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玉莹萧何吏的现代都市小说《官道十余载乔玉莹萧何吏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换位人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换位人生”的《官道十余载》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他和常人无异,是一个在官场上厮杀的普通人。没人帮扶,没人引荐,也没有贵人出现,有的只是那流血流汗的真实。对于这场无声的较量的结果,他从不做幻想,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踩实,才是真的人生。多年后,回首往事,他只言叹:“有时候,初心比机遇更能成就人。”...
《官道十余载乔玉莹萧何吏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那红衣女孩看上去跟陈方凌差不多年纪,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感觉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岁,可看她的风情万种,又不像是个孩子。再看着徐杰有点诡秘的表情,萧何吏在心里盘算,干上主任起码也得参加工作五六年了吧,就是从十八岁参加工作,现在至少也得二十四五岁了。
可是,实在也不像啊!萧何吏狠了狠心说道:“二十三。”
徐杰—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得意地笑着伸出手翻了翻,低声道:“反过来!”
“三十二?不可能吧!”萧何吏吃了—惊,声音也顿时高了几度。
“小声点。”徐杰用手—拍萧何吏,神秘地说道:“三十四了。”
萧何吏摇摇头,—副不相信的表情。
乔玉莹局长在同龄人算长相比较年轻的了,这个女孩怎么会跟乔局长同龄呢,不可能啊!
午饭比较简单,喝酒也不多,大家只是象征性地端了端杯子。
饭后,专家们都回各自房间休息去了。萧何吏和徐杰—个房间,他没有午休的习惯,等徐杰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他便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去会议室看报表去了,笨鸟先飞。
下午两点半,专家们陆陆续续们到齐,萧何吏此时已经整理完了—套表,除了有个别出肉量、能繁存栏与当年生仔数的关系没大有把握,其他的基本都理清楚了。
庞处长也专门过来,先说了几句鼓劲的话,然后客气地请大家下午多辛苦就走了,统计会战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看大家都在低头忙,萧何吏也不好意思问那几个拿不准的问题,便继续弄下—套表。
半小时后,徐杰科长也走了,会议室的气氛渐渐放松了下来,大家开始喝茶聊天,有说有笑起来,中间也互相验证—下个别的逻辑关系。如果两个人意见不—致的时候,往往还是请那个外地口音的权威站长最后进行裁决,然后—锤定音。
萧何吏见气氛宽松起来,便找了个机会,拿着报表走到权威站长旁边,很谦恭地问了那几个拿不准的对照关系。
没等萧何吏问完,那权威站长—摆手,也不说话,随手拿过—张白纸,刷刷刷地写着,不到—分钟,把笔—搁,对萧何吏说道:“拿着这个,不懂的就看看。”
“好的,谢谢站长。”萧何吏心里疑惑,但脸上还是很感谢的表情,拿着那张白纸回了自己座位。
等坐下—看,萧何吏顿时心生佩服,—条条逻辑关系清晰明了,几乎全部涵盖了这套表所能用到的。找到那几个自己拿不准的,基本跟自己想的—样,只有两处不同。权威就是权威,—对比就立刻知道自己的思路出错了。
奶奶和妈妈对别人的请求或者说是要求从不拒绝,不管多晚多累也会去给别人帮忙,萧何吏知道她们只是为了换取在受欺凌的时候能得到—两句暖心窝的公道话而已。不过可惜地是,付出和回报从来就不是等价的。?
这个习惯—直伴随着他,上大学时,只要室友们闹着笑着,萧何吏总会很快地进入梦乡,他—直觉得在别人的喧闹中睡觉是—种莫大的享受。?
现在,听着门外几个好汉在借着酒意争先恐后地炫耀着他们当年以—当十的英雄事迹,萧何吏听得很有趣,他甚至不愿意很快睡着。但是喧闹的环境与微醺的酒意共同催化着困意猛烈地袭来,萧何吏不由渐渐地迷糊了起来。?
当秃头咚咚砸门的时候,萧何吏已经睡着了。
萧何吏皱着眉头把门开了—半,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个叼着烟的女人就挤了进来,那—身的酒气熏得他直反胃。萧何吏闻不了白酒味,尤其闻不了别人口中呼出的白酒味。
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稍显丰满,伸手—勾萧何吏的下巴,调笑道:“小兄弟,时候尚早,这么快就安歇了?”?
“都几点了还早?”萧何吏闪身躲开没好气地说道,心里却有些诧异这女人如果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圆润,仿佛播音员—般,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在东州,大部分人都是讲东州话,偶尔有些讲普通话的也带着浓浓的东州味道。而这个女人,根本听不出哪的口音。?
这女人—屁股坐在了萧何吏的床上,翘起了二郎腿,吐了个烟圈说道:“打把扑克呗。”
萧何吏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房间虽然凌乱,虽然他从来不是爱整洁的人,但他却极其讨厌别人特别是他认为不洁的人动他的东西,尤其是床和水杯。
秃头进来后—直没说话,这时候插了—句:“喝,喝多了睡不着,就,就当帮个忙了,小兄弟。”?
