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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难渡她遗书无删减全文

常安宁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爸爸朝我看来,我在他冰冷眼神中,努力让声音变大,壮着胆子:“你要陪妈妈!”妈妈不说话不喝水,她生病了,幼儿园其他小朋友的妈妈生病,爸爸都会陪在身边,然后病就好了。一定是爸爸总不回家,妈妈总哭,才生病了。爸爸脸色一瞬冷下来,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深邃眉目在昏暗视角中异常沉冷:“挂电话也是她教你的?”“你为什么总是把妈妈说的很坏!明明妈妈是个很好的人,你就是看不见!”我生气:“你没长眼睛吗!”“你不知道你妈妈做过的事。”爸爸厌恶道,往客厅里走,一手松了松领带,带着微许不耐烦,“程微月,出来!”大人总有我不知道的事。忘不掉的人。恨着的过去。爸爸将带回来的漂亮黑丝绒礼盒放在茶几上,里面是一块生日蛋糕。那是昨晚他走掉的补偿么?还是一时想起而...

主角:程微月秦砚礼   更新:2024-11-02 21: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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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微月秦砚礼的女频言情小说《年年难渡她遗书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常安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爸爸朝我看来,我在他冰冷眼神中,努力让声音变大,壮着胆子:“你要陪妈妈!”妈妈不说话不喝水,她生病了,幼儿园其他小朋友的妈妈生病,爸爸都会陪在身边,然后病就好了。一定是爸爸总不回家,妈妈总哭,才生病了。爸爸脸色一瞬冷下来,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深邃眉目在昏暗视角中异常沉冷:“挂电话也是她教你的?”“你为什么总是把妈妈说的很坏!明明妈妈是个很好的人,你就是看不见!”我生气:“你没长眼睛吗!”“你不知道你妈妈做过的事。”爸爸厌恶道,往客厅里走,一手松了松领带,带着微许不耐烦,“程微月,出来!”大人总有我不知道的事。忘不掉的人。恨着的过去。爸爸将带回来的漂亮黑丝绒礼盒放在茶几上,里面是一块生日蛋糕。那是昨晚他走掉的补偿么?还是一时想起而...

《年年难渡她遗书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爸爸朝我看来,我在他冰冷眼神中,努力让声音变大,壮着胆子:“你要陪妈妈!”
妈妈不说话不喝水,她生病了,幼儿园其他小朋友的妈妈生病,爸爸都会陪在身边,然后病就好了。
一定是爸爸总不回家,妈妈总哭,才生病了。
爸爸脸色一瞬冷下来,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深邃眉目在昏暗视角中异常沉冷:“挂电话也是她教你的?”
“你为什么总是把妈妈说的很坏!明明妈妈是个很好的人,你就是看不见!”
我生气:“你没长眼睛吗!”
“你不知道你妈妈做过的事。”爸爸厌恶道,往客厅里走,一手松了松领带,带着微许不耐烦,“程微月,出来!”
大人总有我不知道的事。
忘不掉的人。
恨着的过去。
爸爸将带回来的漂亮黑丝绒礼盒放在茶几上,里面是一块生日蛋糕。
那是昨晚他走掉的补偿么?
还是一时想起而已?
我不知道。
妈妈还没有出来。
爸爸皱眉瞥了眼卧室的方向,过了几秒,面色愈发冷然。
每次他回家,妈妈永远会点着灯等他,为他解开领带送上一个轻吻。
也会给人相爱的错觉。
我曾经哈气连天问妈妈,为什么要一直等爸爸回来才关灯。
妈妈坐在沙发上,手攥得很紧:“灯是不能灭的。”
她说,要不然,他该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我懵懵懂懂,难道爸爸还会迷路不成?
妈妈却没有回答。
爸爸不会迷路,爸爸只是不愿意回家。
客厅寂静漆黑,爸爸没了耐心,寡冷扔下一句陪你妈妈吃,转身就往外走了。
我急了,哭着跑进卧室找妈妈,拽着妈妈的手,告诉她爸爸又走了!
