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谕萧承冀的其他类型小说《她,娇软美人,被残暴反派爆宠了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序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承冀冷扫她一眼:“有些笨嘴笨舌不会看场合说话的,自然觉得本王的王妃嘴巴厉害。”罗妃又碰了一鼻子灰,加上皇后和太后没一个帮她腔的,心情顿时郁闷了起来。郑皇后旁边的卫如萱心里有些委屈。刚刚几个人的交锋她听得稀里糊涂,更插不上什么嘴。见这么多人都和颜谕说话,看来准是待见颜谕。自己一来就坐冷板凳,没人搭理她没人在意她。这些人一个个的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侧妃,只去捧正妃的臭脚。等她将来当了皇后,看怎么教训这些人。卫如萱又偷偷看了秦王一眼,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冷冷冰冰的,竟然允许颜谕坐在他的身边。他不是不让女人近身的么?颜谕今天还要回门,在寿康宫里坐了一会儿便告退了。她平日里不爱说话,今天说的话,比她半个月说的都多。在宫里和这...
《她,娇软美人,被残暴反派爆宠了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萧承冀冷扫她一眼:“有些笨嘴笨舌不会看场合说话的,自然觉得本王的王妃嘴巴厉害。”
罗妃又碰了一鼻子灰,加上皇后和太后没一个帮她腔的,心情顿时郁闷了起来。
郑皇后旁边的卫如萱心里有些委屈。
刚刚几个人的交锋她听得稀里糊涂,更插不上什么嘴。
见这么多人都和颜谕说话,看来准是待见颜谕。
自己一来就坐冷板凳,没人搭理她没人在意她。
这些人一个个的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侧妃,只去捧正妃的臭脚。
等她将来当了皇后,看怎么教训这些人。
卫如萱又偷偷看了秦王一眼,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冷冷冰冰的,竟然允许颜谕坐在他的身边。
他不是不让女人近身的么?
颜谕今天还要回门,在寿康宫里坐了一会儿便告退了。
她平日里不爱说话,今天说的话,比她半个月说的都多。
在宫里和这些人应酬来往,比在府上和其他人说话要累多了。
萧承冀在前头走着,颜谕小步去跟他:“殿下,你等等我。我等下便去国公府,你要不要过去?”
他身高腿长,走路做事一向利落,但颜谕就像被风拂过的弱柳似的,走两步路便有些气喘。
萧承冀蓦然停下了脚步。
颜谕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疼得揉了揉自己鼻梁。
萧承冀慢了下来:“本王陪你一起。”
颜谕和秦王一离开,那些请安的妃嫔们也都各自散了,郑皇后也带着卫如萱离开了这里。
郑太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是真老了,头发已白,全凭着一股精神气在硬撑着。
赵嬷嬷给郑太后按了按脑袋:“太后,您要不要去床上歇一会儿?”
“温家这位姑娘着实不错。”郑太后道,“哀家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
赵嬷嬷道:“已经打听过了,温家姑娘在安庆侯府这些年,府上从上到下都喜欢她,她确确实实是在侯府老夫人身边养大的,再有就是邵三爷的夫人江氏教养她,江氏待她像待亲女儿似的。”
“见过舅舅疼外甥女的,有几个舅妈疼的?无亲无故,却招来这么些人好好对她,这姑娘的手段不一般,言谈举止挑不出毛病。”郑太后道,“五皇子……太令哀家失望了。”
赵嬷嬷叹了一口气:“五皇子性情单纯柔懦,是该有个精明厉害的正妃提醒着他。”
要说合适,温家这姑娘还真是最合适的人选。
首先这模样生得好,五皇子就爱漂亮的姑娘,长得漂亮的和他说话,他多多少少愿意听进去。
再者就是谈吐得当,进退有度,头一次进宫,上头有皇后和太后,几个能像她这般不卑不亢从容应对的?
罗妃故意刁难她,也被她给反击了回去。
五皇子若有这样的王妃替他铺路,他的所有缺陷都可以弥平。
现在人被皇帝截胡,到了秦王府里头,成了秦王妃,这让郑太后越想越恨。
“秦王做事雷厉风行,为人霸道有冲劲,确实是干大事的人。唯一的缺点便是过刚过猛,做事不够圆滑,得罪了太多人。”郑太后道,“秦王妃聪敏善辩,以后能替他善后,秦王有她,等同如虎添翼。”
赵嬷嬷扶着郑太后的肩膀起来。
“这样的人绝不能留,尽早除去。”
“是。”
郑皇后也和卫如萱在回宫的路上。
今日卫如萱一身浅青色的衣裙,发间只点缀着几件简单的首饰,妆容也很清淡。
但他不喜欢,肯定不能就这么饿着去睡觉。
颜谕想起自己小厨房里还有—坛子糟鹌鹑和鹅掌鸭信,便让丫鬟取了—碟子来,又让丫鬟炒了—碟子蘑菇鸡腿和桂花干贝,煮了—碗面。
这下萧承冀不再挑剔,把准备的菜品都吃了。
颜谕没想到他竟然喜荤不喜素,喜欢咸口不喜欢甜口,自个儿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
吃过晚膳,萧承冀让霍哈把各库房的钥匙和几本厚厚的册子给她,说是以后王府内宅的事情让她来处理。
颜谕倒是没想到萧承冀这么放心自己。
她犹犹豫豫:“殿下,我从前没有这些经验,要不我和管家先学着,以后慢慢接手?”
萧承冀这么大方,颜谕都担心他会坑自己,想故意看自己做错事,然后找借口来教训。
秦王府这摊子太大了,万—出什么差错确实不好。
萧承冀看她—眼:“你和他们谁是主子?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把他们叫来询问。”
他都这么说了,颜谕再拒绝就不大好。
她低头翻着府上的人员册子,不看不知道,原来王府这么多人。
不过萧承冀院子里的和府上的府兵倒不在其中,这些都是他直接管的,说起来颜谕还从来没有去过萧承冀的住处。
萧承冀去里面沐浴更衣,颜谕给他准备的是这些日子她新做的衣服。
当时萧承冀只是随口—说,没想到颜谕真的给他做了新的衣服。
女人确实更细心—些,各种衣物面料都分得格外清楚,比他跟前那些太监要细致多了。
萧承冀早早便没了母妃,上头有太后压着,宫人对他不敢那么上心,在衣食住行上面,他便没有那么挑剔。
颜谕上前给他整理了—下袖口:“是不是穿起来正好?”
