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福宝江福宝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最穷女娃,我让全家人吃饱全文》,由网络作家“花果山老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大和有些无奈。他们就算走的再早,也比不上那些席地而睡的人啊。而且散工都包一顿午饭,不干活他们连午饭都没得吃。只能先回家。江福宝听到这话。有些可怜江大和,这是遇到古代卷王了!“啥玩意?就在那睡下?这一个个的为了赚钱,连命都不要了!虽说开春,天没那么冷了,可夜里还是凉的很,在街上睡一晚,就算没染上风寒,地里的凉气也钻进身体里了啊,早晚得生病,说不定还影响寿元,真是要钱不要命哦!”张金兰的眉毛高高扬起,显得十分震惊。“娘,我去山上砍些柴火来,家里柴火不多了。”江大和背着竹篓,里头放了一把砍柴的刀,他模样有些萎靡,嘴上也没个笑。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抬起脚,准备走人。“砍啥柴,先进来。”张金兰拽住他。本想说背篓里有鸡蛋。可她怕被村里人偷听...
《穿成最穷女娃,我让全家人吃饱全文》精彩片段
江大和有些无奈。
他们就算走的再早,也比不上那些席地而睡的人啊。
而且散工都包一顿午饭,不干活他们连午饭都没得吃。
只能先回家。
江福宝听到这话。
有些可怜江大和,这是遇到古代卷王了!
“啥玩意?就在那睡下?这一个个的为了赚钱,连命都不要了!虽说开春,天没那么冷了,可夜里还是凉的很,在街上睡一晚,就算没染上风寒,地里的凉气也钻进身体里了啊,早晚得生病,说不定还影响寿元,真是要钱不要命哦!”
张金兰的眉毛高高扬起,显得十分震惊。
“娘,我去山上砍些柴火来,家里柴火不多了。”
江大和背着竹篓,里头放了一把砍柴的刀,他模样有些萎靡,嘴上也没个笑。
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抬起脚,准备走人。
“砍啥柴,先进来。”张金兰拽住他。
本想说背篓里有鸡蛋。
可她怕被村里人偷听到。
毕竟隔墙有耳,鸡蛋来的又不光彩。
要是被藏鸡蛋的人家找上门来,白忙活一场就算了,面子也得丢光。
那就亏大发了!
将儿子拽回家中,待孙女和儿媳们进门后,她才合拢大门。
“嘎吱——”
木门年久,即便她动作再小心,仍会发出声响。
张金兰顺手放下门栓。
“怎么了,娘?”江大和满脸疑惑的看着亲娘。
如此紧张,难不成在山上捡到了宝贝?
“你看,这是什么。”朱迎秋放下背篓,把表面的枯树枝拿出来,又拨开黄花蒿。
里面露出一个个鸡蛋。
张金兰对着背篓指了指,看向大儿子。
“娘,这些鸡蛋哪来的?”
江大和傻眼了。
山上再有宝贝,也捡不到鸡蛋啊。
这鸡蛋个头大的很。
一看就是家鸡下的。
难不成,娘去别人家偷来的?
联想到亲娘刚刚鬼鬼祟祟的神情。
他心里‘咯噔’一声。
“娘,你偷鸡蛋没被人瞧见吧?”
这话说的,把张金兰都气笑了。
“你娘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缺德啊?我好好的,偷人家鸡蛋干啥?这是我们在山上捡来的!你个不孝子,老娘打死你!”
她扬起巴掌。
赏了江大和两下。
“哎哟,娘,我都多大了,你打我屁股干啥,让你孙子瞧见,我面子往哪搁。”
江大和的耳朵瞬间通红。
他快速望了望左右。
还好两个儿子和弟弟们都回屋补觉去了。
“谁让你编排老娘的,一共二百三十九个鸡蛋,你明天拿二百个去镇上卖掉,剩下的,留给孩子们补补身体。”
张金兰才不管大儿子害不害臊呢。
儿子可是她一手带大的。
啥样没瞧见过。
将鸡蛋的处理方法告诉大儿子后,她就带着儿媳们,忙活午饭去了。
“福宝,你告诉大伯,鸡蛋真是山里捡来的吗?”江大和不敢再问亲娘。
他抱起江福宝,打探着消息。
“是呀,大伯,鸡蛋是在山里捡来的,阿奶她们说,这是别人藏在那的,大伯放心,没人瞧见,我们还留了一个鸡蛋放那呢。”
江福宝说完甜甜一笑。
她深藏了功与名。
“那就好,没人瞧见就好,福宝今天有口福了,你阿奶肯定会做鸡蛋羹呢,福宝到时候多吃一点,吃胖胖的。”
江大和揉了揉福宝的头顶,将她稳稳放下后,拿起背篓,准备上山砍柴。
“咚咚咚——”
“谁把门关上了,开门啊——”
突然。
大门被人从外面拍响。
听声音,是江守家。
“来了。”听到亲爹的声音,江大和赶紧拿起门栓。
“大白天的锁门干啥,嗯?你咋回来了?没散活干?”江守家上午闲着无聊,去好友家与人闲聊许久。
兄弟俩如获至宝。
你一口,我一口。
吃的喷香。
很快,一碗糙米粥见了底。
碗里干干净净。
跟被狗舔了似的。
“这狗日的陈秋菊,竟敢护着那死丫头,要不是你们老娘我嗓门大,骂的她灰溜溜的躲进堂屋,族长那老不死的只会轻拿轻放,看,赔的这篮子鸡蛋,足足三十个哩,拿到镇上卖掉二十个,剩下的留给咱福宝补身子。”
过了一会,院子吵闹起来。
原来是江家人回来了。
张金兰的说话声,传进屋里。
她的声音中气十足。
脏话说的特别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泼妇在骂街。
“娘最是勇猛,儿媳佩服啊,这次不光得到三十个鸡蛋当做赔偿,还有半两银子的医药费呢!”江福宝的二伯娘孙平梅,谄媚的拍起了婆婆的马屁。
“方才江林谷想要动手,我一拳就给他打成了肿眼泡,这怂货,再不敢插手了,一家子黑心烂肺的东西!父女俩一个德行。
你们兄弟几个,以后给我保护好福宝,要是再有人敢欺负她,直接亮起拳头打回去!你们可就一个妹妹,不能让她再出事,听到没?”
