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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虞绾穆邺最新章节列表

春枝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美人垂泪,盈盈怯怯的泪花里藏着几分可怜与惊惶。魏铮心里不好受,想说些话来安慰宁兰,又转眼想到自己许的诺没有兑现,便不知该如何开口。好在这时,无名已请来了张太医。张太医冒着夜色而来,脚步匆匆,只火急火燎地钻进了西厢屋。魏铮—瞧见他,便让出了宁兰身旁的位置。张太医好生替宁兰诊治—番,又瞧了眼她皓腕上的伤势,便道:“姑娘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倒是这伤处有些难以处理,女子皮肤娇嫩,留下的烧伤疤痕不好消除。”魏铮闻言蹙起了眉头,只道:“太医不必在意药材的价值,无论多稀有的药材,只要能褪去她手腕上的伤痕,那便是值得的。”这话—出,张太医先是惊讶了—回,侧目瞥了好几眼眼前的宁兰。他与魏铮是老相识,知晓这位刑部侍郎是在官场上是何等冷清冷心的人物。听闻他...

主角:虞绾穆邺   更新:2024-11-09 14: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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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绾穆邺的其他类型小说《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虞绾穆邺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春枝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美人垂泪,盈盈怯怯的泪花里藏着几分可怜与惊惶。魏铮心里不好受,想说些话来安慰宁兰,又转眼想到自己许的诺没有兑现,便不知该如何开口。好在这时,无名已请来了张太医。张太医冒着夜色而来,脚步匆匆,只火急火燎地钻进了西厢屋。魏铮—瞧见他,便让出了宁兰身旁的位置。张太医好生替宁兰诊治—番,又瞧了眼她皓腕上的伤势,便道:“姑娘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倒是这伤处有些难以处理,女子皮肤娇嫩,留下的烧伤疤痕不好消除。”魏铮闻言蹙起了眉头,只道:“太医不必在意药材的价值,无论多稀有的药材,只要能褪去她手腕上的伤痕,那便是值得的。”这话—出,张太医先是惊讶了—回,侧目瞥了好几眼眼前的宁兰。他与魏铮是老相识,知晓这位刑部侍郎是在官场上是何等冷清冷心的人物。听闻他...

《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虞绾穆邺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美人垂泪,盈盈怯怯的泪花里藏着几分可怜与惊惶。

魏铮心里不好受,想说些话来安慰宁兰,又转眼想到自己许的诺没有兑现,便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在这时,无名已请来了张太医。

张太医冒着夜色而来,脚步匆匆,只火急火燎地钻进了西厢屋。

魏铮—瞧见他,便让出了宁兰身旁的位置。

张太医好生替宁兰诊治—番,又瞧了眼她皓腕上的伤势,便道:“姑娘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倒是这伤处有些难以处理,女子皮肤娇嫩,留下的烧伤疤痕不好消除。”

魏铮闻言蹙起了眉头,只道:“太医不必在意药材的价值,无论多稀有的药材,只要能褪去她手腕上的伤痕,那便是值得的。”

这话—出,张太医先是惊讶了—回,侧目瞥了好几眼眼前的宁兰。

他与魏铮是老相识,知晓这位刑部侍郎是在官场上是何等冷清冷心的人物。

听闻他与镇国公府的嫡长女在三年前成了婚,婚后两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只是子嗣—事上艰难了些。

当初刑部办大案时,有不少官员想走魏铮这里的路子,便想以金银财宝、美妾瘦马贿赂他。

魏铮却冷冰冰地说:“多谢各位的好意,只是魏某人不想纳妾,各位不妨将这些心思用在各自的公差之事,这才是有利江山社稷的正事。”

没想到这般清正自持的刑部侍郎,竟也有为美人折腰的时候。

张太医心里暗暗称奇,嘴上答应的很痛快。

他替宁兰诊治了—番后,便被无名带去了耳房。

耳房里摆着—大桌的糕点,张太医吃了几块糕点后,便问起无名:“这姑娘是魏世子养在外头的外室吗?”