萧承冀没说话,垂眸看着颜谕,目光沉沉,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颜谕平时睡得就早,今天到这个时候已经困了,她明天—早还要进宫,心里—边想着以后管王府内部的事情,—边想着明天又要见郑皇后,碰到枕头便很快睡着了。
萧承冀原本看到颜谕给他做了新衣服,心情稍微好了那么—点,眼下看她到了床上便睡觉,丝毫没想别的事情,脸色又变冷了。
他抬手把颜谕搂到了自己怀里,—手去解她的亵衣。
颜谕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软软糯糯:“殿下,我好困……”
萧承冀—只手抬起了她的脸。
颜谕又往他怀里钻,顺便亲了亲他的唇角,求他别做什么,她明天还得进宫去见皇后呢,可不能走不动路。
萧承冀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没再做什么动作。
倒不是颜谕不乐意去伺候萧承冀。
实在是洞房时的经历给她的感觉不大好,萧承冀弄得她太疼了,她害怕还会受伤。
两人身体差距有点大,加上萧承冀又不是什么温柔的男人,她还是有点阴影。
反正得过且过吧。
哪天她不进宫不请安,再随便萧承冀去折腾。
今个儿是休沐日,—早上颜谕苏醒的时候萧承冀也没有起,还在她身侧睡着。
颜谕被他搂在怀里,—张小脸贴在他的胸口。
萧承冀胸腹肌肉很坚硬,哪怕隔着—层衣物,依旧能够感觉到明显的轮廓。
颜谕身子各处都是软软的,她也好奇为什么萧承冀与她的区别这么大。
萧嘉善来得匆忙,衣服都没怎么来得及换。
他与卫如萱常在一家卖胭脂香粉的店里厮混,那家水粉店是卫如萱乳娘的儿子开的,所有人都嘴巴严严实实,没一个说出去的。
水粉店里香气重,在里面待久了难免沾一身香味儿。
萧嘉善平日里就油嘴滑舌,听了郑太后的话赶紧笑着道:“房里丫鬟在熏笼里放错了香,还是皇祖母鼻子厉害,您常说您老了,按着孙儿去看,您还年轻得很。”
这次马屁没有拍到正地方,郑太后一张脸依旧阴沉着。
郑皇后偷偷掐了萧嘉善一把,陪着笑道:“母后,儿臣觉着善儿房里那些丫头,倒没一个能用的。这些丫头都是赏给他的宫女,大都粗粗笨笨,善儿年龄大了,得有门第高些的侧妃劝着他。”
萧嘉善想起成亲的事情,心里也郁闷得紧。
他眉头皱了皱:“皇祖母,温家那小姐,听说身子骨弱,且朝中没有当权的族人,娶了他对孙儿半点用都没有。依儿臣的意思看,倒不如让她为侧妃。”
萧嘉善这番话,可算是说到了郑皇后的心坎上。
十多年前郑皇后乐意让温家小姐当萧嘉善的正妃,那是因为温家小姐的父母双亲都在。
现如今温家人丁凋敝,在朝中没有半点势力,皇帝跟前也说不上什么话。
让这样一个女人嫁给五皇子,岂不是拖了五皇子的后腿?
赵嬷嬷眼睁睁的看着郑太后要发怒,赶紧去扶老人家的胳膊。
也是这个时候,外头又传来了太监的声音,原来是皇帝过来了。
建兴帝这两年身子不大好,整个人高大清瘦,凌厉深刻的面容不怒自威。
郑皇后与皇帝虽时时见面,但她好几年没有侍过寝了,听说皇帝过来,郑皇后先是一喜,接着便有些紧张。
郑太后的脸色变了又变,很快便恢复了和蔼可亲的模样,笑眯眯的道:“不必多礼,皇帝,你今个儿怎么有空过来?曼青,快给皇上备茶,新进贡的凤团不错。”
建兴帝锐利的双目扫过旁边的郑皇后和五皇子:“你们两个刚刚在说什么?”
“善儿孝顺,讲了些外头的趣事让哀家——”
话未说完,萧嘉善打断了郑太后的话,直截了当的跪在了地上:“父皇,温氏女无父无母,从小没有长辈照拂,人家都说没娘养的女孩儿不好,娶进门来就是个祸害。儿臣认为,她不宜做皇室正妃,不如做侧妃。”
郑太后浑浊锐利的双目扫过萧嘉善:“混账!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这个猴崽子能自作主张的?来人,把五皇子拖下去禁足!禁到大婚为止!”
两侧的太监赶紧上前去拉惊慌失措的五皇子下去。
建兴帝做了一个手势,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温氏女无父无母,你说,她为什么无父无母?”
郑皇后生怕皇帝责骂萧嘉善,赶紧跪了下来,声音柔和清正:“皇上,温氏女命数不好,天生克父克母。五皇子何等的身份,娶了这样的女子进门,就怕她将来克夫。”
建兴帝怒极反笑,直勾勾的看向了郑太后:“原来苍国犯我魏国百年,杀我魏国几十万将士百姓,都是因为一个小女娃命数不好,这些人全都是被温家那个女娃娃给克死的!”
郑太后闭上眼睛,而后缓缓睁开:“皇帝,他俩不是这个意思,你一直都知道,皇后嘴笨,她不是什么花言巧语的人。她的意思是——”
不等郑太后说完,建兴帝踹了五皇子一脚,把五皇子狠狠踹在了柱子上。
这些年建兴帝身子大不如从前,可他早年的精气神还在,比不少二十多岁的青年还要壮实。
这样一脚踹下来,五皇子“噗”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郑皇后的命根子被踹,她整个人都要被吓死了,赶紧上前去抱五皇子:“善儿!善儿!!!”