江福宝从床上爬起,透过窗户看向院中。
只见她的大伯江大和,正在教育金木水火土五个堂哥们。
模样凶狠。
要不是穿着打了十来个补丁的破烂衣服,江福宝还以为他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打手呢。
这气质,一点都不像庄稼汉子。
而且,江家不管男女老少。
个个手里拿着锄头、柴刀。
再不济的也拿着洗衣服的棒槌和擀面杖。
阿奶最是厉害,手里握着一把磨得锃亮的菜刀,晚霞印在刀刃上,光芒折射到江福宝的瞳孔里。
让她看呆了眼。
“天色渐黑了,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你们两个去厨房准备晚饭,上午到现在,一家子都没吃喝呢,饿得慌,记得单单给福宝蒸一碗鸡蛋羹。
用两个鸡蛋,再放点猪油,撒点碎盐,福宝爱吃,燕子啊,你去屋里瞧瞧四银醒了没,这小子,愣是哭的昏过去了。”
婆婆发话。
江家三个儿媳,原地解散。
剩下的人,一窝蜂来到江福宝的屋中。
刹那间,无数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有些灼热。
可江福宝知道,这是关心。
更是江家人对原主的爱。
被阿奶抱在怀里没多久,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黑影子。
速度特别快。
宛如猎豹。
“福宝啊,爹爹的乖福宝哟,你要是出事,爹爹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呀。”
原来是江四银。
原主的亲爹。
此时的他,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江福宝哭泣。
看到江四银进来,江家人就像见到鬼般,一个个的全都跑了。
屋里只剩下父女二人。
江福宝有些疑惑。
却很快被便宜爹爹的容貌吸引过去了。
这也太帅了吧!
鼻梁高挺,一双丹凤眼微微扬起,哭泣的时候泪珠划过刀削般的脸颊,让人移不开眼。
哪怕穿着灰扑扑的麻布衣裳也掩盖不了他的俊秀。
说他是落难公子江福宝也信啊。
但记忆骗不了人,原主的亲爹就是普通的庄稼汉子。
没有特别的身世,也不是流落在外的皇子。
因为江四银长得跟爷爷江守家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不过江守家老了而已。
至于原主的大伯和二伯,则是更像阿奶张金兰。
被江四银的帅气脸蛋所惊艳到的江福宝。
在两刻钟后,表情变得麻木起来。
不是。
原主的亲爹也太喜欢哭了吧!
这都快半个小时了还在哭。
有多少眼泪要流啊。
孟姜女转世啊?
江福宝的衣服都被眼泪浸湿了,可她一个三岁女童,又不好说出太过成熟的话来安慰爹爹。
只能任由江四银一直哭着。
直到亲娘把她从水深火热中捞出来。
江福宝才松了口气。
“好了,别把女儿吓着,她身子还没恢复好呢,万一吓的她晚上发热就完了,娘喊吃饭了,你去堂屋吃饭吧,我给福宝喂鸡蛋羹,别在这碍眼。”
张燕子望着泪流满面的夫君,心中颇感无奈。
夫君哪哪都好,就是爱哭。
只要一哭起来,没完没了。
“欸,知道了。”媳妇说话,江四银得听,他扯过袖子擦干眼泪,转身出了房间。
当然,回了足足五次头,这模样,仿佛离开后,就再也见不到女儿似的。
张燕子瞪了他一眼。
扭过头后瞬间变化了表情,满脸温柔的给江福宝喂饭。
香喷喷的鸡蛋羹,表面泛着油光。
木勺舀下去,热气冒了出来,张燕子吹了吹,说道:“张开嘴巴,啊——”
被当做孩子般对待的江福宝有些别扭。
可闻到鸡蛋羹的香味,她肚子咕噜直叫唤。
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
下一秒,她的舌尖感受到了嫩滑无比的鸡蛋羹,还没咀嚼几下,就顺着喉咙咽下去了。
香,太香了。
农家土鸡蛋掺了点猪油,只撒了几粒碎盐,味道就如此绝妙,跟现代超市里卖的洋鸡蛋完全不同。
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江福宝幸福的眯起眼睛。
“好吃吧?这碗都是你的,来,张嘴。”
张燕子见女儿吃的开心,她笑的更加温柔了。
就这么一勺接着一勺。
小小一碗鸡蛋羹很快就吃光了。
江福宝打了饱嗝。
她高估了自己的胃。
才三岁的身体,食量跟原来完全不能比。
吃饱喝足,江福宝再次躺下,陷入沉睡。
醒来时,天还没亮。
应该是半夜,外面异常的安静。
这里没有闹钟,更没有手机,无法知晓时间,江福宝只能睁着眼睛看着结满蜘蛛网的房梁发呆。
床上多了两个人,是吉祥两兄弟。
三兄妹同睡一屋。
有些挤得慌。
突然,江福宝仿佛想到了什么,她从床上惊起,开始检查着身体。
看看有没有玉镯、项链或者戒指空间什么的。
毕竟小说里的穿越者都有金手指。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
一分钟后,江福宝大失所望。
她除了穿着一身带补丁的衣服,啥都没有。
里里外外透露着穷酸气。
想到年轻时经历的各种灾害,张金兰不由自主的抖了两下。
若真有旱灾,她只盼着家里人都能活下来,就算让她饿死,她也愿意。
“碰到了,有七八家呢,咱们村是最穷的,吃不饱肚子的多了去了,可不就得想法子多赚些钱嘛。”江大和叹了口气。
大儿子的婚事。
只怕要拖上一两年了。
肚子都吃不饱,哪还有多余的钱,给儿子娶妻。
江家人的情绪都不高,江福宝看在眼里。
她思考一瞬,扬起笑脸,大声对着张金兰和江大和说:“大伯,阿奶,明天我还要上山,我要捡鸟蛋,我想让家里天天都能吃到肉。”
话音刚落。
张金兰就抹了泪。
“哎哟,奶的乖孙孙,阿奶知道咱福宝最孝顺,可你还是个孩子,哪能日日去山上,阿奶不要你捡鸟蛋,只要你平平安安长大就行了。”
说完张金兰吐了一口浊气,她把手里抓着的锅铲塞给大儿媳,然后走到院子里从小儿子怀中抢过孙女。
“阿奶,我要去!”江福宝捏了捏肉拳头,她是不会放弃的!
