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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出狱后的我再入官狱后续+全文

模特徽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些人,都是狗叔的手下。刚才来的路上,蒋震就联系了狗叔。让他找一批未跟昌平人打过交道的年轻人,并让他们找开锁匠提前到房间内等候。“操……”赵大勇也是经历过场面的人,面对这种此刻的局面翻转,虽然也紧张,但是,仍旧保持着所谓的大哥风范,冷盯着蒋震说:“……跟我玩这套把戏?哼,告诉你蒋震,你他妈的要是敢动我一指头,我保证让你死得很难看!”蒋震就跟没听见似的,转身从沙发上拿过卫生纸来,抹了一把嘴。刚才冯大刚那一巴掌扇得着实不轻,感觉牙都松动了,血流不停。朝着卫生纸上吐了一口血后,看了眼着那血渍后,转头看着赵大勇说:“给你次机会,说吧……给我多少钱解决这事儿?”话毕,将卫生纸攥了攥往旁边一扔,直勾勾地盯着赵大勇那张胖脸。“你给我机会?哼……”...

主角:蒋震白悦   更新:2024-11-20 14: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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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蒋震白悦的其他类型小说《都市:出狱后的我再入官狱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模特徽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些人,都是狗叔的手下。刚才来的路上,蒋震就联系了狗叔。让他找一批未跟昌平人打过交道的年轻人,并让他们找开锁匠提前到房间内等候。“操……”赵大勇也是经历过场面的人,面对这种此刻的局面翻转,虽然也紧张,但是,仍旧保持着所谓的大哥风范,冷盯着蒋震说:“……跟我玩这套把戏?哼,告诉你蒋震,你他妈的要是敢动我一指头,我保证让你死得很难看!”蒋震就跟没听见似的,转身从沙发上拿过卫生纸来,抹了一把嘴。刚才冯大刚那一巴掌扇得着实不轻,感觉牙都松动了,血流不停。朝着卫生纸上吐了一口血后,看了眼着那血渍后,转头看着赵大勇说:“给你次机会,说吧……给我多少钱解决这事儿?”话毕,将卫生纸攥了攥往旁边一扔,直勾勾地盯着赵大勇那张胖脸。“你给我机会?哼……”...

《都市:出狱后的我再入官狱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这些人,都是狗叔的手下。

刚才来的路上,蒋震就联系了狗叔。让他找一批未跟昌平人打过交道的年轻人,并让他们找开锁匠提前到房间内等候。

“操……”赵大勇也是经历过场面的人,面对这种此刻的局面翻转,虽然也紧张,但是,仍旧保持着所谓的大哥风范,冷盯着蒋震说:“……跟我玩这套把戏?哼,告诉你蒋震,你他妈的要是敢动我一指头,我保证让你死得很难看!”

蒋震就跟没听见似的,转身从沙发上拿过卫生纸来,抹了一把嘴。

刚才冯大刚那一巴掌扇得着实不轻,感觉牙都松动了,血流不停。

朝着卫生纸上吐了一口血后,看了眼着那血渍后,转头看着赵大勇说:“给你次机会,说吧……给我多少钱解决这事儿?”

话毕,将卫生纸攥了攥往旁边一扔,直勾勾地盯着赵大勇那张胖脸。

“你给我机会?哼……”赵大勇迎上蒋震那看不透的眼神,虽然觉得蒋震这人不一般,可是,更觉得这家伙想跟老子比的话,还差得太远。

“对,只给你一次机会……”蒋震漫不经心地说。

“好啊……”赵大勇不屑一笑,“不过,价格要是不合你心意呢?”

蒋震听后,笑着仰躺到靠背上,翘起二郎腿说:“那你可能好几个月都得躺在床上进行反思了。”

“你要是真敢惹我,我绝对会教会你“后悔”两个字怎么写。我赵大勇不差钱,我们铂金纸业也是上市公司,你不过是个小混混而已,敢跟我斗?哼……自不量力。”赵大勇越说越有底气,也学着蒋震仰躺到沙发靠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就是!”旁边的冯大刚也站出来说:“有本事你今天弄死我们,否则,就乖乖把字据写了!我们出来混的时候,你开裆裤都没穿,搁这儿充什么大尾巴狼啊?找这么多人来吓唬谁啊?”

蒋震听后,轻轻将烟熄灭在了烟灰缸中,见烟慢慢熄灭的时候,忽然抄起烟灰缸,一个箭步冲起来,“嗙”的一声直接挒在了冯大刚头上!

手中大大的烟灰缸直接在他头顶上爆开,鲜血也跟着流下来,冯大刚抬手指着蒋震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双目控制不住地忽然往上一翻,整个人便瘫倒在地!

旁边两个青年见大哥被一烟灰缸砸晕,想要上前打蒋震,但是,不敢啊……

这,这寡不敌众啊。

“嘎啦”一声,蒋震扔掉手中的烟灰缸碎片,又“啐”了一口血水后,弯身从沙发上再次拿起卫生纸。

扯下一块,轻轻擦着手说:“勇哥,时候不早了……咱做事儿痛快儿点行吗?”