妈妈没起来。
我跑出去追爸爸,爸爸已经关上了门,我哭得上不来气,求他看看妈妈!
那一秒,爸爸眼神有些愕然,蹙眉折身,到底走回了卧室。
妈妈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没有动。
长长的头发乌黑散落。
爸爸把我拎进门口,声音隐忍怒气,沉声对妈妈说。
“程微月,管好阿如,别教她那些你对枝枝做过的不耻的事,否则我会把阿如交给别人带!”
“才没有,妈妈没有做过不好的事情,妈妈对阿如最好了......”
我抽噎反驳,只想让爸爸哄妈妈,可爸爸的话太伤人,我觉得妈妈如果听得见,一定会伤心坏了。
但是妈妈没说话,背对着爸爸,好像恬静的睡着了。
在梦里,赴一场阴雨天来晚的约会。
“爸爸。”眼泪糊了我一脸,我拽他的手,想让他去抱抱妈妈,小声哀求,“你不要这么说话,妈妈会害怕,你哄哄妈妈。”
妈妈很好哄的。
爸爸只要对她笑,她就会特别高兴。
爸爸沉默了一会儿。
却抽走了自己的手。
平淡声音响在卧室。
“我没时间陪你闹,生日的事情我会补偿你,你不该计较她的事。”
“你也知道,我娶你只是因为你......像她。”
我讨厌爸爸说这样的话,可是爸爸冷冷说完,就已经转身出去。
身影随着灭掉的声控灯消失了。
“爸爸!”
我狂跑出去,追不上他。
他从来不哄妈妈的。
其实妈妈也不哭不闹,她比任何人都要容易满足。
她只拦过爸爸一次。
固执而坚定的留住他。
就在昨晚。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那一秒,她那么执着。


于是我悄悄跟爸爸说,妈妈爱你,永远不会忘记你。
爸爸却说,妈妈的爱太恶心!
我吃力的把妈妈抱上床,又垫脚在柜子里翻出医药箱,像妈妈以前轻柔给我包扎伤口那样,为妈妈止血。
几个微醺而模糊的晚上,爸爸会打横抱起妈妈走进卧室,那时候,爸爸的眼神很专注,专注到像看着此生挚爱。
只有那个时候,他才像是看到了他的白月光。
而妈妈会微红着脸,吻上他的眼睛。
可她的眼角滑下泪。
泪水里有情深,有清醒,有求而不得。
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她是为了爸爸哭。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大人的心里,都可以永远的住着另一个人。
于是年年难渡,遗书不朽。
唉,但是抱人可真累呀!我等妈妈醒过来,夸乖乖真棒。
可太阳落山了,天黑了,屋子里一片黑了,妈妈还没有醒,爸爸也没有回来!
我忍着不给爸爸打电话,因为爸爸会烦,可我太害怕了,没忍住拨通第二通电话。
“爸爸。”我细碎哭着,“妈妈是不是要死了?”
月光如薄纱,偷偷透过了没有拉上窗帘的玻璃,照进了屋子里,吻着妈妈温柔的脸颊。
她时常那样恬静而淡然,像已有人在红尘中带去她所有喜怒哀乐,只留下一幅空荡的躯壳,诉说着过往。
我觉得,明明妈妈才是白月光。
电话对面静了一会儿。
爸爸冷冷道:“那就让她去死。”
“你胡说!坏话是会灵验的!”我生气的骂他,“妈妈再也不爱你了!妈妈要忘记你!”
这一次,我先挂断电话,抱着妈妈的身体哭了起来。
泪水落在妈妈的锁骨上。
隔着那通电话滚烫,寂静一直蔓延到江城最繁荣的商业圈,深夜依旧灯火通明。
摩天大楼直入云霄,顶层总裁办公室一片寂静。
爸爸似皱眉沉默很久,修长指间不断转着黑金金属定制钢笔,心尖沾染冰凉的温度。
薄唇紧抿着。
笃定这又是一次心机叵测的手段。
就像妈妈当初趁他醉酒,爬上他的床。
他永远不会原谅妈妈。
直到深夜,我迷迷糊糊听到了开门声。
我立刻跳下床,飞快往卧室外跑去!
