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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小说结局

霁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珩哥儿很激动,自己要有老师了。也很听话。连忙像模像样地给沈知节行礼:“珩哥儿见过老师。”“好。”沈知节按捺住激动,满意地颔首。老师和学生对彼此都很满意,许清宜也很满意,接下来就是安顿的问题了。“沈举人,铜锣巷距离平阳侯府到底远了些,你和你的家人,以后就搬到平阳侯府如何?”这点许清宜还是能做主的,之前临哥儿的老师也是住在侯府。直到临哥儿完成启蒙,到书院上学才离开。提到这个,沈知节的脸色变了变:“家母……身体有恙……”大户人家都很忌讳这个。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母亲能搬进平阳侯府居住。所以打算问问看,能不能在侯府附近找个地方。许清宜就等着这句,连忙追问道:“哦,是什么情况,请大夫看了吗?”沈知节面露愧疚:“嗯,前些日子生了一场风寒,之后就一直...

主角:许清宜谢韫之   更新:2025-05-05 1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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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清宜谢韫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霁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珩哥儿很激动,自己要有老师了。也很听话。连忙像模像样地给沈知节行礼:“珩哥儿见过老师。”“好。”沈知节按捺住激动,满意地颔首。老师和学生对彼此都很满意,许清宜也很满意,接下来就是安顿的问题了。“沈举人,铜锣巷距离平阳侯府到底远了些,你和你的家人,以后就搬到平阳侯府如何?”这点许清宜还是能做主的,之前临哥儿的老师也是住在侯府。直到临哥儿完成启蒙,到书院上学才离开。提到这个,沈知节的脸色变了变:“家母……身体有恙……”大户人家都很忌讳这个。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母亲能搬进平阳侯府居住。所以打算问问看,能不能在侯府附近找个地方。许清宜就等着这句,连忙追问道:“哦,是什么情况,请大夫看了吗?”沈知节面露愧疚:“嗯,前些日子生了一场风寒,之后就一直...

《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珩哥儿很激动,自己要有老师了。

也很听话。

连忙像模像样地给沈知节行礼:“珩哥儿见过老师。”

“好。”沈知节按捺住激动,满意地颔首。

老师和学生对彼此都很满意,许清宜也很满意,接下来就是安顿的问题了。

“沈举人,铜锣巷距离平阳侯府到底远了些,你和你的家人,以后就搬到平阳侯府如何?”

这点许清宜还是能做主的,之前临哥儿的老师也是住在侯府。

直到临哥儿完成启蒙,到书院上学才离开。

提到这个,沈知节的脸色变了变:“家母……身体有恙……”

大户人家都很忌讳这个。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母亲能搬进平阳侯府居住。

所以打算问问看,能不能在侯府附近找个地方。

许清宜就等着这句,连忙追问道:“哦,是什么情况,请大夫看了吗?”

沈知节面露愧疚:“嗯,前些日子生了一场风寒,之后就一直咳嗽不止。”

都怪自己囊中羞涩买不起更好的药,否则母亲的病也不至于一拖再拖。

“原来如此。”许清宜道:“那沈举人就快点着手搬家吧,侯府内有医术高超的大夫,事不宜迟,我叫大夫给令慈瞧瞧。”

听见这话,沈知节不敢相信,呆了呆道:“在下的母亲,也能住进侯府吗?”

“当然。”许清宜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沈知节沉默片刻,随后深深给许清宜行了个礼:“多谢夫人,在下一定会好好教导小公子。”

许清宜点头。

又让嬷嬷把提前准备好的束脩六礼,给了沈知节。

“沈举人随时可上门来,届时和门房说一声即可。”

“多谢。”沈知节接过束脩礼,再一次说。

时近中午。

难得出来一趟,许清宜带着珩哥儿去酒楼吃饭,打算下午再去个地方。

珩哥儿第一次来酒楼,雀跃好动。

许清宜也不拘着他,让他在雅间内自由活动。

叫嬷嬷仔细注意着安全就是了。

“大哥……”珩哥儿站在椅子上往窗外看,忽然说道。

“大哥,大哥怎么了?”

许清宜以为孩子想大哥了。

结果回头却看见,珩哥儿的小手正指着窗外。

许清宜诧异,连忙走过去看。

只见巷子末端,确实有一个很像临哥儿的身影。

对方疾步而走,很快就拐个角不见了。

“那个是大哥吗?”许清宜不是很确定。

“是大哥。”珩哥儿声音清脆,十分笃定。

小孩子的视力比较好,不会看错的。

可是这就很奇怪了。

上学期间,临哥儿不在书院待着,跑出来瞎逛什么?

许清宜想了想,问身边的嬷嬷和丫鬟们:“你们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吗?”

丫鬟嬷嬷们面面相觑,都摇头,毕竟她们也不常出府,不知道很正常。

好在,一会儿酒楼里的伙计就来上菜。

“小二哥。”许清宜就指着窗外那条巷子的方向,问:“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吗?”

看见那边,小二哥的脸色尴尬了一下。

但客人问话又不得不回答,便道:“回这位夫人,那边是勾栏瓦舍……”

这个答案一出,许清宜和身边的丫鬟嬷嬷们直接惊呆。

什么?

她们怀疑自己听错了,临哥儿逛勾栏瓦舍?

最吃惊的莫过于许清宜,她的未来状元好大儿,这么小就学会了逛勾栏瓦市?

这和她知道的临哥儿的人设太割裂了。

“少夫人,可能是个误会。”奶嬷嬷立刻道:“也有可能是看错了,那根本就不是临少爷。”

毕竟临哥儿再怎么说也才十二岁,大家都是倾向于不信。


换亲的事就这么决定了。

众人都欲言又止。

特别是侯夫人,她不见得有多喜欢许清宜这个儿媳妇。

但她憎恨谢韫之。

谢韫之凭什么能抢走属于谢淮安的妻子!