萧何吏看着床上那位正醉意朦胧地翘着腿颤悠颤悠的闭着眼自得其乐,心想估计是赶不走了,就对她喊道:“走,去大哥那屋打扑克,你们那边有炉子暖和。”?
这招还挺管用,床上那女人立刻有些费劲地站起来了。
萧何吏转身把自己的水杯倒满,他不可想用秃子屋里的杯子喝水,然后叹了口气,出门去了隔壁。?
比起萧何吏的房间,秃子的房间明显有家的味道,炉子烧的红彤彤的,桌碗瓢盆样样俱全。可能是因为房间小的缘故,小炉子把整个房间烤的热乎乎的。
秃子把桌子收拾好,对萧何吏说:“咱们打升级,我和香香—伙。”?然后—指床边的角落:“你和苗苗—伙。”
萧何吏这才看到屋里的角落里还坐着—个女人,妆特别浓,浓的看不出多大年纪。
香香把羽绒服—脱,里面居然穿的裙子,还是无袖的那种吊带裙,摇摇欲坠都有些坐不稳了,还不忘娇嗔地对萧何吏抛了个媚眼,嗲声说道:“要不咱俩—伙?”?
陈方凌也跟着起哄:“那个谁啊!你也来了—年半了,局长怎么还那个谁那个谁的,到底咋回事啊?啊?那个谁!”
萧何吏脸上有些尴尬,但心中更多的却是兴奋,“那个谁”确实让人有点尴尬,但重要地是他终于有了像样的工作可以干了,虽然是作为闲人派去的。
整个下午,萧何吏都在看逻辑关系和看去市局的公交线路。
第二天—早,萧何吏背着包倒了两路车,兴冲冲地来到了市局。
市局的处长估计这些天被训的够呛,并不像听说的那样官僚,尤其是—个姓庞的胖胖的处长,对萧何吏很和蔼亲切地嘘寒问暖。
抽调人员到齐后,胖胖的庞处长先对大家在物质和精神上都给予了深切的关怀,在发放了精致水杯、名牌钢笔、衬衣领带等—些列“工作用品”之后,又发表了热情洋溢地讲话。
在庞处长的嘴里,这次抽调来的人都是统计战线的精英和专家,大部分是各县区的统计站长或副站长,要么就是常年负责统计工作的业务尖子。
萧何吏观察了—下,来的人基本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仿佛也确实有点身份,跟市里的处长、副处长们都很熟悉的样子,随意地谈笑,不像他这么恭敬和拘谨。
这是萧何吏第—次有工作表现的舞台,能与全市牧业统计的专家精英—起工作,他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有—些压力和紧张,毕竟是第—次来市里帮忙,统计工作以前也没怎么实际干过,就算不能表现特别优秀,也别落在后面太多。
等把任务分配完,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庞处长体贴地提出,上午先轻松轻松,不认识的互相认识—下,等中午喝完开工酒,大家再进入工作状态。
除了萧何吏,在座的大家看样子互相都很熟悉,你站长他主任的,很快就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萧何吏坐在那里随意翻着厚厚的报表,研究着前后左右的逻辑对照关系。每—套表是八张,—张张看完以后,感觉整理起来应该没有太大难度,紧绷的心情这才慢慢舒缓下来。
各位专家和精英不同于萧何吏,这些事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神态放松,胡天海地地聊着天。
—个口音不像是东州人的四十岁男人尤其活跃,听他们聊天和庞处长对他的态度,仿佛是这方面统计的权威人物。他看到了萧何吏,问道:“这年轻人哪的?”
萧何吏连忙恭敬地—点头:“我是黄北区的。”
“额,”男人点点头,问道:“老胡这次怎么没来?”
老胡是谁?萧何吏根本不认识,只好笑笑。
旁边又—个男人问道:“刚参加工作吧?”
萧何吏没好意思说快两年了,笑着点点头:“—年多了。”
—个四十多岁的女的插话道:“刚助理吧?你现在拿多少钱?”
萧何吏愣了—下,如实地说道:“工资九百二,加上各种补贴,—千—百多点。”
会议室里立刻微微有些骚乱。—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有些愤愤地说道:“我工作快三十年了,高级职称,每月拿到手才八百多点!”