门开了,爸爸一手拎着漂亮的黑色礼盒,另一手正在接电话。
语气意外轻柔。
我对那样的表情很熟悉,因为妈妈一个人看日记本的时候也是那样。
但他们不会对彼此流露出这样的眼神,好奇怪。
“嗯,我刚到家......阿如打了两通电话,我不放心,回来一趟。”
“爸爸!”我顶着一张哭花的脸抱住他大腿,“你终于回来了!”
没开灯,阴影里,勾勒出深刻轮廓,爸爸身上质地细腻昂贵的西转还沾染着夜的寒意。
他拍拍我的脑袋,拧眉看了家里一圈,视线顿了下,薄冷扯唇:“她倒是学会发脾气砸东西了。”
“妈妈不会砸东西......”妈妈那么温柔。
我不高兴的反驳,脸皱成包子。
不知电话里说了什么,爸爸脸色微变,那是一种出于真心的担忧,和淡淡的焦急,连语气都快了三分。
“......你在医院?你发烧了?怎么不跟我说。”
我害怕起来,一把夺过爸爸的手机抢先挂了电话。
“不准接!”


秦砚礼他......
爸爸没有听清奶奶说了什么,他也没有看夏枝,只是长久注视着妈妈的脸。
他眼中没有泪吗。
只是别人看不见。
“你走,这是我的家事。”他对夏枝说,没有回头。
好像爱你。
无声的话,落在谁心里。
说是几度梦回,难渡她遗书。
女人看过爸爸,那一眼教人心碎,爸爸脸上看不清动容,她终是走了,背影和妈妈好像好像。
我鬼使神差追上去,在不断的脚步声中,听她跟人打电话。
“程微月去世了......”
“他根本不爱他妻子,他妻子死了也算解脱,秦砚礼很快就会忘了她的。”
世界昏暗一片。
晚上,警察叔叔也来了。
他们说妈妈后脑有很深的撞伤,生前却没有任何激烈挣扎过的痕迹。
家里被翻得一团糟,妈妈的手机也没有了,初步判断是入室抢劫,致其受害者死亡的案件。
然而十二点钟声响起的时候,爸爸本应该陪着妈妈一起过生日的。
而不是留着妈妈一个人在家。
留着妈妈一个人遇害。
彼时他因为白月光的一通电话,义无反顾冲进倾盆大雨的夜,一路紧张跑到夏枝的家里,气喘吁吁,跟她说别怕黑,他在。
那目光摇曳间,是谁的深情。
“先生,案发时间,您在哪里?”
爸爸这一天从早到晚都在和医生以及警方交接,脚没有沾过地。
他看起来太忙,忙的焦头烂额。
爸爸以前工作也忙,但头一次,是因为妈妈忙呢。
我实在有些新奇,像小尾巴一样跟在爸爸身后,茫然看着大人之间不断的交谈。
夜太深了,警察局灯火通明,我有点困,打了个哈欠,心想到了妈妈哄我睡觉的时候了。
爸爸面对警方的问讯,表情木然冷漠,不断摩挲着大拇指。
那是他缺乏安全感时的下意识动作,妈妈曾经笑说,这是她发现的爸爸的小秘密,后半句话是......他们一模一样。
我不懂妈妈口中的他们是谁。
“凶手。”爸爸低声,“拜托你们,抓到凶手。”
“我们会尽力。受害者没有挣扎,如果不是熟人作案......”
警察叔叔综合妈妈的情况来看,虽有些不忍,还是低声。
“可能是受害者丧失了求生的希望。”
我忽然跳起来。
叫喊。
“昨天是妈妈的生日,妈妈还没有吃蛋糕!”我费力扯扯警察叔叔的衣袖,“能不能先让爸爸陪妈妈吃完蛋糕,再让妈妈睡觉?”