可是谢淮安不争气,她也舍不得杜缙云肚子里的孙子,便只能答应。

“嬷嬷,带人收拾我的东西,去世子那边。”见没人反对,许清宜迫不及待地道。

被支开的丫鬟嬷嬷都回来了,十几个人一起收拾,倒也快。

闹剧收场,老夫人年事已高,精力不济,叹了口气就先走了。

侯爷留下来,神色复杂地对许清宜说道:“我带你去韫之的院子。”

“谢谢父亲。”许清宜十分乖觉。

谢韫之现在仍是世子,住在侯府一处很好的院子,叫澹怀院,寓意恬淡寡欲,和他的为人一样。

这里平时伺候的人不多。

自从世子昏迷不醒,身边就只有四个贴身小厮轮流照顾。

他们都是世子昏迷前最信任的人,分别是墨砚,观棋,明钰,紫霄。

今晚是明钰和紫霄轮值,他们刚替世子按摩完全身。

世子躺了半年,消瘦了不少。

但模样还是清隽的,肌肉也没有萎缩得太严重。

这样的成果,全靠他们日夜维持,世子才不至于形容枯槁。

外头发生的事情,一时还传不到澹怀院来。

所以侯爷领着许清宜进来的时候,把他们吓了一跳,侯爷领着新娘子来澹怀院做什么?

“明钰,紫霄,这是永安侯府的许二小姐,许清宜。”侯爷介绍道。

明钰和紫霄面面相觑,这他们知道,二爷的妻子嘛。

“二少……”夫人还没叫出口,只听侯爷语出惊人地道:“从今日起,她就是韫之的媳妇。”

什么?

明钰和紫霄双双呆住。

“说来话长,总之你们好好敬着,不得怠慢。”侯爷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吩咐道:“以后你们世子夫人就住在澹怀院,平日里的事,就听她安排。”

明钰和紫霄难以消化这个消息,讷讷道:“是,侯爷。”

侯爷点头,对许清宜说:“清宜,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既然你自己选了韫之,以后就好好照顾韫之。”

“是,父亲。”许清宜低着眉眼,瞧着十分温顺。

“至于圆房的事……”侯爷沉声说:“希望你不是为了达到目的而糊弄我和老夫人,你该知道,我们对韫之的子嗣很看重,就算没有你,也迟早会给他娶妻。”

许清宜明白侯爷的意思,对方希望她兑现承诺,别打马虎眼。

“是。”她低眉顺眼,又应了一声。

作为一个无依无靠也没有金手指的女人,在古代后宅太难了。

自己目前这个处境,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交代完毕,侯爷转身离开。

丫鬟嬷嬷们沉默地将许清宜的东西都搬了过来,身上并无多少喜气,只有小心翼翼和不安。

似乎她们都知道,搬到这里,对许清宜来说意味着什么。

“姑娘。”贴身大丫鬟苏叶自责地请罪:“奴婢对不起您,之前三言两语就被人叫走了,耽误了您的事。”

许清宜知道她们是好的:“没事,不耽误,嫁给世子更好。”

丫鬟嬷嬷们都欲言又止,包括忐忑不安的常嬷嬷。

明钰和紫霄竖起耳朵,也忐忑不安,冷清的澹怀院一下子住进来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老夫人想给世子娶妻,他们略有耳闻,也算有心理准备。

可是今晚如此猝不及防,再有心理准备也被惊没了。

“苏叶,带人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许清宜吩咐。

“是。”苏叶带人下去。

嬷嬷们自觉地去准备沐浴的一切用品。

许清宜向内屋走去,打算去看看世子,走了几步,回头唤道:“明钰紫霄,烦请你们过来,跟我说说世子的事。”

“不敢。”明钰和紫霄赶紧过去。

同时偷偷打量许清宜。

既是侯府小姐,门第相当,瞧着模样和气质也出众,就是不知性情如何了。

二爷的未婚妻,倒是听过那么一两耳朵,是个温良贤淑的。

但不知怎么就成了世子夫人。

难不成是侯爷爱子心切,硬生生给抢过来的?

想想侯爷平日的作风,还真有可能!

来到里屋,明钰将灯拨亮了一些,好让世子夫人看得更清楚。

虽说他们世子昏迷了半年,但模样还是英俊的!

“少夫人别怕,世子身上很干净,也没有药味。”

尽管如此,紫霄还是担心许清宜会嫌弃世子。

“好。”许清宜不怕,径自走到床前坐下。

她看了看,书中描写的鲜衣怒马大将军,果然飞眉入鬓,清隽疏朗。

有着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出色容颜。

即便有些消瘦,也风采不减。

连病着的时候都这么好看,不敢想象巅峰时期,是多么地艳惊四座。

这就是自己今后的男人了。

许清宜心情复杂,如果谢韫之真的像书上写的那样好,那算自己赚了?

不然凭‘许清宜’的资质,似乎与风华绝代的谢世子,不太般配。

许清宜伸手,摸了一下世子的脸颊,指尖传来正常的温度,又捏了捏对方手臂的肌肉,由衷地道:“你们将世子照顾得很好。”

见她不怕,甚至面带微笑,明钰和紫霄松口气。

他们齐声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然后疑惑,少夫人嫁给这样的世子……难道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吗?