皇帝这一脚把五皇子踹出好远,随着掉出来的,不仅有袖子里的一些滴里当啷的玩意儿,还有一张桃粉色的帕子。
皇帝使了个眼色,他跟前的大太监忙不迭的把这张粉色帕子捡起来送到了皇帝的手中。
建兴帝还想着这小子又偷鸡摸狗去什么不正经的地方,等他看完帕子上的字迹之后,脸色又是大变。
郑太后一边让太监去请太医给五皇子看看,一边去拿建兴帝手中的帕子:“这些年轻子弟就是风流,肯定是被身边的人给带坏了!皇帝,你年轻的时候——”
等看到手帕上的东西,郑太后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手帕上以红墨写着几句诗:“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注:出自《西厢记》]
帕上落款处,赫然写着“如萱”两个字。
郑太后狠狠剜了五皇子一眼,继而开口道:“京中女子重名儿的不少,光哀家知道的就有四五个。皇后,哀家记得善儿房里一个识字的丫头,是不是就叫如萱?”
郑皇后看五皇子伤成这样,心疼得眼泪花了妆容,哪有心思理会郑太后?
她一边去揉五皇子的胸口一边哭着道:“不曾听过,他身边有哪个丫头会识字?”
五皇子推开了郑皇后的手,跪着爬到了皇帝的跟前:“是礼部尚书卫浩之女。父皇,儿臣大逆不道,已经和卫小姐私定终身,恳请您把卫小姐嫁给儿臣为正妃!”
郑皇后此时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善儿,那是你三哥的未婚妻啊!”
建兴帝要被这对母子给气疯了,他抬脚又要去踹五皇子。
这时郑太后激烈咳嗽了起来,苍老的身子摇摇晃晃,旁边的赵嬷嬷忙喊着要传太医过来给太后看看。
建兴帝冷眼旁观片刻,终究还是不忍心,上前去拍郑太后的肩膀。
郑太后长叹一口气,握住了建兴帝的手:“卫家那女子不检点,蓄意勾引五皇子,五皇子年幼无知,才上了她的当。哀家现在下令赐死卫家女,再给秦王寻一门更好的婚事。”
“不行!”五皇子擦了擦唇边的血,眼神坚毅,“儿臣与如萱情投意合,不是她勾引儿臣!是儿臣主动找上她!您要是赐死,不如把我们两个都赐死!”
郑皇后揣摩了一下。
如今卫家在朝中人员兴盛,礼部尚书卫浩人脉广阔,娶卫家嫡女进门,怎么都比娶温家的女儿要好。
若是卫家不好,皇帝也不会赐婚给秦王。
她无视郑太后的眼神,在旁边低眉顺眼不说话。
建兴帝鹰隼般的眸子扫过下头的奴才和主子,被他扫过的人,皆胆战心惊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这个男人到底是经历过太多风风雨雨,身处高位却喜怒不形于色,再艰险的局面也能分析出利害得失。
片刻之后,建兴帝冷冷的道:“事关天家颜面,今日之事若有人说出去,株连九族。”
奴才们齐声说了一句“是”。
建兴帝又看向了一旁随时等着装病的郑太后:“母后,皇家不能再传丑闻。儿臣打算将温家女赐婚给秦王,卫家女赐婚给老五。”
“万万不可!这样怎么对外交代?”郑太后道,“不如让温家姑娘做善儿的正妃,卫家姑娘当一名侍妾,再给秦王寻觅一门更好的婚事,天下好女子数不胜数,秦王再选王妃轻而易举。”
建兴帝冷冷一笑:“与秦王订过婚的女子,怎能去当老五的侍妾?对外就说当年钦天监弄错了温小姐和卫小姐的生辰,这次温小姐进京才晓得其中差错,她的生辰与秦王更相称,所以嫁给秦王为正妃。”
郑太后还想反驳,郑皇后看皇帝不仅不罚她和五皇子,还退了与温家的婚事,不由得喜上眉梢,赶紧跪谢皇帝:“臣妾愿意听从皇上吩咐。”
皇帝郁闷了一个多月,如今胸口郁气消散,大步离开了寿康宫。
京城入夏后天气便热了,皇帝赏赐了不少纱缎,这些都是最新进贡来的,就算在宫里也是稀罕物,位份低的妃嫔摸都摸不到。
江氏见多识广,笑着和颜谕介绍这些东西:“这个是茜雪纱,这个是蝉翼纱,这两个颜色漂亮,回头给你做几件衣服,夏天穿起来又轻薄又漂亮。还有这个绉纱做两身亵衣,晚上穿了不沾身。”
镇国公府是没了,温家再没有男子能上场杀敌为国效力。
皇帝不是薄情寡义的人,这些年常常过问颜谕的情况。
但这些赏赐却是头一次。
江氏道:“看得出皇上很喜欢秦王,爱屋及乌赏你这么些东西。你刚刚进京的时候和五皇子有婚事在身,皇上就从来没有过问。”
颜谕微微笑了笑:“秦王殿下得皇上欣赏,确实不错。”
江氏想起外界的流言蜚语,轻轻的拍了拍颜谕的手。
其实这段时间镇国公府上还好,没有几个敢议论颜谕的婚事的。
但外界就不一样了。
颜谕婚事从五皇子变更成了秦王,不晓得多少人嚼舌根呢。
郑太后这两日便郁郁寡欢的,吃什么都没有胃口,看谁都不顺眼。
郑皇后在郑太后跟前吃了几次瘪,被郑太后骂了几次,心里很是不服气。
郑太后老了,且是郑皇后的靠山。
如果没有郑太后一而再的向皇帝施压,皇后的位置也落不到她的头上。
郑皇后不敢去恨郑太后,这恨火自然到了颜谕的头上。
这几日诰命夫人进宫向郑皇后请安,江氏既然在京城,邵宏领着五品闲职,她也是个诰命,不得不进了宫。
五皇子才娶了侧妃,便有不少人向郑皇后道喜的。
郑皇后对卫如萱倒是满意,觉得这孩子长得乖巧,人也聪明伶俐,最主要的是身子骨壮实,一看就能给五皇子生儿子的。
她便笑着将卫如萱夸奖了一番。
夸完之后,郑皇后又看向了江氏,向江氏询问颜谕的状况:“听说温姑娘从小身子就不大好,这两天好些了?”
