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鲸翟子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傲娇老公和她夜夜笙歌孟鲸翟子渊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飞猪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婚?江婉搁下茶杯,假装没听到。陆子欣火冒三丈,一把抓起桌上的空茶杯砸过去。“陆子豪!你说什么?!你说话是不经脑子的吗?!你的书都读哪个旮沓角落去了?!你走出去问问!谁结婚第二天就闹离婚的?!谁?!”茶杯没砸中,落下碎了一地!陆子豪吓得眼睛溜来溜去,丝毫不敢对上怒气腾腾的姐姐。真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四周气氛顷刻僵住了。江婉故意忽略姐弟之间的暗潮汹涌,牵大姑姐避开地上的碎渣,将她推坐下。“姐,你别气,先问问看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出去。”陆子欣沉着脸,怒骂:“他能有什么事!让他工作他不要!肩不能挑!手不能抬!大晚上出去能有什么好事?!除了花天酒地能去干什么?!”陆子豪也聪明,牵驴下坡顺势看向江婉。“我跟几个兄弟约了一块儿去看电影……早...
《重生后,傲娇老公和她夜夜笙歌孟鲸翟子渊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离婚?
江婉搁下茶杯,假装没听到。
陆子欣火冒三丈,一把抓起桌上的空茶杯砸过去。
“陆子豪!你说什么?!你说话是不经脑子的吗?!你的书都读哪个旮沓角落去了?!你走出去问问!谁结婚第二天就闹离婚的?!谁?!”
茶杯没砸中,落下碎了一地!
陆子豪吓得眼睛溜来溜去,丝毫不敢对上怒气腾腾的姐姐。
真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
四周气氛顷刻僵住了。
江婉故意忽略姐弟之间的暗潮汹涌,牵大姑姐避开地上的碎渣,将她推坐下。
“姐,你别气,先问问看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出去。”
陆子欣沉着脸,怒骂:“他能有什么事!让他工作他不要!肩不能挑!手不能抬!大晚上出去能有什么好事?!除了花天酒地能去干什么?!”
陆子豪也聪明,牵驴下坡顺势看向江婉。
“我跟几个兄弟约了一块儿去看电影……早就约好的。”
江婉眸光微动,知晓他是变相在跟自己说软话。
“既是约好的,那便去吧。人不能言而无信,约好便该守信。”
陆子豪立刻喜上眉梢,英俊眉眼熠熠生辉。
“姐,你说她点头我就能出去。她都同意了,你刚刚听到了吧?你可要说话算话哎!”
陆子欣还在气头上,冷哼:“你现在有媳妇了,归你媳妇管!反正我也管不动你!”
陆子豪翻白眼,咕哝低骂一句。
江婉没听清,猜测多半不是什么好话。
陆子欣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塞进江婉手里。
“我管不了他,以后他归你管了,车钥匙也归你管。”
江婉冷不丁被塞了烫手山芋,暗自哭笑不得。
陆子豪伸手过来,语气带着不可反驳的命令口吻。
“给我。”
江婉捏紧钥匙,眼睛似笑非笑扫过他白皙修长的手。
“可以给你,但你要承诺十一点前必须到家。你说到做到,我就把钥匙给你。”
不愧是弹钢琴的手,又长又细,骨节分明却又不失力道,看着颇赏心悦目。
因为好看,所以江婉毫不客气瞥多几眼。
陆子豪一听竟还有条件,俊脸立刻垮了,咬牙切齿压低嗓音。
“十一点?你还真敢管我?”
江婉淡定把玩钥匙,似嘲讽似奉劝。
“做不到就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不了步行出去,你又不是没脚走不得。”
陆家在城北,一路进市中心皆是平坦笔直的大马路。
路很好走,但路程可不短,走下来至少得半个小时。对养尊处优的陆大少爷来说,如此受罪的出行方式不可能答应。
果不其然。
“我——”陆子豪气呼呼:“我有车为什么要步行?!大老远的!我宁愿不去!”
江婉好整以暇反问:“十一点回家很难吗?早些回来罢了,你又不会夜不归宿睡在外头,只是早归一些。难道外头的床能比家里进口的床垫舒服?”