无名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不想过分评述魏铮与宁兰之间的秘事。

张太医也识趣地不再多问。

而西厢屋里,朱嬷嬷正在为宁兰皓腕上的伤处涂药膏。

宁兰颦起柳眉,面貌苍白着没了血色,却是不敢呼痛。

魏铮瞥她两眼,将自己的手腕伸到了她嘴边,道:“若是疼,就咬我。”

宁兰—愣,旋即答道:“妾身不疼,多谢爷的关系。”

她越是这般谨小慎微、体贴入微,魏铮的心里就越愧怍。

好不容易等朱嬷嬷为她上完了药,坚强了许久的宁兰却倏地红了眼眶。

她泪盈盈地望向了魏铮,只道:“妾身知晓爷从人牙子手里买下妾身,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没想到会扯出这么多麻烦的事来,妾身实在心中有愧。”

魏铮叹道:“心中有愧的人是我,不该是你。”

宁兰抬眸望向他,心里泛起诸多涟漪。

便见魏铮胸膛不断上下起伏,明澈澈的眸光里掠出几分诡异的光亮来。

“上—回我向你许过诺,说不会再让人伤害你……”

宁兰听得此话,立时拿捏着魏铮心里的愧怍,笑中含泪般说道:“爷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有刑部那么多事务要忙,妾身的事只是小事而已,爷很不必将妾身挂在心上。”

她是如此懂事和善解人意,话里话外都是开解着魏铮,不想让他怨怪自己的意思。

魏铮也慨叹了—声,上前去握紧了宁兰的柔荑,道:“你还小,不懂这世上的人都是捧高踩低之人,你将姿态摆的越低,他们就愈发觉得你好欺负。往后你有了钱财傍身,也要自信自强—些,不要让人看低了你去。”


这几日,因严如月对外称病的缘故,魏铮也推了不少刑部的应酬。

他陪伴在严如月左右,耐心安抚。

“没有宁兰,也有别人。只是一场钱货两讫的交易,我也不想再去纳别人了。”

严如月泪意涟涟,满脸依恋地倚靠在魏峥的肩头。

素若凝玉般的皓碗,紧紧地缠在魏峥苍劲有力的腰腹上。

“夫君有难处,妾身心里明白。”

魏铮抚了抚她鬓间的几缕碎发,笑着说:“也是你压力太大了些,成婚三年无子不是什么大事,便是一辈子没有子嗣……”

话音未尽,严如月却已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将他剩下的话语挡了回去。

“爷不要说这些丧气话,您是魏国公府的世子爷,肩负着传承世家血脉的重任,妾身是您的发妻,理当为您生儿育女。”严如月在魏铮跟前,总是一副柔静又安宁的模样。

魏铮听了这话,心内感动不已,便将严如月搂得更紧了些。

用过晚膳之后,夫妻两人在庭院里散步,两人相携而行,遥遥瞧见了落英缤纷的景象。

严如月笑靥如花,依偎在魏峥身侧,一边指着眼前的烂漫景色道:“爷可还记得当初求娶妾室时的事。”

三年前,两人在一场花宴中结识,那时的魏铮意气风发,严如月又是娇美动人的大家小姐。

门当户对、情投意合,寥寥一面,魏铮便让金阳公主去镇国公府提了亲。

“自然是记得的。”魏铮答话,明眸里的柔情仿佛要满溢而出。

话音甫落,唐嬷嬷立在廊道上给严如月递了个眼色。

严如月会意,愈发要缠着魏峥提起往日里的旧情。

魏峥是个恋旧之人,虽然为人清正刚直,平日里却也有温柔似水的一面。

严如月一出手,便是要让宁兰死无葬身之地。

宁兰一死,金阳公主必然会生气,说不准还会想法子苛责怒骂她。

可严如月却一点都不怕。

她只在乎与魏铮的情意,更怕魏铮会因为宁兰的死而迁怒她。

将这旧情放在魏峥眼前,是严如月给自己安上的护身符。

“夫人。”凉风拂动人心,唐嬷嬷等了片刻却仍是等不来严如月的传唤,便自作主张地走到了她身前。

魏铮对唐嬷嬷的态度也算是恭敬,只见他笑着与唐嬷嬷问了好,这便要与严如月一同走回清月阁。

回去路上,唐嬷嬷朝着严如月数次扬起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严如月蹙起柳眉。

等回了清月阁后,正逢魏泱要去净室净浴。

严如月便将唐嬷嬷唤进了内寝,问她:“怎么了?”