她可是坐拥空间和金手指的‘牛逼大王’!
如果她日日去山上。
肯定知道哪里有好东西。
定能改善江家的伙食,还能帮江家多赚些钱。
再说了,就算找不到,空间还有自动补货的食物呢,寻个由头就能拿出来了。
到时候钱多了,大堂哥就有钱娶媳妇了。
房子也能拆掉盖成青砖大瓦房,再也不用住这破屋子了。
最好能日日吃上香喷喷的大米饭,有肉有素配着汤。
岂不美哉。
帮江家人,就是帮她自己!
“阿奶,求你了,福宝想去山上,想让你们天天吃肉,大伯二伯爹爹和堂哥们日日去镇上,肯定好累,福宝心疼,福宝不想让他们去。”
江福宝学着三岁孩童般撒着娇。
这模样,把江家所有人都萌化了。
“妹妹,哥哥不累。”江同金哑着嗓子说道。
“福宝,有你这句话,哥哥扛一辈子粮袋都愿意。”江同木拍了拍胸脯,一扫疲劳,眼里都是坚定。
“乖福宝,大伯一定多赚些钱让你日日吃肉,大伯一点都不累。”江大和眼神温柔的看着江福宝。
“哎,福宝真是懂事啊,娘,你就让她去吧,就当带她在山上玩耍了。”江二勇劝说起亲娘来。
“乖女儿啊,呜呜,爹爹何德何能有你这么懂事的女儿啊,你放心,爹爹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赚钱给咱福宝买肉吃。”江四银又一次哭鼻子了。
打工五人组个个眼里含泪。
“老婆子,就让福宝去吧,反正家里也没什么活计,老二说得对,你就当带着福宝在山上玩了,只要不进深山,无碍的。”
作为一家之主的江守家发话。
这事就等于定下了。
张金兰摸了摸孙女的头。
她又一次叹了气。
“我哪是不同意哦,福宝这孩子太乖太懂事了,别家孩子跟她一般大的时候日日追鸡斗狗玩的多开心啊,可咱福宝呢,才三岁就操心家里生计了,我只期盼她开开心心的长大,要是过早操心,一辈子都享不了什么福,难不成指望她以后嫁人,婆家待她如亲生?”
张金兰心里门清。
只怕孙女的幸福日子,只存在于成亲前。
就算再好的人家,也不可能待儿媳妇跟亲女儿一般。
就像她的女儿三荷。
当初她千挑万选,让女儿嫁到孙家村一个老实本分的汉子家,谁知生完第一胎,那汉子看是个女娃,就变了一副模样,就算她带着儿子们去了一趟又一趟,打了无数架,也无法改变女儿婆家对她的态度。
无非就是给江家一点面子,不会磋磨的太狠。
她有劝过女儿和离,大不了再找一个。
这世道,和离的人虽不多,却也常见,可女儿死都不肯。
张金兰劝不通,只能由着她去了。
想到女儿悲惨的一生,她心里就痛的不行。
“行了,想那么远干什么,福宝才三岁。”江守家打断她的话。
“奶,帮妹妹招个赘婿就是了,这样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突然。
江同木的一句话,让江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一齐的看着他,搞得江同木心里直发毛,以为他说错了话。
“你这孩子,大人的事,你插什么嘴,媳妇,饭做好没,我饿了。”江大和岔开了话题。
可方才那句话,被所有人放在了心里。
很快,夜幕降临。
吃过饭的江家人,早早的睡了。
江福宝听到吉祥兄弟俩发出沉重的呼吸声,她悄摸闪进了空间。
明天家里要买肉,最多一斤,肥肉还要拿来熬猪油。
可江家十六口人,哪里够吃。
她空间刚好囤了许多冻肉。
江福宝挑了一块将近两斤的肉,准备明天来个狸猫换太子。
关上冰箱,她喝了一罐肥宅快乐水,又把冻肉放到盆子里,端着盆子美美的出去睡觉了。
木板床下。
孤零零的冻肉正在盆子里慢慢化冻。
半夜。
江福宝被生生疼醒。
肚里宛如刀绞。
三岁的孩子,肠胃弱,哪里受得了冰镇的可乐。
又是第一次喝。
江福宝感觉自己要窜稀了。
屋里的角落,有个专门尿尿的木桶。
里头已经半满。
她实在接受不了在屋里拉屎。
房间窗门紧闭,臭味肯定久久不散。
后半夜只能闻着屎臭味睡觉,想想就头皮发麻。
又不能进空间,出租屋的马桶太高,想拉屎,她只能搬个椅子爬上爬下,太不方便了。
想着穿来好几天,还没上过江家的茅房。
于是她穿好鞋子,冲到后院。
幸好今天的月色很明亮,照的茅房勉强能看清。
江福宝脱下裤子,撅起屁股,踩在木板上,底下是足足一人高的粪坑,里面堆积了不少农家肥,幸好天不热,要是夏天,这肥沤上许久,发了酵,那味道想想就上头。
稀里哗啦的解决完。
江福宝看着一旁插在泥土上的竹片傻眼了。
来到这个世界。
她才拉第三泡屎,前两次都是在木桶里解决的,用的是娘亲为她提前准备好的树叶,软软的。
擦得还挺干净。
“小哥,这糖块怎么卖的?”看着摊子上,大大小小的糖块们,张金兰掏出钱袋子问着价钱。
“大的—块四文,小的—块—文,买两块大的送—块小的,买五块小的,得六块。”
这话说的跟绕口令似的。
江福宝听得晕晕乎乎。
张金兰却明明白白。
“那给我来五块小的吧。”
听到价格,张金兰有些肉疼。
以往这麦芽糖的价格哪有这么贵,大块顶多卖三文,小的—文两块。
哎。
真是粮食涨价。
什么都跟着涨。
张金兰在心里吐槽着。
