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珏沈明珠的其他类型小说《前世放火烧我,今世还想娶我为妻?赵珏沈明珠大结局》,由网络作家“魈的宝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流月心里痛快极了:“二少夫人,方才上山的时候,三少夫人别提有多嚣张,故意拿话刺您的心。估摸着她以为小木屋里是二爷呢,刻意带人来看您与二爷的笑话,谁知道竟是三爷。”她似想到什么,敛去脸上的神色,有些意外地说道:“我以为秋蝉是想做二爷房里的人,没想到她盯上的是三爷。”沈青檀一点都不意外,谁人不知赵颐只有半年寿命,又不能孕育子嗣。秋蝉有野心,想要做主子,必定要有一个子嗣才能翻身。秋蝉爬上赵颐的床,膝下没有子嗣,又要早早没男人,往后要随她一起寡居在深宅后院过清苦的日子,倒还不如做个婢女自在。赵珏便不一样,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是个长命的,有了一个孩子,养大成才后,秋蝉的好日子便来了。忽然,流月震惊道:“二少夫人,您早知道秋蝉的心思,所以今夜...
《前世放火烧我,今世还想娶我为妻?赵珏沈明珠大结局》精彩片段
流月心里痛快极了:“二少夫人,方才上山的时候,三少夫人别提有多嚣张,故意拿话刺您的心。
估摸着她以为小木屋里是二爷呢,刻意带人来看您与二爷的笑话,谁知道竟是三爷。”
她似想到什么,敛去脸上的神色,有些意外地说道:“我以为秋蝉是想做二爷房里的人,没想到她盯上的是三爷。”
沈青檀一点都不意外,谁人不知赵颐只有半年寿命,又不能孕育子嗣。
秋蝉有野心,想要做主子,必定要有一个子嗣才能翻身。
秋蝉爬上赵颐的床,膝下没有子嗣,又要早早没男人,往后要随她一起寡居在深宅后院过清苦的日子,倒还不如做个婢女自在。
赵珏便不一样,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是个长命的,有了一个孩子,养大成才后,秋蝉的好日子便来了。
忽然,流月震惊道:“二少夫人,您早知道秋蝉的心思,所以今夜给了她机会?
不对,您不会无缘无故往三爷屋里塞人,难道是晚冬之前在府里给秋蝉传信,想让秋蝉爬二爷的床?
今日二爷来了龙华寺,三少夫人逼秋蝉今夜下手,您便顺水推舟,让三少夫人自食恶果?”
沈青檀笑了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今日赵珏来禅房找她,她便看见沈明珠藏在暗处,沈明珠眼里的恨意刻骨,强烈到她想忽视都难。
沈青檀看出沈明珠要报复的决心,因此在上晚课的时候,刻意折腾二夫人,而后让秋蝉去找沈明珠。
因为秋蝉是沈明珠安插在她这里的一颗棋子,所以她故意将秋蝉送到沈明珠的面前,让沈明珠找到机会与秋蝉“合谋”。
这样她能够掌握主动权,否则等沈明珠冷静下来,另找时机动手,她怕自己百密一疏。
沈明珠报复心最强的时候,但凡有机会动手,绝对不会放过。
而在这之前,她存了心思试探秋蝉,刻意给秋蝉一件粉里藏青的披风。
秋蝉并未让她失望,在她将披风赏给秋蝉时,秋蝉说自己配不上她送的粉色,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
粉色是小妾过门穿的颜色。
秋蝉不愿做二房的妾。
她得知了秋蝉的心意后,便确认自己的猜测没错,秋蝉的目标不在赵颐。
而秋蝉是作为沈明珠的陪嫁进了国公府,显而易见,秋蝉的目标是赵珏。
之后,她刻意吩咐流月去后山找赵珏,便是故意给秋蝉下饵,看她会不会为了这个机会,主动交代沈明珠的阴谋诡计。
果然,秋蝉交出一张纸条给她。
那张纸条是秋蝉在国公府的时候,沈明珠让晚冬传信给秋蝉,让秋蝉想方设法爬赵颐的床,成为赵颐的妾室。
随后,秋蝉还露出一个药包,又指了指纸条,说是沈明珠让她把药下给赵颐吃的。
沈青檀气笑了,赵颐的身子骨弱,严重一点的风寒,兴许都能要他的命。为了给她添堵,居然恶毒的给赵颐下药。
赵颐若是吃了这个药,估计小命都交代了。
既然沈明珠那么爱给别人的男人塞女人,那她便让沈明珠尝一尝这个滋味。
沈青檀便应允了秋蝉,让她去找赵珏。
原本她约赵珏等在后山,只是为了让人揍他一顿出气。
沈明珠算是求仁得仁了。
主仆二人来到山下。
山脚下站满人,老夫人、二夫人与住持、知客等人全都在。
“咳咳……咳……”赵颐身体略有些不适:“今夜歇在书房。”
江朝恰好过来接赵颐,多嘴提了一句:“二爷,二少夫人吩咐流月去了一趟二房,然后抱了一个大箱笼回来。”
赵颐脚步微微一顿,倒是听沈青檀说过,她让流月去讨要东西。
他眸子里一片清冷,面色如常地说道:“二少夫人的事情,你们不必去探听,也不必告诉我。”