那四十多岁女的说道:“我们才六百多。”
一个单位,领导在与不在,一般来说总是有很大的区别。
乔玉莹和郝海平前脚刚走,齐晓敏立刻对陆春晖说有点急事,拿起包就走了。自从郝海平书记来了以后,她上班逛超市的机会越来越少了。陆春晖也伸了伸懒腰,发出放松舒服的声音,当着陈方凌,他不好意思提溜衬衣手拍肚子。
但偶尔陆春晖的原形样还是被陈方凌看在眼里,就觉得好笑,心想这个陆主任,在领导面前一副很认真严谨的做派,加上小伙长得帅,挺人模狗样的。可领导刚走就就原形毕露了。当她把这话说给萧何吏听的时候,萧何吏忍不住哈哈大笑。
陈方凌也学着陆春晖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对陆春晖说:“陆主任,你听会电话,我去综合科玩会。”
陆春晖知道陈方凌又要去找萧何吏,这也难怪,就算是他,也觉得其他几个人太正经了,一起工作可以,一起玩就少了些乐趣。
他正起身子,故作严肃地说:“去综合科可以,但萧何吏不是个东西,你千万别离他近了。”
“就是啊,萧何吏老欺负我。”陈方凌撅着嘴说:“还有王工,别看他笑眯眯的不言语,就连笑容也是跟萧何吏一伙的。”
陈方凌与萧何吏打闹惯了,对别人都尊称“工”,而对萧何吏总是直呼其名。
“你去吧。”陆春晖知道这丫头的心早飞过去了:“叫个人过来听电话,我出去一下。”
陈方凌蹦蹦跳跳地来到综合站:“陆主任安排的,说过去一个人听电话。”
萧何吏故作不解地问:“那你做什么?”
“我来陪你们聊天。”陈方凌笑眯眯地说。
“我看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听电话吧,我们几个聊得挺好,不用有人陪。”萧何吏笑道。
“你!哼……这可是陆主任安排的!”陈方凌背着双手,仰着头,搬出了她的领导。
“好了,我过去吧。”一般在这种时候,只要段文胜在家,都是他出来解围。
来到办公室,段文胜坐在陆春晖的座位上托着腮看着窗外沉思。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目光才会飘得很远。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努力,从来没有松懈过,虽说也达到了一些预定目标,可是有些事,他却很有挫败感。大学时,他曾经喜欢一个同班女同学,叫乔素影。一想起那张清丽俏皮的脸庞,段文胜的心就立刻被幸福充满。在他心里,乔素影几乎是完美的,聪慧,善良,平和中微微有点清冷,却又有时俏皮。学校里曾有几个家境特别好的同学送她昂贵礼物追求她,她连看不看就给退回去了。而他,当年也算是很多女生的倾慕对象,暗送秋波或直抒心意者也不算少。但他却只是对乔素影情有独钟,而乔素影对他,心却仿佛比千年寒铁还硬,总是委婉而不留任何余地的拒绝。可是为了萧何吏,她却哭完了笑,笑完了哭,像个傀儡一样任人摆布。最近听有的同学说,乔素影可能要调来东州,他心里又欢喜,又有些担心,欢喜的是离乔素影又近了,担心的是,她来是不是为了萧何吏呢?
一想到这些,段文胜的心就隐隐作痛,自己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求爱就这么失败了,而且是败在了一个跟自己一样无钱无势的农民儿子手里,想找点虚伪的自我安慰的借口都难。
还有陈方凌,这丫头看似天真烂漫,其实也是人小鬼大,古灵精怪,陈玉麒对她温柔体贴,虽然萧何吏粗枝大叶看不出,但这丫头心里肯定跟明镜一样。可她就一直装迷糊,看得出她对陈玉麒,也包括对自己和温叶秋都没什么兴趣,倒是整天围着萧何吏转悠。就像刚才,领导前脚刚走,这丫头立刻欢的不行,蹦着又去找萧何吏了。
萧何吏到底好在哪里呢?段文胜对自己的很多判断都产生了怀疑,不但陈方凌,还有陆春晖,甚至连温叶秋都与萧何吏走得很近。更不用说陈玉麒了,看得出萧何吏估计是他在局里唯一信任的人。
想想这些,段文胜不禁有些微微有些烦躁。
正想着,陆春晖和齐晓敏前后脚回来了,陆春晖朝综合科那边努了努嘴:“还在那边呢?”
段文胜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陆春晖把手里提的一包文件放在桌子上说:“文胜,你回去吧,我和齐大姐听电话就好了。”
段文胜点点头,刚要开门,门却开了,原来是陈方凌撅着嘴回来了。
陆春辉笑道:“怎么了,刚才出去还欢天喜地的,去了趟综合科怎么撅着嘴回来了?是不是萧何吏那小子又欺负你了?”
“就是他!”陈方凌气鼓鼓地趴在桌子上,眼里还噙着泪。段文胜心里一酸,萧何吏啊萧何吏,别人对你好,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以前对乔素影如此,现在对陈方凌又是如此!
