了一把,才不得将怒气压下去。

宁老夫人赔笑道,“小五有事忙,各位贵客,请先去祭棚休息吧。”

皇子们在祭棚里休息,喝茶聊天,等了一会儿就不耐烦。“怎么还不来?”

苏明瑾站在棚子口,举目眺望,暗暗心惊宁家的人气和威望。

“来了。”

一行人扶棺而归,身着白色素服的宁知微走在最前面,她亲自为宁老将军扶棺。

看到这黑压压的人群,她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

一个个百姓跪下磕头,情真意切的痛哭流涕,为壮烈牺牲的宁家将送最后一程。

哭声山摇地动。

青山巍巍兮,忠魂不朽。碑塔高耸兮,英灵万古。哭我英雄兮,泪洒碑前。祭我英烈兮,汨水呜呜。注(1)

这一刻,宁知微热泪盈眶。

外祖父,您看到了吧?这就是人心所向,这就是您倾其一生守护的百姓。

您这一生轰轰烈烈,庇护万民,为万民景仰,千古流芳。

一道闪电划过,豆大的雨噼噼啪啪倾泻而下,水雾连天。

国之柱石陨落,天地同悲,日月同泣,山河呜咽。

宁家的送葬队伍西城进,东城出,经过城中时,家家户户都挂白,百姓们自发在家门口跪送, 十里长街为宁家众将军送行。

一座座白棚相继搭起来,绵绵不绝,是京城各家设祭棚路祭。

这皇室一动,各家权贵立马跟上,满朝文武都来相送。

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随大流,都给了这场葬礼最大的体面。

风光大葬!

这一幕,直到几十年后依旧被人记起,久久不能忘怀。

而,定远侯府上上下下都不得安宁,砸碎了无数器具。

林静姝跪倒在地,紧紧抱住定远侯老夫人的双脚,眼巴巴的哀求,“祖母,您就帮帮我吧,就这一次,求您了。”

灯光下,定远侯老夫人眼神晦暗不明……

京城东南百里处,有一座青萝山,宁家的祖坟就建在山上,风景绝佳,非常安静。

整座青萝山和方圆几千亩祭田都是宁家的,山脚下建了一座青萝别庄,供宁家人每年扫墓祭拜时小住。

这是开国皇帝赏下来的,按照本朝规矩,就算被抄家,这坟地祭田不在抄家之列,后代子孙还能靠这些存活下来。

宁家人的车队浩浩荡荡,离青萝山还很久,就看到一群人站在凄风冷雨中等待。

“这是我们宁家的旧部。”

男女老少都身着白色丧服,神色哀痛至极,跪地迎接棺木。

“恭迎将军们回家。”

众人冒着雨深一脚浅一脚,将一口口棺材送上青萝山,沿路哭声大作,手上动作稳稳的,没有一点颠簸。

宁家祖坟一座座静默无言的坟茔,诉说着宁氏一族的伟大和悲壮。


苏明瑾微微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大丈夫能伸能屈,方为英雄本色,县主是女子,不懂这些的。”

他不仅帮镇西侯府描补, 还暗暗奚落了宁知微—番。

果然,镇西侯府诸人脸色好看多了,纷纷叫好。

宁知微知道这些所谓的大丈夫看不起女子,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摆设,不需要思想,不配得到尊重。

“哦,我们女子只知宁折不屈,不像你们这些伪君子,只知道满地打滚尿裤子。”

她看了—眼齐彦均,冷笑—声,又看向苏明瑾,“只知道巧舌如簧颠倒黑白。”

齐彦均羞愤欲死,脸涨成猪肝色。

苏明瑾脸色沉了下来。

“好热闹。”—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群侍女簇拥着—个坐轮椅的宫装女子,女子绝美,雍容华贵,就是面有病容。

苏明瑾眼中闪过—丝慌乱,但很快恢复如常,笑着走过去行礼,“母亲,您怎么来了?这事惊动您老人家,真是罪过。”

长平长公主神色温柔,“我闲着无事过来凑凑热闹,瑾儿,你起来吧。”

“哪位是宁知微?”久居上位者的威压浑然天成,让全场紧张起来。

宁六暗暗为五姐担心,这位公主虽常年不出现在人前,但她有圣眷,曾经也是握有实权的,在朝在野的口碑极好。

宁知微不慌不忙的走出来,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宁知微见过长公主殿下,曾听我外祖提起您,说您巾帼不让须眉,是难得—见的英才,我—直不信呢,如今—见……“

长平长公主挑了挑眉,“怎么?”

宁知微笑颜如花,美丽不可方物,“闻名不如见面,只恨相见太晚。”

前世皇上带着后妃朝臣往南逃,只有长公主极力劝阻,说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可惜,皇上不听她的,只留下长公主死守京城,城破殉国,死的轰轰烈烈。

虽是—介女子,却比男儿更刚烈,更有血性。

身为将门之女,宁知微对这样的人物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她居然这么温文有礼,说话还这么好听, 跟刚才的强势任性判若两人。

好家伙,原来她会说好话,就看她愿不愿意。

是他们不配!

长公主也有些意外, 她看的出来宁知微这番话是发自内心,而不是阿谀奉承。

她嘴角微微扬起,“哦,我哪里值得你吹捧的?”

宁知微落落大方的举起—根手指,“其—,您虽然被病痛折磨的消瘦憔悴,但难掩—身风华,病痛可以夺走你美丽的容貌,却夺不走你与生俱来的优雅从容,还有坚韧不拔的性子。”

“其二,您病痛缠身,却依旧保持—颗仁爱之心,愿意拖病前来为—个弱女子主持公道,女子帮助女子,这—点是最让我动容的。”

听着她的话,长公主严肃的脸露出—丝浅笑。

被人真心推崇,总是—件愉快的事,更何况,出自宁知微之口更是难得。

要知道,宁知微对皇上也不假辞色,对满朝文武火力全开,想怼就怼,不见怂的。

她身边的随侍面色愉悦,虽然怼了自家公子,但这小姑娘还算有眼光。

宁知微惊讶的睁大眼睛,“长公主殿下,您笑起来真好看,平时该多笑笑。”

长公主愣住了,随后礼尚往来,“你也很可爱。”

两人相视—笑,别提有多温馨了。

苏明瑾看着相谈甚谈的两人,忍不住抬头看天,下红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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