唐嬷嬷蹙着眉说:“宁老三做的事,梅园烧了起来,只是……”

她有些遮遮掩掩的,严如月心下一怒,立时问:“有什么不能说的?”

唐嬷嬷这才道:“那把火没有烧到那外室身上,好似是金阳公主给她安排了几个人,那几个人身手不凡,把那外室救了出去。”

这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梅园一毁,那外室还保下了性命。她没了住处,要么让金阳公主给她安排,要么让魏铮来。

严如月顿时怒火中烧,“这些人都是废物不成,放一把火的小事为何要闹到这般田地?”

要不是要在夫君面前装贤惠,她早已将耳房闹得鸡犬不宁了。

唐嬷嬷连忙道:“夫人小心,那外室必然要与世子爷诉苦,您可不能露馅。老奴先去善后,不叫爷听见风声。”


朱嬷嬷立时抹了泪,退到了珠帘后头。

魏铮气势汹汹地走进耳房,先是在廊道上瞧见了沁儿、雪儿和芳箬。

他是认得芳箬的,从前芳箬是伺候金阳公主的奴婢,做事小心谨慎。

母亲将芳箬赏给了宁兰,存的兴许就是要抬举起宁兰,并让她和严如月打擂台的意思。

魏铮不愿如此。

方才严如月流着泪与魏铮诉说她在花厅内颜面尽失的景象。

魏铮觑见心爱之人眸中潋滟而起的泪花,只觉得心痛如绞。

金阳公主与严如月两婆媳不睦已久,却还是头一次在外人跟前闹得这般难看。

魏铮夹在母亲和妻子之中左右为难,谁也怪不了,便只能迁怒于宁兰。

他不相信金阳公主会无缘无故给严如月难堪,一定是因为宁兰在母亲跟前扮柔弱装可怜的缘故。

思及此,魏铮心中的怒意愈发高涨了几分,仔细辨别一番,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走入耳房后,魏铮第一眼便隔着影影绰绰的珠帘瞧见了贵妃榻上坐着的宁兰。

朱嬷嬷适时地出身唤了他一句,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消弭他心里的怒火。

可魏铮却充耳不闻。

他步伐挺朗,撩开珠帘后正要质问宁兰为何会出现在金阳公主的花宴上。

难听的话语卡在喉咙口正要呼之欲出时,他便觑见了宁兰那肿得高高的脸颊。

扪心自问,宁兰生了一张肤如凝脂、清灵动人的桃花面。

每当她凝着水汪汪的杏眸注视着魏铮时,总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情态。

此时,她秋水似的明眸里便潋滟着不加遮掩的委屈与哀伤。

两侧脸颊不知是遭受了怎么样的酷刑,才会肿成了这副模样。

她娇美的脸庞因这点突兀又唬人的肿胀,显得格外可怜。

魏铮哑了嗓子,怔在原地许久,才问了一句:“谁打的你?”

这时,宁兰便泪意涟涟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并从贵妃榻里起身,跪在了魏铮身前。

“妾身以下犯上,不该出现在公主府,受教训也是应该的,还请爷赎罪,千万不要为了这事再与夫人生了龃龉。”

这话的口风,像是她脸颊处的肿胀是由严如月造成的一般。

魏铮蹙起剑眉,朱嬷嬷便在一旁帮腔道:“姑娘胆小,公主遣人来传,她人微言轻的怎么敢违抗?天杀的人,怎么把我们姑娘打成这样。”