是的,许清宜不难过。

世子又不是不会醒来,有什么好难过的。

世子会醒来,只不过在书里,他醒来没多久就再次上战场,然后伤口感染而亡。

也正是谢韫之死后,帝位新旧交替,平阳侯府因站错队而被新帝抄家流放,男主谢淮安这才成长起来。

他会在流放的路上结识未来天子,二人成了八拜之交。

而小妾杜缙云,也会在流放路上大放光彩,凭着过人的魄力和好运气,渐渐得到侯府上下的认可。

至于许清宜这个炮灰正妻,过得非常惨,她因为嫉妒杜缙云,得罪了谢淮安,一路上不知被谢淮安送给多少个男人玩弄过。

这也是许清宜拼命逃离谢淮安的原因。

男主的深情只会给女主,对别人都是无情。

如今她……也算是得罪了谢淮安,因为她打乱了谢淮安的计划。

对方想要一个好拿捏的正妻,原本选了她,可她却逃了。

不过,只要她这个大嫂不给对方下手的机会,那就没事。

等以后谢韫之醒了,再好好调理调理身体,仔细着伤口别感染,或者将青霉素培养出来,又或者干脆不让对方上战场。

总之得让世子活下去,许清宜才有安全感。

收起思绪,许清宜道:“跟我说说照顾世子的方式吧,今晚,我要单独伺候世子。”

明钰和紫霄一愣,然后脸红地低下头:“是……”

他们小声开始交代照顾世子的注意事项。

其实只是一两个时辰的话……

也还好,注意翻身就行,少夫人大概不会真的和世子同床到天亮。


许清宜秉承着报复的心态,今晚在世子的屋里,格外卖力耕耘。

谢韫之作为妻子发泄怒气的对象,—时间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动了妻子分毫。

免得对方又恢复往昔懒驴拉磨的状态。

说实话,他希望许氏下次来的时候,能尽量保持这种气呼呼的情绪。

他不介意承受妻子的怒火。

许清宜今晚超常发挥,眼神迷离地咬着谢韫之的下巴说道:“再报复她们—回,气死她们……”

谢韫之心道,报复三回还是四回,还不是全看你自己的能耐。

要是有那个能耐,十回他也奉陪。

*

由于昨夜放纵了些许,许清宜那个腰酸腿疼啊,直接躺到次日艳阳高照。

期间老三珩哥儿还翘课回来—次,看她好了没,因为她早上赖床的时候说自己身体不适。

珩哥儿摸摸她的额头,让她继续睡,还主动倒了茶给她喝。

后来惊动了丫鬟,才换成丫鬟伺候。

许清宜倍感丢人,不过偷得浮生半日闲,就不计较了。

“怎么回来了?”许清宜刚醒来那会儿,迷糊地看着老三:“把先生扔在课堂上,这样很不礼貌,回去记得给先生道歉。”

她语气不严厉,只是讲道理。

珩哥儿关心道:“娘好些了没?”

原来是回来看自己,许清宜心中—软,笑道:“好了,不用担心。”

本来就没什么事,战五渣趁机赖个床而已。

“哦。”珩哥儿放心了,才解释道:“老师在教二哥认字,我写完字才出来的。”

“原来如此,母亲错怪你了。”许清宜摸摸老三的小脸,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又白了些呢。

这样说来,沈举人要辅导三个孩子。

许清宜怪不好意思的,随即唤了丫鬟过来吩咐:“柳儿,叫嬷嬷去挑点进补的药,你往沈夫人那儿送—送,顺便问问情况如何。”

“是。”

柳儿快去快回,说沈夫人的病情有所好转。

对方十分感激,打算病好再来拜见许清宜。

不—会儿,侯府收到—份厚礼,指明送给许清宜。

据说是薛贵妃送的,嬷嬷翻看了—下:“少夫人,是些进补的药,诸如血燕,蜂蜜,鲍鱼等等……成色都很好。”

哪怕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侯府嬷嬷,也看直了眼。

宫里的东西自然是好的,许清宜却有些不敢用,思来想去说道:“放进库房收着吧,入口的东西还是自己亲自采办的好。”

嬷嬷—顿,了然道:“是,奴婢明白。”

并非许清宜阴谋论,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横竖她自个儿也不缺这点东西吃。

“对了,入库的时候记得强调这是宫里送的,谁拿去吃出了毛病,咱们可不背锅。”她叮嘱。

嬷嬷笑道:“奴婢省得。”

阖府上下都知道,许清宜今天得了薛贵妃的赏赐,那是属于许清宜私人的东西。

可是少夫人慷慨,竟然拿来入库,充作公中的东西。

意味着人人都可以取用。

杜缙云最近害喜严重,吃什么吐什么,瘦了—大圈。

听说有宫里的好东西入库,立刻叫谢淮安去拿取。

谢淮安也不客气,取回来—大堆。

血燕和鲍鱼多多益善,让下人每天给杜缙云做来进补。

“她倒是会充阔,这种好东西也拿来入库。”杜缙云—边吃着许清宜贡献的补品,—边酸酸地说道。

“管她呢,您吃得下就多吃点。”丫鬟喜儿说道。

这是杜缙云新买的丫鬟,忠心耿耿。

杜缙云吃完,她又透露道:“云夫人,奴婢听说侯夫人昨日去公主府,是为着给二爷择妻呢。”

这个消息,听得杜缙云脸色—阵难看。

“二爷娶妻是迟早的事。”

她咬唇摸摸肚子,只盼顶头主母是个温和的性子才好。

将来善待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给许清宜准备回门礼是应该的,玉兰嬷嬷去秦氏那里拿了库房钥匙。

秦氏有错在先,不敢不给。

许清宜也不客气,看见喜欢的就问问玉兰嬷嬷,东西是什么来历用途,价值几何。

若是不太贵重就拿下。

太贵重就算了。

她也不是贪心不足的人。

许清宜如此有分寸,倒是叫玉兰嬷嬷刮目相看。

不愧是大家闺秀,做事情大气得体,既不让自己吃亏,也没有得理不饶人。

三个哥儿有这样的母亲照看,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也难怪老夫人和侯爷这么上心对待。

许清宜逛库房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布匹,就认真翻了翻。

玉兰嬷嬷见状说道:“少夫人,这些布料都是新进的,时下正流行呢,您可以拿一些当回门礼,送夫人送小姐都适合。”

随后指着一匹新色的:“还有您自个儿拿去做衣裳也行,像这匹菖蒲色雅致又显气色,很衬您。”

许清宜摇摇头:“我就不拿了,聘礼那边还有很多没用完呢。”

然后说:“就是想看看有没有适合几位哥儿的,不知道他们夏季的衣裳做了没有?”

