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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典:我只收大凶之物:陆非谢瑶番外笔趣阁

虫下月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妈呀,鬼......哎?不对......”虎子刚要害怕,忽然发现眼前的画面不对。老头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布条,激动地冲着他和陆非两人呜呜直叫,老眼中还有泪花。明显是个人。“特么的,这到底什么个情况?”虎子感觉自己的大脑完全宕机。眼前的老头正是卖铜钱给他的那个人,赵立根。村里人给老头办了一场丧事,修了一座空坟,而老头本人却被绑在阴宅里。“先别管他,取完坟头土再说。”陆非虽然也是一肚子问号,还是先压下心中的好奇,到坟头取到足够坟头土后,才来到老头面前。“呜呜呜!呜呜呜!”赵老头十分激动,干瘦的身躯不停扭动,朝着两人发出难听的呜咽声,仿佛在求救一般。“陆非兄弟,我得弄清楚这老王八是不是故意坑我!”虎子咬牙切齿地道。“动静小点。”陆非望...

主角:陆非谢瑶   更新:2025-06-25 03: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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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非谢瑶的其他类型小说《阴典:我只收大凶之物:陆非谢瑶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虫下月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妈呀,鬼......哎?不对......”虎子刚要害怕,忽然发现眼前的画面不对。老头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布条,激动地冲着他和陆非两人呜呜直叫,老眼中还有泪花。明显是个人。“特么的,这到底什么个情况?”虎子感觉自己的大脑完全宕机。眼前的老头正是卖铜钱给他的那个人,赵立根。村里人给老头办了一场丧事,修了一座空坟,而老头本人却被绑在阴宅里。“先别管他,取完坟头土再说。”陆非虽然也是一肚子问号,还是先压下心中的好奇,到坟头取到足够坟头土后,才来到老头面前。“呜呜呜!呜呜呜!”赵老头十分激动,干瘦的身躯不停扭动,朝着两人发出难听的呜咽声,仿佛在求救一般。“陆非兄弟,我得弄清楚这老王八是不是故意坑我!”虎子咬牙切齿地道。“动静小点。”陆非望...

《阴典:我只收大凶之物:陆非谢瑶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妈呀,鬼......哎?不对......”

虎子刚要害怕,忽然发现眼前的画面不对。

老头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布条,激动地冲着他和陆非两人呜呜直叫,老眼中还有泪花。

明显是个人。

“特么的,这到底什么个情况?”

虎子感觉自己的大脑完全宕机。

眼前的老头正是卖铜钱给他的那个人,赵立根。村里人给老头办了一场丧事,修了一座空坟,而老头本人却被绑在阴宅里。

“先别管他,取完坟头土再说。”

陆非虽然也是一肚子问号,还是先压下心中的好奇,到坟头取到足够坟头土后,才来到老头面前。

“呜呜呜!呜呜呜!”

赵老头十分激动,干瘦的身躯不停扭动,朝着两人发出难听的呜咽声,仿佛在求救一般。

“陆非兄弟,我得弄清楚这老王八是不是故意坑我!”虎子咬牙切齿地道。

“动静小点。”陆非望了一眼外面。

虎子拔出赵老头嘴里的布条,捏住他长满黑斑的脖子,恶狠狠地道:“死人嘴里的压口钱也敢卖给我,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老头咳嗽几声,才用沙哑的声音求饶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就是想看它值钱,想卖点钱逃出去。”

“逃出去,啥意思?你不就是这村的人吗?”

“求你们放我出去,我出去给你们磕头谢罪。时间来不及了!过了12点,老祖宗的祭日就到了。”

“祭日,啥祭日?”

虎子完全不相信他说的。

“求你们了!不然祭日到了,你们也得死!”赵老头急得满头汗,看起来不像假的。

陆非看了一眼时间,气定神闲地道:“不说清楚,我们是不会放了你的。被捆的是你,又不是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我们离开这座山。”

“这......这是我们村的秘密!”

赵老头呼吸急促,好像做了什么激烈的心里斗争,最后下定决心似的,咬牙道:“我们村有个传统......每年老祖宗的祭日,都要上贡一个人。不然......全村人都要死。”

“瞎扯淡!不是你们老祖宗吗?不保佑你们,还要你们死?”虎子冷道。

赵老头急道:“我没瞎扯,因为老祖宗他是......含怨而死的!他临死前发了愿,咒我们子孙后代个个生怪病。”

陆非道:“说清楚点。”

他也对这饿鬼钱到底怎么来的,十分好奇。

赵老头重重的叹气,沙哑着开口。

“村里老一辈的说,一百多年前,我们这片地方发生了饥荒,方圆几十里能吃的都吃光了,每天都要饿死好多人。后来,有个大师路过我们村,说我们村是得罪山神,才招了灾。”

“只要献出一个人,求得山神谅解,就能平安度过饥荒。”

“老祖宗们商量过后,选了一个人出来,给他修了坟,埋进去......”

说到这,赵老头的声音小了下去,下意识看了古坟一眼。

“活埋?”陆非皱起眉。

赵老头没说话,等于默认了。

“怪不得怨气那么大,被自己的父老乡亲活埋到坟里,硬生生饿死。这种丧天良的事情,你们也信?”

“不是我们,是原来的老祖宗们。”赵老头苦着一张脸,“事情是他们做的,可却拖累了我们这些子孙后代。只要我们身上开始长黑斑,就会控制不住的想吃肉,吃了又要吐,比死还难受。”

“每年到祭日,更是啥也吃不下,还会像疯子一样到处乱咬人......反正每年都要死人。后来他们发现,只要在祭日那天选一个人给老祖宗认错赔罪,其他人就不会犯病。”

赵老头说完,发现小楼里一阵诡异的沉默,他抬起头看到对面两人的脸色异常难看,顿时一哆嗦。

小声道:“这些都是村长定的,我也没办法......”

陆非心中一片恶寒。

有句老话,人说鬼恐怖,鬼说人心毒。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人心有时可以愚昧残忍到这种地步!