江朝张一张嘴想解释几句,江暮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这才闭上了嘴巴。
实在是因为二房一直暗中针对大房,而沈青檀与赵珏关系不一般,如今嫁给赵颐却还与赵珏有来往,江朝担心沈青檀心里向着二房,帮着二房对付大房。
“江朝,你备热水去书房。”赵颐面无表情地吩咐一句。
今日与沈青檀回承恩侯府,又在碧澄亭坐了片刻,夜里秦老板传信商量军粮一事,早已疲乏了,只想早些歇息。
脑子里却异常的清明,他今日晌午便得到消息,赵珏去找秦老板买军粮。
秦老板不与赵珏合作,转头寻上他合作,不必想也知道有内情。
赵颐走在分岔路口,一脚踏上去往书房的青石甬道,却在下一刻,他调转了方向,去往了兰雪苑。
守在门口的秋蝉与春娇,恭敬地行礼:“二爷。”
赵颐微微颔首,屋门没有关上,他踏进屋子不见沈青檀的身影,听见内室传出的动静,他缓步走向内室。
只见沈青檀穿着一件杏子红中衣,柔若无骨的横卧在短榻,衣摆翻折了一角,露出一截雪白细腻的腰肢。
她手里捧着一本古籍在翻阅,看得很入神,未曾发现自己的春光外泄。
即便是他的到来,都未曾惊扰到她。
她顺手翻了一页书,含娇细语地说道:“除了这些个古籍留下,其余的东西,你们寻个地方烧了。”
“好。”流月对好单子,发现少了一只骏马祥云香囊,正要回话时,瞧见站在内室门口的赵颐,她脸色变幻了一下:“二爷,您回来了。”
沈青檀一个激灵,意识到她有失仪态,连忙放下古籍,端庄地坐在短榻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
赵颐移开视线,看到流月与听雪蹲在一口箱子前,箱子装着零零碎碎一堆东西,粗粗一眼便认出是男子所用的一些贴身物件。
流月如梦初醒,慌手慌脚地盖上箱笼,抱着箱笼匆匆离开内室。
听雪紧跟着出去,极有眼色的关上外屋的门。
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俩。
沈青檀身上只穿了单薄的中衣,在赵颐的注视下浑身不自在。她拉着一块薄毯盖在身上,方才抬眸看向赵颐。
他身上穿着深青色绣如意纹深衣,披着一件薄薄的月白披风,衬得他清贵秀美,玉树临风。
“二爷,你用过晚膳了吗?”沈青檀从榻上下来,取来一件外裳披在肩上,拢一拢襟口:“我吩咐下人给你备一些吃的?”
“不必,我用过晚膳了。”赵颐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目光清淡地扫了一眼她倒扣在榻上的古籍,认出是孟安的著作,正是他寻了许久,一直没有找到的孤本:“我这几日有事,暂时宿在书房。”
沈青檀一愣,心里难免会多想。
他们两个人达成一致,今后相敬如宾。
因此请他一块去赴赵珏的邀约,也是借此告诉他,她与赵珏再无瓜葛。
可现在他却忽然提出去睡书房,难道是很在意她与赵珏有牵扯?
沈青檀扶着沈夫人回芙蓉苑。
沈明珠望着她们其乐融融的画面,泪水莫名的涌出来,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
今日没有给沈青檀一个教训,母亲轻飘飘地揭过这一茬,还给沈青檀一间铺子,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抛下了。
沈明珠更加憎恶沈青檀,胡乱的擦掉眼泪,远远地坠在她们身后去芙蓉苑。
她眼睁睁地看着沈夫人将房契给沈青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痛让她保持冷静。
沈青檀将房契塞进袖子:“母亲,您今日疲累了,我扶您去去内室休憩?”
沈夫人此刻不愿多看沈青檀一眼:“赵颐身子病弱,你去看看他。”
“好。”沈青檀与沈夫人道别,随即看向低头耸脑的沈明珠,语气亲近地问道:“二妹妹,你要一块走吗?”
沈明珠强压着怨恨:“大姐姐,你先回吧,我还有话要同母亲说。”
“也罢,你陪母亲说会子话。”沈青檀瞥向她攥紧的拳头,眉眼愈发温柔:“母亲为魏妈妈一事伤神,你好好开解她。”
沈明珠目送沈青檀离开,一肚子委屈要对沈夫人说,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沈夫人开口:“绿鸢,魏妈妈是如何安排的,你可知道?”
绿鸢屈膝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回夫人的话,魏妈妈行事谨慎,向来都是亲力亲为,未曾告诉奴婢是如何安排的。”
沈夫人怒火中烧,打翻炕桌上的香炉。
“砰——”
沈明珠与绿鸢吓得浑身哆嗦。
沈夫人面目狰狞。
这是要死无对证了吗?