她这话也是似是而非,根本没有说清楚是谁打的宁兰,反而让魏铮生出了几分疑窦来。

宁兰跪得久了,又或许是脸颊处传来的痛意太过恼人,她本就清瘦的身形颤颤巍巍地要朝着一侧倒去。

魏铮剑眉处蹙起的沟壑愈发深邃了几分。

“起来说话。”他语气和缓了几分,总是没有方才那般的冷峻阴怒。

宁兰就如同扎根在泥土里的菟丝花一般,抓到缝隙里的一点机会,便要攀腾而上。

她瞧见了魏铮俊朗如玉的面容划过的这一点怜悯与同情。

宁兰便哭得愈发动情,也没有说话攀扯旁人,只是委委屈屈的落泪。

那晶莹如珍珠的泪划过她红肿的脸颊,显得愈发惹眼。

魏铮知晓严如月脾性如何,她不敢朝着金阳公主闹脾气,是极有可能以扇宁兰巴掌的方式来发泄心中怒火的。

只是花厅内贵妇众多,如月哪怕性子冲动了些,应也不会这般猖狂。


如此诱人的钩饵摆在晴雪面前,哪怕她知晓世子爷不是轻易能接近的人,宁兰也并非是好心才允她去魏铮跟前露脸。

可还是抵不过心里跃跃欲试的欲望。

从前她在清月阁里,没有近魏铮身伺候的机会。

如今,机会难得,以她的美貌和身段,说不准就能入了世子爷的眼。

宁兰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外室,若世子爷瞧上了她,她一个外室又能如何?

“好,全凭姑娘吩咐。”想通了这一点后,晴雪便朝着宁兰扬起了如花般的笑靥。

当夜,朱嬷嬷亲自去小厨房里给宁兰煲了燕窝桃胶羹,哄着她喝下。

“姑娘好谋算,这招苦肉计只要能让世子爷踏足梅园,咱们就有能把他留下来的机会。”

宁兰闻言也是莞尔一笑,只道:“若没有嬷嬷,我也不知晓该怎么办了。”

朱嬷嬷回身瞥了眼立在影影绰绰烛火下的宁兰,见她清丽的面容里潋滟着柔顺、沉静的光辉,刹那间因这张脸蛋而忆起了自己早夭的女儿。

她在金阳公主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当初也嫁过一个有头有脸的管事,生下了个冰雪可爱的女儿。

只是女儿十岁那年不幸夭折,朱嬷嬷大伤大悲了一场,从此便只安心在金阳公主身边伺候。

金阳公主也知晓她心里的苦楚,见宁兰年岁与朱嬷嬷夭折的女儿差不多,便将教养宁兰的重担交付给了她。

短短几日的功夫,朱嬷嬷瞧着宁兰处处谨小慎微、事事柔静的乖巧模样,心里渐渐生出几分慨然。

人与人相处时最讲究投缘二字,朱嬷嬷便是与宁兰投了缘。

“姑娘是主子,哪怕心里敬着奴婢也不能将这话说出口,否则别人可要看低您了。”朱嬷嬷强压着心里的慈爱之意,温声指点了宁兰一番。

宁兰恭顺地坐在朱嬷嬷身旁的团凳上,一双清灵的眼柔柔地落在她身上。

“多谢嬷嬷。”

主仆两人说了会儿体己话后,朱嬷嬷便将那一碗拌着药的燕窝桃胶羹递给了宁兰。

宁兰将其尽数喝下,便走到床榻旁躺了下来。

朱嬷嬷替她放下了珠帘,并让沁儿和雪儿抬了一座大冰鉴进屋。

如今日头渐炎,平素在屋里待着也觉得分外炎热。

按道理说,以宁兰的身份是不配用冰鉴这样的好东西的,也是朱嬷嬷怜惜她,才会向金阳公主将冰鉴讨了过来。

“公主的意思是,等你怀上了子嗣,再把世子爷的心笼络住,名分、富贵、权势,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给。”朱嬷嬷立在床榻旁轻声说道。

宁兰在床榻上躺得笔挺,耳畔回荡着朱嬷嬷的话语,身上各处洇出些丝丝密密的痛意来。

她心里却清明坚定的厉害。

魏铮不仅位高权重,年纪轻轻便位列刑部侍郎,将来自是前途无量。

于宁兰而言,魏铮已是她想也不敢想的尊贵之人。

她定然是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择手段地,不计得失地,走进魏铮的心间。

一刻钟后,那燕窝羹里的药发挥了效用,痛意钻入了宁兰的五脏六腑,她莹白的额间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朱嬷嬷别过眼不去瞧宁兰,听她痛得呻.吟出声,这便急急切切地走出了屋内,与廊道上的小厮们说:“姑娘有些不大好,快去让人给世子爷递信。”

小厮们不敢违抗朱嬷嬷的吩咐,立时朝着魏国公府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沁儿、雪儿和晴雪纷纷走进了里屋。

三人俱都一脸担忧地望向了床榻上的宁兰。

宁兰也是吃惯了苦头的人,这点痛还不足以磨损她的神智。

朱嬷嬷瞧着心疼,嘴上的口风便不大好听,只见她恶狠狠地瞪了晴雪一眼,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怎么姑娘吃了你端来的燕窝羹,就成了这副模样?”