为了自己活命而去相信献祭活人的邪术。

他们的症状不就是饿鬼煞吗?怪不得那么大的风水树都死了,真不知该说他们是可怜,还是活该!

顿了顿,他压住情绪又问道:“那铜钱是怎么回事?”

“那个大师说,只要把铜钱放老祖宗嘴里,就能压住怨气。结果根本没用,所有人该得病还是得病,该饿死还是饿死。除非,献一个人给老祖宗赔罪。”

“今年轮到我了,我不想死。心想那铜钱是个古董,偷出去卖了钱跑得越远越好,哪晓得还是被他们抓回来了。”

赵老头可怜巴巴地央求,不管这两个年轻人是怎么找到这的,他只想拼尽一切抓住这棵救命稻草。

“我不知道铜钱会影响其人!只要你们放我出去,不管是打是骂,我都认。”

“你就装吧!就是这玩意害了你们一整村的人,你敢说你不知道?”陆非冷笑,“你不会以为,卖了这枚铜钱,拉别人替你顶罪,你就没事了吧?”

“没,我没想过......”赵老头埋下脑袋,明显心虚。

“狗的的老王八!你特么还是人吗?你故意害我......”虎子浑身上下的血都涌了上来,拎起赵老头。

刚想给他一拳,就听见外面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糟了,他们来了!”

赵老头脸色大变。

“快放了我,我知道小路,我带你们下山。不然他们也要把你们抓起来,我们村的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

“我会怕你们这些老不死?”虎子不肯松手。

陆非却表情严肃地道:“虎子,别冲动!那么多饿死鬼,万一发起疯来,不是两个人能顶得住的。”

虎子心里虽然恨极了,宁愿跟拼命也不愿意放过这恶毒的老王八,但他不想连累陆非,于是狠狠地丢开赵老头。

陆非只给赵老头腿上松了绑,双手仍然绑着,不影响他走路就行。

外面响起开锁的声音,几道电筒光晃动着朝楼里照来。


“爸,你误会了!可能是电脑的声音,我前面出门的时候忘了关电脑。”苏明轩连忙打开门,打开灯。

“不信你看。”

苏立国朝房里瞟了—眼。

书桌上笔记本电脑亮着微光,房间里空无—人。

“做事永远这么毛毛躁躁,将来如何把苏家的大任交给你?”

苏立国呵斥—声,背手离开。

父亲高大威严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苏明轩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从小到大,父亲就对自己格外挑剔,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无法讨他欢心。

在外人眼里,他是拥有数不尽荣华富贵的苏家大公子。

可在家里,他只是个不受父亲宠爱的儿子。

关上门,反锁。

昏暗的灯光下,—双纤细苍白的玉手从后面伸出,抱住了苏明轩。

温柔抚摸。

苏明轩闭上眼,沉溺其中。

“好,报仇......”

工人房。

管家老张就着—盏精致的旧台灯,给自己摔破的膝盖上药。

时间已经不早了,保姆们都各自回房睡觉,整个别墅上下—片寂静。

他上完药也该休息了,但他有个多年养成的习惯。

每次睡前,都要在别墅里外巡视,确保—切无误他才回房睡觉。

哪怕今天受伤了也不例外。

虽然苏董说了让他早点休息,但不走—圈他睡不着。苏家这段日子不太平,还是谨慎点放心些。

上完药,老张收拾好东西,拉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干净整齐。

院子里清新幽静。

“这边杂草没有清除干净,那边的花要修剪了......”

老张边走边看,正嘀咕着忽然听到院子里响起奇怪的哐哐声。

“啥动静?”

老张顿时警觉起来,打开电筒朝那个方向照去。

那里是今天临时搭建的鸡窝和猫窝。

难道两只吉祥物住得不舒服?

老张快步走过去,不由得吃了—惊。

哐哐哐!

笼子里的黑猫和公鸡,在笼子里来回转动,拍打冲撞,黑猫还发出声声厉叫,显得很狂躁。

“饿了?”

但老张往笼子里—看,食粮和水都满满当当当的。

“怎么了这是?”

苏家没养过这些小动物,—时间老张也有些束手无策。

公鸡和黑猫的状态明显不太正常,特别是黑猫,似乎是望着楼上某个方向叫的,—声比—声凄厉。

听得人毛骨悚然。

老张朝楼上望去,三楼的窗户似乎有个黑影—闪而过。

他的心里猛地咯噔—下,再—看,窗户那又什么都没有。

“看错了吗?”

老张揉了揉眼睛,反复看了好几遍,楼上窗户全都黑漆漆的,像—只只闭上的眼睛,让人看不透里面的秘密。

老张再回头看了看两只躁动不安的“吉祥物”,始终不放心不下,决定上楼去看看。

走进客厅,沿着实木楼梯—阶阶向上。

壁灯亮着幽幽的黄光,整个三楼—片漆黑。

老张的心里愈发不安。

老爷睡眠不好,不喜欢全黑的环境,即使睡觉也会留—盏夜灯。

今天为何把灯全关了?

“老爷,你睡了吗?”

老张站在门口,轻声唤了两声,套房里没有任何回应,安静得让他心慌。

“老爷......”

老张伸出手想敲门,却发现是门根本没锁,是虚掩着的。

“老爷?”老张小心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休息区—片正常,但是卧室的方向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老爷,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老张连忙过去,打开灯,顿时被房里的—幕吓得魂飞魄散。

苏立国躺在床上,双腿不停挣扎,脖子被—个人死死掐住,发出痛苦的呜咽。


不等苏立国吩咐,管家就道:“我这就去买!”

说完,便匆匆跑了出去。

“在克制之物买到之前,大家不要乱跑,都聚在—起。万—有意外发生,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好!”

苏立国重重点头,紧绷的心终于能稍稍松—口气,他已经完全相信陆非,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年轻人。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超的能力,而且做事稳妥周到,丝毫不拿姿捏态。

不是那些沽名钓誉之辈能比的。

这样的年纪就有如此心性和能力,今后必定会成为—个搅动风云的人物。

正当苏立国心中感叹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看,竟是女儿打来的。

“小凝,怎么这时候打电话?”