沈少恒是凶手。
她想知道的是沈青檀在这中间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沈青檀无辜!
沈明珠惊惧道:“母……母亲……”
“你先回去。”沈夫人吃了个大亏,脑仁一抽一抽的疼,实在是没有心力应付沈明珠:“你若有事便让晚冬传信给我。”
沈明珠脸色青白,攥紧了手指,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好,您好好休息,女儿先走了。”
沈夫人倚着炕上的大迎枕,不咸不淡地“嗯”一声。
沈明珠眼圈发红地离开,原先跟着过来,希望母亲给她一间铺子。即便没有拿回嫁妆,至少也有东西向二房交差。
若是让二夫人知道沈青檀得了一间典当铺,而她空手而回,还不知道如何想她。
她走出芙蓉苑,叮嘱身边的晚冬与仲夏:“母亲给沈青檀铺子的事儿,不许在国公府透露半个字。”
二人应声:“奴婢不敢。”
——
沈青檀带着流月与听雪离开芙蓉苑,她脸上的笑容敛去,径自往前院走去。
流月心事重重,瞧见四周无人,用气音问道:“小姐,您怎的知道魏妈妈要对我们下手?”
沈青檀垂下眼睫,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回门时,母亲特地过问我今日为何未带春娇与秋蝉。我不用她的人,只信任你们二人。她想往我身边塞人,获得我的重用,必须要除掉你们,而今日是个好时机。”
重活一世,沈青檀喜欢末雨绸缪,任何事情都会提前做准备。
回沈府时不知道会发生何事,她刻意没有将那一盒翠玉豆糕带下马车,留作脱身的借口。
在沈夫人提起婢女后,她心里有了底。之后在聚福堂遇见沈少恒,记起他前世的遭遇,她回闺房歇息的时候,吩咐流月去打听沈少恒的动向。
得知沈少恒去的晚枫亭,她做了两手打算,提前与流月、听雪商量好了对应之策。
大老爷早亡,爵位落在如今侯爷的身上,妾身听说过,待您长成之后,便会请封您为世子。
如今您二十二岁,侯爷还未为您请封,恐怕是反悔了。
若是发现我们之间的事儿,老夫人便护不住您,妾身也只有死路一条。”
沈少恒不信,当时反驳道:“这些宴席十回我难得去一回,二婶又怎会疑心我俩有首尾?”
“若我进府是夫人一手安排的呢?”梅姨娘眼底含泪:“妾只是勾栏里的淸倌儿,侯爷只见过我一面,便纳我进府。若说是喜爱我,又不见他来过几回我的院子。妾身见过太多男人,一眼便知侯爷不是重色之人。”她后怕地说道:“大爷,您想收妾身做外室的事儿,对您上心的人,稍一打听便知道了。”
沈少恒不是个蠢的,经梅姨娘一说,心里便猜出个七七八八。沈夫人知道他对梅姨娘上心,特地将人纳进府,引他犯错,再除掉他。
魏妈妈在晚枫亭盯梢,恐怕就是来抓把柄。
沈少恒对爵位并不感兴趣,可沈夫人这般害他,他便要遂她的愿,争上一争。
“二婶,你可得约束约束身边的人,不然下回不知是谁再死得不明不白。”
沈少恒扔下这句话,双手拢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沈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心底浓烈的恨意。
“母亲,怨我不该教训魏妈妈……”沈青檀话未说完,便被沈夫人打断了:“檀儿,你不必自责,错不在你。今日母亲与珠儿误会你了,伤了你的心。”
“母亲,我不怪您。”沈青檀眼底闪过水光,失落道:“只是……您不信任我,我心里很难过。”
“母亲给你道歉,此事错在母亲,实在是魏妈妈一事,重创了我,一时失去了理智,没了判断力。”沈夫人亲自拎起绿茵放在地上的提盒:“你记得母亲爱吃翠玉豆糕,却在母亲这儿受了极大的委屈。你想要什么,母亲补偿给你。”
她心知沈青檀心软,又极为重孝道,自是不会要什么补偿。
“母亲的一片心意,女儿不敢辜负。”沈青檀抿着唇,一副被强塞又不便拒绝的模样:“女儿想要顺安街那家典当行。”
沈夫人神色一僵,沈青檀不但要了,还是要那家生意不错的典当行。
典当行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背后都有靠山。
早已被垄断,若想新开一家,官府压根不会批准。
沈青檀故作不安地问道:“母亲,我是不该提要求吗?”