“你,你知道你砸晕的这个人是谁吗?”赵大勇指着躺在地上的冯大刚说。

“……”蒋震就跟没听见似的,擦完手后,又拿纸擤了擤鼻涕,满不在意地走到一边抄起个马扎走到赵大勇面前,单脚踩在茶几上,探过身去,问:“快……说个数,多少?”

看着那马扎,再看看躺在地上头还在流血的冯大刚,赵大勇心里不害怕是假的啊!

“我,我不差钱。你说吧……你说多少就多少,”他迅速改变态度,免得挨砸。

“那钱我压根就没打算要……”蒋震把巴扎撑开,坐到赵大勇面前。

“不要钱?”赵大勇不解。

“对……我就当喂狗了!白悦就是我养的一条狗而已……”

此话一处,赵大勇的脸都气白了!

这次来找蒋震,就是为了在自己老婆面前找点儿存在感。

未曾想自己捧在掌心上的老婆,竟是别人眼中的一条狗!

那刻,赵大勇就想好了……

这次如果顺利走出去,后面绝对会想办法整服这个傻逼蒋震!

蒋震“啪”的一个清脆的耳光,忽然扇在赵大勇脸上!

“你这什么眼神呢?我都不跟你要钱了,还这个眼神看我啊?”蒋震问。

赵大勇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窜,但是,他妈的…反抗的话,绝对是死路一条啊!

“我没…这眼神…天生的……”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巴掌扇在赵大勇脸上,扇得嘴角都流出血来。

“天生的就改不了啊?改啊!”话毕,又是一个巴掌直接扇过去!

赵大勇气得手都开始哆嗦了,怕他再打脸,索性直接低下头不再看蒋震!

“抬起头来……”蒋震在他头顶上说。

赵大勇慢慢又抬起头……

蒋震看着赵大勇那绝对不服的眼神,勾起一道不屑的笑,继续刺激道:“白悦在我眼里就是一条狗……一条忘恩负义、一条发情发骚的母狗……”

赵大勇听到蒋震如此形容他老婆,眼神中的恨意根本就收不住了。

蒋震则火上添油轻轻地摸着他的狗头,说:“傻孩子,别急……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也知道你现在正想着以后怎么对付我……不过,你放心,这事儿才刚刚开始。你现在,可以滚了……”

赵大勇见状,心里再大的火气也得憋着赶紧跑啊!

两个年轻人见状,赶忙将躺在地上的冯大刚扶起来,架着往外走。

出了门后,众人见到头破血流晕过去的冯大刚和脸都肿了的赵大勇,一脸不解!

“回昌平!!”赵大勇极度愤怒地大喝一声后,坐上车就离开了。


“呦,这说曹操曹操就到!来来来,美女叫什么名字啊?”赵大鹏走过去半握住耿思瑶的手后,笑着问。


“我叫耿思瑶,你好!”耿思瑶笑着说。

蒋震往她身后看了看,看到空空如也的时候,便知道她没有请到付小青。

想来,付小青或许还在生他的气吧?

“来,”赵大鹏拉开另一张椅子说:“美女坐这儿!”

“嗯。”耿思瑶毫无提防地一屁股坐下去,看着桌上刚端上来的驴排说:“好香呢。”

“蒋主任,坐吧……”赵大鹏笑着指了指白悦与耿思瑶中间的凳子,看着还站在一边的蒋震说。

蒋震听后,嘴角勾起一道略冷的笑,一步步走过去。

走到椅子身后的时候,白悦慢慢转过头来。

蒋震突然发现白悦另一半的侧脸上有淤青,当即明白他们为什么如此安排了。想来,他们应该是知道白悦曾经的真实情况了。否则,他们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让你做我老婆边上,那么为难啊?还是不敢啊?”赵大勇见蒋震端详到白悦脸上淤青时那凝重的模样,心里就不痛快,见蒋震没理会他的时候,转头问白悦:“你他妈的不知道让你前男友坐下啊?待客之道会不会啊?”

耿思瑶听到“前男友”二字,当即跟个木头人似的愣在那里,唯独那两个耳朵高高地竖了起来。

白悦见赵大勇发火,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坐。”

蒋震看到白悦手背和手腕上那一道道类似皮带抽打的红印时,心里不知为何,竟真的有痛感。

明明希望她得到惩罚,明明希望她得到报应,可是真的见她被打受伤时,心底中的那些情感竟还会涌动出来。

“好,坐。”蒋震克制着内心的情感,慢慢坐到桌前,拿过一块纸巾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手,低头掩饰着眼神中的不悦。

“倒酒!”赵大勇指了指旁边的酒说。

“好!”赵大鹏赶忙走去拿酒。

“我来我来!”光头王强赶忙站起来走过去说:“哪儿能让赵局长倒酒?我来我来!”

“呵,好,你来。”赵大鹏笑着坐到一边。

王强给他们都倒上之后,才走过来给耿思瑶和蒋震倒酒。

“我不喝酒,我不会喝……”耿思瑶摆手笑着说。

“什么东西没个第一次啊?酒这东西,跟那事儿一样,有了第一次就想第二次,会上瘾的……怎么?你对那事儿不上瘾啊?哈哈!来吧!”

话毕,夺过耿思瑶的杯子,就给她倒酒。

“我朋友说不喝,”蒋震冷盯着光头王强,“你是耳朵聋吗?”