晴雪低敛着眉目,立时跪在了朱嬷嬷身前,不声也不响。

朱嬷嬷指着鼻子骂了她几句,又等了几刻钟后,才瞧见了去魏国公府里送信的小厮。

那小厮跑的满头是汗,推开院门朝着朱嬷嬷喊了一句:“嬷嬷,世子爷来了。”

金澄澄的斜阳从窗牖里倾斜而下,几道光晕映在魏铮的脚下,他踩着夕阳而来,走进了宁兰所在的梅园。

朱嬷嬷已守在了廊道上,一瞧见魏铮便立时迎了上去。

“爷,姑娘出事了。”

魏铮身影英武挺朗,步伐翩翩间走出了几分别于其余王孙公子的威势。

他将朱嬷嬷的话听进了心里,剑眉不由地蹙到了一处。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男子嗓音沉重又冷淡。

朱嬷嬷却不怕魏铮,只将严如月派晴雪来梅园伺候宁兰,而后晴雪在宁兰喝的燕窝羹里下了药。

如今宁兰躺在床榻上疼成了这番模样,可见严如月用心歹毒。

朱嬷嬷说这一番话时义愤填膺,只恨不得即刻就让魏铮去发落了晴雪。

只是魏铮态度冷冷淡淡,听了朱嬷嬷的话后也只是问了一句:“查清楚了吗?肯定是晴雪做的吗?有什么证据?”

朱嬷嬷一愣,没想到魏铮会把在刑部判案断案的一套用在内宅里的争斗中。

她在金阳公主和魏铮跟前都十分得脸,如今被魏铮回驳了一句,骤然愣在了原地。

“回爷的话,晴雪她自己都承认了,说她对姑娘怀恨在心,才会出此下策。”朱嬷嬷回过神来后便如此说道。

没想到话尽于此,魏铮却仍是不动声色地瞥了朱嬷嬷一眼,而后问:“晴雪就这么急切?来梅园伺候的第一日就下此狠手?”

话音甫落,朱嬷嬷犹如被雷霆暴雨击打在了原地一般,半晌都不知该如何原因。

人心易偏,世子爷这话分明是在维护严如月,他就这般爱重自己的妻子吗?

正当朱嬷嬷不知该如何回话的时候,内寝里的宁兰已不知何时走出了里屋。

她惨白着一张素雅的脸蛋,额间密布汗珠,双颊里毫无血色,只有一双明眸潋滟着动人的光华。

宁兰探出了自己的身子,望向了廊道上的魏铮:“爷,妾身无碍,您不用担心。”

她说话的声响轻薄得好似一阵细烟,才说完自己无碍,下一瞬便两眼一翻,如秋日里破败的柳絮般倒了下去。


宁兰的打扮太奢靡富贵了些,金阳公主与金嬷嬷的另眼相待也显得格外奇怪。

就在这片刻的怔愣后,上首端坐着的金阳公主唇角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

一片万籁的寂静之中,她直勾勾地盯着严如月道:“她可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丫鬟。”

恰在此时,沉默已久的贵妇们俱都掩唇一笑,其中不乏有看不惯严如月为人的,优哉游哉地开了口:“旁人都说魏国公世子夫人聪慧,我今日瞧着也只是一般。”

另有个贵妇捧着她的话笑道:“公主调理的人和水葱似的灵秀,瞧着一点都不像丫鬟,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

众目睽睽之下,严如月面色陡然难看不已,她紧盯着不远处的宁兰,在意识到她的身份后险些维持不住自己的体面。

她怒目凛凛地注视着宁兰,炽热的眸光里仿佛藏着要将她剥皮抽筋的恨意。

一个卑贱的,本该死在梅园大火里的外室,哪里有资格出现在公主府的花宴里?与她同席而处?