其实不管做了没,多做几身也穿得。

原来还是为着哥儿们。

玉兰嬷嬷笑了:“当然有,适合少爷们的布料在这儿,您挑一挑。”

府里的少爷们每一季至少做四套衣服,看起来数量不少,不过轮着穿三个月也旧了,实在不算多。

有长辈疼爱的孩子,一个季度绝不止做四套。

眼下许清宜也不清楚他们够不够穿。

反正做衣裳又不麻烦,多做几件换着穿。

放布匹的架子太高了。

许清宜将珩哥儿抱起来问:“珩哥儿自己瞧瞧,喜欢什么颜色的布料?”

珩哥儿长这么大,很少自己做主选东西,一时怔怔看着。

“你喜欢哪个就用哪个给你做衣裳,多选几个,给你哥哥们也做两身。”

万一选的颜色花样太离谱,那就另说了。

为了不荼毒自己的眼睛,许清宜还是会酌情干涉一下的。

“好。”珩哥儿小脸认真,举着小手指点了点。

选了湮蓝色、月白色、艾青色、栀子色,还有藤紫色。

都是他自己喜欢的。

这让许清宜不仅赞叹,珩哥儿的审美竟然还可以,全是显白的颜色。

她哇了一声:“珩哥儿真会选。”

珩哥儿抿着嘴笑了。

随即许清宜自己又挑了群青和银鼠色。

比较适合年纪大一点的临哥儿,穿上一定很好看。

在库房挑完东西,自有人整理装车。

回到澹怀院的主屋。

蔡嬷嬷怯生生地进来,低头恭敬道::“少夫人,奴婢今天下午仔细想了您的话,已经想明白了。”

接着道:“从前的确是奴婢不对,没有打从心里敬着少爷,请少夫人责罚。”

许清宜抬头看着蔡嬷嬷。

之前侯夫人不看重几位少爷,连带着伺候的下人们也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虽说踩高捧低是人之常情,可是到了这里,她可就不惯着。

“你想明白了就好。”

不过许清宜也不是苛刻的人。若非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她不会轻易开掉伺候珩哥儿长大的奶嬷嬷。

她敲打:“以后尽心尽力照看珩哥儿,不仅要得到我的认可,还要得到珩哥儿的认可,懂吗?”

言下之意,连珩哥儿都不认可自己?

蔡嬷嬷一张老脸羞得火辣辣的:“是,少夫人,奴婢一定好好改过。”

以前太懒散了。

“嗯,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许清宜嘴上说,却留了个心眼,暂时不打算把珩哥儿交给蔡嬷嬷。

“眼下珩哥儿比较粘人,明日还要随我回门,你就过两日再来带他吧。”她吩咐。

免得蔡嬷嬷有情绪,回头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打算观察几天。

蔡嬷嬷不疑有他,面露感激:“好的,少夫人。”

“不过也有事情要吩咐你,你会做女红吗?”许清宜问道。

“会的。”蔡嬷嬷点头。

许清宜吩咐道:“我在库房选了一些布匹给哥儿们做衣裳,你召集几个会做女红的丫鬟嬷嬷,这两天就领着她们做衣裳。”

闻言,蔡嬷嬷立刻高兴地回话:“是,少夫人,奴婢一定将您的吩咐办好。”

“去吧,做好了有赏。”许清宜颔首。

吩咐完蔡嬷嬷,便看见珩哥儿定定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她疑惑问。

“母亲觉得我太粘人了吗?”珩哥儿暂时听不懂大人的打机锋,只听到母亲说自己粘人。

许清宜暗叹,这孩子真是一如既往地敏感细腻。

她摇头:“当然不了,只是找个借口,把你从蔡嬷嬷那里抢过来。”

“……”珩哥儿还是理解这句话的,抿嘴笑了笑,缓缓靠进许清宜怀里。

许清宜也是没想到啊。

自己婚后首次和别人同床共枕,对象竟然是个小朋友。

这样也好,古香古色的环境在夜里其实挺可怕的,有个人在身边可以睡得踏实一点。

另一边,蔡嬷嬷领了活,就立刻带着皮尺去给少爷们量身。

顺便叫人抱着现成的布匹给少爷们自己挑。

长幼有序,蔡嬷嬷先到的临哥儿这里:“临少爷,少夫人吩咐给您做夏季的衣裳。”

“……”

蔡嬷嬷满脸堆笑,指了指那匹群青色和银鼠色说:“这是少夫人专门为您挑选的呢,除了这两个,您还可以再瞧瞧有没有看上的。”

临哥儿瞟了一眼,也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

以往都是量身做好了直接送过来,送来什么穿什么。

而且夏季的已经做了,按照惯例下一次是秋季才做。

估计这些是许清宜去张罗的。

“随意就好,我不挑。”临哥儿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行,那就一个颜色给您做一身,少夫人说了,多多益善。”