“哼……”王强听后,整张脸就阴狠起来,慢慢转头盯着蒋震。

蒋震微微往后靠了靠身子,冷意十足地盯着他继续道:“跟我朋友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儿素质。这平日里黄段子说上了瘾?张嘴就放屁啊……”

“你…他…妈的……”王强攥着酒瓶子绕过耿思瑶后,站到了蒋震面前,像是要夯他一酒瓶。

“强子……”赵大鹏轻声制止道:“在座的,很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说话确实需要注意点儿。快倒酒吧。”

王强听后,慢慢伸过酒瓶去,给蒋震倒酒。那死死握着酒瓶的手上青筋毕露,显然是恨不得搞死蒋震。

蒋震一脸淡然,他心里很清楚王强虽然有杀气,但是,他知道王强不敢打。他不敢在赵大勇刚放出来这个时候动粗。倘若今晚真的动了手,那就是正儿八经授人以柄了。可是,今晚的这些人,嘴上绝对不会留情。



话毕,直接挂断了电话。


转身开门的时候,发现耿思瑶抻着脖子正偷听!

“好奇心这么浓啊?”蒋震冷盯了她一眼。

“呵呵,我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好奇而已,但是,你声音太小了吧?我都没听见你们说什么?不过能感觉你情绪很激动啊……”

“吱”的一声,对面的卧室门忽然打开。

当看到付小青走出来的时候,耿思瑶一脸惊讶!

“青姐?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耿思瑶脸红扑扑地问。

“呃,呵,我去洗手间。”付小青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后,转身便去了洗手间。

“你怎么不告诉我嘛!你……”耿思瑶说着,赶忙跑向洗手间,看到反锁之后,又跑回来,踢了蒋震一脚说:“你真是太坏了!故意让我站到小青姐门口那么说!你太坏了太坏了!”

那小拳头打在身上也是很难受的,蒋震直接一个反手就将她给拉到怀里来锁住!

“放开我!”耿思瑶摇晃了两下后,忽然不动了。

蒋震低头,她抬头,四目相对时,耿思瑶那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看着耿思瑶渐渐脸红,蒋震勾起一道坏笑继续盯着她。

迎上蒋震那笑脸,耿思瑶小心脏就扑通扑通乱跳。

“讨厌,你快放开我啦……”耿思瑶轻声撒娇说。

听到耿思瑶那绵柔柔的话音,感受着她软绵绵的身体,蒋震就感觉两人的距离有些不太对头,赶忙松开了她。

“坏蛋。”耿思瑶说着,大脚往卧室走去。

“你还没说说你那大胆的猜测呢!”蒋震提醒道。

耿思瑶听后,看了眼洗手间的门,马上做贼似的加快脚步溜进了卧室。

付小青从洗手间出来之后,低着头也不看蒋震。

“喂……”蒋震喊住她。

她转头盯了蒋震一眼,马上转身去了卧室后,直接关上了门。

——

第二天上午,蒋震上班之后,很多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复杂了很多。

很多在县政府工作一辈子的人,但是,他们都就没见过蒋震这种提拔方式。

刚提了副科干上县委办公室副主任,这马上就传出消息说他干了什么扫黑除恶办公室的主任,要提正科?

今天赵大勇的事情已经都传开,他们都知道这次的指挥是蒋震。背后都议论他是不是不知道赵家在这边的势力?感觉蒋震简直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啊!

“蒋主任?”办公室的小李走进来后,一脸担忧地给他打小报告说:“我听到外面很多人说您把赵大勇给抓了?”

“嗯,怎么了?”

“这赵大勇抓不得啊!他堂哥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表哥是法院的副院长,还有个姑姑在市里的公检法也是非常厉害的人物,昨儿听赵书记的秘书说,赵书记的电话都快被他们打爆了。这事儿,您可得悠着点啊!”

“呵,行,我知道了。”蒋震刚说完,又传来敲门声。

“进。”

“蒋主任。”赵波的秘书笑着走进来。

小李赶忙打了个招呼出去了。

“赵书记来了?”蒋震问。

“等着您呢!您快去他办公室吧。他是真急了。”秘书催促道。

——

人真的是会一夜变老啊。

仅仅一天时间,赵波就跟老了好几岁似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赵德军老县长联系你了?”赵波上来就问。

“嗯,约了中午去招待所吃个饭。”

“需要我作陪吗?”

“不用。”蒋震说:“你不用操心,这事儿交给我就好。”

“你办事我放心,但是,就是时间上,能不能……算了,你当我没说。”赵波一脸难堪地说。



这几天电话真的是要打爆了。他很想蒋震快点放人,但是,蒋震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也不敢得罪。


“放心吧……不出意外,今天中午吃完饭就放人。”蒋震说。

——

当天中午赵德军给蒋震发信息说了房间号。

中午十二点,蒋震来到了招待所。

推开房间门的时候,发现还有几个穿警服的人,想来这应该都是赵家的亲戚。

偌大的房间里,白悦坐在一边,脸上并没有泪痕,隐约还有些喜色。

所有人见蒋震进来的时候,都皱起眉头,压根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就是蒋震。

“他就是蒋震。”白悦在一边说。

“坐。”坐在主位的赵德军指了指最下方的位置说。

“呵……”蒋震走到座椅后面,扶着椅背说:“……赵县长的待客之道,真是挺特别啊。”

“你自己来的?”旁边一个穿警服的中年人问。

蒋震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转回头看着主位的赵德军说:“不知道赵县长叫这么多人来是什么意思啊?”

