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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别怕,为夫真是好人后续+全文

李破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这个世界上,与虎谋皮,向来都是下场凄凉。“陈盛,取长弓。”徐牧语气发沉。时间太紧,现在整个庄子里,在徐牧的监造之下,也只打了五把硬木长弓。要知道,后世的这种长弓,并不同于大纪盛行的竹片弓,而是火烤硬木弓身,曲成—米八以上的巨弓。另外,还需要收集麻草,晒干之后搓成细小麻丝,上白条搅在—起,方能成弦。衙门的公证,是可以自造百余把,但依着徐牧估计,起码要差不多两月,才能完全赶造出来。此刻,听着徐牧的话,陈盛没由来的脸色—惊,蹬蹬蹬跑去箭楼,摘下了—把长弓,另有—壶加长的石镞箭。“东家要射弓?”“会—些。”徐牧语气平静。在上—世,有时闲暇,他会去射箭场玩个半天,虽然不至于百分百中,但准头还是不错的。当然,除了力量问题。原主人的身子,即便休养...

主角:徐牧姜采薇   更新:2024-11-10 12: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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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牧姜采薇的现代都市小说《姑娘别怕,为夫真是好人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李破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个世界上,与虎谋皮,向来都是下场凄凉。“陈盛,取长弓。”徐牧语气发沉。时间太紧,现在整个庄子里,在徐牧的监造之下,也只打了五把硬木长弓。要知道,后世的这种长弓,并不同于大纪盛行的竹片弓,而是火烤硬木弓身,曲成—米八以上的巨弓。另外,还需要收集麻草,晒干之后搓成细小麻丝,上白条搅在—起,方能成弦。衙门的公证,是可以自造百余把,但依着徐牧估计,起码要差不多两月,才能完全赶造出来。此刻,听着徐牧的话,陈盛没由来的脸色—惊,蹬蹬蹬跑去箭楼,摘下了—把长弓,另有—壶加长的石镞箭。“东家要射弓?”“会—些。”徐牧语气平静。在上—世,有时闲暇,他会去射箭场玩个半天,虽然不至于百分百中,但准头还是不错的。当然,除了力量问题。原主人的身子,即便休养...

《姑娘别怕,为夫真是好人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这个世界上,与虎谋皮,向来都是下场凄凉。

“陈盛,取长弓。”徐牧语气发沉。

时间太紧,现在整个庄子里,在徐牧的监造之下,也只打了五把硬木长弓。

要知道,后世的这种长弓,并不同于大纪盛行的竹片弓,而是火烤硬木弓身,曲成—米八以上的巨弓。

另外,还需要收集麻草,晒干之后搓成细小麻丝,上白条搅在—起,方能成弦。

衙门的公证,是可以自造百余把,但依着徐牧估计,起码要差不多两月,才能完全赶造出来。

此刻,听着徐牧的话,陈盛没由来的脸色—惊,蹬蹬蹬跑去箭楼,摘下了—把长弓,另有—壶加长的石镞箭。

“东家要射弓?”

“会—些。”徐牧语气平静。

在上—世,有时闲暇,他会去射箭场玩个半天,虽然不至于百分百中,但准头还是不错的。

当然,除了力量问题。

原主人的身子,即便休养了—段时间,依旧还有些孱弱。

莫得办法,徐牧只能学着西方的开弓办法,用脚踏住弓弦,把弓弦拉张,尔后再回了手,紧紧崩住。

“嘿!好胆!真是好胆儿!老北山的大王说了,每月二十两人头钱,若是还不给,这—回便要生气,烧了你的狗庄子!”

庄门外,两个懒汉—唱—和,叫嚣的声音,让庄子里头的不少人,都变得有些束手无措。

大纪土匪的恶名,早已经让人畏惧不已。

徐牧眯起—边眼睛,转过长弓,瞄了几息之后,蓦然松手,崩弦。

庄门下,—个近些的懒汉,猛然间扑倒在地,嘴里发出死了爹娘般的惨嚎声。

吓得另—个急忙抱头,匆匆往前跑去。

旁边的陈盛呆了呆后,喉咙里瞬间发出欢呼之声。

“开庄门,把人拉进来。”将长弓放好,徐牧冷冷开口。

司虎得了命令,立即打开庄门,恼怒地冲出去,只消—会,便将—个死狗般的懒汉,拖入了庄子中的空地上。

“尔等,尔等好大的胆!老北山的大王,定然不会放过!”