“爸,妈和奶奶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她们!”

“你安心读书,她们没有大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你骗人!妈妈和奶奶明明病得很重,我已经到机场了,我要看她们......”

苏立国脸色大变。

“什么?你回来了!”

才刚刚松缓的气氛,瞬间又凝重起来。

陆非急道:“不能让她回来,—旦让邪物得手,你们全家就完蛋了!”

苏立国当然明白,对着电话呵斥:“小凝,你给我马上回学校去!不许捣乱!”

然后,大声吩咐苏明轩:“赶紧给你妹妹买—张回米国的机票!”

苏明轩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不!我不回!”电话里,苏凝雪的声音十分固执,“你太过分了!妈妈病得那么重,都不让我见她,你心里只有你的生意......”

“小凝,你相信爸爸!我正在想办法救她们!”苏立国额头冒汗,“之后我再跟你解释,现在你—旦回来,就会前功尽弃......”

“为什么......”

苏凝雪话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顿了—秒,听筒传来呯的—声。

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以及许多人混乱惊慌的喊声。

“有人晕倒了......”

“小姐,你没事吧......”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通话中断。

苏立国浑身冰凉,手指颤抖。

“小凝,小凝出事了?小陆掌柜,我们苏家......还有机会吗?”

谁也想不到,苏凝雪会突然回来。

客厅—片沉重。

“才刚刚开始,应该有机会!邪物吸食五脏之气,也是需要时间的。”陆非让自己保持冷静,快速说道:“苏总,你现在派人去接应苏小姐,让她第—时间得到最好治疗,稳住情况。”

“富贵叔,你跟我—起到佛堂拖延时间!”

刘富贵呆住,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怎么,你不愿意啊?”

“没有没有!我啥也不会,我担心拖你的后腿!”

“不会!跟我来!”

陆非不分由说,拽着他跑向佛堂。

苏立国也马上行动起来,对苏明轩挥手:“你赶紧带人去机场救你妹妹!必须保住她的命,否则,你也别回来了!”

“我这就去!”

苏明轩手脚发软地跑出客厅。

苏立国紧接着又给管家打电话,得知已经买到公鸡,正在挑选黑猫的路上。

“兵分两路,派人先把公鸡送回来!”

“是。”

放下手机,苏立国深深吸—口气,四下无人他脸上才浮现出—丝无助之色。

若这世界有真正的神佛,他愿用任何代价,换苏家平安!

偏厅佛堂。

陆非径直来到佛母像前。

佛母尖脸吊眼的模样,不就是故事里蛇精的形象吗?

什么佛母,蛇母还差不多!

蛇母雕像嘴角翘起,抱着怀中的金元宝,浑身阴气弥漫。那双石头眼珠,变成诡异的绿色竖瞳,似乎在冷冷地嘲笑陆非。

陆非看破它的真身又如何,还不是慢它—步!


“行,八十万,可以!—个月内起效,但我再次提醒你,绝对不能做亏心事,盈利多少我概不负责。—旦厂子开始盈利,这铜钱就必须销毁,不能继续使用。”陆非郑重叮嘱。

“我明白!”罗总重重点头,眼中有难以抑制的激动。

在协议上签字,付款。

饿鬼钱就交到了罗总的手里。

“罗总,祝你好运!”

“多谢陆掌柜,多谢刘老板!”

罗总拿着饿鬼钱,—脸喜色,匆匆离开。

陆非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问了刘富贵—句:“富贵叔,你觉得这个人说的都是实话吗?”

这话把刘富贵问懵了。

“这还能有假?”他想了想,道:“我找人打听过,他厂子是真碰到困难了。再说,如果不生意没亏损,买了也是浪费钱,谁会花大十几万买个没用的东西啊?”

“这倒也是。”

陆非便不再多想。

毕竟他只是个开当铺的,收邪物,卖邪物,把东西给顾客交代清楚就够了,多的他也管不着。

“嘿嘿,小小—枚铜钱就卖了八十万!不愧是邪字号呀,小陆掌柜,你真是牛!”刘富贵嘿嘿笑着,像个苍蝇似的,兴奋地地直搓手。

陆非当然明白他的意思,马上转了八万给他。

说好的—成利润,该给就给。

刘富贵虽然贪财,但办起事来并不含糊。再说,能收到第三件邪物,还多亏他帮忙呢。

陆非不是吝啬之人,自然不会亏待他。

随后。

陆非拿出账本,把饿鬼钱的交易记录记上去。

人骨项链和饿鬼钱两笔生意,就赚了—百多万。

只要有本事把邪物收到手,这钱就如流水般哗哗而来。

爷爷说过,邪字号的生意做好了根本不缺金钱地位,但邪字号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

那是什么呢?

陆非想了—会还是不明白,他才刚接手邪字号,还有太多东西需要学习。

收起账本,抬头,看到刘富贵还没走。

“小陆兄弟大方!”刘富贵美滋滋地看着收款记录,“话说,从那条蛇蜕是不是也可以放消息出去了?我知道—些明星、富婆,为了美丽不惜代价,她们肯定愿意出大价钱买。”

吃着碗里,望着锅里,他还惦记着那对子母蛇蜕。

“你就别想了,蛇蜕暂时不卖。要是知道谁有邪物要当,倒是可以告诉我。”陆非直接打断他的幻想。

“可惜了......”刘富贵意犹未尽。

这时。

门口光影晃动,—个优雅美丽的身影走进邪字号。

“陆掌柜。”

声音悦耳动听,笑容温柔含蓄,正是谢瑶。

“哎哟,又是佳人有约啊,你们聊你们聊,当我不存在。”刘富贵—眼就认出来,是那天和陆非约会的美女,顿时露出我懂得的神色,把柜台前的位置让出来。

但他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是—脸八卦的坐在沙发上,假装喝茶,实际竖着耳朵听两人说话。

“谢小姐,东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陆非拿出那串五帝钱,“这是五帝钱,能挡煞、避小人,很适合你的情况,就是手工有些粗糙。”

“是陆掌柜亲手做的?”谢瑶看着上面崭新的红线,双眸亮了起来,白皙面庞上浮现出—丝惊喜。

陆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做得不好,所以......给你打个折吧。”

谢瑶微微愣了下,道:“那,我就不跟陆掌柜客气了,请问多少钱?”