“他们都想认识认识你,我觉得也是好事,就让他们都过来了。需要给你介绍介绍吗?”

“我没兴趣。”蒋震站在座椅背后,冷笑说:“我以为您今天的态度是诚恳的,没想到您这么……呵,赵家人在这昌平,真是土皇帝啊。”

“笑个屁啊你?”旁边颇为年轻的一个人,冷目瞪着蒋震道:“外地来的公务员,牛逼什么?竟然抓我哥,你他妈的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蒋震原本想着今天中午见到赵德军之后,让赵德军当着白悦的面,解除赵大勇和白悦的婚姻关系,并让白悦净身出户。

未曾想,今天赵德军的意思竟然是想给他蒋震上课……?

“子坤……”赵德军喊住了那名青年,转头看着蒋震问:“你是汉江市里的?”

“不是,城西蒋家庄的。”蒋震耸了耸肩说。

“蒋家庄?”赵德军皱了皱眉头,感觉跟自己打听的消息不一样。

旁边那个穿警服的,听到蒋家庄时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人,感觉蒋震跟那人特别像,便冷盯着蒋震直接问:“你认识蒋征同吗?”

听到对方提及自己亲生父亲的姓名,蒋震便在想到底要不要说实话。

考虑到自己在昌平还要待很长时间,后面还要带着蒋晴去跟生父相认,便直接说:“那是我父亲。”

“哼……”那中年警察嘴角勾出一道不屑的弧度,转头朝着赵德军说:“叔,您对蒋征同还有印象吗。”

赵德军皱眉摇了摇头。

“三四年前的事儿了!当时咱们铂金集团去城西征地,蒋家村支部书记带头跟咱们对抗,还死了人。那事儿还是我去处理的呢。”

“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儿印象了……那个瘸子?”赵德军问。

“对,就是那个收破烂的瘸子……”中年警察微笑说:“他弟弟是村支部书记,打死的那人是支部书记的大儿子,也就是蒋征同的侄子。然后,知道我们要抓他弟弟时,蒋征同顶罪说是他组织的,我们就把他给抓起来了。在里面关了三年,今年应该是放出来了。”

“呵……”赵德军听后,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狡黠,盯着蒋震说:“原来是这样啊…哼…你这是典型的公报私仇啊?”

“嗡嗡嗡”蒋震的手机忽然响起。

他感觉应该是于华涛打来的,拿出来一看,果然是。

今天中午这顿饭局,他考虑到必须找个重量级的人物过来跟赵德军抗衡,所以便让于华涛从市里赶了过来。这汉江市首富的身份,可比这些歪瓜裂枣强多了。



只是,那刻她才发现,自己之所以那么轻松喊出那声“爸”的原因,是因为她心里藏着另外一种情愫。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另外一种情感。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再次看向蒋震,发现他认了这个父亲之后,眼神比以前更锐利了。

那犀利的目光中,带着一种未知的力量,让人看了之后,更有安全感了。

——

当天晚上,蒋震回到宿舍时,耿思瑶正在客厅里听着音乐扭动身体减肥。

见蒋震回来之后,当即诡笑着靠过去,轻轻搂住蒋震的胳膊说:“今晚青青姐喝醉了……”

“嗯?公事?”

“她那酒量公事怎么可能喝醉?你看到了吗?”她指着餐厅里的两瓶白酒说:“一瓶半呢!呵,知道她为什么喝醉了吗?”

“为什么?”

“因为我告诉了她一个秘密!我不是觉得唐龙飞不正常吗?然后,我今天就给我爸的司机打了个电话去查一下!我爸这个司机可了不得!在省城那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认识,人送外号万事通!”

“直接进正题行吗?瞎铺垫什么呢……”蒋震有些心急地问。

“好好好……”耿思瑶笑着把蒋震的身子往下拉了拉,压低了声音说:“这事儿巧得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啊……我爸这司机一打听,还真就打听对了人!这一杆啊……就戳到了唐龙飞的大秘密!”她说着,还不忘用指头戳了下蒋震的胸口!

“你……”蒋震目露凶光,瞪着她那双大眼睛,“……说,什么秘密?”

“唐龙飞是个gay!”耿思瑶在蒋震耳边说出来之后,赶忙紧张地抓着他的胳膊说:“你可要保密啊!千万要保密!今晚付小青都郁闷的喝醉了!”

“有证据吗?”蒋震问。

“没有……但是,可以我爸那个司机打听到的事情,只要是敢说出口的,百分百是真的!他说,在省城有个gay圈儿,他打听到的这个人是那圈子里比较出名的一个人,结果,就是这么巧!这个人在很多年前跟唐龙飞接触过!那时候唐龙飞还是个大学生呢。你想想,唐龙飞现在都三十四了,十多年前的时候他就是gay,现在能变了?不可能的……而且,那个gay圈儿的人说,刚开始的时候唐龙飞是很开放的,后来去了政府单位工作之后,就不敢让别人知道,就低调了。自那以后,就没再见过唐龙飞出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唐龙飞绝对是个gay!”