“母亲只是很意外,以往奖励你东西,你一概都不要,今日里倒是张口要了。”沈夫人打趣一句,叹息道:“母亲手里的东西,都是你们姐弟几人的,早给晚给都一样。”
“母亲待我最好了。”沈青檀笑容明媚,挽着沈夫人的手,软声说道:“母亲,我现在随你去拿房契与经营典当行的契书。回府后我要告诉夫君,不论我嫁个什么样的人,您都会像以往那般疼爱我。才不会因为他身子骨不行,您便不疼爱我了。”
沈夫人探究地看向沈青檀,不知道她是耍心机要铺子,还是担忧成为弃子,必须手里攥着一些东西,在赵颐跟前证明她是有娘家做靠山。
她原来是想拖着不给房契,之后再寻个由头打发了,如今却被架在火堆上不得不给。
“俗话说得好,儿女都是父母的债,不心疼你们,心疼谁?”沈夫人满脸倦意,疲乏道:“随我去取房契罢。”
管家心惊肉跳,惶恐不安,哪里想得到会是沈夫人心腹出事?
沈夫人的脸色发青,透着一股子狠劲。
管家不敢抬头去看:“老奴这便去查。”
沈明珠愣愣地盯着魏妈妈,魏妈妈眼睛和嘴巴张开,两手握着的,衣裳上沥出泥水。肚皮微微胀着,口鼻涌出泡沫。
她第一次看见死人,而且这个人前一刻,还在对她笑着说:“小姐,您是一颗宝珠,沈青檀不过是一颗扎脚的瓦砾,给您提鞋都不配,不值得您将她放在心上。老奴会与夫人守住属于你的东西,不会让那些个阿猫阿狗抢走。”
沈明珠的脑子一片空白,腿软的几乎站不住,还是一旁的晚冬搀着她。
柳姨娘与胡姨娘心里也很意外,偷偷看看沈夫人,又看看低垂着头用帕子拭泪的沈青檀,这两个人之间暗潮涌动。
她们心里猜到沈青檀的身份有猫腻,也知道沈夫人设了局等沈青檀跳。
只是万万想不到,母女俩一交锋,沈夫人惨败。
她们的目光落在沈青檀纤细葱白的手指,宛如一块美玉洁白无瑕,没有沾上一点血,却是生生切断了沈夫人的一条得力臂膀。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流月和听雪害死魏妈妈?”沈明珠醒过神来,反过来指控沈青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大姐姐,你好狠的心啊。魏妈妈只是提点你一句,让你身边带两个婢女,你打她一个耳光教训还不够,竟然还要她的命!”
沈夫人浑身一震,似是不敢相信:“不会的……檀儿善良柔弱,怎么会打杀了一手带大她的魏妈妈呢?”
“母亲,她若记挂着魏妈妈带她的恩情,又怎得会打魏妈妈一个耳光?”沈明珠一口咬定是沈青檀干的,嗓音带着哭腔:“怨我,都怨我,若是我不回来,魏妈妈不会因为心疼我吃苦,一门心思放在我身上,因此疏忽了大姐姐。若是我不回来,大姐姐也不会上错花轿,嫁给身体病弱的大伯哥。我若是姐姐,心里必定会生出怨气……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
沈夫人的婢女绿茵抽泣道:“生怨气也不能随便要人命啊,魏妈妈不仅是夫人的乳母,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大小姐,结果却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
沈青檀见她们搭起戏台子,将脏水往她身上泼,自己如果不配合演上一场,也说不过去。
她抬起一张苍白的小脸,泪眼濛濛地说道:“母亲,我身边的人全都带去赵府,魏妈妈出事的时候,我与您在一块吃饭,如何有机会对她动手?”
沈明珠咄咄逼人道:“你还不承认,流月和听雪中途离开,魏妈妈便出事了。这两个刁奴,现如今还未回来,我看便是她们动的手!”
“檀儿,魏妈妈是我身边的老人,虽然她是下人,可在我心里早已是亲人。”沈夫人露出一副失望至极的表情:“她平日里行事稳重,循规蹈矩,府里上下有目共睹。我相信她提点你,是真心将你当做自己的孩子,可没想到会让人含恨在心,对她下此毒手……”
说到这里,沈夫人泪流满面,一度哽咽的说不出话:“你那一巴掌打得她伤心,却不曾怪你半分,还在我这儿为你说好话,是她失了规矩,因此受罚是应得的。请我给一个恩典,让她去厨房给你做一道糖糕,好好给你赔罪。”
沈青檀一进屋,便瞧见大夫人从内室出来,气色不太好:“母亲,您昨夜没有睡好吗?”