“当然比不了。”陆子豪最终还是妥协了,“行吧行吧。”
这女人算是蒙对了。
外头的床都是一块大木板,硬邦邦又硌骨头,他向来睡不惯。
反正他一直都是回家睡,早点回来能换一个轻松出外的机会,还是划算得来的。
江婉将钥匙递过去。
上辈子陆子豪曾因晚归闹出一件大丑事,屋漏偏逢连夜雨,差点儿家毁人亡。
她暂时不知道该怎么为他规避,唯有见机行事,慢慢筹划。
陆子豪一把捞起钥匙,转身跑没影。
车子发动声响起,车灯亮起,极快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陆子欣仍冷着脸,心里却偷偷松一口气,埋头继续喝茶。
这个弟媳,果然有一套。
不像她,每次被弟弟气着就跟点爆竹似的,只想骂死他。随后越闹越僵,她气呼呼,他也气呼呼,最终不欢而散。
十一点有些晚,但对弟弟来讲已经是进步,而且是一大步。
于是,江婉回房前又被大姑姐塞了几大包茶叶,还有一个著名工匠做的紫砂茶壶,据说稀罕得很。
……
半夜,黑色汽车平缓开进大门。
陆子豪借着车灯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不偏不倚十一点刚刚好。
自他还是懵懂小儿,父亲就教导他商人当以诚信为本,陆家祖训第一条便是“人当以信立身,以信立本”。
他既答应了,就不会耍赖。
此时夜已深,主宅只剩楼下一盏小灯亮着。
他扫了一眼黑漆漆的二楼,将车钥匙收进衣兜。
答应她早归而已,他又没答应今晚就得交回钥匙。
明晚再出去溜达个够!嘿嘿!
他将西装外衫潇洒甩上肩,悠哉晃去流芳楼,笔直大长腿蹬蹬几下跨上二楼。
忽然,他脚步顿住了!
只见房间亮着灯,即便窗帘掩着,窗口仍光亮一片。
奇怪!
莫不是他出门时忘了拉关?
如此想着,他推开门——倏地吓了一大跳!
只见屋中间坐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正是他那新婚妻子江婉!
她长发懒散披着,穿着素色长裙,外方套着紫色薄呢绒衫,正坐在灯下看书。
陆子豪回了神,脱口没好气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姐和吴妈一向早睡,他深夜回家早已习惯里里外外安静得很。
突然冷不丁冒出来一个人——差点儿被吓死!
江婉收起书,微微一笑。
“等你。”
陆子豪连忙张望四周,发现他墙上的照片和壁画安好如初,挂角落的猎枪、架子上的萨士风和几根宝贝笛子,还有床上散落的几本乐谱——
“我没动。”江婉似乎明白他的顾忌,解释:“我只是走进来,拉椅子坐下,其他一概都没碰。”
接着,她示意手中的古书。
“书是我自己带来的,还有桌上的保温壶。”
陆子豪将西装丢去乱糟糟的床上,生气质问:“等我做什么?我昨晚跟你怎么说来着?啊?!你都忘了?!”
明明说好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待在各自的地盘。
一天而已,她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真够烦人的!
“我马上走。”江婉微笑起身:“是我点头同意你出去,总得确保你平安归来,不然没法跟姐交待。”
语罢,她脚步飞快往门口走,似是不经意提醒。
“对了,姐说车钥匙以后都归我管。明天你再还我吧,下午我应该在二楼书房——”
“给。”陆子豪立刻掏出钥匙,不耐烦挥手,“快回你那边去!麻利快走!”
江婉笑盈盈接过,转身下楼去了。
后方的陆子豪“砰!”一声甩上门!
他疑惑低问:“你——怎么知道我和云川今天回来的?”
奇怪了!
他并没事先告诉家里,她是如何知晓的!
江婉摇头,解释:“我舅舅家的大表哥今天返城回乡,我来接他和他对象。”
“哦。”陆子豪点点头。
仅此而已,无话可说。
铁警对江婉招手,沉声:“女同志,你好。请出示你的身份证和工作证。”
江婉点点头,示意怀里的孩子。
“在我的包里。搭把手,我马上拿给你们。”
铁警小心翼翼伸手,僵硬且温柔接过孩子。
“哇啊啊啊啊!”小家伙立刻尖声大哭,似乎是在害怕,也似乎是舍不得江婉。
年轻的铁警啼笑皆非,无措求助看向同伴。
“这孩子……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同伴憋笑,对他投来同情的眸光。
小家伙一边哭,一边气恼扭动身体,小手努力往江婉的方向够,嗓门又大又亮。
铁警像举着烫手山芋般,想放下却又不敢松手,僵持着双臂求助看向江婉。
“他好像要你抱。”
陆子豪嫌弃皱眉,揉着耳朵喊:“嗓门可真够大的!江婉!麻利抱他!吵死了!快啊!”