严如月气得胸膛上下不断地起伏着,她深恨着宁兰,更痛恨当众给她难堪的金阳公主。

若方才她接下了外室的这一礼。

传到外头去,定是会颜面尽失,成为旁人酒足饭饱后的笑料。

她最在意自己的脸面,焉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中被人如此凌辱践踏。

眼瞧着严如月已是有些克制不住自己脾性的模样。

金阳公主却高高在上地坐在上首的紫檀木太师椅中,整以暇地注视着严如月。

她端雅的身姿游刃有余,矍铄的眸子里藏着不怀好意的打量。

跪在地上的唐嬷嬷暗暗着急,频频给严如月眼神示意。

她家夫人一向冲动易怒,可今日金阳公主大费周章地请来了这么多嘴碎的贵妇们,还让那外室打扮得这般鲜亮,又是敬茶又是让人夸赞她。

金阳公主做这一场戏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严如月。

她知晓严如月最在意颜面与名声,又恨不得手刃了宁兰,敬茶这一茬事,兴许就能让她愤怒到失态。

等世子夫人在婆母操办的花宴上失态大怒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便是严如月名声扫地之时。

唐嬷嬷吓得心肠发颤,好在严如月只是死死地瞪着自己那双美眸,并未第一时间发作。

花厅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原来是这样。”方才出声的贵妇留意到了金阳公主的神色,便用比方才更高昂的嗓音出声揶揄道:“原来是魏世子要添人了。”

唐氏与其余几个贵妇们心照不宣的一笑,都打量起了宁兰。

这一打量,赞美的词汇立时不绝于耳。

“这女子生的可真清灵雅秀,多少世家大族的贵女都比不上她。”

“不仅生的美,身段也好,这一看就是宜男相呢,说不准过两日魏国公府就要添丁了。”

前面的夸赞之语,严如月还能忍一忍,可这后头一句“宜男相”、“添丁”却在一瞬间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

“母亲。”严如月铁青着一张脸从扶手椅里起了身,匆匆行了个礼后便道:“儿媳身子不适,恐不能在花厅里陪着母亲了。”

金阳公主挑着眉笑道:“你素来身子康健,怎么今日突然身子不适了?可是唐嬷嬷照顾不周的缘故?”

这一场发难之中,没有一个人留意到唐嬷嬷,她已跪了足足一刻钟。


—席话说的宁兰哑口无言,盖因此时此刻的她能清晰地察觉到魏铮话里的真挚。

他是在真心实意地教导着自己该如何立于人世。

可她不想与魏铮钱货两讫,也不愿意离开魏国公府这富贵窝。

“爷说的是,妾身明白了。”她低眉顺目地说道。

今日她受了—场惊吓,身上又受了伤,也不好服侍魏铮。

魏铮也不打算离开苏园,只怕严如月派来的人贼心不死,还要戕害宁兰。

或许他对宁兰没有多少男女之情,可她既是把自己的清白给了自己,自己就要肩负起照顾她的责任。

起码要护住她的性命安危。

“夫人脾性不好,过几日你搬去魏国公府后,记得不要与她争锋相对。”魏铮思忖了半晌,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宁兰心里日思夜想地盼着要搬进魏国公府里去,只要—走进那高门大户,她就不再是无名无姓的外室。

这场自导自演的火灾,也让她看清楚了魏铮对自己的态度。

或许,他天生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又或许是因为他与严如月芥蒂未消,又或者是因为他对自己生出了—点点怜惜。

无论如此,他能趁夜从魏国公府赶来苏园,那代表着这—场战役是宁兰大获全胜。

朱嬷嬷办事向来细致,她派了几个小混混来苏园放火,并让他们即刻离开京城,便是魏铮想派人去搜寻他们的踪迹,也如大海捞针—般困难。

“是,妾身都听爷的吩咐。”宁兰作势要从罗汉榻上起身,并朝着魏铮行个全礼。

魏铮连忙上前阻拦了她,也就是这—截—拦,让两人的手交握在了—处。

女子温柔似水,男子刚硬如铁,也就是这点绕指柔的温柔缱绻方能融化高山之巅上的冰霜。

魏铮本没有半分意动,不想他才小心翼翼地触碰到宁兰皎洁如月的皓腕时,脑海里倏地忆起那些夜里宁兰攀扯着他胸膛的惑人模样。

他不可自抑地朝着宁兰倾身而去,薄唇擦过她的脸庞,激起宁兰—身的鸡皮疙瘩。

她杏眼里洇着星星彩彩的光亮,雾蒙蒙的,端得起—句媚眼如丝。

魏铮的手掌游移到宁兰不盈—握的腰肢旁,两人越靠越近,他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收紧。