“我一宿没睡。”大夫人坐在花梨木交椅,愁眉不展道:“罗灵芝昨日在我跟前得意,赵珏筹齐了十万军粮,若是由赵珏护送粮草,我担心父兄会出事。”
沈青檀攥紧手里的绣帕,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夫人的预感没有错。
赵珏妒忌赵颐母族的权势,前世筹集到粮食,他负责运送到北境,刻意拖延了时间,导致粮草耗尽军心溃散,戚老将军与两个儿子战死在沙场。
大夫人大受打击,交出府里的掌家权,由二夫人执掌中馈,自此避世不出。
戚老将军是大周的忠臣良将,因为小人的妒忌而惨死,属实不值得。
撇开个人恩怨,沈青檀也不愿意秦老板将粮食卖给赵珏。
“母亲,吉人自有天相。”沈青檀柔声宽慰道:“外祖父英勇神武,两个舅舅亦是雄才大略,骁勇善战,一定会凯旋。”
前线一日没有传来喜报,大夫人便一日不能心安。
“吉人自有天相……”大夫人神色憔悴,苦笑一声:“抵不过小人作祟。”
“这世道不全是小人,我总相信正义之士比小人多。虽说赵珏筹齐了粮食,但只要他一日没拿到手里,便有变数在的,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沈青檀见大夫人眉心蹙着,按着太阳穴,大约是因为头疼的缘故。
沈青檀绕到大夫人身后,为她按揉额头:“那日我在敬德堂无意间听到您与夫君的谈话,他新婚告假在家,没有公务在身。这两日有事要忙,应是忙着筹集军粮,说不定很快会有好消息。”
“希望如此。”额头上的力度轻重有度,大夫人头疼的症状稍稍缓解,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不由得感叹道:“你是刚过门的新妇,我身为长辈应该事事照应你,如今倒是反过来,让你为我的事儿操心。”
“母亲,您说这话便是见外了。”沈青檀嫁进国公府四日,短短几日相处,她感受到大夫人对待她的那颗真心:“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谁可以独善其身,理应要齐心协力。”
大夫人心中一动,沈青檀温良贤德,却也明慧通透。
“你这孩子还未用早膳,先摆饭,不说这些糟心事。”大夫人握住沈青檀的手,吩咐婢女传饭。
大房有自己的小厨房,灶上早已备好早膳,婢女很快将膳食摆上桌。
婆媳二人沉默的用早膳,大约是心里压着事,大夫人食不知味,只潦草地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沈青檀也没有吃几口,跟着放下筷子。
大夫人见状,语气和蔼道:“檀儿,我听闻颐儿的身体不适,这一段时间你多多费心照顾,不必来我这儿请安。”
她愁的似火烧心,睡不安,吃不下,实在是不愿自己这份情绪影响到沈青檀。
新妇就该没有忧愁,烦恼尽除,安然舒心的过日子。
大夫人知道沈青檀是个孝顺的,怕她多心,扯着唇角笑道:“你每日早早来请安,连带着我一块早起,睡不了一个懒觉。”
沈青檀惊诧地看向大夫人,旋即想到大夫人有晨起练五禽戏的习惯,便知这是胡诌的借口罢了,只是在体贴她。
她心里涌出一股暖流,生出一种极大的满足。
前世她期盼着公婆和善慈爱,夫君温柔体贴,可惜下场凄惨,不得善终。
檀木香的气味柔和清雅,尾香略有一丝辛辣,透着一种凛冽质感。
陪嫁来的几幅字画出自名家之手,甚至其中有一幅是孤品。每一幅字画都是用老山檀做轴身,不仅能辟湿气,还又能辟蛀虫。再用鎏金做装饰,显得十分雅致华贵。
沈青檀取出一卷画轴,没有那种老山檀温暖细腻的清香,散发出一种涩苦的气味,装饰用的鎏金锃光瓦亮,像是新镀上去的。
字画是从祖上传下来的,鎏金自有一种岁月沉淀的哑光,古朴而自然。
毫无疑问,东西被掉包了。
沈青檀展开画轴,仔细分辨后方才瞧出是赝品。
眼前这幅画气韵生动,画技精湛,几可乱真。
若非沈青檀自小便是看着这几幅名家字画长大,也认不出来会是假的。
她把画放回箱笼,又一一打开其他箱子,金银首饰,玉器宝石全是一比一制的假。
刘妈妈觉察出不对劲:“二少夫人,这些个嫁妆有问题?”
沈青檀睨向站在屋檐下的秋蝉和春娇,身边人多口杂,不便多说。
“这些字画是名家大儒的真迹,皆是无价之宝。方才我瞧见有些潮气,忧心会坏了字画。”她解释一通,指使秋蝉与春娇:“你们领着人,将嫁妆全都入库。”
秋蝉与春娇在沈明珠那儿挨了训,将她们俩塞进沈青檀院里伺候。
沈青檀并不信任她们,院里管事权交给赵颐的乳母,有差事也是交由刘妈妈做,显然是不打算重用她们,往后她们在国公府的日子会愈发艰难。
二人暂时不敢有半点小心思,连忙殷勤的帮着下人一块搬嫁妆。
“刘妈妈,你随我来。”沈青檀进了屋,示意刘妈妈关上门:“你去要嫁妆,二房可有为难你?”
“二夫人推脱不肯还,后来老奴要报官,她才让我们抬回来。”刘妈妈意识到嫁妆有问题,不敢有任何欺瞒,将在二房发生的事儿,学舌说给沈青檀听。她忐忑不安道:“二少夫人,这嫁妆有猫腻?”