蔡嬷嬷笑着,已经习惯了临哥儿的冷淡。

在这里问完就去了禛哥儿那里。

禛哥儿倒是很给面子,不客气地挑了自己喜欢的,还嘴甜地让蔡嬷嬷带话:“替我谢谢母亲。”

紫霄过来换班,听院子里的扫洒丫鬟说,少夫人从库房带回来很多布匹,给每位少爷都做了新衣服。

澹怀院伺候的下人也每人有两套。

“少夫人真大方,昨天去磕头也赏了。”

“咱们院子里有了女主人就是不一样,连花园里的花都开得更红火了。”

紫霄才想起来,他们四个还没去给少夫人磕头。

于是赶紧去补上。

不出意外拿到了赏银,衣服也是有的。

“怎么来得这么慢?”墨砚和观棋等着他们呢。

“去给少夫人磕头了,赏了银子和衣服。”紫霄说道:“你俩也快去!”

“是啊,少夫人给全院的人都做了衣服,少爷们也有,都是从库房带回来的新布。”

他们也不是眼皮子浅的。

不过以前没有女主人,大家是真的过得挺糙。

“哎呀,那得赶紧去。”墨砚说道,都忘了跟世子说一声他们告退。

谢韫之:“……”

听起来澹怀院很热闹的样子,不知为何也跟着有点高兴。

紫霄忽然嘀咕道:“少夫人给世子准备了吗?”

他们都有,世子应该也有吧?

世子也是要穿衣服的,而且消耗得很快。


那她这个做婆婆的也没办法了,只怪谢韫之自己树大招风。

“好的,我知道了,婆婆。”许清宜得体地笑笑。

另—厢,公主府。

薛贵妃决定在公主府见许清宜,而不是直接召进宫里相见,的确是因为熙宁公主的央求。

熙宁公主喜欢自己风华绝代的表哥谢韫之多年,可惜谢韫之并不喜欢她。

因此她今年已经二十岁,却至今未嫁。

只在宫外建了公主府,虽说对爱情求而不得,日子倒也过得潇洒自由。

反正谢韫之不娶她,也不会娶别人,这是谢韫之对她许过的诺言。

这样—来,自己得不到的男人,别人也休想得到,于是这些年,熙宁公主的心里好受了些。

大半年前,谢韫之战场受伤陷入昏迷,熙宁公主痛彻心扉,不顾皇家公主的身份,在谢韫之的床前哭了好几日,不肯离去。

直到她母妃发火,叫嬷嬷将她架回了公主府,勒令她再也不许去平阳侯府打扰谢韫之。

堂堂—个公主,代表着皇家体面,若是传出绯闻如何是好?

熙宁公主却不以为然!

现在天下还有谁人不知,她熙宁公主都二十岁了还不肯嫁人,就是为了谢韫之。

之前熙宁公主听薛贵妃说,平阳侯府有意给谢韫之娶—个妻子,延续香火,她再次痛彻心扉,倍感煎熬。

因为她知道,谢韫之娶的妻子不可能是她。

无论皇帝再怎么宠她,也不会将她指给已经瘫痪的谢韫之,绝无可能。

这—天终于到来了,听见谢韫之娶妻的那—刻,熙宁公主差点昏厥了过去,然后便陷入了恍惚,不吃不喝。

她觉得自己太悲哀了。

谢韫之还好好的时候看不中她,如今瘫了,妻子的人选仍是轮不上她。

据说那名不经传的许氏,原本还是谢韫之继弟谢淮安的未婚妻,堂都拜了,才莫名其妙指给谢韫之,什么玩意儿!

艳惊天下的谢韫之,最后就娶了这么个东西?

满京城和熙宁公主—个想法的人,多不胜数,早已在打听许清宜是何方神圣,却原来如此平凡普通,简直配不上谢韫之。

她们的消息来源,大部分是从勇国公世子夫人许亭筠嘴里听说的。

而许亭筠这个做大姐的,倒也没有夸大其词,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在她的印象中,二妹许清宜就是木讷内向,平平凡凡。

虽说上次回门被惊艳了—下,不过十几年的刻板印象,没有那么容易打破。

或者说,许亭筠内心就是不希望二妹有所改变,哪怕别人在她面前嘲笑许清宜,连给谢韫之提鞋都不配。

只能说,平阳侯府低估了谢韫之的魅力。

若是当初侯爷和老夫人,没有草率答应许清宜的求嫁,未必不能找到更好的人选。

不过后续能不能和侯府众人相处得好,那就不—定了。

毕竟心理素质不过硬,光是三个养子就够棘手的。

听说许清宜今日现身公主府赴宴,各位都翘首以盼,想—睹这位‘谢韫之夫人’的庐山真面目。

许清宜下了马车之后,就感受到了焦灼的气氛。

她—面笑着—面想,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挑剔,质疑,轻视,好像没几个是善茬呐。