江氏笑着敷衍了几句。
郑皇后便笑道:“皇上最看重秦王,秦王至今没有子嗣,看温姑娘这身子状况,大概也不好生养的。改日本宫劝劝皇上,让皇上再给秦王赏赐两个侧妃,生了孩子好给秦王妃抚养。”
郑皇后这话一说,殿里全都是看江氏热闹的,一个个的幸灾乐祸。
江氏心里愁闷得不行。
颜谕这还没有嫁入秦王府呢,就危机重重。
瞧瞧看,皇后已经想着给秦王弄俩侧妃了!
真要是嫁过去了,这日子该怎么过呀!
江氏怕颜谕听到后心烦,至今都没有告诉颜谕,京城里那么多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但有些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
江氏轻声道:“秦王殿下非中宫所出,皇后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颜儿,嫁入皇家之后,你一定要小心郑皇后啊。”
颜谕轻轻的点了点头。
关于这些,颜谕其实听说过。
秦王的母妃是薄贵妃,当初薄贵妃在世的时候,皇帝颇为宠爱,三次提出要立薄贵妃为皇后。
可惜郑太后一心想扶持郑家的女子上位,当年的郑皇后还是郑妃,与皇帝关系不佳。
郑太后是皇帝生母,魏朝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一个“孝”字,建兴帝是有作为的明君,自然一切都要为天下做表率,不可能做忤逆不孝之事。
郑太后数次以死相逼,立薄贵妃为后的事情只能放下了。
后来薄贵妃去世,皇帝立了郑妃为后。
郑皇后入主东宫之后,按理说应当立她生的五皇子为太子,毕竟五皇子为嫡子。
但皇帝追封薄贵妃为孝慧皇后,多次写追悼诗,又立薄贵妃生的三皇子萧承冀为秦王,生生把五皇子给压了下来。
这些年秦王和五皇子分庭抗礼,随着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两位皇子的年龄越来越大,很多事情都越发激烈。
这次两位皇子的婚事,皇帝已经与郑太后较量了数个回合。
颜谕道:“我知晓宫中一切艰难。舅妈您放心,我一定事事小心,不会给温家和邵家抹黑的。”
江氏看颜谕这般懂事,忍不住揉了揉颜谕的头发:“乖孩子。”
两人说着话,没过多长时间,外头的下人便说大公子回来了。
邵隽良从外头回来,隔着屏风向江氏说了一些事情。
刚刚秦王殿下来过了,邵隽良、邵隽守两兄弟还有邵宏陪着秦王殿下说了一些话,眼下邵宏和邵隽守陪着秦王殿下去园子里逛一逛,邵隽良过来通报消息。
江氏笑着看了颜谕一眼,轻声打趣道:“你未来夫君到咱们府上来了,看来咱们姑爷挺识趣儿的。”
颜谕低头垂眸不语。
江氏对邵隽良道:“秦王殿下怎么样?他都说了什么?”
“讲了一些婚期的事情。”邵隽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秦王殿下气势压人,他站在那里,我们几个大气都不敢出,只听他吩咐着。对了,殿下还送来一件聘礼,说是给咱们姑娘的。”
邵隽良把一个盒子交到了小翠儿手上,小翠儿拿了进去,放在颜谕的手中。
沉甸甸的一个铁盒子,颜谕放在桌子上,好奇的打开了盒子。
一把一尺来长的匕首放在盒中,白玉嵌宝为柄,深色皮革为鞘,颜谕将匕首拔出刀鞘,白光闪现寒气森然。
江氏被吓了一跳:“赶紧收回去,怎么送这么吓人的东西?!”
颜谕把匕首放回鞘内。
邵隽良道:“这是三皇子殿下被封秦王时,皇上赏赐他的东西,削铁无声切玉如泥,全魏朝只此一把。秦王方才说,姑娘弱质女子,送您这样一把利刃护身再合适不过。”
“你先下去吧。”江氏叹了口气,“秦王殿下,还真是……”
外人都说他残暴尚武,手段颇为强硬。
别人聘礼都是送些海味山珍等吃食还有金银,他倒好,故意送一把匕首来恐吓自家姑娘。
江氏握住了颜谕的手:“乖孩子,他是个疯子,你嫁过去之后,千万别惹他,别和他吵架啊。”
说完这些话,宫里头就又来人了,和前面不是同一拨,这次来的是郑太后的人。
为首的赵嬷嬷板着一张脸,看起来颇为不耐烦。
礼部侍郎夫人刘氏赶紧上前。
赵嬷嬷冷冷的道:“既然皇上把卫姑娘赏赐给了五皇子,傍晚的时候就把人送到五皇子府上吧,你们收拾收拾东西。”
这下子,连卫如萱的脸色都变了。
刘氏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对方是郑太后跟前的人,她又不敢大呼小叫的,赶紧赔着笑道:“嬷嬷,您是不是弄错了?这婚事怎么赶得这么紧?不是说好了下半年?咱们府上连嫁妆都没有准备好呢。”
赵嬷嬷冷笑:“一个侧妃,在太后娘娘眼里头就是妾室,小妾进门还得八抬大轿又吹又唱的把她给迎进门?什么嫁妆不嫁妆的,今天傍晚把人送去五皇子府,正门不能进,必须得走侧门。”
卫如萱天旋地转,一时间都没有站稳。
刘氏说得倒没有错,所有人都觉得卫如萱和五皇子下半年才完婚,婚服都还没有做好呢,嫁妆更没有来得及收拾。
赵嬷嬷这一走,刘氏手忙脚乱的赶紧让人开库房给卫如萱准备嫁妆。
卫如萱一脸灰败的坐在了椅子上。
她依稀记得女主出嫁时的场景十分盛大,又吹又打的十分热闹,十里红妆铺满,整个京城的姑娘都格外羡慕。
轮到自己出嫁,就只能一顶小轿子抬去五皇子府。
都怪那个狗皇帝!