“价格么......”陆非沉吟着,“那就给五......”

“五十万?会不会太少了?”谢瑶抢着道,陆非救了她两次,买防身之物是其次,找机会感谢陆非才是主要目的。


“说实话,苏董,我才刚来,只匆匆看了佛母一眼,也不知你家中究竟出了什么事,实在不敢乱下定论。”陆非如实道。

“这得请你先说一说,把佛母请到家中后,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富贵也跟着道:“苏董,看病也讲究个望闻问切不是?不了解情况,小陆掌柜再厉害也爱莫能助啊。”

苏立国转动翡翠扳指,他不知陆非能力如何,但见对方态度诚恳,没有说大话自夸,倒是可以试试。

儿子苏明轩请了杨大师过来,不如两相对比,看谁更有本事。

于是,他坐下来,缓声开口:“佛母来自南洋某座神庙,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是一位相熟的玄门高人帮我觅得。”

“我花了大价钱将其运回家,设置佛堂,好生供奉。”

“佛母的效果确实很好,第二天,就有一笔大生意上门。”

“但就我在签完合同的时候,接到家中电话,老母亲突然晕倒入院。医生说,是心脏病。”

“我母亲十分注重养生,日常起居餐饮均有专人照料,身体一直很硬朗。在这之前,从没有过心脏病的征兆。医生给的解释是,人年纪大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我们勉强接受这个解释,把母亲转入最好的医院治疗。”

“七天后,第二笔大生意成交。对方的要求非常低,仿佛在赶着送钱。也是签合同的时候,家里又有一个人突然恶疾入院。”

“我大哥苏立民,被查出肝癌。”

“第三笔生意成交时,大嫂车祸,脾脏损伤,危及生命。”

“事不过三,我无法说服自己这是巧合。”苏立国微微吸气,“因为时间太精确了!几乎是我这边刚成交一笔生意,家里就有一个人出事。”

“庙不能乱拜,佛不能乱求,神不能乱请。”陆非奇怪道,“有些神并非正统,效果虽好,但付出的代价也非比寻常,那位高人难道没有向苏董说明吗?”

那佛母有尾巴,多半是某种精怪。

“他向我保证,只要不掀开红布,就没有任何副作用。当我发现佛母有问题的时候,此人已经联系不上了。”苏立国眼神冰冷。

陆非和刘富贵对视一眼。

这苏家显然也是被人下套了。

“我本打算停下所有生意,但我儿子明轩却刚好签下一个单。这一次,出事的人是我妻子。”苏立国拳头握起。

“她被查出肺癌。”

“如今,我四个家人均在ICU躺着,命悬一线。”

一笔生意一条命!再控制不住,苏家的人恐怕要死绝了。

苏立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疲惫和煎熬,重重地道:“不管是你们,还是杨大师,谁能救他们,便是我苏家的恩人!”

刘富贵赶忙道:“苏董言重了,能为苏董分忧是我们的荣幸,我和小陆掌柜都会竭尽全力。”

然后转头问陆非:“小陆掌柜,苏董说得这么清楚了,你应该有办法了吧?”

陆非则若有所思,并不搭理他。

“心脏,肝,脾,肺......再加上肾,不就是人体的五脏吗?为什么刚好是这些部位生病?”

他抬头问:“苏董,请问是每隔几天有一个人出事?”

“七天。”

“确定吗?”

“非常确定!”

这时间非常规律,再加上刚发生不久,苏立国绝对不会记错。

陆非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想到一种可能,如果让那邪物得手,恐怕没人救得了苏家。

“小陆掌柜,你这么问,是否看出了什么?”苏立国道。

陆非正欲回答。

“啊——!”

偏厅突然传来一声怪叫。


古玩街。

陆非穿过热闹的街道,往人少的地方走。

一直走到最偏僻冷清的位置,一家不起眼的小当铺门前。

当铺的装修十分古朴,但却不显老旧,反而有股历经岁月洗礼的独特韵味。

大门上方的古檀木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刻着几个大字。

邪字号当铺。

这是陆非家世代经营的产业。

之前是爷爷在打理,现在交给他了。

他们的当铺比较特殊,和普通当铺不一样,从不收金银珠宝这种世俗意义上的财物,专收一些拥有特殊价值的阴邪之物。

比如,用死人头盖骨做的麻将,古时候刽子手用来砍人头的刀,还有老坟里挖出来的棺材板。

爷爷常说,邪物可害人亦可助人!

这些东西经他们当铺的手,就能变邪为宝,成为助人的转运的宝物。

死人头骨做的麻将能让人逢赌必赢,刽子手的刀能保人逢凶化吉,老棺材板能让人升官发财。

治病救人,逢凶化吉,甚至逆天改命。

这些经过他们改造的邪物,令无数达官贵人豪门富商,趋之若鹜。据说鼎盛时期,就连皇家的人都光顾过。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邪字号当铺的东西,万金难求!

只不过,那些辉煌都是过去的。

邪字号早已落寞多年。

陆非取下“店主外出,有事请打电话”的牌子,拉开大门走进当铺,年轻的脸庞浮现出一丝沮丧。

“还是没有爷爷的消息。”

三年前,爷爷外出收邪物再也没回来,只留下一张纸条和一张银行卡。

“小非,切莫寻我,安心读书!三年后,你可重开邪字号,若能在一个月内收到三件邪物,就把生意做下去。否则,拿着这些钱有多远走多远!!!”

爷爷留下的钱,足够陆非后半辈子生活。

如今三年过去了。

陆非大学毕业,按照爷爷的吩咐,回到邪字号。

虽然爷爷叮嘱不要去找他。

但陆非还是会每天分出一部分时间,在古玩街附近走动,打听和爷爷有关的消息。

但爷爷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给陆非留下任何线索。

“来日方长!先完成爷爷给的任务,正式把邪字号开起来,再慢慢地找。万一哪天他自己回来了,至少家还在。”

陆非给自己打气,动手打扫当铺的卫生,好开门迎客。

但是他家当铺的位置实在太偏了,几乎没有客流量。

开门半个月了,一个顾客也没有。

这样下去,根本不可能在一个月内收到三件阴物。

要不然主动出击,在这条古董街打听下?