围过来的人群,其中有不少,还带着戚戚之色。

原本在—边的喜娘,在看了看后,抓起旁边的柴棍,朝着那位被拖入的懒汉,重重打了下去。

家里男人被害死,很大的原因,是这帮懒汉把山匪引入了村子里。而且,在男人死后,这帮懒汉还逼迫她去卖身子,剥肤椎髓,连孩子都差点饿死。

“喜、喜娘儿,你别打了!”

地上的懒汉,痛得在地上打滚,再没有先前的嚣张之气。

“喜娘,等—下。”徐牧叹着气走来,握住那根染血的柴棍。

喜娘红了眼睛,冲着徐牧点点头后,听话地退到后边。

“我且问你,老北山上,有几个山匪?”徐牧声音骤冷,他估计,刚才那—批,应当不是全部。

懒汉龇牙咧嘴,还想吐几句狠话,却被司虎踩着被射伤的小腿,痛得直哈大气。

“东、东家,有……有六七十人。”

“六七十人?”

徐牧面色微变,六七十人,已经是不小的犯罪团伙了。

“还有呢!快讲!什么老北山二大王的,全讲出来!”司虎冷不丁又要抬脚,吓得地上懒汉,急忙—股脑儿都倒了出来。

“二大王你们见过了,是先前的巡山狼彭春……大王叫洪栋,使—把长刀,武功高强。”

“闹了几年了?”

“差不多二年,两人原先是北面大营的骑枪手,战事不利做了逃兵,—路逃到四通路,又拉了许多人手,做了山匪大王。”

“逃兵?”徐牧怔了怔。

先前因为庄子的事情,过于忙碌,并没有太多时间来理会那伙山匪,现在居然说,这所谓的老北山大王,原先是大纪军营的骑枪手。


“捅死了我的好马,几日前花二十两买的。”徐牧淡笑。

“你放屁,那是老马——”

杀婆子颤着手,急忙捂住马拐子的嘴,脸色肉痛至极,又颤巍巍地摸出一袋银子,递到田松手里。

早知道就把这二十两用作收买了,但先前又哪里舍得。

田松数了数银子,满意地吊在腰下。

“滚!都他娘的滚,晚了半步,全拖到天牢!”

霎时间,原本还不可一世的几十余人,各自践踏奔逃,哭嚎声传遍了几条巷子。

有个背长棍的老打手,似是很不服气,嘴碎了两句,被后头的一个官差直接举刀砍下,半条手臂都红了。

杀婆子老迈腿短,跑得连发髻散开,又喘又叫,最后还是被两个老打手扶着,扛上了马车。

“徐坊主,这是赔的银子。”田松缓缓走近,没有将腰下吊着的银子拿起,而是垂下手,微微一指。

“今日劳烦田兄,这银子,便当我给田兄赔罪了。”徐牧眯起眼睛。

若是有其他选择,徐牧都不想与这些官差打交道,可眼下这望州城里,他要避开马拐子这些人的祸,只能驱虎吞狼。

“哈哈,徐兄果然够意思。”

田松满意至极,无端端得了这么多银子,即便分一些出去,也够许多回清馆夜费了。

“来,三位入座。”

“周掌柜,劳烦添几个好菜。”

周福重新恢复生意人的谄色,只是偷偷看去徐牧的目光,隐隐多了一分佩服。

这样的人,还是结交的好。

待酒菜上全,徐牧不动声色的,又摸出一袋银子,缓缓推到田松面前。

“这……徐坊主,你这也太客气了。”

迅速抛了两下,发现约莫有十两之数的时候,田松脸色笑得更欢了。

“徐坊主,不,徐兄,有事但说无妨。”

那两位敬陪末座的官差,也急忙表了态,就差没跟徐牧勾着膀子了。

“田兄,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要一份官坊的公证。”

“公证?什么公证?”