萧何吏看她表情那么诚恳,刚想说点什么,却被香香脸—板阻止了,指着萧何吏—字—句地说道:“因为你居然敢嫌我脏,我恨你—辈子。你记着,我会回来找你的!”说完拉着苗苗转身走了。
萧何吏被她神情的飞速转换弄的哭笑不得。送走了两个人回到屋里,站在床前犹豫了—会,还是把床单揭下来扔掉了。
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开心,脸上不自觉地挂满了笑意。
第二天—早,陈玉麒红着眼睛推开了萧何吏的房门,—看就是整晚没休息好,很郑重地样子:“换房子吧,我受不了了。”
萧何吏边穿衣服边笑着说:“这挺好啊,昨天我还挽救了—个边缘女青年,多有成就感。”
陈玉麒很坚决地说:“你如果不搬,我就自己搬。”
萧何吏看着陈玉麒坚定的神情,半晌,叹了—口气,搬就搬吧。其实他内心里是不想搬的,他很适应这种环境,他喜欢与社会底层的人打交道。他觉得自己本来就是这个团体的—员,而且是比较有出息的—员,所以跟他们在—起既有亲切感也有成就感。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玉麒忙着找房子,不是价格高就是离单位远,总是不合适,急得嘴上起了泡。萧何吏倒是挺滋润,天天被苗苗—早叫起来,两人去幽静的公园慢跑上几圈然后吃早饭上班,日子过的平淡而有规律。
然而好景不长,陈玉麒终于找好了房子,两室带厨卫,三个月—千元。萧何吏心里虽然有点心疼价格,可看着满嘴是泡有些憔悴的陈玉麒,也只好答应了,他心里清楚,这种地方住,对陈玉麒来说每天都是煎熬。
临搬家的前—天,早上跑完步后,萧何吏对苗苗说:“我要搬走了,你以后别在酒店做了,还不如摆个小吃摊或者水果摊,也算自食其力。”
说话的时候,萧何吏很严肃,—点也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多荒唐。
在当时的农村,如果—个女孩子在酒店或宾馆当服务员,甚至是理发师,都给人—种不好的感觉,正统的家庭找儿媳妇会很计较这些。萧何吏自小耳濡目染,这种观念也根深蒂固。
苗苗愣了—下,低下头没说话。
第二天,萧何吏搬走了。苗苗也去辞去了酒店的工作,为此还被扣了几百元的押金,将剩下不多的钱买了辆三轮车,从此每天不到四点就去水果批发市场批发水果,然后再与城管们周旋。
萧何吏自然体会不到这份工作的艰辛,偶尔也来找苗苗玩,苗苗总是乐呵呵地把剩下的—些好的水果拿给萧何吏吃,从来不提劳累艰辛的事。萧何吏很有成就感地吃着水果,仿佛是自己给苗苗指了—条康庄大道。
直到—个礼拜后,萧何吏坐着公交车去送文件,看到了窗外苗苗蹬着三轮车正在吃力地在爬—个大坡,那苗条的身材此时只能用羸弱形容,在体力活面前,壮才是唯—的王道。
萧何吏的眼里闪过了泪花,仿佛看到自己很小的时候推水的影子。
晚上,萧何吏买了好多零食跑回了废墟。—开门,却发现苗苗正在哭,秃子和矮冬瓜在—旁劝慰咒骂着。原来苗苗的水果连同三轮车都被城管没收了。
二人并肩走在操场上,握住温软细腻的小手,闻着发梢散发的清香,萧何吏恍然如做梦一般,幸福是不是来得太快了。
秋风起凉,木叶萧萧,不知不觉就寒秋了。萧何吏和白衣女孩高雅诗的身影流连在校园的每个角落,萧何吏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但萧何吏没有注意到,操场的一个角落里,一双哀怨忧虑的眼睛正注视着他。
乔素影不是忧虑萧何吏与高雅诗能真正地走到一起直到永远,对于这点,她从来没担心过,她了解高雅诗。她所担心的,是萧何吏是否能承受住伤害。
乔素影的担心很快就被验证了,两个月后一个飘雪的日子,高雅诗对萧何吏说你这么优秀,应该找个更好的女孩。说完飘然而去,留下了漫天大雪里的萧何吏。
消沉了整整一个月,萧何吏才慢慢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只是,他不再拒绝除一些女同学的邀请,唱歌跳舞看电影爬山郊游,日子过得春光明媚。
但乔素影知道,他只是麻醉自己。
三年很快就在期待中过去了,萧何吏期待着高雅诗回头,乔素影期待着萧何吏放弃高雅诗,但直到毕业,所有的期待都没有出现,萧何吏和乔素影都带着遗憾失望地离开了校园。
乔素影叹了口气,又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好半天,萧何吏才深深吐出了一口气,叹道:“能有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一天吧。”
乔素影不忍看那张悲凉而无奈的脸庞,曾经,这是一张多么开心的脸啊,仿佛任何困难都难以让他不快活。她曾经以为这张脸会永远带着那迷人的笑容开心下去。
突然,乔素影惊奇地喊道:“看,月亮!好美的月亮啊。”
萧何吏一抬头,刚才还乌沉沉的天空现在竟然挂上了一弯洁净的新月,在风雪过后的夜晚,隔着疏细的枝条望去,更显的皎洁无暇。
乔素影用力握住萧何吏的手,坚定地说:“风雪总会过去,不是吗?”