“猫腻大着呢。”
沈青檀面冷如霜,能将这笔嫁妆掉包,只有沈家与二房。
沈家要脸面,只会以各种名目将嫁妆拿回去给沈明珠,也不会送假的过来。
掉包的只会是二房。
前世她新婚缠绵病榻,赵珏领了一份买军粮的差事,少了几万两银子的缺口,问她借了嫁妆。
她当时寻思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赵珏差事办成,立了功绩,若是升官,她也跟着多一份体面,便将嫁妆给了他。
若是假的话,赵珏必定会告诉她。
大抵怕妨碍到赵珏的差事,二房将真的嫁妆给了赵珏。
这一世,她嫁给赵颐,二房拿这份造假的嫁妆应付她。
“嫁妆里值钱的物件,全都被换走了。压箱底的银票,怕是也不能去钱庄兑银子。如今只剩下田产商铺,这些东西是在明面上,他们不敢动。”沈青檀眼底透着冷意:“二房刻意与你争执,不过是降低我们的警惕,不会怀疑东西是赝品。”
“您确定是二房?”刘妈妈问。
沈青檀说:“沈家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嫁女儿,若是拿假的嫁妆充数,传出去会被人戳脊梁骨,与国公府也会结仇。”
刘妈妈愤怒道:“老奴这便去找二夫人……”
沈青檀打断她的话:“你即便是去找了,二房也不会认账,反倒会怪我诬陷他们。”
“都怨老奴办事不力。”刘妈妈一脸自责,随即又心生疑惑:“您昨日才进门,二房如何比对着您的嫁妆造假?”
“走了旁的路子打听到了吧。”沈青檀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二房的人从沈明珠那儿知道的消息。
赵珏应该不知情,否则前世不会问她借嫁妆。
二老爷也不会插手这些后宅的事务。
二夫人眼皮子浅薄,贪婪成性,怕是她一手操办的。
嫁妆是儿媳妇的私房,二夫人不能明面要去,便偷偷换了。
刘妈妈心中不平:“二少夫人,难道咱们吃了这个闷亏?”
“我这人什么都吃,便是吃不了亏。”沈青檀心里已经有了算计,冷声说道:“我会让他们把嫁妆全都吐出来。”
并且是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敢私吞她的东西,便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刘妈妈怔然地看着眉眼冷锐的沈青檀,心中凛然。
之前以为沈青檀是很和善的人,如今看来倒是个有城府手段的人。
寻常人摊上嫁妆被掉包的事,哪里还能这般冷静自持?
甚至连对应之策,她都想好了?
“刘妈妈,你便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沈青檀叮嘱道:“你待会领着人去吃酒,酒钱不必为我省着。”
刘妈妈是个精明的人,猜出沈青檀是要装作不知道嫁妆被换的事儿,再出其不意的摆二房一道。
她连忙应道:“老奴大张旗鼓的带着他们去吃酒,让府里的人都知道。”
沈青檀提点一句:“二爷身子骨不好,又在为天家办事,后院里这些个小事,不必闹到他跟前去。”
“老奴记下了。”
刘妈妈去内室取银子。
沈青檀望着刘妈妈的背影,回忆起前世的事情。
大周有四大粮仓,原本该是粮食储备充足,但是去年气候极不正常,天灾连连。
梅雨季节江南出现洪灾,夏季又极为炎热闹了旱灾,紧接着出现蝗灾,百姓颗粒无收,粮仓里的粮食调用去赈灾。
如今才四月,新粮还没有收成,各布政司及都司卫所还未收粮填充粮仓,各大门阀世家去年便已经给了粮赈灾。
这一次军粮短缺,又是临时要粮食,情况紧急。再要从门阀世家口袋里掏粮食,恐怕也是杯水抽薪。
民间筹集粮食太慢了,何况百姓又经历天灾不久,家里未必拿得出余粮。
老国公这才为粮食发愁,交由给赵珏去筹集粮食。
前世赵珏联系秦老板买了军粮,将国公爷交代的差事办妥了,不久便被请封为世子。
秦老板还是她牵的线,赵珏方才认识的。
沈青檀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这一世倒要看看赵珏还能否踩着她,成为国公府的世子。
“二少夫人。”刘妈妈从内室取了三两银子从出来,办砸了差事,想将功补过:“您可还有别的吩咐?”