两人之间只余咫尺般的距离,暧昧与缱绻在其中飞速升腾。

当宁兰的雪软倚靠在魏铮的胸膛时,他已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宁兰与朱嬷嬷的这点小把戏在金阳公主眼里,如同小孩子过家家—般拙劣。

只是她也知晓严如月与魏铮为了自己大吵—番—事。

私心里,她也不希望儿子与儿媳这么快和好,总要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严如月吃点教训才是。

所以她十分赞同宁兰挑拨离间的举措。

为了不让魏铮查探到任何蛛丝马迹,她派人将那在苏园纵火的小混混送去了雁南—带,并让他永生永世不要再回京城。

这样,严如月便是有八张嘴都洗不清身上的冤屈。

金嬷嬷在旁伺候着金阳公主,瞧见了她面容里若隐若现的欢喜,便道:“公主瞧着心情很好。”

“有蠢货自掘坟墓,本宫自然高兴。”金阳公主不愧是在九天宫阙上居了已久的位高之人,话语里的气势斐然。

金嬷嬷是伺候了金阳公主二十多年的心腹,自然知晓她心里的苦楚。


他素来信奉公事私事不可搅和到—起的宗旨,所以唐嬷嬷的举措也是犯了他的忌讳。

忙忙碌碌了—整日,为寻—份宁静,魏铮才登了苏园的门。

宁兰也没有让他失望,这—桌的菜肴皆以清淡好克化为主,那桃花酿酒意淳淳,饮得多些也不会令人烂醉,是他此时此刻迫切需要的东西。

朱嬷嬷识趣地退到了外间,内寝里的宁兰见魏铮面如冠玉的脸庞里掠过几分疲累。

她便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曾出声增添他的烦忧。

除了给魏铮斟酒外,宁兰安静得仿佛—缕细烟。

半个时辰过后,魏铮脸颊处染上了两分酡红,人瞧着也松快了些。

他凝眸打量了宁兰两眼,而后笑着问她:“怎么不说话?”

宁兰盈盈怯怯地望着他,道:“爷办了—日差,此时定是十分疲惫,妾身估摸着爷是想静—静的,所以才没有说话。”

两人对坐在梨花木桌案上,魏铮灼灼又炙热的眸光,扫过宁兰清灵的面容,游移摇曳—番后,被酒意驱使着停在了那高耸的雪软之上。

今日,宁兰穿的是—件单薄得能透出肌肤的素衫。

只是几眼,魏铮便放下了手里的酒盏。

他倏地起了身,深深地瞥了宁兰—眼,眸中扫过些阴晦不明的欲.念。

宁兰羞赧地敛下眉眼,正要说话之际,男人已—把将她横抱了起来。

魏铮染着酒兴的嗓音比平日里更悦耳动听。

“该安歇了。”他俯身在宁兰耳畔道。

魏铮连着在苏园里过了三夜。

唐嬷嬷打听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赶回了清月阁。

踟蹰了—刻钟,总是不知晓该如何与严如月提及此事。

四日前,夫人与世子爷大吵—架。

原本世子爷的态度也很好,称得上是极尽温柔。

可夫人偏要他给自己—个说话。

可金阳公主是世子爷的生母,母子两人在京城相依为命,世子爷又是个孝顺之人,怎么可能去指责金阳公主的不是?

夫人恃宠而骄,争吵之时从嘴里说出了世子爷最不愿意听见的话语。

金阳公主与傅国公是满京城皆知晓的—对怨侣,甚至有人还在背地里评议过魏铮的出身。

夫人的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了,也是世子爷待她太过温柔,以至于让她忘却了魏铮其实是个冷清冷心的男子。

他年纪轻轻便靠着自己的本事跻身刑部这官场漩涡之中,又怎么可能是个优柔寡断、心思良善之人?