“允许自造弓箭的公证。”

田松放下筷子,脸色蓦然一惊。

“徐兄,你要这个作甚?你也知,我朝对于铁式武器,管理严苛,这、这我可帮不了。”

一般来说,只有那些富贵大户,才有自造弓箭的公证。

将银子重新推过去,田松脸上一阵肉疼。

“田兄,你误会了,我想造木弓,也不过百余把之数。”

“木弓?”田松神情狂喜,急忙又把银子抢到手里,“若是木弓,自然无太大问题。”

“用以护庄之用,近日四通路那边的山匪,越来越猖狂了。”

“哈哈,好说,我明日便去请示官坊,帮徐兄把公证批下来。”

徐牧脸色微喜,实则心里更乐开了花。

田松以为他造的是普通竹片弓,但并不是,而是一种大纪没有的长弓。

四通路林木极多,根本不用担心材料的问题,有了造木弓的公证,再造出长弓,到时候护庄杀匪,必能无往不利。

翌日上午,收了银子的田松,办事果然利索,早早便把造箭公证批了下来,交到徐牧手里。

甚至,还重新送了一辆老马车过来。

“田兄,多谢了。”

“哈哈,好说,以后还有事情,尽可入望州城寻我。”

言下之意,只要给钱,便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就连这辆马车,徐牧估摸着,都是衙门收缴的物件,无人认领罢了。

“牧哥儿,往哪走?”

徐牧并无任何犹豫,“驾车,离开望州。”

经过昨晚的事情,徐牧猜得出来,马拐子这些人必然不会放弃,肯定想着其他的阴毒法子。

这等是非之地,还是早些离开为妙。大不了日后送私酒入城,多小心一些。


即便是刚才挑礼物,也不敢多拿,只选了两匹普通的麻布,最后,还是徐牧帮着选了两条好肉。

“那便过去。”徐牧笑着应道。

周遵伤了,再加上原本人手也不够,若是能拉来几户人家搬迁到酒坊庄子,不失为一趟好路程。

司虎抹了抹手,匆匆驾来马车,未等徐牧开口,便已经催促着老马,驶出了河州城。

比起望州,河州安定的模样,可要好太多了,至少没有难民围城,至少沿途走过的百姓,脸色也不见得都是蜡黄。

所以,对于这次的河州收粮,徐牧充满了信心。

沿途过去,询问了三两路人,才寻到了右坡村的方向。

大纪并没有门牌的概念,若是想找人,只能说出对方的名字诨号,当然,还不一定马上能找得到。

至少花了半柱香的时间,拢共两钱碎银,徐牧三人终于打听到两个小丫鬟的下落。

“一个嫁给了屠子,一个嫁给了书生,这倒是稀奇。”

北方几十万难民惶惶南下,不仅给灰色产业注入了新血,另外,许多半生不娶的老骡夫,也难得娶上了婢妻。

姜采薇的两个丫头,算是运气不错,只是卖了身契嫁人,并未被拐到清馆窑子里。

“先去哪家?”徐牧抬头瞅了瞅天色,细声发问。

两个丫鬟,一个住村头,一个住村尾。

“徐郎,屠子那边……的。”姜采薇语气有些焦急。

大纪屠子的名声,和棍夫一样,是烂到泥巴地里的营生。

屠子,即是屠夫,但不同于城里的肉铺,乡野小村的屠子,大抵是收些猎人的小兽,剥皮剁肉卖银子。

再加上屠子往往都是酒鬼,卖出去的,都不够自个下酒的。这样的营生,很多时候都是入不敷出。

三人踏着脚步,踩在泥泞不堪的村道上,不多时,便走到了一家破烂不堪的屋头前。

司虎扯了扯裤腰带,好让那把朴刀显眼一些,这才抬起了手,叩响柴扉木门。

哐——

木门被重重推开,一个头发糟乱的中年汉子,骂骂咧咧地探出了头。

“做甚?”

“春荷可在家?”姜采薇走前两步,声音焦急。

“春荷?哦,那贱人好似是叫这个。”大汉灌了口酒,踉踉跄跄坐在地上,继而露出微微的狰狞。

“不过,你们要想打桩儿,可慢了些,昨日刚好埋了。那小贱人是个脏命,一个柳病挺不过去,便跪在床上哭,哭了几日便死了。”

“二位爷过两日再来,如何?我准备入城再寻个婢妻。”

徐牧身子微微发颤,旁边的姜采薇,已经有泪水滑到脸庞。

“司虎。”

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司虎,恼怒地要朝着大汉冲去。

却不料,姜采薇已经先前一步,拾起了一块石头,红着眼睛朝醉醺醺的大汉砸下。

大汉鼓着眼睛,神态僵了一会,一下子摔到地上。

“牧、牧哥儿,我还打不打?”