人老成精,树老成妖,老物件是最容易出阴物的了。

陆非正思索着,忽然注意到外面有人。

当铺斜对面的那棵老槐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穿白裙的年轻女子,正用一种打量的目光望着邪字号的方向。

“她是不是要当东西?”

陆非看了两眼,忽地瞳孔一缩。

“不对啊,她的影子怎么回事?”

他看到,那女子的脚下好像不止一个影子。

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女子就匆匆朝邪字号走来。

“请问......这里是邪字号当铺吗?”

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白裙女子一进门,屋里的空气仿佛都凉了几分,她环视一圈当铺的环境,不确定地问道。

“没错,这里就是邪字号,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

陆非站起来,故意打开灯。

女子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高挑苗条,一张瓜子脸格外精致,长得很美,但是浑身的皮肤却惨白得像个死人。

明亮的灯光下。

她脚下黑乎乎的一大团,不止一个影子。

至少有十几个,像一大串气球诡异拖在她的身后!

陆非吓了一大跳。

招了这么多脏东西,这女的干啥了?

“太好了!陆老掌柜在吗?我要当东西。”女子憔悴的双眼浮现出欣喜,拿出一张泛黄的旧名片。

上面印着陆非爷爷的名字,以及邪字号的印章。

这是爷爷以前给出去的名片。

原来是老主顾!

陆非连忙问道:“小姐,你认识我爷爷?”

“我不认识。我叫谢瑶,名片是家中长辈给的,吩咐我一定要找到陆老掌柜!”

女子转动脑袋左右张望,似乎很着急。

“抱歉,我爷爷不在。我叫陆非,是邪字号现任的掌柜,谢小姐要当什么东西尽管跟我说。”

“什么?他去哪了?”谢瑶仿佛听到噩耗一般,身体摇摇晃晃。

“谢小姐,小心!”

陆非连忙搬来一把椅子,请她坐下。

“陆老掌柜什么时候回来?钱不是问题!”谢瑶一把抓住陆非的手臂,眼神充满急迫。

“嘶!”陆非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的手如同一块陈年不化的寒冰,散发出森森的寒气,这寒气像刀子般刮肉。

身体这么凉,却还穿着裙子。

冷而不自知,是将死之兆!

如果这些异象都和她要当的东西有关,只怕是个大凶之物!


陆非眼皮直跳。

要么没生意,要么一上来就是个凶物。

老天爷故意的吧?

但在顾客面前不能露怯,他镇定地道:“谢小姐,我爷爷在短时间内无法回来。你要当什么,跟我说是一样的,我爷爷懂的我都懂。”

“你?”

谢瑶眼里满是怀疑之色。

原因很简单,陆非太年轻了。

当铺的掌柜如果没有足够的知识和丰富的经验,能鉴别出物品的好坏吗?更何况,她要当的是关乎她性命的邪物。

陆非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谁也不放心把自己的命交到一个陌生人手里。

自己要拿出一些真东西,才能让对方信服。

所以,他态度很好地道:“谢小姐,你近来应该疲惫无力,经常做噩梦吧?而且,你的触感变得麻木,难以感知冷暖。即使喝刚烧开的开水,也很难感觉到烫。”

谢瑶微微一惊,看着他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昨天她就差点烫伤食道,当时,她人在家中,外人可没有途径知道。

陆非笑了笑,没有解释。

开玩笑,她身上跟着那么长一串脏东西,想不看出来都难!

当然,她自己是看不到的。

这是陆非的能力,他天生就比别人能多看到一些东西。

“谢小姐,恕我直言,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出三天你就会重病不起。”

“只有三天?!你确定吗?”

谢瑶眼睛睁大,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谢小姐,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以现在就离开。我们邪字号当铺,从不求着人做买卖!”

陆非已经说得很委婉了,没有直接说三天后领盒饭。

“但看在你有我爷爷名片的份上,我还是要多说一句。不妨先把要当的东西拿出来给我掌眼,如果对结果不满意,你不当就是了。”

“如果你觉得可以,咱们再往下谈。”

掌眼是行话,也就是鉴定的意思。

谢瑶权衡片刻,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一咬牙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首饰盒,放在茶几上。

“我要当的东西,就在里面。”

“自从戴上这个东西,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说实话,我比你更希望,你能弄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我现在相信的不是你,而是这张名片。”

“谢小姐放心,我当然会尽全力。”

陆非相当郑重地戴上专用手套。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正式掌眼,里面的东西还很有可能是大凶之物,他不免有点紧张。

微微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

他小心打开盒子,可是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却瞬间傻眼。

这是什么???

他满腹疑惑,抬头看了看脸色惨白的谢瑶,试探问道:“谢小姐,你确定是这个东西影响了你?”

“我非常确定!自从我戴上它以后,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噩梦!”谢瑶的语气十分肯定,“不,那不是梦,是真实的!”

陆非更加奇怪了,问道:“什么梦?”

谢瑶似乎很不愿意回忆,苍白的手指抓紧她的名牌小包。

顿了顿,才道:“梦里有个很模糊的很像人的黑影站在我床边,一直盯着我看。我很害怕,但我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明明看不见它的脸,却能感觉到它的目光充满恶意。”

“如果只是偶然一次出现,那我觉得没什么。”

“但它每晚都会出现在我的床头,我的意识很清醒,甚至没有睁开眼睛,却能看到它。这不是梦境可以解释的。”

“我怀疑它不是一件简单的首饰,把它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

“可是到了晚上......”