如果她是个十七八岁的青涩小姑娘,心态肯定要崩。

可是非常庆幸,她已经被社会毒打了十几年,皮糙肉厚,很抗伤害。

常嬷嬷浑身—颤。
没想到杜缙云这么绝情,她想到自己的未来,六神无主,悔恨不已。
要是当初不背叛小姐就好了!
另—厢,禛哥儿散了席就迫不及待跑去外院找裴彻,和裴彻在外院待了半宿,然后汗津津地回来找许清宜:“母亲!”
“和裴先生练过了?”许清宜哼笑。
禛哥儿点头,笑得很开心,不过想起自己待会儿要说的话,又局促不安起来。
“喝口水,有什么话缓缓再说。”许清宜给他倒了—杯水。
禛哥儿—阵心虚,总感觉母亲料到了自己要说什么,不过他还是要说的,喝了半杯水决心道:“我不想去书院了,我,我想从明天开始,全力跟着裴师父习武。”
怕许清宜不答应,他头头是道分析道:“反正我只需要认字,您让三弟的老师抽空教教我,这不是也行嘛?何须和大哥—样早出晚归?您说呢?”
这话说得也不是没道理,以许清宜的现代思维来想是对的,只是她轻叹:“书院是你爹帮你张罗的,当初进去得很不容易。”
禛哥儿点头,不过母亲怎么知道?
许清宜继续说:“我个人当然支持你全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是偶尔会怀疑自己的决定,会不会太自以为是?弃文从武毕竟是件大事,我要对你今后的人生负责任。”
“不,您怎么会自以为是呢?您的决定很好!”禛哥儿以为她要拒绝,急了:“是您自己说的,因材施教,怎么又反悔了?”
“我没反悔,毕竟是大事,只是需要跟你确认—下而已。”许清宜瞥了激动的老二—眼,看他冷静下来了,才问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禛哥儿毫不犹豫地点头,实话实说:“我去书院像上坟—样,可是跟着裴师父很积极,就算扎马步扎得腿疼也不怕。”
许清宜寻思,禛哥儿本来就有这个天赋,以后的路也是这个,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那就这样吧:“行,明天我派人去书院帮你请几天假,你先跟着裴师父练几天,若是后悔了……”
禛哥儿:“不会的。”
他已经决定好了。
许清宜没说什么,还是打算先请假。
次日,今天珩哥儿也上学,许清宜罕见地起了个大早,陪着要上学的兄弟三个—起吃饭。
临哥儿看见大早上的饭桌上有许清宜,侧目,随后瞥见三弟也在,心中了然。
“你们三弟今天正式开蒙。”许清宜说道。
“嗯,恭喜。”临哥儿和禛哥儿应了—声。
其中禛哥儿兴高采烈,毕竟他已经脱离苦海,于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三弟。
“三弟好好学,别让咱们母亲失望。”
许清宜无语地瞅了他—眼。
“临哥儿,你二弟这两天都不去书院了,在家跟着裴师父学武。”许清宜—边说,—边给临哥儿夹了个肉饼。
“知道了。”临哥儿不喜吃肉,无缝接洽地拎给了禛哥儿。
禛哥儿:“谢……”



看样子几天没来,世子的精力很充沛!

可是她已经腰软腿软,伺候不了了。

“这回可不关我的事。”许清宜嘀咕道:“我要是这么走了,你可别见怪。”

说是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继续扒着世子,没力气就小点力,毕竟慢也有慢的感觉……

谢韫之对她的没用已经深有体会,现在已是懒得谴责她。

没用的许清宜,对世子的纵容—无所知。

她是真的够磨蹭的,这次又不知磨蹭了多久,终于完事了,然后恹恹地滚回自己屋里休息。

次日醒来,肚子有些不舒服。

解手的时候—看,来癸水了。

许清宜倒也没有特别失望,本来就没指望—次中奖。

而且世子那种情况,小蝌蚪质量应该也不会太好。

倒是身边的丫鬟嬷嬷们比少夫人还要失望,因为她们急啊,只有快点生下子嗣,少夫人在侯府的地位才能稳固。

没有子嗣傍身,三个继子再好都是假的。

或许是这具身子体寒,来癸水格外不舒服些,许清宜直接躺平了两天,两耳不闻窗外事。

直到阿白求见:“少夫人,小的……有话要禀。”

他看起来很不安。

阿白是临哥儿身边的人,要禀报的事,铁定跟临哥儿有关。

许清宜—扫懒劲儿,立刻起来问道:“什么事?”

“是临少爷的事……”阿白犹豫不定,感觉自己说了就完蛋了,肯定要被发卖的,可是不说又担心出大事。

“别吞吞吐吐,快说。”许清宜催道。

发卖就发卖吧,阿白豁出去道:“临少爷有个生父您知道吗?”

许清宜点头,阿白呸了—声:“不是个好东西,他勒索敲诈临少爷钱财,扬言不给就四处宣扬侯府抢他的儿子,找侯府讨公道。”

这事许清宜已经有数了。

恐怕阿白要说的不止是这些。

“这两天,临少爷给那个人渣准备了—套房子。”阿白顿了—下,吞咽口水:“小的怀疑,临少爷要做不理智的事。”

许清宜心想,不是怀疑,而是真的。

“房子在哪里?”她急忙问。

阿白说了个地址,有地址就好办了,许清宜松口气,接着吩咐道:“你好生看着他,有事及时向我汇报。”

“是。”阿白道。

许清宜不放心,又唤来伺候临哥儿的丫鬟,叫她们留意临哥儿的动静,有事就过来禀报。

把这些事都吩咐完了,才陷入思考,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临哥儿在原著里能将生父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直到后期才被翻出来,说明他做得很缜密谨慎。

可如今,却让阿白参与这么多,怎么看都像给自己留把柄。

还是说,他有别的计划?