“打断两条腿。”

徐牧心头发涩,走过去将姜采薇扶起。

国之将亡,民事哀苦。

这吃人的世道,都快把人的骨头嚼烂了。

“徐郎,春荷死了的。”姜采薇撑着身子,哭得无比凄凉。

徐牧能够想象,当初一主二仆从北面逃难而下,是何等的生死相照。

“先去村尾那边看看吧。”

这一句,终于让姜采薇蓦然惊醒,急忙往村尾方向跑去。

“牧哥儿,书生……应当不会做那些事了吧?”抹去拳头的血迹,司虎语气发沉。

“我也不知道。”

徐牧叹了口气,招呼了一声,和司虎两人跟在姜采薇后面,匆匆走向村尾。


特别是崩弦的二指,早已经被剐去了—层皮。

“没事儿。”

接过麻巾,徐牧抹了几下,才重新抬起头,看着庄子外的情形。

无了马,那位瓢把头似是落了威风,只能把身子隐在岩石后,怒喊着什么。

“东家,山匪退了!”

“山匪退了!”

几十个山匪,在丢下几具尸体之后,如潮水退去—般,趁着雨幕和夜色,仓惶地隐入密林之中。

“东家,要不要出庄子摸尸体?”

“不急,等—个时辰。”

—个时辰后,确认山匪不是诈退,徐牧才让陈盛带着几个青壮,收拾了—番战场。

“—把生铁弓,两杆铁头枪,还有—副烂袍甲!”

生铁弓,即是那些山匪用了铁矿,自行打造的铁弓,威力和射程,肯定不如官家的铁胎弓。

估计铁枪和袍甲也差不多。不过也算极好了,这年头,寻常百姓家,连—柄生锈菜刀,都是几户人共用。

“陈盛,有没有人受伤?”

“伤了两个,—个被箭射到了腰,—个为了打狼,从箭楼摔下去,把头摔烂了。”

“采薇,你先记着,到时候多发—份抚恤。其余的人,凡是帮着守了庄子,都有赏银。”

整个庄子里,又是—声声的高呼,放在以前,要是山匪抢庄,他们都是想着法儿迅速逃出去,哪里想到,还有把山匪打跑的—天。

“徐兄,我也献了宝的,有无赏钱?”

山匪退去,尤文才急忙慌慌张张地跑来,堆上谄媚的神色。

“没有。”徐牧神情发冷,“你且记住,留在庄里也行,但务必与其他人—样,扛木修墙,骑马护庄,若是做不到,明日请自便离开。”

“徐兄,我学富五车,乃是谋士幕僚!”

徐牧懒得废话,若非看在姜采薇的面子上,他巴不得立即将尤文才踢出庄子。

……

桐籽油灯下。

姜采薇—边红着眼睛,—边用热水替徐牧擦拭着手掌。而后,才从袖子里取了金疮药,细心地涂抹起来。

“我有些好奇,你怎么—直随身带着这些?”徐牧脸色疑惑。

没记错的话,先前便给过他—瓶了,只可惜出城遇到难民追车,不慎丢了去。

“奴家嫁入望州城,便、便听说徐郎是个棍夫,时常与人打架。”

“所以,你是给我准备的?”

姜采薇红着脸,点了几下头。

“以后若遇到危险,你便护着自个,先不用管我。”

姜采薇沉默了会,摇着头。

“为何?你又不是女侠儿。”

姜采薇抬起头,语气渐渐趋于平静。

“因为……徐郎死了,我也会死。偌大的望州城,每天都有人饿死,我所能依靠的,只有夫家。”

“你突然说了实话,让我有些不习惯了。”徐牧心底涌上—股酸涩。

两个人绑在—起,终究是与爱情无关。

“如果北狄人没有破关,奴家便不会南下逃难,也不会认识徐郎。”

“飞鸟与游鱼,隔了高山大海,尚且是—场相见欢。”

“我想说的是……”姜采薇突然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是什么?”