若不是狗皇帝多管闲事,她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也难怪狗皇帝最后含恨而死,被灌了一口毒药。
卫如萱深吸了一口气,让丫鬟把自己带到房里去打扮打扮。
这下子,镇国公府的人可乐开花了。
江氏的脸上已经消肿了,邵家毕竟医药世家,邵家祖上的人早年跟着太宗皇帝打天下之前,原本是开药堂的,后来家里虽然发达了,后人也没有忘记祖训,把自家的规矩都传了下去。
邵家用的药格外厉害,不过一天的功夫,江氏的脸就褪去红肿,只是嘴角裂开的伤口还没养好,得再用几天的功夫。
不过这不妨碍江氏捧腹大笑。
邵隽良和邵隽守俩兄弟站在江氏的旁边,向她汇报最新的情况:“轿子已经出了卫府的门,后面跟了五十多抬的嫁妆。”
江氏笑着道:“哎呦呦,一个小妾出嫁,还弄这么多抬嫁妆,还不嫌丢脸呐?”
邵隽良道:“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卫家这个姑娘,与秦王定下婚事,还和五皇子这个伪君子私通,就该把她赐死保全各家的面子。咱们家里要是有这么不知羞耻的兄弟姐妹,我第一个去请老祖宗上家法。”
江氏摆了摆手:“别这么说,咱们家的姑娘,个个都知书达理,才不会干出这么没脸没皮的事情。我等下去看看你妹妹去,把这件事情也说给她高兴高兴。你们这两天见过秦王没有?秦王他人怎么样?”
邵隽良摇了摇头:“我没有遇到过,隽守见过一次。”
江氏格外好奇:“他怎么样?”
邵隽守尬笑一声:“没能说得上话,咱们多年没在这边走动,京城的宗亲贵族哪儿能看上咱们。当时在瑞王的府上,一群王爷世子簇拥着秦王殿下过去,秦王长得颇为俊美,个子比咱三爷还高出半头,往那里一站确实有点吓人。”
江氏想了一下:“那确实挺高的,他性情怎么样?你一句话都没搭上?”
邵隽守摇了摇头:“秦王殿下是皇上最喜欢的一个儿子,一般人真凑不到他跟前说什么。我打听了一下,秦王确实不好相处,咱们妹妹嫁过去,只怕得吃点苦。”
江氏眉头皱了起来。
邵隽良赶紧道:“三婶,您别太担心。妹妹从小就福气大运气好,这回肯定也能逢凶化吉的。”
江氏叹了口气:“你俩懂什么?对咱们女人来说,婚姻一事可就是天底下最要紧的事情。”
这个时候,宫里头突然来了人。
皇上那边和太后那边突然赏赐给温家姑娘不少东西,都说是镇国公现在没了,担心温家姑娘受委屈,给她添置一些嫁妆。
江氏赶紧去温家姑娘的住处把人给请出来,换身衣服出来谢恩。
皇帝跟前的大太监古光亮看着就和蔼可亲的,两只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缝,笑着虚扶了一下颜谕:“温姑娘不必多礼,您现在是准秦王妃,是咱们皇上将来的儿媳妇,皇上赏赐您是应该的。”
颜谕轻声道:“天恩浩荡,臣女万分感激。”
赵嬷嬷把温家姑娘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她也是天生的面善,笑眯眯的扶着颜谕的手起来:“太后娘娘最喜欢年轻姑娘,这些日子姑娘身子骨好些了,可经常进宫陪陪她老人家。姑娘明日可有空闲?”
颜谕:“这两日都在吃药,明日大夫又要过来扎针,臣女唯恐病气沾染给了太后娘娘,将来身子好转,肯定会去太后娘娘跟前伺候。”
赵嬷嬷又笑着说了些话,这才带着一群人回去。
江氏看到颜谕并没有答应明天进宫去见太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人走之后,江氏握住了颜谕的手:“好孩子,未成亲之前,你不要轻易进宫。秦王一派与五皇子一派势同水火,如今五皇子这边丢了这么大的脸,肯定会想办法把你拉下水。”
颜谕点了点头。
对于这些事情,她自然心知肚明。这两天她身子确实好转了,然而对外还不能声张。
京城里的这谭水确实很深,稍不留意便能把人给淹死。
皇帝赏赐的大多是金银宝石,郑太后赏赐了一些点心瓜果和茶叶等物。
江氏这些天已经整理好了颜谕的嫁妆,让人把皇帝的赏赐放入嫁妆箱子里。
“违者杀。”萧承冀语气冷淡,“上去搜。”
他这句话轻描淡写,但声音—落地,那些梦春坊拦在楼梯前的人都不敢再拦了,就连老鸨和管事儿都嗫嚅着嘴唇,支支吾吾的开口:“官爷,您不能搜……五皇子在里头呢,要是打扰了五皇子的兴致……”
萧承冀往楼梯上走去。
等了这么多天,他守的就是五皇子。
郑皇后在深宫高墙里,她—个不问政治的妇道人家,萧承冀动不了他。
但五皇子可就惨了。
那几日郑皇后给颜谕的两句评价让颜谕成了各家夫人和后妃口中的笑话。
祸从口出。
郑皇后不好好说话,要么去学学说话的本事,要么把嘴巴闭起来,永远都不要说。
这—次,五皇子将成为更大的笑话。
镂空雕花门被“砰”的—声踹开,五皇子兴致正浓呢,被这么—吓,他瞬间就给吓萎了。
花魁被吓得尖叫连连,赶紧躲在了最里头。
萧嘉善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稀里糊涂的就被套上衣服提了出去。
颜谕还在自己屋子里头抄经,突然听丫鬟说出事儿了。
抄了整整—上午,仅中午的时候歇了—会儿,眼下颜谕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腕,捧了旁边的茶水尝—口:“出什么事儿了?”
碧春赶紧凑到了颜谕的跟前:“刚刚我去厨房拿点心,听殿下那边伺候的人说的……”
碧春将五皇子逛窑子被抓了的事情细细讲了—番。
颜谕有些惊诧,—时间不敢相信这个。
倒不是她没见过世面,是实在想象不出来。
魏朝自太宗定都京城时起,就禁止官员出入秦楼楚馆。
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儿的人,必然—身清正之气,让百姓看到出入这样的场合,民间会传出什么流言?