听到耿思瑶这么说的时候,蒋震就有种被别人打乱节奏的感觉。

上次去省城的时候,小王就发现了唐龙飞是gay的秘密,不过,蒋震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劲爆,没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敢说出来。

未曾想,自己还没对付小青说的,耿思瑶这妮子竟然给说出来了。

此刻,蒋震最为担心的是——这个秘密付国安是否知道了!

如果付小青跟付国安说了的话,后面他拿什么去靠近付国安啊?

“你想什么呢?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不惊讶吗?”耿思瑶好奇地问。

“这有什么稀奇的?同妻这种事情很多的……快睡吧。”蒋震说着,便去了自己的卧室。

关上门后,立刻拿出自己的窃听器。

认真听了小半个小时之后,便放下心来。因为付小青今晚并没有给付国安打电话。

想来这么大的事情,付小青在没有彻底搞清楚之前,也不敢轻易让自己父亲知道。



看到酒溢出酒杯王强却仍不停手的时候,蒋震便一动不动看着酒漾出来。


“酒不满,心不诚啊……”王强慢慢收回酒瓶说:“蒋主任,我这倒酒水平挺好吧?”

蒋震用手中的纸巾轻轻擦着桌面,转头迎上王强那张嚣张的脸,微笑说:“不错,你这态度倒是有点儿人味儿了。”

“骂人不吐脏字儿呢?他妈的……”王强再笨也知道蒋震是骂他是个畜生啊。

“叨叨个屁呢?”赵大勇冷盯着王强说:“愣着干嘛?给白悦倒酒!”

王强听后,当即走到白悦跟前。

蒋震知道白悦的酒量不行,而且,当初医生也交代过说,白悦康复之后要避免喝酒。

但是,这会儿白悦是赵大勇老婆,自己能说什么?

白悦抬起那受伤的手想要护住自己的酒杯,可是,护到一半的时候,又害怕地停住手,看着酒杯被王强一点点倒满。

而旁边的耿思瑶看到白悦的布满血痕的手时,当即就瞪大了眼睛,刚想问的时候,看了一眼蒋震那冷漠的脸,想到那是他前女友的时候,便又息声。

她知道,这里头的关系很复杂,不是自己能理解、能左右的复杂。

“来,”赵大勇举起酒杯,冲着蒋震说:“咱们真是有缘啊……呵,上次在城西农家乐时没能跟你喝一杯,今天倒是坐一起喝酒了。来,这第一杯酒我敬你,敬你让我赵大勇丢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脸!来!干!”

话毕,赵大勇一口就干掉了那杯白酒!

这白酒的度数并不高,只有四十度左右,但是,能一口闷的人也不多。

“我开着车,”赵大鹏端起他的水杯说:“我就不喝了,你们喝!”

老毛和王强跟着一口干掉之后,蒋震当即也一口干掉。

放下酒杯那刻,他便知道今晚有人会很受伤,但这个人不是自己,而是白……

“白悦,喝啊!”赵大勇盯着白悦厉声道。

“看在小宝的份儿上,你能别这样对我吗?”白悦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小宝?亲子鉴定结果还没出来呢!而且,就算是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你这杯酒让你喝你也得喝!诶?这他妈的是让你喝酒,又不是要打你,你哭你妹啊你哭?”

听到赵大勇那么说,蒋震便知道这个愣子百分百知道白悦之前的所作所为了。

“喝啊!!”赵大勇厉声呵斥道!

那表情,就像是恨不得宰了白悦似的!

“噗!……咳咳咳!咳咳!呕……”

白悦喝了半口之后,呛得整张脸通红,弯下身子时,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曾经的白悦也这么哭过。

当时蒋震陪着她去做医院骨穿,医生将那长长的针刺进她脊椎时,她忍不住大声哭叫。那时候的眼泪,惹得蒋震在一边都跟着流泪,仿佛疼在自己身上一般。

面对白悦的忘恩负义,蒋震以为自己此刻不会再有任何感觉。

可是,现实却是仍旧有种感同身受的痛。那么多年在一起的日子,早就跟这个女人有了某种心理上的相连。

只是,此刻的自己,再也没有保护她的理由。

“强子,你嫂子不会喝酒,过去教教她……”赵大勇点上一根烟后,整张脸上都透着鄙夷和恨意。

王强当即站起来,走到白悦身后,“嫂子?”

白悦抬头看见王强那张骇人的刀疤脸,眼中就充满了恐惧,双手捧着剩下的半杯酒说:“我喝…我会喝……”

看着白悦痛苦地咽酒,再看向旁边毫无怜悯之感的赵大鹏和赵大勇,蒋震心里很是不解。



白悦电话里,说他老公黑白两道都很熟。

蒋震想既然去报仇的话,肯定不能只走白道。

“我希望您能给我引荐一下道儿上的人……我下一步可能有用。”

“没问题!道儿上咱也有人!”于华涛笑着说。

“好……”蒋震微笑着看了蒋晴一眼后,转头看向于华涛说:“您不是要去昌平开分店吗?让蒋晴入股七十万,做个大股东吧?可以吗?”