“好嘞大娘,买五块是吧?赠您—块,—共六块我给您装上,给五文钱就好。”摊主拿出—个绿色树叶。
江福宝—眼就认出,那日大伯给她买的肉包子外面,就裹了这个叶子。
这里没有塑料袋。
纸又很贵。
所以便宜些的吃食,估计都用这种叶子装。
贵—点的则是用食盒。
“大娘,给你。”摊主将六块只比指甲盖稍大些的麦芽糖包裹起来。
递给张金兰。
两人—手交钱—手交货。
拿到手后。
张金兰拿出—块,塞到江福宝的嘴巴里,剩下的几块,她用叶子裹好,丢进后面竹篓带回家。
江福宝的嘴巴,瞬间被甜味充斥。
味道还不错,有麦芽的香气。
过了—会。
祖孙俩离开了百食街。
这次去的,是饰布街。
顾名思义,卖穿戴的,都是些布庄啦,首饰铺子以及成衣铺等等。
这条街比较大,道路很宽。
可以同时容纳三辆马车通过。
足足有五个巷子。
刚才的百食街,不过才三个而已。
巷子名字起的也跟百食街的相差很大。
—个接地气。
—个比较秀雅。
祖孙俩人,正处于绸绣巷的巷口。
这里摆了许多摊子。
卖的都是绣品。
江福宝的注意力,被—块绣着蝴蝶与百花的帕子吸引住。
奈何她的身高太矮,摊子又支的很高。
以至于她被阿奶抱在怀中,才得以看清。
“阿奶,快看,这块帕子好漂亮,上面好多花花。”江福宝—脸惊喜的喊道。
帕子上的绣工,栩栩如生,布料—看就又软又滑,拿来擦嘴巴,肯定舒服。
哪像阿奶身上挂着的擦嘴布。
比洗脚布都糙。
“小姑娘眼光真好,这是烟云省独有的烟云绸,用白丝织成,再让江南绣娘,同七色绣线,—针—针绣上去的,可是抢手货呢,放在铺子里,至少要卖二两银子!”
摊主是个三旬左右的妇人。
长着—张圆脸。
看着有些佛相。
她不像有些势利眼掌柜,见别人穿着破烂,就嫌弃的不行。
听到江福宝夸赞这块帕子,她拿起来让祖孙俩看得更清楚些。
还—并介绍着。
“二两银子?我滴个老天爷,这也太贵了,我家—年嚼用都花不到二两银子,这么点大的帕子卖那么贵?小娘子,你赶紧收好吧,别弄坏了,不然可就卖不上价了。”
张金兰惊呼—声。
她见摊主拿着帕子把玩。
吓得赶忙提醒她。
“哈哈,不必惊慌,我这里要不了那么贵,只卖八吊钱。”
摊主和善的笑了两声。
解释着。
—吊钱等于—百文。
十吊钱是—两。
所以八吊钱就是半两多银子。
可能是方才听到二两吓了—跳。
现在知道帕子只要半两多,祖孙俩的表情,没那么惊讶了。
可半两多也买不起啊。
张金兰的钱袋子里,只有刚刚卖掉鸡蛋的四百文,吃油汤面还花了三文走。
加上买麦芽糖的五文。
江福宝一言不发,安静的聆听着。
原主的记忆只有浅浅一年。
毕竟她才三岁,两岁之前的记忆基本上忘光了。
除了江家村一些熟悉的人,她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了解。
通过这些人的聊天,江福宝已经大致弄清楚了。
这个世界是架空的,不属于任何朝代。
她所在之地是天灵国,当今圣上在位二十三年。
天灵国除了皇城,还有十一个省份。
江家村是蕸孰省汝陵府的。
蕸孰省只有两个府,一个南一个北,风俗相差过大。
且南边吃米北边吃面,种植的庄稼也大不相同,汝陵府主种稻,颍南府主种麦。
汝陵则有五个县。
排名第五的杞溪县是最穷的。
杞溪县下头又有三个镇。
主镇是长安,县衙也盖在此处,是最繁华的镇子。
至于剩下的两个,穷的宛如难兄难弟,不过,连山镇要比柏水镇大上许多。
而江家村则是在连山镇。
镇子形似圆球,城镇在中间,外头被十个村落环绕着。
以村里人最多的姓氏为名,依次按照穷富排列。
最富庶的当属张家村。
最穷的则是江家村。
得知自己所在的村子是全省最穷的,江福宝都要气笑了。
人家穿越不是公主就是王妃,再不济也能当个千金大小姐。
而她呢。
不穿则已,一穿就穿了个最穷的。
得亏有空间在手。
不然她还不如重新投胎呢,也比穿越到这穷疙瘩受苦受难来得强啊。
临近中午,该吃饭了。
祖孙俩从村口离开。
“你这小皮猴,咋还叹上气了?是不是走累啦?来,阿奶背你回去。”
听到孙女叹气,张金兰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走累了,便蹲下身子,不顾江福宝的反对,将她背了起来。
张金兰很瘦。
背却不驼。
身高一米五五左右。
虽然才四旬年纪,可长得却像快六十岁的老人。
毕竟这里十六岁都算晚婚。
加上操劳和天灾带来的粮食紧缺,时常吃不饱肚子,身体缺营养,活到六十岁都能称得上一句长寿了。
不同于江福宝的圆润,张金兰的背几乎是皮包骨。
硌得江福宝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江家人,个个面黄肌瘦,只有原主一人吃的胖乎乎。
就在江福宝胡思乱想时,巷子里走出来一个女娃。
她头发枯黄,皮肤黝黑,身形瘦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
约莫六七岁。
女娃的三角眼死死盯着祖孙俩的背影。
她的脸颊上还有清晰可见的巴掌印,手臂上又青又紫,似乎曾被人连掐带打。
“这都不死,真是贱命活得久!”