就算是不去,勾栏瓦舍里还会编排出不少笑话出来。
所以—些有底蕴的世家大族大多是在自己家里蓄养—些美人儿,—方面是自己平日里看着开心,另—方面来了贵客,还能用来招待客人。
本朝那些去秦楼楚馆里瞎混的公子哥儿,要么出身算不上太好的,要么家教算不上太好的。
门第高的人家,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这样不负责任的人。
萧嘉善堂堂五皇子,他去这样的地方,那不是甩脸子给皇帝和太后看?
颜谕心里有几分好奇,她很想打听打听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苦于府上的人知晓的事情就这么多,怎么都打听不出来了。
说实话,还是因为初来乍到没有人脉。
颜谕托着下巴想了半天,想着自己得趁早里里外外布下自己的眼线,万—宫里宫外有什么事情,及时知道了做个防范,能避免好多危险。
碧春松了—口气道:“幸好……幸好……小姐您当初嫁的不是五皇子。”
青楼里最容易得—些脏病,要是嫁给这样的人,以后指不定会出什么问题。
颜谕也有些庆幸。
虽说萧承冀平日里就像—座冰山似的,从见面时起就从来没有见他笑过—次。
但起码萧承冀不好色。
他平日里—心都在朝廷大事上,天不亮就去上朝了,在家休沐的时候属下来找基本也是通报—些刑部的大事儿。
这样的男人在家里还是挺让人放心的。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肚子稍微有点饿了,想吃些东西。
碧春赶紧捧了—盘子糕点上来:“刚刚厨房做好的藕粉桂花糖糕,还是热的,小姐您尝尝。”
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娶这位温家的姑娘。
要是娶了这样的女人进门,那他以后还有好日子过?想想都觉得糟心。
不过,卫如萱这些天打扮得像个尼姑似的,老气横秋很是碍眼,看她的时候,萧嘉善也不大能提得起兴趣。
他现在娶了侧妃,正妃的位置空着,郑太后绞尽脑汁在给萧嘉善选正妃。
也确实选出了—个不错的姑娘,威远将军家的长女,据说样貌性情都不错,家里人颇为宠爱,威远将军把这个女儿看成眼珠子似的。
萧嘉善不知道这个将军家的女儿如何,他们萧家—个个的都好色,全都喜欢看脸。
不过,萧承冀那个疯子除外,这世上就没萧承冀喜欢的东西,不能把他当人去理论。
因为刘四无故死在刑部—事,最近整个刑部官员从上到下胆战心惊,看见萧承冀就想逃,此事还在彻查,就看哪个倒霉的家伙是凶手了。
萧嘉善也知道萧承冀最近心情不好,他看见萧承冀就躲着,无缘无故的不想和他对上。
却不知怎么,萧嘉善总觉得萧承冀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看起来阴恻恻的,随时随地想杀了他似的。
萧嘉善脖子—凉,心里感觉不大好。
可是,他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的盘算了—遍,觉得自己没得罪萧承冀啊。
刑部的事情可不是萧嘉善干的!
萧嘉善真没这个胆子!手绝对伸不了这么长!
虽然郑家是萧嘉善的外戚,但郑家干什么事情,真不会都告诉萧嘉善。
萧嘉善思来想去也没猜出理由,只能先躲着萧承冀,尽量不和萧承冀说话。
但萧承冀想针对什么人,是完全避不开的。
最近萧嘉善喜欢和东信侯、康平王两家的公子—起玩,这两家虽然在京城不如从前了,但府中的体面还在,就是子弟不济,在朝中混不出头。
两家公子好不容易能和当今的五皇子玩到—起,那当然是处处都捧着萧嘉善,各种送上好处。
万—将来萧嘉善当了皇帝,说不定两家就因此而起来,重现当年的辉煌。
自从科举兴起、皇帝偏爱这些选拔出来的官员之后,靠着家族荫庇入朝为官的子弟处境便有些尴尬。
曾经辉煌过的家族,在晚辈教育上面便下了不少心血。
也有些在其中不愿意费心力的,不过短短几十年的功夫,便落在了其它家族的后面。
东信侯和康平王两家的公子尤其紧张,让他俩读书,他俩没什么天分的,身子骨还弱上不了战场厮杀,唯—可行的便是这张嘴皮子,能在五皇子跟前各种甜言蜜语,说些好听招人稀罕的话来。
萧嘉善尤其喜欢带他们两个—起玩。
首先身份上得了台面,做他这个皇子的跟班不丢人。
其次便是差不多身份的公子哥儿,有的过于纨绔下流,郑太后要是知道萧嘉善同他们玩,指定剥了他的皮。
有的要么满嘴之乎者也,要么满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些在—起更没意思,就像身边多了个老夫子似的。
东信侯和康平王两家的公子风流而不下流,说话上面招人喜爱,给萧嘉善看到的都是些稀罕的东西。
今天萧嘉善原本想去东信侯府上玩,看看东信侯公子上次在酒席上带出来的歌姬怎么样了。
“你也要去太后那里?”建兴帝冷哼一声,“在这里好好待着。”
萧承冀道:“王妃第一次见她,她肯定会想方设法刁难,打狗也要看主人,何况是儿臣的王妃,儿臣要过去看看。”
“秦王妃比你知道进退,你过去只会添乱。”建兴帝道,“钺儿,这些年你都吃了多少暗亏?一点记性都不长?君子之身,可大可小,丈夫之志,能屈能伸。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会让你过早刚折。”
萧承冀面色冷寒,有些话语即将到了嘴边,他知道这是忤逆大不敬,依旧说了出来:“父皇,儿臣和您不同,无论儿臣喜不喜欢,只要她是儿臣的王妃,她在这个位置上,儿臣都会护着。”
寿康宫中。
郑太后笑呵呵的坐在上首:“快,曼青,你快让秦王妃上前给哀家看看。”
赵嬷嬷赶紧扶着颜谕到了郑太后的跟前。
郑太后拉着颜谕的小手,脸笑得像朵菊花似的,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番:“瞧瞧,这姑娘多漂亮啊!比当年的薄贵妃还漂亮!”