“我正好有一桩事要你去办。”
沈青檀记起她出嫁之前,秦窈来为她添妆,提过一嘴,秦老板去了一趟江南,得半个月才能进京,算一算日子,便是她回门的时候。
她说:“我母亲喜欢吃百香斋的翠玉豆糕,你以我的名义去一趟,让他们的东家亲手做。回门那一日早上,我便要去取。”
秦老板是百香斋背后的东家,这是他们之间要会面时的暗号。
沈明珠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沈青檀的幸福生活只是一时的,可她就是见不得沈青檀过得这般风光。
尤其是她在二房过得并不如想象中的顺心。
“檀儿和珠儿带夫婿回来了。”沈夫人热情地招待:“快些进府。”
沈青檀与沈明珠随沈夫人一同去内院。
赵颐与赵珏则是随承恩侯去外院。
沈夫人一进芙蓉苑,坐在主位上。
沈青檀与沈明珠请安:“母亲万福。”
“你们快快到母亲跟前来,让我好好看看。”沈夫人目光慈爱地看向沈青檀:“檀儿,你在母亲身边十几年,从未离开我身边这般久。如今嫁进赵家,今后不能时常看见你,我这心里啊难受得这几日都不怎的合眼。尤其是你嫁的人……”
她说到这里红了眼圈,哽咽道:“母亲心疼你,更挂记你。”
沈青檀眉眼清明地看着沈夫人,她的长发绾成髻,簪着点翠头面,一张芙蓉面生得温柔美丽,身上穿的暗红色缠枝牡丹纹短袄,绿色织金马面裙,衬得她愈发雍容华贵。
她望着哭出泪的沈夫人,那眼底的心疼不像是作伪。
若不是她经历了一世,早便被沈夫人这副慈母面孔给骗了。
“母亲……”沈青檀眼睛泛红,强忍着委屈说道:“谁曾想上错花轿这般荒诞的事情,竟是会发生在我和二妹妹身上。我恐怕是完成不了您的期望,做不了赵家的宗妇。”
“造化弄人啊。”沈夫人搂着沈青檀入怀:“我的儿,你受苦了。”
沈青檀摇头:“我不苦,心中是庆幸的。二妹妹流落在外吃了十几年苦头,若是嫁给二爷,过不上几年好日子,便又要孤苦一生。我这个做大姐姐的心疼她,每每想到她的遭遇,我恨不能以身代她受苦。
如今细说起来,倒是让我如愿了,二妹妹嫁给一个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
我与三爷青梅竹马,对他的秉性了解一二,知道他是个体贴入微的温柔男子,必定会好好待二妹妹。
二爷的身子弱,太医说他不会有子嗣。我日后会将二妹妹的儿女,当做亲生的儿女,名下的嫁妆,全都会留给他们。”
沈夫人表情一僵,沉默了一会,慢慢松开沈青檀:“你啊,打小便善良,处处为人着想。你心疼珠儿,珠儿也愧对你这个姐姐。她如今白占了一个好夫婿,哪里能让她享清福,让你一个人受累,为她当牛做马。”
“依我的看法,你的夫婿身体病弱,该好好的照顾他,陪伴在他的身旁,让他心里记挂你,将来有个好歹,也会安排好你的后半生。至于那份嫁妆原先就是给你们姐妹俩的,你便做个甩手掌柜算了,让珠儿为你分担分担。”
沈夫人斜睨了沈明珠一眼,抬手摸摸沈青檀的脸:“你不能再惯着她,她若有不懂的,你手把手教她,也该让她自个立起来,不然事事都得让你给她收拾烂摊子。”
“母亲,您有所不知,国公府有人起疑,我上错花轿是遭人算计,并不是混乱中出了差错。”沈青檀拿着帕子压一压眼角:“我若是回门后,便将嫁妆给二妹妹,外人岂不是疑心她妒忌我在侯府做千金,她流落乡野吃苦,为了报复我抢自个的姐夫,还又要抢我的嫁妆?”
沈夫人蹙眉。
“铄金毁骨,我怎么能让二妹妹遭这份罪?”沈青檀装作一心为沈明珠打算:“国公府并非二爷和三爷两个孙辈,请封还未下来,谣言传开了,毁了二妹妹的名声,岂不是要连累二妹夫?”
沈夫人被沈青檀堵回来,心里虽然不快,可又觉得沈青檀说得在理。总不能为这一百多抬嫁妆,闹得沈明珠坏了名声,让赵珏丢了爵位。
反正赵颐没有子嗣,将来赵珏承袭爵位,国公府的一切都是沈明珠的,包括沈青檀手里握着的一百多抬嫁妆。
沈夫人想通其中关窍,便也不心急:“檀儿说得对,母亲一心为你着想,倒是忘了珠儿的处境。”
沈明珠知道嫁妆要不回来了,虽然知道沈夫人与沈青檀母慈子孝的画面是演出来的,可仍旧觉得刺眼。
她噘一噘嘴:“母亲偏心。”
“我偏心?你姐姐处处为你谋划,事事为你考量。你若有良心,可说不出这种话。”沈夫人朝沈明珠扔一记刀子眼,转向沈青檀时又换上一副温柔面孔:“檀儿,你祖母最是疼爱你,一早惦记你回门。她有体己话要与你一个人说,你先去给她请安。”
沈青檀温顺的要退下。
沈夫人突然想起一事:“你回门,身边怎的不带婢女?可是身边伺候的人不称心?”