长长的睫毛在颤抖,谢瑶的眼里不可抑制的涌现出恐惧。

陆非很认真的听着,没有插话。

“人影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多了一个!早上醒来,那个明明被我扔掉的东西,又回到我的脖子上。”

“我之后试过很多办法,无论我把它扔到河里,还是放进火里烧,或者砸碎,都不行,反而把它惹怒了。”

“我每扔一次,梦里的人影都会多一个......一直到昨天晚上,我的床边密密麻麻都是。”

“它们都在看着我!”

谢瑶紧紧看着陆非。

“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

“你不知道它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看着你。你只能感觉到自己在迅速枯萎,就快没有时间了。”

陆非点了点头,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确实挺让人害怕的。

谢瑶深吸一口气,道:“所以,陆掌柜,你能告诉我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吗?为什么要缠着我?”

陆非却把首饰盒推了回去。

“抱歉,谢小姐,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

“因为你在说谎,这里面的东西根本不是邪物!”


谢瑶僵在原地,满脸愕然。

愣了足足三四秒。

“你说什么?我说谎,我为什么要说谎?”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我承认你的故事编得很好,但邪字号当铺收的是邪物,不是故事。”陆非板着脸。

“你......如果你收不了这件邪物,可以明说!犯不着用这种可笑的借口!”谢瑶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愤怒地攥紧了拳头。

陆非从首饰盒里拈出一束黑色的长发。

“谢小姐,这就是你要当的东西?”

头发上没有任何阴邪之气,就是最普通不过的头发。

“不对啊!”

谢瑶大惊失色,一下子站起来,抓起起首饰盒,反复地检查。

“那明明是一条项链,怎么变成头发了?”

接着,她又拿起包,把所有东西哗啦一下倒在茶几上,慌乱地翻找着。

“怎么没有?”

“我走之前明明把项链装到这个盒子里,怎么变成头发了?”

她的表情不像装的,更重要的时候浑身上的脏东西作不了假。

陆非思索片刻,有了一个猜测,道:“谢小姐,如果你没说谎的话,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谢瑶停下手,紧张地看着陆非。

“你被邪物迷住眼睛,装错了东西,它知道你今天要处理它。”陆非声音发沉。

“它知道?”

“邪物作祟通常是一些残念或者怨念,附在物件上影响人,全凭本能行事。这种知道人想什么做什么的,实在少见。”

“那我该怎么办?陆掌柜,你能跟我回家去取吗?”

谢瑶毛骨悚然,几乎要崩溃。

她实在不敢一个人面对那条项链了。

陆非心里也有点打怵。

他想了想,道:“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谢瑶忙道:“钱不是问题!”

“谢小姐莫急,当多少钱,该怎么当,等我鉴定完以后再谈不迟。”陆非拿起爷爷的名片,“事成之后,我想见一见给你这张名片的人。”

谢瑶一愣,她都做好被陆非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了,可对方却提了一个和金钱无关的要求。

她的表情有一丝古怪,但还是马上应了下来。

“没问题!”

“你现在跟我形容一下,那条项链的样子。”

“我不太懂质地,是一串珠子,介于玉和石之间的材料,灰白中带着一点黄,很特别。”

“灰白色带一点黄?”陆非心中有了一点猜测,“稍等,我准备一下。”

他转身去铺子后面取了一些东西,装进背包。

与邪物打交道,本来就是个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送命。

这一行,利益大,风险更大。

但这是他的第一单生意,再危险也不能退缩,否则就没资格做邪字号的掌柜。

更何况,对方手里还有他爷爷的名片。

爷爷从不轻易送出名片,对方的长辈应该和爷爷关系匪浅。

“谢小姐,可以走了。”

锁上门,两人匆匆走出古玩街,打了一辆车赶往谢瑶家。

夕阳落下。

一栋被黄昏晕染的小别墅映入陆非的眼帘。

“这里就是我家,我喜欢清净,除了保姆平时就我一个人。”

谢瑶领着陆非走进别墅。

里面装修和布置很有格调,想不到她还挺有钱的。

“小姐,你回来了。”

门一开,就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上前迎接。

“吴妈,先别管我,我有重要的事情!”

眼见着时间不早了,谢瑶心急如焚,在保姆惊讶的目光下,带着陆非匆匆上楼。

二楼主卧。

谢瑶打开灯,鼓起勇气环视四周。

“在那里!”

她指向梳妆台,上面端端正正摆着一串项链。

陆非从背包里拿出一双皮制的手套戴上,才走过去拿起那串项链,仔细鉴定。

触手冰冷刺骨!

项链由一颗颗不规则的小珠子串成,珠子是灰白色的,已经被戴出了油色,泛着一点幽幽地黄光。

每颗珠子上都篆刻着一个古怪的符号,隐约间有黑气萦绕。

陆非数了数,珠子一共有四十九颗。

这种质地,这种阴气。

确定了。

“人骨项链!”

陆非给出自己的鉴定结果。

“什么?”

尽管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在听到陆非的答案时,谢瑶的身体还是不可控制的摇晃。

“用人骨做的?”

“没错,密宗有一种饰品,叫做嘎巴拉,就是用高僧的头骨或指骨做的。密宗认为,这种嘎巴拉能帮助他们修行,高僧的道行越厉害,嘎巴拉的效果就越好。”

陆非奇怪的看向谢瑶。

“但嘎巴拉不是谁都能戴的,普通人根本压不住!很少有人会收藏这种邪门文玩,谢小姐你怎么会买这种东西?”

别墅里连个博古架都没有,装修风格都偏现代,她看起来不像喜欢文玩的人。

谢瑶露出苦笑:“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我怎么都想不起来,项链从何而来。但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我买的,我根本不喜欢这些东西。”

“我当然信,邪物迷惑人的心智。不光能迷住人的眼睛,还能影响人的记忆。”陆非表示理解。

这让谢瑶的心里得到一丝安慰,她不是没向人倾诉过,可对方却说她只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安慰她多休息就好。

有些事,没有亲身经历过,真的很难感同身受。

她问道:“所以,这条项链是嘎巴拉?”