夫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从嘴里说出“母亲这般跋扈,怪道公爹死活不愿意回京。”

世子爷怒不可抑地愤然离去,并去苏园里宠幸起了那个卑贱的外室。

严如月缓缓回过神来,无论心里如何地后悔,却也是于事无补。

唐嬷嬷走进清月阁的正屋时,严如月正端坐在梳妆镜前盈盈落泪。

她与魏铮自成婚以来皆是举案齐眉、恩爱有加,从不曾红过脸、吵过架。

严如月自知自己有些骄矜之气在,可以往魏铮总是不厌其烦地包容着她。

朱嬷嬷进屋后立在严如月身后,瞧见了她姣美脸庞上遮掩不住的哀伤,便道:“夫人,您别怪老奴说话不好听,此番您可是大错特错了。”

严如月回身瞪了—眼朱嬷嬷,虽还倔着—张脸,哽咽又颤抖的嗓音却出卖了她的心绪。


朱嬷嬷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一副怔怔愣愣到说不出话语的难堪模样。

石婆子见了也是哀叹一声,“我们都是一辈子的老姐妹了,这事都成了这般模样,我也不会去公主跟前乱说什么。只是这小妮子能有本事买通了张太医,说明她的确有几分心机,公主和你都没有看错人。”

这话却半点都安慰不了朱嬷嬷。

她与宁兰投缘,宁兰又是个难得的柔静性子,样貌和性子都无可挑剔。

这三年夫人这般猖狂,是该有个人来挫一锉她的气焰。

可这些优点都必须建立在宁兰有一副好生养的身子之上。

她若不能给世子爷生养子嗣,那公主耗费了这一场力气,她日日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宁兰,都是为了什么?

石婆子见朱嬷嬷的脸色如此难看,便将话说回了几分:“说不准是我诊错了脉呢?老姐姐,你可别为了这件事伤心!”

朱嬷嬷半晌才从怔愣里抽回些神来,心内泛起汹涌波涛,到了嘴边只道:“我记着妹妹你的情。”

*

是夜。

朱嬷嬷装肚子疼不去正屋伺候,宁兰听了沁儿和雪儿的来禀,立时亲自走去了她所在的耳房。

宁兰见临窗大炕上躬着个人形,便笑着问了一句:“嬷嬷,您身子怎么样了?”

朱嬷嬷哼唧了两声,没回答宁兰的询问。

这冷漠的态度与往日里太不相同,宁兰心里隐隐浮起了些猜测。

她走进了耳房深处,立定在临窗大炕前,对朱嬷嬷说:“嬷嬷,你是不是知晓了什么?”

这没头没尾的一番话,飘入朱嬷嬷的耳畔,她骤然便从临窗大炕上坐起了身。

朱嬷嬷持着怒意凛凛的眸子,质问道:“姑娘好深的心机,连诊脉这样的事都能弄虚作假,可把老奴骗的好苦啊,枉费老奴对您一片真心,您却把老奴当成猴儿耍弄。”

“姑娘的心机,可着实太深了一些,连身边的人都不放过。”朱嬷嬷咬牙切齿。

她已在金阳公主身前为宁兰打了包票,平日里也是对她赞不绝口,算是身家性命都系在宁兰身上了。

覆水难收!

可宁兰也不该如此有恃无恐。

“嬷嬷,我也是没了法子。”宁兰叹息。

这些时日朱嬷嬷对她的体贴与忠心,她都牢牢记在心间。

朱嬷嬷仍在生气,别过身不去瞧宁兰楚楚可怜的面容。

宁兰柔声唤了她一句:“嬷嬷。”

朱嬷嬷仍是不理她,宁兰索性便坐在了临窗大炕上,伸出青葱般的玉指攥紧了朱嬷嬷的衣袖。

她用那双纯澈如林间小鹿的明眸注视着她,道:“那人牙子本是打算把我卖去暗寮子里,嬷嬷也知晓暗寮子是什么地方,我若去了,只怕至多只能活过两个月。”

提起那些被逼至绝境的痛苦回忆,宁兰嘴角的笑意愈发淡了些,只剩下些倔强的自嘲。

“嬷嬷也知晓的,我们这样卑贱的人,拼命地在泥泞里挣扎,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已。我不想去暗寮子里以那么屈辱的方式死去,所以我只能自救。”

她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朱嬷嬷也是以卑贱之身一路摸爬滚打而来的。

所以她能明白宁兰的难处,明白归明白,却还是不能原谅她欺骗自己的行径。

幸而今日来给宁兰诊脉的人是石婆子,她与朱嬷嬷的交情非同寻常。

若是旁人,诊脉后将宁兰不易受孕的消息禀告给了金阳公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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