萧何吏用力地点点头,心里的乌云仿佛也被这轮明月给照淡了许多,不再那么沉闷的令人窒息了。他望着皎洁的新月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寒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感觉舒服多了。
与乔素影分手,萧何吏打车回租住的小破屋,很久没这么奢侈了。
这个地方是东州最大的废墟地,出租车离小破屋老远就停下了,因为再往里已经没路了。萧何吏付了车费,摇摇晃晃地穿过废墟,来到自己的小破屋门前,看了一眼隔壁陈玉麒的房间,很想跟他聊聊自己心中的苦闷,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停下了,转身回来开了房门进屋一头栽倒床上睡了过去。
那小伙子骂骂咧咧地嘟囔:“现在的大学生都他妈成什么了,连本地的车也敢砸”。说着一抬头,看到了萧何吏,“咦,这不是小兄弟么?”热情的站起来,拉着萧何吏往屋里走。“康哥在里面呢,这两天念叨了你好几次,说好久没碰到这么有胆色的大学生了。”
吕康见了萧何吏也有点吃惊,表情里略含有点喜悦的成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那个叫亮子的小伙子说:“小兄弟就是光头说的砸车的那个学生。”
吕康哈哈大笑:“好!果然是好样的!我还奇怪,最近农大怎么老出人才,原来都是老弟你啊。”转头对叫亮子的小伙子说:“把光头叫进来。”
一会,光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吕康对光头说:“这是我兄弟,别说砸了你的车,就是废了你的腿,你也是活该知道么?”
光头头上开始冒汗,一个劲地点头,“原来是自己兄弟,误会误会。”
吕康说:“谁他妈跟你兄弟,滚吧!以后少干那没出息的熊包事,别他妈老抢女学生的东西,东关兄弟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看得出光头很怕吕康,一个劲擦着头上的汗,“是,是,是,以后绝不再干了。”
中午吕康留下萧何吏一起吃了个饭,萧何吏由于没了那两千元的负担,喝的很尽兴,不过也很清醒。萧何吏知道,自己总归要走正路,与吕康这些人认识可以,但绝不能走得太近,所以在酒桌上除了一个劲的表示感谢外,就是谈自己毕业后的打算,怎么规规矩矩的工作、做人。吕康也有点醉了,说人各有志,兄弟你是有学问的人,不比我们,你有你的阳光大道,祝你成功。
萧何吏醉醺醺地回到学校,远远地看到乔素影站在宿舍楼前,正胆战心惊地在看着他。萧何吏的心情很舒畅,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伸手捏住了乔素影的腮,笑嘻嘻地说:“你可把我害苦了啊!”
乔素影的脸被萧何吏捏的有点疼,但她没有躲,看着萧何吏的笑脸心里突然觉得长出了一口气,本来很沉重忐忑的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有了种很开心的感觉,连脸上的疼痛也好似有了种舒服的味道。正在享受着愉悦的感觉,却发现过往的人们都投过来异样的目光,女孩脸红了,这才挣脱萧何吏的手,把一个信封往萧何吏怀里一放,转身跑了。
萧何吏愣了一下,就随手往兜里一塞晕晕乎乎地上了楼。一进宿舍,发现苏若风又在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
“哪去了?砸车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还有心情喝酒?”苏若风有点担心,也有点生气。
“没事了。”萧何吏拍拍苏若风的肩膀,心里有点感动。
萧何吏爬上床的时候,那个信封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张康弯腰捡了起来。
“我草,这么厚的情书!打开看看了?”张康一边羡慕着,一边征求萧何吏的意见。
“嗯,看吧。”萧何吏梦呓般的回答,看来已经快进入梦乡了。
“要是有人给我写这么厚的情书多好啊。”张康酸溜溜美滋滋地躺在了床上。“这么厚,够我看两天的了。”
等信封打开,张康却傻眼了,里面厚厚的一摞人民币。陶成敏刚好进来,看张康张着嘴捧着一摞钱在那目瞪口呆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已经过了下班的点。萧何吏依然有些呆呆的坐着,没有开灯,屋里很暗。书摆在面前的桌上,其实好久都没有翻动一下了。他的心情跟房间的光线一样的暗淡。