女娃低声暗骂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娘,你回来啦,我跟平梅挖了一篮子嫩芽菜,一会择完就去做饭,对了,福宝,你身子好些没?还难受不?”坐在院子里择菜的朱迎秋,看到她们回来。
大着嗓门问道。
“好些了,大伯娘。”
有了原主的记忆。
这些称呼江福宝叫起来顺口的很。
过了一会。
江家下地劳作的人都纷纷回来了。
一家子洗干净双手,坐到堂屋准备吃饭。
江家没有男女不同席的规矩,十六口人围满了圆桌。
江福宝抬头望去,只见桌上摆放着两碟黑乎乎绿油油的菜,以及一盆反光的水。
哦不,好像是糙米粥。
实在是提不起丝毫食欲啊。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吃这猪食般的饭菜时,一碗香喷喷的鸡蛋羹摆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头望去。
只见阿奶正满脸慈爱的看着她。
“乖孙女,吃吧,还剩六个鸡蛋,这几日咱福宝都吃鸡蛋羹。”
从未感受过亲情的江福宝,突然愣住。
“傻福宝,你发什么呆,快点吃呀,平日里,你不是最喜欢吃鸡蛋羹吗?”江同木见堂妹发呆,关心道。
“是啊,快点吃,吃的饱饱的,过几日大哥带你去山脚下玩。”
“是不是太烫了?要不要三哥帮你吹吹凉?”
“福宝估计高兴傻了,上次吃鸡蛋羹还是过年前了,这碗都是你的,四哥不跟你抢,小傻蛋。”
“......”
本以为阿奶的偏心会让几个哥哥不高兴。
可听到他们关心的话语,江福宝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些暖意。
她思考几瞬,从板凳上爬了下来,端起碗,拿着勺子围着桌子绕了一圈,给每人碗里都舀了一点鸡蛋羹。
两颗鸡蛋而已,放再多水无非就大半碗,这么一分,碗里只剩下一勺的量了。
可江福宝很开心。
比起吃独食,她更喜欢这种大家一起分享美食的感觉。
况且,看到枯瘦的江家人,她心里有一丝心疼,
这么好的鸡蛋羹,只怕没人舍得吃,毕竟一颗鸡蛋能换不少糙米,而那些糙米,足以煮出一大盆糙米粥供全家美美的吃上一顿了。
“爷爷阿奶,爹爹娘亲,伯伯,伯娘,哥哥们,我们一起吃吧!”
江福宝一一喊完,没落下一人,说完,她拿着勺子,舀起鸡蛋羹放进嘴巴里。
跟昨晚一样。
特别好吃。
“瞧瞧,咱家福宝多孝顺,阿奶要享清福咯。”张金兰笑的合不拢嘴,她捏了捏孙女的小肉脸,夸赞道。
“我一定会赚好多好多银子,让阿奶吃香的喝辣的。”
江福宝的话哄的张金兰眉开眼笑。
“好好好,阿奶就等着那一天到来呢。”张金兰没当真。
一个三岁孩子的话,听听就好,她只求孙女平平安安长大,然后嫁个好人家,顺顺当当的过完一生。
她就知足了。
至于吃香的喝辣的,她想都不敢想。
这两年旱的很,水稻都种不了。
只能种些耐旱的庄稼。
产量极低,赋税还特别高,一年到头,白忙活一场。
能填饱肚子,不饿死,她都谢天谢地了。
“行了,你们都吃吧,福宝大方,跟你们分享鸡蛋羹,你们要记着她的好!”
张金兰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等儿孙满口答应,她的眉头才缓缓松开。
江家人个个学着江福宝的样子,吃下鸡蛋羹。
咸鲜香滑。
这么好吃的鸡蛋羹,谁会不喜欢呢?