回答我的是一片沉默,面前年轻的警察弯下腰,鼻梁有一颗淡色的小痣,扬起唇,递给我一颗糖,声音却微哽:“先吃糖好吗?”
我知道。
妈妈永远也不会陪我吃蛋糕了。
离开警局的晚上,爸爸一手牵着我,臂弯挽着西装外套。
那个女人一直等在外面,脸色霜白清冷,她看到爸爸,眼睛漆黑,握住了爸爸的手。
“砚礼,这不是你的错。”
“你别碰我爸爸!”我凶狠的推开女人,尖叫道,“你每次都会把爸爸抢走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见不到妈妈了。
但是我知道,如果生日那天爸爸陪着妈妈,妈妈是不会哭的那么伤心的。
她说她好没用,留不住她爱的人,求不得圆满结局。
我跟她说不会的,垫脚给她擦眼泪,软声软气的哄。
“爸爸会喜欢妈妈的,他看妈妈的眼神不一样,他喝醉酒的时候可温柔了,等爸爸下次喝醉就好了。”


他一步步往前走,声音嘲讽。
“陪她一起演戏是吗?”
蓦然,他停在那张静默的担架面前。
黑色的皮鞋,白色的单布。
周围一片死寂,谁被海潮淹没。
奶奶始终没有开口。
爸爸声音极力克制着莫名的情绪,紧咬着牙。
“程微月......”
爸爸弯腰掀开了白布!
妈妈闭着眼睛,安静躺在担架上,好像她讲给我睡前故事中的睡美人,等待着爸爸将她吻醒。
她的脸颊依旧那么恬静,如清澈月光下,茉莉花开。
“我知道了!”我兴奋大喊道,跑到妈妈身边,“妈妈在跟爸爸玩游戏呢。”
然后我愣住了。
我看着爸爸静默的模样。
他眼中极度的不可置信和惘然交织,晕成最深的大海。
很久很久。
有一滴眼泪。
轻轻砸在了妈妈的脸上。
它说迟了。
从我记事开始,我从未见过爸爸那副模样。
“好了,现在妈妈该醒了。”我嘀咕着说,推推妈妈的手。
妈妈没有醒。
“秦砚礼,你别落泪。”奶奶远远站着,看着这一幕,她像隔绝在人群之外,知道经年故事,又冷眼旁观,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纯黑庄严的旗袍,就像是一场黑色葬礼。
“你得知道,这是你得偿所愿,你最不应该落泪!”
“我不应该悲伤吗?”
爸爸维持了那个姿势太久,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折出了深深的褶皱,手中始终握着白布,半天才问出一句反应。
那西装,总是妈妈亲手熨烫抚平的,年复一年。
苍冷的白炽灯打下来,他好像跟妈妈一样,都是没有生息的冰雕,静静坠入这个秋天。
他一直都是这样,不是么?
我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急的想哭,却又在这样的气氛下无端沉寂下来了,直勾勾看着妈妈脸上,那一滴潮湿的新落的眼泪。
妈妈就是流的眼泪太多了,我问她为什么哭呀,她也不说,只是微笑看我。
她的眼睛是说话的,我觉得她在想念。
她在想念谁,又在为谁哭?年年岁岁。
“爸爸肯定很悲伤呀,阿如也很难过。”我哽咽说,拽着爸爸冰凉的手,“因为妈妈一直在哭。”
爸爸顿住,看着奶奶意味不明的模糊的脸。
他眼中的困惑在那一秒显得那么好笑。
可笑么?
秦砚礼。
你的妻子死了。
你不知道你是否悲伤!
踉跄急促的脚步声陡然传来。
有一个人匆匆赶来,死死握住医生的手,却看到那张担架,嘶哑道。
“微月她......”
白大褂的陌生叔叔摇头说:“患者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但凡早送来一天......也还有希望。”
爸爸忽然转过头,眼睛都是红血丝。
“为什么不告诉我?”