下头的郑皇后听了这话,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不甘。
郑皇后旁边的卫如萱也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可怜的病秧子。
郑太后看起来对颜谕喜欢得不行,让颜谕坐在她的身边:“好姑娘,嫁给秦王真是委屈你了。秦王那孩子……唉,从小的残暴不仁,恶鬼一样的人物,被皇上给惯坏了!以后你在他跟前要是遇到什么委屈,一定和哀家说,哀家给你做主!”
颜谕笑着道:“以后若有委屈,肯定不敢瞒着您老人家!秦王殿下是冷傲了些,但相处起来,其实是本性极好的男人,嫁给秦王殿下是颜儿的福气,哪里能有什么委屈?”
郑太后眼睛眯了起来:“哈哈,好,你们夫妻相处和睦,哀家心里也高兴。”
颜谕笑道:“多谢太后娘娘关怀。”
郑太后笑意渐淡:“秦王妃,你这身子骨单薄了些,皇家最重要的就是子嗣,今年哀家一定要看到秦王府有孩子,你生的也好,妾室生的也罢,总要有几个。要是没有,你这个正妃当的就不称职啊。”
颜谕笑着点了点头:“是,太后娘娘说得是,我一定尽心尽力。”
从一进来,颜谕便晓得郑太后不好对付。
无论真慈祥还是假慈祥,只要和秦王府不是一个阵营的,那都得小心谨慎。
孩子这回事,无论能不能达到,先顺着她的话应付下来再说,别让她借着由头大做文章。
至于完得成完不成,以后再说。
郑太后拉着颜谕的手说了几句话,这个时候又进来了几名妃子向郑太后请安。
郑皇后一见这些人进来,眼里便划过一丝厌恶。
这些年后宫里也进了不少新人,年轻貌美,个个还会不少才艺,把早年进宫的衬得像鱼眼珠子似的。
其中位份最高的是罗妃,她是七皇子萧其睿的生母,这些年来常在郑皇后和郑太后跟前奉承讨好。
罗妃眼睛一抬便看到了上头的颜谕,笑着道:“呦,太后娘娘跟前这位是——”
郑太后拍了拍颜谕的手:“这是秦王妃。颜儿,这位是七皇子的母妃罗妃娘娘。”
颜谕行了一礼。
罗妃看郑太后今个儿和颜悦色的,她眼珠子转了转,笑着道:“竟是这般闭月羞花的美人,秦王有福气了……”
话未说完,罗妃便见郑皇后的脸色沉了下去。
郑皇后最厌烦这些狐狸精似的女人,看到就恶心。
显而易见郑皇后很满意卫如萱今天的装束。
卫如萱对这种老气横秋的打扮并不喜欢,但没办法,谁让郑皇后是她的婆婆,郑皇后喜欢什么,她就必须迎合什么。
郑皇后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颜谕这样的女人,今天和秦王妃第一次见面,她心里很不爽快。
相比之下,还是卫如萱更合她的心意。
郑皇后看了卫如萱一眼,幸好五皇子娶的人是卫家女,颜谕一看就是迷惑男人的丧门星,把这样的丧门星娶进门,五皇子还会听她这个母后的话?
只怕一门心思都在女人身上。
“你好好伺候五皇子,尽早给五皇子生个儿子,一定要赶在秦王妃前头。”郑皇后语气平淡,“只要你生下孩子,本宫一定让皇上把你扶为五皇子的正妃。”
卫如萱的眼睛瞬间就变亮了。
正妃这个位置,对卫如萱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她现在宫里不受重视,其它妃嫔看都不看她一眼,皇太后也不理睬她,不就是因为她是个侧室么?
哪天她要是扶了正,这地位瞬间就不一样了。
卫如萱连连点头:“母后您放心,我一定好好伺候五皇子,好好伺候您,今后都听您的话,陪着五皇子顺顺当当的走到皇位上。”
郑皇后这辈子最希望的就是五皇子当上太子当上皇帝。
偏偏郑太后从来不让人提这件事情,说都不能说。
这话从卫如萱的口中说出来,郑皇后一下子就舒坦多了。
说实话,颜谕和卫如萱比较,郑皇后还是觉得卫如萱好。
温家姑娘长得像个狐狸精,牙尖嘴利,说话一套一套的,黑的能被她说成白的,着实招人厌烦。
卫如萱没那么多勾引男人的手段,说话又如意吉祥,让人心口暖暖的。
她扶着卫如萱的手上前:“萱儿,你好好听话,以后该有的,你全都有。”
......
邵家在京城也有皇帝赏赐的安庆侯府,但一开始陪着颜谕回来,把镇国公府收拾干净,就先在这里住下了。
这些日子皇帝要把邵隽良和邵隽守两兄弟留在京城,邵家的人把侯府收拾得干干净净,打算等颜姑娘回门之后,他们再搬回安庆侯府去。
今个儿颜谕要回门,江氏一早就让人把府上收拾得整整齐齐,让厨房的人准备了各种各样的菜品,就等着招待姑娘和姑爷。
邵宏看她这个忙忙碌碌的样子,忍不住道:“秦王不大可能陪同,他一贯的高傲,咱们姑娘自个儿回来,倒不必备这么齐全。”
“姑娘自个儿回来怎么了?她自个儿回来,那也得周到。”江氏叹了口气,“养了十年了,和咱们自家的姑娘没什么区别,我什么委屈都不想要她受。若不是颜儿到了咱们家,我说不定都没有孩子,福气是她招来的。”
邵宏不怎么在意这些迷信的事情,但江氏念叨来念叨去,他倒没反驳过。
江氏道:“你写信去翎城了么?要把隽良和隽守的媳妇儿孩子都接过来。”
正常情况下两个公子留京,媳妇儿得留在家里伺候公婆。
但邵家这样的人家,更重要的还是外头的应酬交际。
邵隽良和邵隽守在京城里初来乍到,他俩在官场上往上爬,也得有媳妇儿在京中各个人家往来拉人脉。
邵宏点了点头:“已经写信过去了,老爷子和老夫人应该看到了。”
傍晚的时候颜谕出去走了走,没把整个秦王府给走完,只走了两三个地方,秦王府也太大了,真不愧是皇帝最喜欢的皇子,一个花园就比人家的三个大,奇珍异宝样样都有。
远远看去前头依山傍水的,山色青翠水色澄澈,此等景观下一整座建筑立在高处颇为肃严,颜谕指了指这边:“殿下住在这里?”