“可以啊!清林!”于华涛转身看向于清林说:“放下手头上所有的工作,明天就和蒋先生去昌平!去了之后,开饭店是次要的,联系一下你狗叔,他在昌平混了二十多年,是个在昌平能跺几脚的人物。让他带着你们在昌平搞出点儿名堂来。至于蒋先生您说的入股的事情,我觉得还是给你们干股比较合适吧?”

“一码归一码吧……让您帮了这么大忙,再要您的干股怎么行?呵,来,这杯我敬您!感谢您的帮助!”

“您可千万不要对我这么客气!您要这么客气,我觉得这心里啊总跟隔着道儿坎儿似的!”

于华涛说着,端着酒杯站起来说:“而且,您也别觉得我是因为徐老才对您这么欣赏的,我承认这跟徐老有关系,但是,我今天见了你之后,是打心眼里想跟你结交!只是,昌平县不大,我这个身份不好直接过去,只能让我儿子去给你打个前站。但是,您放心,如果有什么事儿处理不了,你一句话,我立刻过去!”

蒋震非常清楚于华涛为什么会带着于清林来这个饭局。

他于华涛还能打拼几年?可他儿子于清林正年轻啊……于清林才是真正需要培养的对象啊。

“嗡嗡嗡”手机忽然响起。

掏出来一看,是徐老?

“徐老的电话,我出去一趟,你们继续……”蒋震说着,在于华涛惊讶的面容下走出房间。

“喂,徐老。”蒋震接起电话。

“鱼儿后天就进池塘了,鱼塘的老板叫赵波。你什么时候去钓鱼啊?”

蒋震知道内部电话都是有人监听的,虽然那些人大多数都已经被徐老买通,但是,为防万一,他在里面打电话的时候还是会用暗语来交流的。

“明天就去。”

“一年之内你钓不到那条大鱼,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所谓的一年,自然是付小青去挂职副县长的期限。

徐老的意思,则是让他一年之内搞定付小青……

“明白。”蒋震应声。

——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蒋震抵达昌平县政府办公大楼。

大楼很是破旧。

楼虽然旧,门卫却年轻,直接喊住蒋震问:“你找谁啊?干什么的?”

蒋震冲对方微微一笑,转身拿出手机给赵波打过电话去。

不一会儿,从大楼里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

青年快步走下大厅台阶后,小跑着穿过广场,上来就握住蒋震的手:“你好!我是赵书记的秘书李猛,赵书记让我过来接你,这边请!”

旁边的门卫看到县委书记的秘书亲自出来迎接的时候,顿时都傻眼了。

——

此刻的赵波书记在办公室里是坐立难安啊……

前些日子接到省领导的电话,领导在电话里说,要安排一个年轻人来昌平县县委办公室工作。

这事儿自然简单,可下一句就让赵波后背发凉。

上级领导竟然说要想办法安排这年轻人给明天即将到任的挂职副县长付小青干秘书?

常年在官场行走,这点警惕之心赵波怎么会没有?

秘书是什么?是领导最信任的人啊!

而付小青是谁,是付国安的侄女啊!

谁敢得罪?

谁敢在付小青身上动心眼啊?

他是百思不得其解上级领导这么安排的意图,尤其领导还说要极度保密?

这让他的心里更没底了啊!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进……”

门打开之后,秘书李猛引着蒋震进来,微笑说:“书记,人来了……”

“嗯,你先下去吧。”赵波站起来,很是威严地说。

“赵书记好!”蒋震走上前去,握住赵书记的手。

赵波在那刻,心里微微一震。

县里的年轻人,见到县委书记都心惊胆战,轻易不敢上前握手。

可眼前这年轻人的目光中没有丝毫胆怯,竟正常得如同老熟人见面?

“呵,蒋震……蒋震是吧?”赵波故作领导模样,直起后背,挺着胸脯问。

“对!”蒋震松开赵书记的手,直接问:“付小青是明天来报道吧?”

嗯?

赵波心里又是一震!

这是在对我进行问话吗?

一个小科员上来就这么跟县委书记说话?

可是,他问的是付小青啊……

“对,你跟付小青认识?”赵波问。

“呵……”蒋震看着赵波那飘忽不定的眼神,怎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微笑回应说:“省政法委王书记电话里没跟您说吗?”

“呃……呵呵,这……呵,没,没有没有,你就当我没问。呵……”赵波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浅薄了,虽然蒋震是年轻人,但是,年轻人跟年轻人不一样,背景不一样的啊。

省里王书记安排的人、吩咐的事儿……这王书记都要求保密了,自己还傻乎乎地问什么啊?

“赵书记,”蒋震保持着儒雅的微笑说:“相信王书记应该让您保密了,不过,我现在跟着您干,觉得还是有告知您的必要。”

“这个无所谓,你不说,我也不会再问。”赵波放下领导架子,声音很是温柔地说。

“给付小青当秘书这事儿很单纯,你可千万别想复杂了啊……呵。”

“哦?”赵波彻底被蒋震调动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问:“那王书记这么安排的意思是……?”