“听说镇上启蒙班的夫子,多为童生呢,月钱足足半两多银子,还包吃住,总比我们这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庄户人家来的强。”
江福宝听到阿奶的话,默默的点了点头。
能有这种思想的女子可不多见。
在这个多为文盲的时代。
农户们觉得田地才是根本,哪会想着掏那么多钱送孙辈去读书啊。
他们认为浪费这钱,还不如攒点银子娶个媳妇回来,多生几个孩子,再买几亩良田,祖祖辈辈继续种田。
“娘,何止是夫子啊,若是考上秀才,不但能见官不跪,还能免除家中两人以内的徭役,每年赋税时,更能免去十亩田地的税收啊,名次再靠前些,官府还给发银子和粮食哩!”
经常在镇上干散工又爱听闲话的江二勇来了兴趣。
他把无意间听到的八卦,说给江家人听。
“你说啥?免税收?还能免徭役?足足十亩地?咱家一共才六亩地,这多出来的四亩地,岂不是能让别人挂在咱家,咱再收些银钱,跟那镇上的铺子收租似的,每年躺着都有钱赚,乖乖哩,读书好处这么大呢。”
张金兰的脑子转的快得很。
一下子就联想到收租了。
“说的轻巧,真有那么好考,怎么这么多年,咱连山镇十个村子,也没听说谁家出个秀才来,也就十二年前,你张家村族长的大儿子,在二旬时考出个童生。这么多年过去了,孙子都多了仨,还是个老童生,屡屡不中啊,银子都花了多少,这不,歇了心思安分过日子了!”
江守家反倒清醒的很。
先不说学堂的束脩有多贵。
单单买本书就得半两银子起步。
还有笔墨纸砚呢。
哪个不花钱?
农家难出读书郎。
这句话为何流传百年。
都是有道理的。
“行了行了,早点歇息吧,想东想西,都不如想想明天怎么多赚些铜板回来,赶紧睡觉去。”
江守家对着小辈们挥了挥手。
率先回屋了。
江福宝也被娘亲抱到了床上。
“福宝啊,夜里凉,仔细着别蹬被子,小吉小祥,你们两个也一样,睡觉安分些,别又掉下床了,去年摔得一脑门包还记得不?也不嫌疼得慌。”
张燕子温柔的给三个儿女盖好被子,嘱咐完后,和江四银一起,在每个孩子的额头上留下一吻,这才关门离开。
被窝里冰凉。
可两个哥哥身体旺,火气大,没一会,被窝就他们睡得暖和起来了。
江福宝睡在最里面,她不自觉的往哥哥那移了移。
仿佛靠近了人体汤婆子。
她闭上眼睛小歇,直到听见哥俩的呼吸声变重。
她才进入空间。
白天,她发现一个卡漏洞的方法。
如果每日把蛋拿出空间,积攒起来,这样空间的自动补货每天都能刷新一轮了。
到时候再一起将蛋拿到家人面前。
岂不是能卖很多钱?
总比每天放到空间里,浪费来的强吧。
一想到这,她就心痛。
她才三岁,年纪太小了。
但凡有自己的房间。
她绝对把空间所有东西全部拿出来攒着等每日刷新。
可惜她现在能藏东西的地方,只有床底下。
没办法,等以后长大吧。
江福宝拿出先前放肉的盆子,先是将鸡蛋放进去,最后用三十颗鹌鹑蛋填补缝隙,刚刚好装满一盆。
重的不行,她根本拿不动。
只能自己先出空间,再隔空变出盆子,塞到床底下。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床上,钻进了被窝。
还是那么温暖。
眼皮子越来越重,不到一分钟,她就睡着了。
村子的夜晚,很是宁静。
除了偶尔听到两声鸟叫外。
江福宝整夜都睡得很安稳。
天还未亮,她便醒来。
难得起了个大早。
两个哥哥还在睡呢。
她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下了床。
本想把盆子收回空间,一看空间还没刷新,连忙打消想法。
真放进去,只怕又变回原样了。
“哟,咱福宝今天这么勤快呢,起这么早,来,快过来洗漱,大伯娘给你拿猪油渣饼。”走到厨房,江福宝看到大伯娘朱迎秋正坐在灶台边吃早饭。
是粗面饼子,配上昨天剩的咸菜炒肉片。
肉已经吃完。
只剩咸菜了,刚好当小菜。
猪肉渣昨天也剩了点。
拿来做饼馅了。
“大伯娘,爹爹大伯他们已经去镇上了吗?”江福宝昂起小脑袋问道。
“是啊,天没亮就走了,去镇上要一个半时辰呢,不敢走迟,不然到镇上天都亮了,到时候人家招工就招满了,只能走早些,来,大伯娘给你打水洗漱,刚好炉子上还剩半锅热水。”
朱迎秋放下碗,拿了个洗脸盆倒了一些热水,又牵着江福宝的手去了外头,给热水里掺了点凉山泉水。
她用手试了试温度。
刚好合适后,才递给江福宝一截柳树枝。
这便是古代穷人家用的牙刷。
江福宝刚穿来时,原主还没用过牙刷。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才得以用到。
柳树枝细细一根,去掉前端的皮后,在嘴巴里上下左右的刮弄着,如果沾点盐,会刷的更干净。
可盐动辄几十文一斤,吃都舍不得了,哪会拿来刷牙。
江福宝也不挑。
她凑合刷完,用麻布洗干净脸蛋,就去厨房吃饭了。
这块麻布,是江家所有女子共用的。
男人一条,女人一条。
擦在脸上不像现代的毛巾,粗糙的很,生疼!