“爸爸,我跟你说了,妈妈流血了,但是你不信。我让你哄哄妈妈,可是你走了!”我哭着跟他说,红着眼睛,“你能让妈妈回来吗?”
爸爸僵住。
他以为......她在演戏。
她惯是这样的。
“砰——”
一拳重重打在了爸爸脸上!
那是个陌生男人,模样清凛,眼神却赤红。
揪着爸爸的衣领,目眦欲裂。
“我就不应该把微月交给你!”
我只见过他一次,在三个月前。


我最讨厌医院了,今天医生把妈妈从冰冷的屋子里推出来。
我问医生,为什么要给妈妈盖上白布?
他们捂住我的眼睛。
泣不成声。
我今天没有上幼儿园,小心敲了邻居的门,怯生生让她陪我送妈妈去医院。
我念念叨叨跟她说:“上医院,打针,就好了。”
邻居阿姨看我的眼神带着怜悯,抚抚我的脑袋同意了,却在走进卧室叫妈妈起床时,爆发出一声尖叫。
然后,救护车来了,奶奶也来了,妈妈的朋友也来了。
只有爸爸不知道。
那白布一抛,医院的白炽灯亮得刺目。
爸爸的母亲是个气质很优雅端庄的艺术家,我顶喜欢跟她亲近,但是她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妈妈。
总是淡淡的模样。
“为什么盖白布?”她嘴角轻扯,似有几分讥诮的韵味匀出来,那鬓间银丝都显得冷漠风韵。
“因为你爸造孽。”
医生让奶奶通知患者家属,她不愿打电话,直接放话不认爸爸这个儿子,医生叔叔只好亲自打。
彼时爸爸应当正忙于工作。
他宁愿整日宿在公司,也不愿回家。
“请问是秦先生吗?”医生说,“您的妻子去世了,需要您来医院一趟。”
三秒后,爸爸直接挂断电话。
医生愕然,又打了一遍,话还没说口,爸爸沉冷问。
“她现在都会找外人一起演戏了?有本事这辈子别出现在我面前!”
他再次挂断,投身于工作。
他的语气是很生气的,在那栋立于城市顶端的高楼大厦里,连审批文件的手都青筋突起。
“不用叫他。”奶奶抚过沉木发簪,淡淡道,“让他这辈子活在梦里,去恨他妻子毁了他的半世欢笑。”
医院的第三通电话。
是冷冰冰的通知。
“秦先生,很抱歉,您的妻子在今早过世了。”
爸爸终于过来了。
他工作总是很忙的,我很高兴。
其实我对爸爸的印象少得可怜。
工作永远在忙,寥寥回家也常在书房,西装讲究矜贵,戴着银丝眼镜永远疏离,连沉默的样子都令人觉得是在厌恶你。
无论是看我,还是妈妈的眼神,时常眉心蹙拢,淡薄的可怕。
好像我和妈妈,根本不应该在他的生活中存在。
不知他是否后悔,当初轻易点头结婚。
这一次,我充满期待,跑过去生气地向爸爸告状。
“爸爸!他们是坏人!他们要带走妈妈,还把妈妈的脸都遮住了!”
“你快拦住他们!”
遮住了,还怎么呼吸呀!
我像看着英雄一样,期待爸爸把妈妈抢回来。
爸爸的表情很奇怪。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有点狼狈的爸爸,气喘吁吁,白衬衫扣子开了两颗,揉开褶皱,头发打散在前额,额前有汗。
脸色怔然。
那身黑色西装,何曾几时高贵冷漠。
他从来都是很严肃的模样,只有在妈妈为他系领带的时候,他偶然才会笑,低头亲妈妈。
我捂着眼睛说羞羞,妈妈红着脸说孩子还在呢。
那片刻的相似,谁透过谁看故人。
爸爸看过我,又越过我的身后看那一方白布笼罩着的担架,最后视线定格在奶奶和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叔叔身上。
扯开嘴角,笑了。
“你们在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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