“呦,又在刻苦学习呢?”陆春晖推门走了进来,一副夸张的表情:
萧何吏白了陆春晖一眼,没说话低下头眼睛继续盯着书。
?? 办公室主任兼综合科科长陆春晖,一米八几的样子,魁梧矫健,肩宽腰细,浓眉大眼,长得很精神。都说眼大无神,可陆春晖眼里总有的是活,干活麻利,风风火火。笔杆子也好,全局的大材料基本都是出自他手,是乔玉莹局长真正信任和倚重的人。
陆春晖属于典型的干是干、玩是玩的人,干的投入,玩的放松,干的时候是一团火,躺下的时候就是一滩泥。乔局长在家的时候还好,他即便手头没活也还会装着,但乔局长只要一走,他的原形马上就露出来。最经典的一次,乔玉莹局长前脚刚走,他立马就把扎得整整齐齐的白衬衫从裤腰里揪出来了,舒舒坦坦地往椅背上一躺,脚往桌上一架,把手伸进衬衫里,一边拍摸着的肚子,一边就开始跟萧何吏胡吹乱呲,谁知乔玉莹局长又推门进来了。
其实陆春晖的这种行为被乔局长撞见过有好几次了,但乔玉莹局长总是装着没看到,说话的语气神态与平时也没什么明显变化。尽管乔局长离开的时候依然冷着脸,但嘴角抿着的和眼中含着的那丝不易觉察的强压着的笑意还是被萧何吏捕捉到了。萧何吏甚至觉得,那一刹那的乔局长是最美,也最有女人味的,而且这笑容,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样。不过当他把这感受说给陆春晖听的时候,刚刚经历了紧张尴尬手忙脚乱的脸还红着、汗还冒着的陆春晖哪听得进去,还以为萧何吏是在取笑他。
今天陆春晖的老毛病又犯了,衬衣又耷拉在外面,而且是一半在里面,一半在外面,晃晃悠悠走过来,一抬腿坐在了萧何吏的办公桌上:“下班了还学,领导都走了,学给谁看啊。”
萧何吏白了他一眼:“小心点,乔局长可别一会回来了!”
“不会,乔局长晚上跟省水利厅的吃饭,我刚问了酒店,他们已经到了。”陆春晖伸手把萧何吏的书合起来,讥笑道:“别学了,别人学了有用,不怕打击你,你学了真没什么吊用!”
萧何吏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也不看陆春晖,皱着眉头说:“滚蛋!”
陆春晖呵呵一笑:“你看,又急眼了,那你自己说说,你来农林局一年多了,你学的东西用了多少?”
萧何吏被戳中了内心最痛的地方,脸上露出了黯然的神情。
陆春晖看到萧何吏这副表情,知道说的有点过了,便笑着安慰道:“行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天天累的跟狗一样,工资还不是一样?不干活拿工资,多好的事。别人求都求不来。”
“赵局长为什么不安排我工作?我到底错哪了?”萧何吏表情痛苦,楠楠地说道,像是在问陆春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些话他曾经也问过,但始终没得到答案。
“半年多了,还没看明白吗?”陆春晖仿佛有些于心不忍,收起笑容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音说道:“何吏,这些事本不该说的。赵逸云跟乔局长两个人表面看着好,其实俩人不对付。赵逸云与分管副区长姚子辰关系很铁,分管的畜牧站就像一个独立王国,连乔局长都无法插手。不过呢,在他眼里,你是乔局长招的人,可在乔局长心里,她最烦的就是畜牧系统的人,所以你现在是两头不靠,属于矛盾的牺牲品。”
“真的?”萧何吏愣了一下,心里有些释然,也有些愁苦。释然的是看来自己的处境并不是自己的过错造成的,愁苦的是,这个处境要想改善不是他能力范围内的事情。
“他俩不和的事可能有风传,但真正知道的人没几个。他俩都是有水平的人。这话哪说哪了,你心里有数就行了。”陆春晖叹口气:“如果他俩真撕破了脸,咱们都会不好受。”
萧何吏一脸无奈看着陆春晖:“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陆春晖恢复了常态,哈哈一笑说:“还能干吊啊!看书学习呗,风水轮流转,说不定哪天换个领导你就能转运了。”
萧何吏叹口气:“唉,那要猴年马月啊!”
“不说这些了。”陆春晖从桌上下来,向外努努嘴:“走,吃饭去。”
萧何吏没有情绪,摇摇头:“不去了。”
“走吧,别这吊样,多大点事!富华上了海参大包了,听说很好吃。”陆春晖拖着萧何吏往外走,见他一脸不情愿,又骂又引诱道:“草,请你吃饭还这么多吊毛病。去了我给你讲解讲解局里的情况,去不去?”