尤其是江福宝这么嫩的脸蛋,每每洗脸,她都觉得自己在受刑。
“福宝起来啦,今天起的怪早呢。”吃到一半。
孙平梅也起床了。
她打着哈欠对江福宝打招呼。
江家的早饭是轮着做的,轮到谁,谁就得起早,今天早起的是朱迎秋。
很快。
天空逐渐泛白。
直到早霞伴随着太阳在东边露出一半。
江家所有人都已经吃完早饭了。
“今个不下地了,我给自留地浇浇水吧。”江守家坐在前院的椅子上,他说完就站了起来准备去后院浇水,却被三孙子江同水拦住。
“爷爷,我去浇就好,就那点地方,四桶就浇好了,您老休息休息吧。”
“瞧瞧,太阳都出来了,不可能再下了,当家的,趁着地里湿,播种吧。”
张金兰心里有种直觉。
这段日子,应该不会再下雨了。
与其白等一场,不如早早的种下糙米。
江守家点了点头。
他也是这么想的。
雨估计是不会下了。
毕竟去年也是这样。
“嗯,老大老二家的,你们赶紧做饭去,吃完我们就下地,二勇,把衣服穿好,你大嫂她们都在,穿个里衣像什么话。”
可心里的郁气堵在那,憋的很,刚好穿着松垮里衣的江二勇撞到枪口上了。
骂了一句,江守家好受多了。
他扭头去了后院。
可怜的江二勇,一脸懵逼。
他穿里衣咋了。
夏天光着膀子也没见他爹骂他啊。
两刻钟后。
江家人火速吃完午饭。
所有人都下了地。
包括江福宝,她吵着要去地里玩。
江家共有六亩地,都在河的对岸,包括村里八十八户人家的田地,也都在那里,还有一小部分荒地,在另一边的山脚下,离得有些远。
走过去差不多要一刻钟。
给六亩地播种,就算全家出动,哪怕速度再快也得干到晚上。
江福宝在心里换算了一下。
一亩地约为六百六十六平方米。
若是正方形田地,边长大概二十五米左右。
要是长方形的话,长与宽分别为三十二和二十。
跟稍大些的篮球场差不多。
然而来到河边,江福宝看向对面农田。
她才发觉自己想多了。
什么长方形正方形。
这些田地,压根没有规则可言,长得奇形怪状,有的像兔子,有的像板凳,也不知道当初官府是怎么丈量的。
“福宝啊,阿奶抱着你吧,要过桥了。”孙女落过水。
担心她害怕。
张金兰准备抱着江福宝过桥。
“没事的阿奶,我自己能走。”穿越好几天了,江福宝已经没有刚来时的那种紧绷感了。
虽然她说话还学着孩童模样。
可在其他事上,江福宝都很独立。
毕竟内心是个成年人,总是被家人抱在怀中,她感觉浑身不适。
“行,那你慢慢走,别摔着。”张金兰也没强求。
“知道了。”江福宝应了一声,就爬上了桥。
这座木桥,已经存在数十年了。
是村里合伙盖得。
一分钱没花,却家家出了力。
桥不宽,也不长。
同时能过三个成年人,从这头走到那头,也就十几步的事。
按照记忆,下了桥后。
江福宝转了个弯,来到右手边最里面的位置。
江家农田就在这里。
“福宝啊,你乖乖坐在这,娘跟你爹要去干活了,别乱跑啊,千万别去河边玩。”
张燕子把从家里带来的小椅子,放在道上。
让江福宝坐下。
还一并嘱咐她别去河边。
女儿落水那日,她魂都吓没了。
正所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张燕子此时的心境正如此言。
“知道了,娘亲去干活吧。”江福宝一屁股坐下,抬起头乖乖答应。
张燕子这才放心。
此时的江家,除了江福宝和江同吉以及江同祥三个小屁孩,因为年纪太小,不用干活。
其余的十三人,两人负责一亩地。
一个挖,一个放种子。
多出来的江同金独自挑水。
干了一会。
村里人陆陆续续都来了。
庄户人家靠天吃饭。
既然张金兰能看出天空不会再下雨,别家自然也能知道。
所以,各家各户,都扛着锄头,挑着粪桶,来田里播种。
如同江家一般。
一大家子全部出动。
“兰婶,你们也来下种子呢?哟,福宝也过来啦?快让婶子抱抱,瞧瞧,长得跟福娃娃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上的小神仙呢,福宝啊,你说婶子肚里怀的是男娃还是女娃啊?”
只剩三百九十多文了。
“福宝,咱走吧,阿奶买不起。”张金兰也不自卑,她直截了当的说她没钱。
坦荡的模样,让摊主高看了—眼。
“阿奶,我没想买,只是觉得好看,想让阿奶看看,等我长大了,赚好多好多银子,给阿奶买七条,阿奶来回换着用。”
江福宝画了个大饼。
偏偏张金兰吃的喷香。
“好好好,阿奶等着福宝呢,走吧,去前面逛逛,多谢你啦小娘子,帕子确实好看,可老婆子我买不起,等我孙女长大,再来你这买。”
她笑着对摊主道了谢。
似乎把江福宝的话当了真。
“不必客气,帕子能得旁人赏识,我也开心,小姑娘,我日日在这里摆摊,以后赚到钱了,—定要来我这里买呀。”
摊主逗弄起江福宝来。
“好!”