“不是,怪就怪在这个地方。”陆非摇头,皱眉打量着人骨项链,“嘎巴拉上面是不刻字的,你这串项链的每颗珠子上都刻了东西。”

“刻的什么?有什么特殊意义吗?”谢瑶很是疑惑。

“我看不懂,像某种符文。珠子一共有四十九颗,不知道有没有特殊意义。”

陆非实话实说,他回忆了一遍爷爷讲过的邪物故事,暂时没想到与之对应的东西。

“那你能收吗?”这才是谢瑶最关心的问题。


“这是一件邪物,邪字号当然能收。”

陆非把项链放回梳妆台,这玩意在手里拿久了就浑身不舒服。

“只不过,直接带走项链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弄清楚这条项链到底是什么,才能对症下药,解决谢小姐的噩梦。”

邪字号收邪物,从来不是只将物品带走那么简单,还包括解决附在物件上的邪灵。

谢瑶显然是个聪明女人,一下子就理解了陆非的意思,问道:“我要怎么配合你?”

“不介意的话,我要留下来观察一晚,弄清这项链到底怎么作祟的。”

“那再好不过了!”

经过这番,谢瑶对陆非的能力不再怀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

天幕暗下。

夜晚很快来临。

四周冷冷清清,黑暗笼罩着这栋精致的小别墅。

谢瑶按照陆非的建议,早早上床睡觉。

陆非搬了把椅子,坐在角落。

“拜托你了,陆掌柜!”谢瑶咬了咬牙,关灯缩进真丝被子里。

偌大的主卧一下子陷入幽暗,只有窗外的路灯隐隐透进一点光来。

第一次独自面对邪物,陆非的心里也有些紧张。

虽然跟着爷爷耳濡目染多年,理论知识很丰富,但还没有真正的实践过。

他抱着背包,小心地盯着梳妆台上的项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窗外树影婆娑。

主卧里安静得落根针都能听见。

床上的谢瑶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梳妆台上的项链始终没有任何异动。

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

渐渐地,陆非的困意也上来了,他掐着大腿不让自己打瞌睡。

“难道多了个人,脏东西就不出来了?”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1点,陆非的腿都坐麻了,索性起身走到梳妆台前。

项链静静地摆在镜子前,灰白泛黄的人骨珠子透着冷冷的死气,上面的古怪符号在幽暗中愈发诡异,像一只只似睁未睁的眼睛。

突然,有颗骨珠转动了下,犹如眼睛睁开!

“动了?!”

陆非顿时警铃大作,慌忙从背包里拿一把巴掌大小的桃木刀,紧紧盯着项链。

桃木辟邪,这桃木刀又经过特殊处理,对骨类的邪物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是以前有个老先生当给邪字号的,过了典当时间还没来赎,就归邪字号所有了。

可等了半天,项链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是我看错了?”

陆非惊疑不定,犹豫着要不要用桃木刀试探下,身后突然响起一种诡异的声音。

嚓嚓嚓!

嚓嚓嚓!

这声响从微弱逐渐清晰,一来一回,很有规律。

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磨刀?!”

听清的时候,陆非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深更半夜,谁在磨刀?

保姆吴妈的房间在一楼,她早就回房了,谢瑶叮嘱过她晚上千万不要出来。

而且,这磨刀声明显是主卧里响起的,这里就他和谢瑶两个人啊。

谢瑶又在睡觉......

陆非转过头去,顿时一呆。

床上是空的。

谢瑶不见了!

“人呢?”

陆非几步走到床边,掀开真丝被褥。

床单还保留着谢瑶睡过的痕迹,被窝却冷冰冰的。

但陆非明明前一分钟还看到她在床上。

不过转眼间,人就没了。

陆非顿感不妙,转头看向梳妆台,心脏又是猛地一抽。

人骨项链也不见了!

“糟糕,不会出事了吧?”陆非深吸气,拼命让自己冷静,“不要慌!谢瑶才刚刚不见,肯定没走远”

嚓嚓嚓!

令人牙酸的磨刀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声音刚响起,谢瑶就不见了,这两者间应该有联系。

陆非仔细听了听,发现磨刀声是从主卧的卫生间里传出来的。他迈步,透过卫生间半开的门,小心朝里面望去。

宽敞的卫生间,洁白的瓷砖泛着冷冷的幽光。

一个纤瘦的人影光脚蹲在冰冷的地板砖上,背对着门口,一下一下地磨着刀。

金属与石块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

“谢小姐?”

陆非对着那个背影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对方没有反应,依然一下接一下的磨着刀,动作一板一眼,像在做什么格外重要的事情。

陆非咽了咽口水,迈步走进卫生间,终于看清了些。

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后背,身上是一条洁白的裙子,然而她的皮肤比裙子还要苍白。

正是谢瑶。

她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剔骨刀,低着头,用力地打磨着。动作僵硬,双眼紧闭,像个会动的死人。

陆非心惊肉跳,一时间有些不敢靠近。

深更半夜,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蹲在黑暗中磨刀,谁看了不害怕?

这恐怕不是梦游,是被迷住了。

但诡异的是,陆非没有在她身上看到那条项链。

“不管怎么样,先叫醒她再说,太危险了!”

这种情况,贸然唤醒对方,可能会对其精神造成影响。但陆非顾不上那么多了,那被磨得又薄又利的剔骨刀让他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他小心上前,朝谢瑶伸手。

谁知,这时谢瑶磨刀的速度陡然加快!

嘴里含混不清的嘀咕着什么。

“骨头,骨头......”


急促尖锐的磨刀声,深深刺激着陆非的耳膜。

不管谢瑶要做什么,都必须让她停下。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谢瑶,磨刀声戛然而止。

谢瑶毫无征兆的站起来,在幽暗中一点点转过身,姿势极其诡异。

她光着脚,脚尖是踮着的,身体微微前倾,脑袋下垂,凌乱的长发将她脸庞全部遮住。

就像被什么东西拎着脖子提起来,手里的剔骨刀闪着冷冷的寒光。

“踮脚?!”

陆非的心也猛地提起来。

人踮脚,鬼附身!

此时的谢瑶,已经不是她本人了。

陆非全身紧绷。

僵硬地对峙两秒,谢瑶的身体忽然一动,却不是朝陆非扑而来,反而踮着脚跑了出去。

“谢小姐!”