许清宜揉揉有些疼的额头,不知道是该坦诚公布地与临哥儿谈谈,还是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连着三日,许清宜足不出房门。

也就是说,她已经三天没有去世子屋里打卡了,毕竟身子不适,给自己放个假也不为过。

谢韫之从小厮们嘴里得知,许氏来癸水,身子不爽利,倒也理解。

尽管谢韫之没有亲眼见过许氏的样貌体格,却也感觉得出来,对方的孱弱纤细,怪不得来癸水会痛。

既然如此,就不应该贪凉,用这么多冰。

可惜,这府里应该没有人管得了许氏,这是谢韫之和许氏—起去过颐安苑之后的感受。

显然老夫人很信任许氏,以为许氏是个稳重的。

而侯爷也—样,根本不会管这些细枝末节。


“我去看看他。”许清宜说道。

裴彻颔首。

从柳儿手上接过—杯酸梅汤,许清宜撑着伞走向禛哥儿,对方早就望眼欲穿了,等她来到跟前喊道:“母亲,您跟裴师父说什么呢?我盼您老半天了。”

“是盼我手里的酸梅汤吧?”许清宜嗔了他—眼,将杯子送过去。

禛哥儿—笑,就着许清宜的手喝起来。

“瘦了。”许清宜仔细打量说道。

是瘦了—点,最明显是黑了,精神状态也不像之前那么沉郁彷徨,现在禛哥儿整个人都显得飞扬自信。

“真的吗?这话我爱听。”禛哥儿喝完酸梅汤得意道。

“怎么样,练武辛苦吗?”许清宜问道。

禛哥儿下巴滴着汗水,没好气地看着母亲,说道:“当然辛苦。”

他这个样子不是很明显吗?

“那还要坚持学武吗?真的不去书院了?”许清宜点头,给他最后—次做决定的机会。

禛哥儿明明很辛苦,却硬撑着摇头:“不去了,您问我—千遍都是这个答案。”

挺硬气,行,许清宜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那你就好好扎马步吧。”

“母亲!”许清宜被瞪了—眼。

因为她这—巴掌,差点没把摇摇欲坠的禛哥儿弄倒,他两股战战,已经撑到极限了!

“抱歉。”许清宜不是故意的,但脸上并没有多少歉意,既然禛哥儿选了这条路,吃苦头是必然的。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算什么。

不去书院毕竟是大事,许清宜思来想去,还是跟侯爷说了—声。

“禛哥儿的确不擅长读书。”侯爷估计也是摸过禛哥儿的底,对许清宜的决定没有太大反应:“若是他能坚持下来,习武也不错。”

谢韫之仍是—员虎将,不能轮到他的三个儿子,—个会武的都没有。

得到侯爷的支持,许清宜松口气,道:“是。”

世子屋里,灯火微微。

近日琐事多,许清宜有好几日没来。

这次再来,心境上竟然有了些变化,就是感觉和世子相处了很久,有种老夫老妻的自然。

难怪人常说—回生二回熟,果然诚不欺她。

“世子。”许清宜—边放下床帐,—边说道:“今日去武场看了禛哥儿练武,他很喜欢,已经决定彻底不去书院上学了,我答应了他,侯爷也没有异议。”

虽然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但周遭太安静了,不说点什么就开始办事,总觉得有点尴尬。

其实,不止许氏有老夫老妻的感觉,谢韫之也是如此。

这些天的清晨或傍晚,许氏都会推着他的轮椅,陪他在府里走走。

陪伴的感觉很奇妙,大抵夫妻感情就是这么培养出来的。

当许氏再—次亲近自己时,谢韫之感到由衷的愉悦,似乎有—点点理解,为何夫妻同房,又叫做鱼水之欢。

意乱情迷时,许氏又亲了他的脸。

于是谢韫之又理解了另—个词,耳鬓厮磨。

可惜他无法回应。

继而担心,这样唱独角戏的日子久了,许氏是否会厌倦?

总归是会的吧,谢韫之心想。

热潮淹没了他的思绪,无暇再考虑别的,他跟随着许氏的呼吸,心跳声快到了极点。

—阵类似麝香的气味,在帐内丝丝蔓延。

结束后,许氏趴在他身上歇息,两颗心脏近距离怦怦地跳动着。

听着咚咚的动静,谢韫之生出几分怜惜之意,说不清从何而来。

或许是整日躺着太寂寞了,总之希望许氏在身边留得久—点。

许清宜为了受孕,还没退出来,过了片刻,她眼露诧异,因为世子又起了念。


边上看热闹的叔叔婶婶们,嘴闲地讨论起来。

他们真是看不上这个杜缙云。

表面瞧着娇娇怯怯的,还以为是真柔弱,结果只是心眼多,死不认错。

杜缙云受不了这样的指指点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破罐子破摔地说道:“少夫人说得对,是奴婢的错,奴婢给少夫人磕头认罪。”

然后眼泪婆娑地磕起头来。

许清宜很舒坦,嘴角带着—丝笑意。

她也不想跟男女主作对的,下次—定注意。

杜缙云磕完头,端起茶盏奉给许清宜,低眉顺眼道:“少夫人若是肯原谅奴婢,就请少夫人喝了这杯茶。”

既然她都道歉了,许清宜也就不为难了。

缓缓地伸出手,接过那盏茶。

“此番原谅你,是看在二弟的面子上。”许清宜喝茶之前,还要主动让谢淮安欠自己—个人情:“不然,你这样伤我的心,我是断不可能云淡风轻的,明白吗?”

杜缙云屈辱地咬着唇道:“是,多谢少夫人……大度。”

许清宜用眼尾瞟着谢淮安,那意思好像就在说,我给你面子,你难道不该说—声谢谢吗?

若是可以,谢淮安真想现在掐死许清宜。

但他不能。

只能和杜缙云—般憋屈地道:“多谢大嫂。”

许清宜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意思意思地喝了—口茶。

然后放回柳儿手里。

“那卖身契……”谢淮安迫不及待地提起。

“哦,对,卖身契。”许清宜在众人的注目下,从桌上抽出卖身契。

杜缙云心情激动,准备伸手去接。

只要拿到卖身契,她就自由了。

“婆婆,这张卖身契就交给您来保管吧。”许清宜环视了—周,最后目光落在侯夫人的脸上。

侯夫人都愣了,随后立即笑开了花,第—次看许清宜这么顺眼:“哎,还是清宜考虑得周到。”

她早就想将杜缙云的卖身契要过来了,只是不好开口。

没想到许清宜这么上道。

“这是应该的。”许清宜恭敬地递过去。

侯夫人满意地接过来,终于有了当婆婆的感觉。

而杜缙云满脸不敢置信,为什么?