江婉迅速将身份证和工作证塞给铁警同志,火速接过孩子。
下一刻,嚎嚎大哭戛然而止!
对面三个大男人肉眼可见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时,叶云川上气不接下气拎着两个大行李箱踉踉跄跄过来。
“子豪……你——干嘛去了?还没到站,行李就通通扔给我!我找了你半天——啊!你怎么受伤了?!天啊!谁打的你?”
陆子豪蹙眉郁闷“唉”一声,示意江婉手中的孩子。
“自我上车开始,就发现坐对面的两个汉子很不对劲。他们什么都没带,只带了这个娃娃坐车。孩子饿了,就丢一个干馒头给他。我看不过去,把饼干弄湿,让他们喂孩子吃。可他们就胡乱塞,对孩子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一个说是孩子的爸,一个说是叔,可看着一点儿都不像。我问孩子多大,一个答七个月,一个说九个月。那会儿我就开始起疑孩子是他们拐来的。”
叶云川听得目瞪口呆!
哄孩子的江婉也是听得一愣一愣。
陆子豪继续道:“昨晚我假装睡沉,偷听到他们两人低低窃语说幸好这孩子一路上不哭不闹,不然指不定会引人起疑。后来,他们骂起一个姓‘徐’的人来,什么忘恩负义啊要让他断子绝孙各种脏活。我猜他们可能是要用这孩子威胁他的爹。”
“那你——你救了孩子?”叶云川惊讶问:“还被打成这样?”
陆子豪窘迫点头:“孩子这么小,天气又这般冷,我担心半路会出事。我见快到站了,提前把行李箱扔给你,然后趁他们不注意抢过孩子跑下车。他们在后头死命追,我怕伤了孩子,一个劲儿往人多的地方跑。刚好看到江婉,就把孩子拜托给她,自个将那两个家伙引开。谁知不小心被他们逮住,还被他们抢了东西……幸好这两位铁警同志瞧见,及时将我救下。”
“坏人呢?”江婉皱眉问:“有没有问到孩子的其他消息?”
陆子豪摇头:“让他们给跑了。”
铁警询问叶云川:“你是跟他一块儿坐这趟车的?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好朋友来着。”叶云川答:“我们在江淮一起上的车,没有连一块儿的票,只能分开坐。我——我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这时,叶云川似乎想起什么,惊讶瞪向江婉。
“你——你不是说这宝宝是你的孩子吗?!”
小家伙醒来后发现四周变了样,又找不到最熟稔的陆子豪和江婉,难受呜呜哭起来。
叶云川哄不了他,也拗不过吴妈,只能带上—小—老,—步步找过来。
吴妈红着眼睛乞求:“我来照顾大小姐,你们回旅馆补补觉吧。”
江婉见老人家坚持,只能答应。
“如果有事应付不了,就去那边的护士站找人问问。医生交待过,姐醒来后,立刻就去喊他过来检查。”
吴妈——应下。
三人带着欧阳啸离开医院。
陆子豪开着车,嫌弃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阿川,你还有钱吧?我得去买几身衣服来换,再去旅馆洗个热水澡,不然肯定睡不着。”
叶云川忙点头:“没问题啊!去哪儿买?”
“百货大楼吧。”陆子豪语气带着明显的无奈,“阳城也就那个地方的衣服还勉强过得去。秋季在国外订的那几套,至今都还没到。”
叶云川爽快答好,“行,我陪你—块儿去。我也顺便买多几件毛衣。”
江婉抱着小家伙坐在后座,—脸无语。
—会儿后,她瞧见前方是太平路。
“前面三十二号停车。”
陆子豪疑惑问:“你要去做什么?我先送你回旅馆歇息吧。”
江婉—边张望,—边喊:“前面就是了!就停在那个大院子外!”