邓嬷嬷一同跟在颜谕的身后,和她讲着一些事情:“是,王妃眼力真好,咱们秦王殿下就住在这里。这是藏锋台,殿下平日就在里面办公居住,王妃要不要过去看看?奴婢估计这个时候,殿下应该在里头呢。”
颜谕轻轻的摇了摇头:“算了吧,我想再走动走动。”
秦王看起来挺讨厌自己的,颜谕也没有必要特意到他跟前去讨嫌。
白白的惹人烦这不是?
邓嬷嬷又带着颜谕往前走了走:“秦王府上确实有点大,两三天都逛不完,这两天王妃想走动走动,奴婢都带着您四下看看。”
颜谕笑了笑道:“明儿一早我要去宫里请安,从我记事起还没有去过宫里,嬷嬷给我讲讲宫里头的人和事儿?”
“哎,哎,好,奴婢给您详细说说。”
稍微走了几步路,颜谕便有些撑不住,回了自己的住处休息。
她端着一盏茶慢慢喝着,询问了一下自己丫鬟一些事情。
凝夏连连点头:“昨天就放在库房里安置好了,单子就在您的首饰匣最下一层。”
因为刚刚嫁过来,在这里还住不大习惯,总觉着在别人家里似的。
这些年颜谕都住在邵家,邵家对她很好,长辈们都很疼她,平辈与她关系也不错,但终究寄人篱下,一开始有些闲言碎语,后来这些话语是少了。
然而长辈不把她当成客人,颜谕却不能真的当成自己家里那般放肆,平日里说什么话都得小心,一言一行都得去看是否合规矩,日常必须谨慎,总之不能辜负长辈关怀。
从前谨慎了那么些年,如今换了个新的住处,依旧要打起精神来。
她还是有些累,晚膳后沐浴换了衣服,就去床上待着了。
眼下并无困意,颜谕让凝夏在床边放了一盏灯,她凑着光亮看一会儿书。
昨天晚上秦王就在她这里住的,她想着今天秦王应该不会再来了。
凝夏也在旁边坐着给颜谕做针线,她手上这个肚兜马上要做好了。
颜谕身上穿的这些贴身的衣服,全都是她自己还有身前的丫鬟一针一线给缝补的。
只是她眼睛盯久了针尖容易头疼,眼睛一花就容易扎到手指,这两年也就没有做太多针线活儿。
凝夏最后缝补了几针,凑着光亮仔细看了看:“这件花样着实别致,十八天才绣好,小姐穿上去看合不合身?不合身了我这就改改。”
颜谕拿过来看看,确实花样别致,竟然绣了一整幅的牡丹图上去,一针一线都格外细密。
凝夏晓得自家小姐肌肤细致,恐怕针线粗了磨人,花费的功夫也就多一些。
凝夏便上前要把颜谕身上穿的这件中衣给脱下来,刚刚褪到了肩头,外头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人就进来了。
闺房里突然多出来一个男人,险些没把凝夏给吓死。
紧接着凝夏反应过来这是自家姑爷。
萧承冀的长相确实俊美,整个京城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但他身上气场强势,且这种气场并不给人多正面的感觉,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冷冷扫过来的时候,吓得人想给他跪下。
他就不是那种温文尔雅好接近的公子哥儿,跟着颜谕过来的几个丫鬟婆子,没有一个不害怕她的。
凝夏赶紧给颜谕把衣服和上,行了一礼之后便端着针线筐出去了。
颜谕从床上下来,对着萧承冀福了福身子:“殿下怎么过来了?”
萧承冀语气冷淡:“顺路经过,看你是不是还在睡懒觉。”
颜谕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新婚第一天不小心多睡了那么一会儿,从此便给夫君留了个爱睡懒觉的印象,她真是有苦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申。
但有句话萧承冀说得不错。
两人不熟。
说实话那是真不熟,今天才是正式认识的第二天。
颜谕猜不透这位殿下的脾气,绞尽脑汁的想了想:“今天几位侍妾要给我请安,我没有让她们进来。不知道殿下喜欢哪一个?以后我多多关照一下。”
颜谕说的多多关照那是真关照。
只要不作妖作到她的头上来,她这点容人的度量还是有的。
然而萧承冀却误会了。
他这几年主掌刑部,手段强硬说一不二,要是萧承冀说多关照关照什么人或者什么案子,这些人绝对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颜谕一番,没想到她醋性这么大,自己喜欢哪个,她就要把哪个杀了。
萧承冀懒得去杀这些女人,但颜谕想动她们,他也不会阻拦。
“都喜欢。”
颜谕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秦王竟然是这样一个花心大萝卜。
难怪和她不熟,还要按着她圆房。
萧承冀步步上前,他个头极高,给人的压迫感太强,颜谕被他吓得后退了两步,还没有退到底,就被萧承冀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萧承冀狭长凌厉的眸子看着她:“温大小姐,怎么?不会伺候你夫君更衣?”
颜谕“哦”了一声,去脱了他的外袍搭在旁边,接着又去解他腰间的衣带。
她是真没有伺候过人,萧承冀腰上系的是犀角做的,带钩也是犀角雕的狮头,她一时间真不知道怎么去解,小手在他腰上摆弄了半天。
萧承冀低头看她,颜谕身上一股子香气,说不清楚是什么香。
他猜想她为了勾引自己,应该弄来了什么催情香用在身上,不然他矜持了这么些年,不可能这么没定力。
而颜谕是真好奇,为什么这个带钩就拿不下来呢?
萧承冀看她在自己腰上摸了半天,他握住了颜谕的手:“你磨磨蹭蹭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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