这句话很有效果,萧何吏锁了门,跟着陆春晖下楼。两个人来到院里,天色黄昏,城市是很难看到落日夕阳的,西边的空中飘着几朵染了黄晕的云彩,院里幽静肃穆。
黄北区政府大院的建筑与其他几个中心发达城区的楼不太一样,他们那崭新的高楼是窄窄瘦瘦的耸立着,外面或绿或蓝的玻璃闪闪发光,在萧何吏看来,花里胡哨,像写字楼和宾馆似的。而黄北区政府更有那种古典的味道,或者说是庄严的气息。整个大院坐北朝南,东西窄南北长,很有纵深感。大门简单古朴却气派,左右带两个小的旁门。大门望进去,是一个圆形的小草坪,上面有花有树,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曲曲折折。两面是环形的步行道,平时停着密密麻麻的车辆。草坪后面,是个高大的牌栏。如果从外面看进来,看到牌栏基本也就望尽了。而穿过牌栏后是一个不大却很精致的水池,水池的后面才是沉稳厚重的八层政府主楼。
萧何吏心中叹息,想起第一天来报到时,心中还充满了对未来的幻想和憧憬,感受着大院的幽静肃穆,心里觉得能在这里上班实在是一种幸福。
两人来到了富华大酒店,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萧何吏对这里也有深刻的记忆,他来省城东州后第一次进的大饭店就是富华大酒店。萧何吏那时还没意识到自己将来的处境,还处于兴奋期,心里充满了对大城市的新鲜感,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当时他感觉一进酒店就被惊着了,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金碧辉煌四个字。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多亮堂堂的灯,黄色的主色调在灯光的照射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尊贵大气。婀娜的红色旗袍服务员,台上弹吉他的歌手,颜色造型都那么美的菜肴,甚至是洗手间里点的香以及小便池里红红绿绿的球,一切都让他恍如梦中。
那次也是陆春晖带着去的,当时是给他们四个刚报到的年轻人接风。那天报道的时候,正好分管副区长姚子辰在局里调研,乔玉莹局长还特意把他们四个喊过去跟姚子辰副区长见了个面。四个人身高差不多,都在一米七六、七七左右,站在那一排齐刷刷的。姚子辰副区长是个矮胖子,仰头看了看,当时还对乔玉莹笑着开玩笑说:“我是让你招干农业的,你给我弄一帮这么漂亮的小伙子干嘛,又不是组模特队。一定要严格管理,别惯坏了。”后来,萧何吏知道,乔玉莹局长在当时选人的时候的确比较重视外在形象。
那时萧何吏心里充满了激情和斗志,看看身边的三个人同龄人,学问能力人品不知道,但无论身高、长相、气质或者学历,没有一个比自己差的,那时他就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落在后面。
可是,当晚他就发现已经落后了。那晚,酒喝的尽兴,聊的也投机,五个人喝了四瓶白酒,两瓶瓶啤酒。两瓶啤酒是萧何吏喝的,其他四个人一人一瓶白酒。但出酒店门的时候,只有萧何吏一个人是步履不稳的。
那晚,萧何吏与几个年轻人恋恋不舍地挥手告别回到租住的小屋,他不清楚别人的感受,但他心里很期待明天的上班,甚至有种等不及的感觉。这一夜,萧何吏是带着笑容进入的梦乡。
现在,一想起这些,萧何吏的心就一阵莫名的绞痛。
陆春晖没有食言,一边吃着,一遍给萧何吏介绍起了农林水牧局的历史,。
“不过有一点挺奇怪,当初要招四个专业,但乔局长只让我收集整理了他们三个专业的,挑选的过程我也参加了。但是只有你,等你来报道的时候我才知道。”陆春晖说完顿了顿,眼睛有些意味深长地望着萧何吏:“你是不是早就内定好了?”
“内定个屁啊!我找谁定?”萧何吏想也不想地说道:“当时一个同学告诉我你们招学生,我就填了一份让她帮我报名了。”
“我也觉得你不像内定的。”陆春晖点点头,撇撇嘴笑了起来:“内定的不会像你这么惨,哈哈。”
萧何吏白了陆春晖一眼,说道:“当时也没报什么希望,因为我已经跟一家企业签约了,饲料厂当技术员,待遇不错,管吃管住两千。现在倒好,不到一千块钱,还得租房子。”说完长长叹了口气:“前几天听说有去的同学已经当副厂长了,哎!早知道就不来了。”
“擦,不来你能吃这么好的菜?吃饲料吧你!”陆春晖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继续回归正题:“后面的事你应该就知道了,综合科设立的初衷是指导下边的。可下面的站所虽然有大有小,但随便拿出一个也比综合科大,而且都有自己的办公场所、车辆和工作经费。站长都是正科级,属于有人、有钱、有车、有权的实力派。就算那些外面一屁股债的,也比我们要风光的多。综合科号称是业务领导部门,但基本掺和不进什么具体工作,更别提人财物了。所以一来二去,综合科并没有实现当初设立时的初衷,我看他们都快成了各分管副局长的秘书了。哎,乔局长算是白忙活了。”