“其实,是我主动找王书记这么安排的,”蒋震淡定自若地说:“因为——”


蒋征同听到苏梦云已经死去的时候,身子忽然就佝偻下去……拖着残腿走到一边的床上坐下后,抬头看着墙上的结婚照,眼里就氲满了泪水,双手紧紧攥着裤子,却也憋不住那两行老泪流出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没人疼她……这个苦命的人啊……”


听到父亲的话,蒋震更觉自责。

可是,那时候自己只是个小孩,没有对生活的理解,更没有孝顺的概念。反而因为傻娘给自己带来的苦难,而心生埋怨。而今再回头去想的时候,除了自责便是遗憾。

“她怎么死的?”蒋征同抹掉眼泪,看着不真实的儿子问。

蒋震长得英俊逼人,穿得也干干净净,模样好得没人会相信他会是他蒋老汉的儿子。

蒋震面对父亲这个问题的时候,难以启齿。

小时候不懂母亲为何总是在蒋鹏的房间里大叫,叫得放肆,也偶尔叫得快活。时而大笑,时而大哭,时而又仰躺在床头,将头耷拉在床沿上,双目无神,傻傻流泪。

那时不懂,可长大后才知道蒋鹏对生母做出了何种变态的折磨。

“我记事儿的时候,是在汉江市的菜市场捡垃圾……再后来,我妈认识了一个姓蒋的男人,别人都叫他老蒋,我妈听到那名字就跟着那人回了家。没多少年就死了。那人是个扒手,后来又娶了个带着闺女的老婆,我十五岁那年他酒后出了车祸,死了。那个女的一块儿死了。”

“汉江市……”蒋征同回忆着说:“我还去汉江找过你们,菜市场什么的也去过……唉,都是命啊,没见着你们娘俩。”

这句话说完之后,小小的卧室里便没了声音。

没有电视剧里那种亲人相见抱头痛哭的场景,也没有豪门亲人相见后的利益之心,守着破旧的房屋,静静看着墙上那张年代久远的结婚照。

安静的氛围之下,一切都那么离奇,却又真实地发生在近在咫尺的周身。

父子虽然第一次相见,但却有种无法解释的相似。

两人都是习惯隐藏内心热烈的人,都是那种不善表达情感的人。

双双坐在床沿上,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彼此连对视都在躲避,不是心虚,而是都担心对方看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激动和不安。

都在努力平复着这突如其来的情感冲击,努力让自己适应当下的真实……

“你……”蒋征同忽然转过头问:“……结婚了吗?”

“没。”

“在昌平县委工作?”蒋老汉露出期待的笑容问。

“嗯……前段时间刚来。”蒋震笑着说。

“你妈葬哪儿了?”

“……”蒋震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也正常。”蒋征同说着,似是觉得给蒋震太大的压力,赶忙又说:“死了就是死了……咱活着得继续往前看……你,你中午吃饭了吗?”

“吃过了,你吃了吗?”

“我也吃了!诶,对了,给你叔打个电话!你回来了,这是大事儿,大事儿……”

蒋征同说罢,赶忙拿起那破手机给他弟弟打了电话过去。

蒋征同的弟弟蒋征明听后,立刻就赶了过来。

蒋征明明显比哥哥蒋征同外向,情感外向、说话外向、眼泪也外向。一进门看到蒋震那像极了蒋征同的样子,再想到哥哥这些年一个人生活的苦,哇的一声就抱住了蒋震,哭着讲述蒋征同这些年的遭遇。

“你不知道这些年你爹遭的那些罪啊!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们啊!推着个破三轮一个镇一个镇地转、一个县一个县地跑!整个汉东省都找遍了!他还是不死心啊……俺们劝他别找了,他就是不放弃,那年听人家说南方振华县有个精神病带着个小女孩,你爹二话没说买上车票就去找,结果不是。你爹回来后大病一场,差点儿救不回来!你说你咋才回来啊!你咋才回来啊!你爹真是想死你了啊!”



“他阴不阴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秦老说着,一步步走到床边坐下。


魏老赶忙挨着他坐下,转过头满脸不解地看着他问:“你这人说话,前后矛盾啊?跟你没关系你还派人打听蒋震的动静干什么啊?你这自相矛盾啊!”

“……”秦老没有应声,静静地看着外面飘着的雪花,眼神中透出老年人里难得一见的童真目光。

“你…你你你,你又来这套!快说嘛!”魏老催促道。

“你让我怎么说啊?呵,”秦老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转头迎上魏老那张老脸,笑着说:“你又不想帮蒋震,问这么多干什么?”

“谁说我不帮了?我这是在等着呢!”魏老说。

“等什么?”

“你先说你的打算,我再说我的!”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啊!哈哈!”秦老笑着说。

“整天跟你斗心眼,能不聪明?你那心眼儿一个顶仨!快说!”魏老催促道。

“其实,我也是在等。”秦老靠近魏老的耳边,悄声道:“我是想等着……”

————

下午快四点的时候,蒋震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

看到是办公室的电话,他赶忙接起来,“喂?”