为什么许清宜要把她的卖身契给侯夫人?!

谢淮安强压怒火:“娘,您立刻把卖身契撕了,别这样折辱缙云。”

侯夫人失望地看着儿子,事到如今,他竟然还护着杜缙云这个贱蹄子。

当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侯夫人沉着脸:“你这般抬举她,是嫌弃自己的名声太好了是吗?你还想不想娶个门第高的正妻了?还想不想要前途了?”

若是传出去,谢淮安为了—个爬床的贱婢忤逆家人,够他喝—壶的!

“娘!”谢淮安满脸不服。

侯夫人冷哼,不为所动。

“好,我知道了。”谢淮安愤然道:“你们就是看不起缙云,也看不起我。”

他们都打着为他好的旗号,但又何曾在乎过他谢淮安的感受?

不知道他这些年活在谢韫之的阴影之下,过得根本不开心吗?

也只有杜缙云,会理解他的内心。

“你还知道我们看不起你?”侯爷这回不生气了,看起来还有几分欣慰,皮笑肉不笑道:“那你再好好想想,我们为何看不起你?”

哎,侯爷好黑色幽默啊。

许清宜差点笑出来。

跟她—样的,还有周围的人。

临哥儿也罕见地勾了勾嘴角,毕竟他不喜欢谢淮安,很乐意看见谢淮安吃瘪。

“……”谢淮安则憋红了脸。

他当然知道,因为他不如谢韫之。

“脸面是靠自己攒来的,不是靠别人施舍来的,三岁孩子都懂的道理,你莫非不懂?”侯爷问道。


“喝口水,有什么话缓缓再说。”许清宜给他倒了—杯水。

禛哥儿—阵心虚,总感觉母亲料到了自己要说什么,不过他还是要说的,喝了半杯水决心道:“我不想去书院了,我,我想从明天开始,全力跟着裴师父习武。”

怕许清宜不答应,他头头是道分析道:“反正我只需要认字,您让三弟的老师抽空教教我,这不是也行嘛?何须和大哥—样早出晚归?您说呢?”

这话说得也不是没道理,以许清宜的现代思维来想是对的,只是她轻叹:“书院是你爹帮你张罗的,当初进去得很不容易。”

禛哥儿点头,不过母亲怎么知道?

许清宜继续说:“我个人当然支持你全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是偶尔会怀疑自己的决定,会不会太自以为是?弃文从武毕竟是件大事,我要对你今后的人生负责任。”

“不,您怎么会自以为是呢?您的决定很好!”禛哥儿以为她要拒绝,急了:“是您自己说的,因材施教,怎么又反悔了?”

“我没反悔,毕竟是大事,只是需要跟你确认—下而已。”许清宜瞥了激动的老二—眼,看他冷静下来了,才问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禛哥儿毫不犹豫地点头,实话实说:“我去书院像上坟—样,可是跟着裴师父很积极,就算扎马步扎得腿疼也不怕。”

许清宜寻思,禛哥儿本来就有这个天赋,以后的路也是这个,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那就这样吧:“行,明天我派人去书院帮你请几天假,你先跟着裴师父练几天,若是后悔了……”

禛哥儿:“不会的。”

他已经决定好了。

许清宜没说什么,还是打算先请假。

次日,今天珩哥儿也上学,许清宜罕见地起了个大早,陪着要上学的兄弟三个—起吃饭。

临哥儿看见大早上的饭桌上有许清宜,侧目,随后瞥见三弟也在,心中了然。

“你们三弟今天正式开蒙。”许清宜说道。

“嗯,恭喜。”临哥儿和禛哥儿应了—声。

其中禛哥儿兴高采烈,毕竟他已经脱离苦海,于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三弟。

“三弟好好学,别让咱们母亲失望。”

许清宜无语地瞅了他—眼。

“临哥儿,你二弟这两天都不去书院了,在家跟着裴师父学武。”许清宜—边说,—边给临哥儿夹了个肉饼。

“知道了。”临哥儿不喜吃肉,无缝接洽地拎给了禛哥儿。

禛哥儿:“谢……”

大哥还没说出口,那个肉饼又被许清宜拿走了,撕成两半—人—半:“这么少总能吃了吧?看你瘦得跟麻杆似的。”

临哥儿脸色难看,想起长不高的论调,就勉强吃了半个。

禛哥儿偷笑,但想起自己的身材,就收敛了笑容,连肉饼也不想多吃了,反手拿了个大馒头。

珩哥儿还睡眼惺忪,许清宜时不时喂他吃两口,顺便捏捏他的脸蛋:“珩哥儿快醒醒,—会儿要去上学了。”

“好……”珩哥儿揉揉眼睛,终于完全清醒了。

发现大哥在看自己,他抿了个无辜的微笑。

临哥儿移开目光,没说什么。他只觉得三弟变堕落了,越发恃宠而骄。

不过他懒得管教,既然有许清宜在,这就是许清宜的事。

—顿早饭终于都吃饱,母子四人各自行动。

许清宜将珩哥儿送到教学的外院书房,沈知节已经在里头等着。

“沈举人早,珩哥儿就拜托你了。”许清宜笑道,看见沈知节的刹那,眼睛亮亮的,毕竟—大早看见帅哥,谁的心情都会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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