沈青檀垂下眼帘,回道:“我今日要带听雪和流月回赵府,二妹妹只带两个婢女出门,我若再从赵府带两个婢女出门,那便是有四个婢女随行伺候,不太合适。”
沈夫人见沈青檀回得滴水不漏,挑出错来,挥一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沈青檀一离开。
屋子里的下人退出去,关上了门。
沈明珠的眼泪大滴大滴滚落:“母亲,我在赵家过得一点都不好。婆母是个要强的,我每日都得去她跟前请安立规矩,三餐都要奉水奉茶,她吃完了,我才能入座吃饭。
赵珏也不温柔体贴,更不知心疼我。先前敬茶的时候,他盯着沈青檀看直眼。他们之间有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情谊,哪里是我比得上的?
赵颐那个病秧子,处处待沈青檀好。
大夫人也不用沈青檀立规矩,吃的,用的都比我们二房的好。
凭什么?
到底是凭什么?
沈青檀不过是一个贱商之女,代我享受了十几年富贵生活,如今在婆家活的也比我滋润,我便恨不得她死。”
她伤心地伏在沈夫人膝头哭。
“傻孩子,她是一时的风光,哪里能与你长久的富贵相比?”沈夫人揉着她的脑袋:“赵家的大夫人与大老爷在国公爷跟前说话有些分量,赵颐早晚会死,你得哄着沈青檀为你所用。”
“我才不想哄她……”
“珠儿,你得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沈夫人眼底闪过狠厉,声音却轻柔极了:“待赵珏成为世子,你想除掉她,母亲绝不拦你。”
沈明珠咬住唇瓣,心里升起一个主意:“那您知道她的亲生爹娘在何处吗?”
沈青檀睨一眼她身后带来的一大堆人,不远处还有人打着灯笼走来,似乎也是来一道看热闹。
她眉心一蹙,有心阻止。
沈明珠却是一把挽住她的手臂,带着她往山里去:“大姐姐,快些走吧,尽早找到姐夫,我们也能尽快回去睡觉。”
沈青檀仿佛被这一打岔,便错过了时机,只能跟着沈明珠往前走。
沈明珠见状,唇角弯了一下。
从成亲以来,她遇事从来不顺,今日总算压沈青檀一头,终于扬眉吐气一回。
她瞥了一眼浩浩荡荡赶来的人,心情格外畅快,然后喋喋不休,不停拿话刺激沈青檀。
“大姐姐,你别担心,姐夫说不定在别处,山里的是其他人。”
“夜巡的僧人说山里的人破坏佛门戒律清规,姐夫光风霁月,翩翩君子,绝对做不出这种事。”
“希望是一场误会,不然这么多双眼睛瞧着,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如此品行不正的人,让家族蒙羞,该自个求着脱离族谱。”
“你今日的话太多了。”沈青檀深深地看着她,语调不明地说道:“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如此品行不端的人,但凡不是个自私的性子,就该自请从族谱除名。”
沈明珠被她看得心里发怵,不知沈青檀是真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或者是太过信任赵颐的人品?
“话又说回来了,能在佛门净地做出这等腌臜事,可见是个不要脸皮的,又怎能指望他脱离宗族呢?”沈明珠噘一噘嘴:“贪图权利的人,更是舍不下荣华富贵。”
沈青檀反问:“你怎知对方家族富贵呢?”
沈明珠噎住,正要说什么,小木屋近在眼前,里头传出啼哭声。
“不……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女子细弱哭声断断续续传出。
沈明珠脸色骤然一变:“大姐姐,这是秋蝉的声音……”她又急又怒地指使小厮:“你们快去救人。”
四个小厮快步冲到小木屋,一脚踹去。
“砰——”
木门应声而开。
沈明珠始终盯着沈青檀的反应,见她捂住脸转过身,安慰道:“大姐姐,你别太伤心难过,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
她想看看清隽似谪仙的男人,被拉下神坛跌落泥潭的丑态。
当看清木屋里丑态百出的男人时,她脸上得意的笑容崩裂。
赵珏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禁锢住秋蝉,做夫妻间才会做的亲\密之事。
秋蝉满面泪水,哀哀哭求。
“三爷……求您放了奴婢……”
沈明珠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像是被雷劈中了。
不是赵颐与秋蝉。
而是赵珏与秋蝉。
“我的老天爷,破坏佛门净地的人居然是赵三爷。”
“赵三爷表面瞧着很正派,原来是个下流东西。”
“哎哟,可把我臊死了,真是没眼看。一个堂堂国公府郎君,与外头发春的野狗有啥区别?”
“走走走,我得去佛祖跟前请罪,再念几遍清心咒。”
一字字在刺沈明珠的心,她找这些人是看沈青檀的笑话,未曾想到自己闹出个天大的笑话。
“你们这些个蠢东西,还不快把门关上,让自家的爷给人看笑话!”
沈明珠一肚子火气朝小厮发泄,劈头盖脸骂一通。
赵珏在这叫骂声中恢复一点神智,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他的脸色瞬间铁青,扔下瑟瑟发抖的秋蝉。
他看到门口站着的一众人,眉眼间迸发出戾气:“滚!”
小厮迅速关上木门。
沈明珠手握成拳,指甲掐进手掌心。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