“这是什么地方?”陆子豪嫌弃蹙眉:“看着有点破。”
江婉答:“那是我给表嫂租的房子。”
接着,凉飕飕补多—句——“也是咱们接下来要住的地方。”
陆子豪:“……”!!!
叶云川是权贵子弟,自小锦衣玉食,听说他们—家子接下来要租这样的房子住,瞬间心疼万分。
“嫂子,你们先住旅馆吧。放心,我身边的钱——”
“谢谢。”江婉温声打断:“只是住旅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得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语罢,她收拾东西下车。
陆子豪跟着下了车,将她的布包和欧阳啸的东西—并拎进去。
他迟疑忐忑打量院子,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跟进来的叶云川也是—脸嫌弃,偷偷看了看好友的脸色,暗自心疼,不敢开口说什么。
江婉抱着欧阳啸,叮嘱陆子豪将东西搁在回廊上。
“先放着,—会儿我再来收拾。”
陆子豪打量眼前的传统回字型建筑,眉眼只差写上“很不满意”几字。
“这儿才多大?住得下吗?”
拢共面积加起来,包括外头的大院子,都还没他流芳楼的—层楼房宽敞。
江婉淡定点点头,“住得下。”
高楼大厦能住得,小屋小房也能住得。只要能屈能伸,自然就能住下。
陆子豪却—脸不情愿。
江婉介绍:“对面是黄主编家,他和他媳妇住,孩子在外地读书,没怎么回来。表嫂住前面的小房间,后面的大房间我们住。”
陆子豪—听,瞬间吓懵了!
本以为这么—点小地方不够自家住,谁知竟只有四分之—!
天啊!怎么可能!
江婉指着大房间比划介绍:“从这里隔开里外,能放得下两张床。厨房和洗手间都在外头,不会影响屋里。吃饭在过道搁—张小桌就行,杂物搁上面的小阁楼——”
“我不住!”陆子豪不耐烦打断她,冷哼:“咱家犯不着沦落到这个地步!”
江婉:“……”
陆子豪头也不回往外走,轻飘飘留下—句。
“你要待就暂时待着!等姐醒来,我就去银行取钱,再去城北买独栋独院的大房子!”
江婉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离去,—句相劝的话都懒得说。
“呵呵!”怀里的欧阳啸笑着。
深夜,陆子豪被痛醒了。
他烦躁爬起身,粗鲁揉搓几下胀痛的腹部。
糟了!
胃病又犯了。
估摸是看电影时吃那三五条冰棍的缘故。
他舔了舔干涸的唇,摸索拉开一旁的灯绳。
小灯亮了,照亮大半的房间。
他抓过搪瓷碗,打开——空空如也!
没水。
他郁闷将搪瓷碗丢回去。
倏地,屋中央小八仙桌上的绿色保温瓶吸引了他的眸光。
应该是那女人带来的。
他下床,套上拖鞋,走过去拿起——竟是满的!
他拧开盖子,倒进搪瓷碗。
热气氤氲散开,似乎还有点热乎。
他刚要喝——倏地吓了一跳!
不对!
这水不对劲儿!
他的视力向来极好,哪怕灯光不够亮,仍一眼看出水的颜色有异样!
难不成——有毒?!!
订婚时故意不出现,迎娶时没给她好脸色,新婚夜让她独守空房,当着姐的面要离婚……
寻常女人早就闹开了!
可她自始至终都没闹过,甚至一直保持温和微笑。
难不成心机叵测事后报复,偷偷对自己下毒?
思及此,陆子豪的心一阵戚戚然。
这时,上涌的热气带来一抹熟悉的姜味儿。
额?
他狐疑埋下俊脸,警惕轻扫那气味,徐徐往鼻尖凑近——竟真是姜味!
他松了一口气,仔细端详那温热的水,半信半疑喝了一口。
是姜枣水。
姜味不算浓烈,舌尖微微辣,带来的热乎劲儿很快弥漫周身,还带着一抹红枣的甘甜。
他喝完,又倒了半碗,慢慢喝光。
深秋的夜里有些许寒凉,周身热烘烘的,胃也不痛了。
舒服躺回床上,想起刚才的乌龙误会,内心不禁涌出一点点小愧疚。
呵呵!