“蒋主任,四点十五,六楼会议室召开扫黑除恶工作组成立会议,赵书记让您参加。”

“好,我知道了。”蒋震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蒋震觉得,付小青是想跟商量的,但是因为监听的事儿,所以才去找赵波书记商量的。

可,之前赵波脸色那么难看,又不想得罪赵家,这次会议如果没有一个强势领导站出来的话,怕是这个工作小组也会变成个摆设。

唉……怪只怪职务太低啊。

自己现在这个还没有完全落实到位的正科级,连个实职都没有,到了会上只能听他们的摆布。

而付小青只是个来挂职的,还只是挂职一年。那群饿狼能把这她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

而且,付小青来昌平的时间并不长,很多人怕是还不知道付小青的后台是付国安呢。

看到时间差不多,拿上笔记本便去了六楼会议室。

蒋震没有早到的习惯,进去之后,发现副县长除了付小青之外都没来参会。

转头又一众陌生的面孔,想来应该是各大局的局长。

不过,蒋震很清楚,虽然他不认识这些人,可这些人八成都已经认识他了。

因为赵大勇平时没少讨好这帮人,他出了事儿,这帮人怎么会不牵挂呢?

看着那么多盯着自己的眼睛,蒋震若无其事坐到了椭圆会议桌边上的位置。坐下之后,才看到挨着自己的人,竟然是赵大鹏?

这赵大鹏是赵大勇的堂哥,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让他个副局长来开这会是啥意思?

蒋震转头看向会场一圈,才发现公安局局长没来。

当即知道,这肯定是他们局长安排他这个副局长来代替开会的。

对于县成立小组的会议来说,很多领导都不重视。就算是具体定下什么事儿由什么部门负责,这些部门的领导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推诿。

而这种专门搞人的小组,更是没有人愿意参加。

大家一群人其乐融融,相安无事一起发财多好,谁愿意把自己变成人家的仇人啊?

“咳……”赵波忽然咳嗽了一声。

蒋震眼神当即撇过去,看到赵波书记放下手机的同时,看了自己一眼。而后手机便嗡的一声。

他知道肯定是赵波给他发了个信息,拿起手机,果然是。



蒋震看着那个蹒跚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何种心情。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当年是否对生母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是将她殴打出家门的吗?

那刻,他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蒋征同的背影,看着他将三轮车上的破烂一件件分类规整着,却迈不动进去的脚步。

之前,蒋震幻想过很多次与生父见面的场景。

甚至还想着去找件破旧的衣服,装成一个穷人来试探生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此刻干干净净的自己,穿得跟个领导似的。

“你是?”蒋征同拎着酒瓶转身看到院门口的蒋震时,皱眉问了一声。

蒋震一步步走上前,整个院落的布置更清晰,感觉他将这些破烂处理得还是很不错的,挺整齐。转过身,近距离看到他那张老脸,再看到他脏乎乎如干柴般的老手,并没有感到心疼。只是感觉眼前这个人,是个苦命的人。

“卖破烂?”蒋征同问。

近距离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虽然跛脚但是身子却直挺挺的时候,蒋震感觉自己身上有他的模样。

可是,心底里的“父亲”形象,却始终没有幻化成型。

童年的遭遇,以及在后来和蒋晴一起过日子的岁月里,父亲是个无比陌生的存在。

他无法在这刻喊出那声“爸”,甚至说,都连承认是他儿子的勇气,都没有产生。

“你是…蒋征同?”

“我是。你是?”蒋征同皱眉打量着眼前的蒋震。

感觉他长的有自己年轻时的几分模样,虽然那时候的自己比蒋震要矮一点,但是,这眉眼真的很像曾经的自己。只是,过了二十七年了。他对孩子这种事情,只敢去幻想,连问一声的想法都不敢再有了。

“我是县委的,能进去聊聊吗?”蒋震说。

现在的蒋征同对于蒋震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那刻,他想要了解了解蒋征同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如果他是那种十恶不赦之人,如果他当初真的将母亲打出家门的话,自己也没必要非认他这个父亲。

“县委的?”蒋征同听后,做了个请的姿势:“里面喝茶。”

而后,拖着残疾的右腿,一步步往正屋走去。

正屋的客厅并不大,但是收拾得很干净。一点儿都不像是收破烂的人家。

墙上挂着一个老式的木质大相框,大相框里面有很多的照片。

蒋震走过去,抬头端详着,想从里面找到母亲的照片。

相框里都是蒋征同的过往。他当过兵,有很多当兵人的合影照片。后面,还有几张全家福。他穿戴整洁坐在中央,那个结婚的人可能是他的侄子,因为他胸前戴着“伯父”的胸花。

可是,整整一面相框里面,没有任何与母亲的合影。

“县里找我什么事啊?”蒋征同倒好茶水后,递过来一根烟,“来,抽烟。”

“没什么事儿,就是来了解了解你的情况,你是低保户吧?”蒋震接过烟说。

“我不是低保户,我这有胳膊有腿的,不要国家那个钱。”他笑着坐到破旧的沙发上,倒上茶说:“来,喝茶。”

蒋震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端起茶水尝了一口,是茉莉茶。

看着老旧的茶碗,便在想当初母亲是否用过这个茶碗,又是否用这茶壶泡过茶?

蒋征同看着蒋震那沉思的目光,轻问一声:“你在县委哪个部门?民政吗?”

“不是,我是县委办公室的。”蒋震打量着老旧的房屋,问:“你在这儿住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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