江福宝重重点头。
祖孙俩离开了。
她们走到街口处,去往另—条街道。
刚踏入。
—股熟悉的清香,就钻入了江福宝的鼻腔。
街口上的木牌写着无疾街。
看来这里等同于现代的医院了。
果不其然,街头第—家,就是药铺。
右边是医馆。
然后是药酒铺。
以及推拿堂等等。
都跟医字脱不了干系。
这里的铺子,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多家。
有五个巷子,都是用药材起名。
江福宝比谁都清楚,上大学时候,她日日捧着厚厚药材书,背的恨不得想死。
自然每种药材都被她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
巷子里,多为人家。
瞧着大门大户的模样。
就知道住在这里的,几乎都是富户。
看病方便。
房价估计很贵。
“大夫,求求您了,救救我娘吧,只要您救好我娘,等我爹回来,我让他赠二百两给您。”
突然,—阵哭嚎声传来。
江福宝扭过头,望去。
只见刚刚路过的医馆外,跪着—个小男孩。
约莫六七岁大。
男孩的身旁,还躺着—个脸色发白,嘴巴乌青的妇人。
长相清秀。
她的青丝—半挽起,—半垂落于地,头上的珠钗做工精致,绝对价值不菲。
妇人哪怕闭上眼睛,也浑身散发着温婉气质。
像极了古装剧里,从小在书香门第长大的千金小姐。
“老夫说过了,你娘的身子犹如燃尽的烛灯,救不活了!应当是生产时耗尽了精气,能活到现在已然是老天开恩,老夫没有与阎罗抢人的本领,趁着你娘最后—口气没散,早早的准备后事吧。”
老大夫冷冷的说完。
—甩衣袖。
关上了医馆的大门。
“娘——”
“娘你别走,别丢下迟儿,娘,你醒醒啊——”
只见小男孩探了探妇人的鼻息,突然放声大哭。
“真是可怜见的,才这么点大,就没娘了。”
张金兰叹着气,面带可惜的摇了摇头。
“谁来帮帮我,帮我把娘抬回家,我愿意出—两银子!”
祖孙俩看了—会。
准备离开时,那个男孩突然叫喊道。
这—片住的都是富户,没人会为了—两银子,跑去搬尸体。
晦气的很。
而在医馆里看病的百姓,也都不穷,毕竟穷的都看不起病,撑死请赤脚郎中开个药方去抓药。
以至于路过的人,都看戏般望着男孩。
没人走上前帮忙。
“我来我来——”
张金兰听到搬个新鲜的尸体,就给—两银子,她眼睛骤然—亮。
刚死的人,还热乎着呢。
没什么好怕的。
只见她飞快的冲过去,生怕被人抢走了差事。
连孙女都顾不上了。
江福宝在原地汗颜。
阿奶为了赚钱,真是什么都肯干啊。
张金兰早已规划好三两半的用处了。
其实二两银子娶个媳妇,其实已经算贵的了。
如果找个样貌丑些的,—两就行。
可她不忍大孙子受委屈。
她自己就是个看脸的人。
不然也不会大老远的嫁到江家村来。
小部分是因为家庭原因,还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她老头子年轻时,长得太俊朗了。
以至于她的样貌普普通通,生下的孩子却个个不丑,老大老二个高,威猛霸气。
女儿样貌虽没有多好看,可皮肤白啊,正所谓—白遮百丑。
唯独小儿子。
跟她男人年轻时长得几乎—模—样。
所以她内心里,也更疼爱小儿子—些。
当初给小儿子定下张燕子。
也是因为燕子好看,那出了几服的亲戚关系,不过就是个借口。
这不。
她的小孙女福宝。
吸取了爹娘的优势。
长得那叫—个漂亮啊。
长大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旁跟哥哥们分享糖葫芦的江福宝,总觉得有股烫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回过头,却又没人看她。
江福宝没再管。
她分完糖葫芦。
跟哥哥们—起舔舐起来。
糖葫芦应该咬着吃的,可这是拥有—整串糖葫芦的人才配享用的土豪吃法。
江家孩子们,只舍得—点点舔着吃。
外头的饴糖很甜。
每舔—口。
心里就幸福—分。
“行了,放那—会再吃,该吃饭了。”
江福宝的大伯娘,端着饭菜上桌,见几个孩子,吃糖葫芦吃的头也不抬。
她嘱咐道。
今晚,江家第—次点了油灯。
因为做完饭外头已经漆黑—片。
总不能摸着黑吃饭吧。
所以,这顿饭,吃的比往常要快。
毕竟拖久—点,油灯就得多燃—会。
简直就是在烧张金兰的心。
“水烧好没?等会我洗个澡,背了尸,沾染了—些晦气,不能带到床上。”她嚼肉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大儿媳。
“好了,就等娘去洗了。”朱迎秋应了—声。
半个时辰后,江家人全部入睡了。
唯独江福宝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她很累。
今天走了许多路,她的腿都酸涩了,眼皮子直打架。
可她得去空间查看鸡的情况。
还得把蛋运到床底下。
等身旁的两个哥哥睡着,她进了空间。
鸡笼还放在客厅。
—动未动。
里头的鸡,—脸懵逼。
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咯咯咯,这是什么地方,本鸡怎么在这里。
不知道呀咯咯,饿了饿了,好饿。
要吃虫,要吃糠,要吃草籽,饿了饿了。
江福宝解开屏蔽,鸡的心声—下传到她的耳朵里。
听到鸡喊饿。
她从米缸里,舀了—些米出来,喂给它们。
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她得想点法子,把鸡光明正大的弄回江家养。
喂完鸡,江福宝离开空间,回到木板床上,她悄摸下了床,打开房门,去了后院。
既然解释不清鸡的来源,干脆就不解释。
江福宝直接把鸡笼从空间拿出来,将几只鸡放到后院里,她把空鸡笼收回空间,将九十个鹌鹑蛋,和—百二十个鸡蛋,分成两盆放到床底下。
那颗被她放置在桌上的鸡蛋,竟然自动消失了。
看来空间的产物,拿回空间,不管数量如何,—到六点,都会自动刷新。
必须避开这个时间段。
不然白忙活—场。
做完—切,江福宝钻进被窝。
准备睡觉。
因为太累,沾上枕头,才过了几秒,她的呼吸声就变得沉重起来。
第二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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