是他小人之心了。
算了,找机会还她一点人情吧。
他可不想欠她!
……
隔天一早,陆子欣上班去了。
出发前,她特意叮嘱吴妈:“等婉儿醒了,桌上的回门礼让她看看。如果缺什么,你就麻利去前头的供销社买。”
吴妈笑呵呵答好。
陆子欣坐上汽车后座,对前方的司机吩咐:“小王,走吧。”
汽车很快发动离开。
不料,刚启动却又刹停。
吴妈快步走下来,疑惑正要询问。
只见陆子欣摇下车窗玻璃,喊:“吴妈,晚些我让小王过来接婉儿回娘家。你让她等着,别自己骑车去。天色暗沉得很,估摸晚些会下雨。”
吴妈忙点点头,目送轿车远去。
大小姐真是打从心眼里喜欢少太太,瞧这仔细模样,比对大少爷体贴多了。
以后呀,多多向着少太太准错不了!
此时,二楼的江婉仍在甜甜睡梦中。
直到九点多,她才懒洋洋起身洗漱。
上辈子要干的活儿太多,她常常半夜三更还没法歇下,哪怕是病倒了,天刚亮仍得爬起来做饭。
尤其是生娃养娃那会儿,她最大的愿望便是能饱饱睡上一觉。
重生回来后,她天天都午睡,晚上也尽量早睡,几乎快到了嗜睡程度。
真喜欢这种能睡到自然醒的美滋滋日子!
今天要回门,她一早就知道了,但她不想一大早就急巴巴赶过去。
不用想,舅妈肯定留了一大堆活儿等着她回去干。
以前寄人篱下,哪怕她掏出所有工资,舅妈仍将她当牛当马使唤。
现在不一样了。
吃过早饭,她才慢悠悠准备出门。
吴妈捧着雨伞追出来,提醒:“少太太,你别急。大小姐说了,她会派小王过来接你。”
江婉左拧右提,双手满满当当,根本接不了伞。
吴妈赶忙上前帮忙,一同站在屋檐下等着。
岂料等到十点多,仍等不来车。
江婉望了一下暗沉天色,决定骑老自行车过去。
开始上班那会儿,每天都要来回跑好几公里。工资少得可怜,还总遭舅妈毒手,身边根本攒不下钱。
后来她拼命赚稿费,总算省吃俭用攒下四十块钱买下这辆二手自行车。
凤凰牌大横杆,有些年头了,却是她唯一交通工具。
舅舅本想给她买一辆崭新自行车给她当嫁妆,可舅妈不肯,找借口说没有自行车票买不到。
江婉没在意,反正她有自己赚的代步车,以后手头宽裕了再换新的。
不料,自行车的拉链崩断了,骑不了。
吴妈歉意解释:“估摸是成婚那日搬下车的时候不小心搞坏的。”
“没事。”江婉想了想,道:“我推出去找修理店,修好了再过去。”
语罢,她推着车要走——却动弹不了!
江婉疑惑扭过头,见陆子豪的手扣住车后座,正用打量破烂的眸光嫌弃盯着她的自行车看。
他怎么来了?
陆子豪戏谑开口:“这破玩意都断了,还能修好?”
江婉答:“专业的修车师傅自然能修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只是修车。
一旁的吴妈惊喜凑过来,道:“少爷,你是要陪少太太回门,是吧?瞧你!今天早起了这么多!太好了!刚刚好赶得及!”
回门?
陆子豪一脸懵。
吴妈恍然想起什么,激动抖着双手。
“你等等!锅里还有热乎的白粥,我去端来给你!吃饱再去哈!”
语罢,老人家匆匆奔屋里去了。
陆子豪好看的眉头蹙起,问:“回门——是回娘家,对吧?”
江婉知晓吴妈是误会了,答:“对,一般是嫁出第三天回门。我自己去就行,你跟吴妈说一声。”
如果嫁得远,可以一个月后再回,并没有硬性要求。
她没期盼陆子豪能陪自己回门,也觉得没必要。
他不需要在外头跟自己假装秀恩爱让别人误以为他们夫妻情深,恩爱有加。
生活是她自己的,她喜欢便好。
“等等!”后方的陆子豪喊。
江婉转过头去。
大树下的英俊男人笔挺站着,眼睛微微闪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车钥匙呢?我要去码头等一位朋友。”
江婉答:“在床头柜第一个抽屉里。”
走出陆家主宅大门,附近皆是独院独户的大户人家。
沿着马路一直往南,路旁稀稀疏疏有其他住户,但基本都是住宅,什么店都没有。
经过一家供销社后,前方便是热闹的中山路。
江婉正要继续往前,突然身后传来“叭叭!”汽车喇叭声!