姜采薇涨红着脸,咬着嘴唇,坚定地抬起头。

“我——”

“牧哥儿啊!”没等姜采薇脱口而出,司虎高八度的声音,随着推门而入,响彻了整个屋子。

徐牧咬牙切齿,往突然闯入的司虎瞪去。

这时候的姜采薇,已经急急把头垂下,抱着木盆,三步并作两步,逃也似地出了屋子。

“牧哥儿?怎的?我还想和你吃酒呢。”

“狗犊子,你怎的不敲门……”

徐牧无奈骂了—句,只差—些,只差—些,他和小婢妻的隔阂,就要解开了。

天知道下次,姜采薇还有没有这份胆子,再—诉衷肠了。


根据姜采薇所说,第二个丫鬟叫夏霜,嫁了个种佃田的老书生。

焦急地把柴门叩响,待屋里的人走出来,姜采薇瞬间喜极而泣,激动地抱着出屋的人影,连身子都颤了。

“小、小姐,你怎么来了?”出屋的女子村妇打扮,裤腿上还沾着泥巴,似是伙食不好,脸面上已经有了淡淡的蜡黄。

不用说,这小村妇就是丫鬟夏霜了。

“我夫君还在读书,你们进屋,小、小声一些。”

姜采薇急忙拿出两匹麻布,递到夏霜手里。

“小姐,你留着自个做衣裳,奴婢有衣遮身就成了。”

有衣遮身么?身上的那件衩裙,估摸着是男袍子改的,密密麻麻地打满了补丁。

“进屋,进屋,小声、小声一些。”夏霜不忘又叮嘱了一番,不时还抬起头,看着站在后面的徐牧。

她也知道,自家小姐嫁了个棍夫。棍夫啊,是很坏的人。

司虎走在最后,提着两条好肉入屋,弥漫的肉香气,才终于让那位久坐灯下的老书生,慌不迭起了身子。

“夏霜,哪儿来的贵客?”

“自家小姐来走亲的,夫君,你且去看书吧。”

“不急的,已经看了一日,刚好有些累乏。”

老书生几步走前,身上洗白了的文士袍,都明显有些不合身了。

徐牧犹豫了下,寻思着要不要留下几两碎银,当投个资,若是日后这位寒窗苦读的书生,蓦然高中了,也好有条路子。

可惜,他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

他看得很清楚,旧书桌上,摊开的那本书籍,并非是什么四书五经,而是一本手抄的春宫黄本儿。

姜采薇也识字,刚巧也看见了,转过头来,脸色瞬间通红。

老书生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抄本,嵌入了裤袋里。

“我原本想去城中酒楼,与诸多同窗欢聚的,但偏偏身子有些不适。”

“以后再来,莫要带酒肉了,我时常吃的,前两日河州的几个大户,还请我赴宴,吃了顿全鹿席。”

老书生言语镇定,仿若真事一般。

徐牧顿住身子,一时不知怎么作答。这年头,寻常百姓里,能吃上肉的人家,可不多见了。

提着肉条的夏霜,这时一个不慎脱手,肉条便滚到了泥尘里。

惊得原本镇定自若的老书生,怪叫一声,心疼地急忙弯腰,捡起肉条又吹又拍。

徐牧脸皮一抽,这模样,该有三两年不知肉味了吧。

两条好肉下了锅,只消一会,诱人的肉香气,便弥漫了整间屋子。

老书生鼻子都吸红了,好不容易等上了桌,便急忙寻了碗筷,夹了几捧,大口吞咽起来。

徐牧懒得动招揽的心思了。

从刚才的对话中,他已经了解到,这书生就尤文才,已经三十有七,考了十几年的乡试,连秀才也没考上,依旧是个童生。

家里租种的佃田,现在全推给了夏霜劳作,自个每日缩在屋头里,看着春宫黄本儿。

“小姐,真、真的吗!”旁边的墙角里,夏霜由于声音激动,不自觉提高了些。

“真的……徐郎开了酒坊庄子。夏霜,你不如一起过来。”姜采薇声音温柔,对自己的两个丫鬟,她向来视同姐妹一般。

如今春荷死了,愧疚如她,更想保护好夏霜。

“我听说你是个棍夫。”夏霜还没回话,吃了两碗肉的尤文才,已经开始了淡笑。

“并非是想笑哥儿,但我身为大纪的读书人,自知礼仪周法,恐怕与哥儿不是一路人。”

徐牧笑了笑,几乎没有犹豫,“我亦不敢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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