陆非赶紧追上。

然而,昏暗的主卧里,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她跑得那么快,却一点脚步声也没有。

陆非急地满头大汗。

被邪物控制,会做出许多无法理解的可怕事情来,不是伤人,就是伤害自己。

他这一单生意黄了没什么,万一谢瑶......

“冷静!冷静!主卧没有,那就是跑到楼下去了!”

陆非跑出主卧,站在走廊朝下望去。

宽阔挑空的客厅,只有上方巨大的水晶吊灯闪着细碎的微光,整个一楼全部隐没在黑暗中。

像一潭死水,根本看不到谢瑶在哪里。

“开灯。”

陆非顺着墙壁摸索,好不容易找到走廊灯开关,使劲一按,却没有反应。

“停电?别墅怎么可能停电?”

陆非的心不断下沉,这邪物的手段超乎他的想象。

他拿出手机,借着手机电筒的光芒,顺着楼梯急急朝下跑去。

才跑几步,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腕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抓了一把。

他一个踉跄,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下扑,还好他反应够快,及时抓住扶手,才没有摔下去。

楼梯虽然不算高,但这么头朝下摔下去,还是相当危险。

“那玩意在警告我!”

陆非拉开裤管,看到脚腕上多了一道乌黑的爪印,那一块皮肤变得麻木没有知觉。

如果陆非在这时候跑路走人,邪物就不会为难他。

但生意一旦接下就必须做到底,这是邪字号铁一般的规矩,没有后退的道理。

“这点小手段就想吓到我?没门!”

陆非冷哼一声,为自己虚张声势,抓起一把香灰朝四周洒了去。

爷爷说过,这种东西都是欺软怕硬的,在它们面前绝对不能示弱,否则就会被它们拿捏。

隐约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褪去了。

然后,他用手抓着扶梯,沿着楼梯一步步小心往下,终于来到一楼。

厚厚的双层窗帘被拉上,整个一楼密不透风,阴森而死寂。

陆非小心地环顾四周,总觉得黑暗中,有双眼睛在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正在小心找寻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谢瑶干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没时间了......”

他连忙转身,刚好看到谢瑶的身影在楼梯转角处一闪而过,他立刻追过去,发现这后面还有一扇门。

门半开着,门板微微晃动,冷冷的阴气从里面透出来。

显然谢瑶才刚刚进去。

里面太黑了,陆非抬起手机。

黯淡的光芒下,一段向下延伸的楼梯映入他的眼帘,谢瑶苍白的身影鬼魅般地消失在楼梯尽头。

“是地下室。”

地下室这种地方,因为阳光较少,本来就比较阴森。

陆非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每次找不到谢瑶的时候,她就会刚好出现,好像故意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似的。

地下室该不会有圈套吧?

谢瑶随时都有危险,陆非不可能放着顾客不管,只能知难而上,咬牙追去。

黑暗将他的身影吞没。

这次下楼的过程很顺利,地下室空间开阔。

地面铺着厚实的实木地板,摆放着各种身器材。

这里是专门的健身房。

“谢小姐!”

转过弯,陆非终于看到了谢瑶。

那里健身房的尽头,有一整面墙的大镜子。

谢瑶面向镜子站在中间,披头散发,嘴里不停地重复:“骨头,骨头......”

那诡异的模样,让人毛骨悚然。

“她到底在说什么,什么骨头?”

陆非顾不上那么多,当务之急是先夺走她手里那把剔骨刀。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谢瑶,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以免惊到了她。等到靠近了以后,一把抓向她拿刀的手腕。

“它们要我的骨头!”

谢瑶猛地转过身来,反手抓住陆非的手腕,凌乱的长发中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陆非。

“它们在看我的骨头!”

她的力气大得吓人,左手就像冰冷的铁钳,一时间陆非竟挣脱不掉。

下一刻,陆非惊骇地看到,镜子里,她的身后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狰狞的黑影。

那些黑影紧紧围在她的周围,用充满恶意的眼神盯着她。

但陆非去看她的身边,却又什么都没有,那些黑影只有镜子里才可以看到!

“它们在看我的骨头......”

谢瑶的声音充满痛苦。

镜子里,那些黑影动手了。一双双扭曲黑手揪住谢瑶的脑袋,将她的影子一点点的从身体里撕扯出来。

“魂魄!不是骨头,它们想把她的魂魄扯出来!”

陆非的眼睛瞪得极大。

这一瞬间,他终于知道项链是什么了。

吸魂链!

可以吸走人的魂魄的项链,用极为残忍的方法制造,每一颗骨珠,都能容纳一个怨魂。

那些黑影,就是被吸进项链的魂魄。

这可是个稀罕物啊,谢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再不阻止,她也会变成黑影中的一员了。

“住手!”

陆非大吼一声,甩开谢瑶的手,握紧桃木小刀,欲阻止那条项链。

但是,项链却不在谢瑶的身上!

“怎么回事?”

不容陆非多想,镜子里那些黑影就抓住谢瑶的手,将那锋利的剔骨刀朝狠狠陆非刺来。

陆非连忙后退。

锋利的刀光划破黑暗,谢瑶发疯似的对着陆非劈砍。

陆非手忙脚乱的躲闪,看着镜子里谢瑶的魂魄一点点被扯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等等,镜子?”

他脑袋里灵光一闪。

找到机会绕到谢瑶身后,将桃木刀用力扎向镜中的黑影。

咔嚓!

桃木小刀和镜子同时碎裂,镜面蛛网般的裂缝遍布,黑影扭曲着消失,一颗颗人骨珠子凭空散落在地。

谢瑶软绵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剔骨刀叮咚落在一边。

但那人骨项链并未罢休,灰白的珠子骨碌碌地朝两人滚来。

这玩意太凶了,桃木刀只用了一次就失去了作用。

陆非连忙背起谢瑶,拼命跑上楼梯,一口气跑到入口处。

可门却关上了。

陆非明明记得自己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他用力扭动门把手,竟然打不开。门是从外面反锁的!

陆非大惊。

是谁锁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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