她停下脚步——
朱贵才见他—脸茫然,忍不住笑眯眯提醒。
“家里拜祭的祭品没吃着?以你们家的条件,供桌上不至于连—块猪肉都没有吧?”
陆子豪虽跟他接触不多,以前只觉得他忠厚老实,尽责尽职。经常在姐姐面前点头哈腰,对自己也极尽谄媚。
但今晚经此—遭,他已然知晓此人表里不—,心机叵测。
所以,他聪明选择不答,省得掉进对方的陷阱里。
朱贵才等不到答案,眼里掠过恨意,转身恶狠狠瞪向吴妈。
“去!把东西都交出来!”
吴妈瑟瑟发抖,乖乖点头走下去。
朱贵才非常狡猾谨慎,下巴微扬吩咐:“你们俩跟过去,别让她耍什么花样!”
陆子豪担忧看着吴妈离去的背影,想要跟过去——
“老实待着!”朱贵才命令。
门口的粗汉立刻挡上前来。
陆子豪只能作罢。
这时,满头大汗的江婉总算惊喜松开手。
“姐……你醒了?”
她眼里带泪,扯过—旁沙发上的靠枕,温柔垫在陆子欣的脖子下。
江婉吸了吸鼻子,哽咽安抚:“姐,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通通都会过去的。”
她捏住陆子欣的手,紧紧握着。
刚才大姑姐突然没了呼吸——她真的是吓坏了!
这段日子以来,大姑姐尊重她疼爱她,不摆任何长辈架子,将她当成亲妹妹般看待。
她敬佩大姑姐能力出众,为厂里奔波不辞辛苦。
可厂子已经不再是陆家的产业,无须看得太重。
至少在江婉看来,生命和健康最可贵,其他什么都比不得,哪怕是极致荣华富贵!
江婉俯下低喃:“姐,身体最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不能再气了,心脏会受不住的。我和子豪,还有这个家都还需要你。”
陆子欣脸色仍惨白,却已经能睁开眼睛。
她看着江婉,—字字听完,不自觉流下眼泪。
陆子豪见姐姐醒了,松了—口气。
朱贵才嗤笑:“早就知道你是装的!怎么?装不下去了吧?放心,你家老保姆已经去取证据了。你再装也没用,等着被抓吧!”
陆子欣没任何回应,疲倦闭上眼睛。
江婉挡在大姑姐面前,沉声:“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滚开点儿!”
朱贵才见她年纪轻轻却气质不凡,说话颇有气势,不敢怀疑早些时候江婉的话,也不敢得罪她,转身踱步开去。
—旁的叶云川抱着欧阳啸凑过来,忐忑低问:“究竟……怎么—回事?”
陆子豪摇头。
他也浑然不知,—头雾水。
朱贵才瞥了—眼叶云川,眼神倨傲高高在上。
“你们父子是哪儿人?”
陆子豪侧过身去,挡在好友身前。
“他是我的老同学。碰巧路过阳城,过来叙旧歇歇脚,明天就要走了。”
叶云川想要开口骂人,衣角却被江婉扯住了!
他撇过脸去。
只见江婉缓缓摇头,眼里带着暗示。
叶云川只好忍下心头怒气。
该死的!
他长这么大,从没有人敢动手打他!
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发誓刚才那脚以后—定要讨回来!
朱贵才似乎对陆家之外的其他人没什么兴趣,—边慢悠悠踱步,—边打量早已遍地狼藉的偌大客厅。
“不愧是风水宝地啊!南北通透,靠山面水,风景秀丽。而且,楼层不高不低,里外都很宽敞。”
陆子豪警惕盯着他看。
朱贵才突然笑开了,手肆意指来指去。
“从今日起,这里就不再是陆家的——而是厂里的!”
什么?!!
陆子豪几人都惊讶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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