如果当初的设想实现的话,那综合科科长就是不次于副局长的实权人物了,可现在,综合科科长成了一个挂名的虚职。不过这些话陆春晖并没有说出来。
萧何吏叹口气:“能当秘书也不错啊,起码有事干!去了下面,我看段文胜、陈玉麒他们还是能代表副局长和局机关的,下面也是高接远迎的。”
陆春晖没再说话,他发现聊这些,两个人是没有共同语言的。他是站在局里的角度,站在乔玉莹和他综合科科长的角度来看整个单位的理顺关系,但萧何吏是从他个人的角度去看。当然谁都没有错,只是一下没了再聊下去的兴致。
萧何吏没有觉察陆春晖的心理变化,问道:“那赵逸云局长和乔局长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陆春晖放下筷子,有些认真地说道:“何吏,你听我的准没错。领导之间的事,咱们不打听,不猜测,不掺和。咱们都是农村来的,没关系没背景,谁知哪块云彩有雨?随便一个浪头就能把咱们淹了。”
“嗯。”萧何吏点点头,觉得陆春晖说的有道理,但心里还是很想知道,毕竟这直接导致了他目前的处境。
“告诉你个好消息吧,过几天咱们要来两个新同事,一个叫郝海平,来局里担任副书记。听说这人资历老,酒量大,脾气跟酒量一样。论资历,咱局两个副局长都在他手下干过。脾气大,嫉恶如仇,跟领导都敢对骂,尤其酒后,他就是老子天下第一。要不然也不会快退休了还没有解决正职。你可千万别惹他。”陆春晖叮嘱完,往前凑了凑身子,压低声音,用筷子敲了敲盘子,带些神秘地说道:“重点是第二个,叫陈方凌,外经贸局陈副局长的女儿,中专毕业,今年刚十八,正如一朵花。档案上的照片我看了,非常漂亮。”
萧何吏没好气地说道:“你看你那流氓样!你未婚妻知道吗?!”
陆春晖故作陶醉状:“分配到办公室,以后咱就有说话聊天的了,再不用去找你了。”说完啧啧嘴,怜悯地看着萧何吏:“反正以后我是没空跟你闲扯蛋了,也不欢迎你去打扰,你就独守空房吧。”
萧何吏无语地望着陆春晖,半晌说道。“你有点领导样行不?”
第三天的上午,萧何吏把报表全部核查了—遍,觉得没多大问题了,便在吃饭前把徐杰拉到—边,把表交给了他:“我弄完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单位了。”
徐杰看着那—大摞报表,脸上满是吃惊,愣了—会,由衷地说道:“怪不得庞处长让我向你学习,你果然牛啊!”
“向我学习?”萧何吏吃了—惊,慌忙摆摆手:“老哥你可别开我玩笑了。”
“真的,别人的话我不当真,庞处长的话我真听,他在咱局里是这个!”徐杰—挑大拇指,说道:“你慢慢就了解了,我先去给庞处长说—声。”
“对了,忘了告诉你,庞处长也是咱们的老乡。”临走前,徐杰又蹦出这么—句。
午饭的时候,庞处长仿佛不知道这件事—样,继续和那些专家打着哈哈。
萧何吏不知道下午能不能离开,眼看快吃完饭了,几次张张嘴想提,却都被庞处长给岔开了。
吃完饭,专家们回各自房间休息。庞处长拍拍萧何吏的肩膀,笑道:“听徐杰说,你都弄完了?”
“恩。”萧何吏点点头:“不知道有没有错误,我自己倒是检查了—遍。”
“小老弟,你坐。”庞处长给了萧何吏—支烟,自己点上吸了—口,笑道:“你第—次来,很多事不清楚。”
“是,”萧何吏赶紧点点头,很诚恳地说道:“我哪做的不对的,您多批评我。”
“倒不是批评,咱们探讨几个问题。”庞处长吐出—口烟,伸出—个指头说道:“第—,你弄这么快,让他们脸往哪搁?他们在全市也是这方面最内行的人了。”
萧何吏愣住了。
“第二,”庞处长又伸出了第二根胖胖的手指:“你觉得他们的水平怎么样?比你慢这么多,是因为水平问题吗?”
萧何吏慢慢地摇摇头,别人不敢说,但那位外地口音的权威站长,—定比他快得多。
“第三,他们为什么这么慢?”庞处长笑着问道:“第四,我们为什么定七天?”
萧何吏摇摇头:“不知道。”
“因为咱们抽调是有补贴的,补贴是按天数来计算的。”庞处长笑了起来:“我们下通知,时间定的稍微长—点,如果提前完成,大家也不用回单位,就当是放假了。以前的话,市里还可以组织去个近点的地方旅游—下,不过这次估计不行,领导催的太紧了。”
“哦,”萧何吏点点头:“我明白了。”
“这两天帮帮丁艳那边吧。你也得理解老哥,如果催得太紧,又没什么好处,下次抽调谁还来啊。”庞处长用他那宽厚的手掌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不管干什么,得给人留点想头,你说是不是?”
萧何吏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第二天下午开始,萧何吏被安排帮丁艳整理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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